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腮幫子,蹙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盧安怡好奇的問“有什麽心事嗎?”

“媽媽,我想上幼兒園了。”

盧安怡聞言,想起傍晚跟裴以楓聊起這事,說回來問問盧振揚,這回來忙了一會就給忘記了。

既然孩子自己說想上幼兒園,她只好點頭同意,“那我明天就去給你報名好不好?”

盧振揚開心的點頭“嗯,去張沫菲他們幼兒園。”

“我知道了。”盧安怡欣慰的笑著,摸了摸盧振揚的腦袋,心裏很是高興。

“揚揚,你喜歡菲菲嗎?”

“她好吵。”

“那你為什麽還想去他們幼兒園上課?”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我是她救的呢,她天天吵著讓我跟她上一個幼兒園,我不去她肯定說我忘恩負義。”

盧振揚為自己找的理由讓盧安怡哭笑不得,這麽小還知道滴水之恩,忘恩負義,這孩子會不會太老成了?

第二天一早,盧安怡帶著盧振揚去幼兒園報了名,老師讓他下周一去上學,回去的路上盧振揚說想吃冰激淩。

☆、524.她突然也成孤兒了(二)

盧安怡帶著他去了離他們家小區附近的那家甜點站吃冰激淩,就是盧安怡第一次見張沫菲時,張沫菲黑她的那家。

想起當時張沫菲那小腹黑樣,盧安怡不知不覺的翹起了嘴角。

盧振揚要了一杯原味的慕絲冰激淩,一口一口的吃著,吃相跟裴以楓一樣,很優雅,小孩子應該用斯文來形容。

盧安怡要了一塊蛋糕,服務員送上蛋糕的時候,盧振揚將蛋糕拉到自己面前,笑著說“媽媽,我幫你吃了果醬你再吃。”

盧安怡有些詫異,看著用勺子輕輕挑著果醬吃的盧振揚,她有好久沒有這樣輕松的坐下來吃這種甜點了。

連她自己都忘了她不愛吃果醬這件事,沒想到這孩子竟然會記得,看著盧振揚那樣,不禁又想起了以前每一次跟裴以楓吃甜點的時候。

裴以楓第一次吃她剩下的甜點時,讓她感動了好一會,就像現在,盧振揚給她吃掉她不喜歡的果醬一樣。

一直覺得盧振揚跟裴以楓像全了,性格和長相,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麽小的孩子對身邊的人也同樣觀察入微。

從甜點店出來後,已經是快要吃午飯的時間了,盧安怡站在門口,目光朝S大方向看去,校園裏樹木蔥綠茂盛,只能看清教學樓和科研樓的上半節。

當年因為她要去上S大,盧正宇捐錢給S大重修校園,如今人已去,當年嶄新的校園又有點破舊的感覺了。

她現在所站的位置馬路對面,後面那個小區,是S大教師家屬樓,家屬樓正門在外面,從校園裏面也有一個小門可以進去。

第一次,她從這外面的大門繞進去,滿腔熱血的去問魯教授裴以楓的電話號碼,傻傻的一句話逗得王教授笑噴了。

那個時候的王教授像個小孩一樣,整天溺在魯教授對她的寵愛中,她很羨慕魯教授跟王教授那一輩子平平淡淡的生活。

魯教授每次當著別人的面,總是一副好像很難以忍受王教授那太過熱情的孩子性格,實則他也是愛王教授愛到骨子裏那種。

瓊姨同樣是生在他們一個年代,同樣是跟王教授一樣,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愛人,可是相比之下,王教授是那樣的幸福,而瓊姨,暗淡的生活了一輩子。

“揚揚,你餓嗎?”

“不怎麽餓。”“我們今天在外面吃吧,媽媽帶你去吃好吃的,去不去?”

“吃什麽好吃的?”

