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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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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梳妝臺,直接往那房梁上去了。

只是不曾想,腳才離地,一只巴掌忽然從床帳中伸了出來,將她的腳腕使勁一拽,便生生地將人給拽上了床。

木優魚只感覺自己墜入了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之中,一摸,便摸著了一襲滑溜的衣服料子,看那料子,不像是一般人穿的。

再一看,自己的床上竟然趟了個男人!

見那男人一雙灼灼冷眼正全部落在自己身上,看不清楚面目,但是那突出的地包天卻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七爺!”木優魚嚇得滾下床,見床上,一只手掀開了床帳,那手袖長白凈,大拇指上還有一個翡翠綠的扳指。

木優魚便看見七爺正坐在自己床上,一雙冷冷的眼看著自己。

“您怎麽……”

木優魚嚇得花容失色,如同見鬼,“七爺,您怎麽在這兒?”

他何時歸來,為何自己一點風聲都沒聞到?七爺若是歸來,那可是大新聞啊!

七爺如同鬼魅,只有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她,此時,那外面李家人鬧騰得兇狠了。

木芽兒一邊拿東西抵門,看見七爺的時候,忽然就笑了。

太好了,七爺來救小姐了!

門外李家鬧騰開去了,兩個男人拍著門,將門拍得‘砰砰’作響,仿佛馬上就要塌下來似的。

“開門啊魚兒,這也沒什麽好害羞的!姥姥讓你們明天就成婚了!”

去他麽的李家!去他麽的張德俊!

木優魚罵著,但是如今這七爺在自己床上,讓外人看見了,豈不是坐實了自己的通房身份了?

去他麽的通房丫頭!

她慌神了,發了狠,一把將七爺從床上揪下來,往那衣櫃裏一塞,管他願不願意。

“七爺,算我求求您了,我就是個小庶女,別老拿我尋開心了!”

七爺大怒,正要發火,木優魚已經‘砰’一聲關了衣櫃門,還上了鎖。

七爺惱了,正想一掌碎了這衣櫃,手卻摸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趁著那一點從門縫裏透進來的光亮一看——尼瑪,一副完整的人骨骨架!

黑牧說得果然沒錯,這木優魚肯定是被女鬼給附體了。

竟然還把自己的真身放在衣櫃裏!

‘砰!’

門終於被那李家人給推開了,這房間一下子便擠進來了七八個人,那李家人基本上都聚齊了,堵住大門不讓人進出,今晚一定要坐實了這個奸情。

孟老太見房中只有木優魚和木芽兒,卻不見李狗蛋,有些驚奇,道:“魚兒,怎的只有你一個,你表哥呢?”

木優魚面色沈穩,聲音不冷不淡地道:“姥姥,您說些什麽,我完全不知道,什麽表哥,我房裏可沒什麽表哥。”

又將那語調給放了深沈,“雖說這都是自家人,但我也好歹是木家的小姐,還不曾出閣,姥姥你帶著這麽一群男男女女的闖進來的,是幾個意思?”

李春花不信邪,笑道:“魚兒妹妹,你和我哥的事兒,我們都知道了,你就不要害羞了。”

木優魚冷冷一笑:“夜已經深了,我累了,還請各位出去,我要歇息了。”

那李家人可不管送客不送客,進來就開始翻箱倒櫃地找人。

那孟老太左右尋著,木優魚這房一覽無餘,能藏人的地方,除了床底下,就是那衣櫃。

她瞧著木優魚目光不時心虛地朝衣櫃看去,大喜,喝了李大龍道:“狗蛋藏衣櫃裏呢,你去把你兒子叫出來!讓他別害羞了!”

木芽兒也瞪眼看著,等著這群不是天高地厚地人,將七爺從那衣櫃裏面挖出來,到時候,一定讓他們知道厲害!

