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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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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時舟不顧其他人的反對換上西裝,他看了欲言又止的紀意一眼,說:“現在去叫車,然後去訂回B城的機票,我要最早的。”

紀意知道自己攔不住傅時舟,只能跟在他後面走出醫院,剛走到街頭,他直接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紀意在他關門前一秒也跟著上車了,她偷偷瞄了他一眼,發現他這會兒臉色都在發白,整個人顯露出一股戾氣,看起來可怖極了。

她從包裏拿出手機撥通了鐘愈的手機號,這會兒鐘愈也是剛開完會,在趕往醫院的路上。

“怎麽了?是傅總有事嗎?”鐘愈首先能想到的就是這一點。

紀意有些為難的看著傅時舟,壓低聲音道:“鐘特助,傅總現在要回B城,我們已經在趕往機場的路上了。”

“什麽?”鐘愈喝令司機停車,他不可置信喊道:“回B城?發什麽瘋啊,他還在生病啊!”

紀意不吭聲,她一個秘書,剛剛還跟老板頂嘴過,哪裏敢攔著他?而且據她最後闖進病房時聽到的那句,就知道事情絕對不簡單,能讓傅時舟這樣失態的人應該只有死去的那個辛意了吧,還有骨灰盒被盜……想想也知道跟辛意有關了,傅時舟處於爆發的邊緣,她哪裏敢去撩撥老虎須?

鐘愈發了一通脾氣之後,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就傅時舟的脾氣,別說他沒在場,他就算在場,他也攔不住啊,於是他只能忍了忍,語氣緩和了不少說:“傅總的燒退了嗎?”

在傅時舟強行要出院的時候,護士幫他量過體溫,紀意回道:“燒是退了,但還是很虛弱。”

“你們先去機場,我現在馬上趕來。”

紀意心裏還惦記著放在酒店的行李,不過這時候也不敢說什麽,只能老老實實地坐在車上,想著鐘特助應該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只不過出差大概要提前結束了,老板都回B城了,她一個秘書肯定也是要跟著回去的。

等鐘愈趕到機場的時候,傅時舟正坐在一邊閉目養神,他將紀意拉到一邊,小聲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剛才我也不好多問。”

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不然傅時舟不會這樣的。

紀意斟酌了一下,將聲音壓得不能再低之後,這才小心翼翼開口:“好像是什麽人的骨灰盒被盜走了……”

鐘愈倒抽一口涼氣,有些不敢相信,“什麽?你說什麽?”

“我聽傅總在電話裏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紀意其實三觀也被刷新了一次,怎麽會有人打擾過世的人的安寧呢?那個人又為什麽要盜走辛意的骨灰盒呢?這樣做對他有什麽好處?

“估計是真的了。”鐘愈丟下這樣一句話就大步走到傅時舟身旁,坐下後他拍了拍傅時舟的肩膀,縱使是鐘愈,這時候挖空了腦袋也想不出開場白,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傅時舟死死地攥著手機,骨指處微微泛白,他深吸了幾口氣,鐘愈也挺憤怒的,到底是誰敢做這種膽大包天的事?還要不要命了?當年的那個肇事司機雖然沒死,但也被整殘了,說是生不如死那也不為過,現在居然還有人敢直接去挖傅時舟的心頭肉,鐘愈都不敢去想象這個人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了。

是在晚上將近九點的時候才回到B城的,紀意是想直接回家,但是鐘特助跟傅時舟都沒有開口,她也不敢主動去提,生怕惹怒了眼前這個快要發瘋的男人,只能默默地抱著包跟了上去,到了墓園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原本應該非常寂靜的墓地,此刻有幾個警察都在墓園門口來回走動著。

有個警察上來跟傅時舟打招呼,哪知道他理都沒理,徑直走向墓園,越走越快,這裏他來了很多很多次了,就算是閉著眼睛都能找到辛意的墓碑,繞了一圈之後,他在離辛意的墓碑一米遠時猛地頓住,果然,墓已經被人挖開了,周圍都是泥土,傅時舟後退兩步,只覺得眼前一片眩暈,心口一陣抽痛。

傅時舟這會兒臉色發白,額頭上都是汗,鐘愈想要出聲提醒,但只怕會撞在槍口上,只能裝啞巴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身體太虛弱的原因,這會兒竟然連站都站不穩了,腿一軟就跪倒在地了,傅時舟死死地盯著墓碑上的照片,後面跟來的警察瞧著這場景一個個都不敢吱聲,傅時舟深吸幾口氣,眼前又是一黑,緩了好一會兒才側過頭緊繃著臉問道:“誰幹的?”

正在這時,申明勵趕了過來,看著眼前這場景,也是懵了,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差點又是一個腿軟,幸好鐘愈扶住了他,申明勵脾氣火爆,這會兒醒過神來,直接一腳踹在了守園人身上,怒吼道:“你他媽幹什麽吃的!”