“雪梨膏,很正宗的雪梨膏。”盧安怡剛才看到那家王教授以前跟魯教授經常去吃的那家特色小吃店還在,裏面來來往往的人還是很多。

突然心血來潮,想要去吃吃他們家的雪梨膏,她記得王教授最愛吃他們家的這膏那膏的,她從Z國回來的時候偶然還碰到過王教授一次。

那一次見王教授,老了好多,身邊再沒有魯教授,那個她的青梅竹馬的影子。

“媽媽,聽你說很好吃的樣子,那我們就去吧。”盧振揚很善解人意的說著,

☆、525.她突然也成孤兒了(三)

其實,想盧振揚這樣年紀的小男孩,對吃的已經沒有多大興趣了。

他們更在乎的是玩具,越新穎的玩具他們越感興趣,特別是盧振揚這種思想成熟,愛鉆研的小孩。

因為是午飯時間,小吃店的客人絡繹不絕,盧安怡跟盧振揚找了個拐角的位置坐下了,要了一份雪梨膏和一碗八寶粥。

店裏的老板還是以前那個,只是店面重新裝修過了,也擴大了,裏面生意紅紅火火的,座位基本上看不到空缺。

來吃東西的基本上都是S大的學生和老師,現在的學生跟他們那個時候一樣,或者他們這個年代更流行閨蜜。

幾個人一道,無話不談,吃飯也閑不住嘴,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盧安怡想起自己在S大那會。

宿舍那幾個人玩的都挺好的,可是後來她去Z國失去了聯系,還好劉溪子跟張洋在一起,托裴以楓的福,她還保留了一個多年好友。

對於張洋跟劉溪子的結合,至今她還沒完全弄明白,問裴以楓,裴以楓總是笑而不答。

剛才吃了一塊蛋糕,現在一碗雪梨膏跟一碗八寶粥,她跟盧振揚解決起來還是挺困難的,吃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實在吃不了。

推碗準備去櫃臺結賬,剛站起身,門口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笑著上前喊道“王教授。”

王教授越老越俏,穿了一件大紅色的長袖連衣裙,黑色的平底穿鞋,發髻比以前繞的還高一點。

王教授看到盧安怡,先是一楞,估計是一時沒認出來,之後,她笑著伸手拍了一下盧安怡的肩膀“盧同學,是你啊。”

“你怎麽瘦了這麽多,你剛喊我,我還真沒認出來你。”

王教授很開心的笑著,跟盧安怡初次見到的那個王教授一樣,很開朗,身體看上去還挺好的。

盧安怡拉著盧振揚,給王教授介紹著“王教授,這是我跟以楓的孩子,揚揚。”“揚揚,快叫奶奶。”

盧振揚很有禮貌的對王教授彎腰,喊著“奶奶好。”

王教授笑著摸了摸盧振揚的腦袋,盧振揚化療之後頭發還沒怎麽長,很稀,所以出門都帶著太陽帽。

“這孩子跟以楓長的真相,我就單獨見到這孩子,沒看見你跟以楓,我都能猜到這孩子是以楓的。”

“……”盧安怡聽著王教授一番很繞口的話,無奈的皺起了眉頭,王教授幽默真是不減當年啊。

“就是瘦了點,小朋友,是不是不愛吃飯啊?”王教授彎下腰,笑看著盧振揚,捏了捏他的臉蛋。

盧振揚搖搖頭,說“沒有,我剛生病才好,肉要慢慢的才能長回來。”

王教授一聽盧振揚說他生病剛好,緊張的直起身,問盧安怡“孩子怎麽生病了?現在沒什麽大礙了吧?”

盧安怡點點頭“現在已經好了。”

王教授這才放下心,松了一口氣“別站在這了,坐下說吧,你們吃了沒有?”

“我們剛吃過,你點吧,我跟揚揚坐那裏等你。”

☆、526.她突然也成孤兒了(四)

盧安怡牽著盧振揚回到剛才他們坐的那個位置。

王教授要了一碗雪梨膏,一邊吃著一邊不停的問盧安怡現在跟裴以楓的生活狀況。

對於老人,盧安怡當然只撿好的說,那些讓人擔憂的事自然是不會提的,盧振揚一個人在一旁擺著筷子玩。

“您現在身體還好吧?”

“棒著呢,天天早上鍛煉,晚上散步。”

“您還住學校嗎?”

