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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自尋死路,別怕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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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團子,你怎麽能這麽說我?”莫顏進空間是為尋求安慰,沒想到遭到了雪團子的言語暴擊,也就沒有意識到她真的矯情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雪團子,真是看走眼了!”

雪團子眼裏的鄙視更濃了:“你豈止是看走眼,完全是沒長眼好嗎?”

看上誰不好,看上一個二十五歲的老處男,好不容易叼到一塊合胃口的肉,你還想他放過你?真是好傻好天真!

莫顏再次受到一萬點暴擊,生無可戀的把臉埋在雪團子柔軟的身子裏,徹底不想說話了。

雪團子好不容易把人等來,鬥嘴還沒鬥痛快呢,就見莫顏敗下陣了,又開始說好聽的話哄她:“那小子這麽聽話不是挺好麽?你不舒服是覺得他無視你了,可沒準兒他真為你的身子著想,又擔心忍不住才會一個人睡書房,這樣的好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你還有什麽不高興的?”

莫顏被說中了心事,臉紅紅的心裏又有幾分高興:“你說的好像也沒錯……”要是能蓋上棉被純睡覺那就更好了!

雪團子偷偷地翻了個白眼,心道:你一塊又嫩又美味的肉放在人家面前,人家不吃你才要哭好嗎?

莫顏沒有察覺到雪團子的心思,被它這一通安慰,心情已是好了不少,笑著說道:“不想這麽多了,今晚他不在,我能陪你一整晚。”

雪團子蝸牛眼一亮,歡快的說道:“那行,你先把這幾年欠下的故事給我全部講完。”

莫顏:“……”

絞盡腦汁的連編帶想終於講完十幾個故事,然後又陪著雪團子做了整整一天的農活,莫顏只覺得手腳不是自己的,連腦子也不是了。

灌了滿肚子的靈泉水,她才緩了過來,拍了拍雪團子的肚皮有氣無力的說道:“我該出去了,過兩天就能天天進來陪你。”

雪團子一聽,好奇道:“怎麽過兩天你就有時間了?”

莫顏摸摸它的肚皮,如釋重負的說道: “過兩天他的婚假就休完了,他每天天不亮就要到衙門報道處理公務,晚上掌燈才會回來,白天我當然能進來陪你,還不用擔心被發現。”

“嗷嗷,真好!”雪團子激動地從莫顏的手裏掙脫出來,淩空翻了好幾個跟頭,這真是個難得的好消息。

莫顏樂呵呵的看著它,終於覺得人生又充滿了希望,不用擔心哪天下不了床了,被養成一個廢人了。

抱著兩罐蜂蜜走出空間,莫顏把蜂蜜藏在櫃子裏,準備過兩日拿來做點心。看了眼角落裏的滴壺,見已經快到子時了,她有些困倦的掀開被子鉆了進去,蜷縮在有些冰涼的被窩裏。

沒過多久,呼吸就變得悠長起來,已經睡沈了。

就在這時,未拴上門閂的房門打開了一條縫,一股寒涼的空氣闖了進來,撩動了床上掛著的床帳。

一雙修長的大腿出現在屋子裏,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床邊。看著床上呼吸悠長的女子,男人發出一道無奈的嘆息。輕輕地褪去身上的衣衫,男人小心的掀開被子的一角躺了進去。

直到身上的寒意漸漸消失,他才伸手把小心翼翼的把女子攬進了懷裏,半夜未能安枕的他漸漸有了困意,環著女子的纖腰滿足的閉上眼睛。

感受到身側的熱源,沈睡中的莫顏下意識的往上靠,嘴裏小聲的嘀咕了一聲。

男子驀地睜開眼,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容。他湊近女子的唇輕輕印上一個吻,隨即摟緊了她沈沈的睡去……

