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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奪衣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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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虎左手三清鈴,右手量天尺,做好了遇上強敵的準備,只是座戾橋就已經困難重重,想要進到庵堂肯定會更加艱難,但事實上他走的非常順利,幾百米的距離,什麽都沒有遇上,莫說是式神,百鬼,就連個看門的都沒看到,除了天空中流動著的不安,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小小的庵堂就在前面,整體是木質的結構,屋頂鋪著幹草,顯得很幽靜,別有一番味道,像這個年代所有人家一樣,圍墻是用木棍圍起來的,一眼就能看到整個庵堂,月光下,小小的庵堂顯得很平靜,除了屋子裏顯露出來一絲昏黃的燈光,傳說中的晴明神社,沒有一點的莊嚴神聖,倒像是一個文雅之士的寄居之地。

“特媽的,怎麽這麽安靜?”風道士小聲罵了一句,太過安靜的環境讓人不敢相信,生怕有什麽厲害的埋伏,越是這樣王小虎越是不敢大意,要說戾橋上鬧騰的動靜那麽大,身為最厲害的陰陽師,安倍晴明不可能一點都感覺不到有人來了。

“大家小心點,既然走到這一步了,就算是刀山火海都要闖一闖了。”王小虎小聲回了一句,仍是大步向前,不大會的功夫,到了院門前面,仍舊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而且木門敞開著,顯得很不正常。

只要向前就走進了庵堂,王小虎卻偏偏停了下來,讓他停下腳步的是門前那顆古槐,樹有些年頭了。起碼上百年,樹幹粗大,枝葉茂盛。上面綁了許多五顏六色的繩子,這倒並不稀奇,日本人相信萬物都有神靈,經常把樹木,石頭,或者鏡子,山洞什麽的當成神靈來膜拜。

這種被膜拜的樹或者石頭在日本稱為禦神體。相應的,古樹會被叫成禦神木,石頭就是禦神石。一般都是該神社境內最大或者年代最久的東西,或者是這個神社建立或者供奉的由來物。上面綁的繩子代表的是神社的境界線,表示該繩子的範圍內屬於神社。

安倍晴明是陰陽師,院子門口有禦神木並不稀奇。稀奇的是樹下面的那兩個影影綽綽的人。一是個身穿破舊和服,老邁的幾乎滿臉都是皺紋的老太太,另一個是佝僂著腰,恭敬站在老太太身邊的老頭,同樣的老邁不堪,像是一陣風都能吹倒,但偏偏就是這麽兩個老人,卻給人一種很強大的陰森之力。

很明顯這兩人是守護庵堂的。兩個老人就那麽木偶似的一個坐著一個站著,看也不看王小虎這些人。王小虎恍惚的覺得在那本書中看到過對於兩個老人的描述,一時卻想不起來,不敢大意,扭頭對身邊的風道士道:“風兄,你跟勞木去四周轉轉,看看能不能從別的地方進去!”

風道士點點頭,帶著勞木隱入黑暗之中,耿鑒揚也急忙回身跟其他人嘀嘀咕咕,道家眾人三五成群的分開了,王小虎根本不問耿鑒揚讓這些人去做什麽,他相信耿鑒揚的布置在關鍵的時刻一定會給他一個驚喜。

山呼海嘯的聲音,不時從後面傳進耳中,王小虎不敢停留太久,不管前面這兩個老人是個什麽來歷,都要盡快的進到庵堂找到安倍晴明,後面的人堅持不了太久,他深吸了口氣,大踏步的朝著木門走了過去,同時暗暗戒備,兩個老人仍舊是那副樣子,理也不理,眼見到了門邊,再向前一步就要跨過去,王小虎卻突然感覺身上宛如泰山壓頂,強大的力道自上而下,壓迫得他動彈不得。

他身邊的耿鑒揚同樣如此,王小虎急忙喊道:“大家別動!”運轉全身的力道向後退了一步,身上的那種重量瞬間消散無蹤,急忙一把抓住耿鑒揚,將他拉了回來,那兩個詭異的老人,還是一動不動,目光卻看向了他們。

王小虎無比驚訝,不明白是個怎麽情況,眼前的那扇門仿佛是個結界,裏面外面就是兩重天,而且那種強大的壓迫裏並不是外力造成的,更像是他身上帶著非常沈重的東西,使得他一瞬間無法動彈。

信邪,就走不進去,王小虎皺了皺眉頭,小心的向前試探了一步,身上的沈重感驟然而起,他一縮腳,卻又消失,然後他就看見那個老頭好奇的看著他,說了幾句日文,比劃了一下他身上的衣服,示意他要將衣服脫下來,交給那個老太太,然後他在掛到樹上去。

