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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是什麽來著?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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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感情的方式就是揍人。從這個角度看,如果有一天那倆人真的搞上了,那麽浦原絕逼會天天鼻青臉腫地出現在所有人面前……所以某種程度上,需要防備的人是浦原喜助吧?

一邊在內心小劇場繼續作死,墨綠色長發的少女一邊擡起手,當醉得都有些神志不清的碎蜂再一次舉起杯子,無比豪爽的喊出“幹杯”的時候,毫不猶豫地也舉起了杯子,一飲而盡。

(三)這是保護作者不被小黑屋的臨時小劇場。都是作者想寫而沒寫成的腦洞。明天換正文補齊四千多字謝謝= =

【一】

九代劍八被殺,yui出任務趕回去時已經死了,yui看著染血的隊長室,沈默地低下了頭,語氣森然地轉向了眾人。

“這是……誰幹的……”

“你就是十一番隊的副隊長嗎?看上去還真是個長得相當不錯的好女人呢……嘛,有個漂亮可愛的副隊長常伴身邊也是人生樂事,既然如此,我就允許你繼續當副隊長好了——不過,要記得好好服侍隊長哦~”

“啊……是啊……”

“但是我想,對於十一番隊的各位而言……有個漂亮可愛的隊長常伴身邊,想必也會是人生樂事吧——”

下一秒,墨綠色長發的少女擡起頭,靈壓爆發的剎那,三步之內的人,竟是都被齊齊逼退了五六步!

【二】

“……誒?由依你的跳級申請被駁回了?”

一班的教室裏,當墨綠色長發的少女拿著原封不動被退回的跳級申請回來、對著黑色麻花辮的少女聳肩搖頭的時候,原本對由依信心滿滿的矢胴丸莉莎瞪大了眼睛,幾乎要拿不穩手裏的泳裝雜志,“——為、為什麽?!”

斬拳走鬼。死神四大基本技能中,除了鬼道的控制目前還稍稍遜色,其他幾項,真田由依都是一回生中當之無愧的第一名,而且將第二名遠遠甩在身後——這樣的成績居然不能申請跳級……擡手推了推鼻梁上,莉莎迅速恢覆了冷靜,註意到由依少女手上除了被退回的申請書之外還多了一張紙,“等一下,由依,那個不是……?”

“成績單。”

微微有些黑著臉,墨綠色長發的少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這麽一句話——並沒有接受她的申請,同時也許是看在夜一的面子上,對方也將她的成績單提前發給了她:斬術,優秀;白打,優秀;瞬步,優秀;鬼道,優秀;理論,優秀;坐禪,良好;書法……不及格。

——評分人:藍染惣右介……

“可惡……全世界小心眼的男人都懷孕吧懷孕吧!”

同樣是出席率不滿,吉田彌生給了她良好,藍染惣右介卻給了她不及格——這不是小心眼是什麽?!明明每次上課都會有一幫妹子捧著臉去占位置,他的課根本是座無虛席啊為什麽還要計較這點小事……!

“不……那是因為你的書法的確拿不出手吧……”

看著面前捏著拳頭,仿佛要把成績單給握成一團的墨綠色長發少女,莉莎輕輕嘆了口氣,合上了手中的雜志——“真是搞不明白,明明說到理論的時候你這家夥還是一套一套的,怎麽自己動起筆來簡直和虛有一拼……那樣的作業,正常人都沒辦法讓你通過吧?”

“……胡說虛才不會寫字呢!他們根本就不認識字好嗎!(破面組你們的膝蓋還好嗎)而且我的字雖然……亂了點,但也沒有那麽差吧!”

被莉莎的吐槽微微噎了一下,由依有些憤憤地擡起頭,卻在對上對方雙眼的一瞬間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目光——盡管在真田道場的時候,將棋、書法、劍道並列為真田家門生的三大必修課,真田弦右衛門堅持認為三者同為“修心之術”,理當相通,故而再傳授劍道時也同時嚴格要求門下弟子一定要學習另外兩項。然而由依修習劍道的本意就不是靜心,大道理聽進去一大堆,但真正拿起筆來卻是一塌糊塗;再加上穿越之後的十幾年,她身處戰場之中,幾乎從未練習過書法,所以——繼由依少女的禮儀之後,真田弦右衛門好不容易逼著自家寶貝孫女練出來的一點點書法水平,早已經自由地……

“……你說,我現在重新選課還來得及嗎?”