第二天,莫顏是從蕭睿淵溫暖的懷抱裏醒來的。本想矯情的質問男人一句為何出爾反爾何半夜摸**,可是意識到自己像只八爪章魚一樣緊緊地纏在男人身上,她瞬間失去了質問的勇氣,並在男人睜開眼前迅速閉上眼睛裝睡。

蕭睿淵睜開眼,看著躺在懷裏睫毛輕顫的女子,倒是沒有像往常那樣故意逗弄她,哪怕剛剛蘇醒的身體想念的發緊,渴望的想狠狠把女子壓在身下,也被他不動神色的忍了下去,只想跟妻子享受這個難得的早晨。

莫顏聽著耳邊漸漸粗重的呼吸聲,就知道男人已經醒來了,她糾結著繼續裝睡還是睜開眼然後逃離這個危險地帶。

還沒等她想清楚,男人的手臂又把她圈緊了些,聲音透著惑人的喑啞:“娘子不睜眼,可是在等待夫親吻?”

莫顏嚇了一跳,生怕他真的湊過來吻她,然後一發不可收拾的醬醬釀釀,連忙睜大了眼睛。

看著這雙明亮清澈的眼睛,蕭睿淵突然想起他曾經獵過的一頭小野鹿。當時那頭小野鹿被一頭驚慌失措的大野鹿帶著躲避他的射擊。

那時的他並無憐憫之心,卻在他的箭矢即將離弦之時,被小野鹿清澈的眸光挑動了心神,結果一箭射偏。

不知怎的,他突然失去了捕獵的興致,放任這對母子從手底下逃脫。今日看到懷中的妻子如出一轍的眼神,他終於明白了原因:

對上這樣一雙眼睛,恐怕誰都狠不下心來吧!

蕭睿淵在妻子緊張的目光中,憐愛的親了親她的眼角,笑道:“今日天氣不錯,我們出府逛逛如何?”

出府逛逛?莫顏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點頭:“好,要逛一整天。”

蕭睿淵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含笑應下:“嗯,一整天。”

兩人也不睡了,迅速起床把自己收拾妥當後,在丫鬟們的服侍下用了些許早點,就手牽手出門了,沒有帶隨身服侍的人。

京城的繁華不足以用言語來形容,兩人第一次在大白天裏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心裏倒是有一種別樣的感觸,讓這次出行多了另一層的意義。

兩人一路從東市逛到了西市,買了不少東西,不過全部是吃食,大部分進了莫顏的肚子。

蕭睿淵知道妻子能吃,而且不怎麽挑食,已經從原來的擔憂變成了現在的習以為常,但凡莫顏多看了某個小吃攤一眼,他就會去買一份。

只是路過一個烤臭豆腐的攤位時,他的唇角微微一抽,只想拉著走不動路的妻子快步離開。

“夫君——就買一小碗,真的就一小碗!”莫顏故意拉長了語調開始撒嬌,用小拇指比劃著。見男人似有所動,她再接再厲:“這一次我一個人吃光,絕不會硬塞給你吃,真的!”

上次花燈會上,莫顏第一次發現了臭豆腐攤子,高興之下一口氣買了滿滿一大碗。

知道蕭睿淵聞不慣這個味道,更沒有生出半點食欲,她楞是壞心的硬塞了好幾塊給他。就這一次,蕭睿淵吃出了陰影,但凡見到這些味道奇怪的食物,就想起那一次恍如吃屎的經歷,就再也不肯碰了。

看著妻子可憐兮兮的模樣,蕭睿淵有再多的陰影也只想哄她開心,他的臉上閃過一抹無奈,認命的掏出五文錢來到了臭豆腐攤前。

莫顏眉眼裏全是笑,尤其是發現男人皺緊眉頭,像盯著犯人似的盯著豆腐攤老板炸豆腐,嚇得人家手一抖就多倒了幾塊到油鍋裏,更是抱著肚子笑彎了腰。

過了一會兒,蕭睿淵面無表情的端著滿滿一竹碗臭豆腐,忍著渾身的臭味一個個餵給莫顏吃。

不想讓莫顏弄的一身臭豆腐味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堤防她出爾反爾,又強行的塞他一嘴。

