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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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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邀請一個人上來陪我切蛋糕。”林東說這話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眼光朝著她這個方向看過來。

她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莊妍——”

透過擴音器,林東的聲音在廣闊的泳池上空飄,還帶上揚的尾音。他伸手指著她這個方向:“上來陪我切蛋糕。”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轉頭,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看了過來。

被無數目光包圍,她幾乎有一種燈光打在頭頂的暈眩感覺。

她非常討厭大庭廣眾之下被點名。

能感覺林旭明的眼光,如芒刺在背,刺得她路都走不好了。更別提其他圍觀不嫌事大的人群,居然“莊妍、莊妍!”開始喊起來了。

她扶著額頭,好想逃啊……

大約是看她沒有反應,林東幹脆走下臺來了。她頭皮發麻,看著林東朝她走過來,立刻轉身要跑。可惜他走得飛快,還沒走幾步,已經被一把抓住了手,拉著她上臺。

等她走上臺,底下全是黑壓壓的人群,光亮得耀眼。她身上還披著那件黑色大衣,說話還透著鼻音,嘟噥道:“切個蛋糕搞那麽誇張……”

林東只是笑說:“我一年才生日一次,你還不配合我一下。”拍了一下手,示意讓人推蛋糕上來,又把切蛋糕的長刀遞給她。

她接過刀,順勢看了一眼那兩層的蛋糕。不看還好,一看那蛋糕,頓時懵了。

蛋糕上堆著兩個小人。男的穿黑西裝,女的穿白裙子,兩人的頭甜蜜地靠在一起。

底下一句:林東&莊妍。

“………………………………”

不是說好了生日蛋糕嗎!

怎麽變成結婚蛋糕了!Σ( ° △ °|||)︴

什麽意思!

不要開這種玩笑好嗎!

她受驚不小,手一抖,刀就啪嗒掉在地上了。

隨著那刀落地聲,林東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出來:“我有一句很重要的話要說,希望你們能替我見證一下。等會切蛋糕,我有三次許願機會,我想都用來許一個願。”

這時,底下的人群開始爆發出一陣喝彩,紛紛起哄拍手。除了當事人,其他人最樂於見到這樣的場面。

林東緩緩朝她走過來,伸出手來:“莊妍。”這種翩翩白西裝青年,突然大庭廣眾之下表白,看著像一部純愛偶像劇。如果她不是主角,她說不定也覺得挺賞心悅目的。

“……”

她顧不得林東的面子,再待下去這裏就得變求婚現場了。“我有點不舒服我先走了!”逃難似的從左邊的階梯下去。她走得太急,腳差點沒崴了。

突然,聽見身後傳來撲通一聲巨響,周圍的人爆發出一陣更加猛烈的起哄聲。

她忍不住扭過頭去看,看見林東單膝跪下了。

居然跪下了……

一種不祥的感覺迎面襲來。

他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藍色小盒子。

巴掌大,圓形,絨布盒。

他啪嗒一下把上蓋打開,露出一枚閃亮奪目的鉆戒。

她絕望地扶著額頭,求別說……

他不僅說了,還用話筒進行公放,聲音響徹整個泳池上空:“莊妍,嫁給我。”

“嫁給他!”

“嫁給他!”

“嫁給他!”

她無語地望著底下那起哄的群眾,全是一臉“你還不答應他?你這個讓人嫉妒的幸福女人”的表情。再看看那還跪著的林東,心裏簡直是崩潰的。她平生最討厭這種公開示愛,覺得又腦殘又不顧別人感受。

她上前伸手把林東扶起來:“你先起來把蛋糕切了,別的事晚點再說。我今天不太舒服。”

本來這話是給他一個當眾下臺的機會,他居然還接著發問:“你為什麽不接受我。”非要撕破那一層表面的紙,得到一個直率的拒絕他才滿意。

“因為我不喜歡你。”