“別說笑了孩子。”伸出一只手,眼鏡少女大義凜然地拍了拍由依的肩膀,一字一頓地道:“——補習吧,由依。”

99一觸即發

一觸即發

(一)

“怎麽——你還會不自信嗎?”

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深紫色短發的貴族女子下意識地擡起金色的貓瞳瞥了眼坐在身側的少女:墨綠色柔亮飄逸的長發從肩膀上軟軟地垂落,白皙幹凈的臉頰上,一枚金色五瓣花形的胎記在長發的拂動下若隱若現,深藍色宛若天空般晴朗的眼眸微微垂下,長長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輕輕顫動了幾下。由於她的隊長羽織已經拿去清洗了,此時少女身上僅僅著了一身普通的黑色死霸裝——然而明明是和所有人一樣的裝著,墨綠色長發的少女僅僅是坐在那裏,身上那股清澈銳利的氣息,便能讓她瞬間與他人區別開來;哪怕只是懶懶地坐著,她也無時不刻地挺直著脊背,整個人好似一柄出鞘利劍,即使看上去再怎麽纖細易折,也絕不容忍任何的輕慢。

……終究是,不一樣了啊。

和二十多年前初見的那個少女相比——不……不應該這麽說。同樣是新上任的隊長,浦原和鳳橋樓十郎就遠遠做不到眼前少女的從容和自然,回想起由依初次上任參加隊長會議的時候,那樣不卑不亢的鎮定姿態,就連朽木銀嶺都忍不住有些驚詫,真的是把那兩個大男人壓了個徹底——鳳橋樓十郎是被自己的副隊長射場千鐵一路狼狽地罵過來的;而浦原喜助就更給她長臉了……幹脆遲到,比總隊長排場還大……

——相比之下,真田由依給人的感覺,與其說是天生就有那方面的天賦,倒不如說……好像曾經當過隊長——更為貼切一些……

想到這裏,四楓院夜一忍不住又想起了和少女的初次交手——根據浦原的說法,由依出身一區,並不是多麽殘酷的地方;既然如此,她生前……不,她生魂離體之前,到底是什麽人?

“不……倒也不是不自信。”

似乎是察覺到了夜一的註視,由依輕輕移開了唇角的白瓷杯,把玩一般地輕輕轉了轉,同時將自己視線迎向了對方:“與其說是不自信,倒不如說是看著志波家的沒落……有些……‘物傷其類’的感覺?”

“——‘物傷其類’?”

少女的自我形容讓夜一一瞬間皺了皺眉,放下杯子的同時朝著由依的方面微微傾過了身子,沈聲道:“這怎麽說……由依,你是不是瞞了我和喜助什麽事情?”

“餵餵……我現在好歹也是一隊之長,和你們倆一樣。不要把我當個孩子似的隨時護著啊——”

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墨綠色長發的少女剛試圖打諢幾句蒙混過關——事實上,自從吉田彌生和朽木蒼純死後,她就下意識地開始減少自己對夜一浦原他們依靠的次數了;然而這樣的決心,卻在對上深紫色短發女子那認真嚴肅的眸光之後,瞬間土崩瓦解。

——真是,說不出是無力還是溫暖……但卻,有那麽一點點甘之如飴的感覺呢……

“……好吧,原本我只是……”

由依嘗試解釋的話語並沒有說完,只因為對面的夜一大姐大毫不猶豫地擡起了手掌,對著少女做出了一個“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下面給我說正經”的手勢。彎起手指,墨綠色長發的少女有些心虛地抓了抓臉頰,低聲咳了一下。

“好吧……咳,那個——其實我被四十六室帶去問話的時候……”

……

“——我……斬魄刀的能力?”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墨綠色長發的少女顯然有些意外——斬魄刀的能力對於每個死神而言便是如同最後的底牌,保命符一般的東西,又怎麽可能輕易示人?

“不要讓我繼續重覆了,真田由依。”

仿佛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問題的不妥,臉上帶著白色方形數字面罩的老者聲音裏隱隱透出些不悅——“你被帶來此處,在我等四十六室的面前,只有回答的義務!未經我等的許可,決不可做出質疑及任何逾越之舉!”

