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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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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瞪小眼,好半天擠出一句話來,“喵哦,真是,嚇死本老爺了。”

話十三·雨夜殺聲

玄黑的衣,沈玄的槍,冷意的眼,以及鮮紅的血。

但凡那道如黑蛟游走的槍影劃過,赤鬼百鬼便慘叫連連,哀嚎倒下。墨無常肩上的傷口血肉模糊,然她手中的槍卻在此時所向披靡,銳不可擋。

百鬼驚恐,士氣大散,更是被打得“潰不成兵”,節節敗退。玉面雖想說些什麽鼓動士氣,然在面對對手的強大武力時卻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大將,接下來有什麽安排嗎?”玉面看到那黑衣妖怪已攜著那怪槍打到了面前,也不禁放下了先前的淡然,皺起了眉問立於高處的酒顛。

酒顛哈哈大笑,“有意思,這樣的對手才值得我的赤鬼丸出鞘。”

話音剛落,那道黑色身影已如巨鵬展翅躍到眼前,手中的槍鐮發出駭魂的寒光。酒顛戾氣地瞪著眼前的妖怪,“嘩”地一聲拔出赤鬼丸,兩柄兵刃相撞再次發出刺耳的叮當脆響。

墨無常冷著臉,持著槍,手腕使勁下壓。酒顛雖接得吃力,但也沒讓槍鐮再進一分。這一刀一槍皆為精煉,強強對接,一時間僵持在那兒,竟是誰也不輸誰,誰也不贏誰。

然前我們也說了,酒顛站於高地,腳下有著力點,但墨無常是躍起,這般高度只是一時,此時自是吃了大虧。

僵持過後,還未分出勝負,墨無常便直直往下墜去。上方是謔謔得意怪笑的酒顛,下面卻是虎視眈眈舉起兵器,準備讓墨無常自投羅網的百鬼。

一旦下落,那便是千瘡百孔,恐怕就要魂飛魄散。

“哈哈哈哈……”酒顛惡劣張狂大笑,眼看大敵將除,不禁心生愉悅,大叫了聲,“去死吧!”

就在此時此刻,一邊的玉面突然惶恐地大喊,“大將,小心啊!”

可已經來不及了,說時遲那時快,下墜的墨無常微瞇著雙眼,突然將□□前後持平,槍尖直指酒顛咽喉,猛地前推脫手,她清嘯一聲,“著……”

這桿黑槍好似猛龍出海,以迅猛之勢刺向酒顛致命之處。

這是墨無常的最後一擊,也是最後一個機會,自是用盡了全力。

或許是墨無常絕命之槍的威力,或許是正洋洋得意的酒顛沒有防備,霸王槍竟真的刺穿了酒顛的咽喉,將他那掛著錯愕表情的頭顱與他的身體撕裂,直至分家。

一切發生後,墨無常的□□漸漸化作綠光消失,下墜的墨無常也安心的閉合了眼,準備聽天由命,想著大不了就是與敵人一命換一命,她也沒虧著。

想象中的尖銳穿透並沒有來臨,墨無常也同樣沒有魂飛魄散。

一雙臂膀接住了她,將她擁入懷中,接著便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鬼姑娘,餵,鬼姑娘……”墨無常迷迷糊糊聽著,覺得像是二鯉君的聲音,心想自己這回大概是順利下地了。

她嘴裏呢喃了一句,“二鯉君,我替你報仇了,這下你我都好安心投胎去了。”

這般說著,倒也安心。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疼,四肢也是疲憊的動彈不得,墨無常蜷了蜷手指,算是徹底眼前一黑,意識沈底。任他外面怎麽叫喚,楞是雷打不動。

墨無常這不醒還好,可把抱著她的奴良鯉伴嚇得差點三魂沒走個兩魄,額上冷汗直往下掉。

奴良鯉伴帶著百鬼趕到現場見到的就是一派慘烈,四處殘肢斷臂,鮮血飛濺。有一抹身影逆行百鬼,顯得格外惹眼。不用細想,那必定就是墨無常。

她渾身被雨水與血水浸濕,肩上一個血洞正咕嘟冒血,那大小兵器都往她一人身上招呼只看得奴良鯉伴心如刀絞。還未來得及做些什麽,便看見墨無常提槍躍起與酒顛短兵相接的驚心動魄之舉,接下來的突變更是讓奴良鯉伴差點來不及反應。

總算等接到了墨無常,她一副半只腳踏進地府的慘樣更是讓奴良鯉伴心痛不已。先前遠看還看不清,現在近看更覺得墨無常的傷勢極其嚴重。

渾身上下大小傷口無數,刀傷箭傷層出不窮,還都滲著血。最為嚇人的傷口有兩處,一是肩上那處刀傷,貫穿露骨,血肉模糊。二是一道從胸口連向腹部的大口,好像要將她一劈為二。

