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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未遠川血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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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遠川血戰(二)

(一)

倘若一定要說今夜有什麽事是值得慶幸的話,那麽大概就是r所召喚的海魔怪必須要以水為媒介、故而是從未遠川而非一般人居住的鬧市街道現身吧。

纖細修長的深黑色刀鞘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未遠川大橋深紅色的鋼鐵橋架,貝雷帽和風衣外套早已被迎面而來的夜風不知道帶去了何處,穿著密魯菲奧雷特制的戰鬥用黑西裝,由依一邊擡起手攏了攏耳邊微亂的長發,一邊看著未遠川河岸的兩邊,低下頭深深嘆了口氣。

“這還真是……”

因為是深夜的緣故,未遠川河道附近的堤壩上除了前來迎戰r的幾位英靈和r之外並沒有其他人。但是即便是如此,海魔怪被r以這樣瘋狂而盛大的儀式召喚而出,堪比一整棟高樓般的水生巨獸沖破水面不斷吞噬著周圍一切的巨大騷動聲已經惹來了沿岸居民的註意力——萬幸這濃霧遮蔽了視線,將居民的恐慌局限在了特定的區域內。

但盡管是這樣,聖杯戰爭所謂的“隱秘”規則已經被完全打破了。之前雨生龍之介的入室連環殺人尚可以用殺人魔來掩蓋,被r抓走的孩童也可以含糊為失蹤,可如海魔怪這樣的龐然大物根本已經超過了正常人的理解範圍。猜都不用去猜,由依就可以肯定那些沿岸尖叫的居民當中已經有人撥打了警視廳的電話。

“看上去也不像是用警棍手/槍解決的家夥啊。頭痛,不快點解決的話,過一會兒說不定會出現戰鬥機甚至更誇張的玩意……嗯?”

皺著眉頭,由依瞇著眼睛將靈力凝聚在了眼瞳之中,剛準備搜索r的r,卻先瞥到了頭頂雷雲密布的天空之上一個飛鳥形狀的小黑點正以極快的速度接近著未遠川的方向,墨綠色長發的少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f15戰鬥機……好快!”

日本軍用領海巡邏機!真不知道該怎麽說日本警察才好!該來的時候等一切都結束才登場,不該來的時候居然開著飛機嗖地就來了——這下聖杯戰爭可不僅僅是隱秘原則被打破的問題了,要是被這架軍用飛機照到什麽“靈異照片”那絕對會讓所謂的魔術師協會焦頭爛額吧。

而且她可不想以這種方式與真田家的家人們重見啊……那可是相當糟糕的再遇方式。

不過不知道冬木市警視廳從領海征調軍用巡邏機的理由是什麽?“未遠川出現怪獸”嗎,這種槽點滿滿好像奧特曼電視劇一樣搞笑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將身形隱藏在了未遠川大橋橋架鋼筋的陰影裏,由依一邊腦補著真田爺爺打電話給真田慎一郎然後面色嚴肅地說“緊急調遣!未遠川河道出現怪獸!”這樣的場景,一邊速度掃視著河岸。照理說r這樣不顧後果召喚了海魔獸,身為r的雨生龍之介就算是一般人也應該明白這怪物的危險性,正常人怎麽說都恨不得遠離的事物,可由依即使不依靠超直感都可以斷定:雨生龍之介一定不會離未遠川太遠。

那個和r一樣,對於廝殺和血腥有著近乎癡迷甚至狂戀感情的青年,絕對不會錯過這麽一場惡魔盛宴的。

這麽堅信著的人不僅僅是由依。同一時刻,懷著同樣的想法,埋伏在未遠川下游約200米港口處的衛宮切嗣單膝跪在甲板上、端著walther夜視狙/擊槍,冰冷的視線穿過瞄準鏡,小心翼翼地在河岸邊上越來越多的人群中找尋著雨生龍之介的身影。

