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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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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報覆膽敢拒絕它意志的真田。”

“可是櫛名安娜——”

“因為櫛名安娜的力量特殊,可以和石盤溝通,所以才會有利用她力量的想法……但是櫛名並沒有真的和石盤溝通,也沒有被選中……無色即位之後,我才知道為什麽周防沒有讓真田加入吠舞羅——不是不想,而是無法辦到。”

“無法辦到?”

“——因為石盤,已經給了真田無色的力量……盡管只是一小部分,但是周防也無法收納她了。”

淡島愕然。

“淡島副室長,你仔細看過新任無色的繼承人嗎?”

——那樣渴求力量,滿心不甘的神色,渴望立於世界頂端的人。和真田由依完全是兩個極端。所以……

“——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真田由依的。”

(三)

——“你知道嗎,被一個人用生命喜歡,是一件很幸福很幸福的事情……”

很久很久以後,由依看著那個躺在病床上,拼命說著對不起,奄奄一息的女子,握著她的手這樣說道。

——“但是……由依你知道嗎……”

明明已經虛弱至此,黑發女子還是擡起了手,緊緊回握住墨綠色長發少女,“這樣沈重的喜歡,可以被對方接受……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

墨綠色長發的少女一瞬間驀地瞪大了眼睛。

完全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金發青年將懷中的少女輕輕放在了地上,剛要轉身,就驟然聽見了耳後一陣急促的風聲!由依顧不得那麽多,直接奮力起身一撲,將金發青年推開壓%倒在地上!十束一楞,眼睜睜地看著暗紅色的傘尖擦著少女的後頸,“砰”地一聲砸在了地面上,由於傘尖挾著無色的力量,竟是硬生生將磚石擊碎!

——糟糕……詠澈丟在homra了。

這是由依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想法。不過此時也輪不到她退縮了,單手撐地,就算沒有武器,她到底是在真田老爺子的斯巴達訓練下長大的,一個後空翻——少女的腳後跟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銀發少年面容扭曲而不甘心地低下頭,正看見了被少女精準踩在腳下的傘尖。咬牙動了動,少年想要抽回雨傘,卻是紋絲不動;由依不屑地抿了抿唇,冷不防猛然撤力,少年一時重心不穩,被由依用膝蓋狠狠撞在下巴上,整個人狼狽地跌了出去。

“……”敵人弱的有些出乎意料,十束忍不住楞了楞。墨綠色長發的少女擡手撣了撣膝蓋上不存在的灰塵,哼了一聲:“不過如此。”

“你居然敢……”單手捂著下巴,少年的臉上滿是扭曲和憎惡,“你不是生病了嗎?!”

“是嗎?本小姐還以為生病的是你呢……”微微揚起了一個勢在必得笑容,由依趁機狠狠瞪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十束(十束心虛地轉頭看別處),“我有什麽不敢,先動手的人是你吧?”

“那又怎麽樣……我是王!無色之王!這個世界的第七王權者——”少年一邊咬牙喊著,一邊猛然擡起頭,從少年的右眼中,一道銀白色的光芒猛然竄出,直奔少女的眼睛而去——由依反應極快地側過頭避開,十束也一下子讓開,那道白光唰地一聲竄入人群,伴隨著路人的一陣尖叫聲響起,由依回頭看去,只見一個陌生的少年猛然擡起頭,舉著小刀就朝自己沖了過來!

“太卑鄙了……”十束咬牙,由依卻是皺了皺眉:“真是和本人一樣惡心的異能力呢……不過……”

側身讓開,簡簡單單地幾個擒拿——只是那道白光卻是迅速離開了少年,又溶入了另一名路人眼中……

“這樣下去……很麻煩啊……”

喘著粗氣,少女咬牙再次打敗了一個被無色附身過的中年女子——會沒完沒了的……而且,現在無色也學乖了,不知道下一次就會從哪裏突然跑出來襲擊人——

“嗚哇……媽媽!媽媽!”

人群中突然跑出來了一個拿著棒棒糖的小女孩,稚嫩的羊角辮伴隨著小女孩的哭聲一抖一抖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看到由依腳下的中年女子時一瞬間朦朧了起來,“媽媽!媽媽!”

