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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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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紛紛看向呂子汐,而漢將們則看向路博德,接著兩方忙不約而同的讓出一條道來,受了傷在地打滾的則被人拉開,忙找醫者救治。

路博德滿眼竟是上司之威,俊眉微蹙,喝道:“是何人先動手的,給我站出來。”

一魁梧大漢,挺著個大肚腩走了出來,一臉的不服,粗聲粗氣的指著越人,道:“是他們先動手的,我不能看著兄弟們白白挨打啊!老子沒把他們砍死,已是便宜了他們。”他說著拍了拍胸脯,“就算再來一次,老子照樣要砍,不知好歹的南蠻子。”

“夠了!一個浴血奮戰的將士,竟對著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動手,你還有理了。”路博德斥責道,他那雙黑眸寒氣逼人,掃了一眼將士,肅容道:“還有誰拔刀砍人的,自個去領二十軍棍。”

那魁梧大漢有些不服氣的沖著越人吐了下口水,“我呸!南蠻子。”便大搖大擺的去受罰。身後稀稀疏疏的跟隨著幾個將士也去受罰。

呂子汐見路博德如此行事,自己不做點什麽好像不太恰當,便下了馬,問道:“何人帶的頭。”那些越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出聲。這些人都是自告奮勇上的,哪有什麽人帶頭,有人說要去打漢軍,就沖著心中一股愛國勁,腦門子一熱便抄起家夥跟著一起跑出來。

見別人打,自己也跟著打。見大家打漢軍的氣氛那麽好,自己可不能楞著,便往死裏打,往死裏鬧。與漢軍拼個你死我活,全為了出口惡氣。

呂子汐見沒人吭聲,便痛斥道:“你以為人家是怕你們嗎?人家可是討伐匈奴的硬漢,倘若真要動起手來,還能讓你們站在這兒嗎?”

越人被斥得低下頭,忙將手中的鋤頭、棒子往身後藏。

方才被司馬蘇弘抽了一耳光的小男孩,頂著張被打得燒紅的臉走了出來,不知死活的說道:“我爹說,他們是一群強盜,要占領我國,昨日還包圍了皇宮要捉拿丞相,我們就是不服。”

這話讓呂子汐聽得心裏舒服,可是又不能在路博德的面前表露出來,只得裝模作樣道:“誰家的孩子,小小年紀竟如此狂傲,帶回家中好好□□□□。”

呂子汐說完看向路博德身後遮遮掩掩的人,便走前兩步,待看清楚是林希,二話不說,一把將林希給拽了出來,“一個姑娘家,跑到這裏來做甚?別無法無天了。”

林希有些委屈的看著呂子汐,喃喃道:“我想去長安。”

林希的一番話讓呂子汐頓時火冒三丈,喝道:“你說什麽?”他說著掃了一眼圍過來的的百姓,“大夥兒還不想散嗎?難道還想接著鬧,你們是不是沒嘗過大牢的滋味,想嘗一嘗啊?”

呂子汐的話一出,跟他隨行的鐵騎便紛紛下了馬,將這些鬧事的人像趕鴨子似的全部趕走。一下子鬧事的群眾全都溜得精光,別家裏有飯不吃,跑去吃牢獄飯,再說方才也動了兩手,這拳頭上還熱乎乎的,也算出了口氣。

林希想到路博德方才與自己說如今還不能跟他走,忙挽回局面,道:“沒有,開完笑呢!就來送送路將軍。”

呂子汐的臉色終於恢覆平靜,忙向路博德賠禮道歉,一臉的虛情假意:“路將軍,呂某不才,讓你見笑了。”

路博德臉上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子汐兄,我,在此別過。”此時的他也不知說什麽好,兩人的關系鬧到這個地步已是一灘爛泥,扶不上了。他說完深情的看向林希,依依不舍道:“我走了,保重。”

路博德說完便轉身離去,那紅色披風迎風揚氣,他那遠去的背影剛健如驕陽,給人一種望塵莫及的感覺。

林希忍不住要上前走去,呂子汐忙一把拽住她的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路博德英姿颯爽的上了馬,回頭看了一眼林希,眸中已是看不清的情緒,兩腳一蹬:“駕!”便縱馬而去。

***

自從赴宴回來後,呂嘉又托病不再去見趙興,樛後、安國少季等人。還暗中同大臣密謀,可又想起宴會那日,樛後拿長矛要刺殺自己之時是趙興出面擋住,自知趙興也是無意要殺害自己,因此數月過去,依舊沒有采取行動。

樛後想再次動手殺呂嘉,又礙著如今路博德的軍隊被皇上給調回長安,還有自己因淫亂後宮,失去了民心。如今勢單力薄的,就安國少季那點人馬,根本無法將呂嘉處死。

呂嘉將他胞弟的士兵撥出來一部分,安排到自己的住處加強防衛,將整個丞相府圍得如同鐵桶般,以防樛後的突擊。

自從呂嘉沒有上朝後,朝中文武百官陸續來府中找他吐苦水,說如今大小事務都是樛後說了算,還撤除了和漢朝交界的邊境要塞。呂嘉心裏本就有要舉兵謀反的想法,如今大臣雲集響應,推動著他鏟除樛太後。正是合他心意,於是便開始暗中同大臣們密謀,準備發動叛亂。