——明明逾越的人應該是你們吧……

微微挑了挑眉,墨綠色長發的少女卻沒有再多言。仔細想想:鬼嚴城的靈壓的確具備卍解的能力,而她只用始解就擊殺了對方……雖然有些牽強,但是吉田隊長也曾經說過刳屋敷劍八的卍解因為太過危險而被禁止的事情。如果只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

由依抿了抿唇角,微微啟開唇瓣——黑暗中微冷的空氣的一瞬間湧入她的口中,然後沿著喉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逼向了心臟,就在由依剛想要開口的剎那,一個熟悉而溫柔急切地在少女的耳邊響起。

【“——不要說!”】

墨綠色長發少女的回答,就這樣硬生生噎在了嗓子口。

因為那是……

戴著白色寬大帽子、身著點綴著金色花紋的白色披風,那個和自己有著一模一樣容貌的少女一瞬間自花叢中翩然回首,深藍色眼眸仿佛能包容一切——

——尤尼基裏奧內羅……?

下意識地垂首,少女深藍色的眼眸微微一閃,當四十六室老者的聲音從黑暗中的高處再度傳來的時候,她原本的回答早已被她咽回了肚子裏。

“我斬魄刀的能力……這種事,一時間也說不明白啦。各位四十六室的大人。”

白皙清秀的小臉一點點擡起,由依深藍色的眼眸微笑著瞇起,神色間是滿滿的真誠和坦然,“畢竟你們也知道,我從真央畢業也沒幾年……十一番隊向來看不起鬼道系的斬魄刀,所以——我自己也不能很清楚地說出來呢。如果各位一定要一個答案的話,我只能說……”

【“——回頭四十六室問話,不得撒謊,但是要是自己也不清楚的事情,也不要隨口亂說。”】

碎蜂臨去前那看似警告實則提示一般的話語,在少女的耳邊隱隱回響。

……現在想來,或許夜一她,已經隱隱料到了四十六室會向她如此提問了吧。

絕不可以說謊的話……

“——我只能說,誠如鬼嚴城五助的死狀。”

——那麽就誤導好了。

鬼道系能力。那一地石化的碎裂的屍體。

……中央四十六室的各位大人——或者說……藏在四十六室身後,那個想要知道她能力的不知名人物,你們會怎麽猜測呢?

(二)

“——喝!”

清冽的劍氣在銀光閃過的一瞬間自刀刃上迸發出來,斬落實處,發出金石聲響的剎那,黑發少年刀下灰色的石塊瞬間裂成兩半——握著刀柄的十指微微一緊,朽木白哉看著眼前石塊上並不那麽齊整的斬痕,忍不住擰了擰眉。

……雖然自從父親去世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和那個綠毛魂淡比過劍術了,但是哪怕就是十幾年前的她,也可以只憑單手就整齊地斬出祖父所說的“斬而不裂”的劍術。

打一個最簡單易懂的比方就是:一只盛滿了茶水的杯子,被她以劍氣從中間一斬兩半,杯子受此一刀,但是仍然可以在原地維持著原裝;甚至,連杯中的茶水,都不會有絲毫的瀉出,以此證明持劍者控劍的能力之強。

“……可惡。”

明明早已經下定了決心,祖父大人也曾經說過他的天賦在屍魂界的貴族中也是極為少有的……可是……論起劍術,無論他如何追趕,都始終被她狠狠壓了一頭!每當那些貴族子弟們跟在他後面誇讚他天賦奇才,他只要冷然開口問一句“比起現任十一番隊的真田劍八如何”——就連最會須流拍馬的家夥,都只會默默地顧左右而言他……!

——真田由依……身為屍魂界千年以來最年輕,不到百歲登上是三番隊隊長寶座的少女,她以一介女流之身把傳說中最惡劣的十一番隊眾人治得服服帖帖,讓那些莽漢們在外甚至聽不得外人說她半句不好;連一言不合就能撈袖子動手的壞毛病都被那個丫頭拿著長光挨個兒鎮壓了……光憑這些,不要說是十三番隊的其他死神,就是山本總隊長都對她讚賞有加。

“——可惡!”