莫顏享受著男人的投餵,其實她更想再捉弄一下,可惜,豆腐碗怎麽都到不了她的手裏,只能作罷了。

倒是他們這副秀恩愛的樣子,招來了不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若是他們知道“秀恩愛分的快”那句話,一定會在心裏默默地詛咒這兩個大庭廣眾之下虐人的家夥。

一碗臭豆腐片刻就全部被消滅了,莫顏摸了摸有些發撐的肚皮,暫時熄了再來一碗的心思,主動拉著丈夫的手繼續往前走。

逛到一條熟悉的街道,莫顏心中一動,拉著蕭睿淵往一條窄窄的巷子走去。

蕭睿淵不明所以,順從的跟著她往前走。直到看到一條熟悉的巷子,被埋在記憶深處的一幕幕全部浮上了心頭。

“夫君,這是咱們第二次相遇的地方,你還有印象嗎?”莫顏看著緊閉的院門,臉上帶著回憶之色。

蕭睿淵打量著破舊了不少的院門,笑著點頭:“記得,當時為夫被人追殺至此,幸得你相救才逃過一劫,不過為夫只記得逃到了這裏,如何被你相救卻是沒有印象。”

莫顏聞言,臉上閃過一抹古怪,有些想笑又不敢笑。當時她誤以為有小賊闖了進來,就悄悄躲在門後,當真的發現有人從院墻上跳下來,她沒有多想就給了他一下,結果下手太重,直接把人打暈了。

她覺得這件事情還是埋在心裏好,不然哪天這個男人追究起來,她絕對討不了好。

想到這裏,她輕咳一聲掩飾道:“我發現你的時候,你就已經暈過去了,我看到你的臉才記起你是誰,不然我當時也不敢救你。”

那會兒蕭睿淵被救,這番話莫顏已經解釋過一邊,他自己也以為失血過多,以至於迷迷糊糊失去了意識,到如今也沒有懷疑自己是被她打暈的。

“嗯,為夫知道,倒是慶幸當初南下時遇到了你,想來那時就註定我們會成為夫妻了。”蕭睿淵的神情愈發的柔和,他對他與妻子之間緣分天定深信不疑。

“當時咱們倆可是誰也沒想到會有今日呢!”莫顏感慨道,那會兒她其實挺討厭這個男人,絕對他冷冰冰的不好相處,誰能想到才不過短短幾年,他們就相愛了還成為夫妻,讓她不相信緣分天定都不可能了。

蕭睿淵緊緊地握著妻子的手,腦海裏浮現出兩人相遇後的點點滴滴。當年出征前,他若是沒有發現自己對她的心意,也沒有當機立斷的表明,恐怕今日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他慶幸那一次抓緊了她,從此在她的心裏埋下了一顆情愛的種子,直到這顆種子生根發芽長成了參天大樹。

兩人誰也沒有開口,手牽手慢慢往回走,被夕陽拉長的兩道影子並在一起,透著說不出的溫暖。

不看出色的容貌和氣質,看起來就是一對尋常的夫妻,卻讓路人不自覺的把目光停留在他們的身上,心裏隱隱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羨慕。

這一次出行,仿佛讓蕭睿淵參透了什麽,沒有再像前幾天那樣,天一黑就拉著莫顏**,不折騰到後半夜不讓睡覺。

莫顏清楚的感受到了男人的變化,雖然不知道為何會這樣,但是她很清楚他不是經歷最初的新鮮感,厭煩了這種事情,只是更懂得了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了。