隨著她的話語落下,戒指也隨之掉在地上,發出一聲細響。她看見他眼眶都紅了,有一瞬間不忍心,可她沒忘自己該幹什麽。終於還是移開了視線,匆匆下臺走了。

因為她聲音小,其實很多人沒太聽得清。可從他們的表情也大概能猜到了。等她急匆匆從臺上下來,人群默契地讓出一條道。

林東拿過話筒說:“雖然被拒絕了不太爽,不過你們還是繼續該吃吃該喝喝啊。”說著把話筒身後一丟,“咚”一聲滾進泳池裏。

林旭明站在泳池邊,手裏還拿著那一杯替她倒的熱水。他遠遠看著,除了那一句“你為什麽不接受我。”以外,什麽也沒聽到。其實那天在山頂表白,他也想問為什麽。但他沒問。林東年少氣盛,可能不明白,他卻明白。有些事不需要問,即使問了,也未必會得到你想聽的答案。

身邊有人走過來,一手搭上他的肩膀,輕聲說:“怎麽,以為她沒接受你弟弟,就等於喜歡你呀?”

他轉頭看著任雪梅,撥開她的手:“你來幹什麽。”

“我可是特意來提醒你的喲,免得你又被人甩一巴掌,我心疼。”任雪梅臉上還掛著嬌笑,朝著臺上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剛被拒絕完才幾天?好了傷疤忘了疼……”

“不需要你提醒。”他語氣生硬地回了句,把水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進主屋去了。

“哎……”任雪梅氣急,拉起裙子追去了。

莊妍從臺上下來。

經過那一幕,身邊不少人都朝她投來覆雜眼光,羨慕嫉妒恨也有,鄙夷厭惡也有。她也沒在意,本來想回家了,可計程車不願意來這半山別墅區接人。剛才送她的司機又臨時去接別人去了,只好繼續在這大屋子裏等著。

林旭明早不見了影。她走回剛才那椅子附近,發現那椅子邊的小桌上多了一杯熱水。她伸手摸了摸,還是微燙手的熱度。

吹了一會風,她頭疼得厲害,就找服務生要了一杯雞尾酒。喝了幾口,像是果酒似的。她感覺臉頰在冒熱氣,稍微舒服了些。

“莊小姐,一個人喝酒?”她回過頭去,看見一個穿米色毛衣的男人,黑發黑眼,臉上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一本正經。感覺有幾分像醫生。“這酒度數很高的,嘗著不嗆,但是很容易醉。”

“有什麽事嗎?”

他拉過一張長椅坐下,“其實剛才那枚鉆戒那麽大,你沒有動心麽?”

莊妍一聽就想走了。剛才下臺時,就有幾個人攔住過她,問過她類似的話。接下去就是指責她不知好歹,傷人心之類的。

“你想說什麽?說我不該拒絕林東?”她沒好氣地說,拿起酒又喝了一大口。

“不是,我絕對支持你的做法,一個人有選擇愛人的權利。無論對方怎麽可憐,怎麽財雄勢大,強迫他人的意志就是不對的。”男人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名片夾,遞過去一張,“我叫楊暖冬。”

莊妍接了過來,燙金的名片,質感漂亮。楊暖冬名字底下的頭銜,是心理咨詢師。她頓時一臉古怪地看著他,這人該不是來推銷生意的吧。“我心理沒問題啊。”

楊暖冬看她的反應就笑了。“我知道。其實我是林旭明的朋友。我是看不下去了。你不知道他有多喜歡你。”

你一定是在逗我。

莊妍鎮定地看著他,手裏把那張名片翻來覆去在轉,想看他編故事能編到哪裏去。“然後呢。”

楊暖冬說:“我光這麽說,你肯定不信。林旭明那個悶葫蘆啊,平時不說話,板著一張臉,誰知道他怎麽想的。是吧。”

這話倒是說得中肯。莊妍點點頭:“確實。”如果要說林旭明愛她愛得要死要活,她沒看出來。

楊暖冬若有所思地捏著名片夾,又擡頭看了看莊妍,思忖著怎麽說。“你要不要聽故事?”