“誒……”有些無措地松開手,由依退後幾步,看著少女蹲下身去拉中年女子,忍不住彎腰低聲道:“小妹妹,你媽媽只是昏過——”

“危險——!”

十束著急的聲音,伴隨著一聲突兀的槍響戛然而止。

——和上一次一模一樣的場景。

原本一直哭泣的小女孩猛然擡起頭,拾起了無色之前掉在地上的手槍,臉上露出了得意而扭曲的笑容,然後,扣動了扳機。

子彈在空氣中迅速而淩厲地劃出了一抹看不見的軌跡,然後……打在了十束的身上。

“砰砰砰——!!!”

一陣亂槍。

鮮血四濺——

“——十束哥——!!!!!”

18無色出劍

無色出劍

(一)

從前有一只愚蠢的魚,每天都得意洋洋、自以為是地生活在水無微不至的照顧和保護中,肆意索取,不知回報。直到終於有一天,河水幹涸,她一個人在泥沼裏絕望地撲騰,這才知道,水的可貴和溫柔。

只是,一切都太晚了。

“哎……一年級就成為劍道部部長嗎?好厲害呢,小由依。”

坐在homra長長的沙發上,金發青年微笑著坐在了她的身邊,她下意識戒備地縮了縮脖子,他卻仿佛毫無所覺一般緩緩轉過頭,對著由依露出了一個溫暖和煦如同午後陽光一般的笑容,“真的喲。”

——初到吠舞羅,將她從那個拘謹而窘迫的困境中解救出來的,就是那個她睜開雙眼,第一個看到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和小雞破殼之後,會把第一個看到人當做媽媽一樣,又或者那個金發青年本身就帶有那樣的魔力,每每對上那雙琥珀色清澈溫柔的雙眼,她就下意識地忘記了所有的防備,輕而易舉地將自己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對方——這要是被弦一郎哥哥知道,絕對會黑著臉譴責她“太松懈了”。

“沒事沒事,總會有辦法的。”——當她索性閉著眼睛,一口氣將自己的事情全盤托出之後,垂著腦袋滿心洩氣的時候,那個有著金色短發的溫柔青年笑瞇瞇地拍了拍她的頭頂,說出了這句話。

“真是不負責任的話啊……”雖然每次草薙都會無奈地這麽說,但是意外地,讓由依第一次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感覺到了安心。

“……我的心情,十束先生是不會明白的。”

那個時候,墨綠色長發的少女有些氣餒地說著。十束怔了怔,旋即笑了笑,向後靠在沙發上,嘆了口氣,“嗯,確實,被丟到另一個自己不存在的世界,這樣的心情我是沒法徹底地體會……不過……”

“——我啊,三歲的時候,被親生父母丟棄在了公園裏。”

輕描淡寫的話語,仿佛揭開地並非是自己的傷疤——又或者,這塊傷疤在他看來,早已算不上什麽疼痛了。只是,哪有是要經過多少的悲傷?

由依一下子擡起了頭,萬分驚訝地看著金發青年,有些結結巴巴地道:“對、對不起,我很抱歉……”

“誒……不不,我說這個可不是為了讓真田桑覺得我很可憐啊!”毫不在意地笑了出來,青年揮了揮手,然後輕輕揉了揉少女的頭頂,“我啊,那個時候,雖然和真田桑現在不一樣,但是那種全世界突然變得冰冷陌生的感覺……我想,我是可以稍微體會到的。”

“……”由依沈默著,任由對方伸手揉著自己的頭發——她本來就是一個非常容易被他人情緒影響的人,想到十束為了安慰自己不惜說起自己的傷疤,少女頓時覺得鼻子酸酸的。

“不過,好在我後來遇到了我養父……嘛雖然他有點賭博的小毛病,養母也因此離開了……但是,總體來說,可以被他們撿回家,我還算幸運啦。”

——根本算不上幸福的童年。甚至可以說是悲慘。

由依在警署曾經見過那些被家人拋棄的孩子,他們大多都是哭鬧不休——又或者,用那雙仿佛已經死亡,安靜猶如死水的雙眼靜靜地看著所有的人;還有那些被父親抓捕回來的賭徒們,他們暴躁而頹廢,隔著隔音玻璃都可以聽見他們聲嘶力竭的怒吼,一味只知道埋怨他人,眼睛裏除了金錢什麽都沒有。

