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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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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用靈氣慢慢弄幹自己身上的水,許逸凡看著月雲妤,眼神那個幽怨............

相比許逸凡,最難受的要數水信軒了,本就受了重傷,還一直抱著一個半死不活的水芙兒,這掉進水中,險些就沒爬上岸了。

這腳邊才剛沾著地面,就和水芙兒雙雙滾到在地。

這兩個人............

月雲妤皺了皺眉,本想著讓他兩人就死在這裏,最後到底還是沒有就那樣離開。

畢竟,這兩人也算是自己救回來的不是?

轉頭看著琉璃,對著她使了個眼色。

琉璃眨巴眨巴眼,片刻便明白了月雲妤的意思。

她幾步上去,拉住許逸凡的袖子道:“你跟我來!”

“什麽?!”

許逸凡有些不明白,想要掙開琉璃的手,可是卻發現,眼前這個小女孩力氣大的驚人,自己怎麽動,那衣袖就是鬧鬧攥在她的手心。

轉頭看了看月雲妤,許逸凡猶豫了片刻,任由琉璃拉著他向著遠處走了一段距離。

看著兩人的身影漸遠,月雲妤這才蹲下身將水信軒和水芙兒收進了龍遂空間。

看著月雲妤的動作,乾玉輕輕出聲:“妤兒。”

月雲妤扭頭對上乾玉的眼:“怎麽了?”

“沒。”猶豫了片刻,乾玉終是搖了搖頭。

月雲妤的龍遂空間,秘密太多,若是貿然讓人進去,免不得不好。

乾玉本想提醒月雲妤一句,只是想到月雲妤如今自己有所想法,便又將心底的心思壓了下去。

“琉璃帶著許逸凡走遠了,我們跟上去吧。”主動拉起乾玉的手,月雲妤笑了笑,向著琉璃拉著許逸凡離開的方向追去。

從暗河下方婆沙而出時,外面一片陽光燦爛。

仰頭看了看那有些西斜的太陽,月雲妤道:“我們直接動身回修真大陸吧。”

下意識的,月雲妤並不想去青門宗走一遭。

物是人非,以往的古人,早已變得讓她識不清模樣,如此,還不如不見。

☆、402丶為什麽?!

擡頭看了眼月雲妤,許逸凡又那裏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猶豫了片刻道:“恐怕,我們得去一趟。”

“為什麽?”月雲妤皺了皺眉。

話出口後,卻又有些後悔,這種被人看透心思的感覺,真是不好。

以往是乾玉倒也罷了,換做許逸凡,她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你去便是了,我們可以等你片刻。”

許逸凡看了月雲妤一眼,那眼神,似乎是想要看到她的心底。

皺了皺眉,月雲妤有些不悅,撇開頭道:“動作快些!”

聽見月雲妤的話,許逸凡收回視線,轉身向著遠處而去。

月雲妤轉頭看著乾玉:“我們去前面等他吧。”

低頭看著月雲妤,乾玉身子未動,那微微有些低沈的聲音在月雲妤耳邊響起:“去看看把!”

“我不............”

乾玉打斷月雲妤的話:“我不想,這個成為你以後的心魔,我們要走的路,還有很長。”

仰頭看著乾玉,月雲妤輕嘆一聲:“走吧。”

轉過身,月雲妤向著許逸凡離開的方向追去。

除了乾玉,許逸凡和月雲妤的修為,都有所提升,太陽還沒落下,三人就已經趕到了青門宗的駐地。

小壺晃著頭,從小殿內走出。

突然瞥見那遠遠向著這邊來的幾個黑點楞了楞,片刻後,卻驚喜大呼了起來:“月前輩和許師兄回來了!”

月前輩?!

許師兄?!

回來了嗎?!

聽見小壺的大呼聲,青門宗弟子紛紛從洞府或者石屋之中走出。

那正坐在桌前縫制衣物的劉芳芳一怔,手中長針瞬間紮進了指尖。

可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痛一般。直接間指尖的長針粗魯拔出,轉身便向著屋外走。

看著那漸漸靠近的四道人影,劉芳芳的目光如同那剛剛紮進指尖的針尖一般,死死的定在了那冰藍色長發飛揚的身影之上,眼內,再也融不下其他。

你既然已經走了,還回來做什麽?!

既然回來了。我就不會讓你好過!