“家屬樓在重建,我兒子從國外回來了,暫時去他們那住段時間。”

盧安怡說“其實您漸漸來也上歲數了,跟子女住一起要好一點,一個人總是有很多不方便,而且一個人也無聊啊。”

“老魯走的時候是跟我這麽交代的,可是我舍不得那裏,幾十年了……”王教授說著眼裏浮現了一抹憂傷。

她知道,王教授跟魯教授在S大上學,然後留校,一直在S大紮根,相識在少年,相愛在青年,這麽多年,確實舍不得。

盡管接下來新的家屬樓重建不是以前那樣,但是一睜眼就能看到母校,就能想起她跟魯教授這一生最美的時光,推開窗戶,還能看到校園裏朝氣蓬勃的學生。

這是一件讓人很美的事情,她很羨慕王教授在魯教授走後,還有幸福的一生可以回憶,他們的生活甜甜蜜蜜,沒有大風大浪。

“上次見到你不說要帶以楓還有孩子來我家吃飯嗎,我盼了好久都沒有盼來你跟以楓的影子,上一次搬家的時候,在老魯的書櫥裏收拾到一個以楓自己做的光盤,一直說要給你們也忘了,你跟以楓還住原來那小區嗎?”

“還住那,您說的光盤裏面是什麽啊?”盧安怡好奇的問。

“我沒看,用袋子包裝好的,你留個號碼給我,哪天我再過來的時候帶給你。”

跟魯教授這麽一聊,聊了兩個小時,之後魯教授的手機響了,是她兒子打來的,說要來S大接她。

陪魯教授站在路邊等她兒子,一輛黑色的別克系列車停在他們旁邊,車門打開,下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媽。”

是王教授的兒子,他下車後幫王教授打開了車後門,王教授給他兒子介紹著盧安怡“明傑啊,這是你爸以前那個你經常說看的比你還重的學生,裴以楓,他的媳婦,安怡。”

魯明傑聞言,對盧安怡微微頷首“你好。”

“你好。”盧安怡微笑的看著魯明傑,身形很想已故的魯教授,臉型和長相很像王教授。

簡單的客套了幾句,盧安怡跟王教授揮手告別,目送那輛黑色別克車遠去,盧安怡牽著盧振揚慢慢的往回走。

晚上,九點多,裴以楓還沒有回家,盧安怡將盧振揚哄睡著,拿著手機站在陽臺上,正準備給裴以楓打電話。

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接起電話,對方是一個年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聲音“請問是張雪的家屬嗎?”

“是的耳,請問你是?”盧安怡突然心裏很不安,惶恐。

☆、527.她突然也成孤兒了(五)

“這裏是C城三崗區派出所,張雪女士於今晚八點在韓國飛往C城的飛機上突發心肌梗塞,當場死亡。”

盧安怡聞言失了魂,手機一松,手機掉到了地上,站在原地全身發抖,目光呆滯的看著窗外,‘張雪女士於今晚八點在韓國飛往C城的飛機上突發心肌梗塞,當場死亡……’

那個警察的話在她的腦海裏不斷重覆,她呆在原地五六分鐘,地上的手機又開始響,她好像完全沒有聽見,不理不管。

手機左一遍又一遍的響著,沒有回應,接著,門鈴又響了,先響了兩下她沒有管,後來門鈴不斷的響。

盧振揚穿著睡衣揉著眼睛從房間裏出來,“媽媽,門鈴響了,你怎麽不開門?是不是爸爸回來了?”

聽到盧振揚的聲音,盧安怡才慢慢的轉身,看著盧振揚,門口的門鈴還在響,盧振揚跑到門口打開門。

“溪子阿姨,張洋叔叔。”

“揚揚,你媽媽呢?”

“我媽媽她不知道怎麽了,門鈴和電話一直響,她也不管,我問她話她也不說。”盧振揚說著,小跑到盧安怡身邊。

盧安怡看到張洋跟劉溪子,情緒突然奔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膝蓋著地的那一下發出‘咚’的一聲。

劉溪子忙上前想要將她拉起來,盧安怡攤在地上,抱著劉溪子的胳膊大聲的哭喊著“媽……”

劉溪子的眼淚也被她那一聲喊給喊出來了,用力的吸了下鼻子,哭著抱著盧安怡的頭“安怡車子在樓下等著,以楓已經往C城趕了,他打了你好多電話你都沒接,他都快急瘋了。”

“張洋,你快給以楓回個電話,說我們已經找到安怡了,讓他放心開車。”

劉溪子迅速的幫盧振揚換上了衣服,張洋先抱著盧振揚下了樓,之後兩個人幾乎是架著將盧安怡送下樓的。

車上,老邱帶著兩個孩子,見到盧安怡下來,他忙打開車門,張洋開車,車子迅速發動。

盧安怡目光看著窗外,身體一直在發抖,沒有流淚,完全處於呆滯狀態。

盧振揚不知道怎麽回事,小朋友可能也感覺到了有什麽事情,膽怯的問著一旁的老邱“叔叔,是不是我外婆出什麽事了?”