又是一劍揮下,黑發少年緊緊地抿著唇線,腦海中卻是下意識地響起了初次見面時,自己對著四楓院夜一執刀相向,然後被那個墨綠色長發少女輕松擺平的情景。

明明在父親去世、她從中央四十六室的審訊回來之後,也曾以十一番隊隊長的身份前來吊唁。明明當時只隔著一層紙門。明明她現在,還和祖父大人維持著以往的交情。

……

然而……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從什麽是開始,她徹徹底底地從“真田由依”變成了他再也看不清的“真田劍八”了呢?從什麽時候開始,有關於“真田劍八”的一切,他都只能以“聽說”的方式得知了呢?

現如今的她,如果真的如祖父大人所說的那般,在實力上有了突飛猛進的突破,隱隱在隊長級當中實力也算是數一數二的話……那麽……

——那麽如果再一次出現基裏安群和兩只亞丘卡斯級大虛……她也一定……一定可以……

【“白哉,我之所以想要成為死神啊……”】

父親蒼白而釋然的遺容自少年的眼前一閃而過,朽木白哉微微低下頭,頭上的牽星箍,一瞬間微微有些沈重,壓得他有些擡不起頭——

【“——是因為這,是我身為銀嶺大人的兒子,身為朽木家繼承人的使命。”】

【“然而,如果有一天我做不到……”】

記憶中黑發溫和的男人溫和地笑著,回首,伸出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深邃的素灰色眼眸中隱隱有愧疚和懇求的光芒閃過:

【“對不起,白哉……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

【“就請你代替我,接下銀嶺大人肩膀上的重擔吧——”】

他一定可以的。

他不會輸給真田由依……不會輸給那個被整個瀞靈廷所讚譽,卻只能帶著隊友的屍身頹然而歸,然後從此以後,連見他一面都不敢的,所謂的“天才”。

所以父親大人,請您一定要放心。

少年的劍光,沈穩而清冽,沒有半絲的凝滯——高高揚起,凝神聚意,對著面前的灰色石塊,再度斬下!

他會繼承朽木家,也會接下祖父大人的重擔,成為名至實歸、無可挑剔的六番隊隊長,比真田由依那個膽小鬼,更加受人尊敬……!

銀色的劍氣一閃而過——地面上的石塊,卻是紋絲不動。

——等到了那個時候……

真田由依所沒能斬殺,害死了父親大人的那只亞丘卡斯——哪怕追到虛圈!他也一定要將之斬殺於劍下——!!!

(三)

深紅色的月輪,高高地懸於夜空之上——銀亮的刀光帶著不緊不慢的優雅,就這樣無聲地斬落。

猩紅色鐵銹味的液體,也就此綻放開來,猶如一陣急雨般,“淅淅瀝瀝”地敲落男人瞬間撐開的紙傘上,炸開之後,盛開成艷麗而奪目的花朵。

而那黑色的死霸裝,就這樣空空蕩蕩地落下——白色的布襪連同草鞋一起,輕聲落入了雜草叢中。

“——隱秘機動的先遣隊嗎?”

微微推了推鼻梁上的方形鏡片,深棕色微卷發的高大男人擡起頭,看著面前扭曲著生成的一只只巨大的虛,面帶微笑地以一種審視地目光一一掃過。

“一,二,三……九,十——”

白色的泡沫狀物體,一點點在那些怪物的面龐上散開,然後凝固,形成了白色骨質面具一般的事物——痛苦和絕望的嘶嚎聲猶如月夜的狼群一般,然而帶著五番隊副隊長臂章的男人卻是沒有絲毫的動容,只是在數完之後,滿意地收回了手指。

“太好了呢……看來,一個都沒有漏掉啊。”

“但是——還不夠。”

輕輕伸出手,男人鏡片後的眸光一瞬間閃過殘忍的殺意——血花飛濺的一瞬間,他的話音,一瞬間壓過了黑夜的死寂。

“果然,我還需要……更多,更優秀的實驗材料啊——”

100無聲的猜疑

無聲的猜疑

(一)

暖洋洋的午後陽光,穿過西式古典裝飾、微微敞開的大門,映照在酒吧內那暗紅色的木質地板和一邊黃銅的門把上,帶出些許熟悉而陌生的暗啞光澤;室內播放著快節奏的英文歌曲,墨綠色長發的少女趴在椅子背上,背朝著吧臺,懶洋洋地看著酒吧中間空地——只聽“咕咚”一聲,當十束多多良再一次從滑板上摔了下來,趴在椅子背上的少女在吠舞羅眾人哄然的笑聲中擡起手,一邊閉上眼睛輕輕地打了個哈欠,一邊仿佛是意料之中一般,縮在金發青年看不見的角度裏,無奈地搖了搖頭。

“噗哈哈哈……十束哥真是遲鈍呢!”

