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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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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語】奶奶!媽媽!爸爸!”

在昏暗的魔法燈光下,我註意到卡農的眉毛又豎了起來,她茫然的盯著卡爾金,表情陰晴不定。

“……小弗雷,我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死寂了一秒鐘,瑟爾納開口問道。

“瑟爾納小姐,恐怕我聽見的和您所聽見的一樣。”術士低聲回答。

“【巨魔語】爸爸!爸爸!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呀!”小巨魔哭的鼻涕都出來了,如果不是迎春花硬拉著,他一定撲到卡農腳下去了,“【巨魔語】你答應帶我去打獵的!你答應帶我去看大海的!爸爸!爸爸你看看我呀!”

借著這個十足的好機會,雷歐納爾已經隱去身形,悄無聲息的繞向了卡農的背後。途中,他舉起手裏的利刃,對我打了個手勢。

那意思很明顯,他想要我配合他進攻,可是,我擰著眉頭看了看大哭不止的卡爾金,心裏忽然有點兒糾結。

卡農如果真的是由卡爾金的爸爸媽媽與奶奶拼接而成的,那麽,他們還有機會蘇醒吧?

“【巨魔語】媽媽!媽媽!我再也不把你給我做的新衣服弄臟了!媽媽!我好想你!媽媽!我會幫你掃屋子,倒垃圾!媽媽,我以後會聽話!”

不得不說,孩子的哭聲讓人心碎。

“【巨魔語】奶奶!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你的小卡爾金!我發誓,我發誓我會好好和你學薩滿咒文!我再也不淘氣,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奶奶!”卡爾金抽了抽鼻子,生疏的擺了一個手勢,“【巨魔語】你看!奶奶!”揮手之間,一片淡綠色的光芒憑空閃過,釘入了卡農左胸上那個巨魔男人頭顱的眉心,“【巨魔語】凈化……凈化靈魂!”

一瞬間,我的魔法視野裏忽然暴漲出了一大片奪目的綠色光華。我怎麽會不認識它?那是最純粹的的生命能量綻放出的光彩,我不由的瞥了卡爾金一眼,看不出啊,這小家夥還是一個天才。

“【巨魔語】……爸……爸爸……”就在我盯著卡爾金的時候,那小巨魔忽然一臉驚恐的叫了一聲。

驀然回頭,我發現那名痛苦的巨魔男人頭顱竟然在拼命的掙紮,他奮力的掀著眼皮,張著嘴,幾乎就要崩開那緊縫著他雙眼與嘴唇的線了!

別說是卡爾金,那景象讓我都心驚肉跳。

很明顯,巨魔男人的掙紮讓呆滯的卡農也回過神來,只聽見她怒喝了一聲,全身忽然燃燒起了血紅的烈焰,那滾燙的溫度讓掙紮著的巨魔腦袋無力的耷拉了回去。

灼熱的熱浪撲來,我們都不禁後退了一步,用手遮了一下眼睛,卡農背後就要暴起伏擊的雷歐納爾也被逼無奈的退了一步。

火光奪目,將並不太寬敞的墓穴照得通紅,將墻壁上每一顆沙礫都照出了繽紛的五色。

卡農在熱火中緩緩浮空,“你們!都!得!死!”她一字一頓的道,那一刻,我驚恐的發現,她的皮膚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開裂,流淌的熔巖與噴湧的火星在她幾近透明的皮膚下翻滾,叫囂!

“元素升騰者!”我不由的失聲尖叫,“他變化為元素升騰者了!”

“當心她的大火球!”躲在墻角裏的維特茲叫的更加響亮,更加絕望,“來啦!!”

很明顯,這位卡農可要比當初的費曼在火球的造詣上高的多,她的大火球幾乎是轉瞬即到!那呼呼尖嘯的火球還在空中旋轉飛逝,她手裏已經開始凝聚第二枚火球了!然後是第三枚!

“我去!”那前後不過兩秒的時間間隔讓我再次驚叫出聲,那三枚火球呈現著三角形將我們團團圍住,我們是無論如何也逃不走的!

我猛然朝前跨去,旋身站到了人群的最前方,雷歐納爾也如同颶風撲到了我身旁,而眼角的餘光告訴我,迎春花一把拎起身邊嚇呆了的卡爾金朝後一拋,把他甩進了維特茲的懷裏,維特茲立刻拖著小巨魔縮進了墻角的一塊石碑之後。

這一切幾乎發生在同一時刻,這一刻,我剛好完成法術,“寒冰屏障!”

雷歐納爾也剛好甩出一把深紅的粉末在維特茲的前方,“□□!”

而這一刻,卡農的三發大火球已經圍繞著凍結著我,雷歐納爾,弗雷,瑟爾納與迎春花的寒冰屏障轟然爆炸。

從寒冰屏障裏,我只看見了滾滾濃煙與濃煙裂隙裏深紅的火光,那景象觸目驚心。

咯啦啦--

不堪重負的寒冰屏障在悄然開裂,就在那時,忽然,一個漆黑的身影從火光裏破出,她手裏那柄沈重又尖銳的三叉戟惡狠狠的刺在了寒冰屏障上。這一下重擊讓寒冰屏障徹底粉碎,而幾乎沒有停頓,我駭然發覺卡農手裏又凝聚出了一個巨大的火球!

謝特!我飛快的念了一句咒語,頓時,一個半透明的魔法環精準的勒在了卡農的脖子上,把她勒的猛然一皺眉,只見她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右手持著三叉戟呼呼刺了過來,於此同時,我發現她那已經熄滅了的掌心又燃起了一團烈火。

那景象讓我不由的大叫,憤怒的忘記了要趕緊逃跑,“這怎麽可能?!法術反制魔法應該能夠沈默她至少五秒鐘才對!”

“你呆了麽?!莎拉!”腰間一緊,雷歐納爾一把把我抓出了三叉戟的攻擊範圍,只聽見轟的一聲,卡農的三叉戟在我剛才站著的地方劈出了一個深坑。

如果雷歐納爾沒把我弄開的話……

我看著地上那個深深的大洞,沒來由的在這熱浪滔天的墓穴裏打了個抖。

把我救出去以後,雷歐納爾在一座倒塌的墓碑上一蹬,一個轉身又朝卡農撲過去,卡農立刻一側身試圖避開,可是,雷歐納爾的匕首還是在卡農右胸上的巨魔頭顱上劃過,頓時,那顆男性巨魔頭顱獠牙繃斷,卡農手裏的火球也再次消散無蹤。

這一刻,我忽然明白過來,就算我反制了卡農的魔法,但是,她胸口那兩顆頭顱依舊可以頌咒!

那麽,下一顆火球必然是來自與另一顆腦袋!

很明顯,意識到這一點的不止我一人,迎春花已經仰頭怒吼了一聲,沖鋒了出去,那名大漢雖然動作不算快,可是戰鬥時機卻把握的非常好,他選擇在卡農躲避雷歐納爾襲擊的一刻進攻,瞬間,便精準的到達了卡農身邊,手裏帶刺的狼牙棒惡狠狠的朝卡農胸口的女性巨魔頭顱砸去。

只聽見轟的一聲,狼牙棒與那顆腦袋撞在了一起!

那聲音讓我不禁屏住呼吸,瞪大雙眼看過去,可是,結果卻讓我差點兒爆了粗口!

我看見了什麽?!

我看見在遭受了迎春花一擊重擊之後,卡農的脊背朝後一聳,可他胸口那顆女性巨魔腦袋卻毫發無損!連她那尖銳的鼻子都沒有一點趴下的征兆!她被縫合的嘴裏發出嘟嘟囔囔的聲響,很明顯,他還在繼續頌咒!

“她對物理傷害完全免疫!”一瞬的驚-變讓迎春節怪叫一聲,下意識的,他擡手砸向了卡農胸口的另一顆腦袋,可卻被她輕而易舉的閃開,而此刻,卡農手裏的大火球已經完全成型,馬上就要劈頭蓋臉的砸在迎春花頭上了!

