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等待中，唐華是最會打發時間的人。

“現在案發現場已知一：輝煌木有陣亡。已知二：輝煌進的是神道。現在每人說一個他到現在還未出來的原因。兩百金賭註。”

破碎立刻放出一張銀票：“輝煌觸發了隱藏任務。”

風雲怒想想後道：“輝煌面對了和自己一個模樣的對手，兩人實力完全相當，所以互相之間很難有勝負。”

唐華呵呵一笑拍張銀票：“我賭輝煌其實不是好人。”

破碎不滿：“茄子，這不好吧？”

“好，很好啊！”唐華嘆氣：“最壞結果就是輝煌其實是一個城府很深的壞人，壞到我們都看不出的境界。如果真這樣我會認為自己很失敗的。這樣最少還有幾百金的撫慰金。如果不是這個結果的話，賠個兩百金又算的了什麽？”

破碎苦笑：“你這就是穩賺不賠的賭局。真希望你會輸。”

三人正賭著，輝煌出現在了傳送口，從其臉色上看相當的不好。唐華關心問：“沒事吧你？”

“唉……”輝煌嘆口氣：“原來我真不是好人。”

唐華抓銀票在手安慰道：“這世道誰是好人。”

風雲怒忙扯回銀票問：“什麽情況？”六百金，可不是小數目，輝煌是什麽人，和他關系並不大。

輝煌搖頭把在神道的遭遇說了一遍。一進入神道，輝煌就對上了300％加成的幻影輝煌。輝煌當然不服。幻影倒是有耐心和他解釋了一番。原來系統判定輝煌幹的很多事中，其實都不是什麽好事。

比如輝煌有一小哥們對打怪沒興趣，又嫌生活玩家太累，就天天在海邊灑日光浴看三點美女準備混到M星。可是這麽一來吃飯就成了問題，游戲也是要消費的，特別是物價一天比一天高之後。輝煌在聽說這哥們沒錢吃飯的困境之後，很豪爽的扔出三百金。系統卻判定此事輝煌間接的禍害了此哥們。你要殺個人搶個怪，那是本事。可是一個懶蟲，整天無所事事，不勞而獲。輝煌的豪爽和義氣只會讓這個哥們更加墮落。

還有在地下賭場賭博的，輝煌為避免他給系統打長工已經贖了他三次，每次他都說下次再也不賭，但每次還是輝煌去贖。輝煌覺著幫朋友是應該的，但是系統卻判定他這是在害人。殺人不過5％損失，搶個BOSS可能就損失一件會過時的裝備，而因為他的存在讓有惡習的朋友無法得到教育，並且賭癮與日俱增，當然是他的錯。

還有幫助朋友比闊氣等等的事情，讓系統判定，輝煌的豪爽和義氣殘害了不少朋友。所以才出了300％加成的幻影輝煌。

這麽尷尬的事？唐華呵呵一笑拍拍輝煌肩膀：“好心幹壞事，和壞心幹好事其實有本質的區別。螺絲不過是臺破計算機，根本就不懂什麽叫友情，表理他。”

“可是他說的全對。有一次我朋友被追殺，我就帶人去救命，順便殺了追殺他的人。但沒想到這小子原來是用言語調戲人家的老婆才被追殺。茄子你們也知道這種人其實最讓人討厭，可我問都不問也幫了。雖然這件事人家系統沒說，但我也難受得緊。”

破碎一邊道：“是那小子不當你朋友，叫你去幫這種事。其實你也是受害者不是？反正是過了，最少你還打贏了300％加成的自己，別這樣，開心點。”

輝煌苦笑道：“哪裏打的過，系統讓我過的。你們沒辦法理解，我以為自己是個很夠朋友的人，以為自己不嫌朋友差，不嫌朋友窮，不嫌朋友壞的人，卻發現朋友差、窮、壞都和自己有關系……道德大顛覆啊。”

“胡說。”唐華道：“輝煌你對我們就不錯，我是走魔道，但系統敢說你錯了嗎？是你交友不慎罷了，香蕉的，調戲婦女還有臉叫人來救命，這小子誰啊？回頭砍他一百八十次。”

