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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一步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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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山,佛門現如今六位菩薩以及幾位明王羅漢匯聚一堂。這些人都是昔年隕落後在佛國轉世重生之輩。有幾位恢覆天人道果,而還有不少人僅僅是真人級別,難以恢覆自身原本法力。

梵音明王道:“情況諸位也都知道了。那位大日聖王似乎真是我佛降世。”

“而且,勝山菩薩破封而出,對我佛門而言也是一大危害。”這位菩薩根本不認可大光明如來萬佛一體的說法,準備自演一脈佛統,這是他們的真正大敵。

“真是我佛嗎?”一位轉世中的羅漢搖頭道:“那我佛為何不召見我等,更為何要重開另一道統舍了自己苦心多年的佛統。”

“不是有人說了麽?我佛再開一脈道統也是菩提正法,僅僅是名字改了。這是為了點化我等不要執著於外物。”一位穿著邋遢的菩薩若有所思,頭頂亂發蓬松,還有幾只飛鳥在發叢裏面作巢。

“這麽說,日巢菩薩認為其的確是我佛轉世?僅僅是不認可如今的佛統?”

“他的日光比我更純凈,還有不朽佛性在身。”日巢菩薩坦然道:“加上勝山菩薩不會認錯人,那麽的確應該是我佛歸來吧?諸位一直懷疑其身份,到底是為了我佛統純正,還是另有私心?”這位菩薩從始至終沒有假冒佛陀名義,僅僅是以慈悲心,修菩薩乘,是一位苦修的菩薩,對不少人冒充佛統盜取信仰看不上眼:“魔亂正法,佛統不純,若我佛真的要在外重開一脈,或許我們不是要討論這位的身份,而是要看看我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

“不錯。”另一位菩薩道:“凈法明界乃我佛國土世界,殊勝莊嚴,但這些年光輝逐漸黯淡,不久之後更有魔劫興起。在我佛駐世時根本不可想,不可思,更不可見!如今為何會有這般情況?無非是我等所做惡業所致。”

“這些年我等彼此爭奪佛統,的確是過了。”一位羅漢嘆息道:“但這並不能說明這位聖王便是我佛轉世。他品行如何,道途如何,總要親眼看看才成。反正他如今轉世,神通法力都未恢覆,我們只需靜靜觀看他接下來的所作所為。若是邪魔亂道,到時候諸人齊心將他滅了就是。若是我佛或者是哪位大德聖賢降世……到時候再說吧。”終究放不下自己如今的基業。

諸人在虛空商議應對大日聖王的舉動。大日聖王自己在樹下參禪三日,也開始跟善可對話。

“如今是稱呼你善可道友好,還是勝山菩薩好?”

“你若另開一脈,佛統崩潰,菩薩之說早成空談。就叫善可吧。”

大日聖王微微一笑,屈指一點,背後龍樹一片金葉飛向上空:“這是金仙道的修士,還請善可道友品鑒。”

善可現身,如今的他還是一副菩薩打扮,但念頭一動,頭頂三千青絲生出,以樹杈紮起,穿上一身青袍坐在聖王對面。

神念一掃樹葉,關於金仙道的奧義了然於心。“這金仙道不外乎是道門關於修心觀想法門的整合。只是以一門天人九感法貫通,修的是智慧,覺醒這類道理。”思忖下,道:“跟佛門的正覺道果類似,都是如來正法。不過你這金仙道唯一的不同,就是將正覺視為仙的一種,將佛門氣運重新納入道門。”

“所以,還請道友相助。”姜元辰自家明白自家事,他走的智慧法,凝練三千智慧珠成道,但對金仙道而言僅僅是開辟者,想要完善一個仙道體系,需要無數人的幫助。善可能夠挑戰大光明如來,自然手段高明可以補充他的體系。

“佛門體系跟我仙道截然不同。”聖王苦笑:“我仙道修行體系齊全,從築基到金丹,從真人到仙人,之後天仙九重,道君不朽,層層遞進。但我至今琢磨不明白菩薩果和羅漢果的差別,為什麽有些羅漢道行比菩薩還高,而有些羅漢僅僅等同於元神?”大光明如來和他夢中看到那個佛道宇宙還有不同。如果再算上那個佛道宇宙什麽十地菩薩的說法,就更亂了。

“所謂佛門,不過是清明從大羅秘境找到一顆舍利子而已。”善可冷冷道:“體系不全很正常,不然如今也不會只有他一個如來。”

“這需要慢慢完善。”善可頓了頓,才道:“當初清明道君創立佛門花了數千年時間才完善教義。”如今的他仍然有天人道行,一點都不著急。

的確如此,姜元辰把當初陽溟界那位天魔宮主計俊打入夢境中,借此琢磨佛道根基轉化的法子,如今已經大成。可以讓羅漢菩薩碎了舍利子化作元神仙氣。但天仙之上的道路還有計較,如何參悟不朽還不能說完全規整。

大日聖王也道:“我在龍樹國留待三年傳金仙正道,隨後游歷神州,道友如何?”

“我找個地方先恢覆修為。”封印無數年,如今善可勉強對付兩三個菩薩,但一群人圍攻,他絕對吃不住。

兩人商議後,善可離去。不過在離去前,刻意看向遠處一團烏雲:“用幫你對付了嗎?”