“會長!”濃烈的火焰旋風讓弗雷驚叫了起來。

“哇啊!要死!”維特茲也在同一時刻大吼。

“【巨魔語】風……風剪!”就在那時,墻角裏忽然傳來一個弱小的聲音。

翠綠色的魔法能量在女性巨魔腦袋上一閃而過,硬生生的打住了她嘴裏的嘟嘟囔囔,同一時刻,卡農手裏的大火球再次一閃,隨著不知道哪兒來的風散成了煙。

發生了什麽!?

我一楞,不由的都回頭去看,只見卡爾金正從石碑後探出腦袋,手裏的魔法能量還未完全散去。

“做得好!小鬼!”同樣探出個腦袋的維特茲朝我們狠狠一揮拳,然後,把卡爾金給拖了回去,“別看我們了!看你們的前方!夥計們!那怪物過來了!”

“分散開!”回過神的迎春花大喝了一聲,只見他掄起狼牙棒朝卡農橫掃過去,千鈞之力讓卡農也不得不後退,借著那個空隙,我們幾人四散開,將變幻成元素升騰者的卡農給團團圍了起來,下一秒,同時發動了猛烈的進攻。

“暗影步!”雷歐納爾的身影一下子消失,下一秒,出現在那顆男性巨魔腦袋旁邊,手中的利刃朝那顆腦袋狠狠刺去。

“我去幫那個大帥哥了,小弗雷。”瑟爾納瞇著美麗的眼睛,開口道,下一秒,她如同法師一樣一路閃現著到達了卡農身邊,那速度可不比雷歐納爾慢,只聽見呼呼的一片風聲,她手裏的皮鞭已經招呼了過去。

“我要把你們……刺成蜂窩!”下意識的,卡農舉起三叉戟就要反守為攻,可迎春花手裏那呼呼作響的狼牙棒沒有給她機會,“除非我死了!”彪形大漢怒吼著,手裏的進攻一下接著一下,震的卡農的雙臂不住的開裂,冒出了一叢叢熔巖。

而這一刻,我與弗雷的法術終於完成,火紅的烈焰與慘綠的混亂之箭破空而去,目標直指卡農右胸上那顆頭顱。

“嗬---”仿佛意識到了危機,卡農仰頭噴出了一口烈火,只見她的雙眼忽然冒出了如有實質的紅光,緊接著,一大片慘白的閃電忽然以她的雙腳為圓心,朝四周噴射開。

那電光如同一個巨大的盾牌,我與弗雷的進攻被完完全全的抵擋住了。

雷歐納爾反應非常快,立刻放棄了進攻,伸手攬住瑟爾納便朝後退出了十幾步,可迎春花就沒那麽好運了,他被那閃電構成的沖擊波正面擊中。

“嗚哇!”迎春花被直掀飛向了墓穴的墻壁。

“鐵木樹皮!”電光火石,維特茲飛快的嘟噥了一聲,頓時,迎春花的身周出現了一層肉眼可見的堅硬物質。只聽見一聲讓人牙酸的悶響,迎春花和堅硬的石壁撞在了一起,劇烈的撞擊讓他口噴鮮血,栽倒在地,半晌沒能動彈。

“萬能的大自然啊……”維特茲的治療咒文響徹魔法世界,隨著咒語的繼續,大片大片的碧綠色魔法從半空裏灑落,將迎春花籠罩期間。

“……噢……”及時的救助讓迎春花恢覆了行動力,他仰面躺在地上,咬牙切齒,“怎麽回事……”

“是雷霆震擊!”維特茲縮在石碑後回答,“趕緊起來,大老爺!你們馬上要面臨她的第二輪魔法洗禮了!”

☆、驚魂祖爾法拉克(十四)

我是莎拉,我是軍情七處的一員。

我們在祖爾法拉克地下遇上了一個大麻煩,她就是被稱為卡農的拼接怪物。她有三個腦袋,所以,她念誦咒文的速度飛快,她變幻為元素升騰者後的第一波火球術就差點兒把我們一行人送上天。

而現在,面對她緩過氣來的又一波火球,我們該如何避過?!

此刻,火紅的火元素正在卡農的頭頂尖銳的嘶鳴,它們暴躁的震顫,渴望著用毀滅席卷一切。

元素在旋轉著匯集,很快,一顆明亮而耀眼的火球在卡農高擡的左手裏翻滾起來,越滾越大,越滾越炙熱!我毫不懷疑,一旦她的火球完全成型,她的目標哪怕能在第一時間裏逃離死地,火球術那狂躁的餘波也能烤焦他的半個身體。

一瞬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壓低身體,目光緊鎖在那顆嘶鳴的火球上。

卡農那血紅的目光在我們身上掃著,忽然,她的眼珠猛地轉到了眼角,那方向赫然是雷歐納爾與瑟爾納的方向!火球呼呼的懸空,下一秒,就要飛逝!

“當心!”我與弗雷幾乎同時高呼出聲!

可幾乎在同一時刻,我卻駭然發現那顆火球像閃電一樣飛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那方向是維特茲與卡爾金的方向!

“維特茲先生!”弗雷驚叫了一聲。

呼的一下,那灼熱的火焰幾乎是擦著我的耳朵飛逝的,我震驚的轉過頭,卻只來得及看見迎春花的影子從離維特茲五米之外平移過去,擋在了呼嘯的火球面前!

迎春花會被烤熟!其他人會重傷!

那是那一刻,我腦子裏唯一的想法。

可是,事情卻出乎意料。那團可以吞沒一切的火球確實撞到了迎春花,可是,下一秒,它竟然反彈了回來,當它路過我面前時,那比先前更加強烈的熱浪直接把我掀翻到了一邊!

轟的一聲,反彈回去的火球術筆直的撞在了卡農身上,燃起了大片的火花!把閃至她身前給了她一擊重擊的雷歐納爾也一並掀飛。

沙石在爆炸中簌簌如雨,我緊盯著濃煙背後那個微微彎腰的升騰者,緊盯著她那空無一物的左手,心裏不由的吐了口氣。

不管發生了什麽,至少這一次攻擊被化解了!

當然,我說過,元素升騰者對元素攻擊是免疫的,但是,這並不代表卡農胸前那兩顆拼接上去的巨魔頭顱也不會受到傷害,至少此刻,那名女性巨魔的腦袋在火焰裏痛苦的搖擺掙紮起來,她奮力的張著被縫合的嘴,痛苦的噴出了一股股濃煙,頓時,怪異的烤肉味頓時塞滿了這並不是很寬敞的地下墓穴。可她的傷並不致命,卡農右胸上那個被雷歐納爾一刀刺透的男性巨魔腦袋才是正真的失去了活力。

“幹得漂亮!”就在我還心有餘悸的盯著卡農的時候,我聽見維特茲在我們背後大叫,“如果她再釋放火球術,你可以再來一次!”

“來不了了。”迎春花苦笑著回答,我不由的回頭去看,只見那幾個我原以為不死即傷的家夥正好好的蹲在石碑之後,生龍活虎的交談著。

“為什麽?”維特茲大聲問。

“盾牌反射需要一面盾牌,而我們這一面……已經報廢了……”迎春花的話音未落,那面被他雙手扶著的石碑忽然咯吱一響,一道深深的裂痕忽然從正中心向上爬出,它越爬越長,然後又蔓延出無數的分支,轉眼,那塊石碑便砰的崩碎了。

“我們暴露了!”驀然失去庇護的維特茲尖叫起來,他就像流星一樣扯著呆呆望著前方的卡爾金奔向了另一個黑暗的墻角。

我當然聽懂了迎春花的話,無法再來一次?這意思就是說,我們再一次暴露在了卡農的攻擊之下!

