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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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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起得很早,他穿戴好衣物,似錦才被響動聲吵醒,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就要下地給他系腰帶。她瞇著眼一副要醒不醒的樣子,三爺今兒可不能跟她耗時間,也不管她自己系了就去洗臉用早食了。

似錦完全清醒過來,趕忙穿戴衣物出去伺候,他正坐在她平日做繡活那間炕上吃早食。見她略顯狼狽的出來,柔聲讓她先去收拾,他這邊不伺候也可。看著她出去,他大口喝完米湯,擦了擦嘴,讓人撤下去。有些話,不再說彼此卻是心照不宣,一向模糊地關系突然親近起來。

他出門時她剛梳好頭,規規矩矩地丫鬟樣式,他攢起眉頭瞪她:“換個發式,爺不愛看。”說完就走了。

他本是在外的官,回來任職只要在頂頭上司那裏報備一聲,不惹亂子,大人們無暇顧及你做什麽。許是受了上面提點,右侍郎大人對他也客氣幾分,好生叮囑他一番才讓他退下。他此時不過是個職方清吏司主事,加上有所謂的後臺,自是清閑得很。過了午時,他正端坐於桌案旁看書,直到有人站在他面前才擡起頭。來人是個俊朗年輕後生,見他擡起頭,笑道:“這便是常大人罷,平王今兒早朝和皇上請旨大人與薛某一同去欽州,薛某擅自讓傳旨公公歇了代為傳達,常大人莫要怪罪。”

常萬德起身拱拳道:“昨兒殿下有和萬德提起,但憑大人差遣。”

薛軍見他嚴肅不怒自威地模樣,只當他不好說話,這會兒聽他這般說,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來了。他仗著家中勢力,精通與各種吃喝玩樂,剿匪與他來說有心無力。姐夫給他尋了個好幫手,日後要仰仗人家,也曉得對人家要客氣三分。

“萬德有何難處,直說便是。你幫我大忙,我也不瞞你,我向來是玩樂中的好手,要不是家中催促,也不會攬上這樁差事。萬德兄回家準備一番,三日後咱們城門外匯合。”說著向他抱拳一笑,待常萬德回了禮便告辭了。

府衙內無甚要事,且他初來乍到,縱使有心插手也不知巨細,所幸不如眼不見為凈,晃晃悠悠走回府了。

這時似錦滿院子裏追那只惹事貓,奈何不如它靈巧,只追得她滿頭香汗,氣喘籲籲,臉上紅撲撲的,很是好看。她單手叉腰,堪堪緩過起來,一擡頭便見那人站在不遠處瞇著眼看她。

“你做什麽?”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要怎麽開口。這混賬貓趁她開櫃子收拾衣服時,爪子利索地抓出她不小心露在外面的玫紅色肚兜,一口叼起來跑了。她急得去抓它,它卻靈活地在屋子裏竄來竄去,隔得距離遠些,它就拿爪子刺啦刺啦地劃兩道,見她一靠近就繼續叼著跑,來回幾次,它扔下抓得不成樣子肚兜跑了。似錦更是惱火,直想抓住它好好教訓它一通,卻被他給瞧見了。

見她不答話,他又徑自說:“這幾天把出門衣裳帶好,三日後咱們就走。”

她這才想起來,疑惑道:“爺怎得想去欽州了?”

“上面安排下來得差事,不得不去。”他提步要往她屋裏走,她想起還在地上被抓得不成樣子的肚兜趕忙想要攔他,他好奇心更勝,在她手伸過來時,側身大步進去了。見地上那東西,任他再怎麽沈得住氣,這會兒也被逗樂了。那貓也愛湊熱鬧,跟著他們進來,縮在一旁軟軟地叫了聲,開始舔自己的爪子。

似錦強裝淡定,將東西收起來,兩只耳朵卻是紅了,也不看他:“爺去辦差,我跟著做什麽?要是給爺招來麻煩就不妙了。”

“你信爺便是,準保你安然無憂。明兒我和母親說一聲,最早也得多半個月才能回來,免得她擔心。”

她依舊背對著他,耳廓上只留幾許淡淡粉色,看著更加誘人。他忍不住走過去環住她,舌尖沿著她耳廓游走,感覺到她明顯躲避,擁得越發緊了,笑道:“你的誠心,該不會只是陪著爺蓋著被子光聊天罷?”

