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作品相關 (27)

關燈
要走不動了。

還有清蒸熊掌、鮑魚、龍蝦等不常見的東西,也不知道七爺去哪兒弄來,這麽一大桌子菜,當真是山珍海味都聚齊了。

邀月和七爺都在,邀月使勁朝木優魚招手:“來來來,小魚兒,叫聲‘叔叔’聽聽。”

七爺則是一拍身側的的空位,木優魚的味覺已經自動驅使著腿腳,坐到了七爺的身邊去。

邀月看他們那模樣,早已經知曉木優魚被收用的事情,只是沖木優魚暧昧一笑。

可木優魚此時眼裏只有那一桌子的菜,哪裏還能看見邀月那小眼神。

她坐下了就只管看桌上的菜,今晚還煮了個小火鍋,鍋下面放的是碳,燒得十分旺盛,鍋子裏火紅火紅的。

她已經饞得口水直流了,七爺不動聲色地笑了笑,端了酒杯,道:“喝。”

邀月也端起了碎玉酒杯,木優魚的面前也擺了一小杯,木優魚見兩人都舉杯了,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她也忙拿了一杯起來,“喝喝喝。”

三人碰杯之後,便各自飲了一杯,木優魚咂了一口,居然是白酒,還特別辣。

不過她前世的酒量不錯,完全沒將這點酒放在眼裏,將那一杯酒直接悶了。

七爺終於是動筷子了,木優魚也忙動了筷子,首先夾了一筷子野豬肉來,遠遠地便聞到了一股野味醉人的香氣,正想下肚,便見七爺朝自己一瞪,她頓時懂了,忙不跌地放了塊進七爺的碗裏。

“您吃,您吃……”

七爺這才吃了一口,見他吃了,木優魚才敢夾一筷子進自己碗裏吃。

木優魚對吃十分執著,將那一桌子的菜吃了個遍,味道都嘗了一遍,然後再穩準狠地找到了最好吃的,重點吃。

她才吃了一圈下來,七爺又是往她那兒狠狠一瞪。

木優魚嚇得嘴巴都不敢嚼了,看了幾眼,見七爺手中的杯子是空的,忙一邊嚼著熊掌,一邊站起身給七爺和邀月斟酒。

這兩位大爺擺明是讓她來陪吃喝的,她不能只顧自己吃。

斟酒之後,木優魚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對兩人道:“喝喝喝,我先喝。”

她的酒量那是出了名的,又是一杯子下肚,面色都不見變一下,看見七爺滿意地笑了一笑,她才敢繼續吃。

七爺是不能吃太多了,嘴巴裏有個牙套實在是不舒服,吃完了還塞牙套,邀月都是吃膩,隨便吃了點,兩人便說話,剩下一桌子菜全部便宜了木優魚。

這純天然的野味,可比她前世吃過的那些人工養殖的野味味道好多了,這古代的畜生都是糧食養出來的,蔬菜水果都是自家種的不摻假,那菜不管怎麽弄,味道都好吃得很。

她嘴巴裏香,會吃,而且還得吃的,這麽吃了一年,生生地把那幹癟的身子給吃了起來。

她一邊吃著,一邊還瞄著七爺的碗和酒杯,若是空了,她得連忙斟酒陪酒,還給夾一些他能吃的菜進碗裏。

七爺喝的也不知道是什麽酒,有一股糧食的香味,木優魚喝了兩杯,覺得味道不錯,便又多喝了幾杯。

一頓吃到了半夜,七爺和邀月只是說話,木優魚已經偷偷地將肚子吃得圓滾滾的,吃得小臉通紅,還一邊往那小火鍋裏撈肉。

七爺和邀月也終於是吃好了,命人來收了飯菜,木優魚也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忽然一個踉蹌,往身邊的七爺身上靠去。

七爺將她扶了,冷聲責備:“你這丫頭,竟吃了這麽多酒!”

木優魚打著酒嗝,“我千杯不醉!”

說罷,搖搖晃晃地就要往外走,呼道:“芽兒,到時候了,點炮仗,放煙花!”

