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一回到家,木府跟翻天了似的。 (3)

關燈
我自己想進來便進來了,若是看不慣哥哥,你倒是來打我啊!”

木優魚住著一個蛋撻給他丟了過去:“去你的!”

邀月將那蛋撻接了過去,一口便嚼了,咽下之後還自己端茶漱漱口,才道:“師兄,不是我說你,這麽一個爛攤子,你總不能就這麽丟下了,讓師弟我一人累死累活的,你卻在此處和小魚兒卿卿我我!”

七爺冷冷一笑:“你道怎麽樣!”

邀月笑了笑,齜出一口越發白凈整齊的大牙:“你去收拾爛攤子,換師弟我來與小魚兒卿卿我我!”

這話一出,七爺目露冷光,手中無一物,拔了木優魚頭上的簪子來,朝那邀月一簪子射去,邀月嚇得跳起,那簪子便落在他身側小案之上,還沒入幾寸。

“師兄,你可不能這麽無情無義啊,師弟我幫你隱瞞真相也是十分辛苦的……”

邀月人已經消失,可那話語還如餘音繞梁似的。

房中安靜了,邀月逃出去,簾子蕩了幾下又放下了,房中卷入了一點冷風,片刻之後便又暖和下來了。

荊軻剌笑得歡樂,七爺起身,將那射出去的簪子拔了出來,往木優魚的發髻裏輕輕地插了進去,道:“你與蛋哥兒自己吃晚飯,爺出去辦點事兒,晚些回來。”

他才回來一天,便又要開始忙了,木優魚知道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便道了一聲:“哦,那你早些回來。”

七爺大步出去,木優魚心裏頭有些不安,總覺得是要發生什麽大事情。

木清安死而覆生一定有貓膩!

七爺走後,木優魚招來自己的眼線。

七爺一回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人承擔了,木優魚管也管不著,七爺也不將那正事與她說起,省得她開腦洞。

木優魚一人也是十分寂寞的,有個眼線隨時第一時間將情報告知自己也是十分不錯的。

得令之後,黑牧腿腳飛快地出去了,一會兒便回來與木優魚匯報道:“王妃,木清安受傷一事果然是有隱情,他並非是那六部之人所傷,而是另有其人。”

“廢話,本妃自然是知曉另有隱情,與我說來!”

黑牧道:“屬下問了赤牧他不肯多講,但也稍微透露了一些,那便將六部突然反叛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激怒!”

“哦?”

“木將軍去了邊疆了,似乎是發現了什麽,被人殺人滅口了,他此次是隨著滾凱的大軍秘密歸來的,而且還帶了好幾個人一道回來,那幾人如今便在被秘密地安置在王府之中。”

木優魚來了興致了,忙問道:“到底是發現了什麽秘密?”

黑牧搖頭:“屬下也不知道。”

反正木優魚正閑得蛋疼,第二天便上門去瞧了瞧,看看那到底是何方神聖。

那幾人便就住在曾經木優魚秘密養胎的地方,守衛十分森嚴,可木優魚能輕易入內。

也不知道那是些什麽人,一入內,遠遠地便發現那院中有好幾個臉生的人,雖然都是王府中人的裝扮,但木優魚一見,便知曉那不是中原人士。

這些人,男女皆是小麥色皮膚,皮膚不似中原人那般細嫩,身材也是高大健碩,五官更為深邃銳利。

那難道便就是便將此次反叛的六部之人?

那六部其實便就是邊疆活躍著的六個少數民族部落,十分野蠻無禮,當年六部聯合入侵東麟,老皇帝禦駕親征,打得那六步落花流水,從此俯首稱臣。

老皇帝還霸占了最強部落首領的公主,接入宮中為妃,可惜沒幾年便因為水土不服而病故了。

七爺為何要將幾個六部之人養在府中呢?和木清安死而覆生又是什麽關系呢?

