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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走,找那女人算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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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洛長天走進來,吩咐了一句,後面的人立即就退了下去,還將房門給拉上了。

屋子裏有人點了燈,一下子亮堂起來。

“有什麽想跟我說的?”洛長天走到阿瀾面前,說道。

阿瀾不吭聲。

他在她面前蹲下,擡起她的臉來,“我給你一次機會。”

阿瀾一扭頭,又將腦袋埋下去了。

洛長天一用力又給她擡起來,“不想說?是想繼續在這裏待著?”

阿瀾還是不說話。

洛長天微微用力,沈聲道:“給我說話!”

“你讓我說什麽?”阿瀾朝他嚷。

“說什麽?認錯!”

阿瀾說:“我沒錯!”

“還沒錯?”洛長天臉都給她氣青了,“誰給你的膽子敢去那種地方?還跟著一個陌生男人?還敢叫人陪?!”

“他不是什麽陌生男人!我和他認識了的!”阿瀾氣呼呼地說,“那種地方我怎麽就不能去了?我叫幾個人陪我說說話又怎麽了?!”

“你還有理了?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麽身份?頂著我太子妃的名頭你也敢這樣放肆!”

“你都可以去找傅清窈!我怎麽就不能去找別人了?!”她大聲說道,眼睛睜得大大的,裏面水汽彌漫。

洛長天一頓,跟她說道:“清窈和別人不一樣,你別——”

“我知道她對你不一樣!你不用又跟我說!”阿瀾說,“我不管你你也別管我!”

她說著狠狠推了他一把。

洛長天紋絲不動,瞧見她胸口的血,凝眉道:“你一天還是我的太子妃,我就不會不管你,別跟我鬧脾氣,乖乖跟我認錯,我就放你出去。”

阿瀾還是說:“我沒錯!”

洛長天厲聲道:“沒錯?去南風館這件事我暫且先不跟你計較,拿著刀往自己心口捅這件事你也覺得自己沒錯?!你真是厲害得很!為了幾個妓子竟然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阿瀾說:“我捅的是自己,又不是你!這和你什麽關系?!”

“你是我的太子妃!”

“誰稀罕你管我!你管你的清窈妹妹去!”

“你!”

洛長天看著她,好半晌,說道:“這麽不喜歡清窈,你要我怎麽做你才會滿意?將她趕出太子府,再也不要和她有瓜葛?”

阿瀾別過頭去不說話。

洛長天站了起來,“既然你這麽喜歡這裏,就繼續待著吧!”

他甩袖離開,頭也不回。

蠟燭被外面的風吹滅了,屋子裏又陷入黑暗和寂靜,過了好一會兒,阿瀾擡手,擦了擦臉。

夜慢慢地深了,太子府中漸漸安靜下來。

忽然那戶窗戶又被人推開了,夜風吹得阿瀾一個激靈,從並不安穩的睡夢裏清醒過來。

“阿瀾?”她聽到有人叫她,認出那道聲音,她臉上掛上了欣喜的表情,扶著墻從角落裏站起來,饑餓讓她有些頭暈目眩,剛站起就忍不住晃了一下,胸口的傷口也扯到了,疼得她吸了口涼氣,但還是很快恢覆過來,朝著窗戶跑去。

“慢一點。”靠近窗戶時不知道絆到了什麽,她腳下一個趔趄,被窗戶外的人伸手扶住。

阿瀾趴在窗戶上,看清了外面的人,陸紫焉。

“你怎麽在這裏啊?”阿瀾小聲問他。

陸紫焉看見她還穿著那件衣裳,胸口血跡斑斑,小臉微微泛白,不由微不可察地擰了下眉,他笑道:“我來看你啊。”

他聲音柔和,下意識想要伸手摸摸她腦袋,好在及時控制住了那股奇怪的沖動。

說來也奇怪,才認識一天不到,他卻有種其實已經認識她很多年,如今只是故人重逢的感覺。知道她受傷了,心頭總是放不下,非要親自來看看才行。

“傷得重不重?傷口還疼嗎?”他輕聲問道。

阿瀾搖頭,“不疼。”

