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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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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我改天再來看你。”霧茫茫告辭道。

所謂改天,其實就是遙遙無期,大家心照不宣。

然而霧茫茫不上心的事情,總有人會上心。

“謝謝你來陪我姑姑。”路隨晚上在醫院接到趙新韻。

趙新韻嗔了路隨一眼,笑道:“我們還用說什麽謝字啊?我很喜歡陪著姑姑聊天,能學到不少東西。”

路隨淡淡地笑了笑,將一個牛皮信封袋遞給趙新韻,“這是上次你想要的那個項目,我已經簽字了。”

趙新韻嘴巴微張,顯然是驚喜得過了頭,一把抱住路隨的手臂就想去親他的臉,“謝謝你。”

路隨側了側臉,避開了趙新韻的親吻。

趙新韻心裏有點兒小小的挫敗,但也還算好,這兩個來月她都習慣了,知道路隨不喜歡和人親近,她已經算是特例了。

只是不知道路隨和前女友霧茫茫在一起的時候是怎麽個情況。

趙新韻想起前兩天看到的霧茫茫,長得是挺漂亮的,可惜出身差了點兒,自身也沒有什麽特別的。

可是就是這麽個女人居然已經和路隨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還和路隨一起跳了路園聖誕晚宴的開場舞。

而今年,趙新韻雖然是路隨的女友,但路園的開場舞是路隨和路琳一起跳的,想到這兒趙新韻心裏難免有些不平。

趙小姐從小到大追求者從沒有斷過,還從沒在男人那兒吃過敗仗,唯有在路隨這裏碰了不少壁,但她依然很有信心。

“快要過年了,爺爺說想我了,你能不能陪我回西城看看我爺爺?”趙新韻忐忑地問,不過她並不太擔心路隨會拒絕,畢竟趙老爺子的臉面在西城還是很大的。

“過年我得留在本城。”路隨。

趙新韻道:“我知道啊,我們過年前回西城就好,除夕的時候我陪你回來好不好?”趙新韻抱著路隨的手臂搖了搖撒嬌發嗲。

“新韻,當初我們說好的,大家只是玩一玩,你越界了。”路隨淡淡地道。

趙新韻就像挨了一記耳光一般,臉色一下就白了,過了一分鐘才緩過勁兒來,“我知道,我剛才只是跟你開玩笑的。現在還不是見家長的時候,我都明白的。”

路隨將手從趙新韻懷裏抽出來,“抱歉,我想我們不適合在一起了。”

趙新韻微微張開嘴巴,不過這一次不是欣喜,而是為了防止自己的眼淚落下來,她搖著頭道:“我不。我真的是跟你開玩笑的,我知道游戲規則,我會改的。”

路隨升起前排的擋板,“阿樹,前面停車,把趙小姐送回去。”

趙新韻一把抓住路隨的手,“路隨,你什麽意思?”

路隨拂開趙新韻的手,“回去吧。”

趙新韻自問自己已經做得夠好了,處處以路隨為先,做什麽都先想著他,雖然一開始他就表明了不過是玩玩的態度,可是趙新韻從沒這樣認為。

她一直認為,只要路隨同意跟她交往,自然就會對她認真起來,哪知道今日會驟然遭遇滑鐵盧之敗。

趙新韻將牛皮信封扔到路隨身上,“其實你一早就決定跟我分手是不是?這項目算什麽?分手費嗎?”

趙新韻開始歇斯底裏,“路隨,我喜歡你,不是為了你的錢,這世上可能有很多女人都是為了錢才愛你,可是我不是,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趙新韻重新抓回信封,當著路隨的面大力地將信封撕碎。

趙新韻痛哭流涕,而路隨卻絲毫沒有煙火氣,伸手打開門,走了出去。

於他而言,趙新韻只是個不遵守游戲規則的人,連歉意都很難有。

趙新韻也不是傻子,當即就看明白了路隨的態度。

趙新韻跟著跨出車門,“路隨,我詛咒你。你再也不可能找到比我更愛你的人,我詛咒你這一輩子都得不到你自己想要的愛。”

