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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疼惜,誰更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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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蕭睿淵這兩天會過來,莫顏就沒有關上院子和小廳的門,屋外有暗衛,屋裏有三獸,她也不擔心有人闖進來。

蕭睿淵到時,就看到莫顏正坐在書桌前寫寫畫畫,一旁已經堆積了厚厚的一疊紙。

莫顏神色專註的畫著圖紙,絲毫沒有察覺到背後多了一個人。

見女子如此認真,蕭睿淵不忍心出聲打擾,只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雖然臉色依舊冷冷淡淡,但是眼神像是被陽光照射的潭水,深邃而溫暖。

小小的書房裏燃著兩盞燈,將不大的書房照的敞亮,油燈時不時發出炸花的劈啪聲,顯得屋子裏愈發溫馨安謐。

修改完最後一張圖紙,莫顏看著上面近乎完美的設計,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些設計全部與酒莊有關,她根據修建酒莊的那塊地的具體地形來設計,如此一來,不僅能最大限度的利用那塊地不說,也能讓修建後的酒莊呈現最自然的美麗。

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莫顏舒緩著有些僵硬的脖頸和肩背,那只受傷的手就暴露在了某人的眼中。不等她收回手,左手腕就被一只透著溫涼的手緊緊地的罩住了。

“怎會如此不小心?”

莫顏嚇了一大跳,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不等她扭頭看清手的主人是誰,頭頂就傳來了一道低沈不悅的聲音:

看著包裹著女子手背的白布,蕭睿淵只覺得極為礙眼,尤其在隱隱約約聞到上面傳出的藥膏味時,臉色愈發的不好看:“傷的很重?”不然怎會包裹的如此嚴實?

想到這種可能,他的眉頭皺的死緊,不由分說的解開了系在手腕上的結,動作迅速而輕柔的掀開了那一層層白布。

蕭睿淵的動作太迅速,還沈浸在再次見面的喜悅中的莫顏根本來不及反應,手背上的傷口就暴露在了空氣中。

傷口原本就又長又深,即便被靈泉水洗過,又敷了幾次藥膏,也還是很顯眼。莫顏的手背白皙又水嫩,這麽一襯托,傷口看起來愈發的猙獰,蕭睿淵黑沈沈的看著,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周圍的溫度突然降低了許多,莫顏打了個寒戰,心裏莫名的生出了些許膽怯,有些不敢擡頭看某人陰沈的臉。等她意識到自己丟人的反應,很是唾棄了一番:她又沒做錯事,這還是為了他才手上的,她心虛害怕個鬼啊!

如此想著,莫顏到底沒有膽子敢直接把這句話吼出來,她擡頭看著冷臉的蕭睿淵,又偷偷地歡喜起來,他這是太在乎自己……吧?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泛起一陣陣甜意,清澈的眸光不自覺的染上了幾分情意。

蕭睿淵不知道女兒家的小心思,被心愛的姑娘這麽直直的盯著,只覺一股難以言喻的躁意直沖心田,清俊的臉上瞬間爬上了幾絲紅暈。

他繃緊著臉掩飾著心頭的震動,飛快的從腰間的封帶取出了一瓶上好的傷藥,小心翼翼地執起莫顏的手,動作輕柔的在她的手背上塗抹開,仿佛捧著的不是一只可以揉捏的手,而是一件珍貴易碎的瓷器!

莫顏坐著沒動,目不轉睛的看著蕭睿淵給她換藥,感受到手背上輕柔的觸感,像是觸碰到了她的心底,湧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暖意。

淡淡的藥香味縈繞在鼻間,莫顏的鼻頭動了動,覺得味道很是熟悉,她歪著頭想了想,終於記起去年進山尋找赤蟒時被荊棘紮傷,這人大半夜的送來了一瓶藥膏,那藥膏不就是這個味道麽?

說起來,這藥膏確實非同凡響,上次受傷抹了兩次後就只剩下淺淺的紅點,她知道這樣的藥膏難得,便把剩下的大半瓶放在了空間裏,以備不時之需。空間具有保鮮功能,也不怕藥性揮發會過期,這次她見傷口不算特別嚴重,用靈泉水洗洗,塗抹普通的傷藥就能好,就是時間會久一點,便沒有用那瓶膏藥。

蕭睿淵仔細的把傷口抹了個遍,又尋來幹凈的白布細細的包紮好,試了試松緊,確定包紮的力度不會影響傷口的恢覆後,這才虎著臉再次問道:“怎麽回事?”