然後,宛如是宿敵之間的感應般,男人鬼使神差地擡起了夜視狙/擊槍,狂獵的風帶著海魔怪身上濃厚的腥臭味迎面而來,衛宮切嗣將瞄準鏡十字的中心驟然對準了頭頂處未遠川大橋橫梁上的某一點。

r的r,是她。

墨綠色的頭發,深藍色的眼睛,歐洲人嬌小而不失優雅的面部輪廓——右邊臉頰上,標志性的金色花型胎記……

扣著扳機的食指猛然一僵,衛宮切嗣幾乎是在對上了少女視線一秒多之後才驟然反應過來!明明沒有任何的夜視裝備,在這樣濃厚的迷霧之中,那個少女居然在他發現她的同一時間就發現了他!對於一個暗殺者而言,暴露自身坐標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解決這樣狀況的唯一方法就是迅速轉移!可是,在那個少女那樣可怕的速度面前,他真的有必要、有可能轉移嗎?!

是現在開槍賭一把還是轉身離開……衛宮切嗣單手按住了自己微微有些顫抖的右手手腕,只是,還未等男人作出決定,瞄準鏡中的少女已然收回了視線。

下一秒,瞄準鏡十字中心的少女消失在了原處。

(二)

在一群驚慌失措的普通人之中找到雨生龍之介對擁有著超直感的由依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更何況目標還是那麽個好像磕了藥一樣興奮激動得手舞足蹈、旁若無人地大聲怪叫的橘色頭發青年。

“厲害厲害啊!真是太厲害了藍胡子老爺!!!”

不同於身邊因為這駭人景象而目瞪口呆的路人們,雨生龍之介的臉上滿滿是澎湃激昂的喜悅,海魔怪巨大魔須和每一次毒霧繚繞的吐息在他眼裏都仿佛一場精彩絕倫的演出。青年的雙手握緊了拳頭,全然顧不上周圍的視線,仿佛一個狂熱球迷欣賞著頂級精彩的球賽對決高%潮一樣瘋狂地為自己從者血腥的盛宴吶喊助威著,他的眼睛亮得驚人,整張臉都因極致的驚喜和激動而染上了紅暈。

或許他才是r今晚這死亡與墮落之盛宴的真正主角吧,所謂“在座的賓客”之中真正樂在其中的唯一一人。

不過除了一開始就將他當做目標找尋的由依和切嗣二人,此時的旁人卻沒有一個人去在意這個近在咫尺的瘋子。聞聲而來的每個人都被眼前上演著的這顛覆了所有常識和認知、仿若科幻大片一般的奇異景象攝去了全部心神。

河面上巨大而邪惡的魔物橫沖直撞地揮舞著觸手、吞吐著未知的毒霧,如ufo般的光之輝舟和全身纏繞著黑色魔力的軍用戰鬥機以超越了物理常識的驚人速度追逐激鬥著。這以生命相搏的生死之曲每一下都仿佛帶著顫抖的心跳,伴隨著女人和孩童尖銳的哭喊,合奏著人們那名為恐慌的情緒,接連不斷撥動著雨生心底那根名為“藝術”的心弦,在青年聽來此世之間再沒有比這更美妙的天籟了!

誰能不為這撕裂陳腐常識、無與倫比的奇觀喝彩?!r的盛舉猶如一柄巨錘,狠狠砸碎了這些無知之人盲信半生的一切!愚昧的世人啊,你們也終於看到了吧?就算再怎麽不相信也沒所謂——因為這就是事實!這就是奇跡!這就是他畢生所追求、充滿著無窮無盡“有趣”事物,這光怪陸離的世界啊!

“再也不會無聊了,再也不用費時費力地去殺什麽人!就算我不動手,今後也會有無數的人們接二連三淒慘地死去!被碾成肉醬被撕成碎片被轟成灰燼被啃食殆盡連骨頭渣子也不會剩下全部都去死去死去死直到一個人都不剩下完全滅絕!”