臉上怨毒之色一閃而過。劉芳芳看著月雲妤,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劉芳芳沒註意到,不遠處。一道身影正靜靜的矗立著,那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滿是覆雜之色。

千成亦聽到小壺的呼聲便出來。看見月雲妤本想迎上去,卻突然看見她旁邊的乾玉。這才猶豫著沒有上前。

卻不想,這一猶豫,轉臉便看到了劉芳芳那怨毒和詭異的笑容。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不是月雲妤又是何人。

眼眸微垂。不知怎麽的,千成亦突然想到了那日月雲妤從沙漠歸來時,劉芳芳的奇怪作為和許逸凡的話。

那種一道雷光閃過。千成亦眼眸暗沈,似乎...........他知道了什麽。

“你們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青門宗老宗主由小壺扶著,慢步走到了月雲妤身前。

月雲妤沒有說話,卻是對著老宗主點了點頭。

許逸凡轉頭看著月雲妤:“你先去殿內等等,我找宗主有點兒事情。”

月雲妤皺眉,點了點頭,領著琉璃和乾玉邁步向著小殿而去。

經過許逸凡身旁之時道:“你快點兒,趕在天黑之前吧。”

“好。”許逸凡應下,從小壺手中扶過老宗主,向著一間石屋走去。

三人一進殿內,琉璃便四處看了起來。

相比十殿那些富麗堂皇的裝扮,琉璃更是好奇這有些古老的小殿。

看了看琉璃,乾玉眉間微皺:“琉璃,不要胡鬧!”

“哦。”木訥應了一聲,琉璃看了看月雲妤,乖乖找了個地方坐下。

在乾玉面前調皮可以,琉璃卻還是知道分寸的。

一名青門宗弟子探頭探腦的走進小殿。

琉璃聽見聲音,疑惑的轉頭看了過去。

察覺到琉璃的視線,那小弟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幾步走到了閉目養神的月雲妤面前:“月前輩,能否出去走走?!”

月雲妤緩緩睜眼,擡頭看著那弟子:“為何要出去走走?”

那弟子一楞,似乎沒想到月雲妤會這樣說,一時間楞在了原地。

為什麽要出去走走呢?!這個問題,好像叫他來的那個人也沒說啊。

“故人相約,也不行嗎?還是說,你怕了?”

聽見那小弟子哆哆嗦嗦的聲音,劉芳芳心中有些不耐,幹脆自己走了出來。

故人相約!?

“呵。”月雲妤輕笑一聲,同樣的伎倆,劉芳芳,你要用幾遍?!

雖然人心變了,可是,你的腦子,卻是一點兒也沒變啊!

站起身,月雲妤回視劉芳芳:“有何不敢?!”

兩人跨出小殿,劉芳芳卻並沒有帶著月雲妤走出青門宗範圍,而是進了劉芳芳的小屋。

月雲妤挑眉,看著屋裏的一切:“怎麽,這次要給我喝什麽?”

“你想多了!”劉芳芳一笑,向著月雲妤走了幾步:“那日是我錯了,今日不過是想賠罪罷了。”

盯著劉芳芳,月雲妤嘲諷一笑,手腕猛然後翻,一把抓住了那刺向自己後背的短刀:“你的賠罪,就是如此嗎?!”

被月雲妤抓住手腕,劉芳芳卻反而笑出了聲:“當然...........不只如此!”

話音落下,劉芳芳猛然用力,那還被月雲妤抓著的手腕,瞬間便到了自己的胸前。

“撲哧!”

那匕首與*摩擦的聲音傳進耳中,月雲妤一陣,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劉芳芳驚呼了起來。

“月,月師妹,你!”劉芳芳一臉不可置信,那眼見依稀滑落點點淚珠。

“你!”月雲妤微怒!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屋外幾名青門宗弟子已經沖了進來,那屋門口也被幾名青門宗弟子圍住。

“劉師姐,你怎麽了?”

劉芳芳被幾名弟子扶住,有人慌忙拿著毛巾替她止血。

眼角瞥了一眼那些弟子,劉芳芳的眼看著月雲妤,面色悲戚不已:“為什麽,月師妹,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月雲妤抿了抿唇,為什麽?

她也想知道為什麽!

為什麽,你劉芳芳要這樣?!

傷害自己,就能殺了她月雲妤嗎?!

笑話!

☆、403丶我沒有傷她!