李家人毛手毛腳開始撬鎖,孟老太高興極了,緊盯著那衣櫃門,仿佛一家老小的未來幸福都在那衣櫃裏。

那鎖很快就該撬開了,李大龍高興地的打開衣櫃門,“狗蛋,老子就知道你……”

但那話說了一半就梗在咽喉,再也送不出去了。

房中寂靜了一番,忽然,那李大龍將手中撬棍一扔,“鬼啊!”

原來那衣櫃一打開,幾件衣服隨著銀風搖搖擺擺,露出了一副完整的人骨!

孟老太見著,也是嚇得兩眼一翻,差點沒暈過去,那見識過的李春花更是嚇得花容失色。

沒想到那嚇人的玩意還在那兒!

這撞門強闖的動靜大了,外面的人早就知曉了,首先就聽見那門外有滾凱聲音,“這是怎麽回事,這麽多人闖小姐的閨房,成何體統!出去!”

遛狗回來的黑牧白牧也到了,不過他們沒進來,一頭碩大的狼沖了進來,一口咬住李瘸腿的腿,嚇得那老頭當場昏倒。

滾聃兒來得更快,已經沖了進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著棍子就是一頓趕打。

“滾滾滾!小姐的房間也是你們能進的!出去!”

李家人被那趕著出了門去,被狼追得鬼哭狼嚎,一會兒就不見了,木優魚還斷斷續續地聽見了咒罵。

“木優魚,我可是你姥姥,你娘可是我的女兒!你怎麽能拿狼來咬姥姥啊!”

“大逆不道,欺師滅祖!”

趕走了李家人,木優魚讓眾人回去了,只喚了黑牧白牧進來,將那床底下還沒醒來的兩人拖了出來。

白牧就知道張德俊是不安好心,此時更落井下石,狠狠地踹了兩腳。

“門口的小池塘多淤泥,我將這兩人扔進去,再踩上兩腳,人死不了,罪少不得,必定是極好!”

木優魚卻冷冷一笑:“哪裏需要這麽麻煩,出門左轉,隔壁老王置了個大糞坑在大路邊,那兒正好。”

黑牧白牧無語了。

果然還是最毒婦人心。

當晚,李家人回去之後,到處找李狗蛋,找了半宿沒存到,最終一身屎糞李狗蛋從外面回來了,同行的還有張德俊。

兩人的造型,可是嚇死李家人了,熏得大門都臭了!

李狗蛋道他差點就得手了,不知道怎麽的就暈倒了,醒來的時候,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是糞!活生生被糞給嗆醒了。

李家人合計:像木優魚這麽一個小女子肯定不是李狗蛋的對手,一定是張秀才搗鬼!

李家人惱羞成怒,一致以為是張德俊壞了他們的好事,將那張德俊給一頓好打。

張德俊也是一身的屎尿大糞,又被那野蠻的李家人堵住一頓好打,最後更是闖進了他房中,將那值錢的東西全部給拿了,將他的包袱給扔了出去。

木優魚知曉那李家人幹的好事兒,也不曾讓個人去阻止,反正她也正好要趕走那包藏禍心的窮酸秀才,借了李家人的手正好。

窮秀才一身屎尿的被李家人打走了,那可真是落魄之際,一瘸一拐,大半夜的,也不知如何容身。

木優魚也沒心思去聖母了,真特麽活該!以為自己有張臉就可以在她這兒騙財騙色騙感情了不成?

但那李家臉大如盆,額上可跑馬,縱然出了這般事情,竟然還賴在客棧裏不走,還見天地罵木優魚欺師滅祖,想趕他們走,不給他們活路,要趕盡殺絕,六親不認!

對於這不要臉的一家子,木優魚可是無奈至極。

那一晚,她讓黑牧白牧將那床底下的兩人給擡出去扔進了糞坑裏之後,回房之後忙去開那衣櫃,見裏面只有她的幾身衣服和兩副骨架,七爺不知所蹤。

頓時嚇得他一身冷汗,那小雞肚腸的七爺肯定是將自己給恨上了。

這可如何是好?