王小虎瞬間就知道了這兩個老人是誰,老太太是奪衣婆,奪衣婆,褫取罪人衣之惡鬼名。十王經曰:官前有大樹名衣領樹。陰住二鬼:一名奪衣婆,二名懸衣翁。婆鬼脫衣,翁鬼懸枝。顯罪低昂,送後王廳。又作脫衣婆。人死後,衣服被脫衣婆脫掉,由懸衣翁將衣服掛在衣領樹上,如果樹枝被衣物壓的很彎說明這人生前罪大惡極。

十王殿前的鬼婆,那也是鬼差了,安倍晴明竟然有如此本事,能夠驅策得了奪衣婆,怪不得向前一步就會動彈不得,實在是因為沒有人能穿著衣服走過奪衣婆和懸衣翁的面前,可總不能真把衣服脫給這兩個鬼東西,難道要光著腚去跟安倍晴明鬥法?

就算把衣服脫了管用,也鬥過了安倍晴明,安然出了這鬼地方,萬一睜眼是在有人的地方……那他這張臉還要不要了?他到日本來是奪回安綱童子切,替師傅報仇的,不是特媽來裸奔的,王小虎暗自捏了個雷訣,就要強行攻進去,這會風道士和勞木回來,風道士一臉的沮喪,對他道:“四周有屏障,短時間無法攻破。”

王小虎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沒功夫跟兩個老鬼耗下去,但也不敢走近了,站在那大聲道:“二位老人家,我是來找安倍晴明的,不想跟你們為敵,趕緊讓出一條路來……”嘴裏這麽說,暗裏卻捏了一道雷訣。

老太太仍然是恍若未聞,老頭還在比劃讓他們脫衣服,王小虎有些懵,畢竟對方並沒有兇神惡煞的占據門口不讓你進,也沒有面目猙獰的撲上來,只是坐在樹下面堅守自己的職責,無緣無故的用雷去劈,多少有點下不去手,何況兩人不管是鬼是人,都那麽大歲數了,可不劈,就過不去,無奈之下,大喊道:“再不讓開,我可就真動手了。”

老太太還是不搭理他,老頭還在比劃,王小虎再也忍耐不住,一道手決比劃了過去,轟然一聲驚雷朝著兩人劈落下來,但是這兩位身後的古槐卻突然枝葉舞動,仿佛一把巨傘,遮掩住了而人,更擋住了王小虎發出的驚雷。

王小虎剛要再引雷,風道士忍耐不住沖了上去,大聲喊叫:“什麽鬼東西,老子來領教領教!”一道黃符激射而出,兩個老人還是沒動,槐樹樹幹上卻有精靈閃現了一下,一根長長的樹枝忽地出現,擋住了黃符,而黃符貼在樹枝上,也未發生變化,什麽都沒有發生。

眼前的情形讓王小虎相信槐樹就是百鬼夜行中排名第一的木魅,木魅又稱樹魅,指有靈魂居住的樹。外表與普通的大樹差不多,不過,據說如果打算把這棵樹推倒或是弄傷的話,那個人乃至全村的人都會遭遇很大的災難,說白了就是草木成精的樹怪。

有這麽個玩意護住了奪衣婆和懸衣翁,想要短時間進去庵門,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接下來的一幕,更加的讓王小虎瞠目結舌,風道士是個性情高傲的人,道法也高,走南闖北的見多識廣,還真沒遭受過什麽太大的挫折,黃符甩出的一瞬間,人也沖了出去,手中揮舞著銅錢劍,甚是威風煞氣。

風道士的本事王小虎很清楚,道法在他們這些人中絕對能排上前十,尤其是他手中的銅錢劍,威力奇大,束在一起是法劍,散開了就是一百零八枚法器,端的是厲害非常,就算是對上黑白無常,恐怕對方都要躲上一躲,可讓王小虎沒有想到的是,奪衣婆根本就沒有躲,好歹是站起來了,像是看到了風道士這麽個人。

奪衣婆突然朝著風道士咧嘴一笑,她已經老的不成樣子了,滿臉的皺紋,宛如溝壑,嘴裏也沒有牙,目光渾濁,笑的很正常,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不寒而栗,更加讓人不寒而栗的是,奪衣婆並沒有招架,出手,對抗……什麽都沒有,就是那麽朝著風道士一晃,宛如一陣清風,風道士眼前突然就沒有了奪衣婆的影子,身上忽地感覺有點涼,低頭一看,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時到了奪衣婆的手中。

這也太莫名其妙了,拉鎖拉的很嚴實啊,衣服是怎麽脫下來的?風道士有點懵,急忙念誦護身咒,就在他做法的同時,奪衣婆將風道士的衣服交給懸衣翁之後,懸衣翁顫顫巍巍的將衣服掛到了樹上,然後奪衣婆忽地一下又到了風道士身邊,一伸手,褲子脫下來了。

四百章奪衣之戰

衣服被脫了下來,還能說是措不及防,褲子又被脫下來,就無論如何有點說不過去了,畢竟風道士護身咒都念了,楞是沒能阻止奪衣婆,驚駭之餘,不由得惱羞成怒,鬥法比不過人家,就算狼狽點,那也沒什麽,可這衣服讓人扒個幹凈,日後傳出去,還做不做人了?

