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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原來,他還是小瞧了這次的目標。

也好,sunnybaby,再多逃一會兒吧,就不枉有人願意開價八千萬買你的命!

tbc?

☆、case12-哈德遜黑客集結(H)

? 離開晚餐會時,各大組織的主席們已經紛紛互相握手離場,明天還有一天技術報告要聽。

坐在角落裏的昊故意慢吞吞的起身,他不喜歡寒暄的場面,樂得避過。

但是有一個人似乎不想輕易放過他。——末日軍團的marcus。

當他的雙瞳凝視著昊時,連昊都不由的想,這個人究竟擁有什麽種族的血統,竟然擁有這麽漂亮的一雙星光藍的眼瞳,生平所遇,只有那雙天湖碧玉般的雙瞳才能與之媲美吧。

marcus只是註視他,雙瞳深處,像蒙上了層霧般,令人想不通看不透猜不出。

“HAO。”終於,他開口,“去散步?”

純正的美語,而且沒有翻譯在場,他在想什麽?難道知道自己根本是聽的懂英語的麽?

昊從不說謊,如果別人已經知道他懂英語,他也不加隱瞞,比如對isaac,還有那個莫爾斯先生。

但是如果旁人看不出來,他也根本不去解釋。

“okay。”他這樣回答。

marcus笑了,就仿佛雲開霧散,但是瞬間,一波波更濃的霧氣又彌漫上來,將那笑意隱藏到更深的地方去。

昊微嘆,這樣一個人,光憑自己望塵莫及的皮相都可以去做偶像了,何苦泡在實驗室裏過不見天日的生活呢?

但是心裏隱隱覺得,此人不知是敵是友,又看不出深淺,恐怕棘手至極。

昊住的小旅館就在哈德遜河畔,時值傍晚,落日餘輝一層層自河對岸撒了過來,夏風徐徐,河面波光粼粼,身邊伴著個大帥哥一同散步,總覺得有些奇怪。還是下午在中央公園草坪上,躺在她的身邊自在些。雖然相對於她目前的身份,現在身邊的帥哥才是他的盟友。

昊不由微笑,雖然自己長相中下,但是身邊一直不乏美人。他當然也樂意,只是恐怕自己會被襯得更加平庸。——哦,活了二十歲,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不介意自己的長相,呃,還有身高。

marcus自然不知道昊在想什麽。

“明天的技術報告對你我而言,估計也只是浪費時間吧。”他突然開口。

此話不假,但是昊微微垂下眼簾,對於曾經精英大賽最年輕的冠軍,現在每周仍然寫出超過五千行代碼的他而言的確不假。但是,只加入WHU一年,還未獲得任何頭銜的他而言呢?

像是看出了昊的疑惑,marcus淡淡一笑,“是不是有人告訴你我的註冊級別不明?”

昊再度在心裏想,究竟是誰說宇文昊的心思是聯盟第一的謎題呢?眼前不就有個能看穿他的人麽?

marcus自己接了下去,“我的註冊級別是——銀羽。”

昊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

恐怕這是目前聯盟的最高級別了吧。誠然,當年的帝國還有金羽,但他們都已經為『諸神的黃昏』殉葬了吧。

“當年帝國似乎還有金羽級別。”marcus想了想,“除了那個diablo,哦,『那個人』之外,大概還有四個金羽,現在應該都已經不在了吧。雖然我想,如果你在帝國時代,那應該也有資格列為金羽。”

昊只笑了下,“對於一個加入聯盟才一年的人而言,你知道的帝國傳說還真不少。”

marcus頓了下,才接口,“加入聯盟之前,我曾經花了三年的時間準備。”

昊的笑容也微微頓了一下。

雖然marcus眼中的迷霧看起來一片空濛,可是對於要做的事情,他可是比聯盟現在任何人都清楚吧。

“那麽,我想,身為一個華爾街的寬客,NASA最紅的火箭工程師,花了三年加入聯盟,可不是只為了badge上那根銀色的羽毛吧?”昊側臉,凝眸望他。

marcus迎上了他的視線,雖然這個小個的東方少年相貌平平,走在夕陽的哈德遜河旁邊,他為什麽竟覺得他爾雅又深沈如連綿遠山?

marcus沒有回答昊的問題,兩人只是沈默的走著。

昊心念百轉,marcus單獨跟他談究竟是什麽目的,試探?還是……?