低頭看了一眼,又說:“就是衣裳被弄臟了,看起來有些嚴重,其實一點都不嚴重的,我當時都沒用什麽力氣。”

“他沒給你送吃的東西?”仔細觀察了下她的模樣,陸紫焉問道。

“沒有。”阿瀾有氣無力地說,她趴在窗沿上,自言自語般輕聲嘟囔:“他太沒良心了,又那麽壞,肯定是想讓我餓死……”

這次陸紫焉沒忍住,伸手摸了她腦袋一把,柔聲說:“你等等,我去給你找吃的東西。”

正準備走,就被阿瀾一把扯住了衣袖,她問:“你去哪裏找啊?”

陸紫焉說:“最便利的當然是太子府,不過太子府守衛森嚴,一不小心被人發現就麻煩了,我去太子府外面看看。”

阿瀾就說:“那你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她十分期待地看著他。

陸紫焉說:“別鬧,外面風涼,你等我回來就好了。”

“可是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裏。”阿瀾說,“這裏黑漆漆的,房間裏還死過人,我害怕。”

她眼巴巴地瞅著他,陸紫焉到底還是心軟了,對她伸出手,“那出來吧。”

阿瀾在他的借助下爬出窗戶,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身後,“我們現在往哪裏走啊?”

還沒忘記院子外面有看守的人,她聲音非常地小,跟做賊似的。

“跟著我。”陸紫焉說。

“對了,”他回頭,目光柔和地看著她,“阿瀾叫我紫焉哥哥吧。”

阿瀾楞了一下,然後揚起一個歡喜的笑,說:“好,紫焉哥哥。”

乖得不得了,要是讓洛長天看見,肯定又要氣得冒煙,她好像就只和他不對付。

陸紫焉本來打算去外面隨便找個地方找食物的,但是阿瀾跟了出來,想了想,他帶她回了武安侯府。

他將人帶回自己房間,然後吩咐下人去廚房拿來吃食,又找了些藥出來,將信得過的侍女叫進來,給她檢查傷勢。

他本來還想找件新衣裳給她換,但是又怕被洛長天發現,只好作罷。

吃飽喝足,眼見時間不早了,陸紫焉就道:“我送你回去。”

阿瀾不太想回去,但是也知道被人發現不好,恐怕會牽連陸紫焉。

她還記著善兒和芭蕉也沒吃東西,走的時候帶了些吃的回去。

回到吹雪院,陸紫焉要走的時候,阿瀾有些期待地看著他,“紫焉哥哥明天還來看我嗎?”

陸紫焉嘴角一抽,“你明天還想待在這裏?乖乖認個錯,讓殿下放你出去不好嗎?”

他本來以為以洛長天的性格為人,阿瀾這樣的情況肯定死定了,可是之前在太子府中打聽了一下,發現她是個例外,洛長天也不知道為什麽對她這樣縱容,所以這話是很認真的建議。

阿瀾悶悶地說:“我又沒錯,我才不要跟他認錯。”

陸紫焉很是無奈,想到在太子府中打聽到的那些,知道她大概是不會有事的,就道:“如果我明天仍然能來,自然是會來看你的。”

只是恐怕是要來不了了,洛長天罰他三十軍棍,他為了來看阿瀾,想辦法給拖到了明天,明天他就要是一個半死不活的陸紫焉了,估計連床都下不了。

阿瀾不知道這些,聽到他的保證很是開心,小聲說:“那我等你來啊。”

陸紫焉走了兩步,她又把人叫住,急忙補充道:“紫焉哥哥記得給我帶吃的啊,不然我就要餓死了!”

陸紫焉:“……會記得的。”

他幫阿瀾將帶回來的食物送到善兒和芭蕉那邊,才準備離開太子府。

在就要翻出太子府那道高高的墻時,冷不防就瞧見邊上站著一個人,陸紫焉腳步倏地一頓。

待看清對方是誰,陸紫焉聲音都變得僵硬起來:“殿下。”

“紫焉哥哥?”洛長天嘴角挑起一個微小卻滲人的弧度,聲音仿佛也能凍死人。

陸紫焉冷汗都要下來了,正要下跪,洛長天的臉色就猛然沈了下來,道:“四十軍棍,現在就去領罰!”