這過年的習俗不能忘了,別苑裏裏外外都貼滿了春聯,煙花炮仗都準備好了。

七爺喚了紅牧跟著木優魚,防她吃醉了酒摔跤。

木優魚搖搖晃晃地出門去,監督滾凱點了炮仗,放了煙花,一陣笑鬧。

七爺站在窗內,看著那沖天的煙火,琉璃般的瞳孔之中映射出了深沈的光。

再看蹲地上撿炮仗的木優魚,有些炮仗啞火了,沒炸出來,她一個個地撿起來,又讓人一個個地點燃了。

她穿了身鬥篷,嬌小的身子蹲那地上,白色的鬥篷映著白雪,似乎一只潔白的小兔,七爺也吃了兩杯酒,渾身有火,正想抓只‘小白兔’洩火。

她讓紅牧將木優魚給送回來,木優魚掙紮著,說什麽也不肯跟紅牧走,紅牧一向果斷,直接將木優魚打橫抱起,直接放在了七爺的床榻之上。

邀月湊過臉去看,見木優魚吃醉了酒,正在床上撒潑,不肯就範。

“小丫頭還挺野的!”

七爺將那眼一瞪,邀月嚇得一個倒退,忙擺手道:“師兄,我就只是看看而已!”

“出去!”七爺呵斥道。

邀月不情不願地出門,七爺等著他出去,邀月忽然回頭問道:“師兄,為何你占了小魚兒這麽長時間了,她的守宮砂還在?”

頓時,空氣似乎是凝結了,邀月和七爺之間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龜裂。

邀月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時候已經晚了……

外間伺候的人只見邀月被一條一丈八的大長腿給一腳踹了出去,在雪地裏直接印了個人形大坑出來。

七爺那是渾身都是火,身上有火,心上也有火,關了大門,就往那床上摸去。

一瞧,那木優魚的手腕上還真是有一個守宮砂。

七爺忙著脫褲子,準備在今晚這個喜慶的日子一舉見紅,替木優魚去了這礙事的守宮砂。

醉酒的木優魚卻忽然坐了起來,話也不說地往外就走。

“臭丫頭,回來!”七爺一把抓住她的腰。

木優魚醉眼朦朧,“不刷牙,不睡覺。”

木優魚掙著要去刷牙,七爺也只能隨了她了,也是跟著去刷了牙,木優魚今晚吃得多了,刷牙之後,還用牙線清理了一番。

刷牙是頭等大事兒,這世上從來沒有不刷牙就睡覺的道理!

清理幹凈牙齒之後,她往自己的房間搖搖晃晃地去了,七爺似大灰狼將懷中的小白兔打橫抱起,帶著獰笑往自己的窩送去了。

將人放上了床,七爺將那褲子都脫了,木優魚那軟綿綿的身子忽然就有了勁兒,小腳丫子拼命踢蹬著,死也不願讓七爺破自己的身。

七爺也喝了些酒,她掙紮得厲害,他也沒經驗,又是半天沒得手。

“你這丫頭,吃了酒還想阻撓爺不成?”

木優魚沒想到前世的酒量在這兒不管用了,渾身都是軟綿綿的,可憑著一腔本能,還是奮力抵抗著,一腳踢在七爺身上,哭道:“七爺,您饒了我吧,我還得留著這清白之身嫁人啊!”

“爺明日就收了你,你嫁給爺正好!”七爺現在只想洩火,奮力地按住了她的手。

“不要不要!”木優魚掙紮起來,七爺也弄不住她,“我寧願做個老頭子的填房你不跟你!”

這話如同一盆冷水似的潑了下來的,潑得七爺當場滅火,渾身都是冰渣子,但怒火卻‘噌’一聲就升了起來,將那冰渣子瞬間蒸發,騰起蒸汽,當真是氣得蹊蹺貓眼,他騎在木優魚身上,一把鉗住了她的下巴。

不可置信地道:“你方才說什麽?”

寧願做老頭子的填房也不跟他?

木優魚沒回答,只是哭,七爺惱了,狠狠掐著她的下巴:“難道你是嫌棄爺配不上你不成?”

他似乎找到了一直以來木優魚抗拒自己的理由。

原來她是嫌棄自己的面相!

七爺自小因為這面相不知道受了多少嫌棄,此時得知了這個消息,那簡直就是怒火中燒,一手狠狠地掐住木優魚的下巴。

連這麽一個小小的女人也敢嫌棄自己不成?

木優魚只是哭,嘴巴胡言亂語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忽然就摟上了七爺的脖子,一口親了上去。

七爺正惱火,一把將她推開了,木優魚借著酒勁哭哭啼啼地道:“若是讓你得了我的身子,你能寵我到幾時?”

“十年之後你是否還記得有個我出現過!”