仿佛是簇擁著全世界玩具的孩童,雨生大聲歡呼著,跳躍著聲援著自己的從者,那雙映出海魔怪巨大可怖身軀的雙眼蘊藏無限的期待和神往:終於……終於可以無限無止境地欣賞他所深愛的美與藝術了!不僅僅是日本人的內臟,那些金色頭發的人會有這什麽顏色的腸子?黑人的肝臟又是怎樣美妙的觸感?啊,原來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那麽多他聞所未聞、甚至從沒有想象過的美麗!可笑原來的他坐在那小小的井下世界裏就能那樣滿足了啊?真是愚昧無知的自己啊……不過沒關系!

今後!從今往後的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那些他從未享受過、美麗而有趣的事物都會接二連三、永無止境地朝著他蜂擁而來吧?!

“上啊,藍胡子老爺!擊潰他們!幹掉他們!神明大人也在欣賞著——這個世界就是神明大人的玩具箱,快上演更多更多精彩的死亡和絕望吧……”

從衛宮切嗣的瞄準鏡裏明明什麽都沒有看到。

而身為當事人的雨生龍之介也僅僅是感覺到一股迎面而來,前所未有輕盈的風——又或者連這風也與那人無關,只不過剛好吹過。

楞楞地看著自己前一秒還高舉著揮舞的手掌從指尖開始,如同砸破的玻璃一般碎裂成血沫,耳畔傳來了人們更為驚恐刺耳的尖叫聲,人流爭先恐後向著四周散去,雨生卻在一瞬間仿佛被什麽極致的美蠱惑了一般睜大了眼睛。

紅。

鮮艷絕麗,純粹沒有任何一絲雜質的紅。

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為之不斷追尋的瑰麗色彩啊。

“多……”麽美麗啊……他所傾心深愛的紅——

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在那一瞬間如泉水般湧上心頭、滿溢著的讚美之辭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雨生的視角卻突然向上揚起,無與倫比的寒意在剎那之間融合進了他的每一根神經,那布滿鮮艷紅色的美麗世界在短暫的天旋地轉之後終於徹底回歸——“啪嗒”一聲,在人群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半秒之前還完完整整的青年頃刻間便化為了一大灘溶著骨渣和肉屑的深紅色血水……和兩顆緩緩停止了最後滾動的眼珠。

——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紅啊……如果說最後的最後,他還有什麽遺憾的地方,那就是不能對著那極致的美說出他那幾乎要沖破胸口的感激和愛憐之詞了吧……

在路人嘈雜而混亂的尖叫聲中,染血的眼球隱隱流露著那期待和興奮的亮光,就這樣於那盛開的三月花般艷麗的深紅色世界中永遠定格。

“抱歉了啊。”

人群之後,剛剛在一瞬間與雨生擦肩而過的墨綠色長發少女長光歸鞘,幹凈白皙的左手上一塵不染,神色平靜地閉了閉眼。

“早知道你是這麽一個瘋子,我絕對會一見面就讓你看到這紅的……不過,現在應該也不晚。”

轉過身,一身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西裝襯得由依身形筆直而挺拔。沒有再看那圍著一地血漬尖叫報警的人們一眼,少女只是仰起頭,瞇著眼睛看向了那亂糟糟的人群後未遠川湖面上扭曲巨大的黑影:按照之前韋伯維爾維特給她做的魔術知識普及r並不是失去了r之後還具有單獨行動能力的,殺死作為他r的雨生,就算不能立刻讓作為這怪物核心的r消失,至少也能起到削弱他的作用……吧?!

河面之上,蹣跚而行、如同初生嬰兒好奇地追逐著玩具般舞動觸手擊碎著河岸邊的海魔怪,在短暫靜止了幾秒之後,內部像是有什麽東西迅速爆發開來了一般!劇烈鼓脹生長的巨型肉塊頂端在一瞬間自內部炸裂開來!無數只巨大的觸手如同瘋狂生長的蔓藤一般躥生長出,朝著河面和岸邊橫掃而來!墨綠色長發少女瞳孔微微瞪大,腳下一錯,剛要條件反射地用瞬步躲開,卻猛然想起河岸邊逃命的眾人:他們逃命的速度,根本趕不上海魔怪的觸須!