霍然轉頭,此刻,剛才那枚火球的濃煙已經散去,我能清楚的看見那滿臉都在滴落熔巖的卡農露出了一絲暴怒的扭曲,她擡手,忽然狠狠的捏碎了右胸上那耷拉的男性巨魔頭顱,然後,她伸出滿是血氣的左手,火元素幾乎是在瞬間又開始了叫囂,這一次頌咒的,是她右胸上的頭顱!

沒有任何停頓,雷歐納爾立刻飛身上去,可是,哪怕他的動作快如閃電,他也拿那顆對物理攻擊完全免疫的女性巨魔頭顱毫無辦法。但是,他的飛快卻成功的讓卡農不斷側身躲閃,格擋,卻沒法把火球鎖定在他身上。

“【巨魔語】……爸爸……”墓穴角落裏傳來了卡爾金低低的哭泣,那聲音讓人心疼極了,“【巨魔語】……這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奶奶會殺死爸爸……為什麽……”

一瞬間,仿佛有一團比大火球更加炙熱的火焰竄進了我心裏,讓我忽然憤怒到無以覆加。我看了看滾倒在角落裏,幾乎要燃燒殆盡的安圖蘇爾與祖穆拉恩,又看了看在另一邊角落裏啜泣的卡爾金,緊緊的攥起來拳頭。

我盯著懸浮在半空裏的卡農,心臟在不停的吶喊,幹掉她!一定要幹掉她!

與弗雷對視了一眼,我們開始飛快的頌咒!

這一次,我念誦的是奧術光球的咒文。你一定會認為我氣瘋了,是麽?這個時候,一團照明用的奧術光球能有什麽用呢?可很多時候,一些小的魔法卻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的法術起步本就比卡農慢,而且,我不認為我能夠和一名元素升騰者爭奪火元素控制權。身為一名法師,我有許多其他的小手段,這是以暗影與混亂法術為力量來源的術士所不能比擬的。

奧術光球是一種瞬發法術,只需要一個念想便能出現,只不過,我在裏面加了一點小料,這讓我的法術稍有耽擱,但還是比卡農的大火球快上了一點點。

“所有人!閉眼!”法術完成的那一刻,我大喝一聲,同時自己也擡手半遮住了自己的雙眼。

巨大的深紫色奧術球脫手而出,升上了半空,一出現,它便開始放射針刺般的光芒,可隨後,它忽然猛然綻放,亮的如同沙漠正午的太陽!

墓穴裏一片雪亮!

“呃啊--”很明顯,毫無準備的卡農被那不可直視的耀眼的光芒灼痛了雙眼,透過指縫裏讓人掉淚的強光,我依稀看見她的身影朝後退了兩步,迅速甩掉了手裏的火元素,用力的捂住了眼睛。而雷歐納爾則是嫻熟的從衣服裏摸出了墨鏡,架到鼻子上。那一切都是用左手完成的,他右手的攻擊可沒有慢下一丁點兒,那把在強光裏幾乎已經看不見的蘇薩斯之魂已經從背後深深的刺入了卡農的胸口,刺的她猛然挺起胸膛,眼中紅光一褪。

成了麽?!

我不由握緊了拳頭,可下一秒,雷歐納爾卻迅速朝後一跳,“所有人當心!這怪物的心臟並不在胸腔!”

☆、驚魂祖爾法拉克(十五)

我是莎拉,我是軍情七處的一員。

此刻,我與雷歐納爾一行人正在祖爾法拉克的地下墓穴裏,在這見鬼的地方,我們遇上了一只拼接怪物,卡農。她有三個腦袋,可以同時念誦三個咒文,釋放三個魔法,更見鬼的是,她可以變幻為元素升騰者,她到底和古神到底有什麽關系?!

當然,此刻並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經過了一番艱苦的戰鬥,我們終於摧毀了她左胸上那顆女性巨魔腦袋,可是,作為一名元素升騰者,她依舊占了上風,畢竟我與弗雷的魔法很難對她造成傷害,每當我們試圖去攻擊她右胸上那顆男性巨魔腦袋時,她又會使出許多意想不到的鬼把戲讓我們的魔法中斷。

憑借著她的全部精力都放在我與弗雷身上的那一剎,雷歐納爾從她的背後給了她一記重擊,一舉搗毀了她的胸腔並且連根摧毀了她左胸上的女性巨魔頭顱,可是,那一下也讓我們發覺,這怪物的要害並不在胸腔裏。

此刻,受傷的卡農已經無法浮空了,她緩緩落地,皮膚下流轉的熔巖開始慢慢凝固。她拄著三叉戟,陰冷的目光憤怒的巡視著我們的臉,最終,死死的盯在了她側後方的雷歐納爾身上,“狡猾卑鄙的小崽子……你和多年前一樣棘手……”

那句話讓雷歐納爾雙眼微微一瞇,下意識的伏低了身體,“果然……您是蘇拉大師。”

“哼……很對,小崽子,我真後悔當年……救了你……”

“您當年是一位慈善的長者。”

“慈善有個屁用!”很明顯,雷歐納爾的話觸碰到了卡農的逆鱗,她激動的大叫了起來,“慈善的人只會被你們這些卑鄙的人類欺騙!”說著,卡農憤怒的指向了雷歐納爾,“從我的老伴死去的那一天開始,我沒有一天不在後悔!而今天,我就要幹掉你了!”話音未落,卡農忽然暴起,她就像一只大鳥,突然騰飛,又突然俯沖下來!她手裏的三叉戟拖著一道殘影,筆直的刺向了雷歐納爾!

可是,速度一項是雷歐納爾的強項,帶著雷霆之勢的三叉戟只刺穿了雷歐納爾留在原地的殘影,他本人已經退到了三步之外。

可那一刻,我忽然在卡農臉上那一絲詭異的冷笑裏嗅出了危險的味道。

果然,三叉戟沒入地面的沙塵之後,忽然,一團巨大的綠色火球以三叉戟為中心轟隆隆的爆裂開,瞬間,便朝四面八方射出了十幾道筆直的火焰!一瞬間,我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耀眼的烈火!

那並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能夠灼燒靈魂的暗影烈焰!其中的一道最寬闊的已然如同飛蛇,刺向了雷歐納爾!

“當心!”我大吼了一聲,下一秒,立刻側身避開了迎面而來的火蛇,呼的一下,火蛇幾乎是貼著我的腳尖竄過,那灼熱的浪掀的我差點一屁-股坐倒。直到這時,我才發覺,那被火焰燒過的一線沙地已經完全融化成一個深深的槽,被融化的石子如同一汪粘稠的融液在那深黑結晶的槽裏流淌著,冒著滾滾黑煙。

這該有多高的溫度啊!

我不由的舔了舔發幹的嘴唇,立刻朝四周看了看。

大家似乎都避開了飛逝的火蛇,在四起的濃煙背後,我看見他們都怔怔的望著地上那漆黑發亮的溝壑,有點兒失神。

唯一沒有失神的,大約只有雷歐納爾了,他已經和卡農纏鬥到了一起。

三叉戟的光是銀色的,蘇薩斯的光是金色的,在呼呼的利器破風聲裏,金色與銀色的光不住畫出新月的軌跡,惡狠狠的撞擊在一起,發出刺耳的鏗鏘聲,綻放出火紅的星子,那星子如同沙漠夜晚的星辰,飄了滿天。

他們的身影時而出現在墻角,時而出現在虛空門前,時而又出現在半空,他們的速度已經達到了一個極致,有時,當我捕捉到他們的身影時,他們拼鬥的聲音卻響在了其他的地方,我看見的,只不過是他們的殘影。

在這種速度之下,我們已經無法插手了,我們只能警惕的看著,以防卡農的突然襲擊,可雷歐納爾的極致速度似乎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終於,在一聲幾乎能扯碎耳膜的拼撞聲之後,我看見他們的虛影現形,之後,像兩顆流星一樣從半空裏劃落,分別滑向了墓穴的兩個墻角。

只聽見砰的一聲,沙塵在他們腳下綻出了朵朵巨大的花。

雷歐納爾落地之處離我們不過十步遠,他半跪於地,胸口在劇烈的起伏,似乎已經累的站不起來了。

他身上是密密麻麻的傷口,血水如同珠子順著他的臉頰流到下巴,再一顆一顆的落進沙地。

他搖了搖,我立刻跑過去,伸手扶住了他,接觸之下,我發現他身上的溫度高的嚇人。

“雷歐納爾?”我有些緊張的盯著他的雙眼,別告訴他他又要變成吸血鬼了。

所幸,他側頭朝我笑了笑,笑容一如既往的燦爛,“我沒事,莎拉,噢,這表情……你可別哭。”

“……我才不會哭。”

“萬能的大自然啊……”維特茲的咒文聲即刻響起,頓時,清新的風從四面八方吹來,在我們腳下聚集,純粹的自然能量註入了雷歐納爾身上的血口,發出了一陣滋滋聲,隨後,他身上那些稍大的傷口開始緩緩的蠕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雷歐納爾痛的嘶了一聲,隨後,他回頭朝其他人點了點頭,“感謝各位。”

他似乎沒有太大問題,那麽,卡農呢?