“我連那只哈士奇都比不上,我和哈士奇一起掉進水裏,你先救誰!”

“我不想自己所愛男人生的孩兒,連叫自己一聲娘的資格都沒有!”

……

她帶著哭腔胡言亂語,七爺就只聽懂了一句:你能寵我到幾時?

原來她在擔心這個問題。

七爺忙道:“我讓你與正妻一同協理後院,無人能威脅你的地位,你的孩兒能在自己名下養!”

木優魚雖然醉酒,但人卻很清醒,只是酒壯慫人膽,將自己想說的問了出來。

她知道這已經是七爺能給自己最大的承諾了,她這身份入了他的後院能為良妾,但他的正妻只能是一個名門嫡出千金,她木優魚自然不配。

一介妾侍之身能與正妻協理後院,無人能撼動地位,還能將自己的孩兒養在自己名下,喚自己一聲‘娘’,這已經是一個豐厚得不能再豐厚的承諾了。

跟自己一輩子都沒能進木家大院的娘比起來,自己已經是走了大運了。

與七爺的大度相比,木優魚所要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只能用一個‘癡心妄想’來形容!

她只是一個外室庶女,卑微得不能再卑微,可她不想步了娘親的後塵,更不想自己的孩子也如自己這般。

相比七爺的承諾,她更願意選個身家低的庶子做個正妻,或者是選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做個填房。

但此時,所有的掙紮和不願似乎都成了無用,木優魚淚也不流了,往床上一攤,淡淡地道:“你來吧。”

七爺看著她那無情無愛,一片冰冷的眼神,俯視著那一雙眼,“你這丫頭,到底在想什麽?”

木優魚一閉眼,便睡了過去,任憑七爺怎麽擺弄她都不醒來。

七爺大怒,起身披衣,喝道,“來人,將木姑娘送回去!”

門外進來了個女侍衛紅牧,目不斜視地將木優魚用被子裹了,像抱著一個碩大春卷,便送走了。

七爺在那房中,似乎感覺了無邊的挫敗之感,心中有火無處可發,一腳踹了面前一張八仙圓桌,摔得屋裏一片人仰馬翻。

“管家!”

“七爺,老奴在。”老管家也知道今晚七爺不高興,忙出來應聲。

“爺要搬回別苑去。”

老管家大驚:“爺,這大年三十的,這、這……”

七爺一甩袖,直接走人,老管家指揮著眾人,從年尾搬家到年初。

這一晚上,這木家別苑裏面似乎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眾人都看見木優魚被紅牧擡了回來,七爺連夜搬回了自己的別苑去了,走時那可是一臉震怒。

而木優魚什麽都不知道,吃了酒,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來了。

木芽兒簡直急壞,一大早就來掀被窩。

“小姐小姐,七爺搬走了!”

木優魚沒動靜,也不想起身,她感覺自己渾身都疼,昨晚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但是猜想大概自己已經*了。

木芽兒叫不醒她,一會又來叫道:“小姐,老管家說七爺要找通房丫頭了!”

木優魚還是蒙頭睡大覺,木芽兒急得都快流淚了:“小姐,你快過去看看吧!”

木優魚終於是說話了,“吵什麽吵,七爺找個通房丫鬟有什麽奇怪的,以後還要找更多呢,我現在湊過去幹什麽?”

木芽兒撓撓頭,歪歪腦袋:“也是啊……”

木優魚心裏不好受,蒙頭繼續睡。

昨晚上的事兒在腦子裏斷斷續續,但她記得,七爺很憤怒,大概是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惹他發怒了。

也好,說開了也好,免得再給自己遐想空間。

這不,才將自己給睡了,就急慌慌地找新人了。

男人啊……

木優魚想抱怨兩聲,可又覺得自己好似根本沒那抱怨的資格,這個社會,男人找小妾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睡到了中午,木優魚餓得不行了,才慢吞吞地起床了,覺得自己渾身好像沒什麽不對勁兒的,一看守宮砂還在。

七爺沒動自己?