七爺就這麽來得莫名其妙,消失得也是莫名其妙,甚至黑牧白牧都不知道七爺已經回來的消息,第二天一去打聽,五裏地的別苑裏也是安靜得很。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問木芽兒:“昨晚你瞧見七爺了嗎?”

木芽兒點頭:“瞧見了,七爺在您房裏,後來,怎麽的……”

木優魚扇扇自己,確認了自己沒看錯。

七爺真特麽回來了?

不是要考科舉嗎?這不是還沒開始嗎?難道是他知曉自己那佛腳是抱不住了,所以,棄考了?

不問他為何而去,也不曉他為何歸來,木優魚只曉得他回來,嚇得它連忙將七爺的狼給牽了出來。

她戀戀不舍地摸摸哈士奇頭,揉揉哈士奇肚,捏捏哈士奇耳,鄭重其事地道:“回去之後,好好做狼,不許隨便對人吐舌頭,你要像條狼一樣!”

哈士奇傷心極了,大概知曉木優魚要送走自己,傷心地哼唧了兩聲。

木優魚忙道:“哼唧也不成,你要像狼一樣,來,拿出你高冷的範兒來,表情兇一點!”

哈士奇坐直了身子,尾巴也不搖了,舌頭也不吐了,瞪圓了眼,高冷霸氣,眼神幽幽藍,深不見底,透出神秘與高貴,仿佛睥睨蒼生的狼神。

木優魚揉揉狗臉,嚴肅道:“再兇一點!”

哈士奇再瞪大眼,一臉目眥欲裂,狗臉越發嚇人了。

木優魚拍拍狗頭,“好好,就張臉,穩住,在七爺面前你一定要兇狠一點!別像條狗!不然你早晚要成狗肉煲!”

她讓白牧黑牧來送走了哈士奇,哈士奇繃著一張臭臉回了別苑去。

送走了哈士奇,木優魚一臉悵然若失,郁悶了一整晚。

卻不知,此時,那月色之下,一身骯臭的書生正背著自己的書簍,書簍裏是自己的文房四寶和書籍,那李家人搶走了他的值錢東西,連貼身的汗衫都沒了,幸好那李家人沒拿自己的書。

也因此,張德俊連換洗的衣裳都沒有,還是那一身糞坑裏面爬出來的模樣,腦袋上全是幹的屎條。

書生一路夜行,面上卻無半點憤怒,只是看透人情的淡漠,或者是,涼薄。

他在半夜的時候,終於是尋到了個破廟棲身,那廟破得有點過分了,幾乎只有幾堵土墻而已,連頂都沒個。

張德俊放了書簍,借著月光摸到了破廟後面的小水窪裏,洗了身子,又將衣裳給洗了,將衣物晾了,也無其他衣服,便就赤身睡在破廟裏。

睡到半夜,忽聽一陣‘噠噠’的馬蹄傳來,急促而果斷,將張德俊給驚醒了。

見那月色之下,數十匹高頭大馬從大道上疾馳而來,馬上皆是統一衣飾的年輕男女。

領頭之人一眼就看見了那破廟之中探出頭的張德俊,勒住韁繩,喝道:“廟中可是張昌?”

張德俊冒出頭,見那一行人似乎是來頭不凡,但不像是官府之人,方才大膽道:“正是正是。”

“你可是鄉試之中連拔三次頭籌的張德俊?”

張德俊又點頭:“正是。”

這入京科舉之前是要經過一番鄉試的,張德俊連續三年都是考了第一,奈何科舉*,他一直不得重用,才千裏迢迢地入京參加春試。

馬上之人語氣有些放松了,扔了一件袍子過去:“我家主人要見你,走吧!”