莫顏吐了吐舌頭,如實的將受傷的原因說了一遍,就看到了蕭睿淵的臉上,尚未收斂起來的疼惜和自責,一時呆住了。

習慣了他的面無表情,習慣了他鮮少外露的情緒,現在看到他露出這樣的神色,莫顏暗自偷樂時,又不忍心了,出聲安慰道:“這點傷口算不得什麽,過幾天就好了,真的!”

蕭睿淵輕輕地握著她的手,盯著她的手背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手背像是要燒起來了似的,莫顏適應不了他這樣,連忙岔開了話題:“昨天進山收獲不小呢,我找到了一株高年份的人參,只是不確定它到底有多少年,你先坐下來,我這就拿來給你看。”

說完,不等蕭睿淵開口,她連忙奔去了臥室,還沒有忘記關上臥室的門。

蕭睿淵眼睛一亮,顯然對莫顏所說的高年份人參有所期待。就算不是千年人參,女子的這番用心,也讓他心生感動。只是看著她行走間晃動的左手,未收回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最後又若無其事的松了開,誰也不知道這一瞬他在想什麽。

莫顏進入空間,來到了靈泉邊,見昨天移植進來的幾十棵人參,枝葉翠綠了不少,連原本開著紅花也結了子,頓時高興極了。

這些種子成熟了,摘下來種了就能長成人參,盡管昨天移植進來的人參不多,有了這些種子,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擁有一大片參田。

最靠近靈泉的兩棵年份最久的人參也發生了一些變化,除了枝葉變綠結了種子外,還長出了兩片嫩葉,顯然生命力很旺盛,就算沒有移植到空間裏,它們也還有生長的空間。

小心的將其中一株挖起,莫顏仔細的看了看,大概是有靈氣和靈泉的雙重滋養,人參的表皮似乎變的平滑了些,就算沒有湊近細聞,也能嗅到一股淡淡的人參味兒。

見上面沾著些許泥土,莫顏用手輕輕地擦凈,找來一個木盒子裝了進去,這才拿著出了空間。如果這棵人參的年份不足千年,她可以再次種回空間裏,讓它長成千年人參。待長成後拿出來,就說又在山裏找到了一棵,也不會引起懷疑。

蕭睿淵接過木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當看到裏頭躺著的已經長成人形的人參時,深潭似的眼眸流露出顯而易見的波動。

莫顏見狀,心裏湧起一股奇異的滿足感,語調也變得輕快了許多:“蕭大哥,你能看出它的年份嗎?有沒有千年?”

蕭睿淵聞言,收斂了神色,拿起木盒子慎重的觀察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擡起頭對莫顏說道:“這課人參世所罕見,我亦是第一次見到,倒是不確定具體年份!顏兒可否讓我帶回去,請鬼醫看一看?”

這棵人參本來就是為他尋的,莫顏自然不會不答應:“蕭大哥拿去便是,只是若年份不夠,蕭大哥能不能盡快送回來?”

說到這裏,似是怕他誤會,莫顏又連忙將找到人參的經過挑揀著說了一遍,掩去了與空間關聯的事,最後說道:“那只‘大黑貓’指不定成精了,也許藏著年份更高的人參也說不定,如果這一棵不足千年,我看看能不能拿去再跟它換。”

蕭睿淵摸了摸她的頭,聲音低沈而溫柔:“顏兒不用解釋,我知道!”

他不曾懷疑顏兒的用意,就算她真的出自私心不想給,他也不會覺得她行事小家子氣。畢竟這一棵人參即便不足千年,也是能在關鍵時刻吊命的好東西,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會白白拿出來,救一個不相幹的人。況且,顏兒是冒著生命危險,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得到這棵人參的!

想到深山裏,藏著令四獸都敬畏的野獸,盡管不知道那究竟是何野獸,蕭睿淵也不希望心愛的女子再去冒險。

他肅然的看著莫顏,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嚴厲的語氣說道:“顏兒,你所說的‘大黑貓’太危險,就算它真的有更高年份的人參,我也不希望你再去找它,你明白嗎?”