這話說得真是幼稚,毫無益處,但路隨的臉卻陰沈了下來。

跟小女孩兒交往就是麻煩,分手時總是會各種不理智。

至於另一個女孩兒,則是更大的麻煩,天大的麻煩。

——

“誰的電話啊,大半夜的騷擾人?”蔣寶良躺在床上很不滿地看著王媛,正在興頭上呢,還沒來得及入巷就被電話打斷了。

王媛對著蔣寶良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是趙新韻,她和路隨分手了。”

蔣寶良不感興趣地坐起身,拿起電腦加班。

幹律師這一行雖然撈金快,但實在是累成狗。

王媛這通電話接了半小時才掛機,她偎到蔣寶良身邊,“看趙新韻那麽自信,我還以為她能堅持久點兒呢,這才兩個月就被甩了。”

蔣寶良輕輕撫摸著王媛的背,但是明顯沒有認真聽她說話。

“餵,我說話你聽了沒有啊?”王媛嗔道。

蔣寶良揉了揉眉心道:“聽了,你管她的事兒幹什麽?”

王媛道:“我怎麽感覺你一點兒也不驚訝啊?他們這分手也太沒有預兆了。”

蔣寶良道:“這有什麽好驚訝的,要說驚訝,當初路隨和霧茫茫分手我才驚訝呢。”

王媛瞥了蔣寶良一眼,撇嘴道:“那有什麽好驚訝的,他們分手不是很正常嗎?”

蔣寶良看著王媛,有些話卻不能對她說。

蔣寶良還記得當初他跟路隨開玩笑,問他要不要擬一份婚前協議。

結果路隨說:“不用。”

蔣寶良道:“不是聽說你準備籌備婚事嗎?怎麽,原來不打算結婚啊?”

路隨掃了蔣寶良一眼,“婚是要結的,婚前協議我還沒有想好。”

蔣寶良當時就震驚了,這有什麽可想的啊?婚前協議是必須的,他萬萬沒料到路隨居然會有不簽婚前協議的打算。

以至於路隨最後和霧茫茫分手的消息傳出來時,蔣寶良才會那麽驚訝。

王媛拿手去搖蔣寶良,“你說話呀。”

蔣寶良無話可說,放下電腦翻身將王媛壓住,“別的事你管那麽多幹什麽?”

王媛躺在蔣寶良的身下走神,說實話趙新韻和路隨分手,她聽了怎麽覺得那麽爽呢?

對路隨是餘情未了?也許有點兒,但並不多,男神再帥又怎樣?到底不如身上的死胖子來得噓寒問暖。

王媛心想,這大概是因為自尊作祟吧,她沒有成功攻克的男人,如果被趙新韻攻克了,豈不是證明她比趙新韻差很多?

所以還是分手的好。

且說回霧茫茫這邊,這次霧松受傷住院之後,霧茫茫才發現原來自己人品真的很不錯的。

繼路琳、路隨之後,路青青和龍秀娟都親自到醫院來看望過霧松,甚至寧崢也來了。

柳樂維看到寧崢的時候非常吃驚。

雖然寧崢現在不在寧家混了,但畢竟是寧家的長孫,而且人家自己開公司現在也是混得風生水起,柳樂維聽來的消息是,寧家的老爺子已經有些後悔了,把寧崢逼得太過分。

所以寧崢這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身份依然擺在那裏。

“抱歉,我剛回國才聽說伯父受傷了。”寧崢很懊悔自己居然沒有第一時間來刷存在感。

“謝謝你來看我爸爸。”霧茫茫的語氣很官方。

等寧崢走後,柳樂維看著霧茫茫道:“寧崢怎麽會來這裏?你和他……”

寧崢花名在外,老少通吃,柳樂維忍不住道:“你腦子沒進水吧,寧崢是什麽人你不清楚啊?”

霧茫茫聳聳肩道:“我清楚得很。但是他要來,我總不能打斷他的腿吧?”