最近七爺又是忙得不著家,問他什麽也不說,木優魚一人在府中幹著急,但陸陸續續從黑牧口中得知了好多消息。

比如,發現了六部之人後第三日,黑牧便傳了個大新聞回來。

“爺出事了,爺出事了!”

木優魚一聽心便揪了起來,忙道:“出什麽事情了?”

黑牧急匆匆地來道:“那六部之首的東方部落落敗,代表六部甘願俯首稱臣,還奉上部落公主獻與吾皇賠罪。”

“那關爺什麽事兒?”

“皇上將那部落公主賞賜給了七爺為側妃,七爺當場拒絕,皇上大怒,當場拂袖而去,如今七爺正跪在禦書房外求著皇上收回成命!”

狗日的王八他爹!

木優魚炸毛,那老皇帝是看不得自己一家夫妻和諧不成?

“我入宮看看。”

黑牧忙勸道:“王妃娘娘,這個時候您就別去添亂了,皇上正在氣頭之上,誰勸都沒用,反而添亂。”

又道:“若是七爺答應了豈不是正好?皇上此舉用意非同小可,當年他征服六部之時也是強娶六部最美的公主,如今又讓七爺娶那公主,那意思分明就是讓七爺繼承衣缽……”

說罷,還偷偷地將木優魚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種小小的責備來。

七爺若不是怕自己娶了小的讓木優魚傷心,也不會冒著那大風險違抗皇上的命令,將自己的大好前程給生生地送出去。

木優魚又好氣又好笑:“這難道是怪我不成!”

無論如何,她都得入宮一趟,如今大雪紛飛,蛋他爹居然跪在禦書房外,這怎麽可以!

就算是那鐵打的身子也是經不起這般的折騰!

木優魚心疼,忙命黑牧去套了馬車,她急匆匆地穿戴了一番便要出府去,可沒想到,出門便看見了七爺的馬車回來了。

七爺從馬車中下來,披著一身及地的雪白狐裘,滾邊狐毛雪白無比,輕輕地從雪地之上拂過。

鬼焰自他之後從馬車之中跳下來,看看木優魚,便搖著尾巴自己回了府。

木優魚擔憂地上去,見七爺渾身冰冷,想來是在那宮中受夠了苦頭,便不由得落淚。

“爺這不是回來了嗎?有什麽好哭的。”

七爺上前,用那有些冰冷的大掌摸了摸她的淚眼,如今風大雪大,淚落出來一會兒便能結冰渣子。

“回府再說。”

木優魚拉著她的小手,一前一後地回了府。

回了府,七爺先去沐浴一番,將身子上的冷氣都洗了個幹凈,梳洗了頭發,吃過了晚飯之後,才與木優魚說起今日的事情。

“也沒什麽大事兒,你哭喪著臉作甚?”他冷冷呵斥道。

“你什麽都不說,時常出些狀況,你說,我能不擔心嗎?”

七爺嘆氣一聲,攬過了木優魚,握著那小手道;“有些事情,爺不是不想與你說,而是爺覺得沒必要與你說,你只管在府中好生地帶著孩兒,外間的事情便不要管了,你只需知道,爺定不負你,也絕對不會讓你們娘倆受半點傷害。”

木優魚還是惱著,“那你倒是說,今日是怎麽回事?”

七爺將今日之事道來,與黑牧說得差不多,老皇帝讓七爺娶那東方公主,其實是為了他好,一來讓他在那邊疆六部之中建立自己的權威,二來是繼承自己當年的‘衣缽’。

這是誰都看得出來的意思,老皇帝這是屬意於寧王啊!

可沒想到,此事被寧王果斷地拒絕了,老皇帝大怒,早早退朝,七爺為了讓他收回成命,專門去那禦書房外跪著。

七爺肯定是不會委屈自己的,若真的讓他在那禦書房外跪上一個兩個時辰,他肯定會炸毛。

仿佛是天公作美,他才跪了半刻鐘不到,禦書房之中正看奏折的老皇帝煙癮犯了,當場癲狂,又是提劍砍人,又是亂吼亂叫,外人無法靠近,還是七爺沖了進去,將老皇帝一頓拳打腳踢、五花大綁之後,送入乾清宮之中繼續戒毒。

七爺便處理了老皇帝的事情便就回來了。

聽罷,木優魚瞪大了眼,道:“真的?”

