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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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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意一開始並不覺得自己錯了,她只是做了任何一個人都會做的事情。

周柏巖是她認識二十多年的哥哥,他的媽媽更是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來疼,就算周柏巖做的事情是違法的,就算他傷害了傅時舟,紀意都覺得自己無法大義滅親,所以,她不得不為了保護著周柏巖而去瞞著傅時舟,她不覺得自己錯了。可是看著傅時舟這樣痛苦的看著她,她有點兒傷心,好像身體某一個角落在告訴著她,你錯了。

可她非常清楚地知道,即使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樣做的,傅時舟無聲地坐在床上,臉色很差,紀意忍不住道:“傅時舟,你怎麽了?”她已經習慣了他大吼大叫的宣洩自己的不滿,他突然這樣安靜下來,紀意非常不習慣。

就好像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

傅時舟手放在床單上,他不是嫉妒,因為他知道,她不是喜歡周柏巖,她只是為了從小到大的感情,他只是覺得好無奈好無奈,原來,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相信過他,她不相信他的話。

她明知道假裝跟莫竟在一起,最痛苦的人就是他,可她都沒有考慮過他的心情,該怪她嗎?他發現自己連委屈的資格都沒有了,她只是做了她覺得對的選擇,她早就不在乎他了,他明明知道的,可當直面這一事實時,他才發現自己依然受不了。

如果從來不曾擁有過,那就好了。

可他曾經明明擁有過她的真心她的在乎,現在失去了,他才發現原來最痛不過此刻。

“紀意,你相信我愛你嗎?”傅時舟轉過頭看向她,緩緩笑道,只是那笑像是在哭一樣。

她不明白他突然說這個幹嘛,只是怔怔的看著他。

傅時舟起身走到她面前,低頭看著她,自嘲道:“你根本不相信對不對?我太不是東西了,因為我覺得我愛你,我可以為了這份感情不要我的事業,連我的家人我也可以不要了,這世界上我只要有你就足夠了,我都已經做好了拋棄一切的準備了,可你不相信,我為什麽放過周柏巖你不知道嗎?我知道周柏巖一旦出事你會傷心會難過,我寧願自己忍著這種憋屈這種痛苦,我都不想讓你不開心,那麽,我會做讓你不開心的事情嗎?”

他想好了,她不是不喜歡總是一個人等他嗎,那他將傅氏交給值得信任的人,她也不喜歡他的家人,他可以讓她一輩子不見到他們,到頭來,他發現這一切只是自己太過痛苦而產生的臆想。

紀意後退兩步,避開了傅時舟的眼神,低低道:“我不是不相信……”

曾經,在這個世界上她最信任他,現在,她依然信任他,可她最信任的人是自己了。

傅時舟探出手想要觸碰她的臉頰,可剛擡起手就又無力地垂了下來,慘然笑道:“算了,已經不重要了,我要出院了,準備回B城了。”

紀意聽到這話猛地擡起頭看向他,“可是你的傷還沒好。”

“我想回去了。”傅時舟說完之後就低著頭進了洗手間,紀意呆呆的站在病房裏,過了一會兒,她聽到裏面傳來悶悶的哭聲。

她不知道傅時舟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幾乎是傅氏所有人心目中的領袖,好像只要有他在,就可以無所不能,這樣頂天立地的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哭得像個孩子,她到底做了什麽讓他變得這樣軟弱了?

紀意擡起手摸上臉頰,發現自己也哭了。

她明明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結果了,為什麽她跟傅時舟都這樣的痛苦?

這一切到底是誰造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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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舟坐在某會所的包廂裏,沒過多久,有人推門進來了,是穿著旗袍的孫可瑤,她面帶嘲諷的笑緩緩在傅時舟面前坐了下來,白皙修長的手搭在膝蓋上,饒有興趣的看著傅時舟道:“傅總,別來無恙。”

三年的時光,足夠將一個驕縱無知的千金小姐打磨成成熟世故的女人。

傅時舟只是瞟了她一眼,漫不經心道:“孫小姐,好久不見。或許我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高擡貴手,可能我就長埋地下了。”

孫可瑤拍了拍手,笑得非常開心,她將一頭長發盤了起來,還戴了一根發簪,看起來風情十足,“可不是嗎?說到底我還是善良的,比不得傅總的殺伐決斷。傅總,怎麽樣?有沒有後悔,我當年還是個小姑娘呢,謝謝你給我上了人生最重要的一課。”

傅時舟這次看都沒有看她,只是低頭看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嘴唇勾了勾,“後悔?你值得我有這樣的情緒嗎?”