“好……”莊妍打了個酒嗝。那酒勁一湧上來,頓時感覺太陽穴發疼,天旋地轉。周圍一片景物都是重影的。

楊暖冬望著主屋的方向,那邊正燈火輝煌。為兄弟做到這一步,可算是拼了。都怪他心軟,看見林旭明快把自己折磨出心理毛病來了,跟他做了二十年兄弟,不能不管。

他嘆了口氣說:“很多人以為啊,他是林家從孤兒院抱回來,收養的。哪裏來那麽多養子。養子這名頭啊,也就是一塊遮醜布。那是他母親的私生子。”

果然是驚天大新聞啊!她吃驚之餘,只覺得頭越發暈了,只好換了個姿勢趴在桌子上,勉強聽著:“繼續……”

“他親生父親在咖啡廳當服務生。那時他母親把孩子丟給了他,塞了一筆錢,就不聞不問了。他父親那收入別說養孩子了,養自己都養不活。靠著那筆錢勉強支撐了好幾年,可惜後來又得癌癥了,親戚們更是避之不及。他臨死前把錢給了林旭明,叮囑他要去找他母親。但是哪裏是那麽好找的?才七八歲的孩子,揣著一筆錢,不被人盯上才怪。他算是運氣好,沒被人拐走,只搶了錢,人沒事。”

“但是沒錢了,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他坐在地上哭,就遇到了你。”

楊暖冬說到這裏,稍微頓了一頓,開始回憶起林旭明被催眠時的一番描述。那段時間,林旭明心理壓力過大,找他咨詢過幾次。

那一天似乎是個大晴天。林旭明躺在椅子上,陷入催眠狀態後,被他引導著一步步走入潛意識。在描述時,林旭明語氣很平靜,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楊暖冬卻知道,人在遇到極度傷心痛苦的事情時,會把自我抽離,仿佛站在旁觀者看待這件事一般。把極度激烈的情緒隔離開去,或者暈倒,或者選擇性忘記。這都是身體自我保護機制,以避免更深傷害。

林旭明閉著眼,斷斷續續地說:“……那時候我走不動了,到處都是白霧,也看不清路。風從褲腿裏鉆。真的太冷了,我感覺快凍僵了,一直縮在橋底下,期間還被一些城管趕了幾次。感覺快撐不住了。

某一天黃昏,我看見了她。她抱著一袋面包,牽著她爸爸的手往我這個方向走過來。她穿著白色裙子,我記得是那種蕾絲花邊的蓬蓬裙,裙角有刺繡的花紋。整個人像在發光,很好看,我就一直看她。不知道她發現了沒有,她最後走到我面前了。

她跟我說,不要坐在這裏,地面很臟。

我又冷又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聞到她那袋面包的味道,真恨不得搶過來。

她又問,你爸爸呢?

我嘴唇都在抖,我爸爸死了。

於是她就轉頭問她爸爸,這人沒有爸爸,我可不可以養他,他長得很好看。

她爸爸蹲下來跟她說,不可以,不要多管閑事了,他不是寵物。

說著就要牽她走。

她猶豫了一下,把手裏的面包遞給我,又把口袋裏的餘錢掏了出來,包括硬幣都一起給了我。

我沒接,她就硬把面包和錢塞到我身上,拉著她爸爸走了。

我再擡起頭時,就只來得及看到一個背影。黑色卷發披在肩後,穿白裙子,沒有了。”

那一天,林旭明說了很多話,楊暖冬在邊上聽得眼角都紅了。他突然明白,很多人不是天生就沈默寡言的。

楊暖冬收回了思緒,出於職業道德,他是不能把咨詢情況告訴莊妍的。

“剛才說到哪了?對了,他坐在地上哭,就遇到了你。”他按著原來的思路繼續往下說:“後來他靠著你給了一點零錢和面包,總算摸到了林家門口。他母親到底還有一點點良心,就對外宣稱是養子,接納了他。他一直記著你,找了你十幾年。但是大海撈針,連一個人名都沒有,要怎麽找?