這時marcus突然開口,“CCC的Holland固然擁有古典黑客騎士精神,悲天憫人的情懷,就算他得到全球白帽黑客的尊敬,可是他缺乏帥才。”

“黑騎士哥拉祖洛夫擁有極端矛盾的個性,他憎恨莫爾斯卻又沒膽子孤身反抗。Terence已經徹底淪為向莫爾斯搖尾乞憐的忠犬。而比拉雅跟quentin一樣,是只為自身利益考慮的商人。”

昊深深吸了一口氣。

現在處在聯盟之巔的幾大俱樂部主席在面前的人口中竟然一錢不值了。

“而你,CHU的昊,”marcus的笑飄渺之中卻似乎隱匿無數利刃,“你最輝煌的時候,是八年前奪得冠軍的那個夏天。你自認為只要有技術就可以贏得一切的那個夏天。現在的你,背上了CHU這個『職責』的巨大包袱,你已經永遠沒有辦法的揮灑自如了。”

昊微微閉上眼,又睜開。

“如果我們無法掌握《三世》,那麽現在的聯盟完全沒有辦法跟莫爾斯抗衡了。”marcus那獨特的平鋪直敘沒波瀾起伏的聲音緩緩說。

昊靜靜的說,“你似乎看到了很多。”

marcus輕輕一笑,“你想必也知道我主修量子力學。而你們都是計算機科學出身,你知道我們之間最大的差別麽?”

他掉轉頭,註視波光河水,“計算機的世界充其量只有兩個維度。但任何一個微觀粒子,一個看起來再渺小不過的粒子,都有11個維度。生活在三維世界的我們,就連四維空間也無法想象,你能想象以11維度的空間是怎樣的世界麽?你能想象我思考的空間又是怎樣一個世界麽?”

他看向昊,眼神一片空濛遙遠。——

“這就是為什麽我能看到你們看不到的。”

他轉頭離開,只留一句話乘著夜風滑來。

“後天,我會期待各自為政的你們如何選出能一統聯盟的主席!”

希臘,聖托裏尼。

這是一座美到讓人敬畏的島。

只有純然的藍天,碧海,白色教堂建築。

宏偉的火山,古老的村落,遠古的傳說都為它染上一層神秘色彩。在海天相接的金色沙灘上,一半是海水淹沒的火山,另一片就是海天交接的度假酒店。

這一片私人海域,只有親密的蜜月戀人和美艷動人的模特在為久負盛名的雜志拍攝廣告。

一個風采耀眼,帶著阿波羅般光暈的人緩步而來,仿佛為這個藍白的世界添了一抹異彩。

他來到一個躺在白色長椅上的人身後。

白色長椅的並沒有閉上眼睛休息而是看著遠處,眼神極淡,淡到都可以被周圍忽略。

“tower。”金發的人喚他。

被喚的人動也不動。

金發絲絲如加工精致的細絲一般,陽光一照,流動如金色池塘般的色彩,“很少有人孤身來這麽美的地方,你確定不是來度蜜月?”

tower這才瞥了一眼揶揄他的人,“我來工作,sun。”

“原來是emperor給你特權來拍攝吧。”金發的sun恍然,極目遠眺,突然感慨,“如果說聖托裏尼是希臘最美的島,那麽這裏可以說是聖托裏尼最美的海灣。但是身為攝影師的你,卻只坐著不幹活。”

tower的眼中卻全然沒有映入這個奧林匹斯諸神選擇的人間天堂,“sun,你可能不相信,……我突然覺得,我無法再拍了。我不想回老路上,但是所有的東西卻令我全無感覺。”

sun倒是不以為意,“你估計是事業低潮,休息一段吧。”

“你來做什麽?”tower口氣極淡的開口,全無生氣。

“路過。嗯,strength接受新委托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靜了好久,tower才緩緩說,“hermit告訴我了。”

“知道就好,不用我提醒,除了nightmare的人,別人的死活我們都無所謂。”

tower冷笑了下,“我連你們的死活都不在乎,何況別人。不過,”他轉而望向sun,“以strength的身價,一般人也請不起。不過剛有人在黑市和網上懸賞sunnybaby的命,就有人提供strength的信息了。告訴我sun,是你吧?你告訴那個人要殺sunnybaby的人strength的聯絡方式。”

sun的笑突然由唇邊擴散,如初升太陽般耀眼,“我們之前的計劃不正是要殺信安部的人,嫁禍黑客聯盟,挑動三方不平。犧牲在所難免。”

strength手下不可能有活口,自接到這個懸賞起,那個sunnybaby就形同死人了。

話雖如此,可是sun並不相信tower會甘願犧牲那個裏約的綠色精靈,如果他真的全無感覺,眼光極挑的他不會把她拍的那麽美。

但是他料錯了,tower的眸光一移,聲音淡淡的飄散於海風中,眸光甚至更加飄渺了,“隨便你們。”

sun意外的挑眉。

tower真的完全不在意呵。

如果在一個繁華的城市被人追殺,該往哪裏逃?