怎麽覺得,那老皇帝毒癮犯的完全不是時候呢?

七爺十分誠懇地點頭,話中半點不摻假:“你若不信,可以問鬼焰,當時那老王八發瘋的時候,還是鬼焰第一個撲上去,將人給按住了。”

鬼焰時常跟著七爺去皇宮,七爺上朝的時候便將它拴在殿外,在宮中辦差的時候,也是牽著鬼焰,那霸氣威武、宛若雪中狼王的鬼焰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在前頭,給他平添了幾分盛氣淩人。

七爺是一個十分註重排場的人,牽狼裝逼必不可少。

木優魚還是不信,“你就這麽回來了?老皇帝毒癮犯了,你就不能在那宮中守著看看。”

七爺沒好氣地罵了一聲:“那老王八的事兒,爺才不想管。”

他素來與那老皇帝沒什麽感情,只是文武百官之前要扮演一番父慈子孝的假相,他老皇帝將他們兄弟倆丟在冷宮之中十幾年不聞不問,早早地趕出了宮來,七爺也從來不曾將他放在眼中。

“可那公主的事兒怎麽辦,若那老皇帝真的怒了,將你‘哢擦’了……”

七爺不屑一顧地悶哼了一聲:“那老王八如今可舍不得要爺的命,畢竟他的毒癮還沒戒。”

今日七爺是受了氣,回府來一口一個‘老王八’,親爹都完全不放在眼中。

木優魚就覺得那忽然發的毒癮有點奇異,七爺當初端了國師的鴉片作坊和毒花田,他若是沒自己留存一點下來,木優魚這枕邊人都敢不信的。

後宮嬪妃的毒癮都戒得十分順利,女人家聚在一起,在那深宮樂子也多,註意力被轉移了,便不想那東西了。

可老皇帝太子諸王等,雖然配合湯藥和強制戒毒手段,毒癮有所改善,陸陸續續地入朝聽政,可還是時常犯煙癮。

這次是老皇帝在禦書房犯煙癮,前些日子,還有五王在上朝之時煙癮上來打瞌睡流鼻涕的事兒,讓群臣嘲笑了個遍,老皇帝臉面無光,直接將五王幽禁宮中,不再上朝。

這賊精的王八!

定然是他在背後使壞!

見木優魚又開始憂心忡忡,七爺便知道她又開始腦補了,不由得敲敲那小腦瓜子:“你這小腦瓜能不能消停的一日,看來是日子淡出鳥了,爺讓找點事情讓你做做。”

說罷,又丟了塊腰帶來,“給爺繡花!”

“自己繡去!”木優魚可不是當年那小庶女,囂張地將那腰帶原路送了回去。

第二天,七爺一大早便牽著鬼焰去上朝,木優魚在府中繡腰帶,還不曾晌午,黑牧又傳了個勁爆的消息回來。

“大事不好了,有刺客刺殺了那東方部落的公主,還被七爺活捉了!”

木優魚一點也不驚訝,還一邊拈線穿針道:“查出是誰派來的嗎?”

黑牧搖頭:“那刺客都是死士,任憑如何用刑都不肯張口。”

木優魚眼睛專註著手下的繡花,輕描淡寫地道:“我猜也是,用點鴉片,看他招不招。”

黑牧忙搖頭:“如今哪裏敢用……”

“也是,若是七爺私藏鴉片的事兒被人發現了,那些人還不趁機將七爺給懟死!”木優魚一邊繡花,一邊道。

“已經在懟了!”黑牧忙道:“那孟家正彈劾七爺呢!他們都說,七爺是被您迷惑了,是您指使了七爺去殺了那公主洩恨,連您一起懟了!”