我瞇著雙眼看了過去,沙塵那一頭,只見那只拼接怪物依然直立,無數銀白色的水元素正繞著她飛舞,治療之力如同潮水一樣在那邊時起時落。

“她吃了個大虧。”雷歐納爾在我的扶持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說道,“她的身體雖然接受了改造,但是,那並不能改變她已經衰老的本質。”

“可是,按照祖穆拉恩的話來說,不幹掉那顆巨魔腦袋,我們沒法對她的本體造成實質傷害。”

“呵,莎拉,你必須信任我,我不會無端的進攻。”

“說說看。”

“我在她的大腿上拉出了一個大口子,蘇薩斯自帶的撕裂血肉效果會讓她的創傷不斷加深擴大,哪怕她能夠治療,但想要恢覆如初肯定需要大把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她肯定沒法再那麽靈活的躲避了。”

“喔!”

“你有沒有覺得我相當厲害?”

“說實話,是這樣的。”

“那麽,我們就不要再給她休息的時間!全力進攻!”一瞬間,深深吸了口氣的雷歐納爾忽然輕輕推開了我,下一秒,像風一樣朝沙塵裏的卡農撲了過去,緊跟在他身後的,是仰天怒吼的迎春花。

轟隆隆--

沙塵裏傳來了震撼人心的武器碰撞聲。

“卑鄙的人類!”卡農在憤怒的嚎叫,只見她橫起三叉戟架住了雷歐納爾的匕首與迎春花的狼牙棒,開始厲聲頌讀咒文,“天空的閃電啊,傾聽從我的召喚……”魔法世界在她的咒文聲中劇烈的顫動,隨後,在她的頭頂憑空出現了一道粗長的雷霆,雷霆的鋒芒赫然指著雷歐納爾。

幾乎在同一時刻,雷歐納爾腳下的步伐一轉,突然就消失不見了,而迎春花手裏的狼牙棒瘋狂的砸向卡農的腦袋,這讓那拼接怪物難以轉身繼續鎖定雷歐納爾,權宜之下,她只能竭力操控魔法團,將迎春花鎖定為閃電箭攻擊目標,偏偏在那一刻,雷歐納爾又轉了回去,手中的蘇薩斯在毫無防備的卡農的咽喉上一鎖,頓時,綠色的血液四濺,卡農準備到一半的閃電箭魔法被打斷。

“……嗬……卑鄙的人類!”憤怒的卡農捂了一下咽喉,隨即,將三叉戟橫在腰間,像陀螺一樣旋轉起來,三叉戟的尖端帶著呼呼厲風逼得迎春花與雷歐納爾不得不後退一步,然後,猛然之間,他停止轉動,躍上半空,將高擡的三叉戟朝迎春花劈過去。

迎春花下意識的擡起狼牙棒格擋,可是,只聽見乒的一聲,狼牙棒被三叉戟從中劈斷,而餘勢不減的三叉戟已然到了他的頭頂。

那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瞬間的驚-變讓我與弗雷紛紛停住了準備了一半的魔法。

“瑟爾納!”弗雷朝已經隱身逼近卡農近旁的魅魔大吼。

而我手裏的火球頃刻散盡,下一秒,蓄勢的冰風直接撲了出去,“冰錐術!”

寒風呼嘯,可卻只是堪堪讓下劈的三叉戟停頓了半秒,再過半秒,迎春花必然要血濺當場!

“低頭!”就在那時,只聽見瑟爾納大喝了一聲,韌性十足的鞭子在迎春花縮頭的一瞬間嗖嗖的貼著迎春花的頭皮甩了過去,天才知道為什麽看似柔弱的魅魔會有那麽大的力量,鞭子與三叉戟撞擊的一瞬間,巨大的力量將卡農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她下劈的三叉戟自然也跟著她後退,最終險險的劈在了迎春花腳趾前的沙地裏。

轟的一聲,沙子如同爆炸了一般四濺。

借著那個空隙,迎春花踉蹌的後退了兩部,他大口的喘著氣,驚魂未定的看了看卡農,又看了看手裏的半截狼牙棒。

“大老爺!拿上這個!”就在那時,維特茲忽然大叫,話音未落,從他與卡爾金藏身的墻角裏盤旋飛出了一段尖銳蒼白的東西,接著,是一面沈重的石盾。

迎春花伸手接了過來,“嗬,蜥蜴骨!這可是不錯的劍!”他隨手揮了揮,猙獰的笑道,下一秒,又撲進了戰局,一時間,戰圈裏沙塵飛舞,呼喝漫天。

“你們需要武器麽?”就在那時,就在我與弗雷開始準備另一段法術時,維特茲在墻角探出腦袋喊道,“我找到了祖穆拉恩說的武器箱!這兒還有幾件魔法激蕩的好東西!”

“扔過來,維特茲先生!”弗雷朝我點了點頭,叫到,“我們需要增加魔法穿透的武器!武器,副手,法杖,都可以!”

“接著!”只聽見呼呼的破風聲,幾團慘白的東西劃著美妙的曲線被扔到了我們腳邊。

等我看清楚的時候,不由的抽了口涼氣,那是什麽?!幾塊骨頭?!

“拿上吧!這可是好東西!這是食人魔的頭骨和脛骨制成的飾物與匕首!食人魔你們懂嗎?!天生的魔法師!他們的骨頭具有極大的魔法增效與穿透效果!它們值錢的很!”仿佛是瞥見了我臉上的表情,一直忙忙碌碌的維特茲不滿的朝我們吼了幾句,說著,他忽然頓住,下一秒,爆發出一陣驚嘆,“喔!天哪!維特茲發現了什麽?!”說著,他把什麽東西背在了背上,“維特茲完全可以和你們並肩一戰了!”話音未落,他從陰影裏跳了出來,那一刻,我赫然發現他背上了一把柳木杖,而柳木杖的頂端赫然是一個巨大的完整的食人魔骷髏!那個骷髏似乎還活著,黑白分明的眼珠還在轉動!

噢!聖光在上!這夥被埋葬在這裏的巨魔可要比我想的兇狠的多!

☆、驚魂祖爾法拉克(十六)

我是莎拉,我是軍情七處的一員。

此刻,我正與軍情七處頭頭雷歐納爾一行人在祖爾法拉克的地洞裏面對一個大麻煩。

說實話,這名名為卡農的拼接怪物確實難纏,至少她一個人把我們五個人弄得焦頭爛額,好幾次都差點出現傷亡。所幸,那一次次險惡都被我們躲過,而現在,我們弄到了武器。

有了武器,迎春花如同銅墻鐵壁一樣將橫在我們與卡農之間,任憑那怪物如何兇狠的揮舞手裏的三叉戟,他硬是沒有後退一步。

有了武器,我與弗雷對卡農的魔法攻擊不會像蚊叮一樣無痛無癢,每當我們念誦咒語的時候,卡農都不得不分神躲避我們的攻擊。

有了武器,一直躲在墻角的維特茲有了同卡農一戰的底氣,你瞧,他正雄赳赳氣昂昂的大聲頌咒,仿佛害怕別人不知道他在那兒一樣。

而卡農則要狼狽的多,她失去了一顆能夠念誦咒文的頭顱,失去了變身為元素升騰者的形態,還被雷歐納爾在大腿上拉出了一條不斷加深擴大的血口,這讓她不由的變攻為守。

她不停的怒吼,咆哮,怒罵,可是,這些又能改變什麽?