說話的人是一個有著鮮艷橘紅色短發、戴著深色針織帽的少年,他從一種圍觀的人中走出,一腳踩住了尚還在地上打轉的滑板,一邊得意地晃了晃手指,然後開始了一系列全然不知所雲、手舞足蹈的滑板指導——

“這裏應該‘嘎’地一聲踩下去,然後轉一圈啊……”

墨綠色長發的少女原本打著哈欠的手掌,在聽到了這樣的解說詞之後,明顯微微一頓,隨即迅速捂住了臉,低下頭,用額頭抵著椅子背,肩膀一顫一顫地忍住了笑聲——而與她表情類似的則是站在吧臺後面穿著酒保服的深紫色墨鏡青年,只不過比起由依來,他的笑容顯然更加放肆了一些;甚至在察覺到了十束有些不滿地看過來之後,男人也沒有絲毫要掩飾的意思,只是笑著轉了轉手中的玻璃杯,壞笑著揚了揚唇角。

“十束你這家夥……光看著小由依可是學不會滑板的哦,要好好聽八田講話呢~”

“——草薙哥!”

這一次出聲的,卻是原本趴在椅子上忍笑的墨綠色長發少女——嬌小白皙的小臉在一瞬間漲得通紅,少女幾乎是一陣風一般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回身就去捂墨鏡男人的嘴,動作敏捷迅速得讓十束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坐在一邊的銀發少女咬著吸管,紅色的果汁裏冒出了幾點細小的氣泡。

“哦……你剛剛笑了嗎。”

察覺到了女孩的異動,一直靠在吧臺邊,沈默如同懶洋洋的獅子一般的赤發男人瞇了瞇睡意朦朧的眼睛,微微側首問道;銀發少女飛快地眨了眨緋色的眼眸,然後搖了搖頭。

“啊——十束哥你這麽廢還偷看女孩子啊!話說回來,這麽長時間,小由依都學會了吧?吶吶,是這樣吧,小由依要不要也來試一試?”

被稱為“八田”的橘發少年一邊這麽說著,一邊對著少女舉了舉手中的滑板,全然沒有發現墨綠色長發的少女在聽到那句“偷看女孩子”的時候,原本就漲得通紅的臉頰頓時好像能滴出血來;從十束的角度甚至仿佛可以看到少女的耳朵裏一瞬間仿佛有白色的熱氣“轟”地一下噴了出來。

“——都、都給我適可而止啊笨蛋!”

“誒……?啊——痛痛痛!真田由依你幹嘛突然拿雜志砸我!別以為你是女人我……我就不敢對你動手!”

“哈?那你動手試試看啊八田醬~說不定吠舞羅的no.7就要換人做咯……”

“你……”

……

“十束哥……”

“——十束哥!”

少女清脆而溫和的呼喚聲,隱約間仿佛由遠及近一般傳入了金發青年的腦海,從虛幻飄渺具現為真實——仰躺在四番隊隊舍的長沙發上,十束緩緩睜開了眼睛,將尚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意識自夢境中拉回。

“……小……不,由依?”

單手扶住了長沙發的靠背,金發青年一邊揉了揉眼睛,一邊借力緩緩起身;而先前一直俯下腰湊近青年耳邊低聲呼喚的少女也順勢直起身坐在了青年的身側,墨綠色長發軟軟地披散在她純白的十一番隊隊長羽織之上,深藍色的眼眸中清明而純粹,仿佛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幾乎趴在一個男人身上的動作是多麽得暧昧。

——這還真是坦然到讓人無言的眼神呢……和夢境裏那個時候相比……

“有什麽事嗎……由依?”