“笑話!”木優魚冷笑了一聲,將手中的針線放入小籃子中,將蛋蛋給抱了過來:“關我屁事,我若是能迷惑得了堂堂寧王,那我就是當朝妲己!你家爺那油鹽不進的模樣,也是我能迷惑的?”

這一點黑牧便不讚同了。

木優魚還真就是當朝妲己!

七爺早被她迷得團團轉了,若是她因為這賜婚一事不高興了,指使七爺去殺了那東方公主,七爺是肯定會出手的。

只不過七爺不會這麽蠢,一定會想出一個天衣無縫的法子來,讓那孟家和滿朝文武都抓不出把柄。

可如今倒好,東方公主被殺,七爺正被孟家之人彈劾,要削了七爺的職!

老皇帝今日精神好,親自上朝,聽那孟家彈劾七爺,他心中也是有氣,正欲說兩句話,忽然便感一陣疲倦——毒癮又上來了!

戒毒一年了,他的毒癮還是是時常會犯,未免在朝中丟臉,他便草草地退朝了。

“退朝!”

太監一聲喧,群臣山呼萬歲之後,徐徐退下。

七爺最後離去,卻目光如冰,冷冷俯視蒼生般地看著那同樣瞪著自己的太子。

太子如今好不容易才得重新上朝,可那太子之位一點不穩固,因為今年的宮宴之上,他出了大醜,群臣談及他都是搖頭。

可孟家的勢力畢竟還在那裏,將他保護得密不透風,更是將他爭取回歸了東宮,如今東宮上下密不透風,外面的手是一點都伸不進去。

太子冷冷地看著七爺,四目相對,寒光乍現。

“八弟,好本事啊!”

一場毒難下來,太子消瘦了不少,在那冷宮之中吃了不少苦頭,如今正逐步恢覆元氣,只是曾經的英俊挺拔一去不覆返,眼袋肥大,眼尾低垂,老了好幾歲,倒三角眼裏藏滿了陰森惡毒。

七爺不曾說話,轉身而去,順手牽走了鬼焰。

太子在那殿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陰陰地道了一聲:“且看你如何收場此事!”

便將六部這才歸順,便死了入宮和親的公主,若是傳回邊疆六部去,怕是又要激起一陣反抗。

看他寧王如何擔責!

寧王活捉的那個殺手很快便也死在牢中了,那便就是死無對證了!

孟家是一鼓作氣要將寧王打倒,第二天,老皇帝臨朝,孟家再將那彈劾寧王之事說起,朝中也有些許讚同之聲。

老皇帝覺得自己是太寵信寧王了,導致他得意忘形,忘了自己什麽身份,竟然敢於自己做對,想給他個教訓,故意將那彈劾奏折狠狠地往那案上一摔。

“寧王,此事你對朕有何交代?”

寧王立即跪地,道:“父皇,兒臣昨日便想將那事情真相與父皇說起,其實那東方公主未死!”

“未死?”眾人詫異。

老皇帝也是一頭霧水,道:“怎麽回事,你且說來?”

寧王低垂著頭,道:“當初東方公主入京的時候,兒臣便隱隱有些擔憂,若是此時有人謀害了公主性命,傳入邊疆六部之中,那暫降的邊疆六部該是如何感想?為了保護公主,兒臣早已經將公主換了下來。”

文武百官震驚,紛紛竊竊私語,太子面色微妙,驚恐地看向了孟家,見孟家也正看他。

立馬有孟家之人出聲道:“荒謬!公主在寧王管轄之下身殞,寧王此舉不過想逃脫罪名!”

寧王冷冷一哼,不曾理會孟家,對那龍座之上的皇帝道:“兒臣不僅是將公主保護下來,而且還從刺客口中問出了那背後謀害之人!”