劉芳芳那一臉悲戚和震驚的表情,可謂讓人遐想連連。

不過一會兒,便有青門宗弟子看著月雲妤議論了起來。

“早先聽小壺說過,好像這月前輩和劉師姐是舊識,好像是同門師姐妹,聽這稱呼還真是啊。”

另一道聲音接道:“同門是姐妹又如何,你看看現在人家修為有成,咱們劉師姐呢?!”

劉芳芳一楞,早先在策劃這一點兒的時候,她就想到有人會說這個,雖然心裏早有準備,可是還是難免有些不舒服。

劉芳芳擡頭看去,似乎想要看看是誰說的,只是石屋內已經擠滿了人,吵吵鬧鬧的議論聲不停,她又那裏分辨的出來是誰說的話。

月雲妤唇角微勾,至始至終都只是沒說過一句話。

她分明記得,在自己結丹以後,劉芳芳就已經改口喚她師姐了,這一場戲,便又成了師妹嗎?!

有冷眼看著的,當然也有急著替劉芳芳擔心的。

一名青門宗男弟子幾步上前,對上了月雲妤的視線:“為什麽?你們不是師姐妹嗎?你身為師妹,便是修為強大了又如何,我青門宗劉師姐怎能任由你欺負?!”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一時間,屋內屋外的人都聽了個清楚,那嘰嘰喳喳的討論聲也瞬間止住了。

月雲妤挑眉,看了看那男弟子,又看了看地面還滿臉悲戚的劉芳芳,轉身便外屋外走。

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向這些人解釋什麽。

月雲妤擡步向前,那一身的冰寒之前讓人膽戰心驚,又那裏敢攔她。

只是。當月雲妤跨出石屋的瞬間,一道人影卻突然一步跨站在了她前方。

那人一臉冰冷的表情,卻顯然帶著些怒意。

看著那人的表情,月雲妤心中一寒,面上卻是輕笑了起來:“萬俟伯丞,好久不見。”

“為什麽要傷她?!”

萬俟伯丞沒有回應月雲妤的話。

只是,那出口的一句。卻是刺得月雲妤心涼。

“呵。為什麽傷她?!”

是啊,她有什麽理由傷她?

只是,這個人問的卻不是這個意思。

看見月雲妤臉上的輕笑。萬俟伯丞抿了抿唇,手中劍猛然舉起直直刺向月雲妤的眉心。

月雲妤皺了皺眉,身子始終未動。

劉芳芳見此,眼底劃過一絲欣喜。卻在下一刻,又憤然化去。

萬俟伯丞的劍尖。就那樣停在月雲妤眉心前一寸之處,他嘶啞著聲音,再次怒聲問道:“你為什麽傷她?!”

看著月雲妤,萬俟伯丞似乎也沒想她回答。沈默了片刻,繼續道:“她失去了所有,什麽都沒有了。放過她可好?!”

失去了所有嗎?!

在月雲妤眼裏,劉芳芳很幸福。至少,這整個青門宗的人大部分,都是關心她的。

至於放過她?

她從未想過傷害她,又何來的放過?!

這麽多年了,往年那隊伍中,最為明智的萬俟伯丞,也已經失了心變了性嗎?!

“我沒有傷她。”

一句話落,月雲妤也不想多說,轉身便繞過萬俟伯丞想要離開。

看著月雲妤,劉芳芳眼底閃過一絲暗光。

她輕咳一聲:“萬俟師兄,我沒事的,月師妹她不說故意的!”

那先前質問月雲妤的青門宗弟子,聽見劉芳芳的話,有些不高興了:“什麽不是故意的?這一刀,險些就傷在心臟了,這樣都不是故意的,是不是要劉師姐你死了,她才是故意的?!”

已經走了幾步的月雲妤一頓,回身看了看那虛弱無力靠在一名弟子身上的劉芳芳,嘲諷一笑:“你若是有什麽事,大可找我直說,不必如此............”

“不必了,我現在就想問問她!”

千成亦從石屋後方大步踏出。

他是什麽時候在石屋後面的?是不是,自己所做所說,他都聽到了?

劉芳芳面色慘白。

若是,若是她算計月雲妤的事情暴露,那麽,她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她只希望,她和月雲妤說話的時候,千成亦並沒有在石屋之後。

可惜,她註定要失望了。

看著劉芳芳,千成亦面色有些覆雜:“告訴我,為什麽?!”

周圍的青門宗弟子,一時間都被千成亦弄得有些迷茫。

千成亦和劉師姐極好,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質問月雲妤這個外人嗎?