後來他認出了任雪梅的父親,還以為任雪梅是你呢!哪知道這背後還有這麽覆雜的故事。要不是知道林東有了女朋友,派人調查起來,還不知道有你這個正主在哪呢。不過我看啊,你估計也不記得他了吧。”

一轉頭,看見莊妍已經睡著了。也不知道她聽進去多少,白說了那麽一大段話了!還不如直接敲暈,擡到林旭明邊上呢!

他看著莊妍嘴巴大張,毫無顧忌地趴著睡覺,心想虧了是林旭明,換成別人還有胃口才怪。他拿出手機來給林旭明打了個電話:“莊妍暈倒了!”

接到電話的時候,林旭明本來是和任雪梅待在一起的。她一邊像個跟屁蟲似的圍著他轉,一邊嘮嘮叨叨地說著:“沒用的,她不可能會喜歡你。”

林旭明走上樓梯,不耐煩地說:“不要跟著我!”隨後手機就響了,見電話屏幕上顯示著楊暖冬三個字,接起來就聽見楊暖冬驚慌失措的聲音。

“莊妍暈倒了。”

他身體比思想快,一邊飛快地往樓梯下走:“你們在哪裏。”一邊對任雪梅加重了語氣:“不要再跟著我。”

任雪梅被他的眼神嚇到了,往後倒退了一步。

楊暖冬說了具體位置,他當即往那邊快步走過去。

他心臟跳得很快,耳膜被風吹得轟隆隆。越走越快,最後幾乎是一路小跑來到泳池邊的。來到泳池時,見人群散去大部分,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幾個人。估計是去篝火燒烤去了。

目光四處搜尋,一眼就看見了趴在桌上睡覺的莊妍和站在邊上玩手機的楊暖冬。

“怎麽樣?”他還微喘著氣,發現她雙頰酡紅,吐出盡是酒氣,嘴裏還嘀嘀咕咕著。不像是暈倒,反倒像是喝醉了。這才松了口氣,眼睛立刻瞪著楊暖冬:“你不是說她暈倒了嗎?”

楊暖冬雙手一攤,“不這麽說,我還得吹多久的風呀。不過你還真是很緊張她嘛,還跑過來。”他推了推眼鏡,沖林旭明暧昧一笑:“你好好照顧她吧,我先走了。”

林旭明白了他一眼,又伸手去摸了摸莊妍的額頭,有點微燙。

“你醒醒。”

她沒醒。

林旭明看她一直掙紮,呢喃著說:“不行,我要大盤雞。”又覺得有點可愛,挺想多看一會的。

“睡覺還想著吃的。”

她睡得像一頭死豬似的,像打蒼蠅似的啪一巴掌亂打。“別吵啊,我還在想!”

他俯身下去,伸手撥開她的劉海。只有在這時候,在黑夜遮蓋一切的時候,他才容許自己露出一絲眷戀的表情。“莊妍……”

夜幕早已低垂,這裏又是郊外,風越來越大,刮得周圍的樹梢一直響。她還在感冒,再這麽待下去,病情可能更嚴重。理智終於壓過了情感。

林旭明遲疑半響,伸手從她腿彎處托起,另一手托住她的脖子,打橫抱了起來。“手放在我脖子上。”顧不得她醒來後怎麽想了,決定先把她放進屋裏再說。

莊妍在昏昏沈沈中,做了一個奇異的夢境。一開始是大盤雞和林旭明在天平上搖搖欲墜,有一把聲音在問她:“你想要大盤雞,還是林旭明。”

她糊裏糊塗地說,我要林旭明。

隨後大盤雞瞬間消失了,她立刻急了:不行,我要大盤雞。

林旭明又消失了。

她更急了,隱約聽見身邊有人在叫她,她有點不耐煩地撥開那人:別吵啊,我還在想!隨後無論是林旭明,還是大盤雞都不見了。

她在一片白光中,仿佛看見了林旭明的臉,俯身下來。他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但是似乎很溫柔的感覺。

啊……

男神好溫柔,是在做夢嗎?這夢境真好,不要停!

