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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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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中一切竟然如同幻夢之景,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宋熹微驚異在院中走動了下,突然林懷肅招手喚道:“來人!”

即刻便有兩個小環上前來斂衽行禮。

宋熹微驚詫之際,林懷肅俯下身來,修長的手指劃過她光滑如緞的頰,“去換身衣服吧?”

許是那鳳眸微挑間的風情太過惑人,如灼灼春桃般繚亂人心,宋熹微竟然訥訥地點頭。

小環給宋熹微泡完花瓣澡,給她換上了一件紫紅色的高腰襦裙,裙裾上用金絲刻著鎏金牡丹,腰上懸著比目式樣的翡翠青玉,發上步搖金簪於墨色發絲間穿插錯落,蓮步一擡便聽見道道叮咚的脆響,宛如撥動的琴弦。

被領回閨房的宋熹微有些不自在,因為她不喜歡人伺候,可是穿著古裝的她卻顯得異常鎮定,仿佛她天生就應該穿著這樣繁瑣的衣飾,天生就應該是個古人。那十多年的習慣真是可怕!

而回到似曾相識的閨房更可怕!

因為那陳設,那擺件,那風格神韻,竟是完全一模一樣的!

她前腳剛踏進去,身後的小環便恭敬地行禮退出,宋熹微進入曾經的房間,看到了正坐在軟氈獨自飲酒的林懷肅。

不可否認,林懷肅看著她的眸光裏有些驚艷。

可是宋熹微卻緊蹙著眉,盯著他手裏的酒尊盯了半晌,忽然聲音有些沙啞:“你能喝酒?”

乍然聽到這種問題所有人都會覺得奇怪,可是林懷肅知道她指的是什麽,他也跟著蹙了修長的墨眉,“熹微,你一定要那個一千年前的高長恭麽?如果是的話,那很抱歉,他早就已經離世了,我沒辦法將他還給你。”

“離世”二字讓宋熹微心頭劇痛,可是她對視著林懷肅,他的眼眸中亦是深深的痛色。

為什麽,他竟然也會流露出那般心傷的神情,而那神情同她的長恭竟是如此神似?

如果他不是長恭,他痛什麽?

林懷肅突然垂下頭,滿頭青絲掩面,然後他覆又給自己斟了一杯,一飲而盡,那是高長恭沒有的豪氣,他是真的不懼酒的!可是這一刻,宋熹微突然不願他再喝下去了,過往的記憶太過刻骨銘心又太過精心精魄。她兩步沖上前,將他手裏的酒尊奪了過來,就在林懷肅驚異地瞪著她時,宋熹微將他整個人抱入了懷中。

感覺到軟軟的身體貼過來,原本十分清醒的林懷肅突然多了分微醺的酒意,還沒晃過神來,就聽她含著淚水的低訴:“好了好了,不要再喝了,不管你是不是長恭,我似乎都……沒法子拒絕你……”說罷,她又極為自嘲地一笑,“大約是無法拒絕這張臉了。”

林懷肅摟緊了她,一聲一聲地極為低迷小心地喚著她的名:“熹微,熹微……”

那纏綿未了的餘韻中似含著亙古千年的無奈,滄桑中又透著一絲溫柔。宋熹微心醉神馳,將頭靠近了他的懷中。可是她的內心不是不糾結的,輕輕問道:“你和長恭,是什麽關系?”

良久以後,宋熹微聽見那低沈的嗓音:“這個問題我思考了二十多年了,從我記事起,從我開始做那些無厘頭的夢起,我就一直在想,畫面中那個戴著面具的將軍到底和我是什麽關系?”

宋熹微嬌軀一震,卻被他摟得更緊了,隔著輕薄如絲的衣衫,她聽見他沈穩有力的心跳,如此明晰。

他的聲音仍在不絕地傳來:“第一次做那個夢時,只是夢見了一座古城,城上有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女子,只是雲霧層層,我看不清她的臉,我的目光停在城樓下,那個騎著白馬的銀鎧將軍上。”

“我本能地想到,那個人就是蘭陵王。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聽著城樓上那女子的呼喚,突然覺得心痛如絞,她分明喚得是‘長恭’,可是與我有何相幹?為何我會覺得心痛?我揣著各種謎團自夢中驚醒,只覺得很是驚恐,很是困惑。那年,我才八歲。”

猛然地,他的聲音停了下來,他一怔,原來是她嫣紅如酒的唇已經貼上了他的,只是輕輕一掠,猶如蜻蜓點水,淺嘗之後又飛速離去,激起點點淺淡的水紋,在他的心頭擴散著,登時漣漪陣陣,心湖如醉。

他俯下身來,只見懷裏的女人雙頰羞紅,目光躲閃,他有些失笑,可是吐出來的字卻仍然悵然無比:“我想,那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前世今生?”

