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柳妍若越想越不解氣，“好個黎錦，這樣也能讓你逃過一劫，你是貓嗎，有九條命，這樣都打不死你！”

寶黛附和道，“可不是嗎？公主也護著王妃，連皇後這次都站在王妃這邊呢。”

柳妍冷笑道，“我不是說了嗎，最賤的就是慕容靈蕓。她明明喜歡世子，世子又忘不下黎錦，如今逮到機會了，卻又放黎錦一馬，活該被欺負！”

寶黛抻量著，小心地答，“奴婢以為，公主可能是顧慮到皇室威嚴吧，再說，王妃如今已然為妃。她跟世子還是有機會的，如果將王妃置於死地，世子必會惱她，更加不理她了怎麽辦。”

“哦？”柳妍若還真沒想到這上面去，“你的意思是說，公主跟黎錦之間，其實也有芥蒂？”

“這個……奴婢也不敢說，”寶黛斟酌著用詞，“或許是公主寬宏大量，不跟王妃計較吧。”

柳妍若想了一會，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所以還是有機會的，就讓那狐媚子再得意幾天，看我到時候怎麽收拾她！”

寶黛沒言語，不是她要潑主子的冷水，想要扳倒王妃，恐怕不是那麽簡單呢……

——

慕容勿離見過惠武帝之後，很快出來，追上了黎錦。

“怎麽臉色發青，冷嗎？”

見黎錦臉色不好，慕容勿離很不高興，脫下外衫來給她披上。

黎錦搖了下頭，“謝王爺關心，我沒事。皇上跟王爺商談完國事了？”

慕容勿離目光突然銳利，“外敵來犯，父皇命我領兵退敵。”

“哦，那……王爺一定要小心，戰場上刀劍無眼，退敵固然重要，也要保護好自己。”

黎錦說不出心裏是何滋味，明明想要殺了慕容勿離，替自己報仇，可一旦想到他可能有危險，她又無法釋懷。

“我明白。你放心，我不是每一次領兵，”慕容勿離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戲謔，“你是在關心我嗎？不想我死？”

“你胡說什麽！”黎錦狠瞪他一眼，“就要出征了，不要說這種話，多不吉利！”

慕容勿離不置可否，他向來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這些從不避諱。

沈默一會，黎錦道，“王爺，你是不是——”

聽她好一會兒沒有下文，慕容勿離一邊扶著她下臺階，一邊道，“什麽？”

黎錦輕聲道，“你是不是沒有相信柳妍若的話，真的不信我跟世子之間有私情？”

“當然，”慕容勿離斜她一眼，“你我夫妻這麽久，你的心性如何，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若真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又怎會再繼續留在我身邊。”

黎錦心沈了沈，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她是不是算計的太過，如今都有難以掌控的感覺了。

景昭王不信她，不愛她，她著急，可如今他開始信任她、維護她，甚至寵愛她，她的心卻越來越軟，感覺無法再下狠手。

這樣下去，該如何是好。

“好了，不要多想。一切有我。”慕容勿離攬緊了她，“在府上等我，我很快會得勝歸來。”

心中竟有些難以言喻的牽掛，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以往他出征，來去自由，從無半點牽絆，可是如今有了黎錦，他居然一點不想離開，不想上戰場。

果然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回府之後，慕容勿離去準備出征事宜，黎錦回房休息。

玉媚輕松地道，“好啦，王爺越來越疼你了，王妃大喜啊！”

“少來擠兌我。”黎錦白她一眼，“柳貴妃這計謀原本並不高明，明眼人誰看不出來。”

“總之王爺相信你，維護你，就是大喜。”玉媚扶上她肩膀，“你們兩個已成了好事，如今也彼此愛慕，你的計劃，應該就要……”

“還不到時候，”黎錦皺了皺眉，居然不願意聽到這些話，“總之……我心裏有數，你別亂說話。”

玉媚目光清涼，“阿錦？”

“我沒事，倒是你，”黎錦忽地想起一事，“我知道你想找沖虛道長報仇，但是你別利用世子，否則他若再受到什麽傷害。我就更加對不起他了。”

玉媚聳聳肩膀，“好。”

心中卻很不以為然，你為了報仇，可以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人，換我就不行？

你能傷害世子。我就要離他遠一點，這未免太不公平了。

得知黎錦在宮中差點吃了虧，何玉笙才知道昨晚之事，不由她不又驚又擔心，一大早就過來問黎錦平安，“妾身真是不該，才知道昨日發生那麽大的事，王妃可安好嗎？”

“我沒事，”黎錦一笑，示意她不必緊張，“王爺終究還是信我的，只是問明了緣由，事情也都過去了，你不必擔心，你還病著。要多休息才行。”

“多謝王妃關心，妾身好多了，”何玉笙施了一禮，“恕妾身大膽，說句不該說的話。後宮一向不太平，妾身也知道柳側妃總與王妃處不到好處，王妃以後還是小心點的好。”

“我知道，”黎錦神情淡然，“自我被封為正妃，柳妍若就心中不忿，會容我不下有什麽稀奇，不過我已處處忍讓，若她再不識好歹，也怪不得我手下留情。”

她一直避其鋒芒，並不是怕了柳妍若，只是不想多生事端而已。

可她的忍耐總是有限度的，她也從不想裝什麽聖人，這限度並不高，如果柳妍若再不及時收手，有她好果子吃。

何玉笙嘆息一聲，也知道此番是柳妍若做得太過火，不再提此事，“是，妾身多言了。”

兩人隨意說了幾句。何玉笙即告退出去。

第二日一早，慕容勿離領兵出征，黎錦一直目送他走的人影不見了，方才回府，也不知道怎麽的，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什麽都不想做。

午時過後，她身上懶懶的，不想動彈，才要躺下休息，宮中來了懿旨，要她即刻入宮。

“是誰要召見我，母後嗎？”黎錦看著前來宣旨的內侍，並不認得。

“奴才只管宣旨，不敢多問，王妃請吧。”內侍並不打算解釋的樣子。

黎錦也就不再多問，“如此，公公請。”

洛冰寒隨後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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