破碎點頭附和：“就是就是。”

風雲怒一邊道：“輝煌你別怪我說的太直接，其實大家都知道你是腦袋一熱就灑熱血的人。很多人和你認識，喝酒，並不代表他們真的當你朋友。你就是以為自己魅力高，人夠豪爽，以為會有很多朋友罷了。”

“你說什麽呢？”破碎一指風雲怒，有翻臉的打算。

“我說的有錯嗎？”風雲怒滄桑說道：“老子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才有資格這麽說。真能幫你的朋友一兩個就不錯了。輝煌你如果不反省下自己，害人不說，遲早還會被害死。”

破碎怒，輝煌擡手阻止：“好了好了。風雲說的確實有道理，我一直以朋友多而驕傲，卻沒想有幾個是真正朋友呢？”

“就是！當年我風光的時候，娥眉山下哪個不是以我為首。現在落難了，賣了幫會還被坑了錢，刪好友的不少，但安慰或者給我寄錢還債的人一個也沒見著。這樣就算了，誰叫我是個騙女人錢的男人。可是……茄子我問你，如果你遇見這樣的事，你有幾個朋友會相信你是清白的？會有幾個朋友會無私支持你？”

“這個……不少也。”唐華掰手指頭：“佛法無邊肯定會。墨晶即使和殺破狼翻臉也會。破碎這丫的可能會不信我，但會支持我。輝煌肯定也會支持我。蜀山那幾個，最少少爺和糯米一定會支持我。星星呢……即使知道我是這樣的人，只要不是騙她她應該也無所謂。這麽數下來……”

破碎一邊道：“別怪哥不信你，你啥壞事幹不出來。”

“沒關系，支持我就成。”

輝煌苦笑：“合著我那都是群打架、喝酒、吹牛的朋友。”

“別想那麽多了，我認為你好就是真的好……下一關。”唐華一指四個傳送陣：“隨便挑一個。”

……

天、地、人、鬼四陣選一。初有天，才有地，再有人，終有鬼。輝煌深吸口氣打起精神問：“什麽看法？”

“和天鬥雖然樂趣無窮，但倒黴的多是自己。和地鬥，沒樂趣又倒黴，就是和自己過不去。和人鬥其樂無窮，但是人外有人。至於和鬼鬥嘛，我打小最不怕就是鬼。因為我老子和我說，鬼要是敢欺負你，你以後變成鬼再找他算帳。所以我盤算，身為一個鬼，智商應該會高點，不會沒事給自己制造競爭對手。”唐華問：“你們呢？”

“那就鬼嘍！”破碎無所謂回答。

“鬼可以！”風雲怒點頭，在現實誰也不會去選和鬼鬥，但是在游戲中，和鬼鬥還是比較合適的選擇。

“那就選鬼！”

……

“鬼關。”渾厚的男聲介紹道：“鬼者無形、無狀……”

“胡說！”唐華立刻反駁：“電視上女鬼都是美鬼，男鬼都是帥鬼。要無形狀你拍鬼片不如直接排空氣讓觀眾自己去想象。”

男聲咬牙：“你說還是我說？”

“你說你說。”不高興了還，沒文化真可怕，竟然不知道鬼長什麽樣。

‘霍！’一聲，一條黑森不見底的通道出現在四人面前，裏面陰風陣陣，鬼哭魂泣甚是可怖。渾厚聲音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通道長30公裏，寬10米，高五米，可視距離三十米。內有吊死鬼、淹死鬼、無頭鬼、無心鬼……身體觸碰任何鬼魂，皆麻痹，回答鬼魂的問題後才能解除麻痹狀態。十分鐘未出此地，鬼魂蘇醒，通道關閉，將進行無限人鬼肉搏。介紹完畢，現在進入倒計時。”

“我問一個問題。”唐華忙舉手：“我們能看得見鬼嗎？”

“可以看見。”

“你不是說鬼無形……”

“我前面是說鬼無形、無狀，但為了方便玩家闖關和考驗心理素質……”

“開始吧，真羅嗦。”

“……十、九……”渾厚的男聲完全是用牙齒在憋出數字。

“30公裏，兩分鐘就可以過了。”輝煌道：“給了十分鐘，大家千萬小心。”