第一,上天入海。立刻去機場或者港口。

第二,遁入荒山野地。到人煙稀少的地方隱匿起來。

第三,也就是他的目標選擇的方法,她沖到了全紐約,也恐怕是全世界最擁擠的地方——紐約地鐵。

他開始覺得有趣了,剛剛明明還一副死到臨頭不得動彈的模樣,突然之間怎麽爆發出那麽驚人的生存力量,開始逃亡。

不過,這第一次交手,貌似他沒有占到便宜。其實不然,他好整以暇在後面等著他的獵物精疲力竭時一舉捕獲。

flora躍入地鐵口時,正值很多人從下面的自動扶梯走上來,她幹脆兩步踩上欄桿順勢滑了下去。

——不敢回頭,她甚至不敢回頭看那個豹般的殺手是否追過了街。

雖然剛剛她一連串行動雖然讓追殺者目瞪口呆,不過相信他很快就會追上來,而身邊毫無武器裝備的她就會可以是他刀俎上任他宰割的羔羊了。

本來阿斯頓家族的大樓不過就在一個街區以外,可是對現在的她而言竟然遙不可及。

根本不知道能逃多遠,也不知道能逃多久。但是哪怕只再多跑一米,或者再多撐一秒,她也一定要活下去。

不巧的是,這時背包裏L機發出嗡鳴,tom似乎在緊急呼叫她。

因為不帶手機,tom有權限直接呼叫她的L機,以免緊急情況。——但要命的是,她自己現在就在緊急情況下。

邊跑邊旋動墨鏡上的鏡腿,她將耳機拉下。她沖下臺階,一路來到自動檢票口。

“tom,我在忙!”

『我知道你在中央公園忙著會見老情人。不過,alick已經快抓狂了。』tom沒好氣,『你剛剛發送了傳真給證物科麽?』

“是的,讓他們查子彈來源。”

和tom通話又在逃亡的她當然根本沒時間買票,現在可不是當好公民的時候,她拿出ICPO的臨時證件,就說了一個單詞,“interpol。”

那個『pol』的音還在檢票口旁的工作人員耳朵裏回響,他就覺得眼前一花,好像有什麽從閘機上一躍而過。

flora已經直接躍入下層的地鐵站臺了。

『你那邊好吵。』tom抱怨。

“我在趕地鐵。”flora也開始沒好氣了。

直接滑到下面的站臺,腳還沒落穩,她擡眼兩邊一望。

同時,墨鏡上顯示她目前的位置已經距離阿斯頓大樓越來越遠了。

『聽說卡斯特羅被刺殺了,你又發了傳真,已經讓緝毒組的sam氣到直接殺上門找頭兒了。』

flora不及回答,右邊的隧道突然傳來一絲空氣流動,flora敏感的發現,大約500米外,有地鐵正朝他們而來。

flora心念一動,又跑到左側站臺,眸光一亮。——有救了。

『再加上黑市懸賞和刺殺任務,你還真是不得閑啊。……呃,總之,alick非常擔心你。』

“tom,聽著,晚些時候我會跟你們解釋,但我現在確實在忙。”

『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了?』tom也不是省油的燈。

“你有辦法?”

『沒有。』

flora毫不停頓的中斷聯絡,摘掉墨鏡,連同帽子一起塞進包裏,又拿出那件下午脫掉的小坎肩披上,把包帶一抽,雙肩背變成單肩斜挎,同時把頭發束了起來。不到半分鐘就已經全然換了一個人。——早年的流亡生涯讓她早就習慣隨時變裝隱蔽。

站在站臺邊,不斷監視著下來的臺階,耳側的頭發被微微吹起,臉上已經能夠感覺隧道裏的涼風徐徐而來。

——救命的地鐵就在一百米外了。

居然被中斷了聯絡,tom不敢去看臉色難看的alick。

來回踱了兩步,alick沈穩的下令,“聯系sam。還有讓johnny stand by。”

站在售票窗口外拿起□□稍微一晃,緊急出口就為他敞開大門。

工作人員嘴角抽動的看著那個肌膚黝黑發亮,氣質出眾的男人動作迅速卻不急躁的步下了樓梯。

唉,這年頭的人連乘地鐵的錢都想省下麽?明明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拿起□□就好象自己在銀行,但明明只是在地鐵的服務中心呀。

想了想竟然忘了報警。——對了,NYPD也不知道管不管這事呢?