“荒唐!堂堂寧王竟然敢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詞,竟然胡言亂語戲弄皇上!”孟家家主面朝皇帝,忠心耿耿地道:“皇上,寧王分明是想推脫責任!”

寧王依舊是似沒聽見孟家之人說話,對老皇帝道:“父皇,兒臣今日還帶來了一人,有一份重要的奏折要呈給皇上!”

老皇帝依舊是一頭霧水,看來此時定是有隱情,道:“喧來!”

很快,殿外便走來一人,眾臣嚇得倒退。

竟然是那已經陣亡的木清安!

“他不是死了嗎?”

“怎麽……”

那孟家看見木清安的時候,才叫驚恐。

木清安大步踏來,風塵仆仆,胡渣滿面,跟見木優魚的時候差不多一個狼狽。

他上前,先行上大禮,山呼萬歲。

老皇帝大怒,一拍那龍雕黃金案,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木清安跪地,道:“皇上,臣木清安在邊關並非死於戰場,而是因為臣有所發現,為小人謀害,如今臣死裏逃生,所有想說的便都在這奏折之上!”

說罷,遞上奏折。

折子遞了上去,滿朝文武屏息。

見老皇帝看罷奏折,氣得青筋暴起,當場拍案而起。

“大膽孟家,你與朕作何解釋?”

------題外話------

今天去表姐家裏吃飯了,回來補字,嗷嗷嗷

☆、007 孟家顯形

“大膽孟家,你與朕作何解釋!”

老皇帝拍案而起,將那奏折迎面扔了下去,正扔到了那孟家家主的面前。

孟家跪了一地,老皇帝憤怒無比的一聲震喝環繞在眾人眼前,孟家家主滿頭大汗,將那奏折拿起,哆嗦地看著。

大殿之內落針可聞,眾朝臣噤若寒蟬,低頭大氣不敢喘一下,一邊又豎起耳朵,聽那木清安道。

“皇上,微臣初入邊疆,便察覺到了怪異,邊疆六部子民為國守衛邊疆二十多年,年年納貢,並無異常,可為何忽然便起兵反抗?無論是邊疆六部還是我東麟援軍,皆是我東麟子弟,若是刀劍相向,損傷的還是我東麟的力量,所以微臣與滾將軍兵分兩路,滾將軍負責阻攔邊疆六部叛軍,微臣趁機深入邊疆六部探查,果真是讓微臣查出了端倪!”

說罷,木清安眼中閃過兩絲冷光,厲色忽現,看向了孟家人。

“邊疆乃是孟家孟將軍主事,這十幾年來,孟將軍對邊疆六部橫征暴斂,每年以納貢名義強取豪奪,不僅是克扣六部上貢朝廷的貢品,還欺男霸女,肆意屠殺六部子民,擾得民不聊生,六部之民才奮起反抗的,孟將軍出兵血腥鎮壓無果才往京城求援兵!”

眾人驚恐,紛紛看向了那回朝述職的孟將軍,正是孟家家住的嫡長子,皇後的親哥哥,常年在邊疆統領十萬大軍,頗有些權勢。

更是太子一黨的中堅力量!

立馬便有孟大將軍面不紅心不跳地道:“皇上,末將戌守邊疆不力,甘願受罰,但木將軍此話實乃滑天下之大稽,望皇上明察,還末將一個公道!”

老皇帝厲笑幾聲,不曾說話,若木清安所言非虛,這孟家的心大啊!

木清安忙道:“皇上,微臣深入六部之中,調查真相,引起了孟將軍註意,竟然派殺手前來殺人滅口,微臣死裏逃生,幹脆將計就計,死遁邊疆,暗中聯合了六部首領,與滾將軍裏應外合,在事情還未到不可挽回之際,終止戰事,保全我東麟戰力,沒想到,戰事才落,孟家便趁亂將那六部首領屠殺幹凈,企圖掩蓋真相,幸得微臣早有準備,護下了部分六部首領,將他們帶入了京城,便就是為了在皇上面前,一雪冤屈!”