突然,感覺全身一陣失重,似乎有人忽然用力抱起了她。

還是公主抱!

果然是在做夢嗎?

哪怕她頭腦混沌一片,意識不清,還是覺得心頭一陣甜蜜。雖然這個夢境有點假,有點讓人出戲,不過好棒啊!

她似乎能聞到對方身上的薄霧森林味道,清新又優雅。很像是林旭明平時塗的那一種。她安心地靠在對方的胸膛上。反正是夢,能占便宜絕不手軟,不能吃虧了。

對方一瞬間渾身僵硬了,腳步也停住了。連這反應也這麽像真實的林旭明啊。可千萬別把她摔下來,雖然是夢應該也會疼的吧。

她的眼皮沈重得有點睜不開,隱約感覺到對方看了她一會,才繼續往前走。在走路的過程中,風吹得身上有點冷,她使勁往他懷裏蜷縮,還在他胸口蹭了蹭。溫暖的氣息就從頭撲面而來。

她感覺那腳步越走越慢,好像不願意停似的。拜托,走快一點,老娘好冷。她咕噥一聲,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見。

沒多久,她就被溫柔地放在了一個類似床鋪的地方。底下是柔軟的絨毛,她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隙,看見林旭明在給她蓋被子。

這個夢真的好假。

不過反正是做夢,她混沌而天旋地轉的腦子裏,多了一個念頭,在夢裏他應該也不會反抗……

就在林旭明想離開的瞬間,她忽然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往下一拉,準確地吻住了他的唇。

唇上的溫度還透著一股冷意,但是不知怎麽,她覺得特別甜蜜。有一種兩人在相愛的錯覺。

可惜下一刻,他沒有回吻,也沒有任何反應,像是吃驚得整個人僵掉了。她又覺得有點沒趣。怎麽在她的夢裏都會這樣?不科學啊!

她悻悻地松開了手,躺回去。誰知道下一秒,林旭明忽然雙手撐在她兩旁,整個人的身影從上而下籠罩下來,困住了她。

他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她看到他的眼睛深黑,如墨色深沈,又如夜空火光。他謹慎地看了她好一會,似乎在等待她的反應般。

她瞅著他的唇,那極薄的唇微抿著,似乎在壓抑著什麽。那弧度總像是透著一股

冷漠氣。越看心尖就越癢。不知道怎麽,她特別想再親一次。

那唇其實離她很近,幾乎能聞得到他的呼吸,卻偏偏不落下來。

她這麽等著,有點焦躁。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終於重重地吻了下來。

洶湧的情感集聚著,猛然突破了圍欄,排山倒海而來。巨大的浪湧翻卷著,迎面襲來。

她被壓著,動彈不得地承受著這仿佛壓抑多年的吻。一旦接觸了她的唇,就像是烈火燒野草般,一發不可收拾。光是接吻而已,卻有種讓人渾身發抖的愉悅。

果然是做夢。

這個念頭在她腦子裏盤亙了一會,終於心安理得地繼續享受這甜到心扉的吻,伸手抱住了他的頸脖。

他仿佛難以置信般,因為這一個主動的擁抱,他越發激烈,也不再安於一個吻。蔓延開去的火苗從頭至腳,漸漸匯成一場大火,掩蓋了兩人的所有感官,燃燒開去。燈光仿佛也在劇烈搖晃著,周圍一切仿佛也蕩然無存。

在最後閉起眼的時刻,留在她腦海裏唯一的印象就是幸福。因為當一切結束,他仿佛對待唯一的珍寶般,輕拿輕放,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那緊貼的皮膚傳來讓人安心的溫暖,最後一床被子包圍了她。那種無聲的溫柔,讓她感受到無盡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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