宋熹微低喃著“前世今生”四字,一時有些接受不過來。

卻聽他低回的清音如潮水暗渡洶湧而來:“我上大學的時候認識了宋教授,他或有意或無意的總是提起你,由此我知道了你的存在。”

現在,宋熹微知道了為什麽她都二十五了她老爹對她的婚事還一點都不急,原來手裏攥著一個金龜婿。

“剛知道宋教授的女兒叫宋熹微的時候我很想沖過去見她,可是……”他低垂著眉,有些為難,“我該拿什麽去見她?一個荒誕無稽的夢?一個子虛烏有的故事?後來,家裏人知道了我的秘密,他們沒有斥責我的不切實際,反而從白馬寺中請回來了一位大師要替我看相。”

現在,宋熹微明白了為何她會在白馬寺碰見那個奇怪的和尚,如今看來,可能早有預謀。

“大師說,我宿命裏有些糾纏的執念,全系於一人,不過時日未到,定要讓她歷經過往,我們方得一個相見。”

神神叨叨的大師!

宋熹微撇撇嘴,不滿地說道:“那你上次去找我爸,原來是與他串通好了的,你調動了那麽多人,把我爸都拐過去了,就是為了瞞我一個人?”

林懷肅俯首,羽毛般的輕輕一吻落在了宋熹微的發旋兒上。

“唔,是這樣的,在你昏睡的時候,我已經讓兩家都見了面了,如果你現在點頭的話,我們直接去民政局都是沒問題的。”

宋熹微突然瞪圓了眼睛,從他懷裏起身,望著身後淺笑盈然的男子,憤怒地一拳砸了過去,咬牙切齒地說道:“腹黑男!”

林懷肅很是受用地微笑著點頭:“這個詞,我喜歡!”

對於某男的心機,宋熹微覺得很無奈,撇了撇嘴。其實她知道眼前的人已經不再是她的長恭了,他的性子變化也有點大,可是那融於靈魂深處的依依溫柔仍然固執存在著,她一時之間要接受他很難,可是要拒絕他,似乎也很難做到。

林懷肅輕笑著,兩手摟著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蘭陵王妃,現在是否能答應我的邀約了?”

宋熹微其實知道他指的是什麽,無非就是他剛才在新聞發布會上做的宣告要她出演電視劇一事,可是宋熹微卻有些不明白,“我覺得……你最好要同我解釋一下為什麽你會想到要做這件事?”

只是話音一落,隱隱卻見他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下,只是瞬間之事,然後他恢覆吟吟笑靨,輕笑道:“你難道不覺得遺憾麽?”在宋熹微困惑的眸光裏,他暗暗地嘆息了聲,突然眸中多了幾許逝者不可追的悵然,輕聲又道:“我一直覺得很遺憾,所以想將往事重演,算是圓一場千年前被掐斷的夢。”

“好。”良久之後,他聽見一瞬如花開的女音,她清妧玉潤的剪水雙瞳裏滿是堅定。“我答應你,長恭……阿肅。”

林懷肅對於高長恭並不排斥,可是在宋熹微面前,他還是更希望能夠做自己,聽她改口,心中頓時一鞠清泉石上流過,然後姹紫嫣紅都開遍,滿山荼蘼連片,滿天煙火璀璨,嫣若霧霭,絢如流霞。

……

搭建的攝影棚很大,不得不說林家的確是財大氣粗,宋熹微在這“蘭陵王府”裏走了一遭,暢然敞開懷抱,她閉目,欣然道:“這裏果然和那邊是一模一樣的,你的記性真好!”

然後腰肢一緊,又被人抱住了,宋熹微面頰羞紅,然後溫熱的氣息迎面而來,她被人一下子攫住了丹唇。

過往來去的幾個粉衣小丫鬟看得面紅耳赤,紛紛避開。這些丫頭雖然是受著新式教育的現代女性,但許是林懷肅面貌太美,接吻的畫面都是這般神聖不可侵犯的,所以她們竟然覺得應該退避,只要多在此處呆片刻,都是對接吻的人的褻瀆。

吻過之後,宋熹微睜眼與他打趣:“你骨子裏的覆古思想應該比我老爹還重,還沒開機呢,你就把這麽些古典氣質的美女都搜羅進網了,看她們這一舉手一投足的不食煙火氣兒,我都驚呆了。”

林懷肅低低一笑,“恐怕不是驚呆了,是醋翻了。”

好個沒正沒經、沒羞沒臊的登徒子!宋熹微睜著黑白分明的雙眸瞪了他一眼,然後廣袖一擺,扭頭就走。

一直走進了那成片的桃林,她突然頓住腳步,一下子驚住了。

那片桃林,曾承載了多少美好的回憶!