砍?並非不能!長光在手的她就算是一次十多條也一定可以!但是r所操縱的怪物血液都是強腐蝕性的,要是讓一般人置身其中那絕對是不死也重傷!那麽眼下除了卍解,唯一的選擇就是……

全身的靈力在眨眼間如同洶湧的海潮一般澎湃而出,迎著海魔怪在未遠川河面上巨大的邪氣直撞而去!少女深藍色的瞳孔豁然睜開——

“縛道之八十一!斷空!!!”

海魔怪醜陋粗壯的觸須在r憤怒高亢的詛咒聲中攜著千鈞之勢重重砸落,而少女清越的聲音揚起的同時,看不見透明的巨型阻礙物在一瞬之間凝結形成,沿著未遠川人群集聚的河道一次如同城墻一般拔地而起!“轟”地一聲!硬生生扛住了海魔怪數十條觸須的攻擊!

“怪、怪物啊啊啊啊啊——!!!”

如此之近的距離,就算是再怎麽濃厚的迷霧也在無法遮掩,終於看清河面上景象的民眾頓時陷入了巨大的恐慌,轉過身便爭先恐後地朝著遠離河川的方向跑去。這無與倫比的恐慌仿佛引誘了海魔怪似得,它不甘心地攀著堅硬巨大的透明屏障,竟隱隱流露出想要越過斷空去追逐人群的意思,不過由依怎麽可能讓它如願?

正常來說,破棄了詠唱的鬼道往往只有本來三分之一的威力,不過……

“天之驕子,鐵築的城墻……”

猛然擡高了聲音,墨綠色長發少女身上磅礴而出的強大靈力在一瞬間幾乎要實體化!深藍色的眼瞳在刺目耀眼的靈力光芒映襯下化為了攝人心魄的銀藍,一時間竟比未遠川之上那一輪彎刀似的冷月更奪目——所有與由依交手過的死神都知道,“真田劍八”最不擅長鬼道所以也極少在戰鬥中使用鬼道,但除了早年就與她深交的夜一和莉莎等人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她在真央時期鬼道差點不及格的真正原因。

那就是……威力太大,把握不住。

不過這個問題,在面對眼前如同一棟大樓般的海魔怪時就完全迎刃而解了。面對這樣的怪物,她根本不需要去控制自己的靈力,只需要全力出手就好。

“龍行,獅吼,虎嘯,狼奔,在崩塌之前截斷天地!!”

用來加強以舍棄詠唱方式放出來術式的後述詠唱……想不到在屍魂界一次都沒用過的玩意兒居然在這裏用上了啊,看來總隊長那個老頭子教的東西還是有點用處的呢……

腦子裏想著足以把老上司氣出心血管病的大逆不道之言,由依身上發出的靈力果然不負劍八之名,受著強大靈力的加固,原本已經要消失的“斷空”在恢覆堅固加厚的同時竟一鼓作氣在原本的基礎上眨眼便增高了將近一百多米!一時間竟遠比未遠川大橋更宏偉寬闊!海魔怪原本攀附在頂端的觸手也因這驟然漲高的無形鐵壁瞬間滑落而下,巨大笨重的身軀頓時有些失去了平衡——好機會!墨綠色長發的少女眸光一閃,膝蓋一屈,高濃度壓縮的靈力匯聚於腳底,下一秒整個人如離弦的箭一般飛身而起,原地留下的淺黑色殘影還未消失,少女的身影已經再度出現在斷空巨壁的頂端!

“星羅棋布的獸之骨、尖塔!紅晶、鋼鐵的車輪!動即是風,止即是空……”

沒有絲毫的遲疑和退讓,伴隨著由依新一輪的吟唱,半空中少女張開的掌心處,青藍色密集的雷火花“劈啪”作響,逐漸匯聚為極亮的一點,在夜空中宛若星子般耀眼!

