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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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蘿的傷並不算很重，養了幾天便恢覆如初，秦向晚一邊感嘆女蘿的恢覆能力，一邊在伺機尋找逃走的機會。
本以為機會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尋到的，結果沒過幾天，就傳來皇帝病重的消息。
皇帝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麽會突然就病重了呢？
秦向晚生怕這是一個陰謀，不敢貿然行動，經過一番打探，這才知曉了整個事態的前因後果。
原來，皇帝這一次的病重，竟然是真的。
所謂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這句話絕對是真理。東盛皇朝這棵大樹，看著雄偉壯觀，實則內裏早就已經被蛀空了，輕輕一推，便會倒塌。在這樣的情形下，突然崛起了一支起義大軍，深受民眾愛戴，在百姓當中聲望極高。這樣一支士氣旺盛的軍隊，自然是所向披靡，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將西北四州占領，朝廷軍隊節節敗退，狼狽至極。
這還不算，另有一支江湖門派，幾乎與起義軍同時出現，將與朝廷聯盟的大半武林幫派絞殺殆盡。
朝廷相當於同時失去了左膀和右臂，面對這樣的境況，皇帝能不氣急攻心麽？
他這一病，朝中就亂了套，不過卻給了秦向晚一個絕佳的機會。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她想，遇到這麽棘手的事情，皇帝應該也沒有心思管自己了。
她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告訴女蘿，女蘿也認為這是一個逃走的最佳機會，於是兩人達成共識，一等入夜，立刻行動。
想到馬上就能離開皇宮，秦向晚是非常興奮的，但興奮中，卻夾雜著一分莫名的不安。
她告訴自己，這種不知從何而來的不安感，是因為自己太過於憂慮所致，皇帝如今病臥在床，整個皇宮都沈浸在一股惶惶不安的氛圍中，以女蘿的輕功，她們離開皇宮，應當是輕而易舉之事。
終於天色暗了下來，以往熱鬧無比的皇宮，如今顯得灰敗而蕭條。
太醫們來來回回進出於承乾宮，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片沈重。
看來這一次，皇帝真是病得不輕。
她完全可以慢慢等待，或許這一次，老天也不會再眷顧皇帝，畢竟心病還須心藥醫，不管是起義軍，還是那個江湖門派，他們應該都不會做出讓步。可是她等不住，總覺得這一次的機會不把握住，她這輩子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一開始確實很順利，一路行來，沒有任何人發覺她和女蘿。但眼看已經接近宮門，誰料竟被楚靖煊手下的巡城士兵發現了端倪，為了防止刺客逃走，楚靖煊當即下令，封鎖整個皇城，並派出一支精英小隊，在宮內嚴密搜尋可疑之人。
秦向晚在心裏大喊倒黴，但眼下情形，容不得她抱怨，快速思索一番後，她對女蘿道：“我們兵分兩路，擺脫追兵後，就在醉夢亭會合。”
女蘿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好問道：“我擺脫那些人很容易，你呢？要是被發現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被發現就被發現唄，我憂心皇上病情，難以入眠，出來走走還不行？”
女蘿想了想，秦向晚的身份放在那裏，他們確實不敢對她如何。“那好，我便先走一步，不過你要記住，我不會等你很久，天亮之前，我必須離開。”
秦向晚點頭：“沒問題，要是在天亮之前我還沒到，你就自己一個人離開吧。”
女子轉身欲走，邁了兩步，突然回頭：“我覺得你這個人還不錯，千萬不要死了。”
秦向晚滿不在乎道：“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才對。”
“你放心吧，在大仇還沒與得報前，我就是死了，也要從地獄裏爬回來。”說完，縱身一躍，消失在了漆黑的天幕下。
秦向晚深吸口氣，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不管發生什麽事，她都一定要把握住。
憑著對皇宮布局的熟悉，她雖然沒有女蘿那樣頂尖的輕功，也輕松地甩掉了那些追兵，趕在天黑前來到了醉夢亭。
女蘿比她更早一步來此，看來就算不會武功，擁有一流的輕功，也能躲遍天下無敵手了。