孫可瑤果然不是當年的她了,聽到這話只是挑了挑眉毛,根本就沒有生氣的跡象,微微笑道:“當然,你從頭到尾在乎的只不過一個辛意,其他人是死是活你哪裏會在乎?話說回來,現在應該再加上一個紀小姐,只是,紀小姐好像沒有辛意姐姐專一。”

傅時舟聽了只是淡淡一笑,眼裏似是嘲諷,沒有說話。

“這世界上只有一個辛意姐姐。”孫可瑤起身,手扶著椅子,眉目帶笑,“你說可笑不可笑,其他的女人愛的不過是你的錢你的地位,終於有一個女人愛的只是你這個人,可是她死了。現在呢,你竟然都比不上一個沒錢沒勢的窮小子,傅總,我突然心裏平衡多了,至少現在看起來,你比我可憐多了。”

“孫小姐,我很欣賞你有仇報仇的作風,你剛才也說了,我對其他人的死活不會在乎,”傅時舟起身走到孫可瑤面前,面若冰霜道:“如果讓我發現你對她有一絲的幹擾,哪怕你只是出現在她面前,我也會讓你付出比死更大的代價。”

說完之後,傅時舟就走向門口,孫可瑤看著他的背影,可謂是恨到了極點,可是曾經屬於少女的那種悸動還沒有消失,這種沖動逼得她大聲開口,“傅時舟,她背叛你了!她喜歡上其他人了!”

終究還是不甘心吧,孫可瑤在心裏苦笑著。

她突然發現她一點兒都不恨傅時舟,這個人在她的生命中留下了太深的痕跡,將她的生活弄了個翻天覆地的變化,可她不恨他了,只是還是忍不住為當年那個懷揣著愛意的小女生說一句——

我喜歡你。

傅時舟頭都沒回,只是停下了腳步,冷聲道:“那又怎麽樣?”

她不再愛他,不再在乎他,那又怎麽樣?

哪怕有一天她容顏不再,哪怕她結婚生子,他對她的感情也不會變。

這些何必要告訴別人,何必要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明白,只要他自己心裏清楚就夠了,只要他堅守對她的承諾就夠了。

他答應給她的一生一世的承諾,無論她在與不在,他都不會食言。

傅時舟出現在傅氏的時候,鐘愈都震驚到了,趕忙迎了上去,進去辦公室,鐘愈這才試探著問道:“我怎麽覺得你好像不是很開心?是在W市玩得不高興嗎?”

他覺得自己這個執行總裁做得真是憋屈,因為他匯報公事要看老板的心情,而老板的心情好壞全部都系在紀意身上。

“鐘愈,我準備走了。”傅時舟說。

鐘愈一下沒聽明白,只是問道:“去哪裏?要讓前臺訂機票嗎?”

“不。”傅時舟搖了搖頭,“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可能會呆很長一段時間,也許一年,也許十年,所以我需要你幫我處理好幾件事。”

“什麽?為什麽?怎麽了?”鐘愈追問道。

傅時舟擡起手拍了拍鐘愈的肩膀,“聽著,別著急,我在那邊會經常跟你視頻會議的,只是我想休息一下了,你知道,荷蘭那邊的莊園我花了很多心血,我想過去了。”

“啊?這樣啊。”鐘愈還是一頭霧水,不過腦子也漸漸清明起來了。

“首先,我在傅氏的股份每年獲得的利潤,都打到紀意賬上去,還有我曾經的那個公寓也給她,還有,我前段時間在碧海莊園買的別墅,等紀意結婚的時候你以你的名義送給她,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要保護好她,不要讓我大哥還有我媽去找她。”傅時舟從口袋中摸出鑰匙交給鐘愈。

鐘愈完全目瞪口呆了,“不是,不是,我怎麽都聽不懂呢?”

“她如果不要的話,你就告訴她,這是我送給她的新生禮物,這是作為我消失在她的世界的條件。求她一定要接受。”傅時舟早就想好了,要將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給她,他知道,她可能會反感,可是,他以後都不會再過問她的事情了,也不會再出現在她的面前了,如果不做這些,如果不給她一生無憂的保障,他怎麽放心?

他本來就是這樣自私霸道的人,何必要掩飾?

鐘愈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傅時舟在傅氏的股份,每年的利潤分紅……完全是天文數字啊!!!

這些全部給紀意??

