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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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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綸找到寧蕊的時候,她正抱著酒瓶子在饒情不知今夕何夕。曾經風光無限的千金大小姐,卻只能在調/教會所聊以慰藉。

秦綸走過去,看那個女人在男人身下婉轉呻/吟,嬌/媚中透著死灰般的絕望。

“下去。”秦綸冷冷開口,那個MB楞了一下,看看秦綸身後的男人,依言離開了寧蕊的身體。

寧蕊直起身子,不顧自己的身體赤/裸/著,仍舊冷冷笑開。

“綸少好本事,竟然能找到這裏。”

饒情是錢家的地盤,京城那個錢家……

“沒打聽清楚就敢躲到這裏來?”秦綸勾起雙/唇,笑意中摻著致命的毒。“沒人告訴你?錢昕然心愛的女人陸蕾妍,她親生/母親是宋安然的姑?”

寧蕊面色一僵,“你想怎麽樣”

秦綸將手中的文件扔在她身上,輕蔑而不屑。

“打開來看看吧,你會很喜歡的。”

寧蕊似信非信地打開文件袋,越看下去,恐懼越是一點點爬遍全身。寧蕊感到背上的寒毛一根根立起,太可怕了,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她控住不住地無意識搖頭,面上充溢著恐懼和不可置信。“不可能,這些東西你怎麽會有?!絕對不可能,騙人的,這些都是你偽造的!”寧蕊的聲音尖銳,如瘋癲般將手裏的文件甩出去。

一張紙飄到秦綸腳下,他漫不經心低頭看一眼,上面的指紋識別清晰顯示著百分之九十九相似。秦綸撿起紙張,“拔掉舒伯母氧氣罩的指紋識別認證書,還有買兇傷人的記錄,連開車撞彤彤的照片都有。寧蕊寧大小姐,你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不可能!那些東西早就銷毀了!你不可能會有!你以為我會信你片面之詞嗎?!”

“信不信由你。”

秦綸不想理會她瘋言瘋語,輕輕打了個響指,就有大批警察走了進來。一個女警上前給寧蕊披了件衣服,帶上手銬就要把她帶走。

寧蕊楞楞地任她擺布,直到最後即將離開的時候,她才對著秦綸啞聲說:“臨走之前,我想再見他一面。”

她想再見他一面,那個讓自己變得像蛇蠍一般可怕的沈皓玨。

秦綸沈聲說:“他不會見你。”

寧蕊終於忍不住,泣不成聲。

曾經擁有的,被她舍棄了。一直想要得到的,被她親手推得越來越遠。

最終一無所有。

滿身潦倒,狼狽收場。

是真的,眾叛親離。

看她被帶走,秦綸苦澀一笑。終於,到了全劇終。

“不後悔嗎?”秦綸聽見錢昕然在他身後如是問。

秦綸搖頭,朝他伸手,“給我。”

玻璃瓶裏有淡黃色的藥片,小巧可愛。秦綸打開瓶塞,將藥片往嘴裏倒去,大口咀嚼吞服而下。藥很苦,苦的連眼淚都紛紛揭竿而起。

他扔掉瓶子向外走去,背影悲涼而蕭瑟。

——彤彤,這樣,是最好的結局,不是嗎?

夕陽西下。

秦綸忍著睡意,一筆一劃,應是柔情。他始終微笑,是只肯對秦彤綻放的溫情脈脈。

寫完最後一個字,他來不及放下筆便枕著手臂沈沈睡去。

夢裏依稀,是孩童模樣的他和她,最美好的年歲。

秦綸的呼吸聲,一點點虛無下去了。

次日淩晨,沈二被秦宣一通電話叫到秦家別院。三個消息紛紛撲來,擊得他難以呼吸。

寧蕊被查故意殺人、蓄意傷人,只怕這輩子都無法從牢裏出來。何況寧家小姐多得是,寧想衣也沒次她多少。寧家自顧不暇,不會撈她了。

還有就是,秦綸自殺,把自己的□□留給了秦彤。和秦綸的屍體被一起發現的,還有一份遺書。

秦綸,這個愛秦彤至深的男人,他明言把自己那一雙眼睛送給她。他對她瘋狂的執念,最終燒毀了她。

所以,他償還。

如果這曾是一場賭局,秦綸捏了一手好牌,但是為了秦彤,他心甘情願傾家蕩產。

生又何歡,死亦何懼?

他甘心去死,也要在她心底留下最深刻的烙印。一如紫霞仙子在至尊寶心裏留的那一滴眼淚。

不要在一起,只要你記得,記得我是如此深愛過你。

沈二按了按自己疲憊的額角,“什麽時候動手術?”

“明天。”對於幾人之間的糾葛,縱使一向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的秦宣,也不免良多感慨。不由的安慰他說:“你放心,寧微親自執刀,手術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有寧微在,一切不在話下。

沈二盯著墻上的掛鐘,面色蒼白卻倏地笑起來。

“秦宣,你看,秦綸肯為她去死。可是我不要,我怎麽舍得去一個沒有彤彤的世界?!無論是好是壞,沒有結局也好,我都會沿著這條路走下去。即使這是一條不歸路,即使她永遠不回頭看我,我這一生也要定了她。”

“即使她再也不想要你,寧可一個孤獨的活?”

“她不會不要我。”沈二仍舊微笑,情到深處已無怨尤。“我是世界上傷她最深的人,但我也最愛她。一切有因才有果,我甘心用一生去救贖那一場無藥可救的罪孽。”

目送沈二離開,秦宣上樓。秦夫人坐在陽臺上,手裏拿著秦綸的相片不斷摩挲,眼角眉梢都是疲憊。秦宣倏然發現,母親是真的老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母親。”秦宣站在她身側,輕輕開口。

秦夫人眼中閃著淚光,聲音哽咽。“這是綸最後的囑托,你一定要辦好。這孩子從小就懂事,沒料到大了大了,竟然讓我這個白發人送黑發人。”伸手拭去眼角的淚花,秦夫人傷心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先是思思,我的思思,才三歲讓人偷走了,直到現在還沒找回來。再是你父親,說了要白頭偕老的,倒下了就再沒起來。然後是彤彤,被一個男人弄得身心俱疲還瞎了眼睛,被舒家接了回去。現在輪到綸了,他也走了。”

秦宣伸手擦秦夫人臉上的眼淚,冰涼。

這個平時高貴優雅的婦人,在失去養子後,哭的無比狼狽,肝腸寸斷。

最痛不過,白發人送黑發人。

無論先前他做過什麽,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因為他用生命償還了秦彤一個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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