漢武帝得到了南越國政權危機四伏的消息,責怪安國少季等使者的膽怯無能。同時又認為趙興和樛太後已經歸附漢朝,唯獨呂嘉從中作亂,不值得興師動眾,於是便派遣韓千秋和樛太後的弟弟樛樂,率兵兩千士兵前往南越捉拿呂嘉。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便到了元鼎五年春,探子來報,得知漢武帝派遣韓千秋等人來南越捉拿呂嘉。

呂嘉想著定要在漢使還未進入南越之時,把樛後等人幹掉。

明媚的陽光在春季裏炫耀著五色光彩,窗外的小樹長出了綠油油的嫩葉,春天的空氣是那麽的的清爽,深吸一口氣,甜絲絲的,心情瞬間舒暢許多。

林希的手心裏緊緊的拽著個玉佩,快了,只要再熬多一年,路將軍便要來了,只是盼得佳人歸來時,也就等於是要亡國了。也不知皇上會如何安排家屬,甘瓜苦蒂,天下物無全美,得失兩難全。若是放得開,懂得舍,自然是春風得意,月明清高。可是一想到要舍棄親情,去追求自己的愛情,就像割了她的心頭肉一樣,那疼痛感侵蝕著全身。

才發現隨著時間的流逝,連那些本是雷打不動的執念竟會被沖洗得這般柔弱不堪,此時的林希對那一日的到來是既期待又害怕。

“小姐,出大事啦!出大事啦!”殷兒從不遠處急匆匆的跑了來,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丞,丞,丞,”

林希翻了下白眼,給她倒了杯水:“順完氣再說。”

殷兒好像已經習慣這樣的主仆關系,便毫不客氣的接過她的水,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丞相與九公子要舉兵造反,要去殺那王太後與國君。”

“什麽?”林希立馬跑了出去,只見呂嘉身著盔甲軍裝,肋下佩劍,一幅容光煥發的樣子。幾個士兵從大門口進進出出,與他匯報情況,情勢十分緊急。

一旁的叔伯正吩咐著士兵如何行事,那士兵點點頭便急匆匆跑了出去。

呂子汐見林希跑了出來。忍不住喝道:“你一女子出來湊什麽熱鬧。”

“九哥,這怎麽回事呢?”林希問道。

“血洗宮殿。”呂子汐滿眼的憤恨,一字一句道。

“噢!”林希傻傻的點了下頭,自知無能為力,只好往回走。

她回到寢室,縮卷在床榻上,想著這些腥風血雨的故事,以前只有在電視上看過,如今竟要自己去經歷這些,真的好荒誕。

林希就這樣縮卷在榻上一直到了下午,殷兒給她端來飯菜她都吃不下,想著自己當時那樣對待趙興與樛後,又是打又是罵的,心裏竟有些難過。一個十七八歲的小男孩,如果在現代還無憂無慮的被家長護在羽翼下,最多也就為了考試犯下愁,吃喝拉撒全往家裏要。哪裏像趙興不僅要擔起一個國家的責任,還整日夾在漢使與百官的中間,無論如何做都會得罪一方。如今還被他母後給害得丟了性命,趙興真的很可憐,長得人高馬大的一青少年,就這麽沒了。

***

呂嘉與叔伯領兵攻入王宮,順利的殺害了趙興、樛太後和漢朝的使者。將那些曾經跟過樛後的宦官也一並剿滅,上千條人命的鮮血,濺滿了皇宮,那宮女與黃門洗了幾天幾夜,才將血跡清理幹凈。

呂嘉殺死趙興之後,便立趙建德為新的南越王,還派人告知了蒼梧秦王趙光及南越國屬下各郡縣官員。

數日後韓千秋的軍隊進入了南越境內,還攻下幾個邊境城鎮。呂嘉事先讓人告知百姓,倘若漢軍進入南越時,要佯裝不抵抗,並供他們飲食。

百姓們得知是丞相的命令,心裏雖是不願但還是照做,讓韓千秋的軍隊順利前進,當漢軍在走到離番禺城四十裏的天險地勢,南越便突發奇兵進攻韓千秋的軍隊,越軍占了居高臨下的優勢,便順利的將漢軍全部消滅。

後來呂嘉又讓人把漢朝使者所用的符節用木匣裝好,並附上一封假裝向漢武帝謝罪的信,置於漢越邊境上,同時派兵在南越邊境的各個要塞嚴加防守。

此時被漢武帝得知後,非常震怒,他一方面撫恤死難者的親屬,一方面下達了出兵南越的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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