朝堂之內雅雀無聲,那孟大將軍冷笑兩聲道:“荒謬!木將軍出師不利,還假死做了逃兵,如今這般冤枉末將,不過便是為了洗清自己的罪名好換自己的錦繡前程而已!”

木清安依舊是雙眼誠懇地看著老皇帝。

“皇上,這些年孟家一直在借著六部反抗之名,不斷要求京城往邊疆增兵,更是在邊疆不斷招兵買馬,強征壯丁,手中有十萬大軍不止,孟家手握大軍,視人民為草芥,肆意屠殺民不聊生,實乃天理不容,微臣謹代表那邊疆備受奴役的東麟子民前來皇上面前討個公道!”

說罷,又是行上大禮。

他可謂字字誅心,老皇帝也是勃然大怒。

欺男霸女便罷了,孟家竟然敢在邊疆偷偷地招兵買馬,積蓄實力!

經過了王家反叛的事情,老皇帝的神經異常脆弱,特別是對臣子在邊疆擁兵自重欺上瞞下之事異常敏感!

孟家這是要反啊!

孟家家主還是毫無愧色:“皇上,此人胡言亂語,毫無證據在此忤逆忠良,望皇上明察!”

木清安輕蔑了笑了笑:“皇上,人證便在外面,臣肯定皇上喧上殿來對峙!”

老皇帝厲聲一喝:“喧!”

說罷,一拂袖,便又坐回了龍座之上,一會兒,殿外便進來了一個妙齡女子。

眾臣見得那女子年方十六七,身材高挑,五官深邃,膚色偏黑,衣著面貌與東麟中原士族略微有所不同,在中原審美看來,別有一番韻味的異域美女子。

那女子上前,行上跪禮,恭敬無比地道:“臣女東方萱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皇帝喝了一聲:“所跪何人?”

東方萱回稟道:“臣女東方萱,先父乃是東方部落的首領!”

那女子此次邊疆六部獻來的公主東方萱,乃是六部最強大的東方部落的公主,先前皇帝便是想將她指婚給寧王,可惜被人給殺了。

難道寧王所說非假,他真的將那東方萱給保下來了?

眾人看向寧王,見他雙目微和,仿佛是不知道場中情景似的,完全做袖手旁觀狀。

老皇帝大怒,龍目圓睜:“大膽,你這女子為何詐死欺瞞於朕!”

東方萱忙伏低身子,用了自己最恭敬地姿態道:“皇上,臣女並非刻意期盼皇上,臣女有冤要伸便隨軍入京,誰料途中被人三番五次暗殺,有人想要臣女的性命,臣女入京之後,求助於寧王,寧王用替身臣女替換下來,沒料到,臣女才逃出,那替身便為人所殺!”

朝臣議論紛紛,紛紛看向了那孟家,見孟家之人無一人說話,但卻個個神態自若。

寧王依舊是冷眼旁觀,太子卻感到了絲絲不妙也是選擇了閉嘴。

東方萱從腰間拿出一份牛皮紙來,雙手呈上:“皇上,自從孟家接受邊疆大軍以來,我六部每歲的納貢便多了六七倍不止,我六部子民以游牧種糧為生,本已經拮據,每歲納貢更是傾家蕩產,上貢之後年年無數人餓死,臣女先父聯合其餘五部前去與孟大將軍交涉,祈求減少納貢,誰料先父竟然慘死軍營之中!”

眾人震驚,並且露微妙之色。

這十幾年,朝廷從未提高過六部的納貢啊……

孟家家主已然渾身都是冷汗,但是看向了孟將軍,見孟將軍毫無異常,還是泰然自若。

東方萱獻上的牛皮紙被人呈給了皇帝,皇帝見那是孟家在邊疆頒發的納貢公示,細看之下,不由得再次龍顏大怒。

果然如那女子所言,孟家每年對六部要求的納貢是以往的六七倍,但是送入京城的缺一直不曾多,還道邊疆幹旱,逐年納貢數量都在減少。

老皇帝也並未起疑,畢竟納貢只是個形勢罷了,只要甘願俯首臣稱臣每歲納貢便就罷了,數量多少不在意。

未曾想,其中的貓膩竟然這麽多!