警察們也不敢惹這個刺頭青,守園人更是理虧,只能忍著痛一句話都不說。

還是傅時舟雙手伏地,微微低著頭,聲音很冷:“我倒是想問問申家二少,昨天你什麽時候走的?你來又是做什麽?”

鐘愈一聽這話頭皮直發麻,傅時舟這話要是傳出去了,惹怒的就不是申明勵了,不過這時候傅時舟估計沒有絲毫理智去冷靜思考了。

“你他媽什麽意思?!”申明勵一時氣極,“那是我姐,我過來看她怎麽了?用得著你批準嗎?倒是你,你有什麽臉過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平常無論申明勵說怎麽誅心的話,傅時舟都是極力的忍耐著,就在鐘愈以為傅時舟會繼續忍耐下去的時候,他猛地起身,一腳狠狠地踹在申明勵肚子上,然後上前抓著他的衣領,逼近他,眼裏沒有絲毫溫情,一派漠然和冷厲,“如果不是因為她把你當弟弟,你憑什麽以為我會容忍你到今天?就憑你們那申氏?”

傅時舟是申明勵少年時代最崇拜的人,哪怕是自己的哥哥都比不上,他學習傅時舟的一舉一動,同時也從心底裏畏懼這個男人,只是這幾年的憤怒還有痛恨讓他無法控制自己,每每面對傅時舟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惡語相加,現在傅時舟這個樣子,申明勵不是不害怕的。

“申明勵,我對你的容忍到此結束。”傅時舟松開了他,低頭解開袖口,冷冷道。

在場的人都知道他這是遷怒,申明勵絕對不可能做那樣的事情,但因為他昨天來過這裏,緊接著墓園就出事了,傅時舟從前之所以對申明勵百般忍耐,不是因為他身後站著的是申氏,而是因為辛意把申明勵當弟弟,僅此而已。

鐘愈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更加緊張了,他更加說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願意看到這樣的場面的,是的,傅時舟不應該被任何人挑釁,申氏固然根基穩固,但傅氏也不容小覷,每次跟申明勵碰到,傅時舟總會讓他三分,讓傅氏的人真是憋屈不已,不過,以後大概不會再有這樣的場面了,退一萬步說,今天的話會一字不露的傳到申家大少的耳朵裏,還要不要繼續跟傅氏作對,他還得好好掂量掂量。

紀意站在一旁當背景板,她趁著這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忍不住往墓碑那裏看了一眼,夜色中墓碑上的照片她也看不清楚,只是隱約覺得心裏特別特別難受,她一刻都不願意在這裏呆下去了,伴隨著這種難受與之而來的是頭痛,一種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叫出了聲,鐘愈最先註意到她的,趕忙關切問道:“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頭很疼……”紀意有些艱難開口,鐘愈見這裏也沒什麽事,喚來一個警察,拜托他扶著紀意先出墓園,讓她在車上好好休息一下。

等紀意走後,傅時舟也終於冷靜下來了,他不敢去看墓碑了,雙手緊握成拳,一字一句問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在最前頭的警察絲毫不懷疑,這位傅總估計想擰掉他們這群人腦袋的心都有了。

“有可能是熟人作案,我的意思是,這個人應該知道這位小姐對您的重要性,並且還非常清楚您的行程,所以才在您出差的時候選擇作案,當然目前只是我們的推測而已。最重要的是這個人在現場留下了字條,說要五百萬,等拿到錢之後就會歸還骨灰盒。”警察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案件,剛開始他們還覺得納悶,這個人怎麽這麽有底氣呢,現在一看傅時舟還有申明勵的態度,就有些明白了。

這個死去的女人,對傅時舟還有申明勵來說都非常重要。

只是這無疑是拿命在博富貴,這個人最後能不能全身而退還是兩說呢。

“監控呢?”申明勵也是一臉風雨欲來。

警察搖了搖頭:“這個人很狡猾,從監控上根本看不到他的臉,不過初步分析,是男士,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

傅時舟頭暈得不行了,他還是勉強定住心神,“我會去準備錢,但有件事我想強調一下,我不在乎這個錢,我在乎的只有兩件事,第一,骨灰盒要分毫未損的回來,第二,這個人能不能抓住。”

警察在心裏罵娘,不過也知道傅時舟不好惹,更何況他那位哥哥更是出名的笑面虎,即使心裏再怎麽跳腳痛罵,面上也只能憨笑著點頭:“當然當然,這都是我們的職責。”

傅時舟最後看了一眼墓碑,心臟一陣猛縮,他搖了搖頭忍住想要殺人的欲望離開,鐘愈跟在身後什麽話都不敢說,還是傅時舟側過頭低低開口:“我要他死。”

鐘愈打了個寒顫,只能拼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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