一件袍子扔那張德俊的面上,張德俊批了袍子,便見眼前停了一匹駿馬,他翻身便上了馬,騎術拙劣地跟上那一群人。

此去,命運必將天翻地覆。

張德俊隨同眾人騎馬夜行,卻是走了回頭路,往顛城的方向去了,他心中驚詫,但面上卻不曾有半點詭異。

眾人趕在天亮開城門的第一批入了城,入了城中,尋到了一處府邸,在府邸裏見到了那所謂的主人。

那人面相不甚美觀,年紀也不如張德俊大,但一雙眼睛卻是無比的深沈。

“張昌,字德俊,山州人士,出生貧寒,三歲喪父,母為暗娼。”那人一口就道出了他的底細來。

張德俊那俊美的臉微不可見地抽了抽,心中已經是極端地憤怒。

年幼喪父之後,她的母親被迫赴身紅塵,便是為了供他讀書,書院眾人一直不曾知曉,他也是一直不敢對外人道。

眼前那人雙眼淡漠如水,是歷經世事之後才有的寡淡,仿佛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前世今生,甚至是此時心中所想。

“十五歲,喪母,十六歲,做了縣城大戶的上門女婿。”

張德俊面色微妙,不曾開口,若是那人要害自己,也絕對不會如此的陣仗。

那人又道:“不過只是立下婚約,不曾過門,大戶付你盤纏上京,你中途盤纏耗盡,便四處行騙,不僅是騙財,還騙色,共騙了六位良家女子*與你。”

若不是意外,木優魚就是第七個了,他本是極有把握的,卻不曾橫生枝節。

張德俊知道對方不是來制裁自己的,道:“不知道這位貴人,您請小人來此有何貴幹?若是您想要小人的命,也不用等到如今了。”

那人面無表情:“爺讓你飛黃騰達。”

張德俊擡起頭,楞楞地看著那人,眼中盡是不知所措……

別苑之中,木優魚等了兩三天,狼也送回去了,別苑裏沒有半點消息,那天晚上,好似只有她和木芽兒看見了七爺的蹤跡。

連黑牧白牧都一口咬定他們是看錯了。

一定是木優魚使出什麽幻術來騙人!

當然,那後面一句話他們沒敢說。

別苑裏,那李家人看木優魚孤身一人,又沒親眷,是徹底地打上了主意。

出了那事情沒幾天,那孟老太居然面不紅心不跳地上門來了,還是一如既往,一臉和善地與木優魚道:“魚兒啊,昨晚那秀才打你的主意,姥姥和你舅舅已經將他給趕走了。”

木優魚當真是沒見過臉面這麽厚的人,都這般模樣了,居然還敢上門來。

她才剛剛將七爺的狼給還了回去,大門口沒了看門狼,李家人居然堂而皇之地進來了。

看那一張布滿笑容的老臉,木優魚覺得異常惡心,道:“姥姥,別怪魚兒多嘴,魚兒的事情,魚兒自有想法,姥姥不必操心。”

但那孟老太可聽不懂她話中之話,道:“誒,你如今也到了年紀,你表哥真真適合你,你要是和你表哥成事了,咱們以後親上加親,咱老李家又是婆家又是你娘家,那多好!”

木優魚冷笑一聲,道:“魚兒的婚事自己尚且不能做主,姥姥便也不要費心了。”

孟老太可是死死抓住不放,“你也不小了,你表哥這樣的俊後生可不是年年都能碰著,你先是答應了,等你答應了,你爹自然是會答應了。”

那時候,自家孫子不僅是能謀到偌大的家財,興許做了這李家的女婿,還能憑這點關系,給他們李家在那李符大院兒裏謀個差事。

若是能住進這顛城最大的院兒,那該是何等風光啊!

木優魚簡直是無語了,這孟老太的臉皮也是太是厚了,就李狗蛋那嘴臉,能看上他的,除了村尾智障的翠花就沒誰了!