——連結發的妻子都忍無可忍地轉身離去,十束一個被撿回來的孩子……只怕是經常食不果腹,甚至連食物都沒有吧。

然而這樣的生活,在十束看來卻並非是“不幸的事情”,相反,他堅持將目光放到自己覺得溫暖的地方,覺得被收留就已經非常幸福了,哪怕無論是親生父母還是養父養母都沒有盡到責任。

總是以最寬容和最溫柔的目光註視著周圍的大家——這就是由依對十束最開始的印象。而後來,她和十束等人長期相處之後,她知道了十束小時候最饑餓的時候,甚至曾經拿過草根果腹……即使是這樣,十束卻依舊保持著自己溫柔而寬容的本性,哪怕養父離家出走,將一堆債務丟給還在上學的十束,少年也從未怨天尤人。他興趣滿滿地看著這個世界,總是可以用最低的成本為自己獲得最大的快樂;甚至會在家裏最困難的時候,反過來安慰養父——當然,還是那句讓吠舞羅眾人耳朵都聽出繭子來的“沒事沒事,總會有辦法的”。

也許正是因為他這樣的性格,即使武力值在吠舞羅眾人中居於末位,但是卻依舊常常成為眾人註視的中心。

“十束先生是個……很神奇的人呢。”——對於從小一直在立海大這個強者為尊的地方長大的真田由依而言,十束多多良是個相當不可思議的存在。

凡事寬容,處處體貼,溫柔和微笑仿佛已經成為了“十束多多良”的同義詞。

——只要十束君在身邊就好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每每想起原本的世界,每每看到車站地圖上缺失的神奈川縣,她總是閉上眼睛對自己這樣無意識地喃喃道;然後睜開眼睛,那個有著溫柔笑容的金發青年往往總會適時出現在她的眼前……

——只要十束君在身邊就好了……只要……

鮮艷如同花朵一般明亮的紅色,在青年白色的襯衫上,緩慢而諷刺地綻放開來。

明明十幾分鐘前還可以那樣,緊緊抓住自己肩膀不讓自己動彈、大聲阻止自己的人……現在,卻連站立都那麽勉強了……

怔怔地看著眼前背對著自己的金發青年躬著身體,有些踉蹌地後退了一步,由依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扶住對方,心底卻又抱著微乎其微地奢望,期待對方平安無事——然而,隨著金發青年整個人向後倒在了自己的懷裏,指尖觸及對方身上那溫熱粘膩,帶著鐵銹味的深紅色液體,少女腳一軟,整個人“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四周的行人尖叫,奔竄,而少女的世界卻一片死寂。

“哈哈……真是脆弱啊!你們——”

占據著小女孩的身體,無色的手裏還攥著那把手槍——小女孩原本可愛的小臉上,沾染了十束中槍時噴出的鮮血,加上無色扭曲而猙獰的笑臉更顯醜陋。仿佛萬分享受眼前的一切,無色大笑著對著眼前的少女再度舉起了槍……

“——撒喲拉拉~真田由依……”

就在無色扣下扳機地同一時刻,少女猛然睜開眼眸,擡起手臂——

“——當!!!”

(二)

十幾分鐘前,homra酒吧二樓。

“……這是,怎麽回事?”

草薙目瞪口呆地看著真田由依房間裏那一片的狼藉,碎了一地的攝像機,墻壁上星星點點的鮮血痕跡,大開的窗戶邊上,窗簾被不停灌進來的冷風來回掀動著。草薙手指一緊,快步走到窗邊,果然看到了窗戶正下方的樹叢歪歪扭扭的,很明顯是被踩踏過的樣子。

“這下,糟糕了……”

身為homra的軍師,草薙幾乎是一瞬間就將一切聯系在了一起,得出了事情大概的真相。一咬牙,草薙差點也踩著窗戶跳下去,卻在下一秒清醒過來,拿出了終端,一下子接通了吠舞羅所有人的設備:“緊急聯系!吠舞羅所有人現在!馬上搜索十束多多良和真田由依的位置,趕到現場!!!緊急聯系!”