“你確定嗎?”鐘愈還是覺得傅時舟今天是喝多了。

傅時舟瞥了鐘愈一眼,“確定,鐘愈你不要問了,這就是我的決定,其他的事情告訴你也沒用。”

鐘愈現在是越來越搞不懂傅時舟到底是怎麽想的了,可他也明白,每個人都有不願告訴別人的事情,既然傅時舟這樣說了,他作為朋友跟下屬照做就可以了。

最後,鐘愈送傅時舟到樓下,面色覆雜的嘆了一口氣,“時舟哥,不管怎麽樣,只要你覺得高興就好。”

到傅時舟現在的地位,錢還有權勢,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他能開心就夠了。

傅時舟在走的前一天晚上開著車到紀意家樓下呆了一會兒,最後去了一家酒吧,非常巧的是,正好碰到了賀遠城,兩人坐在吧臺上,曾經他們都恨不得對方去死,現在卻能拿起酒杯碰杯。

“你怎麽會來這裏?”賀遠城問道,“我是太無聊了,就過來喝酒打發時間。”

傅時舟搖晃了一下酒杯,杯子中的冰塊碰到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笑了一下,“我也是太無聊了。”

“好吧,我問個稍微高明一點的問題,你跟紀意到底怎麽了?那天我去W市,她跟一個男的在一起。”賀遠城說得還是很委婉的。

“沒怎麽,她跟那男的也沒什麽關系了。”傅時舟低著頭掩飾臉上的失落。

賀遠城註視他一會兒之後,故意笑道:“那我又有機會了?”

傅時舟繼續悶聲喝酒。

“不跟你開玩笑了,傅時舟,我覺得紀意是喜歡你的。”賀遠城喝了一口酒,看著熱鬧的舞池,眼神有些落寞,但很快就釋然了,“她問過我這樣一個問題,大概是這樣的,她很喜歡吃魚,但以前被魚刺卡住過,是非常痛苦的經歷,那麽,問題就來了,她發現自己還是喜歡吃魚,但曾經的痛苦她還是會常常想起來。那怎麽辦?”

傅時舟很用心的聽著,聽著聽著就笑了,“其實,魚也很傷心啊,它已經後悔傷害過她了。”

賀遠城跟傅時舟碰了一下杯,“給她一點時間。紀意是個很聰明的人,最難的數學題她都能解出來,這一道題只要給她一點時間,她也會解出來的。”

“對了,”傅時舟說,“她哪天結婚了,你幫我踹那男的一腳,好嗎?”

賀遠城被逗笑了,笑了好一會兒才道:“你不說我也會這樣做的,太惹人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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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意找了一份新工作,各方面待遇都不錯,同事們也很友好,等到她拿到第一個月的工資時,才恍然發現,傅時舟已經快兩個月沒有出現在她面前了。

這兩個月,她過得非常平靜,每天早上七點半起床,洗漱化妝吃早餐,八點二十出門,九點準時到公司,上班時間偶爾會摸下魚,跟朋友聊天或者刷微博,五點下班,她會在公司附近買新鮮的水果,回到家已經快六點了,跟爸媽一起吃晚飯之後,會挽著爸媽的手到附近的公園散散步,十點半準時睡覺。

周六周日的時候會跟朋友去逛街吃飯,也會去爬山看電影。

她想她需要認識新的朋友了,正好舅媽跟她說過了,她有個同事的兒子是軟件工程師,人不錯,長得也帥氣,紀意已經答應要見面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都快適應這種生活的時候,鐘愈出現了,她才明白,這些天忙的時候腦海偶爾出現的空白是什麽。

鐘愈給了她一串鑰匙,“時舟哥走了,已經一個月了吧,他在臨走前要我給你的,這是他以前公寓的鑰匙,說是要把這房子給你,你看下什麽時候有空,去辦理一下手續,還有,他在傅氏的股份每年的利潤分紅也給你,紀意,他說這是給你的新生禮物,我雖然不太明白是什麽意思,但他也說了,這是他消失在你面前的條件,希望你接受。”

紀意手有些顫抖,只覺得手心都在發涼,“不,我不要。”

鐘愈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嘆了一口氣道:“我不知道你跟他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但還是希望你接受這些,他說這是你應得的。”

紀意怎麽可能不明白傅時舟說的是什麽意思,他曾經承諾過,要給她一個大房子,要給她好的生活,他現在要走了,要放手了,這些承諾給她的東西,他還是要給她。

看著紀意表情中帶了些不可置信還有傷心,鐘愈沈默片刻又說:“紀意,大家都說傅時舟不近人情自私冷漠,可我家在最困難的時候,是他出力解決危機的,他因為一些事情恨他大哥還有他媽,可這些年也是他給他們最好最安穩的生活,他幾乎對所有人都負責了,除了……恩,你也知道。幾乎沒有人理解他,好像也沒有人考慮過他的難處,作為一個男人和繼承人來說,他已經做得非常好了,可他在感情這方面是真的不擅長,但有一點,他是真心為你好的。”