擡起手,金發青年稍稍揉了揉額角,琥珀色的眼眸中隱隱劃過一抹疲色。這幾天由於流魂街發生的離奇死亡事件,整個四番隊幾乎是忙得人仰馬翻;山田清之介副隊長又恰好在這個時間調職去了其他番隊,他這個三席便臨時接上,要不是隊務萬能的由依將十一番隊的隊務早早處理完之後趕來幫他,他只怕連小睡的時間都沒有。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能讓真田由依把他從睡夢裏叫醒的,自然是非常緊要的事情了。

“關於這一個月來,流魂街的居民離奇消失的事件,總隊長臨時發布了緊急命令。剛剛有四番隊的隊員來傳令,說卯之花隊長叫你立刻過去一趟……”

微微頓了一下,墨綠色長發的少女轉過頭,“似乎是關於那些‘活著卻無法保持人形’的流魂街居民下落,要臨時出動九番隊,總隊長的意思,好像是要求四番隊派出一位高位席官同行的樣子。這樣一方面可以即使應付突發狀況,確保九番隊的安全,另一方面也可以第一時間獲取資料,方便研究調查這一系列事件。”

“原來如此……”

低頭沈思了片刻,十束的臉上閃過慎重的神色,“我明白了……剩下來的一些文件,麻煩小由依你幫我送到資料庫;我的話,這就去卯之花隊長那裏報到。”

“這種小事,放心交給我就好啦——嘶……”

伸出手,墨綠色長發的少女輕而易舉地抱起了桌上的一大摞資料,剛想挪動文件和金發青年一同邁出門去,卻在下一秒,指尖微微一痛,竟是被書頁的邊角劃破了手指。細微而尖銳的疼痛如同電流一般迅速地傳入腦海,由依的動作下意識地一滯——只是這短短的一瞬,金發青年已然邁出了大門,將少女甩在了身後。

“——由依?”

似乎是感覺到了少女的異樣,金發青年稍稍有些疑惑地回過身,背著光看向了身後的少女,“怎麽了……很重的話,要不我——”

“啊……沒事沒事。”

穩穩地抱住了文件,由依迅速地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我可是劍八啊,這點東西怎麽可能難倒我呢?倒是十束哥你別讓卯之花隊長久等了……要小心哦。”

“好……那就拜托你了,由依。”

心底一瞬間隱隱湧起了些許微寒的意味,看著金發青年漸漸遠去的背影,由依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拉住他,但卻被手中沈重的文件阻止了動作。

——不會有事的……吧……?

(二)

“哦——好久不見啦小由依!剛剛我還和卯之花隊長說起你呢?聽說你這兩天都和十束三席躲在房間裏不知道在幹什麽?”

當墨綠色長發的少女好不容易將資料庫的文件交接完畢,匆匆趕到四番隊的隊首室時……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卯之花隊長,而是眼前這位大大咧咧坐在人家隊首室裏把茶水喝得跟酒水似的豪爽大姐。抽了抽嘴角,由依忍不住脖子一松,垂下了腦袋。

“……為什麽夜一姐你會在這裏啊。”

深知任何的辯解在這位八卦魂爆發的大姐大面前都只會讓她更加狼血沸騰,由依瞇了瞇眼睛,偏過頭輕輕切了一聲,直接挑了個位置在夜一身側坐了下來,倒也沒有去多言解釋。

“還不是因為這一次的離奇死亡事件?”

說到正事,四楓院夜一的臉上總算褪去了些許調笑的意味,正色道:“雖說這一次的偵查行動主要由九番隊的人負責,但是我手下隱秘機動的先遣隊為了收集情報也出動了。然而——”

將手中的茶盞輕輕放下,紫發金眸的女子擡起臉,一字一頓道:“直到現在,他們還沒有和隊裏聯絡。”

正在斟茶的手微微一頓,墨綠色長發的少女下意識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感覺到夜一的話裏還有其他的意味,由依側過頭,看向了對方。

“上一次發生這樣的情況……還是在二十多年前——”

輕輕晃了晃手中的茶盞,夜一神色嚴峻地瞇了瞇金色的貓瞳,“吶,小由依——你還記得你剛剛升入六回生組時,那場……虛狩‘意外’嗎?”