從gps上看,十束所在的地方是比良阪大廈附近……由依那家夥出去的時候沒有帶終端,但是按照十束的性格,這種時候出去的話,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由依跑出去了。

“可惡,到底哪裏出了差錯……”

草薙咬著煙,握著終端的手一拳狠狠敲在了窗臺上。

“——當!!!”

沒有預料中的鮮血四濺,無色只聽到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響,少女擡起的手腕處瞬間迸發出一陣金紅色的火花!隨即便是“當啷啷……”一陣雜亂的聲音,仿佛是什麽東西被打落掉地一般……附在小女孩身上的無色不敢置信地擡起頭,正對上墨綠色長發少女那凜然猶如寒冰一般的雙眸。

——她居然徒手擊落了子彈?!!

瞪大了眼睛,無色眼睜睜地看著少女揮了揮手,剛剛子彈擊中的地方,赫然顯現出一抹微微發暗的金屬光澤——隨著少女揮手的動作驀然從子彈擦出的縫隙中掉落!“哐當”一聲,竟是一塊沈重的鐵塊!!

——也就是說……她平時那樣的速度,剛剛擊落子彈的速度……全部都是在負重的狀態下完成的?!

驀然反映過來了什麽,無色的眼神中極其快速地閃過了一抹慌亂。而由依只是擡起手,一把扯斷了另一只手上和雙腳上綁著負重的帶子,輕輕將十束扶到了一邊。

手腳上許久未有輕松感,讓少女微微有些不適應。畢竟,那是從由依五歲開始,爺爺就給她綁在身上的負重:雙手上一邊兩公斤,雙腳上一邊三公斤——特訓時還會增加,即使在劍道比賽中也不可以取下來。五歲的由依因此在小學的時候連續兩個學期體育差點不及格,後來才緩緩適應了帶著負重的日常生活。

而現在……

轉過身,由依冷冷地看著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的無色,“小女孩”的眼眸左右巡視了一下,似乎打定主意想要逃跑在尋找目標一般——由依輕輕“哼”了一聲,腳下一個發力,瞬間沖到了無色的面前!而無色也恰好發動了能力,那道白色的光芒從小女孩的眼睛裏就要沖出來,眼看就要逃脫,少女卻猛然擡起手,毫不留情地將那道白光當頭拍回了小女孩的眼睛裏,十指覆在小女孩的臉上,由依深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道淩厲的光芒——仿佛天生就知道該怎麽做一般,她的掌心赫然迸發出一圈炫目的金橙色火炎,迅速地從她的手臂上蔓延至小女孩的周身!!

“——給我……滾回去!!!”

“嗚哇——!!!!!”被由依抓住的小女孩一下子尖叫起來——詭異的是,那尖叫聲一開始是一個稚齡女童的聲音,接著是一個成年婦女的聲音,再然後中年男人的聲音……一直到最後,才變成了最開始無色的聲音!!而就在無色聲音出現的一瞬間,由依擡起手,拿著方才無色掉落的手槍對著無色原本的身體——哪個銀白色短發的少年的肩膀,猛然開了一槍!!!

“嗚哇!!!”仿佛被痛覺所迫,又是被少女掌心金橙色的火炎炙烤著,無色發出更加慘烈的尖叫聲!由依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松開了手——那道白光迅速地逃離了小女孩的身體,進入了最開始的軀體。

“——你!你居然!!!”吃痛地抽著冷氣,無色用一種尖利的聲音指控一般地說著,“剛剛那火……那火焰!是……石盤給你的力量?還是你的超能力?!你這小偷!!!無色之王明明是我——無色之力也全部都是我的!!!你這小偷——!!!”

“……呵。”

微微楞了一下,真田由依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了這些日子十束百般阻止自己走出homra的樣子——原來……如此。

輕輕咬住了唇瓣,少女擡起頭,深藍色的眼眸閃過了然和憎惡的光芒,“原來如此……所以,都是因為你這些天,一直在找我嗎……十束哥才會——”

咬緊了牙關,墨綠色長發的少女擡起頭,拼命睜大眼睛,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嘴角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就為了這所謂的無色之力?”