老邱伸手將盧振揚攬進了懷裏,摸了摸他那頭發稀少的頭頂,沒有說話。

車子進C城已經快要十二點了,打開車門,盧安怡跌跌撞撞的下了車,劉溪子忙扶著她。

C城殯儀館,盧安怡不敢進去,她不敢相信張雪現在已經全身冰冷的躺在那裏面,站在門口,她搖著頭對劉溪子說“溪子,我媽不可能躺在那裏面的,這裏面只有四人才會躺裏面。”

“安怡,進去看雪姨一眼吧,她等著你去合眼呢。”劉溪子強忍著眼淚。

張洋抱著張沫菲,老邱抱著盧振揚,盧安怡被劉溪子扶著進了殯儀館驗屍廳,白布床、上,張雪睜著雙眼躺在那裏。

臉白的跟紙一樣,盧安怡慢慢的走到床邊,

☆、528.她突然也成孤兒了(六)

裴以楓站在對面擔憂的看著一步步走近的盧安怡,看著她那幾年來歷經風雨消瘦的身體。

盧安怡走到床邊,微微翹起了嘴角,“媽,你躺在這裏幹什麽?我們回家睡吧,這裏好冷,他們就給你這麽薄的被子,還沒到夏天呢。”

“房子我在網上已經看的差不多了,我那天還去看了一下那樓盤,離揚揚幼兒園很近,你早上走路送他去就行。”

“你都去哪玩了,玩這麽多天也不知道回去,下次不帶一個人偷偷去玩的。”

“我說了這麽多句你倒是回我一句啊,你是不是恨我爸?那我下次去幫你說說他,你別不理我,你這樣瞪著眼睛我害怕。”

“媽……”

身後的劉溪子早已忍不住開始抽泣,她拉著盧安怡哭著說“安怡,你別這樣,讓雪姨閉眼吧。”

“媽,你快醒醒跟我說說話,我說了你玩好了我跟以楓開車來接你,我們來接你了,你快起來跟我們回家啊。”

“媽媽,外婆她已經死了。”盧振揚突然大聲的哭著對她吼著。

盧安怡搖頭,抱著盧振揚的腦袋“揚揚,你不能亂說,你不能亂說。”

情緒開始越來越激動,一下子撲到張雪的屍體上,哭著搖晃著張雪的屍體“媽,你跟爸做了一輩子生意,為什麽會這麽不講信用呢?你說好了要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的。”

“你怎麽能跟爸一樣,這樣撒手不管我了呢,我以後難過了找誰說去……”

裴以楓繞到盧安怡身邊,抱住了她的腰,將她拉了起來,一只手握著盧安怡的手,將張雪的眼睛抹閉上。

張雪雙眼合上,裴以楓沈痛的看了一眼,“媽,我不會讓安怡難過的。”

盧安怡這下終於接受張雪死亡這個事實,跪在地上放聲大哭著,幾近昏厥,劉溪子在一旁拉著她的胳膊。

這個時候不讓她哭肯定也是不行,盧振揚也在一旁放聲的哭著,一邊哭著一邊喊外婆,眼淚像珍珠斷了線一樣。

哭了許久,劉溪子怕再這樣哭下去盧安怡肯定受不住,於是一邊抽泣,一邊將盧安怡從地上拉起來“安怡,現在是深夜,你在殯儀館這樣哭不好,會嚇著孩子的。”

老邱也走過來,拉著盧安怡另一只胳膊,輕聲的勸著“安怡,節哀。”

盧安怡看著閉眼躺在那裏的張雪,她感覺自己突然也成孤兒了,孩子大了一樣需要父母,人老了還要念父母,更何況是她。

站起身,伸手,將張雪身上的白布拉過她的臉,最後一閉眼,將張雪的臉蓋上了,她閉眼的瞬間,眼淚落在了白布上。

轉身看著裴以楓,伸出雙手,緊緊的拽著裴以楓的衣服“以楓,我媽怎麽會坐飛機的?她去韓國幹什麽?她為什麽要離開我?”