這般也好,自己還有個清白身子,將來還能找個親事,實在不濟,做個一輩子老姑娘也不錯。

那七爺,他的人生軌跡就算出現了一個自己,也不會被改變,他以後會娶妻,納妾,也是跟木常榮一樣,一院子的小老婆,外頭還有不知道多少外室,生一屋子的庶子庶女。

吃過了午飯,木優魚打起精神來,準備著明日給木水秋取模,那才是正經事兒,其他的事情她就不想了。

她正在工作間裏面做準備工作,哈士奇又過來遛彎了,嘴巴裏還叼了個雞腿,放她面前,像是要給她吃的模樣。

“自己吃,我忙得很。”木優魚忙著頭也不擡,旺財和旺福跑了出來,叼著哈士奇的雞腿跑了。

哈士奇臥在一邊看木優魚忙碌,又揣著小手烤火。

木優魚忙給糾正:“說過多少次了,不能踹手,你是狼!”

這狗看見隔壁的貓這麽揣著小手烤火,它也學了來。

哈士奇放開了爪子,趴著打瞌睡,木優魚看著它,忽然嘆了聲。

忽然就想起昨晚上自己問七爺的那個問題:我和哈士奇同時落水裏,你救誰?

幸好七爺是沒聽清楚。

其實木優魚想表達的是,自己能比哈士奇得寵到哪裏去?

這做妾的,不就是個玩物?既然是玩物,和這只哈士奇又有什麽區別呢?

大概唯一的區別就是,七爺現在還找不到其他如哈士奇這麽容易被馴養的‘狼’,卻能找到很多個跟木優魚一般年輕貌美的姑娘做替代……

她正發著呆,木芽兒來道:“小姐,謝家小姐和謝夫人來了,說是謝小姐掉了個托槽!”

“快奉茶。”

木優魚忙去拿自己的裝備出來。

原來是昨晚年夜飯,謝小姐忍不住吃了點鴨三套,不慎咬掉了一個托槽,木優魚給看了看,忙給上了新的托槽。

她給謝小姐上了新的托槽之後,便等著幹了再上鋼絲,左右看看,卻只見謝夫人,不見謝老爺。

以前可都是一家三口一起的。

“怎麽不見謝老爺?”木優魚好奇地問了問。

謝夫人的神情一滯,雙瞳之中閃過了一絲黯然,強顏歡笑道:“老爺今年要納妾,今日已經開始走動了。”

木優魚楞了楞,想起了謝家的情況。

夫妻雖然恩愛,但是謝夫人只出了這麽一個女兒,家族的人早就開始催促了。

謝老爺也終於是抵不住家族的壓力,要納妾了嗎?

場面冷了下來,木優魚尷尬極了,忙笑道:“那便要恭喜謝夫人謝老爺了。”

謝夫人點點頭,“同喜同喜。”

送走了謝家母女倆,木優魚望著那遠去的一行人發呆。

這世上,還有真愛嗎?

七爺和自己撕了臉皮了,也不牙疼了,將家當都搬走,熱鬧的別苑又冷清了下來。

黑牧白牧都知道了昨晚上木優魚被扔出來的事情,看見木優魚還瞪眼。

特別是那黑牧,說話太難聽:“好生生地伺候爺不成,偏生你要弄些幺蛾子來!如今倒是好了……”

木優魚也瞪他:“關你什麽事兒,你要是嫌我這兒帶著沒前途,回去找你的七爺去!”

黑牧被七爺除名了,想回去也回不了。

瞪了一眼木優魚,也是無法。

今天木優魚一天都提不起精神來,謝家的事情給她打擊太大了,總覺得自己前途一片黑暗。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如約入城去木府給木水秋取模。

取了模型之後,吃了午飯才回來。

回家之後,二丫迎上來,道:“小姐,李家人又來了!”

那一家子大過年的去別家蹭過年的李家人終於是舍得回來了。

不過這一回來,氣度都不一樣了的,見那一家子個個面色紅潤,喜氣洋洋的。

回來一看七爺搬走了,一打聽,才知道木優魚被七爺半夜扔出來了,大年三十就搬走了。

原來是被老爺給棄了。

李家人更高興了,更是心安理得地住進了木優魚的院兒。

孟老太換了身新衣裳,來專程找木優魚炫耀,嘴裏藏不住半點顯赫事情:“你春花姐姐被宋員外收做外室了!”

那李春花吃飽了沒事幹就喜歡去大戶人家外轉悠,如今能做個員外的外室,也是走大運了。

木優魚只是淡淡地回應了一聲。

孟老太見她那精神不濟的模樣,只當是她是被七爺棄了正傷心,裝模作樣地道:“魚兒你也別傷心,你有這身段這臉蛋,等你春花姐姐在那宋家站住腳了,一準推你過去做個小的。”

“呵呵。”

木優魚不冷不熱地笑了兩聲。

宋家員外木優魚也是知道的,五十多歲一個老頭子,一口老黃牙,肥得跟個豬似的。

也不知道那李春花哪裏來的勇氣,這個肥豬都忍心勾引?