這旁敲側擊,李家人是聽不懂的,聽懂也裝懂,她也只得將話放重了,道:“姥姥,您吶,就安心地頤養天年吧,這後生的事情,自有我們後生的主意。”

孟老太笑道:“你們這些後生哪裏懂得,只有我們這些過來人才知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他朝外面招招手,那嬉皮笑臉的李狗蛋便進來了。

看見他,木優魚眼一瞪——特麽的,什麽是臉大入盆?

這特麽就是!

才被教訓一頓,今日就敢當沒事人似的上門了?

身側伺候的木芽兒也是瞪圓了眼,好在這是大白天,難不成大白天的,這一家子還想鬧幺蛾子!

李狗蛋沖木優魚靦腆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歪牙,還有齲齒,木優魚職業病犯了,一看歪牙渾身不舒服,更別說那李狗蛋身上還有個糞坑帶出來的味道。

孟老太道:“你表哥也是個蠢貨,一直心裏頭有你,只是不曉得怎麽說,那天讓他來跟你聯絡聯絡,沒想到惹你生氣了,今兒個他是專程來賠禮的!”

李狗蛋摸摸後腦勺,偷眼看了看木優魚,低頭道:“表妹,實在是對不住了。”

木優魚氣得額頭之上兩根青筋一跳一跳的,這蠢貨豈止是惹了她,若不是自己有異能護體,憑她這十三歲的身子,怎麽也不是李狗蛋對手。

她氣得將手中的杯子一扔,“呵呵,我看你不單單是對不住我吧!”

那孟老太一見木優魚扔杯子了,忙一腳踹了那李狗蛋,惡狠狠道:“你個蠢貨,還不快給您表妹磕頭賠罪!”

李狗蛋忙跪下,對著木優魚‘咚咚’地磕了兩個響頭。

磕完了,那孟老太滿臉帶笑地對木優魚道:“魚兒啊,你表哥頭也給你磕了,看他多有誠意,你這氣也該是消了吧!”

木優魚哪裏會消氣,簡直就是要氣死了!

李狗蛋自己站了起來,低著頭,但一雙眼睛明明還帶著骯臟之意看向木優魚。

孟老太笑意滿滿地誇了陣李狗蛋:“你表哥啊,就是人笨了點,可心是好的,我瞅著,你心裏肯定也是他的,姥姥知道你心裏害羞,不敢說出來。”

木優魚不接話了,讓那孟老太自己一個人唱獨角戲。

孟老太將那李狗蛋給誇上了天了,用她的話說,木優魚和這李狗蛋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這世上,除了李狗蛋,沒人配得上她!

她說了半天,說得口幹舌燥,自己拿起木芽兒剛泡好的茶就喝了兩口,喝了一杯,又自己倒了幾杯,喝完了茶,她瞅著那茶具別致,笑道:“還是魚兒知曉享受,看這茶杯多好看,送姥姥玩兩天吧!”

不管木優魚答應不答應,將那茶具堂而皇之地往自己懷中一揣,一整套茶具都是他的了。

木優魚現在可是氣得連阻止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看那孟老太拿了茶具,笑瞇瞇地道:“魚兒,姥姥我就走了,狗蛋哥可是個好人,你可要抓緊了。”

李狗蛋也沖她道:“魚兒表妹,我走了。”

木優魚話也不說,看那兩人出了門去。

木芽兒去看著他們走了,關了大門,回來道:“小姐,你可得管管他們!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木優魚冷冷一笑,這真特麽招進一堆蒼蠅來。

她立馬找來了陳伯,讓陳伯去通知那李家人收拾東西滾蛋。

那一家人是陳伯招進來的,陳伯如今也是後悔萬分,這一家子在這客棧裏白吃白喝白住,前幾日說去上工,在工地上了幾天,偷了好些東西出去賣,如今這幾天連工都不上了,天天躺著等白事,不給就去廚房偷。

也真是太不像話了!

