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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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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已經對這個充滿惡意的世界絕望了。

前兩天聽說有十年後的夥伴要回到基地這邊來,他和獄寺山本就出去迎接,結果正遇上了敵人,這倒不是問題,就算敵人用了他不會用的指環火焰和匣子他也一樣打得過,問題只在於……為什麽敵人會一邊喊著“都是因為你們白蘭那家夥才會對公主始亂終棄”一邊沖過來啊!白蘭那家夥到底都做了些什麽!他現在真的是個黑手黨嗎!他在經歷的真的是黑手黨的戰鬥嗎!為什麽他覺得自己掉落到了一個三流言情劇的車禍現場啊!還是包含著養成、第三者還有什麽始亂終棄梗的總裁寵文啊!

還有你們既然不滿白蘭對蘿莉花火的行徑,就和彭格列聯手去打他好嗎!為什麽還要站在白蘭那邊啊!難道那個被始亂終棄的公主還是義無反顧地幫著白蘭嗎!白蘭那個全身都白白的渣渣到底哪裏好了啊啊啊啊啊——

那之後他的十年後夥伴就都變成了十年前夥伴,戰鬥力簡直大打折扣……再來就是之後探測到了求救訊號,加上十年前的笹川京子失蹤,他們再一次離開了地下基地,京子倒是好好地找到了,但是獄寺隼人和山本武卻遇上了密歐菲奧雷的A級戰士之一γ,被打的非常之慘,好在被十年後的雲雀恭彌救了回來。

澤田綱吉郁卒的倒在自己床上捂著臉,他們還太弱了,他能看出來自己被打敗的夥伴內心有多不甘,他們想要變強,他們必須變得更強——

艾米莉亞再次來到彭格列基地已經是好幾天之後了,十年前的庫洛姆已經帶著彭格列指環來到了這個世界,代替了十年後庫洛姆的存在,她在精神世界中簡單和庫洛姆聊了幾句,就帶著六道莓葉下了到了基地裏,畢竟她還聽說除了她可愛的庫洛姆外,包括山本武在內,還有好多澤田綱吉身邊的人都從過去被交換過來了。

“喲,救世主君。”

澤田綱吉才和獄寺隼人以及山本武碰面,兩個前些天受重傷的少年基本上已經恢覆了行動力,他們正要討論一下接下來應該怎麽辦,結果迎面遇上了艾米莉亞和她家女兒:“誒?艾米莉亞桑?你的肚子——”

“如你所見,已經生下來咯,是個很可愛的男孩子,因為早產身體還很虛弱,所以還在醫院。戴蒙大人正在醫院裏照顧他。”

澤田綱吉點了點頭:“所以只有艾米莉亞桑和莓葉嗎?那骸——”

“對呀只有我們,骸的話,現在正在家裏煲湯啦,畢竟我也是才生產完需要大補的人啊~”

澤田綱吉嘴角一抽,對於六道骸的認知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那個骸……在家煲湯?”

六道莓葉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對啊,爸比做飯還是不錯的,比媽咪的水平高一個檔次呢~”

三個人就和冬菇頭的母女兩人一起往基地裏面走,他們大概也知道她倆是來找十年前的庫洛姆的,實際上就在前一天他們才拜托過十年後的庫洛姆幫他們特訓讓他們變強,但是現在這個十年前的庫洛姆並不能做什麽……澤田綱吉看著身側的女人,正要開口,卻忽然見她停下了腳步。

“……恭彌在這裏?”

“誒?你是說雲雀前輩嗎?”

艾米莉亞點了點頭:“我跟他可能有點……過節。”

下一秒,旁邊一個房間的門被一把拉開,十年後雲雀恭彌俊俏的臉出現在門口,再下一秒,他帶上戒指開匣,雙手持著拐子就向她抽了過來。

“恭彌,我現在不想跟你打。”艾米莉亞徒手接住了襲向她的拐子,雙手上都圍繞著淡淡的紫色霧氣,那是她的死氣火焰,“我才生完孩子沒幾天,別對正在坐月子的女人動手好嗎?”

雖然這樣說著,她卻氣定神閑地像是隨時都能反殺。

而黑色碎發的男人冷笑一聲,竟然真的如她所說地收起了武器,又低下頭看了一臉緊張的六道莓葉一會,徑直轉身走遠了。

“嘖,”艾米艾亞扁扁嘴,揉了揉自家小姑娘的頭頂的葉子,“以後惹事不要留下痕跡,或者直接嫁禍給你爸,知道了嗎?”

小姑娘一臉受教了的模樣點了點頭。

澤田綱吉:“……”

山本武撓著頭:“啊哈哈哈莓葉你做了什麽讓那個雲雀那麽生氣?”