李家人看來還是不忘算計自己的家財,真當七爺走了,自家沒了當家人,任他們搓圓揉扁?

孟老太還真就是看著木優魚的家財來的,興致勃勃地與木優魚道:“今天宋員外歇在你姐姐屋裏呢,要不,我今晚就讓你姐姐跟宋員外說說,明日就來擡你過去做妾?這身子不幹凈不打緊,宋員外不在乎的。”

簡直他麽的放屁!

木優魚冷冷地道了一聲:“姥姥,我雖然死了娘,可還有爹呢,今兒個才進府去見了爹,過不了多久,我可就要回木府了,這婚姻大事,還輪不到您做主呢!”

孟老太一楞,心道:十幾年了都沒想起來看一眼,木優魚那爹能在如今這個當口想起她來?

她還是熱情地想給木優魚牽線,想哄了木優魚去做那宋員外的妾。

說那宋員外家財萬貫,莊子都有好幾處,這附近便有一處,李春花就被放在那一處養著做外室。

不得木優魚的話,孟老太婆便也自己走了,以後再伺機過來。

送走了孟老太婆,木芽兒又驚慌失措地闖了進來:“小姐,糟糕了糟糕了,老管家給七爺買了三個小丫鬟回來做通房呢!”

木優魚早知道有這天,道:“我還當多大的事情,我跟七爺也沒個關系,他找通房關我屁事!”

木芽兒急得跺腳:“小姐,您別鬧了,隨便生生小脾氣就夠了,七爺還是寵您的,您現在去示個弱,七爺還是忘不了你!這世上,哪有跟爺真正生氣的!”

木優魚還是軟綿綿的模樣,一邊忙著自己的事情,一邊道:“我可沒生氣,是七爺不寵我了,他不寵我,我也沒辦法。”

她都懶得解釋了,都一起睡了這麽多個晚上了,說七爺還沒得手,她自己都不信。

木芽兒著急死了,又飛奔出去了,一會兒又來匯報:“小姐,老管家說七爺今晚就要收用了那幾個丫頭,七爺的牙離不開您,您快去瞧瞧吧!現在正好過去立個威,讓她們知道知道先來後到!”

木優魚只是淡淡地一聲答:“哦。”

雖然心有點痛,但木優魚慶幸自己及時地抽身而退了,若真的是陷進去了,做了七爺的妾,怕是以後,這般的事情少不了。

他以後還會娶妻,吹吹打打,八擡大轎地娶進房裏的妻。

而她若是做妾,只能從個後門擡進去,無名無分的,做什麽都得看主母臉色,生個孩子連個繼承權都沒有。

現在這情況挺好的,她已經開始準備搬家了,得將這別苑處理得幹幹凈凈的,搬走之後絕對不能便宜那李家半點!

以後回了京城,做個深閨庶女,一輩子不出門!跟某些人也一輩子不來往最好!

七爺別苑那邊,七爺看著老管家精心挑選來三個丫鬟,模樣都還周正,身段也是不錯,一個個俏生生,通紅著臉站在自己身邊。

但七爺看得心煩意亂,總覺得不滿意,可又挑不出哪裏不滿意,喚道:“張嘴爺看看。”

三個丫頭張開了紅唇,一看那不是牙齒太歪,就是牙齒太黃,勉強牙齒生得好看,七爺也看不上眼,總覺得不好看,比不上木優魚的那一口烤瓷牙。

七爺心煩意亂,離了木優魚那別苑回來一直都是吃睡不香,坐立不安。

他疲憊地揮揮手:“送走送走,太醜,爺看不上。”

老管家忙道:“老奴明日再尋幾個來,一定比今日的好看。”

七爺沒答話,老管家便黯然地走了。

邀月在一邊看了許久的熱鬧,忽然跳出來,笑嘻嘻地對七爺道:“師兄,你當真不去小魚兒那兒了?”

說起木優魚,七爺就臉冷,特別是想起那句話:我寧願嫁個糟老頭子也不跟你!

“不去了,那丫頭不知好歹,仗著爺的寵愛,早已經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邀月高興地一笑,身影一個忽閃就沒了。

一會兒就換了身衣裳出來,還是白中帶粉的風騷格調,更熏了一身淡雅龍涎香,打扮得像要去相親。

他對著鏡子整整衣冠,從七爺的花瓶裏掐了一朵花咬在唇裏,問七爺道:“師兄,你看我今日穿戴如何?”