若真的是實在親戚,早不上門,晚不上門,等著客棧開了一窩蜂地來了,若是沒意圖,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陳伯黑著一張臉去下了逐客令,對這臉皮厚的一家人,好言相勸是沒用的了。

“對不住各位了,客棧最近客房緊俏,各位住的這幾件客房,怕是也要租出去了,各位還是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那一家人一聽,好似聽不出其中的逐客之意,李家老二反而是嬉皮笑臉地道:“老陳這是開什麽玩笑呢,客棧房子這麽多,讓個幾間出來給我們住,也不打緊,再說了,我這一家子人,哪兒能這麽快找到房子呢!”

陳伯道:“我早讓人給你們尋了個院兒,小姐拿銀子給你們交了兩個月的租子,現在過去正好,家具都是現成的。”

李家人一個個的不當回事,“老陳,那別家院子哪有自家住的舒服,交著租子住房,那多寒磣啊!”

陳伯冷冷一笑:“這客棧可不信李,這是木家的地盤,是小姐說了算,小姐說讓你們搬走,你們還想霸著地方不成!”

孟老太笑道:“那是你家小姐一時生氣呢,她心裏可是舍不得我這老婆子得很,保準我現在一走啊,她明天就要叫做我回來呢,你說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來來去去折騰,萬一出個什麽事兒,那不是讓魚兒傷心嗎!”

陳伯拿這一家子是無法了,直接叫了滾凱,就要進門直接扔東西了。

那李家人慌做一團,將兩人給攔住,一個個嬉皮笑臉、嘻嘻哈哈,“老陳老陳,你這是作甚,咱都是自己人,這自家人哪能跟自家人這麽個模樣!”

“就是就是,有話好好說!”

陳伯不想和這死皮賴臉的一家子打交道,只管兇神惡煞地推人,要進門去扔了這一家子的東西。

推搡之中,那孟老太忽然‘哎喲’一聲往那地上一倒,渾身抽搐,還翻起了白眼,將陳伯和滾凱都給嚇住了。

“娘,您這是怎麽了!”

李家老大老二慌神了,一家人咋咋呼呼地將那老太婆給送回了房,關了門,將那陳伯與滾凱都給關在了門外。

那趕人一事算是這麽破產了,陳伯每次去通知李家人收拾東西走人的時候,總能看見那孟老太躺床上一動不動地裝死。

李家人的借口也豐富起來了:老母有病,不便搬遷。

就這麽一直死皮賴臉地耗著,吃喝都是賴著客棧,就算是不給吃的,一到飯點就自己進廚房找吃的,或者是地裏直接摘了菜來,那是攔都攔不住。

說白了,他們就是欺負木優魚沒個男人當家!

七爺不曾回來,木優魚又讓白牧天天去牽狼過來玩,天一黑又給牽回來,攔住自己的院子,不讓李家人進來。

但是那李家人的賴皮程度,不是木優魚能想象的。

沒過幾天,木優魚去摘自己種在別苑外面的絲瓜,卻見自己的那一叢叢絲瓜,藤都死了,不知道是誰掐絲瓜的時候,將那藤給扯斷了。

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那李家人!

這李家人整天屁事不幹,一家子人游手好閑的,靠碰瓷就能養活全家?

這一家子人,完全就是職業詐騙犯,在別苑裏住的那段時間,據說又接連訛詐了幾戶人家,得了幾十兩銀子。

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木優魚當真是體會到了。

那一家子住在這客棧裏面,對客棧的聲譽也是不好。

定要想個法子給弄出去!

木優魚氣沖沖地召喚出了瀟湘,“你說,怎麽才能弄走那一家人!”

瀟湘氣得給了木優魚一個大耳刮子:“老娘從來沒見過你這麽蠢的人!”

木優魚委屈了,她前世雖然處理過很多醫鬧,但這種情況還真是沒遇見過,那還是自家血親關系,總不能真的出動暴力,將那一家子給扔出去吧?