“萬能的大自然啊,請賜予我力量,讓我束縛住那膽敢對您揮動利刃的兇徒,給予他致命的一擊!”地精用尖細的嗓門抑揚頓挫的念著咒文,頓時,我們腳下的沙地忽然翻滾起來,一根根帶刺的荊棘憑空從地面上湧出,層層纏繞在了卡農腿上,忽然之間的牽絆讓移動中的她重心不穩,差點一頭栽倒。

可她硬是在往下栽的一刻,反握住三叉戟將那些絆腳的荊棘連根砍斷,並且做了一個平移的動作,讓雷歐納爾刺向她肩胛的一擊刺了個空,緊接著,她憑借著觸地的三叉戟穩住身體,下一秒,朝迎春花挑去了大片沙土,這個動作讓那名彪形大漢不得不高舉起盾牌護住了自己的雙眼。

當迎春花做出那個動作的時候,我心裏就大喊不妙,他這樣曲腿下蹲下去,卡農只需要輕輕一縱便可以將他踐踏在腳下!如果一名並不以敏捷為長的戰士被踩翻,等待他的會是什麽下場,我想你我都很清楚。

“迎春花!”我不由的大喊了一聲,幾乎在同一時刻,卡農也已經擺好了蹬腿縱身的姿勢,那一瞬,她的鐵蹄下已經綻出了風雷的電光,可就在那一刻,她大腿上那露骨的傷口卻忽然飆出了一線不堪重負的血線,她的身體不由的一歪,隱含著千鈞之力的鐵蹄堪堪擦著迎春花的肩頭踏在了地面上。

只聽見轟的一聲,整個墓穴似乎都隨著卡農的踐踏而搖晃了一下。沙子如同炮彈一樣四濺,打在身上生生作疼。

我們都不由的用手遮了一下眼睛,可躲在盾牌之後的迎春花卻沒有這個煩惱,只聽見他咆哮了一聲,提著盾牌合身朝卡農撞了過去,“別小看我!吼!!!”

由於迎春花與雷歐納爾的糾纏,我與弗雷有了充足的時間對付卡農右胸上的那顆不住喃喃咒文的女性巨魔頭顱。

殷紅的火球,淡綠色的混亂之箭不住的從我們手中傾瀉而去,可是,每當我們認為我們即將幹掉她的時候,我們的魔法總會打在一根作為替身的根基圖騰上,緊接著,氣喘籲籲的我們就會聽見一段治療禱文,那一刻,我們如果繼續念誦攻擊咒文,我們總會被一陣如同尖刀的風封住住咽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治療潮水從虛空湧來,湧進卡農那濺滿碧綠血液的身體裏,修補著她渾身上下的傷口。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名拼接怪物變得沈默起來,她一絲不茍的用三叉戟的手柄抵擋著迎春花的骨頭利劍,而三叉戟那尖銳的鋒刃則時不時的刺突向她背後試圖偷襲的雷歐納爾,讓他難以近身,那穩重的格鬥方式讓我們不由的凝重起來。

“我們已經完全進了她的套路!”朝後躍了幾步,我躲進了一座石碑之後。

氣喘籲籲的弗雷也跟了過來,“沒錯,我們在短時間裏殺不死她。”

我憤憤的盯著卡農胸口那顆喃喃自語的頭顱,虛弱的體力讓我不禁咬起了牙,“這樣下去,哪怕我們的魔力耗盡,她也不一定會死去!我們反而會被拖到精疲力竭!”

“我們需要多一個沈默魔法,您一個人根本不夠,而弗塔根先生與會長又幫不上忙。”弗雷握著拳頭低聲說,我註意到他的拳頭在微微發抖,很明顯,他的魔力見底了。

“你的契約惡魔裏沒有魔法-師麽?”離我們不遠的,同樣氣喘籲籲的維特茲操著尖細的嗓音問道,只聽見他迅速念咒,朝滿身是血的迎春花釋放了一個愈合之術,然後,又回過頭來繼續說,“我可聽說,黑暗之地裏有許多卓越的大-法-師!”

“我確實認識一位大-法-師,他名為莫爾可可,但是……”

沒等弗雷但是出來,維特茲已經不滿的大叫了,“那你還墨跡什麽?噢!你的腦袋裏都是漿糊麽?!”

弗雷倒是好脾氣的一點也沒有動怒,他耐心的解釋道,“維特茲先生,召喚契約夥伴需要至少半分鐘,我不認為狡詐的卡農會給我這個時間。”

沒錯,仿佛是聽見了我們這邊的話,一只極力抵擋迎春花與雷歐納爾進攻的卡農朝我們瞥了一眼,那一瞬,我清楚的感受到元素之力在魔法世界裏朝我們的方向湧動了一下。

“其實,我們還有一位魔法師。”沈默了一下,我低聲道,眼神不由的朝後瞟向了一直在陰影裏的那名小巨魔。卡爾金正抱著膝蓋坐在沙地上,在明滅的魔法光芒中,我清楚的看見他眼眶裏翻湧的淚花,“那孩子是名資質不錯的薩滿。”

“但是,讓他親手對付自己的親人,這……真的……可以麽?”弗雷遲疑道。

“除非他不想活命!”維特茲也朝後瞟了一眼,接口道,說著,他朝在前方竭力抵擋卡農攻擊的迎春花大吼了一句,“大老爺,你註意自保,我有點兒事要處理!”

那邊被卡農的三叉戟壓的幾乎要直不起膝蓋的迎春花怒瞪著雙眼,咆哮,“沒問題!我能支持……十秒!”話音未落,只聽見他忽然怒吼一聲,將手中沈重的盾牌舉至胸前,“我是鋼鐵之盾!我將阻擋一切進攻!盾!墻!”一瞬間,墓穴的每一顆沙子似乎都被他低沈的餘音震得瑟瑟發抖,他手裏那面盾牌也一樣,在各種魔法的光芒的照射下,震顫出了一圈圍繞著他旋轉的璀璨殘影。

不,那並不是殘影,那是戰神的祝福,是有實質的!

至少在這一刻,如果卡農想要重傷迎春花,就必須先打破戰神賜予的這一圈鋼鐵之盾!而打破這片鋼鐵之盾,卡農至少要耗費十秒!

借著這個空隙,我與弗雷從藏身之處跳了出去,開始了新的一輪進攻,目標自然是卡農胸前那顆痛苦的巨魔腦袋。

一剎那,致命魔法的光芒再次將這並不寬廣的墓穴照的五色繽紛。

“【部落通用語】沒錯!如果不殺死他們,他們將會在噩夢暴君的控制下永遠痛苦……殺死他們,實際上是在拯救他們!”轟隆隆的魔法爆炸聲裏,我耳朵裏塞著的世界聆聽者隱約送來了維特茲那尖細的嗓門,他的語速飛快,一如卡農手上翻飛的三叉戟,“【部落通用語】……卡爾金,你真的沒聽見嗎?你的母親與祖母正在痛苦的嚎哭……他們想要解脫!”

扭頭,我看見那名綠皮地精已經把小巨魔給推了出來,而小巨魔雙腿發抖,眼裏盡是恐懼與悲傷。

我張了張嘴,卻無話可說。

如果卡爾金不對自己的親人動手,那麽,我們很可能都要交代在這裏。

“【部落通用語】不用害怕,孩子!”揮手之間,維特茲為迎春花釋放了一個治療術,他大聲叫嚷著,“【部落通用語】為了你的親人不再痛苦!你必須解救他們!”