七爺正在氣頭上,冷冷看了一眼,問道:“你這意欲何為?”

邀月笑道,露出一口堪比木優魚烤瓷牙的大白牙來:“反正你不要,我今晚就去占了小魚兒。”

一聽如此,七爺氣得一口摳斷了手中的藤椅扶手。

“你敢!”

邀月嬉皮笑臉地道:“反正你不要了,她早晚還不是給別人做妾,不如現在便宜了我!”

他說著,人已經跑了。

“……明天我就去木家討了人過來做妻!”

七爺腳步比腦子快,忙追去,“她連爺都看不上,肯定看不上你!”

邀月笑了:“師兄,說你笨你還不承認,這女人哪兒有不願意,她要是實在不願意,我給她茶水裏拌點‘玉花露’,她一準兒願意!”

七爺心慌了,他雖然想占木優魚,可從來不用強的,更不用玉花露那種青樓嫖客才用的猥瑣東西。

但邀月不同了,這廝可什麽都幹得出來!

他怕邀月真的將木優魚給占了,忙追了過去,今日怎麽也得將那邀月給揍得爬不上床再說!

兩人一前一後地追逐著,眼看著就到了木優魚的別苑外了,見此時那別苑正是熱鬧無比的時候。

見院子外來了一頂嬌子,跟著男男女女好幾人。

院中,站了個錦衣長袍的男子,李二虎正將江氏拉著往那外面送去。

江氏似乎是不願意,使勁地掙紮著,又哭又叫,揪著什麽東西就砸。

“我不去!我不去!”

李二虎擡手就是一巴掌,厲聲道:“由不得你去不去!”

孟老太婆也罵道:“你個不知好歹的蠢貨,老爺看得上你,是給你面子,還尋死覓活個什麽勁兒!”

江氏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跟那李二虎僵持著,李二蛋也跟著幫忙,父子倆合力要將江氏往轎子裏送。

動靜大了,驚得木優魚和院裏的人都看熱鬧。

七爺爬上墻頭,看見那混在人群之中一個小小的背影,竟然就挪不開眼了。

忽然,一聲慘叫傳來,木優魚嚇得一聲大叫:“二舅媽!”

見那江氏竟然一頭撞了墻了!

------題外話------

寫這個江氏,是因為我前幾天回老家送表姐結婚的時候,看見了一個許久不見的遠方小姨,小姨年輕的時候是村裏一枝花,17歲那年,家裏欠了別人幾十塊錢,一時還不上,就把小姨送過去做人家的婆娘了,姨丈當時三四十了。

小姨從來不和姨丈一起上街,唯獨一次,小姨給姨丈挑新衣服,老板高興地說:這件衣服給你爹穿正合適。

當時我小姨就哭了……

這都是我媽告訴我的事兒。

☆、074 春花發跡

木優魚大驚失色,她本來是來圍觀的,靜看事態發展,但沒想到突發異變,忙擁了上去,讓滾聃兒將那江氏給抱了起來,她上前一看,還好江氏只是額頭撞了一個大包,沒出血。

江氏還是死死地抱住門板,扣得指甲都是血,“我不走,我不走!我死也不走!”

江氏如此態度,眼看著大生意就要沒了,孟老太氣得一拐杖就送了上來,“你個蠢貨,由不得你!”

滾聃兒一腳踢開了那拐杖,木優魚也是大怒了,“好好說話,憑什麽打人!”

“我們李家的事情何時輪得到你插嘴,滾一邊去!”

木優魚冷冷一笑:“那你們李家人怎麽還往我別苑裏住!”

孟老太不做聲了,那錦衣長袍的男人擔憂地過來,想要扶起江氏。

江氏忙尖叫道:“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死給你看!”

男人退了退,一臉神傷,終究還是沒過來,只是遠遠地看著。

木優魚見那情景,也道:“歐老板,既然二舅媽不願意,那你就走吧。”

歐洋看了看江氏,最終還是走了。

李二虎兇了江氏一眼,忙嬉皮笑臉地追了出去。

“歐掌櫃的,價錢咱們再談啊,別走啊——”

江氏腦袋被撞了一下,暫時看不出個情況來,但木優魚怕得那腦子裏被撞出了問題,忙扶著江氏去了自己的客房之中,讓她躺下了。

她一邊給江氏把脈,一邊對木芽兒道:“芽兒,去門口看著。”

木芽兒去門口看著,李家人暫時沒過來,他們正想方設法地想留住那大主顧呢。

木優魚把把脈,見江氏無恙,低聲問道:“二舅媽,歐掌櫃是為了你來的,你怎麽這麽死心眼呢,跟了歐掌櫃,以後少不得你的好日子!”