“恩恩！”破碎道：“闖這關就各安天命，別停下來等別人，否則一個都過不去，現在不是講義氣時候，就算是死也要先探明白下一關是什麽玩意。”

“知道了！”其餘三人一起回答。

……

倒計時一結束，四人沖擊而去。唐華貼了天花板，剛飛出百米，就發現前方有一黑影從天花板朝下垂直搖擺。急忙左轉，和倒黴破碎撞到一起，雙雙再撞到黑影上。

麻痹狀態，唐華定眼一看，原來是吊死鬼，難怪掛在天花板。這時候中路輝煌和風雲怒在兩人腳下掠過，兩人留句：“保重”不敢停留急朝前沖。

吊死鬼慢條斯理的看了眼懸浮在自己面前的兩個玩家拿出一張卡片：“搶答題：蜀山掌門姓什麽？”

“徐！”唐華搶到，身體恢覆自由，刺溜沒影。

“臥槽！”破碎跳腳：“你怎麽不問蓬萊掌門。”

“好，我問蓬萊掌門。”吊死鬼又拿出張卡片問：“請問蓬萊掌門兒子叫什麽？”

“我……”破碎一口血沒吐出來，這個我怎麽知道？

“回答錯誤，你不是蓬萊掌門的兒子。靜默五秒。”五秒之後吊死鬼再問：“傳送陣技能是幾級可以在門派習得。”

“三十吧！”破碎不太肯定。

“回答錯誤，正確答案是三十，不是三十吧。靜默五秒。”

“我日你先人。”

“先人早死，請君不要掛念。”吊死鬼又問：“忽視劍訣情況下，六階飛劍最低裝備要求是幾級？”

“五十。”破碎身體一松，麻痹消失，馬上送給吊死鬼一個中指。正準備開溜，但沒想身體又麻痹。破碎大驚：“什麽情況？”

“鄙鬼名摔死。”一個黑影抱著破碎大腿道：“摔死自然是從上而下墜落，順手就碰到了尊駕。問題一：烤魚屬於不屬於生活技能？”

“不屬於！”破碎這次沒再留中指，學習唐華刺溜的消失。要說交朋友就要交唐華這樣的，因為其逼自己吃過烤糊的魚，自己才能知道烤魚不屬於生活技能，是沒有加成的。

……

“輝煌，昆侖有幾個弟子？”唐華抓狂，你問蜀山不很好嗎？順便為其他人默哀，要是問蓬萊有多少弟子，全體玩家抓瞎。

唐華腳下一片汪洋升起一個腦袋，是輝煌：“二十三個。”

“二十三。”唐華刺溜消失。

輝煌腦袋大急：“等等，萬裏黃沙是不是你們門派的技能？”

風雲怒掠過輝煌上空道：“不是！”

“不是！”輝煌回答後咆哮：“風雲怒，你小子敢耍我。”

風雲怒一臉無辜回頭：“確實不是我們娥眉派的技能啊。”

“……”輝煌邊郁悶邊跺腳，已經四分鐘了，自己才前進了10公裏。

“輝煌還泡著吶？”破碎在輝煌頭頂留下一句話。

……

“你媽媽小時候抱過你嗎？”無頭鬼抓了唐華問。

“有！”

“回答錯誤。”

“我香蕉你……”唐華恍然：“你個大西瓜開始腦筋急轉彎。”

“獨木橋，你在中間，前有狼後有虎，你怎麽過去？”

“暈！”唐華最不擅長就是腦筋急轉彎。

“回答正確。”

瞧自己這人品。唐華先誇獎自己一個，人長的帥，木有辦法。看看時間，還有四分鐘，自己還有10公裏。祈禱前面的鬼別再整急轉彎。

……

四人交替領先，破碎雖然初期被套，但中途表現兇猛，過五關斬六將，所有麻痹幾乎都是一回合搞定，現在還有四分鐘情況下，距離終點只有五公裏。反看輝煌，被淹死鬼麻痹後已經接連回答錯誤或者放棄回答十二個問題，還在那地方泡澡。唐華此人人品極端堅挺，遇見昆侖問題，輝煌在腳下。遇見娥眉問題，風雲怒在身邊被抓，遇見蓬萊問題，破碎剛好經過。至於風雲怒比輝煌好點，但也是舉步為艱。