“□□互擊之聲,滿溢虛城!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轟地一聲巨響,自少女掌心奔流而出爆炎光束挾著銳不可當之勢,仿佛狂嘯著的巨龍一般刺%穿了海魔怪類似頭部的位置,瞬間貫穿了整個湖面!!!

“這就是……r的r真正的力量……”

輝舟之上,將這一切看入眼底的遠阪時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杖。

……糟透了,一切都是。自從他離開地下室之後到現在,原本計劃好的一切似乎都偏離了他預計的方向。

而在男人的身後,坐在輝舟寶座上不可一世的黃金英靈高傲地俯視著一切,當那雙宛若紅寶石般深紅的瞳孔中映出了那個將海魔怪一擊爆頭後,穩穩落在了未遠川大橋鋼筋上的墨綠色身影時,英雄王舉起了純金制的酒杯。

【“你說這個聖杯是你的寶物嗎?這樣也無妨!無論它是曾經屬於什麽人的什麽事物……”】

【“只要是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我一向喜歡憑借自己的能力去搶奪!!”】

“啊啊……這還真是。”

那綠色柔順美麗的長發,湖水般清澈奪目的眼睛,對螻蟻般的眾生飽含著憐憫和不忍的溫柔之情,還有那世間無人能及的敏捷身手和即使是面對著他英雄王吉爾加美什也沒有絲毫退縮的勇敢和狂妄……!

——恩奇都啊……吾之摯友!想不到時光磨礪幾千年,這神明無聊的後花園中竟然也會出現與你如此相像之人!

“真田,由依嗎……”

深紅色的美酒中,archer倒映著的眼瞳在這一瞬被狂熱和興奮的情緒徹底占據,“本王真的是……非常非常期待啊!!!”

(三)

伴隨著不知道從海魔怪身上哪裏發出的嘶吼和呼痛聲,被真田由依一個雷吼炮正中頭部的怪獸在強悍鬼道的攻擊下身體徹底失去了平衡,轟的一聲倒在了未遠川的水面之上,掀起了幾十米高的巨大水花!深紫色泛著綠光分不清是毒液還是海魔怪鮮血的液體飛濺得到處都是,落在由依腳邊深紅色的鋼筋部分上迅速腐蝕出一大片詭異的白色泡沫,最後只留下了一灘幹涸的焦黑色。

“幹掉了嗎?!”

站在rider氣場的保護之下,韋伯少年一把抓住了神威車輪的車轅處,探出了一半身子的同時努力將魔力匯聚在眼部試圖透過迷霧看清現狀;而在他的身側,及時張開風王結界保護了愛麗絲菲爾的saber也迅速反應過來:“r,趁現在……?!”

下一秒,金發銀鎧的少女劍士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仿佛看到了什麽她永遠也無法理解的事物一般,saber沒有說完的話就這樣卡在了喉嚨裏。

那是和r之間特有的感應,而此時l全部註意力都集中在了r身上的韋伯和rider、r都沒有註意到。

未遠川對岸隱蔽處的一艘小小的快艇上,衛宮切嗣擡起手做了一個動作,然後將手中夜視狙/擊槍擡起,對準了……韋伯維爾維特。

那個動作saber以前曾經看他對舞彌做過,所以自然知道它的意思:原地待命,不要離開愛麗絲菲爾。

否則,他就開槍打死韋伯。

她突然想起了r來襲愛因茲貝倫城堡時這個冷血無情男人漠然的話語——什麽暫時停戰,什麽大局為重……

【“這只不過是我們狩獵其他r的,最好時機。”】

saber套著銀質鎧甲的雙手一瞬間握緊,只是在對上了身側少年純粹幹凈到極致的眼神之後,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下。

r啊……你這人……到底要卑鄙到何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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