“威彗神猛,震斷九天。神劍揮擊,鬼滅九泉。奉承轟令,不得留連。”風道士急忙一邊躲避,一邊念誦咒語,銅錢劍橫掃過去,招式相當精妙,誰知奪衣婆依舊是那副模樣,咧著沒有牙的嘴笑,但那笑容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嘲笑,風道士一劍掃出,眼前一花,奪衣婆忽悠一下又到了風道士身邊,銅錢劍掃了個空,隨即奪衣婆朝風道士一伸手,背心都脫下來了,拎在了手中。

“哎呦臥槽!”風道士這下懵了,全身上下就剩條秋褲,要被奪下,可真就沒臉見人了,也顧不得再跟奪衣婆鬥法,急轉身形回到王小虎身後,用王小虎擋住了奪衣婆,奇怪的是,奪衣婆只要衣服,並不跟上,王小虎哭笑不得,急忙脫下自己衣服披在風道士身上。

風道士穿了件上衣,下面是條秋褲,那模樣怎麽看怎麽覺得古怪好笑,風道士臊的滿臉通紅,對王小虎道:“王掌門,前面那老婆子沒有邪念,只是奪衣,並不害人,奪衣掛樹,那是他的職責,有神職在身,奈何她不得。”

王小虎也看出門道了。就像風道士說的,奪衣掛樹,衡量一個人的罪孽深淺。的確是神職,沒有害人的心,符箓道術就沒有目標,也是最難對付的,忍不住回頭瞧了瞧旁邊的道家人物,與往常踴躍上前不同,這一次所有人都在躲避他的目光。

不是大家不幫忙。若是正常鬥法,對方就是再厲害,哪怕是神魔。也都敢出去鬥上一鬥,可這奪衣婆實在是神異,光奪衣,不動手。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上去了衣服被扒個精光,這話說出去怎麽都不好聽,尤其是當著這麽多不同門派的道家人物面前。

雖然大家現在同仇敵愾,不會說些什麽,難免日後想起來今天這一幕讓人說嘴,糗事向來是傳播的最快的,保不齊日後一提起自己來,對方恍然大悟。啊,就是那個被奪衣婆脫了個精光的某某啊……那還活不活了?

大家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誰都不吭聲,王小虎沒了辦法,有心上前,也是怕被脫個精光,一時間看著槐樹上風道士的衣服在那晃晃蕩蕩,也沒個註意。

“小耿子,不行你去試試,你會五行踏步,沒準她看不到你……”王小虎實在是沒了辦法,要是他身上還有衣服,還能試上一試,沖鋒衣脫給了風道士,那他就只剩背心了,要是被脫下來,就只能光膀子,無奈的向耿鑒揚求助。

“那我去試試!”耿鑒揚仗著身上衣服齊全,一步躍了出去,雙手捏動法決,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朝著奪衣婆一晃,下一刻他身上的沖鋒衣就到了奪衣婆的手中……

王小虎看了個眼花繚亂,沒等看清楚,耿鑒揚這小子已經縮回來了,奪衣婆的手中卻又多了一件衣服,王小虎這叫一個恨的慌,兵對兵將對將的比拼一場,誰也不怕,怕就怕這種幺蛾子,真是讓人無可奈何。

“小虎,對方手腳詭異莫測,我幾乎沒有感覺衣服就到了她手裏,我看不如這樣,大家把上衣多脫下幾件來,你都穿在身上,引雷去鬥奪衣婆,幾個喘息之間,時間上應該足夠了。”

王小虎雙目一亮,著啊!自己怎麽就沒想到多穿幾件衣服的?頓時朝身邊的人道:“諸位道兄,請把衣服脫給我,我去試試……”

只要不上去丟人現眼,大家都樂意脫一件衣服,王小虎身上頓時披了五六件沖鋒衣,大號的,小號的……勉強套上,手腳卻別扭的不行,行動上大打折扣,但除了這個辦法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是勉力而行了。

穿好了衣服,王小虎拿出靈寶金印,腳下踏著罡步,念誦咒語:“幹象天靈,坤以運載。不得違時,周而覆始。天丁受吾,神印六甲。衛吾身形,何神不從,何鬼敢當。吾印指天天傾,指地地裂,指人人長生,指鬼鬼絕滅,指山山崩,指水水竭,指雲雲舒,指木木折,指風風停,指雨雨歇。帝君授吾神印,化攝汝等,有違吾令,四肢伏折。急急如律令敕。”

行印咒配合靈寶金印,威力奇大,咒語聲中,王小虎手中的金印金光四射,恍惚的就變大了起來,踏步超前去,金印朝著奪衣婆壓了下去,奪衣婆也不躲,任由金光映射在身上,卻是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那副老邁模樣,王小虎心裏不由得一緊,沒變化豈不是不管用?