“一加一等於幾？”

“二！”輝煌汗顏開溜，沒臉再呆。人家淹死鬼都問得不好意思，出了嬰兒題目放水。太丟人了。等等……這死鬼不會是鄙視自己二吧？

……

通道出口不足千米就在眼前，還有三分鐘，充裕的時間。破碎得意中突然身子停頓，左右看看大驚：“餵！賴皮啊。”左右連個鬼影都沒有。

“本鬼名得意，一得意就會遇見本鬼。”破碎面前的空氣中出現一個聲音和一張卡片：“蜀山掌門姓什麽？”

“許！”

“回答錯誤。”

“啊！是徐，茄子你個南方佬，知道不知道咬字不清會害死人。”破碎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誰罵本茄子？”唐華殺到左右看看然後哎呀一聲：“我日，還有隱身鬼啊？”

“我是破碎家的得意鬼。”得意鬼問唐華：“蜀山派的鎮獄明王被誰所殺？”

“東方茄子。”唐華叫聲：“耶……”刺溜拋棄破碎而走。

“死茄子我跟你說，你天天靠人品混飯吃是不行的。”破碎吐血，這人和人之間確實存在著差距。

得意鬼問破碎：“鎮獄明王前身叫什麽名字？”

“蒼天啊，有沒有天理，人不是我殺人，又不是我蓬萊派的，為什麽卻問我這樣的問題？”破碎冤枉。

唐華聲音從通道盡頭傳來：“破碎！”

“死了！”破碎怒。

“死了！”唐華回答。

“回答正確。”XX鬼放行。

“YES！”唐華拽拳頭對破碎耳朵分外佩服，這XX鬼明顯已經壓低了聲音，但是問題的內容卻沒逃出破碎的法耳。

“臥槽。”

“回答錯誤，蓬萊掌門不叫臥槽。”得意鬼道。

“啊？”破碎大哭：“鬼哥，你重新問一次好不好？我光顧著鄙視蔬菜了。”

“安全到達！哇哈哈。”唐華淫賤的笑聲響澈通道。當然淫賤這個詞是破碎添加上去的。

……

輝煌、風雲怒在最後兩分鐘齊齊和破碎撞到了一起。

“搶答題！”得意鬼得意啊，簡直就是一網打盡：“螺絲帥不帥？”

“帥！”風雲怒第一個搶到。

“回答錯誤，螺絲是智能電腦怎麽會帥呢？你失去一次搶答權利。”得意鬼又問：“景天曾經乃是天界神將，問：他當神將時候叫什麽名字？”

“我知道，我知道。”輝煌和破碎一起剁腳，這個死茄子和他們聊天時候說過，叫什麽來著呢？二人急忙低頭狂想……

破碎眼睛一亮喊道：“天蓬。”

“那是豬八戒，回答錯誤。”

“是飛蓬。”輝煌恍然醒悟。

“不好意思，這題已經作廢。”得意鬼問：“他的對手，也就是魔尊叫什麽？”

輝煌立刻回答：“重樓。”

“回答正確。”輝煌脫出，並且順利達到終點。破碎又抓狂，這問題老子知道的，為什麽卻不能回答？

得意鬼繼續出搶答題：“問：潛伏在我中土的西方妖魔叫什麽名字？”

“獨孤……”風雲怒和破碎齊齊開始大思索，獨孤什麽呢？記得無邊特刊有提過。幾秒之後，風雲怒咬牙跺腳喊道：“獨孤求敗。”

“我還東方不敗呢。回答錯誤，喪失一次搶答機會。”得意鬼問：“一加一等於幾？”

“二。”破碎大喜，這世界竟然還有比自己人品差的人。

“……”風雲怒昏迷狀態。

“最後一個問題……”得意鬼沒說謊，這確實是最後一個問題，答的出來風雲怒就還有時間到達終點，答不出來，風雲怒就要一怒挑萬鬼，進行人鬼情未了。風雲怒很緊張的看著得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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