對於這樣的變化,莫顏喜聞樂見,盡管房事變少了,兩人的相處卻變得更加融洽,頗有些老夫老妻的味道,倒是讓目睹這一番變化的將軍府的下人們糊塗了……

番外七 天降良緣

蕭睿淵婚假結束後,就每天到衙門處理公務,又陷入了昔日的繁忙之中,白天鮮少有時間陪伴莫顏。

莫顏在家裏待著無聊,便在蕭睿淵的提醒下,慢慢開始接手將軍府以及威遠侯府的產業。

雖然兩人沒有住在侯府,但是蕭睿淵已經襲爵,侯府的產業就並入了將軍府,由將軍府統一打理。

蕭睿淵沒有時間處理這些俗務,就全部交給心腹親信來打理。眼下將軍府有了當家主母,由她來接管名正言順,也能震住下面一些心思不太正,想要挖將軍府墻角的人。

莫顏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把將軍府的賬目捋順,對一些管理上的不足作了細微的調整後,打理起來就簡單容易了許多。

各處的管事只需要在月中時把前一個月的賬目送過來給她過目即可,若是各處的管事遇到難以決策的大事,就到將軍府道明情況,由她親自拿主意。

制定了統一的標準,打理起這偌大的家業,莫顏就顯得忙而不亂,每天處理完事情,還有閑情逸致喝喝茶,看看書,興致好的話做些美味的點心,一部分送到狀元府爹娘那裏,一部分送到學堂兩個弟弟處,日子倒也安然自在。

唯一讓她有些不太高興的是,五獸徹底愛上了軍營裏打打鬧鬧的生活,很少回將軍府看她。後來赤蟒冬眠期結束,也加入了它們的行列。

當然,對於它們而言,是打鬧玩耍好不快活,對於那些被它們訓練的將士們來說,就是苦不堪言了。

一開始莫顏還以為蕭睿淵故意把五獸拘在軍營,不讓它們回來,後來還是雪團子告訴她,五獸在軍營裏樂不思蜀,每天以折騰將士們為樂,又不缺吃不缺喝,還有人搶著給它們洗澡,日子過得別提多逍遙,儼然把她忘了。

對此,莫顏除了在背後偷偷抱怨幾句“白眼狼”“沒良心”外,每次五獸風塵仆仆的回來,她還是樂顛顛的給它們準備好吃的,把它們照顧的舒舒服服,然後玩兩天又送目送它們離去。

蕭睿淵喜聞樂見,他巴不得六獸把自家媳婦兒忘了,好好待在軍營裏。為此,他特意向惠安帝上書,為六獸請功。

惠安帝一開始對蕭睿淵將五獸丟到軍營裏折騰守衛京都安寧的數萬名將士心有不滿,可是看到數萬名將士在六獸的操練下,短短三個月,反應能力、作戰能力、統籌能力等大幅度提升,整個軍營的風貌也為之一振,那點子不滿很快就消失了。

拿到蕭睿淵給六獸請功的折子,惠安帝倒也大方,大手一揮直接讓戶部給六獸算俸祿,按照五品五官的標準來。也就是說,六獸也吃上皇糧了。

如此軍營裏的火頭軍們最高興,每日供應大盆大盆的最新鮮肉類,不再像以前那樣心疼了,要知道六獸的胃口奇大無比,原來吃的一盆盆肉可都是用軍費買來的。

這天,莫顏窩在家裏看書,就聽圓月進來稟報說柳汀蘭帶著雙胞胎上門了。

“呀,蘭姐姐這麽快就上京了?我還以為月中才會到呢!”莫顏連忙放下書,穿山鞋子急匆匆的往客廳裏跑。

“慢些,你慢些,別摔著了,我又不會跑掉。”坐在正廳裏喝茶的柳汀蘭一擡頭看到好友越過門檻往自己面前沖,嚇得連忙放下杯子迎了上去:“你現在可危險的緊,千萬別給我摔了,不然摔出什麽事來,我可得哭死。”

莫顏聽的不明不白,好笑道:“我又不是陶瓷瓶兒做的,能一摔就碎不成?”