念頭剛一出來,奪衣婆朝著他詭異一笑,身後傳來耿鑒揚的驚呼聲:“小心!”小心個什麽?等王小虎反應過來,手中的兩件沖鋒衣已經到了奪衣婆的手中,輕飄飄的一甩,就到了懸衣翁的手中,老頭轉過身慢慢的掛在了樹上。

金印都不管用,王小虎真心覺得無奈了,一楞神,身上兩件衣服又沒了,奪衣婆奪衣的速度之快,手法只詭秘,簡直聞所未聞,仿佛她天生就是幹這個的,老天賦予他的本事,那真是讓人無可奈何。

王小虎催動金丹龍虎二氣迸發,怒吼一聲朝奪衣婆猛撲了上去,他實在是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個鬼地方耗下去,但他撲了個空,剛穩住身形,奪衣婆又到了眼前,王小虎哭笑不得的瞧著她:“你到底要怎樣啊!”

身上的兩件衣服又被奪了下去,打不著,碰不到,繼續下去連背心都保不住,無奈之下只好退了回去,大家轟的一聲開始議論紛紛,王小虎的道術,雷法,絕對是上乘的,畢竟是結了龍虎金丹的人物,他去都這樣,別人上去更是白給。

王小虎退到大家身邊,一瞧,都只剩下個背心了,那是相當的狼狽,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就被兩個看上去基本上沒有威脅的老頭老太太給攔住了,雖然沒有危險,可僵持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

一瞬間王小虎明白了安倍晴明為何讓這麽兩個老東西守門了,活人穿著衣服沈重如山,根本進不去庵堂,想要進去就得被扒個幹凈,鬼物更不敢進,衣服被奪下來,一旦掛在樹上,樹枝下墜,也就表明身帶罪孽,就會被地府收走,人鬼都無可奈何,自然是看門的最佳人選。

正無可奈何之際,他身邊走出一個儒雅的男人來,男人豐神俊朗,不到三十的年紀,既有成熟男人的範,也有大男孩的神采,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不庸置疑這絕對是一個少女以及少婦類的殺手,重玄派的黎遠興。

重玄派註重玄理思辯,其意從《老子》“玄之又玄,眾妙之門”而來,該派以重玄之義解《老子》,認為老學要義在於“玄之又玄”,以達到哲學思想上的無滯。“玄之又玄”,在玄的基礎上更進一層,故有“重玄”之說。

重玄派既研究道家學說,也研究佛家學說,嚴格來說是個理論派,能加入到王小虎的隊伍中,還是看在風道士的面子上,沒想到關鍵時刻,別人都束手無策了,黎遠興這個看起來沒什麽用的卻越眾而出。

“王掌門不必心急,我來試一試!”說罷朝著槐樹下的奪衣婆和懸衣翁走了過去,說來也是奇怪,面對王小虎風道士如此強悍的人物,奪衣婆絲毫不顧及,說奪衣就奪衣,一奪就成功,可面對黎遠興,一張咧著的嘴竟然合上了,面色有些凝重。

王小虎驚奇不已,讓他和一眾道家人物驚奇的還在後面,就見黎遠興施施然走了過去,帶著微笑,輕聲對奪衣婆道:“你好,老婆婆,請問你為什麽要阻攔住我們啊?我們都是好人來著,來自東邊的國度,我們是一群修行之人……”

王小虎聽得目瞪口呆,這是拉家常來了?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奪衣婆竟然沒有動,一雙蒼老瞇縫著的眼睛,突然睜開,眼中似有光芒閃動,黎遠興仍是笑瞇瞇的:“你應該是守護在三途河對岸的,這裏是人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呢?是誰調遣你來的?……”說著話的黎遠興眼睛同樣越來越亮。

王小虎再傻,也知道較量開始了,黎遠興跟奪衣婆較量的是心力,誰的心力強大,誰的信念堅定,誰就會占上風,甚至能夠控制對方,這一次奪衣婆沒有上來去奪黎遠興身上的衣服,也沒有回他的話,而是盤坐在槐樹下面,輕輕念誦著類似佛經一樣的東西,眼睛卻眨也不眨的跟黎遠興在對視。

黎遠興緩慢走到距離槐樹五步的距離,也緩慢的坐下,輕聲道:“道”本性靜,眾生皆可修道,只是得返本歸根,靜心養道,方能證得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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