她曾在這裏著一襲粉色綃紗為他赤足而舞,歌盡中宵,他席地而坐奏琴相和;他曾為她一曲劍舞,劍氣如爍,雪白的衣袂風中飄舞,紛紛花落,睡了一地;他們曾洗盞更酌,茶香幽幽,和著桃花芬芳,馥郁成詩……她胭脂嫵媚,他眉眼如畫……她似一只翩然穿林而過的粉蝶,他似一羽飄然排雲而上的白鶴……可怎麽會有那麽多的記憶?

直到再度走進這裏,紛擁的如潮記憶終究崩潰決堤。

宋熹微無聲地笑了,笑裏湧動著淚光。

此處桃林春紅已謝,更無蜂蝶飛舞,只是油綠的葉子吐露著綠色的氣息。

“竟然像是在做夢?”宋熹微低喃著。

身後有人分花拂柳而來,宋熹微回身,正見林懷肅玄服翩然,眉眼含笑,說不出的溫柔。她的心軟化成水,猛然間撲了上去,整個人撞進了他的懷裏,“我太開心了,真的太開心了……我管你是不是長恭,反正你是我認定的人了!”

林懷肅笑意慵懶地擁著她,溫柔地說道:“我想,我是高長恭,但當然我更是林懷肅……不過在你心裏,你願意怎麽看待我便怎麽看待我吧,於我而言,重要的不是我是誰,你是誰,而是我屬於你,你屬於我……”

樂不可支的宋熹微想也沒想地狂點頭,對著他的胸口一陣蹭。

林懷肅突然輕笑道:“那麽,你這是答應了?”

答應了什麽?宋熹微有些困惑,他俯下身來,在她耳畔輕輕地吐氣,低笑道:“既然你答應了,我們去民政局吧!”

宋熹微:“……”

這貨不是長恭,絕對不是!

可是,她有些無奈地努了努嘴,有什麽辦法呢?無論如何,她今生都得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撒花,嘚瑟嘚瑟,後面會有番外的,會有萌萌噠的小可愛喲,繼續嘚瑟,巴紮黑。

☆、番外:宇文邕的自白

? 我一次見到鄭璃的時候,她穿著黛青色的短裙,手裏提著花籃穿行在花間,放肆招搖地笑著。那日的春光真是明媚啊,明媚得有些刺眼,否則我怎麽會覺得那個蠢笨的小丫頭竟然是個落入凡塵的小仙子?

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想要走近她,了解她,更甚至的,我想把那明媚的笑靨據為己有!

後來,宋熹微告訴我說這是我的占有心作祟,其實對於一開始的鄭璃而言,我確實是這樣的。

那是什麽時候呢?當鄭璃從裏被撈出來再度蘇醒之際,一切就已經變了。

她睜開眼,眼神裏的清澈變了味,從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懵懂不知,其後則是洞明人間萬事的豁然清明。可無疑,後者更吸引我。因此一開始,我就不打算拆穿她。

可是那時候的我自然而然地便想到:既然我能認出她來,那麽宮中其他的人會不會也認得出來?為了怕她露餡,我給她的司藥房裏添了很多珍貴的醫書,因為鄭璃的醫術是很高明的,雖然不指望她能在短時間內就能趕超鄭璃,但是至少,不能說是一竅不通。

我畏懼紀煙裳,其實是畏懼宇文護,我不想我喜歡的女子受到絲毫的傷害。

可是,既生瑜,何生亮?既然有我宇文邕,為何又要來一個高長恭?

那個我同母異父身世尷尬的兄長,我如此恨他怨他,其實不過是因為那不可否認的事實:他比我優秀!