之後她突然又松開裴以楓的衣服,想起什麽,目光四處轉著“月姨呢?月姨去哪了?”

裴以楓說“月姨在醫生宣布媽死亡的時候一下子接受不了昏倒了,現在在醫院。”

☆、529.被埋藏了多年的秘密(一)

也是,月姨跟他們家多少年了,幾十年,她出生前她就在她家了,就像張雪的姐妹一樣,盧正宇走後這幾年,她在Z國,等於她們兩相依為命走到現在。

第二天,法醫驗屍,確定為心肌梗塞突發死亡,屍體從殯儀館驗屍廳推到停屍房,殯儀館要求家屬確認簽字才能給火花。

盧安怡無力的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她一時還不能接受張雪已經死亡的事實,她不相信一個好好的人突然就沒了。

這一切來的太快了,法醫出來後,她攔住了法醫,“我媽為什麽會突發心肌梗塞?這是什麽原因造成的?”

“原因有很多種,這是突發性病。”法醫跟盧安怡說了兩句,匆匆的離開了殯儀館。

張雪的屍體在殯儀館停了兩天,經很多人勸導,盧安怡才肯在死亡證明上簽字。

站在外面,擡頭看著空中一陣青煙冒出,盧安怡再一度哭的昏厥,將張雪的骨灰和她出門隨身帶的物品一並帶回了A市。

葬禮上,盧振揚跟盧安怡跪在張雪的靈堂邊上,前來參加葬禮的人絡繹不絕,買賣不在仁義在,很多盧氏以前合作過的企業都派了代表過來參加張雪的葬禮。

劉溪子跪在盧安怡後面一點,照顧著她,因為她這兩天已經昏倒十多次了,滴水未進。

“安怡,喝口水吧。”劉溪子倒了杯熱水遞到盧安怡面前。

盧安怡唇幹的發白,在劉溪子不斷相勸下,她接過水杯,剛喝了一小口水,門口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姚千萬帶著一家進了靈堂大廳,姚千萬一身灰色西裝,看上去意氣奮發,走在他旁邊的是他的寶貝女兒姚琴。

姚琴一條黑色長袖緊身連衣裙,腳踩恨天高,扭著身子跟著姚千萬的腳步。

傅君梅身上那一套黑色的衣服不久前盧安怡才看到她穿過,那一次她看到的只是她那修長的北影。

進了靈堂,姚易跟傅君梅兩人面色變的凝重起來,姚千萬走到張雪的遺像前,從口袋裏掏出一條黑色手帕,捂著嘴。

假情假意的帶著哭腔“張副總啊,您怎麽突然就走了,您這一走,我這個作為老朋友的心裏真的很難過。”

盧安怡見姚千萬那當著A市許多知名企業代表的面,假情假意的樣子,氣氛的站起身,怒指著他的鼻子,“姚千萬,你趕緊滾,別再這裏假惺惺了。”

“孩子,我知道你心裏難過,節哀吧。”

姚千萬說著從桌上拿起三根香,在蠟燭上點著,準備彎腰對著張雪的遺像鞠躬,盧安怡伸手搶走了他手上的香。

“你趕緊滾,我媽不需要你來拜。”

靈堂裏一片啞然,全A市,誰不知道姚氏跟盧氏是許多年的對頭,姚千萬今天來唱這麽一出,也就是演給自己看的,誰會買他這個假好心的賬。

“盧安怡,你別不識擡舉,你媽她死了,我把帶著一件人來哀悼算是看得起你們,你們也不看看自己現在算什麽東西。”

☆、530.被埋藏了多年的秘密(二)

姚琴嫌棄的怒瞪著盧安怡,要不說胸大無腦,一席話出,眾人倒吸一口氣,對於姚琴的性格八卦媒體也沒少登過。

但是這樣在人家靈堂上說這樣對死者不敬的話,不得不讓人對她的教養、素質、道德又降低了一層。

盧安怡氣的全身發抖,情緒激動的用話反擊著姚琴“你們喜歡哀悼的話,在自己家整死一個不就行了嗎?天天設靈堂,天天哀悼。”