“——無色之力……啊,沒錯,明明我才是無色之王——!”用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勉強站起身來,銀發少年的眼中滿是憤怒和不甘,“你不要就別動我的東西——!!無色王位和無色之力!全部都是我一個人!!!現在這樣算什麽……算什麽——”

看著眼前少女周身若隱若現的金橙色火炎,想到方才的痛楚,無色猛然握緊了拳頭,“——只要殺了你……只要殺了你!我就是唯一的無色之王——!!!”

“我管你——”由依恨聲說著,腳下發力,剛想再次上前,卻驀然感覺到眼前一陣刺目的白光驟然亮起,從銀發少年周身如同漣漪一般散開,伴隨而來的是強大的風壓和震懾力!!將她整個人狠狠彈開,撞在了身後的墻壁上,恰好倒在了十束的身側!

猶如水晶一般透明奪目的光華驟然在無色的頭頂亮起——那樣的光芒,竟然讓夜空中的月亮也黯然失色!由依扶著地面,有些艱難地擡起頭,看著那一圈半透明的白光在無色的身側聚攏,漸漸形成了一個繭狀的防護層。

“呵……”靠在十束的身側,墨綠色長發的少女仰起頭,深藍色的雙眼微微瞇起,看著夜空中那把比月光更奪目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突然輕笑出聲。

“——那就是,無色之劍啊……”

擡起手,由依透過指縫,靜靜地凝望著那柄象征著這個世界第七王權的無色之劍——而那雙手上,手心深紅色的血跡已經隱隱幹透,只留下濃濃的血腥味。

【“——歡迎回來,小由依。”】

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了她從scepter4走出來的時候,站在東京法務局門口的金發青年臉上仿佛松了一口氣一般,真心的笑容,那股沁入心底的暖意,她永遠不會忘記。

——十束他……是真心希望她回去的呢……

只要這麽想,她就不後悔。

“……哪怕再讓我選擇一次,我也會拒絕的,無色王位。”

(三)

“——無色……之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東京人流如潮的大街上,踩著滑板迅速穿梭在人群中的八田猛然停下了腳步——擡起頭,少年的目光迎上那柄懸掛在夜空中的長劍,神色一凜,低頭看了一眼終端上的gps……十束就在那個方位。

——也就是說,小由依那個笨蛋……也……!

“草薙前輩!鐮本!阪東!你們看到了麽……無色那家夥果然……!”猛然打開了終端,八天剛剛要開口,卻發現這幾個人也同時聯絡了自己。

“可以讓無色之王現出達摩克利斯之劍……十束的實力是絕對做不到的。”草薙的話中之意,讓吠舞羅的眾人臉色微微一變,“小由依的力量的確厲害……但是‘王’和普通異能者,到底……”

在這個世界,可以殺死王的人也只有王。——這一點,身為赤王的氏族成員,吠舞羅們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無色就算再廢也是王,哪怕真田由依曾經和他一樣是候選人,此時此刻都不可能敵得過已經即位的無色之王。

——同樣的道理,淡島世理自然也明白。

雙手緊緊地攥著方向盤,金發女子一向淡然沈穩的面容上,一瞬間閃過煩躁和不安。

“……赤組那幫笨蛋。”

——無色已然即位,真田由依只是普通異能者;兩者若有一戰,勝負幾乎是一目了然。吠舞羅明明說過會看住她的……

“淡島副長。”

坐在副駕駛上,帶著黑框眼鏡的伏見猿比古輕輕咳了一聲,意有所指地道,“我記得,我們這次行動的目的,是監控無色之王的威絲曼偏差值。”

“……不用你提醒我,伏見。”

19弒王

弒王

(一)

巨大的,猶如冰淩一般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高高地懸掛在鎮目町的上空,那股不詳的能量波動,強烈到不用去看感應器的顯示屏幕,就可以知道無色的威絲曼偏差值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的增長著。

無色之王的聖域展開,水波一般透明的光華聚攏,隱隱扭曲了肉眼可以看到的景象;強大的風壓伴隨著源源不斷擴散開來的能量,宛如颶風過境一般席卷著周圍的一切——而身處在無色的正前方,作為距離無色最近的人,由依和十束自然也承受到了最強的沖擊。傷口被迎面而來的能量侵蝕淹沒,原本就已經氣息微弱的十束身上瞬間便流出了更多的鮮血,被能力壓迫而破碎的內臟伴隨著猩紅的血沫咳到了地上——盡管心裏早已經非常清楚十束的死亡只是時間問題,但是在看到對方有動靜的一瞬間,由依還是毫不猶豫地彎下腰抱住了對方的身體,墨綠色的長發被強勁的風壓帶起,刮在耳邊劃得皮膚一陣生疼。

“哦呀……真是意外啊——那家夥,還沒死嗎?”