其中幾項引起了老皇帝的註意,六部是游牧民族,養馬是一絕,每年都要往京城送百匹上好戰馬,可那孟家要求的卻是每年五百匹。

糧食財帛之類的便不必說了,也是五六倍!

老皇帝看罷,氣得手抖:“你們這是要拿朕的功績將自己養得兵強馬壯啊!”

那孟大將軍笑了一聲,出列道:“皇上,這女子來歷不明,在此胡言亂語,毫無證據可言,還望皇上明察!”

那話惹得東方萱冷冷一聲笑:“是啊,你孟大將軍識不得小女子,可小女子可是將你嘴臉記得清清楚楚,當初父親為你所殺,我的三個兄長前去找你理論,被你孟大將軍囚禁軍中折磨,年關將近,你孟大將軍命人沖入六部村落,強取豪奪,搶走我們最後一點餘糧,我六部子民奮起反抗,又被你屠殺不知道多少,你只當山高皇帝遠,卻不知天理昭昭!人在做,天在看!”

“荒謬,你所說毫無證據,如何能證明真假?本將守邊關已經十幾年,年年按律收取納貢,從未有過過分之事,你們分明是受人指使有備而來!皇上,還望皇上明察!”孟家之人皆是能言善辯,完全不曾將這小女子和她的所謂證物放在眼中。

老皇帝坐在那龍座之上,已然面無表情,卻雙目陰冷,嘴角微微抽搐,目光掃過了那一眾人,最後看向了那東方萱。

“你這小女子空口無憑,朕怎麽知道你這清單是不是造假?若有證據便呈上來!”

東方萱繼續拜道:“皇上,六部子民並非想反抗,實乃孟家欺人太甚,奪了我們的生路,我們告狀無門,每年往京城來想面見皇上,都被孟家所阻,不得已才奮起反抗,幸得木將軍潛入了六部之中,前來查明真相,我等便將真相和盤托出,本想請木將軍幫我們討回公道,沒想到有刺客潛入,刺殺木將軍,木將軍身受重傷,為六部所救,秘密養傷之際,臣女已經所有證據都給了木將軍!”

眾人看向了木清安,聽他道:“皇上,微臣以性命擔保,東方姑娘所言非虛,孟家在邊疆魚肉百姓欺上瞞下,乃是此次大戰之罪魁禍首,此次陣亡六部子民加上東麟將士共五萬人之多,皆拜孟家所賜!”

那孟大將軍可是當今國舅爺,此時依舊是面不改色:“皇上,此二人口說無憑,也無證據便在此空口白牙誣陷末將,臣懇請皇上將這二人驅逐出殿,斬首午門之外!”

東方萱看著那殺害自己父兄子民之人還在自己眼前大言不慚地喊冤,頓時氣得五雷轟頂似,雙眼赤紅無比。

“皇上,大戰結束之際,我六部分明已經投降了,孟家還是趁亂殺了六部首領,幸虧木將軍提醒,逃脫了一部分,此次便都秘密經木將軍引薦入京,如今便在殿外候著,只等面見皇上一呈冤屈,懇請皇上喧他們入殿!”

馬上便聽那孟大將軍道了一聲:“既然你們有備而來,自然做戲做全套,安知這一切不是那幕後之人指使!”

太子也道:“父皇,孟大將軍戍守邊疆數十載,為穩固東麟立下汗馬功勞,父皇切不可因為這兩人一面之詞方便定下了孟大將軍的罪啊!”

朝臣之中立馬便此起彼伏地傳來了迎合之聲:“請皇上明察!”