柳樂維點著霧茫茫的腦門兒道:“你別作死,他和路隨什麽關系,肯定逗著你玩兒呢。”

霧茫茫“嗯嗯”的敷衍了兩聲。

這也就算了,結果當天下午沈庭也出現在了霧松的病房裏。

“看你微薄才知道伯父住院的,既然知道了總不能不來看看。”沈庭解釋道。

霧茫茫心裏的想法是,幸虧柳女士不在,不然她又要念叨了。

不過幸好柳女士知道沈庭曾來探病的消息後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示,畢竟她和沈庭的姑姑關系很好,而且沈庭這個人的做派,也不容易讓人將他和霧茫茫暧昧地聯系起來。

其實霧茫茫也不理解沈庭的心思,若即若離的,看不出大方向。

而且這人是怎麽知道她的微博號的?

霧松在醫院裏住了將近一個月就回家休養了。

既然回到了城裏,因為霧老板臥病在床的關系,今年過年也不能出國去玩,霧茫茫只能跟在柳女士屁股後面跑上跑下,端茶遞水。

柳女士也不知道是發什麽瘋,霧茫茫踩著三寸高跟鞋跟她一起應酬人,差點兒沒把自己累死。

怎麽想怎麽有種柳女士在推銷滯銷貨的感覺。

至於原本柳女士看中的杜雲濤卻出了一點兒小插曲。

這天霧茫茫跟著柳女士出門喝下午茶,結果正好遇到杜雲濤跟另一個女的在相親。

霧茫茫看了之後毫無反應,這很正常,杜雲濤在她這裏沒有得到確定答案,所以和別的女的相親看看,無可厚非。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總是要有Plan A和Plan B備選才好。

但是柳女士就有點兒受不了了,當媽的哪有不為女兒操心的,當時就數落了杜雲濤兩句。

霧茫茫最終不得不將杜雲濤那個“五枝紅杏”的微博名改成“枯萎的紅杏(五)”。

因為杜雲濤這件事,柳女士對霧茫茫的態度就更惡劣了,每次看她都是怒其不爭的表情,連個男人都拴不住,或者簡直是在浪費糧食。

霧茫茫後面又相了兩次親,不是太肥就是太老,都不合適。

本來柳女士還想給她安排相親,連軸轉的,幸虧路琳解救了她。

路琳的品牌二十周年大慶,霧茫茫不能不去捧場。

柳女士身為雙L的資深愛好者當然也收到了邀請函,所以霧茫茫是跟著她一起去的,不過進入宴會廳後,柳女士就充分了展示了她的“交際花”技能,霧茫茫就跟個小丫鬟一樣被甩在了一邊。

大概是學校裏呆久了,霧茫茫已經很不適應這種場合了,只好到食物區徘徊,表示自己忙著吃飯沒空搭理人。

不過還是有很多好事者,對她這個路隨前女友感興趣。

旁邊伸出一只手裏,手裏握著一只香檳杯,霧茫茫轉過頭就看到了寧崢,她接過酒杯抿了一口,不喜歡這個味道,但手裏端著個東西,就不會手足無措了。

“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寧崢道。

“哦。”霧茫茫不冷不熱地應道。

“明年的新系列,我想用青花瓷的瓷器做包裝,你有熟悉的瓷器廠推薦麽?最重要的還是設計。”寧崢道。

這個霧茫茫當然熟悉了,聊起自己擅長的事情關系很容易就拉近了。

到最後霧茫茫和寧崢一邊走一邊談,在她自己沒意識到的情況下,別人看她儼然就像寧崢的女伴了。

“茫茫。”路琳走過來笑著打量了一下霧茫茫和寧崢,“剛才一直找你,躲在哪兒啊?”