她快步上前，正欲出聲，卻見前方黑漆漆的廊亭中，突然出現了數盞燈籠。
她心頭一驚，連忙躲在了假山之後。
“找了你這麽久，終於找到了。”
雖然看不到人，但這個聲音，她卻再熟悉不過了。
想要立刻沖出去，告訴那個人，自己就在這裏，想再一次真真切切感受他堅實而溫暖的懷抱，想要把自己這段時間的所有委屈與無奈都說給他聽，明明那麽渴望見到他，但腳下卻似釘在了原地，一動也動不了。
女蘿看著緩緩朝自己走來的男子，拔出手中的長劍，眼中滿是敵意：“你是什麽人？”
隨時在楚越漓身旁的太監大喝一聲：“沒眼力的東西，見了瑞王殿下，還不下跪？”
“瑞王？”女蘿眼中敵意愈盛：“你就是那個被稱為修羅惡鬼的六皇子？”
那太監還欲再喝，被楚越漓斥退。
待隨侍之人都走遠後，他才用平靜而緩慢的聲音道：“女蘿，你不會連我也記不得了吧？”
見他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女蘿大驚，躲在假山後的秦向晚也驚訝不已。
“你怎麽知道我名字的？”
楚越漓向前走了一步：“我怎麽會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這樣溫軟的語氣，這樣充滿回憶喜悅的語氣，秦向晚還從來沒有從他的口中聽到過。
這一次，女蘿是真真切切呆住了。
“你……你是？”
在離女蘿還有一步距離時，楚越漓停下腳步，漆黑的眼瞳，宛若流星閃耀：“阿蘿，是我。”
簡單的四個字，讓女蘿宛若被一道閃電擊中了心臟，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楚越漓，顫抖著聲音道：“你……你是……是少爺？怎麽可能，你不是死了嗎！”
“傻阿蘿，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誰。”楚越漓沒有動，甚至還主動舉高燈籠，任由女蘿將自己看個清楚。
女蘿的神情，由驚愕、不解，再到緊張、狂喜，她擡起手，小心翼翼觸摸著楚越漓的臉龐，一向堅強的神情驟然崩潰，兩行控制不住的清淚自眼中緩緩滑下：“少爺，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女蘿沒想到，這輩子竟然還能再見到你。”
楚越漓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女蘿，那天你進宮行刺時，我就知道是你，之所以沒有立刻與你相認，是為了不暴露身份，你不會怪我吧？”
女蘿抽噎著搖頭：“不，不，女蘿怎麽會怪少爺，只要少爺好，女蘿怎麽樣都是無所謂的！”她擦了擦眼淚，激動的心境終於慢慢平覆下來，這才想起什麽，問道：“對了少爺，當初顧家滿門明明都被狗皇帝害死，您是怎麽活下來的？”
顧家滿門？秦向晚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好似有什麽東西炸開了。
顧家？
顧家！
沒錯，如今的瑞王府，前身不就是禮部尚書府嗎？那個在一夜之間被大火吞噬的顧家，那個慘絕人寰的夜晚，那些含恨而亡的怨魂……
楚越漓，他不是六皇子！
他是顧家的子孫，他是地獄歸來覆仇的惡鬼！
當初她也曾懷疑過他不是六皇子，卻沒想到，從很早很早以前，這個身份，就已經換了主人！
怔楞間，楚越漓的聲音，輕輕地傳入耳中：“爹為了讓我活下去，冒了一個很大的風險，不，與其說風險，不如說是豪賭。母親與六皇子生母靜妃乃為世交，因為深知皇帝性情，知道就算將我送出京都，只怕也保不住性命，於是，他在最後關頭，將我托給一位宮裏的老嬤嬤，由她帶我入宮，將我帶至靜妃那裏。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皇帝萬萬沒想到，他想要除掉的人，這十五年來，一直都在他的身邊。”
似乎被這樣的事實所驚呆，良久後，女蘿才又問道：“那您又怎會成了六皇子楚越漓？”
“六皇子天生體弱多病，加之冷宮環境又極為惡劣，沒過多久，他就歿了。於是，我便順理成章成了六皇子。冷宮那個地方，人人避之不及，就連皇帝都覺得那裏晦氣遍地，幾天甚至幾個月都見不到一個人影，不過，冷宮雖荒蕪冷寂，卻給了我這樣一個絕佳機會，使我以六皇子楚越漓的身份，活到了今日。”
原來如此！那些長久纏繞在秦向晚心中的不明疑團，在此刻，終於完全解開。
之所以裝神弄鬼，是為了不讓人看到他的長相，待十五年後，即便面貌完全改變，也不會引人懷疑。
他將一切計劃的如此之精妙，究竟是為了什麽？覆仇嗎？如果只是為了簡單的覆仇，只怕皇帝早已在他手下死了不下百次。
那他到底在盤算什麽？
正當她疑惑不解時，女蘿又出聲問道：“那位秦家三小姐，是少爺的心上人嗎？”