“最近一件事也就是偽裝成雲雀叔叔在並盛收了一波保護費嘛,結果被雲雀叔叔當場抓到……總之就是很糟糕……”小姑娘撇了撇嘴,“以後做完壞事一定要快跑才行。”

澤田綱吉表示不想吐槽他們家的家庭教育。

“那個,艾米莉亞桑,請問……你很強嗎?”

艾米莉亞有點茫然地眨了眨眼:“跟你們比的話……一打十沒問題。”

澤田綱吉嘴角一抽,雖然內心吐槽不斷,但態度還是恭敬的:“艾米莉亞桑,你可以幫我們變強嗎?雖然昨天拜托了庫洛姆,但是現在的庫洛姆和十年前進行了交換……我們想要變強,所以……你可以指導我們的戰鬥嗎?”

艾米莉亞忽然一手掩唇後退幾步,露出了非常誇張又痛心疾首的表情:“哇你們簡直沒有人性,竟然讓一個才生完寶寶沒幾天的虛弱女人來指導你們戰鬥。”

澤田綱吉和獄寺隼人滿臉黑線。

誰都看見你剛才徒手抓住了雲雀前輩的拐子吧!這樣的你敢說自己是虛弱的女人嗎!

“不過看你們這麽弱,不好好調|教一下的話,別說是白蘭,就算是日本這邊的小角色你們也根本打不過啦……”艾米莉亞拖長了音,就在三個少年以為她要同意的時候,她忽然低下頭拍了拍身邊小蘿莉的腦袋,“莓葉,你來和他們戰鬥看看吧。”

獄寺隼人立刻炸毛:“餵!女人!不要太小看我們!”

回答他的是六道莓葉手中緊握著的、瞬間就抵在他喉嚨上的、高速振動著的電鋸。

“你們啊,不要小看我比較好哦,”嬌小的蘿莉歪了歪頭,罕見地面無表情,眼睛則是隱隱亮起光芒,“我可是要改名叫比斯姬誒,這個意義你們還不明白嗎?作為一名優秀的戰鬥型術士,你們不註意的話,可能會死哦。”

半小時後,澤田綱吉充分體會到什麽叫“稍不註意就可能會死”,面前這個年僅六歲的小姑娘被他們三個十幾歲的少年圍在中間時所散發的氣場,竟然會讓他感到恐懼。

他們三個人並不擅長打配合戰,同時也覺得聯手對付一個小姑娘顯得以多欺少,所以是一個一個沖上去打一對一的戰鬥的。獄寺隼人是第一個,連開匣都沒來得及就被小姑娘用電鋸劈出的氣流打去了貼墻,瞬間幾近昏迷。山本武還好一點,畢竟他和獄寺隼人的中距離戰鬥模式不一樣,是近距離戰鬥……但很快他就發現,即便如此,那個看起來出招毫無章法的小姑娘竟然像是誤打誤撞般地抓住了他的弱點把他也打去了了貼墻。

“那孩子擁有絕佳的戰鬥天賦,除了幻術以外,她在體術上的天賦幾乎趕上了恭彌。”艾米莉亞聳聳肩,為澤田綱吉解說道。

“那個,艾米莉亞桑,”澤田綱吉戴上手套,把頭微微偏向靠在身後墻面上嗑著瓜子看戲的女人,“請問……為什麽莓葉在戰鬥中從來不防守呢?”

即使是正面攻向她的刀刃,她也只會用攻擊來對抗,從來沒有躲開或是防守的選項。

艾米莉亞歪了歪頭,意味不明地開口:“大概是以前的習慣吧。”

“誒?以前的?”

澤田綱吉還沒問完,站在他正面的小蘿莉已經揮著巨大的電鋸向他沖了過來,他也只能立刻吞下死氣丸應戰了。

“啊啊啊你們好弱啊,”六歲的嬌小蘿莉扛著電鋸靜靜站著,露出的肩膀上有幾道細小的傷痕,臉上也有不少火藥的灰燼,但總體來說並沒有受傷,“我連火焰都沒用上你們就成了這樣,簡直太沒用了。”

“倒也不是這樣,”艾米莉亞上前幾步輕輕按住自家女兒的肩膀,“救世主君,你自始至終都沒有用殺招,甚至一直控制著火焰的輸出量,你是瞧不起我家小姑娘嗎?我非常認真地告訴你,現在的你,就算拼盡全力,也不可能讓莓葉受重傷,更何況我還在場。再來獄寺隼人,你平常戰鬥都是這麽毛躁的嗎?剛剛的兩個小時裏,有五次爆炸差點波及到山本武和我,既然你們決定要一對一,那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在意救世主君的舉動?最後山本武,你能再認真一點嗎……如果我剛剛沒有用幻術屏障保護你,你已經被莓葉殺死了。”