淚水汩汩的從小巨魔的眼眶裏流出,可是,忽然之間,他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用力的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用力的握緊了雙拳,用力的點了點頭。

“【部落通用語】好孩子!”維特茲叫到,他擡手指向了卡農右胸上不斷喃喃頌咒的那顆女性巨魔頭顱,“【部落通用語】先拯救你的母親!給她自由吧!現在,把你知道的所有攻擊魔法都釋放出來!”

“【巨魔語】嗯!”卡爾金帶著哭腔大聲道,“【巨魔語】媽媽!媽媽!我要開始了!”

可是,那顆頭顱自然不會給他任何回應。

“【巨魔語】劃過天空的閃電,刺破宇宙的驚雷……”沈默了一秒,卡爾金開始專註的念誦咒語,隨著他清脆的嗓音,魔法世界開始震動,雪亮的雷電之光劃破虛空聚集到了他高舉於頭頂的雙手間。

密密麻麻的閃電相互糾纏,滋啦啦的作響,最終,隨著他咒文的完成,形成了一道鋒利無比的閃電箭,箭頭筆直的刺向了那顆女性巨魔的眉心。

而我與弗雷的火焰與那雪亮的光電同行,一同炸在了那顆女性巨魔的臉上。

只聽見轟隆隆一聲,威力無窮的魔法破開了她施加於自身的魔法盾,將她炸的皮開肉綻。

“【部落通用語】漂亮的一擊!”維特茲亢奮的大叫,“【部落通用語】再來!小家夥!讓你的祖母為你驕傲!”

“【巨魔語】嗯!”卡爾金更用力的握緊雙拳,大聲道。

有了卡爾金,這場對抗順暢了很多,終於,那顆女性巨魔頭顱被緊縫的雙眼飄出了血光。根據上幾次的經驗,我可以判定這就是她受到重傷,準備治療自己的標志。

果然,當我們再一次念誦咒文的時候,幾道碧色風刀隨著巨魔腦袋的嘟噥迎面飛來,精準的劃過了我們的咽喉。一瞬間,我只覺得自己的脖子一陣酸痛,精神世界與火元素的聯系徹底中斷。

“【部落通用語】她要開始念誦治療禱文了!”維特茲叫道,“【部落通用語】卡爾金!用你知道的魔法讓她閉嘴!”地精的話音為了,卡爾金的魔法已經完成,他的雙手間飛出了與那顆巨魔頭顱一模一樣的風刀。風刀割在了巨魔的咽喉上,讓她的嘟噥戛然而止。

“【部落通用語】現在!是我們進攻的時間了!”維特茲大吼起來。

那一聲仿佛帶著鼓動的魔力,讓我們精神均為之一震。

☆、驚魂祖爾法拉克(十七)

我是莎拉,我是軍情七處的一員。

在這見鬼的祖爾法拉克地下,面對一名從未見過的拼接怪物卡農,為了擊敗她,能夠活著走出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我們一行人已然火力全開。

我與弗雷的目標自然是卡農左胸上那顆女性巨魔腦袋,在迎春花的牽制與雷歐納爾的不斷襲擾下,我們命中目標的機會越來越多。狂暴魔法帶著繽紛五色狂轟濫炸,那顆腦袋已經開始不堪重負的碎裂,帶著濃重腥臭味的血與組織液不住的順著她的傷口下流,可是,她那張被縫合的嘴卻依舊一刻不停的低喃著咒語,時而是閃電箭,時而是治愈魔法。

卡爾金早已淚流滿面,可是這名孩子的堅強與他的魔法天賦一樣讓我感到意外,哪怕他泣不成聲,他也依然一次又一次對他的母親的發動咒語,“【巨魔語】對不起,媽媽!”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陰郁,怒火攀升中,我看見雷歐納爾忽然成功的越過滿地烈火,貼到了卡農的背後,那一瞬,他的手在空氣中拖出了道道殘影,他手裏的鋒刃一次又一次的沒入了卡農的後背,劇烈的重擊讓卡農挺起胸膛悲鳴了一聲,橫起三叉戟一掃便將雷歐納爾再次逼退,在她轉身的那一刻,我發現,她的背後早已密密麻麻布滿深深的刀傷,血肉橫飛,可即使這樣也沒有傷及她的性命。

她的要害到底在哪兒?!

很明顯,註意到那個的可不止是我,雷歐納爾的眉宇也更緊的蹙了起來。

“暗影!烈焰!”就在那一刻,弗雷的深淵之火精準的命中了卡農的左胸,那一團含滿毀滅之力的火種竟然一下子將那顆女性巨魔腦袋給點燃了。巨魔痛苦的扭曲著臉頰,忽然,她竟然崩開了被緊縫的嘴,發出了一聲響徹靈魂的尖叫。

“啊---!!”那一聲淒厲的尖叫仿佛能撕裂靈魂,讓我的腦海一下子變得慘白。其他人想必也一樣,被尖叫最直接沖擊到的迎春花直接一張嘴吐了卡農一身,隨即,抱著腦袋朝後坐在了地上,雷歐納爾也往後踉蹌了幾步,臉色變得很糟糕。

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卡農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沖擊,她似乎被什麽重擊了一下,一下子半跪在地上,若不是她即刻用三叉戟撐住地面,她一定頭朝下的栽倒了。

“啊---!!”就在那時,巨魔腦袋再次尖叫,這一次,她的眼皮崩開了,一股碧綠的火焰從她空空如也的眼窩深處噴出,轉瞬便吞沒了在她臉上熊熊燃燒的靈魂之火,還不斷的蔓延向卡農的身體。

“啊--!!”巨魔的尖叫一聲接著一聲,我覺得自己的腦漿在翻騰,腦殼都被那音波擊碎了。

“呃啊--蠢貨!閉嘴!”就在那時,卡農暴怒的仰頭咆哮,只見她擡起手,一把便捏碎了左胸上的腦袋,“呃啊--”她痛苦的呼喊幾乎要震碎墓穴的巖石。

鮮血四濺。

做完那些,她大口的喘著氣,臉色一陣陣發黑,握著三叉戟的手也在不停的發抖。

可是,很快,她的手再次穩定下去,她猛然擡起頭,怒瞪這血絲密布的雙眼,“你們這些渣滓,惡狼,孬種,我要殺了你們!為了主人!為了我自己!”

熱浪翻滾。

那一刻,我駭然發覺,在這短短的一秒鐘裏,整個墓穴的空氣都變得血紅,似乎世界上所有的火元素都被卡農召喚而來。她把手裏的武器深深插進沙地,高擡的雙手裏那些暴虐的火元素幾乎擁擠凝結成了石頭!

火紅的石頭!

“嗡嗡嗡---”火元素還在被狠狠壓榨,它們狂躁的震顫,就要爆裂開,就要吞噬一切!

而這時,我們都還沒有從靈魂沖擊之中回過神來。

火紅的風暴一波接著一波,扭曲了時空,那地獄般的景象讓維特茲尖叫出來,“你要同歸於盡麽?怪物!”

“我不會死!我的主人會重鑄我!而你們將永遠消散!連靈魂也不剩!”卡農嚎叫著,那一刻,她手裏的那團火元素迸發出了一線耀眼奪目的光!

光,在呼嘯!

光,要爆炸了!

告訴我,我們該往哪兒逃?!

是那高高的天井麽?!

回頭,我只看見巨大的巖石帶著大把大把的沙石在魔法的震顫下無聲的落下,瞬間便將天井堵的嚴嚴實實!