劉芳芳身子一顫,頭往一邊歪了歪便想要裝暈躲過千成亦的質問。

看見劉芳芳的動作,千成亦突然幾步踏前,擡起她的下顎便將一粒黑色的丹藥丟了進去。

劉芳芳一怔,只覺胸口處有些癢癢的。

低頭看了看,只見那剛剛被人拔了短刀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恢覆著。

月雲妤皺了皺眉,看著千成亦有些無奈。

他丟給劉芳芳的那顆丹藥,不正是自己留給他的療傷丹藥嗎?

劉芳芳自己刺自己那裏會下很重的手,那刀傷,不過也就是皮外傷,千成亦卻是直接給了她一顆九品療傷丹藥,簡直就是敗家子啊!

傷口不過片刻,就已經恢覆如常。

劉芳芳面色紅潤,體內氣息穩定,相比受傷之前,她似乎還要精神很多。

可劉芳芳心底,此時卻是滿滿的慌亂。

沒有了傷,她就不能裝暈了,千成亦問的話,她要如何回答?

劉芳芳眼底的不安,已經暴露了她。

或許周圍其他人還看不懂,可是,萬俟伯丞如何會不懂?!

現在想想,月雲妤確實沒有必要傷劉芳芳。

若真是有意傷她,以兩人之間的修為差距,劉芳芳現在根本不可能還活著!

萬俟伯丞皺了皺眉,轉頭看向月雲妤:“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問我?!”月雲妤輕笑。

她如何知道?!

從她來了荒蕪之地開始,劉芳芳就是不是算計她一下,她當初可以理解為是因為張寶巖和泮善林的原因,可是,現在卻是越發看不明白她了。

見月雲妤只笑不答,萬俟伯丞皺了皺眉,將視線轉回了劉芳芳和千成亦身上。

看著那緩緩愈合的傷口,千成亦擡頭對上劉芳芳的雙眼:“說吧,原因。”

☆、404丶我們看戲就好!

“你?!”

他這麽問,是知道什麽了嗎?

劉芳芳垂頭:“我,我有些不舒服。”

“是啊,就算傷好了,劉師姐失了那麽多血,也該累了,千師兄就讓劉師姐先休息把?!”先前那一直幫劉芳芳的男弟子幾步上前,笑攔在了劉芳芳和千成亦中間。

劉芳芳見此,越發往哪男弟子身後縮了縮。

這種行為,在千成亦和萬俟伯丞眼裏,分明就是心虛。

沒等千成亦說話,萬俟伯丞已經上前一步推開了那男弟子:“你知道什麽,她服下了一顆九品丹藥,還有什麽失血疲勞?!”

“九品丹藥?!”

那男弟子長大了嘴,轉頭看了看身後面色紅潤的劉芳芳,怎麽也不敢相信她剛剛服下了一顆九品丹藥。

要知道,在青門宗,老宗主那裏存著一直舍不得用的幾顆丹藥,也不過才是初級一品而已啊!

萬俟伯丞輕嘆一聲:“劉師妹,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劉芳芳抿著唇,心底慌亂不已。

她早就算計好了一切,卻是怎麽也沒想到,千成亦身上會有一顆九品愈傷丹。

這麽大的動靜,整個青門宗的弟子,幾乎都跑來看熱鬧了,許逸凡和乾玉哪裏會察覺不到。

兩人到來時,看見的便是月雲妤滿臉笑意,冷眼看著石屋內的劉芳芳。

月雲妤不是聖人,當日劉芳芳將她推進流沙時,心中的情誼早就斬斷。

想想,若不是那地下的通道與紫印有關,自己怕是早成了那一群巖火蟻的口中食!

自己不願計較便也算了。這要離開了,她卻還懷著算計自己的心思。

她不願傷她,可是,看看戲又如何?

許逸凡一早便猜到了一些,看著如此場景,也擺起了一副看戲的表情。

倒是乾玉向前走了幾步,看著月雲妤皺眉問道:“與你有關?!”

“沒關系。”月雲妤搖搖頭。笑道:“我們看戲就好。”

乾玉點點頭。還真就那樣站在月雲妤身旁不走了。

周圍的人聽見月雲妤的話,都不由抽了抽嘴角。

與她無關嗎?!

看戲?!

說的真是好輕巧啊。

見劉芳芳一直不說話,千成亦突然笑了起來:“你不說嗎?不如我幫你說。可好?!”