首無看著傷勢也不禁咂舌,忍不住說了聲,“二代目,墨姑娘傷得很重,要快點帶她回組治療……”還沒等他話說完,就見自家二代目一言未發地騰出一只手來,舉在墨無常受傷之處的上方。他的手掌隱隱散著淡色的光,這光芒正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治愈著墨無常身上的傷口。

奴良鯉伴微垂著頭,黑發隱隱遮住金色的眼眸讓人看不清情緒。但從緊抿的嘴角,難得的沈默與百鬼們多年的經驗來看,自家二代目這下恐怕是氣得不輕。

奴良鯉伴自己都不知道現在是何種心情,先是心痛憐惜,又是氣鬼姑娘不珍惜性命,接下來又是鋪天蓋地對自己的後悔自責。多種情緒混雜在一起,最後心頭竟熊熊升騰起怒火,也不知道是針對眼前的赤鬼或是其他什麽誰。

墨無常這暈過去也是走運,沒有經歷接下來那場宛若修羅場似的拼殺。

在那個雨夜,在德尾山上的雙組戰役一直被妖怪們津津樂道,一是一黑衣玄槍妖怪,以一敵百,悍然取敵首級的不可思議表現一戰成名,被戲稱為“黑霸王”。二嘛,便是奴良組二代目率領百鬼血洗德尾山,殺盡了餘下的赤鬼組百鬼以絕後患,一改之前寬松的手段變得果決起來。

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我們還是轉回話頭,回到眼前。

待墨無常身上的傷口大致恢覆,奴良鯉伴放下治愈的手,心中第一次莫名感謝起自己母親大人遺傳的能力。擡手擦了擦墨無常臉上沾上的血液,奴良鯉伴抿起的唇微微上揚了一分,他輕聲溫柔地道了聲:“……鬼姑娘,等我回來。”

將墨無常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奴良鯉伴含笑卻冰冷的視線劃過餘下赤鬼組百鬼,停留在玉面身上,“喲,你們大將都身首分家了,你們還不束手就擒嘛?”

赤鬼組百鬼將大將已死,確實方寸大亂,但玉面卻不慌不忙,手中的折扇搖啊搖的,面上掛著詭異地笑,他從懷中掏出個布袋,“閣下所言差矣,說我方大將身死為時過早。”

那是個回物袋,可以隔空取得自己先前定位好的東西,無論它在哪裏。這東西在妖怪中頗為普遍,奴良鯉伴自是認得。

玉面伸手在布袋中掏啊掏,臉色忽然猛地大變,他倒退了兩步,口中喃喃自語,“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這不可能……”

“你,可是在找這個?”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想起。

在場者回頭一看,原是一個白發蒼蒼,留著白須的老者在說話,他一手中托著個碎裂的黑色香爐,一手持著根木頭拐杖。他身邊跟著兩個綠衣姑娘,她們正一臉憤然地瞪著玉面。

“哼!真是可惡的妖怪,把我們害得那麽慘。”一位姑娘罵道。

“哈哈,稍安勿躁。”老者拍了拍姑娘的手,繼續心平氣和地對玉面道:“這位小友,我們黑石山樹靈一直與你們井水不犯河水,兩不幹涉,但你做的事可是不厚道啊。天地靈氣本無主,我黑石山有幸得著風水寶地,若是想來修煉或是拿些靈力去也不算什麽事。但你把這禍害埋到黑石山,吸走黑石山上的萬靈的生命可是大錯特錯,使得樹靈傷人性命更是錯上加錯,現在想把這生命力渡給這酒吞童子更是罪加一等啊。”

玉面看著老者手中的黑色香爐碎片一臉不可思議,“這不可能,你們是怎麽掙脫的,這可是那位大人留下的寶物,你們怎麽可能恢覆……”

“唉……你壞事做盡,屠了那酒家的全家老小,只為得到三吉鬼的靈氣香爐。天道使然,你定會遭到報應。”老者嘆了口氣,捋了捋胡子,“當然,這還得多虧了那位墨姑娘的功勞啊。是她上山後陰差陽錯打碎了香爐讓我們恢覆,也在此時斷絕了你的後招啊。”

“喵哦,就是這樣。”一團白毛從旁邊慢騰騰滾過來道了聲,。

“小喵,你不是說恩人身受重傷,快些帶我們去看看。”一邊的綠衣姑娘說道,“我們可是把古樹老爺爺都請出來了。這邊的事解釋一下也就好了。”她冷眼掃了一眼直冒冷汗的玉面,“我啊,是片刻都不想呆著這兒呢。”

奴良組的各位在這時也算搞明白了個大概,看來原先這老奸巨猾的玉面還備有後手,可沒成想還沒用上就被毀去了,要說是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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