“呸呸呸,你這家夥胡說什麽呢!”柳汀蘭連呸了好幾聲,不輕不重的拍了好友一巴掌:“你這不是成親三個月了麽,說不準肚子裏已經有了,平日裏最好小心些,你是不知道我前兒個可是被嚇怕了。”

原來柳汀蘭隔壁住著一對剛成親的小夫妻,那小媳婦兒性子比較跳脫,在外面還好,在家裏就跟個小姑娘似的喜歡蹦來跳去。

這不,小媳婦兒不知道自個兒懷孕了,家裏的長輩也沒有註意這一點,前天下午跟大侄女兒玩跳繩,晚上就見紅了,未成形的孩子化成了一灘血水,大人也險些沒保住。

大半夜裏鬧了半宿,柳汀蘭就是假裝不知道都不行,夜裏還是她把丈夫沈驥叫醒,讓他去隔壁搭把手,她要哄被嚇到的龍鳳胎,就沒有過去,直到沈驥快天亮時回來,才知道隔壁的小媳婦兒落胎了。

此時見莫顏這樣,柳汀蘭生怕她會遭遇這樣的事,嚇得連忙提醒她。

聽完事情的始末,莫顏哭笑不得:“你怎麽跟我娘一樣,整日就惦記著我的肚子?”

柳汀蘭沒好氣的白了好友一眼,把龍鳳胎裏的姐姐從奶娘手裏抱來塞到了她的懷裏:“可愛不?漂亮不?”

莫顏連忙伸手抱緊了,低頭在幹女兒的臉上親了一口,得意的說道:“我家美麗當然漂亮又可愛,你這不是問的廢話麽?”

“哼,這是我的女兒,她姓沈可不是你的。”柳汀蘭冷哼一聲,又把女兒搶過來抱在自己的懷裏:“羨慕我有漂亮可愛的女兒,那你倒是趕緊生啊,我可指著你也生一對龍鳳胎,兒子給我當女婿,女兒給我當兒媳婦兒呢!”

莫顏一聽,嚇得連連擺手:“你可別指望我生出龍鳳胎給你當女婿當媳婦兒,你要是真想給哥兒姐兒定娃娃親,趁早找別人去,我還想玩個幾年呢,到時候耽擱了哥兒姐兒,你可別怨我。”

柳汀蘭原本只是開玩笑,見好友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就是催你趕緊生一個,又不是讓你當母豬去,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莫顏笑而不語,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雖然她不想這麽早就懷孕生子,但是也沒有刻意避孕。成親三個月來,除了小日子以及小日子前後不方便外,幾乎夜夜都要來一場妖精打架。

她的身子沒有問題,丈夫的身子也很健康,但是一直沒有懷上孩子,只是真的時機沒到罷了。再則懷孕生孩子這種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旁人再怎麽急也沒用,這又不是人為控制的!

“對了,別光說我了,你的刀口恢覆的怎麽樣?疤痕有沒有淡一些?”見好友似乎還想說什麽,莫顏連忙轉移到話題。

柳汀蘭見她真不急孩子的事,只得無奈的放下了,摸了摸小腹笑著說道:“恢覆的很好,疤痕也已經淡了些,大概再有個兩三個月就能消失了。”

莫顏放心下來,讓她坐下給她把脈。片刻過後,她收回手告誡道:“你失去的元氣已經補回大半了,不過兩年內你千萬別急著懷孕,這刀口表面上看已經好了,但是還沒有完全愈合,急著懷孕會把未愈合的刀口再次撐裂,到時候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你可千萬別冒險。”

現代醫學那麽發達,也沒有辦法讓剖腹產後的女子傷口快速愈合,只能依靠身體自身機能慢慢養好,最好是三年後才能懷第二胎。

她替好友調了最好的傷藥,促使表面傷口愈合的同時,也能深入肌理愈合裏面的傷口,劃開的宮房會慢慢愈合就像沒有被劃開過一樣。不過這需要很長的時間,等傷口徹底愈合。如果懷孕後孩子胎位正,還能采用自然生產的方式,不用再挨一刀了。