“不,不要!”聽見千成亦的話,劉芳芳猛然擡頭,眼底滿滿的都是慌亂。

若是千成亦說了。自己在青門宗門人心中的形象便毀了,她不願。不願日後要看著他人鄙夷的眼光過後半輩子。

劉芳芳和千成亦,萬俟伯丞三人相依為命這麽多年,感情早已深厚。

看著劉芳芳的樣子,千成亦輕嘆一聲。到底還是沒說出什麽來。

許逸凡皺了皺眉,本想看一場戲,沒想到。到底還是看不了啊。

雙手抱胸,許逸凡緩步走至石屋門口。

“不如。還是我來幫她說好了!”

“許師兄?!”屋內幾人一震,齊齊擡頭看向許逸凡。

劉芳芳咬了咬唇,對上許逸凡微有些冰冷的眼神,求饒的話卡在喉間。

“據我所知,你和月雲妤感情一直挺好的,我有些好奇,你當初將她推進流沙的時候,到底懷著什麽樣的心情呢?”

“我沒有!”

恨恨咬了咬牙,劉芳芳在許逸凡話出口的當時,便大聲否認。

“有沒有,你心裏清楚,畢竟,當初她失蹤的那段時間,正好是被你叫了出去不是?我現在還清楚記得,後來狼虎宗放出你被抓的消息,好像,從後山往狼虎宗的方向,就是有著一片流沙地吧?”許逸凡的話很輕,輕的就像是在呢喃一般,可是卻清楚的傳進了周圍人的耳中。

劉芳芳身子輕顫,早已說不出話來。

許逸凡說的,大多都是青門宗眾人看到過的,只要稍一聯想,就能明白其中緣由。

月雲妤皺眉,擡頭看了看上空,出聲道:“許逸凡,你的事情,辦完了嗎?”

許逸凡一楞,轉頭看向月雲妤:“自然是好了。”

月雲妤點點頭,悠然道:“那我們走吧!”

對於眼前這場戲,月雲妤已經沒了興趣。

“走?!”許逸凡挑了挑眉,盯著月雲妤的雙眼。

待看清那眼底的認真,這才笑道:“也是,天色有些晚了,我們還是不要留下裏過夜好了,這留一會兒,就被人算計了這麽一遭,若是留一夜明早豈不是半條命都要丟了!”

月雲妤有些無語,許逸凡的毒舌還真不是蓋得,好在這家夥,現在對自己的毒舌越發少了些了。

翻了個白眼,月雲妤也不多話,擡手拽起身旁的乾玉便走。

許逸凡對著屋內的千成亦幾人聳了聳肩,趕緊跟上去。

月雲妤要走?!

劉芳芳怔楞,心底滿是後悔。

早知道月雲妤要離開,她又何必算計她?!

她如此傷了自己的作為,不就是想她在青門宗人氣盡失,然後離開嗎?

只是這結果,卻完全不是自己所想。

“月道友!”

三人走出沒多遠,便聽見了青門宗老宗主的聲音。

看了看身旁已經停下的許逸凡,月雲妤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轉身看向了那身後追著自己幾人而來的老人。

“不知老宗主喚月某還有何事?!”

有小壺扶著,他行走的依舊有些吃力,這個修為停止,生命已經到地的老人,依舊在守護著自己在意的。

“月道友,小芳這麽多年,已經被宗門的眾人慣壞了,還請你不要計較。”

只是來道歉嗎?

月雲妤笑了笑:“月某如今離開了,日後再來的機會渺茫,何來計較和不計較?!”不計較嗎?月雲妤自認自己沒那麽大度!

如同自己所說,日後她和劉芳芳再也沒有見面之日了,計較或不計較,都已經不存在了。

“不!”老宗主搖了搖頭:“老夫要請求你一件事情。”

請求?月雲妤看著他楞了楞,沒有貿然答應。

許逸凡猶豫了一番,上前道:“老夫子,你不用跟她繞彎子了,直說吧!”

看了眼許逸凡,老宗主又看了看月雲妤,見她並沒有說話的打算,這才嘆了口氣道:“月道友曾與成亦,伯丞,小芳是朋友,無論現在發生了什麽,你們以前的情誼也是斷不了的............”

☆、405丶帶他們走

月雲妤皺眉,這是什麽意思?

“老宗主有話直說便是!”

月雲妤的話語中,微帶上了些不耐,她分明已經說明了,這老頭這麽還這麽拐彎抹角。

他說的累,她聽的也累!