陸紫焉:“……”

行了,這回輪到溫遇那個王八犢子笑話他了!

……

第二天早上,洛長天又來了。

阿瀾依舊瞧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他。

“在這地方待得挺開心啊?”他皮笑肉不笑地跟阿瀾說。

阿瀾說:“看不見你我就開心。”

洛長天冷聲道:“看見我不開心,那你要看見誰才開心?”

阿瀾不吱聲。

冷不丁洛長天又說:“昨天一天沒給你送吃的,怎麽瞧起來你還挺精神呢?”

阿瀾心頭一緊,有些心虛地說:“我禁餓不行啊!”

洛長天說:“行,怎麽就不行呢?本來我還想著,這樣關你一兩天就給你送吃的,既然你這麽禁餓,那就再多關幾天再給飯吧!”

阿瀾:“……”

然後洛長天就走了。

阿瀾氣憤得很,但是想起陸紫焉就有恃無恐,有陸紫焉在,她才不會挨餓!

然而這樣的底氣,在天色漸漸昏暗,夜晚慢慢降臨,然後夜越來越深,陸紫焉卻一直沒有出現的時候,開始漏氣了。

阿瀾等啊等啊,等得頭暈眼花,瞧著窗棱都能錯看成紅燒肘子,可是陸紫焉還是沒有來。

而洛長天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竟然將院子外的人都調進來了,還增加了不少人,善兒她們想過來找她都不行,想讓劉安偷偷摸摸送點吃的都行不通了。

阿瀾這才想起來,昨晚陸紫焉的那句話充滿了不確定性,她卻選擇性忽視期待滿滿。

天又一次亮起來的時候,阿瀾已經力氣都快沒有了。

洛長天又來看她,推開門的時候,阿瀾腦袋都沒擡起來。

蹲在她面前,洛長天問道:“知道錯了嗎?”

阿瀾聲音微弱可憐卻十分倔強地說:“我沒錯。”

“不是說很禁餓嗎?”洛長天說,“今天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阿瀾腦袋靠在膝蓋上,直直盯著窗棱,那紅燒肘子越來越具體了,似乎還在散發著香味,她眼睛都冒綠光了,可是覺得脊梁輕易不能彎,她也是有自己的脾氣的,於是死鴨子嘴硬地說道:“我不餓!”

洛長天氣得一哽,“行,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他起身又走了。

門關上之後,阿瀾還聽見他在外頭跟人吩咐:“都給我看好了,一只蒼蠅都別讓它飛進來!”

他聲音不低,像是刻意說給阿瀾聽的。

阿瀾氣得要冒眼淚,心想陸紫焉沒來,肯定就是因為洛長天派的人看守得太嚴實了!洛長天故意的!

又過了一天,阿瀾餓得要啃手了,可是她連啃手的力氣都沒有。

外邊有婆子說:“太子妃,殿下說你什麽時候願意認錯了,就跟奴婢說一聲,奴婢馬上就去通知太子殿下,然後放你出來。”

阿瀾硬是咬著牙不吭聲。

隨著時間過去,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周圍的聲音離她越來越遠,到後來她就是想說話也有心無力了。

模模糊糊間,她似乎聽到外面有人喊她,然後接著門被踹開,有人疾步走進來,將她從那狹小的角落裏抱了起來。

她又重新回到軟軟的清新的床上,感覺周遭亂成一團,隱約聽見吳長嶺的聲音,說什麽傷口太久沒處理,發炎了。

緊接著洛長天說話了,聲音裏滿是怒氣,只是阿瀾聽不清他說什麽了,她很難受,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人放在了爐子上烤似的。

“立刻去煎藥!”洛長天吩咐了一聲,快步走到床邊,見阿瀾滿頭大汗,面色潮紅,先是踢開了被子,接著連身上的衣裳都要拉開,他立即將她手捉住,然後將被子給拉回來,將她整個人都裹住,然後壓著不讓她動彈。

又接過侍女手中的帕子給她擦汗,柔聲哄她:“乖,別鬧,很快就不難受了……”

心裏又氣得很,“你之前不是很識時務嗎?在隋國時為一個野男人說求饒就求饒,怎麽輪到自己就這麽不知死活?”