“剛才有點兒餓,吃東西去了。”霧茫茫笑道。

路琳轉了轉手裏的紅酒杯,“走,我給你介紹一下,你最喜歡的設計師今天也來了。”

今天的晚宴規格很高,很多國際大牌的設計師都有來捧場,霧茫茫最喜歡的是一個法國設計師的牌子,聽聞可以見到本人,自然高興。

這種時候,霧茫茫當初被逼著學習法語的好處可就顯現出來了,對方很高興霧茫茫會法語,只可惜霧茫茫當初學得不夠認真和專心,時間也不長,只能勉強應付幾句。

再觀路琳,一口流利純正的法語,說實話真挺讓人羨慕的,瞬間有種自己也能說得這麽流利就好了。

於是霧茫茫想起了自己那趟沒能成行的法國之旅來,如果去了,指不定還能練練口語。

霧茫茫在腦子裏回憶了一下自己卡上的數目,心想今年過年一定要好好討好柳女士,爭取拿個大紅包,明年四、五月份淡季的時候爭取去法國旅游一圈。

正想著法國,當初那個和自己計劃去法國旅行的人就出現了。

霧茫茫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正準備轉身撤退,結果就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握在了手裏。

霧茫茫轉頭一看,心裏差點兒沒把寧崢的祖宗八代問候一遍,這絕對是坑自己的表現。

霧茫茫掙紮了一下,奈何寧崢握得太緊,穿著晚禮服總不好意思上演全武行,霧茫茫微笑著溫柔(咬牙切齒)地道:“你幹什麽?”

“我想轉正。”寧崢笑著回答。

霧茫茫嘴唇一翹,正準備好好打擊一下寧崢,結果還沒開炮,就見路隨走了過來。

霧茫茫分了分神,主要是因為沒看到路隨帶女伴兒所以有點兒好奇。

然後路隨的眼神就落到了她和寧崢牽著的手上。

寧崢幾乎是將霧茫茫拖到路隨面前的。

“下飛機直接過來的啊?”寧崢問路隨。

路隨“嗯”了一聲。

“過年怎麽玩兒啊?改天約著打麻將吧。”寧崢又道。

路隨掃了霧茫茫一眼,又應了一聲“嗯”。

說實話,霧茫茫被路隨這一眼掃得頭皮都發麻了。

但既然他和趙新韻都可以當眾摟抱,那就表示她和他的事兒已經翻篇了,那麽她和寧崢牽牽手應該也沒什麽,霧茫茫安慰自己道。

但寧崢是路隨的兄弟這一點兒,還是有些膈應人。

等路隨離開去應酬其他人之後,霧茫茫立即用指甲掐著寧崢的手心道:“你別玩兒火。”

寧崢忍著疼嬉皮笑臉地道:“我是認真的。你看,路隨看到我們這樣,也沒什麽表示。他不會介意的,蔣寶良和王媛證都扯了。”

但是我介意啊!霧茫茫心裏吼道。

每次看到路隨,霧茫茫心裏就覺得超級不自在,各種別扭,所以還是少見為妙。

不過寧崢這種花花公子,他有空的時候追女人就像狗皮膏藥一樣,他沒空的話女人就像空氣。

寧公子現在明顯是過年放假騰出空了,霧茫茫心裏冷笑,臉色就忍不住帶出嘲弄之色,“想追我就按照我的規矩來,下次再動手動腳,小心我揍得你爹媽都認不出你來。”

霧茫茫撂下狠話就走開了,現在她超級不適應強勢的男人,還是溫柔的小鮮肉比較可口。

這種宴會通常會有休息廳,霧茫茫在休息室裏找了個窗簾後的隱蔽地方坐下,脫下高跟鞋揉了揉腳。

念書的時候每天都是帆布鞋或者雪地靴,再穿高跟鞋就有些受不了了。

手機有信息振動提示,霧茫茫劃開屏幕看了看,居然是消失了很久的“真我風采”。

這人也算是能耐了,居然連自己新的微博都知道。

“你和寧崢在一起了?”

霧茫茫瞇了瞇眼睛,說實話她一直以為真我風采可能是寧崢,因為他說話比較猥瑣,可是今天看他這樣問,霧茫茫顯然是猜錯了方向。

如果不是寧崢,今天又在場的話,霧茫茫直接將目標鎖定了沈庭。

可是如果是沈庭的話,未免也太幻滅了吧?

難道真是表面有多冷,內心就有多騷?

“還沒有。”霧茫茫直接回覆道。

(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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