聽出了月雲妤語氣中的不耐煩,老宗主輕咳一聲,終於說到了正題上:“我想請月道友帶著這三個孩子回修真大陸,在這荒蕪之地,他們這一輩子,只怕就只能止步於此了,只有回到修真大陸,才有機會。”

月雲妤和許逸凡都沒想到,老宗主要說的居然是這個。

不過,他們真的回到修真界就有出路了嗎?

或許,千成亦和萬俟伯丞有,劉芳芳呢?她會跟著自己走?

千成亦幾人也是驚訝不已。

“宗主,我們不需要的...........”

聽見聲音,老宗主回頭看向千成亦:“你們需要的,如今狼虎宗已滅,再也沒有能威脅青門宗的了,你們但去便是。”

“我............”千成亦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終究是壓了下去。

老宗主擡頭看了看天,嘴角揚起笑意:“我的時間不多了,不能耽誤了你們,憑你們自己,想要走出荒蕪之地太難,有他們會輕松很多的。”

其實,千成亦要走出荒蕪之地,頂多吃點苦頭,但是萬俟伯丞和劉芳芳卻不行,有他們兩人同行,千成亦帶著他們只會死在沙漠上。

說到底,老宗主擔心的,還是劉芳芳而已啊。

“你憑什麽覺得。我就一定會帶他們走?!”

人心已變,月雲妤不再是那心軟的少女,對於自己有害的,她不動手,便已是顧及情誼了,要她幫忙?也要看她願意!

“誒............”

老宗主輕嘆一聲,從懷著掏出一卷畫卷:“月道友。或許。老夫該稱你一聲少宗主。”

將畫卷舉到月雲妤身前,老宗主笑道:“這是當年紫凝宗分裂之時,老宗主拼死留下的。如今交給道友,請月道友看在這畫卷的份上,帶上他們!”

垂眸看著身前的畫卷好一會兒,月雲妤才擡手接過。

畫卷輕輕展開。那畫卷之上,是一男一女。

女子一身藍衣。坐臥撫琴,那男子一身紫衣,畫中只看到一個背影,卻能看清他似乎在吹簫。

只一眼。月雲妤便認出那紫色身影是紫印,至於那藍衣女子,與自己在地下密室內夢境中看到的女子一模一樣。

將畫卷收起。月雲妤擡眼看向了千成亦和萬俟伯丞,劉芳芳三人。

沈默了許久。才道:“我會帶他們出去!”

月雲妤話落,那老宗主終於笑了起來。

只是,那笑意未落,人卻緩緩往地上滑去。

“宗主!”小壺驚呼一聲,想要扶住老宗主,卻發現自己無論怎麽用力都拉不住他。

沒去顧及慌張的小壺,老宗主一把拽住了月雲妤拿著畫卷的手,急急喝到:“老夫大限已到了,還請月道友說話算話!”

月雲妤眼眸微瞇,視線對上老宗主那雙已經混沌的雙眼:“我說的話,自然算數!”

“呵。”老宗主輕笑一聲,似乎得到了月雲妤的回答,他便安了心。

五指漸送,在青門宗眾人的驚呼聲中,那倒下的老宗主,緩緩閉上了眼。

盯著那因為老宗主而慌亂的人群,月雲妤皺了皺眉,猛然轉頭看向許逸凡:“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許逸凡沈默片刻,啞聲道:“剛才,他告訴我了。”

感受到許逸凡明顯有些低落的情緒,月雲妤看了看乾玉,沒在說話。

因為青門宗老宗主的事情,月雲妤幾人到底沒有走成,只好在青門宗又留了一夜。

因為劉芳芳算計月雲妤一事,琉璃一整夜都沒給劉芳芳好臉色,若不是月雲妤拉著,只怕琉璃就要沖上去殺了她。

第二日,天一亮,月雲妤便叫上琉璃和乾玉出了青門宗。

許逸凡倒是了解月雲妤的性子,一早便叫上了萬俟伯丞和千成亦在青門宗出口處等他們。

沒見到劉芳芳,月雲妤倒也沒覺得有什麽,只是叫乾玉祭出了小舟。

幾人上了小舟,正欲離開。

卻見披著黑色鬥篷的劉芳芳又從遠處走了過來。

看了眼劉芳芳,月雲妤沒有說話,卻還是讓乾玉等劉芳芳上了船再走。

有乾玉的代步法器,趕路的速度倒是快了很多,不過一個時辰,月雲妤便看到一片有些熟悉的綠洲。

巨大的舟身送綠洲之上呼嘯而過,月雲妤卻突然喝到:“等等!”