肆意揮舞著手臂,銀色短發的少年站在高處,周圍的普通人驚叫著躲閃避開——異能者的戰鬥往往容易牽累無辜,誰也不願被殃及。

“我們不能把你這樣危險的不確定因素放回普通人中”——看著眼前的銀發少年肆意揮霍著石盤提供的能量,欣賞這路人的驚惶無措並且享受一般地哈哈大笑,由依的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了宗像禮司的話語。

……可是如果對方是“王”……那麽就無能為力了嗎?

“王什麽的,力量什麽的,足夠守護身邊的人就好”——一直以來抱著這樣毫無責任心、任性妄為的心態,肆意接受著周圍眾人的溫柔,卻又拒絕責任……這樣的自己,造就了眼前的局面嗎?

【“——如果王的威絲曼偏差值超過界限,達摩克利斯之劍墜下,就會造成比核爆更加危險的結局……神奈川縣就是這樣消失的。”】

猶記得,那個時候自己呆呆地站在車站,看著日本殘缺不全的地圖,金發青年嘆息著走到自己的身後,不著痕跡地用身子為她擋住了側面刮來的風。

……那個時候的十束多多良,無論是雙手還是懷抱,都是那樣的溫柔,讓人安心。然而現在——

於強勁的能量波動中,少女幾乎無法睜開眼睛,只能朦朧地看著懷中金發青年雙眼漸漸失去最後的神采……還有,即使手指越來越冰涼,他也沒有停止——仿佛已經是下意識地動作一般,反覆在她的掌心劃著“逃”的筆畫。

“餵餵餵——你哭什麽?真田由依……”

完全沒有等由依回神的意思,無色一腳“啪”地踩在了十束方才吐出的那灘鮮血上,由依的手指一緊。

“——為了不浪費你的眼淚,我是不是應該把他趕緊送到那個世界去呢?哈哈哈……不不,也許把你和他一起送過去更好一些?嗯——‘無色之王候選人’……”

【“能夠殺死王的人,只有王。不過殺人會讓王威絲曼偏差值急劇上升。”】……這件事,大概是淡島告訴她的。那個時候,她離開宗像的辦公室,曾經說起過這件事和……和赤王,周防尊的威絲曼偏差值……

【“……也是,在我看來,比起你,周防那家夥更讓人擔心啊。”】

——推了推眼鏡,宗像最後莫名其妙地留下了一句話。

所有的事情,一下子串聯了起來。沈重的眼淚模糊了視線,由依一瞬間驀然明了了宗像禮司真正想要對她說的話。

草薙看不清,淡島看不清,十束看不清……然而,身為王的宗像禮司卻早早料到了這個結局,卻沒有想到,十束會為了她而死掉;至於周防尊,卻是明知故犯。

——如果她不加入吠舞羅,僅僅是她被無色殺死,周防尊還有可能為了吠舞羅眾人放棄報仇;但是如今,十束的死……

(真的是宗像禮司也沒有想到的糟糕局面吧……)

十束多多良在她掌心輕輕劃動的手指,終於完全冷透,停止了動作。

那雙始終煥發著溫柔和暖意的琥珀色雙眸,視線定格在了某個不知名的方向,沒有了半點往日的神采飛揚和陽光般的笑意。

心臟一瞬間,好像被繩子緊緊勒住了一般,說不出的痛。

“十束……君……”

——十束君十束君十束君……!