深藍色的眼眸一瞬間驟然擴大——盡管那個時候剛剛升上六回生組,對於那些同學,由依自然沒有和莉莎她們一路走來的情分,但是畢竟是曾經一同並肩作戰、活生生的同窗;更何況,那一次的虛狩還差點讓十束君……

“——怎麽可能忘記。”

無聲地抿了抿唇線,由依擡起頭。當初不去詢問緣由,是因為彼時的自己不過是個尚未從真央畢業、沒有任何資歷和地位的毛頭丫頭,然而現在……身為十一番隊的隊長,她終於有了理直氣壯知道真相的資格。

那麽多的鮮血,那麽多的眼淚……從真央一路走來,那些出身流魂街、心懷著改變自己命運夢想、好不容易就要進入瀞靈廷,卻被這樣一場所謂的“意外”付之一炬的年輕生命……

——怎麽可以,就這樣,被一句“意外”輕輕松松地敷衍過去?

“關於那件事……二十多年前,我手下的隱秘機動,就是在調查這件事的時候,一度與我失去聯系。雖然後來他們平安無事地回來了,但是給出的調查結果卻讓人……”

夜一說到這裏,微微停了一下,“我可以隱約感覺到其中的不對,然而就在我和總隊長商議決定重新調查的時候,四十六室突然縮短了調查時間,並且要求我們將當時已經取得的調查結果呈遞上表——我便按照他們的要求將當時的調查結果做了臨時的總結,原以為那麽荒謬的‘意外’一定會被四十六室駁回繼續調查,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四十六室居然接受了那個調查結果,並且下令完結並封鎖此案,沈入資料庫,全然無視了我在文件最後的疑點標註和失職請罪書……就好像是……”

“……被什麽控制了一樣的感覺?”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一般,墨綠色長發的少女脫口而出——夜一敏銳地擡起眼眸,並沒有否認,只是沈聲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不……只是突然想起,在四十六室審問我關於我斬魄刀能力的時候,我曾經有一瞬間,隱隱約約這麽覺得過。”

身披純白色的隊長羽織,墨綠色長發的少女低聲說完的同時,微微皺了皺眉:“……夜一姐,如果我記得沒錯,這一次的九番隊的調查任務,是由六車隊長和白帶隊的,沒錯吧?”

“啊……就是那樣沒錯。”

看著眼前少女擔憂的神色,夜一挑了挑眉,“所以放心吧小由依,六車那家夥,可是很強的……怎麽,你突然急著要去哪裏嗎?”

“嗯。”

單手拄著腰間的長光,墨綠色長發的少女起身的動作微微頓了頓,“……稍微有點在意一些事情,所以……果然還是自己去看著,才能放心一點呢。”

(三)

“……果然,這一次出動的是九番隊嗎。”

五番隊的隊舍裏,棕色卷發的男人站在陰影中,俊美秀氣的面容上隱約泛起了一絲淡漠的笑容:“——是,六車隊長和久南副隊長嗎?”

“是。”

低著頭,身穿九番隊隊服的東仙要深深地低著頭,“同行的還有四番隊的現任三席,十束多多良。”

“——‘十束多多良’?”

仿佛是聽到了什麽有趣的詞語,藍染的唇角輕輕揚起,連音調也仿佛愉快了起來;單膝跪地的東仙微微擡起頭:“要……推遲動手嗎?藍染大人?”

“不。”

輕輕轉過身,棕發男人的臉上滿滿是愉悅的笑容:“正相反……”

“——千萬不要失手了,東仙。”

那個墨綠色長發少女臉頰上沾著深紅色艷麗的血漬,站在鬼嚴城的屍體前,緩緩轉過身,那一剎那漠然而冷冽的目光自藍染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棕發男人微微張開了口,剛想要再囑咐些什麽,就聽到了門外五番隊的隊士前來傳令的聲音。

“藍染副隊長,十一番隊真田隊長前來拜訪。平子隊長叫您也一起過去招呼一下。”

男人的話語,就這樣停在了嘴角。

——果然……

不僅僅是平子真子,那個看似最為年幼無知的真田由依也……雖然很可惜,不過既然是麻煩的人,果然還是盡快處理掉比較好啊——

101刀刃相向的拂曉

刀刃相向的拂曉

(一)

深沈的夜幕猶如高高懸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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