他走下臺階時想,是不是有點可惜呢?

如果這次sunnybaby還能逃出他的追殺,他會考慮幹脆取消這次行動,讓組織幹脆陪給委托人雙倍違約金好了。

能讓他覺得殺了可惜的人,近年來還沒碰到幾個。

銳利如大型貓科動物的眼睛不到五秒就把軌道邊左右兩邊的站臺掃了個遍。

所有人的動態都清清楚楚的印入瞳孔,傳送入大腦中樞神經。

沒有他要找的。

右邊的軌道,地鐵正在進站。

strength微微冷笑,他知道sunnybaby打的什麽主意,她一定是想乘這趟地鐵離開。

站在標志線內,他側身站,慢慢往前走,任身邊的地鐵呼嘯而過,將衣服頭發吹的揚起,他眼睛卻牢牢鎖住站臺上準備上下車的人。

地鐵車門開了,人來人往的進出車門,然後預備關門的提示音響起,他眼睛微微一瞇。

——她沒有上車?

不對!

他心念一轉,她一定是躲在他身後的某處,等著他走過去,門關的一瞬才上車。

他這個想法剛冒出,立刻回身,視野裏,大約五節車廂之外,果然有個白色身影的人,剛剛竄入就要關上的門。

這時,他要在上車已經來不及了,眼見車門就要在他面前關上。

strength兩步跨上前,長臂一遞,左手一探,車門夾住槍管。

靈敏的車門再度打開,他一閃身已經來到車廂內,車門關閉。

列車開始往前慢慢滑行,他向回走去,身姿極穩的在地鐵裏穿行,搜尋五節車廂外的人。

沒有人,車廂內沒有他的目標。

這時,突然好像窗外有什麽在吸引他的視線。

他停步,轉頭,從車廂玻璃看出去。

對面也有一輛地鐵正在進站,高速的列車將視線背景,還有站臺上的人拉的一片模糊。

但是那一片混沌的背景裏,有一個穿著麂皮背心的人正站在前景裏,於是,周圍的一切都成了陪襯。

氣流將高高束起的秀發吹起,她抱起雙臂站著,看不清臉上似笑非笑。但一雙他從未見過的碧眸,在那一片模糊中格外耀眼清晰。

——一瞬就留住在他的腦海中了。

不可能,她不可能在對面啊。

輕輕吐了一口氣。

他竟然上當了。

明知道tower如此看中的人不會那麽簡單,他還是一再的被她的外表所欺騙,第二次的估計錯誤。

握槍的手突然的緊了下。

一雙銳利的眸子微微一瞇,他擡手一下子砸碎了車門旁邊的緊急制動開關,警鈴聲立刻傳遍整條列車。

——我不會再讓你如此輕松的逃掉了。

乘上反方向的地鐵,flora絲毫不敢大意的往前穿行。

雖然眼睜睜看著殺手上了對面方向的地鐵,他要追過來,也只可能在下一站下來,然後就算乘下一班回程地鐵,他也不會知道早一班地鐵的她究竟在哪一站下,哪個出口出去。但是……

——對方是leopard,她非要拿出比平時多兩倍的小心,否則……

地鐵裏,傳來列車高速穿越隧道的呼嘯聲。

flora閉目,側耳聆聽,突然像是感言到什麽,她睜開雙目,開始向車頭奔跑。

車廂內十分擁擠,但是她依然不敢停下腳步。

仿佛只要慢了一秒,她的生命力就會流逝。

越往車頭,乘客漸少。

但是flora卻覺得的那股巨大而可怕的壓迫感越來越逼近她。

為什麽,為什麽她會覺得殺手近在咫尺呢?而且正在漸漸迫近?!

這時她已經站在了第一節車廂,敲了下與駕駛室相連的門,駕駛員回頭望了一眼,有點意外,因為她將ICPO的徽章貼在了玻璃上,讓他看個清楚。

flora打了個手勢,駕駛員打開門,“警官,出什麽事了?”

他聲音微微發顫,這可憐的司機暗中祈禱千萬不要出現動作片裏常出現的近乎狗血的劇情——列車上有恐怖分子預備劫持人質,要麽就是被安放了炸彈之類。

活了四十年的老紐約,什麽事情沒看過,但就是沒見過暴力片的場面。他不會這麽倒黴吧?

flora走進窄小的駕駛室,她略看了下儀表板。——以沒什麽開地鐵經驗的人看了,跟架F22也沒差多少了。

“別擔心。”她先出聲安撫,“除了車門,還有什麽地方可以從外面進入車廂?”

“車尾的駕駛艙門。”

“有沒辦法讓車廂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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