方才那錦衣長跑的男人自然就是一直心心念念著江氏的歐洋。

木優魚進城去給木水秋取模的時候,想著買條魚回來吃,便進了一家水產店,見那店的老板正是歐洋。

他年輕的時候窮,但一直踏實肯幹,這些年做一些漁業生意,生意越做越大,雖然不是什麽滔天巨富,但是在城中也是置辦了幾處家財,也有幾家鋪子,也是個有頭有臉的老爺了。

他這些年還真是不曾娶妻納妾,屋裏連個暖床的都沒有。

年輕的時候窮,沒人肯嫁,如今他有錢了,媒婆一個個上門了,可他還是誰都看不上。

木優魚知道他肯定是在等江氏,心裏癢得很,若是不撮合了這因緣,怕是一輩子不得安寧,便自作主張地給歐洋出了個餿主意。

李家不當江氏是人,病了沒個人在床邊守守,一家子只顧自己吃喝,不如讓歐洋給李家一些錢將江氏買過去。

李家人見錢眼開,鐵定答應。

歐洋心急,很快就上門來了,與李家人一說,李家人那可是一口就答應了,十兩銀子就把江氏給賣了。

木優魚能看出,江氏心裏還有那歐洋的,但那女人的三從四德管束著,不敢表露。

此時男人都將她給賣了,這個家也沒什麽值得留念的了,也該是高高興興地做富家太太了。

不曾想江氏抵死不從,更是一頭撞了墻。

此時木優魚問起原因了,江氏只是蒙著被子痛哭,不曾回答。

木優魚忙問道:“難道二舅媽還想著二舅不成?你看那二舅,大年三十的將你一個人丟在家裏,有病也不來問一聲,這種男人有什麽好留念的,二蛋和春草都大了,自己會照顧自己了,早斷奶了,也不用你照管了,你還有什麽可牽掛的。”

只聽得江氏在那被窩裏失聲痛哭,其中悲傷之意無法言語。

木優魚知道,肯定江氏還是想去的,只是被一層貞操觀念給束縛著,這年代有個普遍的觀念,女人二嫁都不是好東西,甭管是強逼還是自願。

木優魚便徐徐誘導:“二舅媽你也別怕別家嚼舌根,這李家都沒說什麽,還將你高高興興地送了,別家還有什麽資格說話?這年頭,窮人家賣兒賣女賣老婆的事兒多了!哪個會說?大家都有自己的日子要過呢!”

江氏卻還是哭,哭得絕望十分。

“難道二舅媽是不喜歡歐掌櫃的?歐掌櫃人才比那李二虎好得多了,而且還有家財,對你也是一心一意,你過去了,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用這般過苦日子了,那該是多好!”

若是那狗日的黑牧聽見這番話,肯定是分分鐘化身衛道士,將木優魚婊成個滿口男盜女娼的王婆!

的確,現在木優魚簡直就是個攛掇潘金蓮私會西門慶的王婆!

她也時常想,當年西門慶和潘金蓮是不是特麽的傻?

西門慶這麽大的家財,隨便使個百把十兩銀子給武大郎,武大郎拿這銀子,想要怎樣的媳婦兒沒有,還不是樂顛顛地將潘金蓮送到西門慶手裏?

江氏終於是從被窩裏露出了臉來,還是滿面的淚,握了木優魚的手去,依舊是帶著哭腔道:“木小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也知道歐洋心裏有我,可是那個家,我真的不能去!”

“為何?”木優魚見她終於肯說話了,忙緊緊追問。

江氏哭了兩聲,才道:“我在這個家十幾年了,這家裏裏外外的脾氣我都摸得清楚了,若我真的跟著歐大哥去了,這一家潑皮鐵定時不時地上門去刮銀子,歐洋有再大的家業,怕也經不起這一家黑心潑皮的搜刮。”

木優魚心中一震,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還是江氏明白。

那李家能真的將她甘心情願地送上門去?

依那一家潑皮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