明明很想很想大聲地喊出來,卻仿佛被卡住了喉嚨一般,什麽都說不出來……

無色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少女的眼淚,仿佛勝利者一般得意地哈哈大笑——由依抿起唇,緩緩傾下了身子,當她將自己被寒風吹得甚至有些幹裂的雙唇覆上了對方唇角早已冰冷的血跡,少女終於再也忍不住,輕輕合上了雙眼,微熱的淚水奪眶而出,瞬間被強烈的風壓吹散消失。

——“能夠殺死王的人,只有王”嗎。

她莫名想起了之前在立海大,也有過“一年級是當不了正選”的鐵律,至於部長,更是笑話……可是結果呢?如果她沒有比幸村精市小一歲,那麽第一個打破這個鐵律的人就是她了。

所以,所以啊……

“——惹怒我的人,就算是王也要殺給你看!!!!!”

剎那間,仿佛有什麽東西,從心底的某個角落迸發噴湧而出——原本尚在得意中的無色連驚訝都來不及,就眼睜睜看見眼前墨綠色長發的少女驀然擡起眼眸,寒冷幽深猶如冰鋒一般,下一秒,先前讓他吃盡了苦頭的金橙色火炎挾著比之前強出百倍的勢頭,呈螺旋狀從少女身上燃氣——閃電一般將他狠狠包裹在了其中!!!

(二)

她死了,或許周防尊還有可能被勸阻;但是如果十束死了,那麽周防尊必然要為他報仇。

——然而周防尊的威絲曼偏差值,根本不容許他再殺人了……更何況,對方還是無色之王。這,就是宗像禮司想對她傳達的訊息。

……絕不可以讓周防尊和無色動手。

倘若十束活著,絕對會勸阻周防尊的吧……畢竟,吠舞羅之於十束,是遠遠比生命要重要百倍的存在。

所以她,不會給他動手的機會。

炙熱的金橙色火炎猶如帶著炫目而耀眼的輝光,灼熱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如果說,那柄懸掛在無色頭頂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可以壓倒月亮的光芒,那麽此時此刻,真田由依本人便如同朝陽一般!明亮的火炎席卷而來,映照得整片天空仿佛白晝,不僅硬生生地扛住了無色之劍散發出來的能量和威壓,甚至隱隱有抗衡之勢!

“……切。”

眼看著面前的少女緩緩站起身,周身環繞著金橙色的光芒,無色的眼中閃過驚羨和妒忌的光芒。他慌慌張張地張開了聖域,看著無法繼續包圍自己的火炎,少年輕輕松了一口氣,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冒牌貨就是冒牌貨。”

“撿垃圾的也不見得高貴到哪裏去。”既然已經徹底你死我活地翻臉,由依也沒有再容忍的必要。相信她,換了誰和幸村精市鄰居、言傳身教十幾年,戳別人傷疤的本領都不會差。真田由依一句話讓無色氣得幾乎要撲上來。

“別太囂張了——”

無色的話音未落,由依卻是猛然擡起手——仿佛是條件反射一般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似的,連她自己都沒有註意到:在她伸出張開的左手食指上,那枚出現在她夢境中的瑪雷指環赫然顯現在了她的指間!感應到了主人的憤怒和悲傷一般,低聲嗡鳴一聲,瞬間幻化出無數道刺目的火炎!一道道狠狠撞擊在了無色的聖域上——無色的笑容一瞬間凝固,僵硬在了那裏。

“劈啪……”

從少女掌心和聖域接觸的地方,原本透明猶如水晶一般的防護層一點點被染成了青灰色——那種純粹的巖石一般的顏色,隨後裂開一道道細縫……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是王!是這個世界的第七王權者——”

少年忍不住後退一步,他整個人歇斯底裏一般地叫著,滿臉的驚慌和恐懼——然而聖域的另一邊,墨綠色長發少女深藍色的眼眸沈寂如冰,她微微皺了皺眉,緊貼著防護層的手指微微一緊。

……還差一點。

“啪嚓。”

“——真田由依,你這個小偷!這些力量……你的力量明明應該屬於我的——”

防護層上的裂縫一點點蔓延開來。有細小的碎片點點落下,砸在地面上。

“不。”

——她可以感覺到,侵入聖域的代價。全身上下猶如浸入了冰水一般,被石盤的能量壓迫到極限,無論是手臂還是身體上都開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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