憑什麽,他就可以堂而皇之明目張膽地向我開口索要宋熹微?憑什麽,宇文護聯合了眾大臣就要站在他那邊?可是,我那時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

我記得《晏子春秋》裏有一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一直信奉漢人說的那些大道理,那時候我想這句話真是沒錯,我將宋熹微送出不過是權宜之計,日後我扳倒宇文護得了勢,自然可以風光地將她再接回來。

只是我沒想到,我一直信奉的漢人真理欺騙了我。或者說,這些道理不應該套用於感情中。

總之,我輸給了高長恭,一敗塗地。

至此,我徹底失去了宋熹微。

我的埋伏於齊國的密探探聽到,宋熹微去了洛陽守城,而高長恭則被遠調。如果我願意出手,那自然是個絕佳的機會。可是,我選擇了放棄。高長恭被外調不過是為著突厥之患,我若那時出手,未免有趁火打劫的嫌疑,更何況,我知道她不願意跟我走。

只是我無法忽略心中那一絲對於高長恭的異樣,後來才知道那不過是歆羨嫉妒,從來不是恨,潛意識裏我甚至是希望他過得好的。所以,當初我沒有趁火打劫的原因,也能算上這一個吧。

然後,我遇見了阿史那扶笛。

我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麽一面口口聲聲地說著專情,卻為何最終還是被她牢牢占據了心房。

那是一種幾乎無力地掙紮。我快要溺斃其中。

我一生下來就是天皇貴胄,因此擁有過許多女人,得不到的卻唯有宋熹微一人。

只是到了最後,我沒想到,真正超然物外的竟然是當初我認為心機使盡的紀煙裳。

那是多麽諷刺!

可我似乎忘記了,紀煙裳能夠被宇文護送進宮送到我的身邊,才智上自有過人之處,她一直沒有對宋熹微動手顧慮的也不過是我而已,她以慧眼看出了我對鄭璃的狂熱追逐,更看出了我對宋熹微的固執深愛。前者她可以動手,後者卻不可以,她心中有我故而投鼠忌器。可是我,卻狠狠地傷害了他。

看到那一頭雪鍛般的青絲我的心不是不痛的,看到她清冷漠然的眉眼我不是不後悔的,我們年少夫妻,雖無情分,卻是有責任的。我傷一個女子傷得這麽深,卻還說著別人無情,其實最最無情可不正是我?

她離去的時候,我終於察覺到心中對她的一絲留戀不舍,那是少年時錯過的一場如花盛宴,我在遺憾惋惜,而她,似乎並不需要。

就這樣,紀煙裳,鄭璃,宋熹微,我自以為情深,卻將她們一個個都錯過了,我那可笑的“情深”!

那日,我在宋熹微躍下的井邊枯坐了很久,直至月移西樓,直至傳來宵禁的鐘聲,我聽見刺耳的風聲和聒噪的蟲鳴,可我的心在那一刻,靜若止水,或者說,是死水。

阿史那扶笛走到我身邊坐下,我才終於晃過神來似的。

“對不起。”我抱著她,一遍一遍地道歉。

阿史那扶笛也是淚如泉湧,可是她沒有說任何責難我的話,只是輕飄飄的一句:“我愛你,所以,我永遠不希望你向我道歉。”

“我是個混蛋,是不是?”我滿心酸楚,她愛我如初,可是一開始,我便錯付了真心,差一點,就永遠失去了她。“可是,我這個混蛋,好愛你,扶笛,我只剩你了,你不可以離開。”

“恩,我永遠不離開。”

我對她動心,始於馬車上那幾日顛倒交纏,她的固執倔強與不服輸徹底征服了我,我在想著,也許上天垂憐,讓我撿到寶了。那些年的分離,想來,才是我此生最痛苦之事。既然都已過去,那麽,我也應該將它揭過,永遠塵封。

月光如盤,樹影綽綽。

那其後,我突然生出了一個念頭:既然齊主無道,那我何不踏平了他的江山?反正高長恭已經不在了,我的誓言也破了,打下齊國,更是為了解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

不久以後,我召集了大軍揮師東進。

於是,我的生命也在史書中走向了終結……

☆、番外:林小少爺的二三事

? 林家小少爺最近有點郁悶。

當然,年僅三歲的小孩子是不該有“郁悶”這種極不正常的負面情緒的,但是……

爹地最近總是霸著媽咪,這點讓他很、不、爽!

他每次透露出要和媽咪睡覺的信息,他的爹地就會伸出魔爪將八爪魚似的他從他媽咪的身上拔下去。

“我要抗議!強烈譴責你這種吃獨食的行為!”

吃獨食——然後,林懷肅成功的黑了臉……

宋熹微在一旁吃吃地直笑。

當然,林先生是絕對不會承認他對某人的占有欲的!