“怎麽了?”乾玉皺眉,他來的時候,也見過這片綠洲。

不知道月雲妤到底要做什麽,乾玉卻還是將小舟停了下來。

輕躍下小舟,月雲妤直直向著那綠洲中心而去。

烈日下,綠色的樹葉迎風搖擺,可是,那原本在這綠洲中心的小鎮卻已消失不見。

剩下的,不過是一片廢墟。

乾玉從身後走來,順在月雲妤的視線看了看那片廢墟:“怎麽了?!”

眼眸輕擡,月雲妤看了眼乾玉,沒有說話,放出了一直待在儲物戒子內的銀絲道:“看看還有沒有活人的氣息。”

銀絲得令,飄飄悠悠的向著遠處而去。

琉璃從後面小跑過來,看著那一片廢墟皺了皺眉道:“娘親,我和爹爹去找你的時候,路過了這裏的,可是那個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知道。”月雲妤點頭,看這些殘垣斷壁的樣子,他們被毀壞的時間,並不久。

許逸凡和千成亦幾人靜立在小舟之上,靜靜的看著月雲妤三人。

三人在廢墟前站了一會兒,才見銀絲晃晃悠悠的飄了回來。

看見銀絲,月雲妤立即問道:“怎麽樣?!”

銀絲上下飄忽不定,月雲妤閉眼感受一番,疑惑道:“沒有嗎?!”

月雲妤想找的,無非是當初在這綠洲無意間收下的那名弟子,月陽。

剛才,她便有刻意將月陽的樣貌氣息灌輸給銀絲,既然它沒有找到,是否就代表,月陽現在不在綠洲內?

這些被毀壞的房屋建築之上,分明有著靈氣的波動,就算月陽並不在綠洲內,那也並不代表,他就沒有危險。

☆、406丶在見月陽

“能不能找到他?!”

看著銀絲,月雲妤靜靜等待著它的回答。

銀絲頓了頓,似乎在感應這什麽,片刻後晃了晃那似腦袋的尖端。

月雲妤見此,立即轉身看向乾玉和琉璃:“我想去找一個人。”

“我陪你!”想也沒想,在月雲妤話落的瞬間,乾玉已經點頭。

笑話,他跋山涉水這麽多年才找到月雲妤,又那裏會輕易再讓她一個人離開。

“我自然是跟著娘親去!”琉璃嘟著嘴,顯然是怕兩人丟下她。

月雲妤看了眼乾玉,將視線落到琉璃身上:“你自然要跟我們一路!”

至於許逸凡和千成亦,萬俟伯丞,劉芳芳幾人。

就看他們自己的決定了。

三人回到小舟之上,月雲妤也不墨跡,直接道:“我們現在有點兒事情,你看你們是先走,還是繼續與我們同行。”

“我跟你們一路!”

月雲妤話落,許逸凡便立即回答。

轉頭看了看許逸凡一眼,月雲妤輕挑了挑眉,她還以為,以許逸凡的性子,怎麽也不肯能因為這些在他看來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倒是沒想到他第一個表態跟他們同行。

許逸凡跟他們同行,那後面的人,幾乎都可以不表態,很顯然,若是沒有許逸凡,他們三人無法獨自在沙漠繼續行走。

沒有代步法器,再加上沙漠中靈氣稀缺的原因,一旦幾人耗盡靈氣,便只有等死了,然而這修為最渾厚的許逸凡卻和他們走了............

最後的結果便是。千成亦幾人也沒走,而是與他們一起去找月陽。

月雲妤讓銀絲在舟前帶路,乾玉則超控著小舟跟上。

看著前方速度絲毫不慢的銀絲,月雲妤有些疑惑的看向月雲妤:“你從那裏得來這東西的?!”

乾玉之所以會好奇,不過是因為,他現在就算將小舟的速度開到極限,居然也追不上舟前的那個小東西。

“在尋南宗內得到的。不過。它是個什麽東西,我就是現在也沒搞明白!”月雲妤笑著搖頭,自己這一路走來。這個小東西可是幫了她不小的忙。

“哦,是嗎。”乾玉轉頭,視線落在那絲絲銀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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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底早已磨破,那一身衣物也已經破碎不堪。在靈氣稀缺的沙漠之中,月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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