莫顏怔怔的看著他,輕易地看到了他眼中深深地擔憂,她狠狠地點點頭,說道:“如果這棵是千年人參,我一定不會再進山找‘大黑貓’。”

蕭睿淵聽出這話潛在的意思,不禁皺緊了眉頭,最後無奈的說道:“如果真要再次進山,你一定要先讓我知道!顏兒,答應我!”

莫顏無法拒絕,更何況她也不太可能再去找‘大黑貓’,又何必讓人為她懸著心呢,便笑著答應下來。

蕭睿淵暗暗的松了口氣,又看了桌上的人參一眼,最後飽含期望的闔上了木盒子。

去年收到了千年人參的消息,他暗中出動大量的人力前去尋找,卻是石沈大海。後來要北上禦敵,他就把這件事交給了懷熙,懷熙找了好幾個月,直到前不久才發現,這不過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目的就是為了試探他們,想知道他們有沒有集齊解毒的藥材,治好表哥的病罷了。

如果這棵人參真的是千年人參,飽受折磨的表哥恢覆康健指日可待,這怎能不讓他激動?

感受到蕭睿淵的喜悅,莫顏也很高興,不過一想到這人也被噬心毒所害,甚至險些死去,而害他的人只有康王受到懲罰,其他的人依舊逍遙在外,就笑不出來了。

見她皺著眉頭,一臉憤憤的樣子,蕭睿淵握著她的手不解的問道:“可是有煩心事?”

莫顏誠實的點點頭說道:“蕭大哥,康王被褫奪了親王的封號,貶為郡王幽禁在王府算是罪有應得,可是害你的人不止他一個,其他的人卻依然逍遙法外,享受著榮華富貴,這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

沒想到她是在為自己鳴不平,蕭睿淵心裏熨帖,又不想看到她不開心,於是寬慰道:“那些人表面上逃了過去,聖上卻不會就這麽饒了他們,待我傷愈歸朝後,或許會有其他的安排,顏兒不必煩擾!”

雖然說的不太清楚,莫顏卻聽明白了,心裏總算安慰了些,又繼續問道:“究竟是哪些人要害蕭大哥,蕭大哥查清楚了嗎?那噬心毒可有查出是誰手筆,能否找到證據扳倒這人……”

聽著她一連串的發問,蕭睿淵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耐心地一一回答,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差不多知道是哪些人,噬心毒的來路也有了線索,只是暫時不能確定究竟是誰下的手,眼下有了線索,繼續追查下去,假以時日會查到的……”

“唔,那就好……以後蕭大哥要多加小心才是,雖然他們不太可能在京城動手暗殺你,可是也要防著他們在朝堂上下絆子構陷你……”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莫顏總算止住了喋喋不休的詢問,又像個老太太似的慎重的叮囑了好一番,才在蕭睿淵含笑的應答聲中,漸漸地止住了話頭。

難得見一面,又疑似找到了千年人參,就連那些糟心事也有了結果,兩人的心情很是不錯,又挨著書桌偎在了一起,聊起了旁的事。多數時候,莫顏在說,蕭睿淵在聽,時不時的說兩句,卻是句句說到了點子上。

得知書桌上鋪著的那疊紙是修建酒莊的圖紙,蕭睿淵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便拿起圖紙細細的看起來,看著上面別出心裁的設計,聽著莫顏的解說,驚異極了,心裏也湧起了一股‘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只是,這酒莊顯然是個十分浩大的工程,撇開上千畝的用地不談,光是修築那些房屋所需的花費就不是個小數目,顏兒又哪裏來的這麽多的銀錢?修建起來會不會很吃力?

若是尋常的男人,怕是早就大聲罵起了“敗家的娘們兒”,蕭睿淵卻擔心心愛的女子銀子不夠,正在心裏默默地計算著自己的小金庫,想要全部拿出來達成她的心願,真論起來,倒是不知道誰更敗家了!

------題外話------

大概是情緒波動太大,沒有思路碼字不說,身體還受到了影響,大半夜肚子疼的冒冷汗,來來回回的跑了好幾次衛生間才好了些,今天就這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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