“不用,他是未來一位魔王,還需要他來搗毀佛統。”大日聖王微微一笑,三日時間已經讓他恢覆元神法力,對黑蓮太子並不懼怕。手持日精輪和二十四光明天珠,大日聖王有信心殺死黑蓮太子。

“魔亂正法,對你我金仙道也有損害,道友需早早準備。”聖王拉攏善可,毫不在意有人分享金仙道的成果。

金仙道並非姜元辰私有,也沒指望自己能夠借此證道。之所以急匆匆開辟金仙道,完全是表明態度的問題。

百花聖君和倉由道君都曾提及虛空當初諸位道君的舉動。因為勝樂菩薩插手的緣故,使得他在諸位道門道君處評價直線下滑。若是未來他幫助清明道君覆活,幫助佛門大興,那就是自絕於道門啊!

“昔年不知道道佛之間的分歧,答應清明道君這件事,如今看來可不好做。”到時候清明道君覆活,借助佛門大興說不得一舉證道無上佛國,位比道尊。但他怎麽辦?不入佛門,又被道門排斥,少不得跟某些道君一般靜坐虛空,隱居避世。

所以!清明道君覆活可以,但必須是道門的身份,不然日後姜元辰要少一大群可能的盟友。

大日聖王在龍樹國安心傳法,木蓮菩薩在一旁隨侍,姜元辰收回目光,笑道:“如今這四徒兒也已經歸位,凈法明界的棋子布下,就看未來到底誰更勝一籌吧!”

不再關註外界,專心自己所在的昊天元氣之海。

昊天之海的本質就是整個世界的本源,只要有人掌控這片海域,就能操控天地胎膜,執掌昊天金闕,可以與世長存,合道真仙。

姜元辰如今掌控天海,舉手投足間調動世界本源,想退一步都很難。這份聯系,不斷沖刷仙基,他自身獨立的本源根基有同化的危險。

站在海面,自身有一層光膜擋住昊天元氣之海的同化力。“這些年帝座建成,應該可以嘗試突破了。”走入昊天金闕,在中央大殿仙棺旁邊有幾尊帝座。

中央一尊是太昊帝尊的位置。紫金色禦座描繪天道本源神紋,姜元辰大大方方坐了下來。看到身邊沈眠的元清,目光一頓,隨即放在下手的紫微帝座上。紫微帝座,以星辰鑄造,上有北鬥九皇星辰統帥整個北鬥星辰的一應星神,匯聚紫微垣之象。

接著,第三尊“後土帝君”位,這是以大地之氣孕育的無上神座。座分上下陰陽,上層匯聚山河之象,下層凝聚幽冥之力。

第四尊“勾陳帝君”位,萬雷匯聚,天軍擁簇,此界殺伐之氣匯聚在神座底部。

第五尊“南極帝君”位,群仙來朝,先天純陽之氣盤旋。

四禦守護太昊,五道先天元氣不斷流轉,分擔姜元辰的壓力。至少天庭造下的因果會被四禦分擔,不會落在姜元辰本尊身上。

“是時候突破了!”滿意打量自己身邊五座帝座:“所以說,仙人並非以神通論,而是大智慧。百年斬斷因果離開九州,真要是苦苦糾纏,殫精竭慮也太丟份了!”伸了個懶腰,姜元辰拿出一口金印,這是皞天璽,又名昊天印,是太昊帝的無上權柄所化。姜元辰扣在太昊帝座上,一步跨出九州。

輕松自在,一點緊張都沒。

但隨著一步跨出,昊天元氣之海震動。世界因果化作殷紅鎖鏈,昊天之海湧來無數元氣束縛,攔住想要離去的姜元辰。

輕輕一笑,姜元辰繼續落下腳步。只見帝座放光,鎖鏈在即將觸碰姜元辰時突然一頓,轉而飛向帝位將其纏繞。金印高懸,祥光瑞氣糾纏元氣,將昊天之海的束縛承擔。周圍四禦帝座亮起,又有四尊神像擁簇中央太昊帝座,若隱若現有一尊帝王幻影出現在帝座。

“欺瞞天地!我的幻術應該是宇宙前百的吧?”眨眨眼,下一刻出現在虛空。昊天冠遮掩行蹤,九州內裏又有皞天璽鎮壓運數,姜元辰以天庭體系制作的幻影,玄玉仙界並未察覺姜元辰的失蹤。甚至那些道君們也幾乎沒有曉得姜元辰擺脫世界的束縛。

自身道行不斷跌落,從天仙九重的絕頂境界跌回三重。不過與此同時,元神慧劍處一道鎖鏈消失,第六難無聲無息間度過。

“亂道之難,最終是選定仙道?”虛空傳來一聲幽嘆。玉恒大道君有感,看了一眼不多言語。這位道君一向以至公至正聞名,保守每一位修士的隱秘。不然的話,他只需現在透露姜元辰行蹤,就能把他坑死,逼著他融入世界最後順勢將他打殺。

“所以這位大道君還算不錯。”盤坐虛空,劫難度過後的回饋不斷洗刷慧劍,凈化元神。姜元辰劫數不輕松,這份回饋也很大。水到渠成,從天仙三重巔峰進入下一個境界。

原始大陸,九天青冥之界,一顆耀目的紫色大星順著推力從南方炎天順勢進入西南朱天。

朱天,和炎天與陽天類似,同樣有火氣籠罩。但這火氣之中多了些陰屬,有陰火灼燒星辰,錘煉靈性。

“蒼天賦予生機,陽天賦予光輝,炎天賦予熾熱,而朱天則是打造靈性嗎?”隱約明悟,前面三天都是生陽屬性,紫微星得到三天賦予後陽性太重。若是再繼續得到至陽之氣或者直接進入一個陰屬性的天域必然毀滅。而朱天陰陽共存,陰火恰巧可以彌補這一點。

“所以說,天意如此,我要運轉九天中樞,重新打通九天世界。”姜元辰大笑,這份大功德唯他獨有,便是謀取道君業位都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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