男子那遼遠深邃的瞳眸，忽然之間變得如大海般深不見底，連與他面對面的女蘿，亦無法從他眼中讀取任何信息：“心上人？怎麽可能，她是楚越漓的妻，又不是我顧丞書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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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機會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尋到的，結果沒過幾天，就傳來皇帝病重的消息。
皇帝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麽會突然就病重了呢？
秦向晚生怕這是一個陰謀，不敢貿然行動，經過一番打探，這才知曉了整個事態的前因後果。
原來，皇帝這一次的病重，竟然是真的。
所謂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這句話絕對是真理。東盛皇朝這棵大樹，看著雄偉壯觀，實則內裏早就已經被蛀空了，輕輕一推，便會倒塌。在這樣的情形下，突然崛起了一支起義大軍，深受民眾愛戴，在百姓當中聲望極高。這樣一支士氣旺盛的軍隊，自然是所向披靡，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將西北四州占領，朝廷軍隊節節敗退，狼狽至極。
這還不算，另有一支江湖門派，幾乎與起義軍同時出現，將與朝廷聯盟的大半武林幫派絞殺殆盡。
朝廷相當於同時失去了左膀和右臂，面對這樣的境況，皇帝能不氣急攻心麽？
他這一病，朝中就亂了套，不過卻給了秦向晚一個絕佳的機會。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她想，遇到這麽棘手的事情，皇帝應該也沒有心思管自己了。
她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告訴女蘿，女蘿也認為這是一個逃走的最佳機會，於是兩人達成共識，一等入夜，立刻行動。
想到馬上就能離開皇宮，秦向晚是非常興奮的，但興奮中，卻夾雜著一分莫名的不安。
她告訴自己，這種不知從何而來的不安感，是因為自己太過於憂慮所致，皇帝如今病臥在床，整個皇宮都沈浸在一股惶惶不安的氛圍中，以女蘿的輕功，她們離開皇宮，應當是輕而易舉之事。
終於天色暗了下來，以往熱鬧無比的皇宮，如今顯得灰敗而蕭條。
太醫們來來回回進出於承乾宮，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片沈重。
看來這一次，皇帝真是病得不輕。
她完全可以慢慢等待，或許這一次，老天也不會再眷顧皇帝，畢竟心病還須心藥醫，不管是起義軍，還是那個江湖門派，他們應該都不會做出讓步。可是她等不住，總覺得這一次的機會不把握住，她這輩子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一開始確實很順利，一路行來，沒有任何人發覺她和女蘿。但眼看已經接近宮門，誰料竟被楚靖煊手下的巡城士兵發現了端倪，為了防止刺客逃走，楚靖煊當即下令，封鎖整個皇城，並派出一支精英小隊，在宮內嚴密搜尋可疑之人。
秦向晚在心裏大喊倒黴，但眼下情形，容不得她抱怨，快速思索一番後，她對女蘿道：“我們兵分兩路，擺脫追兵後，就在醉夢亭會合。”
女蘿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好問道：“我擺脫那些人很容易，你呢？要是被發現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被發現就被發現唄，我憂心皇上病情，難以入眠，出來走走還不行？”
女蘿想了想，秦向晚的身份放在那裏，他們確實不敢對她如何。“那好，我便先走一步，不過你要記住，我不會等你很久，天亮之前，我必須離開。”
秦向晚點頭：“沒問題，要是在天亮之前我還沒到，你就自己一個人離開吧。”
女子轉身欲走，邁了兩步，突然回頭：“我覺得你這個人還不錯，千萬不要死了。”
秦向晚滿不在乎道：“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才對。”
“你放心吧，在大仇還沒與得報前，我就是死了，也要從地獄裏爬回來。”說完，縱身一躍，消失在了漆黑的天幕下。
秦向晚深吸口氣，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不管發生什麽事，她都一定要把握住。
憑著對皇宮布局的熟悉，她雖然沒有女蘿那樣頂尖的輕功，也輕松地甩掉了那些追兵，趕在天黑前來到了醉夢亭。
女蘿比她更早一步來此，看來就算不會武功，擁有一流的輕功，也能躲遍天下無敵手了。
她快步上前，正欲出聲，卻見前方黑漆漆的廊亭中，突然出現了數盞燈籠。
她心頭一驚，連忙躲在了假山之後。
“找了你這麽久，終於找到了。”