鐘愈說完之後就走了,桌子上是一串鑰匙,上面的吊飾看起來已經很舊了。

是一個哆啦A夢的吊墜,邊緣的漆都掉了,這是她曾經買的。

【“啊我喜歡這個!你掛這個哆啦A夢,我就掛大熊。”辛意站在小飾品店裏,挽著傅時舟的手臂興奮道。

傅時舟瞥了一眼就搖頭,“好幼稚,我不掛,有損形象。”

辛意白了他一眼,“你有什麽形象?殺馬特形象嗎?”

“……”傅時舟默。

“我不管,你一定要掛,多可愛啊。”

“我不要。”

“不掛今天你睡沙發。”

“……我掛。”】

紀意將杯子裏的檸檬茶全部喝光了,她拿起那串鑰匙,來到了曾經的這個公寓,站在樓下,有些吃力的看著樓上。

她還記得第一次被傅時舟帶到這裏的時候發出的驚嘆,那時候他笑得一臉滿足,拉著她上樓。

走進電梯,紀意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緊張,站在門口,低著頭站了好一會兒才用鑰匙打開了門,站在玄關處,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擺在面前的是兩雙拖鞋,一雙藍色的,一雙灰色的。也是她當年買的。

喉嚨越來越幹澀,她脫鞋換上藍色的脫鞋走進客廳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連位置都沒有移動,客廳的茶幾上還有著她的馬克杯,還有她沒用完隨處丟的護手霜。

坐在沙發上,紀意抱著抱枕,不知道是不是洗了太多次的原因,原本的顏色也很舊了,她怔怔的看著那個馬克杯,突然覺得眼睛酸酸的,為了轉移情緒她很快起身,走到廚房。

【“老婆,我回來啦。”傅時舟悄悄地走到辛意身後,抱住了她,臉上都是疲憊。

辛意的肩膀正在抽動著,傅時舟馬上就察覺到了,趕忙讓她轉了過來,見她滿臉眼淚,慌得不行了,“怎麽了?哭什麽?誰欺負你了?”

她還是不說話。

“誰?誰給你臉色看了?”傅時舟手足無措的樣子逗笑了辛意。

“沒有啦,你不是要吃洋蔥牛肉嗎,我切洋蔥眼睛好刺激。”辛意指了指一旁的洋蔥。

傅時舟皺了皺眉頭,結果她手裏的菜刀,“你去客廳敷下眼睛,我來切。”

緊接著,辛意捂著毛巾,傅時舟一邊流淚一邊笨拙的切著洋蔥,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我再也不吃洋蔥了。”坐在飯桌前,傅時舟眼眶紅紅的,怒道。】

紀意慌忙轉過身來,她反手捂著臉,眼眶一熱,這個房子裏充斥著滿滿的回憶,那些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的回憶。

她來到洗手間,臺子上還放著她過去用的護膚品,牙刷還在,毛巾還在,連沐浴露都是她當年買的牌子,她又去了臥室,剛進門的時候險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床單居然還是她走之前的,都已經洗得發白了,床頭櫃上還擺著她用過的加濕器,還有指甲油。

那時候她愛在腳趾甲上塗指甲油,每次傅時舟坐在床上都會說她又在放毒氣。

坐在床上,紀意有些失神。

【“來來來,快喝一點。”傅時舟回來,連鞋都沒換,手裏端著熱騰騰的湯。

辛意臉色不怎麽好,還是強撐著起床,喝了幾口牛肉湯,總算腹部好受了不少。

她是痛經的,每次到了生理期,開始的一兩天最為難受。

“我忍一下就好了,這還下雨呢。”外面是狂風暴雨,傅時舟剛才看她實在太難受了,家裏也沒什麽食材,這會兒他衣服都濕了一大塊。

“別說話了,喝完就睡覺,我去給你熱兩個熱水袋。”

辛意喝完之後滿足的躺了下來,頭枕著枕頭,溫聲道:“我愛你。”

傅時舟一怔,彎腰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紀意看著這熟悉的屋子,她終於明白了他的“險惡用心”,是的,他從來都是一個錙銖必較的人。

他守著這房子五年了,一起都像她還在一樣。

他丟下這滿屋子的回憶,讓她明白什麽是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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