“瑟爾納!回去!”幾乎在同一瞬間,弗雷聲嘶力竭的吼一聲。

時間似乎在那一刻停住,雷歐納爾如同一陣灰色的狂風奔到我身前,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頓時,一陣強烈的魔法波動從他掌心傳來。

我一驚,隨後想起來了,他對我說過,他藏著一個單向傳送魔法陣。

我了解那種法陣,它只容得下一個人。

“那你呢?其他人呢?”我大吼。

可在那完全失聲,只剩下光的世界裏,雷歐納爾沒有給我任何回答。

璀璨的傳送魔法光綻放了出來,瞬間將我包裹住,我已經感受到了時空的吸引,可在那一刻,我都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的力氣一下子掙脫了雷歐納爾的手,轉身,我旋到了卡爾金身後,一腳踢在了還處在呆滯狀態的卡爾金的屁股上,將他踢進了傳送陣。

魔法陣一亮,隨即將那名驚呆了的小巨魔卷進了時空通道裏,“【巨魔語】奶奶!奶奶!”轉瞬便關閉的時空門裏傳來了卡爾金最後的吶喊。

這一切都發生在兩三秒鐘之間,此刻的墓穴才剛剛被強光完全吞沒。

“你這傻姑娘。”奪目的光芒下,我已經看不見雷歐納爾的臉了,可我還是聽見他在我耳邊嘆了一聲,能感受到他握著我雙肩的手掌炙熱如火。

“你不也是個傻子?”我反唇相譏。

“我不一定會死去,可你會。”

“怎麽辦?我怕死了。”

“唉。”

就在那時,就在我以為我們真的都死定了的時候,一線比純粹的光芒更亮的光線如同潮水一樣從強光深處湧來。

那線光線充滿了無窮的力量,將所碰觸的一切,包括漫天漫地的躁動的火元素都凍結了。

那是……什麽?!

我瞇著雙眼仔細的看著,聖光在上,那是靈魂!

是三個,不,是五個靈魂,五個巨魔的靈魂,他們綻放這耀眼的光華,如同一道墻擋在了我們與卡農之間,擋住了那呼嘯而逝的光芒。

我認出了其中的兩個,是安圖蘇爾與祖穆拉恩,另外三個是一男一女和一名面目嚴厲的老婦。

等等,老婦的那張臉似乎……似乎與卡農有些神似!

“……感謝你們將我從無盡的噩夢裏喚醒……”巨魔老嫗開口道,說著,她定定的盯住了我的方向,或者更準確的說,她盯住了我前方的雷歐納爾,“小崽子,”半晌,她開口道,“如果你把我們都殺死,讓我們解脫,並且拯救我們的族人,我就原諒你曾經的欺騙,否則,我就化作惡靈,讓你永遠不得安生!”說著,她又斜著眼睛瞥了我一眼,“小姑娘,你救了我的孫子,那麽,我就好心的給你一句忠告,和你身邊那小崽子別那麽親近,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小混蛋!”

老嫗的話讓我一楞,也讓我前方的雷歐納爾苦笑了一下,“……蘇拉大師,在姑娘面前,請您給我留一點面子。”

“給你面子?”蘇拉冷笑道,“我多希望我可以用手杖揍你一頓!你這沒有心的惡狼!”

雷歐納爾沈默了。

蘇拉又冷笑了一聲,“那怪物是用我的身體與其他屍塊拼接成的,你們那小腦袋大約想破了也想不到她的要害就藏在她親手捏碎的胸口那兩顆頭顱裏,殺了她,給我一個解脫!”

她的話讓我不由的朝前看去,在強光的深處,我終於勉強看清了那兒半跪著的一個身影,她一動不動。

直到這時我才忽然發現了一個詭異的現象,不止是卡農,不止是天空的元素,還有弗雷,迎春花,維特茲,還有一腳跨入虛空之門的瑟爾納,他們都一動不動,就像雕像一樣釘在原地,他們臉上還凝固著驚恐的表情。

時間真的停止了?!

仿佛註意到了我的驚詫,蘇拉跺了跺手裏的手杖,“沒有什麽是付出了靈魂之力後得不到的!不過,我們的靈魂之力也要耗盡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對了,別讓她手裏的魔法失控!”

“記得殺了噩夢暴君!”安圖蘇爾叫到。

“請嚴懲蘇利。”祖穆拉恩接口。

“感謝你們。”另外兩名靈魂輕聲道,“請為我們轉告卡爾金,我們愛他。”

耀眼的靈魂們隨著光芒黯淡去。

一瞬間,時間再次生動的流淌,炙熱的火浪再次熱烈的襲來,這一刻,慌亂的瑟爾納終於跨入了虛空門,一臉猙獰的迎春花再次將石盾豎起,擋在最前方。

而雷歐納爾已經如同無形的灰霧瞬間飄到了卡農的身前。

“弗塔根先生!”發絲在熱浪裏狂舞的弗雷驚叫了一聲,又回頭看我,“莎拉小姐!快過來!”

我沒有動,而是親眼看著雷歐納爾將雙手的蘇薩斯分別遞入了卡農胸口上那兩顆破碎的頭顱裏。

那一切發生的非常快,快的讓卡農也只來得及驚詫的咧開嘴,可是,她再也來不及發出驚叫的聲音了。她就像沙塵一樣開始一層層的剝落,最終變成了地上的一片黑灰,而她手裏那團如有實質的火元素也被我徹底接管,緩緩散去。

墓穴死寂了下去。

在奧術光球的照耀下,我清楚的看見這兒已被烤的一片漆黑,徘徊過的靈魂一個都沒有剩下。

我們在原地休息了一下,刨開了安圖蘇爾與祖穆拉恩的墓穴。他們的屍體早已腐爛,可奇異的是,他們胸腔裏的心臟卻沒有變為塵土,而是凝結成了堅硬璀璨的石頭。

雷歐納爾親手將那兩顆心臟放在了虛空之門的祭臺上,血色的光芒裏,一個半透明的多頭蛇靈魂沖天而起,它憤怒的咆哮,尖銳的牙齒與鋒利的爪子瞬間抓爆了虛空之門的封印。

門裏,是漆黑的,廣闊的空間。

說實話,那裏面散發出的氣息讓我一點也不想踏足,可是,我們已經沒有了退路,除了向前,我們還能怎麽做呢?

☆、驚魂祖爾法拉克(十八)

我是莎拉,我是軍情七處的一員。

此刻,我們已經打敗了看守者卡農,成功的進入了封印之門。

從門外看,門內是一片漆黑,而一旦我們踏足進去才發現,門裏是一片紫蒙蒙的天地,地面潮濕泥濘,空氣裏含滿了水汽,只有不遠處那幾座殘存的怪異雕塑告訴我,這兒與巨魔有過關系。

“看來,這兒真的和古神有點關系。”走了幾步之後,雷歐納爾輕聲道。

那句話讓我驀然側頭,只見他那湛藍的眼睛正望著遠處,可是,我一點兒也看不清水霧彌漫的遠方,“怎麽這麽說?雷歐納爾?”我不由的問道。

他對我笑了一下,腳尖啪啪的踩了踩地面的積水,“你瞧,這是腐蝕之水,莎拉。”

“腐蝕?”

“沒錯,是輕度腐蝕,而且,周圍似乎有結界,阻止了腐蝕的進一步擴大。”

“結界?”我重覆道,順手為自己加持了魔法視覺,果然,濾去了蒙蒙水汽,我能看見遠方有一層薄的幾乎看不清的深紅色薄膜,那薄膜就像個巨大的半圓穹頂罩在大地上,將不斷翻湧的腐蝕之氣阻隔了回來。我盯著那東西看了半天,才有些不可思議的道,“這多奇怪啊,雷歐納爾,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些腐蝕物與那道結界的魔法波動非常類似,它們,它們是同源的!”

“沒錯,莎拉,”雷歐納爾讚賞的點了點頭,“你對事物的精細觀察深得我心,你天生就是我的人!”