萬一那一家子鬧起來,自己臉面也不好過,畢竟血親關系在那兒,這個封建社會,最看重的就是那一點血親關系,不孝都是犯罪,惹惱了李家人,往那官府一告,木優魚逃不掉這不孝之罪!

就算對方不鬧到官府,自己還要開門做生意,最怕就是惹上這種潑皮。

木優魚捂著臉蛋,“那你倒是想個法子啊!”

瀟湘忍住再抽她一個耳光的沖動,“你養的兩條邊牧是用來吃屎的?”

木優魚才恍然大悟。

黑牧白牧跟著七爺那黑社會混,那手段可是兇狠得很,特別是黑牧!

“啊哈,潑皮還得黑社會來收拾!”

當晚,木優魚就找到了黑牧,命令道:“你去,給我趁爺教訓教訓那李家人,然後他們在這兒住不下去!”

黑牧愛答不理的,嘴裏叼著一根草,“對不住了您,我黑牧是七爺的人,咱七爺幹的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事兒,跟那違法亂紀不沾邊!”

木優魚倒是笑了,“就七爺那黑社會頭子,也敢提什麽法紀?你黑牧的手段嗎,我又不是沒見過!”

大半夜摸進門將她偷了個七七八八,還將她吊了一晚上,前一陣子還去偷了李家的銀子,缺德事種種,什麽做不出來?趕走那李家人不過手指一動動!

但黑牧愛理不理的,直接道:“不去,你又不是七爺,就算你是七爺的通房,你也沒資格命令我!”

黑牧氣走了木優魚,吐了口中的草根,心道:就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想命令我!門兒都沒有!

木優魚又找到了白牧,這種事情她是不好找滾凱的,畢竟和滾凱只是雇傭關系,不好使喚他去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白牧一聽,忙擺手道:“我幹不來那檔子事兒!”

“你不是跟著七爺混了這麽多年嗎?你都幹不來,誰幹的來?”

白牧道:“我只是負責替七爺懲罰不聽話的屬下,你說的那事兒,我真幹不來!”

木優魚再問,白牧‘跐溜’一聲逃了,大半夜的突發奇想要去瘤狼。

這兩人不是幹不來,而是不想幹,雖然吃著木優魚的米,白天給她趕車搬磚劈柴挖井還不要工錢,已經十分對得起那點吃的米了。

還想讓他們加班?

門都沒有!

黑牧白牧不願意,木優魚決定自己出手!

她得幹得天衣無縫,讓那李家人住不下去。

要想達到自己想的效果,還得好生地計劃計劃,就在計劃的當口中,那李家人又接連犯事兒。

第一天,那李春花去勾搭住在客棧裏讀書的一個秀才,那秀才家中有些家底,書童都帶了兩三個,住的還是上等房。

那李春花見天地倒貼,惹得那書生煩了,找陳伯投訴,若是不弄走那女人,他就退房了。

陳伯也是犯難了,要是能趕走這家人,他早就趕走了。

他只得教訓幾句重話給那李春花,誰料李春花還往他老臉上甩手帕土氣,跟那青樓婊子拉客似的糊弄。

陳伯一把年紀,可經不起這種挑逗,自己敗陣走了,將難題甩給木優魚。

那李春花當真是膽大妄為,一來客棧就四處勾勾搭搭,難怪被人退婚。

李春花還沒收拾,客棧又有人投訴丟東西了。

而且當天還是那李狗蛋自告奮勇地去打掃客房。

客人出去一會兒,回來,就少了好些東西,立馬尋到了陳伯。

木優魚氣得打上門去,當場在那李狗蛋的房裏尋到了客人丟失的東西。

縱然是人贓並獲,那李家人依舊是嬉皮笑臉,完全不當回事兒。

孟老太還挽著木優魚的手,笑嘻嘻地道:“你表哥也是一時糊塗,姥姥保證他下次肯定不敢了!”