“孟將軍鎮守邊關數十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皇上!”

……

木清安和東方萱氣得將要跳腳,當真是沒見過這般抵賴之人,在那邊疆不知道是肆意殘殺了多少人,已經是個土皇帝了,如今卻拿出這幅嘴臉來喊冤!

孟家的支持者不少,紛紛出列求饒,不少朝臣安安靜靜,看向了寧王,見他一直不曾出聲,那眾人便也沒有動靜。

東方萱忽然一個乍起,兩步飛奔上去,朝那孟老將軍殺去:“狗賊,納命來!”

孟將軍武將出生,身手也是非同一般,那東方萱的身手在他看來不過花拳繡腿,兩招便將人給制住了,大手掐著東方萱的脖子,幾乎是要當場將她掐死。

朝堂混亂不堪,關鍵時刻,木清安出手,沖上去與那孟將軍拳腳相加大戰,姜果然還是老的辣,木清安完全不是那老賊的對手,兩下便被孟將軍給按住了。

那孟將軍掄起拳頭,厲喝一聲:“你這假貨,木將軍早已經戰死沙場,容不得你披著畫皮在此玷汙!”

說罷,一拳頭便落了下去,一個人從旁撲來,舉著玉圭朝那孟將軍一腦袋砸去,當場砸得他頭皮血流。

那撲上來的竟然是木常榮!

兒子死而覆生,他正驚喜之餘,竟見那孟將軍竟然敢要自己兒子的性命,當場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

孟將軍被砸了一腦袋的血,一抹鮮紅登時從發髻之中流出來,他是沙場老將,完全不畏懼那一點傷勢,竟然將那木常榮如同是提小雞似地提了起來,掄起一拳頭便送了下去。

他在邊疆當了十幾年的土皇帝,少有回京,完全不將一切放在眼中,什麽大臣在自己眼中都不過一群弱雞。

誰料那一拳頭即將落在木常榮面門上的時候,忽然從旁閃電般的伸出了一手來,將他給制住了,生生地將那孟將軍的鐵臂給制住了。

那孟將軍正當壯年,從少年時期開始便就是力大無窮,鎮守邊疆數十年也是罕見對手,如今更不將那一對父子看在眼中,可那忽然冒出來的一雙手,竟然將他的鐵臂生生地箍住了,那一拳頭竟然再也落不下去了。

此時才看見,身側不知道何時已經站了一個絳紫色蟒袍的男子,腰間紮條同色纏蟒金絲腰帶,黑發束起以鎏金蟒龍冠固著,身材八尺,豐神俊朗中的眉眼之中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與深沈。

便就是眼前這男子將自己輕易地箍住了手臂,那一雙鐵掌之中傳來無窮無盡的力道,孟將軍不服輸,拼近內裏於手臂之上,努力掙脫,可那手臂微微地顫抖兩番,還是未曾逃脫眼前男人的鉗制。

趁此機會,木常榮帶著木清安急忙退開,群臣也是往後退去,怕那孟將軍在這殿中大打出手。

孟將軍知曉眼前這人,森森地道:“寧王,此事與你無關,你待如何?”

他早在邊疆便聽聞了朝中突起一個寧王,有些手段,他回朝這幾日一直不曾領教,今日可見一斑。

此人功力深厚無比!

寧王收回了掌,兩人各自退了幾尺,他帶著那晦澀難明的笑意:“本王不想多管閑事,可您方才那一拳頭打的是本王的大舅子與岳丈,本王不得不出手,再說,此乃議政大殿,不是那圍場之中,不是個動手的地方。”

孟將軍此時才醒悟,看向了那龍座之上的老皇帝,見那老皇帝依舊是面無表情,只是面上幾片肌肉微不可見的抽搐著,雙眼陰沈無比,已然是暴怒無比。

殿中亂作一團,東方萱差點被當眾掐死,木清安被打得流出了鼻血,木常榮正護著自己的兒子。

場中氣氛怪異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