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鴻的動作徹底把鶴染嚇著了。

鶴染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也覺得不可理喻。而且，這思維跳躍也太快了！剛剛他不還在問她和敖尹之間有什麽事，怎麽轉眼之間又問她到底喜歡過多少人？

鶴染也皺起一了眉頭，這人今日到底要發什麽瘋，太不對勁了！對了，一定是因為剛剛那個敖宣！兩人肯定說了什麽她沒聽見的，才導致夜鴻現在這幅樣子。

可是，她好像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吧？還問她喜歡過多少人，面上顏色如此不豫，她喜歡過多少人，喜歡過誰，這和他有什麽關系？難不成還真是如敖宣剛剛所說，他此刻想要盡一個長輩的職責，關心起她的感情大事了？

想到這裏，鶴染雖然心裏不快，但也只是皺了皺眉，看著他道：“你放心，我並不像他們傳的那樣，我對感情一向認真，若是有了喜歡的，我一定會知會舅舅的，你不用操心這些。”

可不是麽，剛剛她誤會了他和敖宣兩人的斷袖情，現在事實證明到底他現在也是沒著落的，鶴染覺得他還是好好操心操心自己要緊，畢竟，咳，他也算是一把年紀了！

夜鴻捏著她肩頭的手更緊了，鶴染聽見他沈沈的呼吸聲，她不解的看著他，這到底是替她著急還是在生什麽氣？可是，這並沒有需要生氣的地方啊。

要說惹了他的，絕對不是她，那就是剛剛那個敖宣了？可是敖宣已經走了，他是在拿她出氣還是怎樣？

夜鴻看著她那副不知錯在何處的樣子，心裏有些微微的煩躁，又想到敖宣臨走前說的那句話，敖宣說，如果有話不能憋著，要說出來，不然她猜不到。

意思是在提醒他，要和她明明白白說出來？可是他分明已經做得這麽明顯了，難道她竟是一點也察覺不到他的意思麽？居然還該死的懷疑他和敖宣兩人有斷袖之癖！真不知道她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麽，都是和那個妖皇混多了，腦子被帶壞了！

想起她和妖皇也曾共處一室，也曾同榻而眠，夜鴻眸光又是一暗，手上力道不自覺又加重了兩分。

“我是問，你有沒有喜歡的人，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聲音裏有不易察覺的緊張。

鶴染本來被他抓得肩疼，又不好拂開他，畢竟他是長兄，不是贏決那樣的朋友。現在又聽他來了這麽一句，只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又是意料之中，果然被她猜中了？

於是她看著他認真道：“你說的是哪種喜歡，男女之情還是朋友之誼？如果是後者，我喜歡的人很多。如果你問的是前者······我有喜歡的人，不過那是從前。現在，現在沒有。所以你不用替我操心這些，我自己有分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感情的事不用長輩來操心的。”敖宣不過就是和他鬥鬥嘴罷了，他還真想著“長兄如父”麽？

夜鴻聞言，手上力道松了一些，心裏卻咯噔一下。她有喜歡的人？還把他當長輩？！輕輕呼了口氣，不過還好，雖然有喜歡的人，但她說了是以前。

於是，他認真看著她道：“你以前喜歡的是誰？”想了想又道：“敖尹不可能，是妖皇麽？”

鶴染有些煩躁，他怎麽還刨根問底了？他還真把自己當長輩了？於是出口的聲音不由得有點氣呼呼的味道：“不是他，至於是誰，我不想說。我更奇怪的是，你為什麽突然問我這些？這和敖宣太子剛剛與你說了什麽有關系嗎？不管他和你說了什麽，我覺得你也不應該······不應該管這些。”

本來鶴染是想說，你不該多管閑事，畢竟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願提及的秘密，也有傷疤，不願再次揭開的傷疤。

剛剛他問她喜歡的是誰，她便想起那個於望月湖畔相遇的男子，雖是隔著面具，但從他薄薄的唇和微翹的嘴角，也能看出他的絕代風華。便是那微勾的唇角，淪陷了她的心。

想到這裏，鶴染不由得仔細看了看夜鴻的唇角，然後一楞。

夜鴻見她明目張膽的盯著自己看，臉上不免有些微微的熱。耳邊又響起她剛剛說的話，她說，他不應該管她的事。若是以前他不知道也便罷了，可是，現在他知道了一切只是他一個人的誤會，他當然要管。

於是夜鴻躲開她的目光，低低的說了一句：“我知道我不應該這麽問，但是，或許敖宣說得對，有什麽話就該說出來，這樣也免得猜來猜去，我只是想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人。”

說到最後一句時，聲音幾乎低到不可聞。

鶴染離得近，還是聽清了。隨即心裏一驚，他居然會問她喜歡什麽樣的人？聯想了一下剛剛他那麽激動的反應，還有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如果她沒理解錯，莫不是，莫不是夜鴻······喜歡她？！

想到這裏鶴染不由得一個激靈，渾身都快起雞皮疙瘩了！這是她親表兄啊！咳，雖然她也挺喜歡他······的皮相！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樣的，不過就是遇上了，又恰好順眼罷了。”鶴染有些心虛的道。

夜鴻睫毛顫了顫。順眼麽？那······不知道他在她眼裏算不算順眼？畢竟他以前對她都太冷淡。敖宣說要直接，但不能急躁。所以，剛剛他是不是太急了些？

“咳，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我們應該多了解一下彼此。畢竟，你和夜鵠都那麽熟，和我卻是有些生分。所以，你有什麽想知道的，也可以問我。”說完這話，他已經不好直視她的眼眸了。畢竟，這是他第一次······

鶴染挑眉。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她也有疑問，本來還愁著要不要問，要如何問，現在正好機會來了。

雖然她隱隱覺得兩人之間關系已經脫離了掌控，但是，目前還是個撲朔迷離的狀態。借此機會也可以弄明白一些事，省得她自己胡亂猜測有的沒的。

於是鶴染擡頭，看著他。“好，既然你這麽說，我也有一些疑問，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先給我解答？”

夜鴻聽她這麽說，調回目光看著她，遇上她那澄澈又執著的眼神，他先是楞了楞，隨即點了點頭。“好，你有什麽問題。”

鶴染此刻心裏砰砰砰直跳，就像懸在油鍋上面。鼻端是再熟悉不過的氣息，只是，聲音不同，氣勢不同，她該不該抱著最後的希望？反正管他是與不是，問了她也沒有任何損失！想到這裏，鶴染反倒豁出去了。

“你，你以前有沒有去過魔界？三千年前。”話落她便緊緊盯著他，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反應。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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