三個人忽然都沈默了。

“不要看輕任何一個對手,莓葉自從出生起就開始在腦中進行戰鬥的假想練習,真要說起來,她的戰鬥經驗可能比你們都要豐富,”艾米莉亞攤了攤手,“我知道你們敗給了γ,不過如果你們的覺悟就是這樣而已,那還是趁早放棄吧,莓葉接下來會成為庫洛姆的老師,有興趣的話可以來看看,我家的小姑娘的覺悟有多強大。”

澤田綱吉做出的決定是跟艾米莉亞去看看庫洛姆的修行,另外兩個少年自然做出同樣的決定,艾米莉亞也就迅速地找到庫洛姆,然後帶她去了剛剛那個訓練場。

“艾米莉亞大人,請問指導我的人……”

“是我哦,小姨,”六道莓葉走上前去,“你的任務就是和我戰鬥,想盡辦法打敗我。”

“誒?和……莓葉戰鬥?”她已經知道了眼前的小女孩是六道骸和艾米莉亞的孩子。

“是啊,和我戰鬥,”六道莓葉揚起可愛的笑容,“別考慮我是媽咪的孩子這樣的事,我也不會考慮你是我的小姨,只要廝殺就好了,即將受到致命傷之前媽咪會來幫忙,所以,你只要盡可能地攻擊我,盡力來殺我就夠了。”她說,“如果你贏了,你就可以幫上彭格列的忙,也就是在幫爸比的忙。”

對面庫洛姆少女的眼神,忽然變得無比堅定。

“我不會輸的。”

她要變強,她要能夠幫上彭格列的忙,她要為她的艾米莉亞大人和骸大人起到作用——

“無論對手是誰,我都不會輸的!”

但這樣的戰鬥,似乎太殘忍了些。

澤田綱吉趴在訓練場外的玻璃窗上,眼睛瞪得很大。

“艾米莉亞桑,已經可以了吧!她、庫洛姆已經無法再戰鬥下去了!”

那個穿著冰帝校服裙的少女已經滿身是血地倒下很多次了,但每一次,她都又握緊了手中的三叉戟強忍著疼痛站起身來。

“她沒有認輸,也沒有放棄,那就還沒有結束。”艾米莉亞輕輕搖了搖頭,“黑手黨就是這樣的存在,並不是你們所想的過家家,或者你們以前打過的一對一的指環爭奪戰。”她說,“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和一個毫無戰鬥力的家族成員,就說京子吧,如果你和京子被一百個敵人包圍,你要怎麽逃出去?抱著她用死氣火焰飛走?還是用零地點突破凍上一大片土地?如果是一千人呢?如果你的目之所及只有敵人呢?你只能戰鬥到精疲力竭的時候、又該怎麽辦呢?”

澤田綱吉完全地楞住了。

“庫洛姆選擇了成為黑手黨,為了我的私心,也為了骸的自由,為此,我必須要負起責任來,讓她強大到即使被戰鬥到沒有絲毫力氣也能繼續堅持下去,至少,是能夠活著逃走的強度。”她輕笑一聲,“可是你不能逃,救世主君,你是彭格列的首領,如果你逃走了,你的家族就完了,你必須要承擔起責任來戰鬥到最後……所以你死了。”

“餵!第十代到底為什麽會死!”獄寺隼人的反應比澤田綱吉本人要激烈得多。

“唔,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印象裏是他去和白蘭約飯順便探討一下世界生態平衡問題,可能是談著談著就打起來了……反正回來的時候就在棺材裏了。”

“……世界生態平衡問題?”

“好像是世界的本源還有什麽能量的平衡,好像和彭格列指環有關系吧……畢竟我不是彭格列的成員,了解得不很清楚。”艾米莉亞歪了歪頭。

澤田綱吉本能覺得她說得半真半假,但是她都說了自己不是彭格列的人,他也不好去追問,再說就算他追問估計也得不到他想要的真相。

“總而言之,救世主君,你要好好想清楚。”艾米莉亞伸了個懶腰,繼續說道,“是否要接受彭格列的繼承,是否要接受老祖宗們的力量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繼承什麽的……”

“好了,就到這裏。”艾米莉亞擺了擺手,推門進了訓練室,隔著玻璃,澤田綱吉看著她抱起了已經完全失去意識的庫洛姆,又對六道莓葉說了什麽,三個人的身影就一同憑空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啥時候去突入小正的領地呢emmmm今天的入江正一依舊胃痛不已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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