雷歐納爾那模棱兩棵的話讓我的臉沒來由的一燙,我瞥了眼身旁那幾雙明顯變得八卦起來的眼睛,不由的瞪了那名英俊青年一眼,“……無論什麽時候你都不忘記拉攏我,雷歐納爾,如果我們都能毫發無傷的出去,加入你的團隊也無妨。”

“噢!真的?!”

“我開玩笑的。”

“嘿!嘿!你們越說越遠了!”八卦失敗的維特茲在一旁不滿的叫起來,“往下說,為什麽一頭古神要用自己的力量把自己給封印起來?”

“嗯,這就是最有趣的地方。”雷歐納爾摸著自己已經生出淺灰色胡茬的下巴道,說著,他微笑著看了我們一眼,“你們怎麽想?”

“啊哈!維特茲認為它一定藏著什麽要命的寶貝,不想讓別人覬覦!”綠皮地精搶著叫起來,那句話惹來了我們一陣鄙視。

“它或許非常弱小,需要隱藏自己,避免自己成為強者的餌食。”過了一會兒,迎春花一面咯吱咯吱的捏著手指骨頭,一面道。

“可是會長,你瞧瞧它布下的結界,它甚至還有力量去維持這麽廣大的結界,可見它的力量並不容小覷。”我反駁道。

“嗯,這倒是。”迎春花回答。

“或許它在進行自我改造?或許它吸收什麽含有巨大力量的物質?”沈默了一會兒,弗雷說道,“莫爾可可大師曾告訴過我,力量強大的生物想要變得更強大的話,就必須經過自我改造,這時候也是它們最虛弱的時候。”

“這個方向很對。”雷歐納爾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註意到安圖蘇爾與祖穆拉恩說過的一句話,他們說這個疑似古神是一個強大存在的殘存意志。”

雷歐納爾的話讓我忽然想到了什麽,“殘存意志如果想要覆蘇,就必須依附在他人的靈魂裏……難道它是在奪取他人的身體控制權?”

“對,這就是我想要說的。”

“聖光在上,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在它完全覆蘇前幹掉它,否則,它能輕易的滅了我們。”

“莎拉,我愛死你了。”

“喔!多麽嫻熟的表白!”雷歐納爾的話讓迎春花斜著嘴角猥瑣的笑了出來。

“他們一定有JQ!”維特茲笑的更加猥瑣,“現在的女孩呀,嘖嘖,作風不嚴噢。”

我面無表情的掃了他們一樣,“你們才有JQ!”

“這不可能。”迎春花嘿嘿笑了起來。

“因為我們都是男人!”維特茲接口。

“其實在很多女人眼裏,男人和男人才可能有JQ。”雷歐納爾愉快的開口。

那句話讓迎春花瞪著雙眼大叫了起來,“怎麽可能?!”

“什麽女人這麽可怕?!”維特茲也瞪著眼睛大叫。

“我們稱她們為腐女。”雷歐納爾微笑著答道,“她們寫出的愛戀故事會讓你們覺得男人愛上男人,也挺美好。”

“喔!天吶!”迎春花捂起了臉,“這真是無法想像的罪惡!聖光不會饒恕的!”

“你們倆,一個高大魁梧,一個……嗯,較弱可愛,正是她們愛好的描寫對象。”說著,雷歐納爾忽然朝我狡黠的眨了眨眼,“你們最好祈禱莎拉不是一名腐女,據我所知,莎拉曾是暴風時報的王牌記者。”

“噢!弗塔根先生,你怎麽可以懷疑莎拉小姐是腐女呢?!”維特茲義正言辭大喊道,“莎拉小姐這樣美麗單純作風嚴謹的女孩不可能是那麽邪惡的物種的!”

“沒錯,莎拉小姐是我們值得信賴依靠的夥伴!”

“……你們啊……”弗雷有點無奈。

而我比弗雷更無奈的吐了口氣,嗔怒的瞪了雷歐納爾一眼,“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能氣定神閑的說這些話?”

“因為我們沒有必要著急。”

“怎麽?”

“就算我們想趕過去,也得先清除了眼前的妨礙。”

雷歐納爾的話並沒有錯,他話音落下不過兩秒,在霧氣蒙蒙的前方已經出現了三個黑影。

它們緩緩靠近,直到我們十幾步之外才警惕的停下了腳步。

我的那個天,這又是一群長相詭異的怪物!你瞧,他們都長著食人魔的一樣的雙頭,生著蜘蛛一樣的八條腿,偏偏屁-股上還長有鱷魚般長滿硬鱗的尾巴!

我註意到他們的前肢都是一手拿著長矛,一手持著法杖,看起來,這又是一群魔武雙修的大麻煩。

“又是屍接術拼成的怪物。”雷歐納爾慢慢伏低身體,低聲道,“不過,看起來沒有卡農那麽成功。”

“可是它們有三個。”我也不由的伏低了身體,握緊了手裏那幾塊魔力激蕩的食人魔骨頭。

“莎拉,你仔細看,除了那層鱗片,他們身上沒有任何護甲,你一定可以應付一個,是不是?”說著,兩柄蘇薩斯在他手裏一轉,被反握住,下一秒,他已然融進了這漫天漫地的蒙蒙紫色中,如果不特別的去註視地面積水泛出的一線漣漪,我根本不知道他已經悄然繞向了那三個怪物的背後。

“踏足主人領地的外來者,你們的下場只有一個,死!”最中間的那名怪物甕聲甕氣的道。而這時,雷歐納爾已經成功的貼到了右面那只怪物的背後,他雙手的劍柄已經分別對準了怪物的兩個腦袋。

“吸引他們的註意,迎春花。”我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彪形大漢,低聲道。

“沒問題。”說著,迎春花舉起了手裏沈重的大盾,用右手裏那根蜥蜴骨頭在上面狠狠的撞了撞,發出了沈悶的砰砰聲,“看這裏!怪物們!想要我們死,就先看看是你們的骨頭硬,還是我的盾牌硬!”

那句挑釁的話讓那三名怪物的六雙眼睛一下子變得鮮紅,那是它們發怒的前兆。

可是,很快,六雙眼睛變成了四雙,因為,雷歐納爾的悶棍讓最右邊的那個忽然四眼失神,筆直的趴到了地上。而幾乎在同一時刻,我的魔法也完成了,只見一片淺紫色的奧術光芒在我手心一閃,下一秒,左邊的那只怪物變成了一只咩咩直叫的羔羊,它似乎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焦急的在地上打轉。突如其來的驚-變讓中間的那名怪物一楞,借著這個空隙,迎春花仰頭怒吼,沖鋒了過去,可偏偏在那個時候,維特茲忽然嘟噥了一聲,龍卷風應聲而來,把那名怪物緊緊包裹住,迎春花一頭沖到龍卷風上,被狂風卷上了天。

“嗚哇!”大漢咆哮起來,下一秒,已經被拋到了墓穴頂上,他的脊背和堅硬的巖石撞在一起,發出了砰的重響,如果不是我立刻對他釋放了緩落術,他準要頭朝下的栽到地上。

“你到底是哪邊的?!維特茲!”做完那些,我不由的朝綠皮地精怒吼。

維特茲嘿嘿笑了兩聲,揮手朝飄落在地的迎春花釋放了一個治愈魔法,“你瞧,莎拉小姐,我和迎春花連朋友都算不上,最多是認識!”

“……僅僅為了這個,你就可以把迎春花賣了?!”

“風已經散了!”就在那時,弗雷叫到,他將右手橫於胸前,頓時,五朵綠瑩瑩的混亂之火出現在他的五個指尖,“黑暗諸神,聽我祈禱,吾將吾面前之物獻祭於諸位座前,以表吾心!獻!祭!”

刷的一下,他指尖的火焰一躥,在就要觸及他的下巴的時候卻突然消失,我親眼看著那些碧火如同穿越了時空,忽然出沒在我們前方的那只拼接怪物的後肢,前肢,與胸口上,灼熱的溫度讓那只怪物兩個腦袋一齊痛呼了一聲,手中的武器也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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