雖然看不到人，但這個聲音，她卻再熟悉不過了。
想要立刻沖出去，告訴那個人，自己就在這裏，想再一次真真切切感受他堅實而溫暖的懷抱，想要把自己這段時間的所有委屈與無奈都說給他聽，明明那麽渴望見到他，但腳下卻似釘在了原地，一動也動不了。
女蘿看著緩緩朝自己走來的男子，拔出手中的長劍，眼中滿是敵意：“你是什麽人？”
隨時在楚越漓身旁的太監大喝一聲：“沒眼力的東西，見了瑞王殿下，還不下跪？”
“瑞王？”女蘿眼中敵意愈盛：“你就是那個被稱為修羅惡鬼的六皇子？”
那太監還欲再喝，被楚越漓斥退。
待隨侍之人都走遠後，他才用平靜而緩慢的聲音道：“女蘿，你不會連我也記不得了吧？”
見他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女蘿大驚，躲在假山後的秦向晚也驚訝不已。
“你怎麽知道我名字的？”
楚越漓向前走了一步：“我怎麽會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這樣溫軟的語氣，這樣充滿回憶喜悅的語氣，秦向晚還從來沒有從他的口中聽到過。
這一次，女蘿是真真切切呆住了。
“你……你是？”
在離女蘿還有一步距離時，楚越漓停下腳步，漆黑的眼瞳，宛若流星閃耀：“阿蘿，是我。”
簡單的四個字，讓女蘿宛若被一道閃電擊中了心臟，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楚越漓，顫抖著聲音道：“你……你是……是少爺？怎麽可能，你不是死了嗎！”
“傻阿蘿，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誰。”楚越漓沒有動，甚至還主動舉高燈籠，任由女蘿將自己看個清楚。
女蘿的神情，由驚愕、不解，再到緊張、狂喜，她擡起手，小心翼翼觸摸著楚越漓的臉龐，一向堅強的神情驟然崩潰，兩行控制不住的清淚自眼中緩緩滑下：“少爺，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女蘿沒想到，這輩子竟然還能再見到你。”
楚越漓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女蘿，那天你進宮行刺時，我就知道是你，之所以沒有立刻與你相認，是為了不暴露身份，你不會怪我吧？”
女蘿抽噎著搖頭：“不，不，女蘿怎麽會怪少爺，只要少爺好，女蘿怎麽樣都是無所謂的！”她擦了擦眼淚，激動的心境終於慢慢平覆下來，這才想起什麽，問道：“對了少爺，當初顧家滿門明明都被狗皇帝害死，您是怎麽活下來的？”
顧家滿門？秦向晚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好似有什麽東西炸開了。
顧家？
顧家！
沒錯，如今的瑞王府，前身不就是禮部尚書府嗎？那個在一夜之間被大火吞噬的顧家，那個慘絕人寰的夜晚，那些含恨而亡的怨魂……
楚越漓，他不是六皇子！
他是顧家的子孫，他是地獄歸來覆仇的惡鬼！
當初她也曾懷疑過他不是六皇子，卻沒想到，從很早很早以前，這個身份，就已經換了主人！
怔楞間，楚越漓的聲音，輕輕地傳入耳中：“爹為了讓我活下去，冒了一個很大的風險，不，與其說風險，不如說是豪賭。母親與六皇子生母靜妃乃為世交，因為深知皇帝性情，知道就算將我送出京都，只怕也保不住性命，於是，他在最後關頭，將我托給一位宮裏的老嬤嬤，由她帶我入宮，將我帶至靜妃那裏。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皇帝萬萬沒想到，他想要除掉的人，這十五年來，一直都在他的身邊。”
似乎被這樣的事實所驚呆，良久後，女蘿才又問道：“那您又怎會成了六皇子楚越漓？”
“六皇子天生體弱多病，加之冷宮環境又極為惡劣，沒過多久，他就歿了。於是，我便順理成章成了六皇子。冷宮那個地方，人人避之不及，就連皇帝都覺得那裏晦氣遍地，幾天甚至幾個月都見不到一個人影，不過，冷宮雖荒蕪冷寂，卻給了我這樣一個絕佳機會，使我以六皇子楚越漓的身份，活到了今日。”
原來如此！那些長久纏繞在秦向晚心中的不明疑團，在此刻，終於完全解開。
之所以裝神弄鬼，是為了不讓人看到他的長相，待十五年後，即便面貌完全改變，也不會引人懷疑。
他將一切計劃的如此之精妙，究竟是為了什麽？覆仇嗎？如果只是為了簡單的覆仇，只怕皇帝早已在他手下死了不下百次。
那他到底在盤算什麽？
正當她疑惑不解時，女蘿又出聲問道：“那位秦家三小姐，是少爺的心上人嗎？”
男子那遼遠深邃的瞳眸，忽然之間變得如大海般深不見底，連與他面對面的女蘿，亦無法從他眼中讀取任何信息：“心上人？怎麽可能，她是楚越漓的妻，又不是我顧丞書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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