“嗯,我有用你的法子避孕呢,兩年內一定不會再懷了。”一聽刀口恢覆良好,柳汀蘭放心下來,笑著回道。

她也是被第一次生產嚇怕了,哪裏還敢拿生命冒險!現在有了一兒一女,對沈家的列祖列宗也有了交代,就算今後不想生,誰也說不出話來。不過,她自己想再生兩個就是,最好還是一兒一女,是不是龍鳳胎倒是無所謂了,哪能回回這麽幸運呢?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柳汀蘭猛一拍手,記起了這一趟過來的另一個原因,連忙說道:“你還記得跟那個女人定親的那戶人家麽?那個女人原本今年就要嫁過去,現在嫁不成了,那戶人家要我婆婆賠個媳婦兒給他家呢!我婆婆沒有合適的人嫁,就托我娘尋摸一下,仿佛希望我娘能說個本家侄女呢。”

沈母眼下真心拿柳汀蘭當女兒疼,只覺得哪裏都好,總是在外人面前誇自己娶了個好兒媳,倒是惹的那戶人家也對柳家的姑娘生出了好感,認為一個家族出來的,一個教養的這麽好,剩下的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讓你婆婆賠個媳婦兒給他家?這又是怎麽個說法?”莫顏知道好友說的那個女人是指誰,不過若非她提起,她都快忘了那個被她扔到莊子上改造的女人了:“就那個女人的品行,沒有讓她嫁過去,算是那家走大運了,逃過了一劫……”

“誰說不是呢!”柳汀蘭頗為認同,這種心思歹毒又愛攪事的女人,嫁到誰家誰家倒黴:“那個女人原本跟人家定親,算是人家的半個媳婦兒,哪怕她做錯了事被咱們處置了,事先理應知會一聲!只是當時咱們氣極忘了這茬,等我婆婆想起的時候,去那家告罪,雖然那家沒有說什麽,但是希望我婆婆能給他們家的兒子再說一門親事,這樣也能堵住外面那些人的嘴。”

那戶人家的要求不算過分,雖然退親女方的損失大一些,但是難免有人胡亂臆測男方。如果沈家出面保媒,那麽就能避免這些了,就算保媒不成也有個說法。

她家這邊倒是有兩個適齡未婚的姑娘,不過這兩個人要麽性子不錯,家境太差爹娘品性不怎麽樣,要麽就是家裏還過的去,爹娘也靠譜,自己卻不怎麽樣。

結親這事,結的好皆大歡喜,結不好中間人也跟著倒黴,她娘可不敢輕易的把這兩個姑娘拿去說合,就怕萬一呢!

莫顏聽完,突然想起去年給好友當伴娘時見過沈家那位倒黴的表妹夫,不,應該是前表妹夫。

那人模樣看著不算出眾,但是性子似乎很溫和,氣度看著也還不錯。能讓沈家瞧中,又與沈驥交好,人品方面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想到之前吳氏托付給自己的事,莫顏心頭砰砰直跳。大妮兒姐脾氣好,賢惠又能幹,模樣也不錯,跟那人很相配,若是能說合說不得就是一門好姻緣呢!

“那人怎麽樣?家裏又是何情形?”莫顏看著好友,急急地問道。

見她這麽激動,柳汀蘭反問道:“怎麽了,你那裏有合適的姑娘?”

莫顏睨了她一眼,反倒不那麽心急了:“我先問的你,你就跟我說說唄!”