為了給孩子最好的啟蒙教育,林先生這位高材生給自己的兒子買了一套歷代英雄名人的畫冊。

在宋熹微的指認下,林家小少爺竟然天才般的對答如流:“秦始皇、孫臏、漢武帝、孔子、魯班……”

宋熹微聽得眼睛亮亮的。

畫冊很是齊全,竟然翻到了蘭陵王那一頁。

宋熹微很期待兒子能說出這個人的名字。

誰知道林小少爺狐疑地看了半天,抓著腦袋竟然不說話了。

宋熹微有些著急:“怎麽?不認識嗎?”

林小少爺糾結地抓著頭發,有些困惑,偏著小腦袋反問:“媽咪,這不是爹地嗎?”

宋熹微:“……”

她保證,這絕對是電視劇的影響!

有一天,老師找到家裏來了,林懷肅和宋熹微兩人對老師的話表示驚奇:怎麽,少恭在學校裏打架了?

送走老師後,夫妻兩人深深覺得這孩子……欠揍啊!

“你說!為什麽在學校裏欺負同學?”

“媽咪,冤枉啊,我沒有!”

“那老師為什麽說你把別人的胳膊給擰折了?”

“爹地,為什麽連你也不相信我?”

夫婦兩人同聲道:“到底怎麽回事,快說!”

林小少爺楞楞地看著餘怒未消的兩人,委屈得小嘴一扁,竟然大哭起來:“我就是輕輕抓了他一下,我也不知道我的力氣怎麽那麽大啊……嗚嗚嗚……我冤哪冤哪……”

受不了兒子的魔音灌腦,宋熹微突然瞪了丈夫一眼,眼裏寫滿了“看吧看吧,這就是基因問題”。

林先生也無奈地嘴一扁:基因又不是能選擇的,怪我咯?

林小少爺第一次被媽媽領著上幼兒園的時候,周圍的小女孩都眼冒紅心:“哇,好帥!”

由此,林小少爺的虛榮心得到了大大的滿足,開始微笑著和小女孩們打招呼。瞧他那眉梢一挑,小眼睛流光溢彩宛如琉璃珠的模樣,真真是……

就在少恭小朋友沈溺於虛榮心中不可自拔的時候,忽然被媽咪宋熹微大力地一扯,林小少爺頓時委屈了。

就聽他媽恨恨地說:“小小年紀就被就被人圍著像看花瓶,真是,跟你老爹一個德行!”

與此同時,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的某位林少突然打了個噴嚏……

有一天,少恭小朋友在校園外遇到了狗仔。

狗仔用大圍巾包住腦袋,全身上下密不透風的,手裏拿著亮色的糖果,笑嘻嘻地說:“嘻嘻,我采訪你一下,你覺得你爸爸怎麽樣啊?”

“爸爸不好,總是打我屁股。”

“嘻嘻,那你覺得你媽媽怎麽樣啊?”

“媽媽啊,我媽咪最好了,總是給我買糖果吃!”

狗仔將手裏的糖遞給了少恭小朋友,又慈愛地摸了摸他的腦袋,這才興奮地離開了。

林小少爺添著糖,自言自語:“果然和爹地說的一樣,生過孩子的女人智商會越來越低,恩……老爸說了,我是男子漢,我應該多包容她一點兒……不過有糖果吃,騙她幾下還真不錯,呵呵。”

林小少爺最近又很郁悶,因為她的媽媽懷了第二個孩子了。

雖然大家總是開導他,但是這不避免他收到的愛要被分出一半的事實!

少恭小朋友成日裏看著自家媽咪挺著大肚子走來走去的,看著自家爹地時不時把頭靠過去貼著媽咪的肚子聽著胎動……

少恭小朋友咬著牙,拳頭捏得骨節作響。

放開我的媽咪!

可是,還是算了,媽咪也就要就成為別人的媽咪了!

第二日,林氏集團發出尋人啟事,小少爺不見了!

就在夫婦倆急得團團轉鬧得滿城風雨的時候,林小少爺正和自家外公坐在顛簸的卡丁車上。

“外公,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宋教授嘴裏叼著一根稻草哼著洋調,轉身又摸了摸孫兒的毛茸茸的小腦袋,甚為志得意滿地說道:“去青藏高原啊,我正好有個學術論文要做,而且聽說,那裏的冬蟲夏草很多呢都好啦,我得去弄幾株回來。”

青藏高原﹋

湛藍的天幕下突然響起一聲孩子的嘹亮大嗓門:“啊啊啊……死老頭子被你坑了……本少爺要跳車!”

ps:林小少爺的小番外到此結束啦,以後如果有機會,說不定我會單獨為他寫一篇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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