李狗蛋裝模作樣地又給木優魚磕了兩個頭,就笑嘻嘻地站起來,當沒事人似的。

那李家人也是個個臉皮厚得堪比城墻,房客收回了東西,氣匆匆地當場退房,陳伯好話說著將人給送走了。

木優魚氣得面色煞白,冷笑著看那李家人:“若是你們再不檢點點行為,可別怪我不留人。”

一個個忙畢恭畢敬地道:“一定一定。”

可是等那木優魚一走,那李家人回房了就開始大口大氣了。

孟老太已經將這客棧當自家了,對眾人道:“那丫頭不敢真趕我們走,我們啊,只管在這裏舒舒服服地住著,她可不敢將我們餓著凍著了。”

眾人哈哈一笑,各回各房,什麽保證都是耳邊風而已。

黑牧白牧只當是看熱鬧,磕著瓜子,在那孟老太窗根下面聽那孟老太如何算計這客棧和別苑。

這邊聽完了,又去木優魚窗根下面聽聽木優魚在房中破口大罵。

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日子太平淡,看看木優魚天天被一家子傻逼氣得面紅耳赤的,也是十分賞心悅目的。

終於明白那邀月為何總喜歡到處惹是生非而後高高掛起地看熱鬧了。

這特麽——太有趣了!

讓木優魚有點事情做,總比讓她有事沒事就去城裏勾搭那小白臉赤腳大夫的好!

木優魚決定在李狗蛋偷東西的第二天晚上就動手,黑牧白牧也做好了看熱鬧的準備。

但那天中午,黑牧瞧見李狗蛋嘴巴上多了道血口子,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帶的。

黑牧現在看這一家子傻逼挺有趣的,上前逗趣兒道:“喲,狗蛋老弟這是勾搭誰家姑娘被人咬了?”

李狗蛋撓撓頭發,笑道:“沒啊黑大哥,我哪兒敢啊,我要是幹了那事兒,表妹肯定罵死我!”

但木優魚在這李家人眼中就是個冤大頭,這李狗蛋什麽不敢幹?

黑牧就知道這李狗蛋肯定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是事兒,就盼著能捅出來,氣一氣木優魚。

就喜歡看木優魚想弄死這群傻逼卻不得其法的模樣!

沒問出李狗蛋幹了什麽,黑牧在工地裏搬了一下午的磚頭,晚上吃飯的時候,黑牧瞧見木芽兒眼眶紅紅的。

“喲,木芽兒,你這是怎麽了?”

木芽兒沒回答,轉頭就跑,黑牧看著那身影,總覺得木芽兒是發生了什麽事兒。

吃完了飯,黑牧沒去遛狼。

他在別苑裏溜達了一圈,看見木優魚正在屋裏準備繩子,大概是準備今晚動手,他又溜達了幾圈,終於是看見了藏在後院小花園裏偷偷哭泣的木芽兒。

見木芽兒正抱著膝蓋悄悄地哭,一顆顆淚珠跟那露珠似的,滴在面前的一朵朵嬌花上。

她戴牙套好幾個月了,兔子般逗趣兒的齙牙慢慢地收回去了,下巴也慢慢地尖了起來,該有個漂亮姑娘的模樣了。

“木芽兒,你怎麽了?”黑牧從後來,問道。

木芽兒冷不防有人來,嚇了一跳,忙擦了淚水,道:“沒事沒事,就是有點想爹娘了。”

黑牧一聽就知道她是撒謊,她幾歲就被賣進妓院,哪裏記得爹娘!

黑牧左問右問,堵住木芽兒不放,她才松口了,眼眶裏全都是淚。

“我說了,你可別對別人說,特別是小姐,她的煩心事兒已經夠多了。”

黑牧連連點頭,“我保證不說出去!說出去就天打雷劈!”

木芽兒這才抽抽搭搭地道:“今兒個,我正晾衣服,那潑皮家的李狗蛋忽然就沖出來,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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