柳汀蘭一聽,就知道好友那邊真有合適的姑娘,於是忙不疊的把那戶人家的情形說了出來。

那戶人家姓胡,家裏是做生意的,經營著好幾間鋪子,家裏的條件就比沈家差了一線,卻也殷實又仆婢伺候。

胡家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已經到了而立之年,十年前就已經娶妻生子。女兒行二,也嫁了將近十年了,要說親的是胡家的小兒子胡老幺。

老幺是胡家夫婦對這個老來子的愛稱,真名叫胡林,今年十九歲,考取了童生的功名。因對科舉提不起興趣,本身資質有限考秀才落榜後就沒有繼續再考,目前就在家裏幫忙父兄打理生意。

胡家夫婦倚重有生意頭腦的大兒子,但是最疼老兒子。雖然將來大半的家業會由大兒子繼承,但是也不會苛待了小兒子,擔心哪天突然去了,已經早早對家裏的財產進行了份額。

其中六間鋪子,大兒子繼承四間,小兒子繼承兩間,家裏多年來積累的財產就由兩人平分,還找了族裏的人作見證。如此就算兩老哪天去了來不及交代這些,也不用擔心兄弟倆為這份不薄的家產起紛爭。

再則,胡家兄弟年齡差距有點大,胡老大幾乎把唯一的弟弟當半個兒子疼,對胡老幺很是不錯。兄弟倆感情很好,又對家產的分割很滿意,將來反目成仇的可能性不大。

原本胡老幺性子溫和,胡家夫婦應該找個厲害點的媳婦兒,不過二老擔心老兒子被兒媳婦欺負,所以就想找個性子同樣溫和的,這樣夫妻倆不說多麽恩愛,至少能和和順順的過一輩子。

原先沈家把陸珠說給胡老幺,也是相中了胡老幺的性子,加上陸珠擅偽裝,在外人面前一副大家閨秀的做派,胡家也很滿意。後來陸珠做下那些惡事,沒辦法嫁到胡家,胡家也沒有跟沈家鬧,只是希望沈家能保媒,給胡老幺找個溫柔賢淑的媳婦兒。

總之在柳汀蘭眼裏,胡家算是很不錯了,至少公婆開明,沒有烏七八糟的親戚,而且家也分了,沒有不穩定的因素,再加上胡老幺性子也好,嫁到胡家不愁吃穿,平時孝敬好公婆行了。

“聽你這麽一說,這胡家倒真是門難得的好親事……”莫顏若有所思的說道,心裏由原來意動變成了心動,打定主意要好好考察一番,如果真是如此,就把這事告訴吳氏。

吳家的條件比胡家差一點,不過胡家找兒媳婦重在人品,條件倒是其次,大妮兒就很合適了。

柳汀蘭好奇的問道:“你究竟想給胡老幺說哪位姑娘?我認識嗎?”

莫顏看了好友一眼,覺得跟她說實話也沒什麽,便坦白了:“你認識的,就是大妮兒姐,她還沒有說親。”

柳汀蘭眼睛一亮,撫掌大笑:“你大妮兒姐人是不錯,溫溫柔柔的跟胡老幺很配,我看這門親事做得!”

莫顏白了她一眼:“這事又不是你能拿主意的,我們瞧著好,人家不一定也這麽認為。還有,大妮兒姐比你說的胡老幺要大兩歲呢,你確定胡家不介意?”

柳汀蘭一聽,臉上有些糾結:“應該不介意吧,就兩歲而已……就許男方比女方大,就不許女方比男方大啊!”

“嘖嘖,不錯,你還有這覺悟,不愧是我的好姐妹。”莫顏勾著好友的肩膀,笑嘻嘻的把自己也誇了一遍。

柳汀蘭無語,拍開她的手說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讓胡家人先跟你吳姨見個面,先相互了解一下?”

莫顏搖了搖頭:“這事不急,等我打聽清楚了再說。”

“嗯,這事隨你,確定沒有問題我再告訴我婆婆。”柳汀蘭知道好友這是不放心,絲毫沒有介意。

胡家的一切也是她從婆婆那裏聽來的,具體如何她也不清楚,自然要事先打探清楚才好,要是胡老幺或是胡家不是像她說的那樣靠譜,豈不是把好友的姐姐推到了火坑裏?這種造孽的事情不能做!