阿瀾熱得厲害,卻被裹在被子裏沒法動彈,更加不舒服了,她掙紮了兩下,那力氣跟幼貓幾乎沒多大差別,發現反抗不了之後嘴裏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洛長天換了浸過涼水的帕子過來,給她放在額頭上,她總算好受了一些,也安生了不少。

等藥煎好送過來,洛長天將人扶起來親自給她餵下去。

即使是沒有意識,阿瀾也依舊抗拒這味道苦澀奇怪的湯藥,總是躲著不肯喝,洛長天好聲好氣地哄,在要用特殊手段餵下去之前,她總算張嘴了。

喝過藥之後汗出得更厲害,溫度卻漸漸退了下來,等她不再哼唧了,睡得安穩起來,洛長天才從床邊走開。

吹雪院裏除了後來調派過去的侍衛,看守的還有兩個婆子,這兩人警惕心不高,所以第一天才會讓善兒和櫻桃找到機會跑到阿瀾那邊去。

這會兒兩個婆子都被綁起來,押著跪在了正院。

洛長天走出去的時候,兩個婆子的臉已經白得跟鬼一樣,一頭的冷汗一點也不比阿瀾剛才出的汗少。

“殿、殿下……”兩人戰戰兢兢的,連說話都在顫抖。

“知道我要問什麽嗎?”洛長天問道。

其中一個額頭都快要碰到地上去了,聽到這話一咬牙,道:“奴、奴婢不知……”

話沒說完,一道寒光閃過,一聲慘叫之後,那婆子就身首異處了。

染血的長劍指向另一個,洛長天道:“她不知道,那你呢?你知不知道?”

剩下的一個婆子已經嚇尿了,下身的衣裳上水跡飛快地暈開,一陣難聞的味道蔓延開來,她臉色青白僵硬,左邊臉上滿是飛濺的血點,哆嗦著道:“奴、奴婢知道,奴婢知道,殿下別殺奴婢,殿下別殺奴婢!”

洛長天道:“說。”

“是傅姑娘!是傅姑娘威脅奴婢的!”婆子涕泗橫流,“殿下親口交代的要按時給太子妃換藥,奴婢怎麽敢忘,但是傅姑娘……”

話沒說完,又是一道寒光閃過,婆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捂著鮮血噴濺的脖頸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向前方,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洛長天長劍一挑,一個小袋子從婆子懷裏掉了出來,裏面的銀子散落一地,估計她半年的月例都攢不到這麽多。

驚風提前處理過,現場除了侍衛並沒有其他人,而聽到這些,所有人都眉眼低垂,仿佛什麽都沒有聽見。

“擦幹凈。”將手中的長劍扔給驚風,洛長天轉身離開。

“殿下。”驚風急忙追上兩步,請示道:“不知這兩個婆子的屍首怎麽處理?是讓其家人收走,還是……”

洛長天微微側頭,冷淡說:“直接擡出去,扔亂葬崗。”

驚風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應道:“是。”

隨後幾個侍衛擡著兩個婆子沒處理過的屍體,一點不遮掩地從正院出去,一路到門口,路上不知道滴了多少血,周圍的下人都被嚇到了,膽子小的甚至當場就暈了過去。

漪瀾院的冬海臉色煞白,扔下手裏的東西跌跌撞撞地往漪瀾院跑,跑進院子還跌了一跤。

“小姐、小姐!”

“你幹什麽呢?小姐正休息,你怎麽這樣莽撞?”秋湖出來訓斥道。

“出事了、出事了!”冬海顫抖著嗓音道。

見她臉色白得不正常,秋湖心一緊,“出什麽事了?”

這時傅清窈也被人扶著走了出來,見著冬海的樣子眉頭微蹙,道:“有什麽事好好說,這樣冒冒失失的像什麽樣子。”

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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