“大白天的,爺正經些。”她惱他,好一番掙紮,才甩開他,與他隔了幾步遠。

“在我家院子裏有什麽可正經?”他慵懶地靠在門框上,單手支著下巴,眉目高挑。

似錦可惜地看了眼被貓撕壞的肚兜,她自己倒是極喜歡的,無奈只得重繡個了。她將東西卷了卷放回櫃子裏,準備待無人的時候洗了,得空兒照著樣式再繡個。

三爺見她這般痛心,視線轉向瞇著眼的白貓,嘆口氣道:“瞧瞧你做得好事,惹得她不高興,真該打你一頓才是。”心底卻是極愛見她這般模樣的,她像是初初綻放的嬌花,許多不曾展露的嬌憨與靈動都在這日顯現出來,讓他的心也跟著顫動起來。人真是怪,不過短短時間,彼此目光都變了。他的心像是被人微微撥動,指了某個方向,他便一頭鉆了進去。這種感覺既陌生又讓他覺得充實,這麽多年,他除了滿心思念,刻意將心底最迫切需要的溫暖與孤獨給隱藏。這會兒盡數被釋放,他終於明白,二十多年,他所需要的也不過是一個人的等待,還有溫柔註視,在他最冷最孤單的時候給點慰藉與溫暖。

他不抑制地想起纏繞在心頭的那個人,她不知道有個人一直在惦念她,也不知道有一個人在看她時目光灼熱如火,她什麽都不知道,那麽他算什麽呢?明知是一廂情願沒有結果,他還是舍不得放下。這場情局,沒有誰錯,卻是最為傷人。

似錦見他魂游在外,便知他想什麽。她故意清了清嗓子,似是不在意般:“爺這會兒該不是想了別人吧?若是實在舍不得,又開不了口,似錦去給爺說說去?”她轉身要走,他卻是笑出聲來。在安靜的房間裏,他聲音低沈悅耳,碰撞得她的心一顫一顫,她心中是極為喜愛這道聲音的,她知道。日日相見的情,在不覺中如春日裏覆蘇的野草,在溫暖的陽光和春風照拂下,瘋狂的生長。

“你消息倒是靈通,可是醋了?”

察覺到他又靠近,她躲到一邊兒去,矢口否認。

他卻不欲放過她,眼疾手快地扯著她袖子將她拉到身邊,一個轉身將她堵在雙臂間。狹長雙眼危險地瞇起來,指腹摩挲著她柔軟唇瓣,她羞得臉都要紅了。那夜之事兩人都記得很是清楚,只是夜中雖有光,卻莫名膽子大。這會兒天還大亮,他怎麽敢?可她忘了,整個院子都是人家的,還有什麽是他不敢的?

再次相碰的紅唇,像是早已熟悉彼此,他貪戀與她唇齒間的甘甜,不顧她的阻攔越發深入,恨不得要將她一口吞下去。她只覺得她渾身的力氣還有呼吸都被他給奪走,難受得要將他推離身邊。他卻借勢扣住她欲作亂的手,微微退開,彼此呼吸急促,就在她以為這就是結束時,他再度覆上來,不像方才那般只知瘋狂索求,而是輕柔了幾分,讓她隨著他在溫柔地纏綿中沈淪與迷失。

他不想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這般親昵的碰觸讓兩人越發親密。到最後兩人十指相扣,沈溺與彼此所給與的美好中。他們只看得到彼此,她雙眼泛出迷蒙水花,仿若置身於絢爛夢境中,她看著他嘴唇微動,良久才捕捉住他說的話,他說:“這顆心,交給你,是認真的。”

若不是少佳進來看到兩人這般親近的模樣發出聲響,他們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分開。少佳尷尬地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起來:“似錦姐姐……爺的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你,你可要再看看?”她不小心看到似錦臉上彌漫著鮮艷欲滴的粉色,水汪汪的雙眼內嬌媚流轉,竟也是一份別樣春/色。

三爺亦有幾分尷尬,他也是從某日晚上才無師自通琢磨出點門道,品嘗到他從未嘗過的甘甜美味,潛藏在心底的獸蘇醒了。這會兒更是尋到其中精髓,饞的無法自拔,被底下丫頭撞見,俊臉忍不住紅了紅。

少佳正要告退,只聽身後三爺說:“你去將爺不穿的衣裳尋出幾件來,照著她的身段改改,三日後帶那個上路。”按理說似錦比青槐矮了點,穿他的衣裳卻是正好的,可是他是自己身邊的人,寧肯讓下人們多受點累,也不能讓她披著別的男子的衫子。

少佳應了,趕忙快步出去了。

似錦捶了他幾下,依舊紅艷的面頰上帶著惱色,更覺嬌美好看。他抓住她的手,低笑:“你家爺也不過是剛近美色的人,食髓知味,自是欲罷不能。你往後乖些才行,惹惱了爺,可不就是這般待你了。母親既然盼著抱孫子,爺便如了老人家的願。”

似錦嚇得慌了神,做決定是一回事,可真要去做她卻是怕的。瞻前顧後,放不開,生怕他真的胡來,趕緊躲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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