中午柳汀蘭在將軍府留飯,幾個月不見的一對好友又聊了許久。直到日暮時分蕭睿淵快放班了,柳汀蘭謝絕了莫顏留晚飯的好意,帶著龍鳳胎離開了。

趁丈夫還沒有回來,莫顏匆匆召集了幾只鳥兒,讓它們前往胡家打探胡家的一切消息,最主要的是盯著胡老幺,看他是不是如柳汀蘭所說的那樣靠譜。

這幾只鳥兒放棄回歸山林,跟著莫顏來到了將軍府,還在院子裏的大樹上築巢落戶了,莫顏用到它們只需要到院子裏叫一聲就好。她飼養鳥兒傳信一事,蕭睿淵和他的暗衛那裏已經不再是秘密,能馴服兇猛的野獸,幾只鳥兒又算得了什麽。

做完這些,蕭睿淵就踩著夕陽的最後一絲餘輝回到了將軍府。

兩人洗凈手,坐在飯桌前一邊吃飯一邊閑聊,多是莫顏說,蕭睿淵聽,時不時的給她一點意見,一頓飯就兩個人吃倒也吃的津津有味。

飯後,兩人就相攜著來到院子裏散步消食。眼下已經到了四月,不冷不熱很舒服。院子裏開滿了各色的鮮花,樹木也披上了新綠,瞧著格外清新宜人。

若是走累了就泡上一壺花茶,聞著花香細細品味,著眼欣賞滿園的春意,倒是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

洗浴過後回到房間,兩人難免合奏一曲最原始的音律。享受著歡愉過後的餘韻,蕭睿淵的大手覆在莫顏的肚子上,眼裏湧現出淡淡的失望和沮喪。

成親後,他就開始留意起女兒家的一些事。知道女人的小日子推遲,若非是身體狀況不佳,就有可能是懷孕了。

莫顏的小日子,他記得比莫顏自己都清楚。前兩日莫顏的小日子走了,他忍了好幾天才敢親近她,不然在小日子來前的那幾日,他決計不會碰她,就怕她腹中已經有了孩子,晚上只是蓋著棉被純睡覺。

結果努力了幾個月,莫顏的肚子沒有意料之中的鼓起來,蕭睿淵難免有些失望,更多的是沮喪,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行。

莫顏看到有些無語,握住男人的手安慰道:“沒準兒這次就有了,再等等唄。”雖然她很清楚今晚不可能懷的上。

蕭睿淵被妻子的話安慰到了,被子下的手爬到了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嗯,為夫會多多努力,一定不讓娘子失望!”

別啊,她不失望,真的一點也不失望!

深覺給自己挖了個坑,莫顏連忙補救:“別啊,這種事量力而為就好,我還不想這麽早生孩子。”最後一句絕對是真心話。

蕭睿淵卻以為妻子是在安慰他,不禁把人攬過來緊緊的抱在懷裏:“娘子放心,明日為夫修書一封請鬼醫回來。”

莫顏楞了楞,明白男人的意思後,不由得滿頭黑線:“你的身子好不好,難道我不知道?不用特意找鬼大夫。”

蕭睿淵微微一笑,把玩著她柔弱無骨的手沒有說什麽。

不怪蕭睿淵有此懷疑,他征戰沙場多年,受過的傷記都記不清了,如果身體埋下了暗傷導致子嗣不利,也不是不可能。他相信妻子的醫術,但是他更擔心妻子知曉了事實卻瞞著他。

莫顏不知道蕭睿淵所想,見他不說話,就知道他並沒有打消找鬼醫的念頭,索性不去管了。說不準這個月真能懷上,大不了在排卵期那幾天,她也努力一下了。

過了十多天,柳汀蘭再次登門。這一次,她沒有帶龍鳳胎,直接問莫顏對胡家老幺的考察進行的怎麽樣。

“胡家確實如你所言,是個不錯的人家,胡老幺或許成不了大器,不過為人不錯至少守成沒有問題!”莫顏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你先給你婆婆去封信,將大妮兒姐的情況說一說,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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