“張雪啊,你一路可要走好,到地下看到老盧別忘了給我向他問聲好啊。”姚千萬說完,轉身斜唇笑了一下。

笑容隨即而逝,又恢覆剛才那種假惺惺的難過表情,以一個長輩的口氣對盧安怡說“孩子,人死不能覆生,節哀吧。”

姚琴拉著姚千萬的胳膊,不耐煩的說“爸,我們走吧,在這裏呆久了晦氣,回家要跨個火盆,才能清除身上的晦氣。”

姚琴話一出,旁邊,傅君梅伸手‘啪’的一下,落在了她那白皙的臉蛋上,瞬間出來幾個指印。

這是盧安怡第二次看到傅君梅打姚琴,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幾乎A市所有的名流企業都有代表在這裏。

姚琴捂著嘴,眼子通紅的看著傅君梅“媽,你為什麽又打我?你又當著這個賤人的面打我。”

‘啪’的一下,又一個巴掌甩到了姚琴的另一邊臉。

傅君梅橫眉怒目的對著姚琴“一家人都一樣,狗改不了吃屎,出門盡幹丟人的事。”

姚千萬聞言,目光尷尬的朝四周環顧了一下,視線最後落在了傅君梅身上,“傅君梅,你長膽子了?”

盧安怡看他手緊緊的捏著拳頭,估計不是顧及到場面上有這麽多人在,他肯定要一巴掌朝傅君梅打過去了。

“有其父必有其女。”傅君梅連正眼都沒有看姚千萬一下,上前兩步,走到張雪的遺像前。

不知道為什麽,盧安怡總覺得傅君梅在看姚琴的時候,眼裏總好像帶著一絲恨意,又或者根本不像一個母親看自己女兒那種眼神。

傅君梅從桌上拿起三根香,點著,對著張雪的遺像深深的鞠了三個躬,目光惋惜看著張雪的遺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你終究還是沒有聽我的話。”

盧安怡聞言,心一驚,難道張雪在出門之前還跟傅君梅見面了?傅君梅那句話裏似乎別有含義,‘你終究還是沒有聽我的話。’

她刻意來到張雪的靈堂前說這麽一句話,會不會是在暗示盧安怡什麽?她一直覺得張雪死的有些蹊蹺。

導致心肌梗塞的原因,她上網查過,也咨詢過這方面的醫生,醫生說的那些原因張雪似乎一樣都沒有。

姚易跟在傅君梅後面給張雪上了香,鞠躬,完成禮節,轉身看著盧安怡,一雙漆黑明亮的眸子裏帶著一絲心疼。

嘴裏慢慢的吐出兩個字“節哀。”

盧安怡沒有回話,禮貌上朝姚易微微彎腰,回了個禮。

姚琴被傅君梅那一巴掌打的在一旁流淚,

☆、531.被埋藏了多年的秘密(三)

待傅君梅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姚琴突然沖著她的背吼道“為什麽?為什麽一直以來對姚易都比對我好?”

“這是別人的靈堂,留點最起碼的道德,尊重下死者。”傅君梅情緒上沒有高低起伏,說完沒有回頭,擡步準備跨出門檻。

突然,姚琴沖到張雪靈堂前,伸手想要去推上面的東西,這邊,裴以楓眼疾手快,上前一把逮住了姚琴的手。

姚琴咬牙,扭著身子,使勁的掙脫裴以楓的手,一邊對傅君梅吼著“我是你生的,你帶大的,我的道德底線都是你們遺傳給我和後天教育出來的。”

盧安怡驚恐的瞪著雙眼,她無法想象,剛才如果裴以楓不及時出手阻止,現在靈堂上會是怎樣一個場景。

而姚琴沖傅君梅喊的那一席話似乎也另有所指,傅君梅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沒有說話,轉身繼續走出門外。

姚琴還不肯罷休,使勁的甩開了裴以楓的手,姚易又上前拉住了她“夠了沒有?”

姚琴橫眉怒目,冷聲吼道“你不過是個野種而已,你沒資格拉我。”

眾人聞言,皆是膛目,這句話引來了一直在一旁希望姚琴將場面越鬧越亂的姚千萬出場。

“琴琴,有點過了。”

“他本來就不是你的兒子,姚氏將來都是我一個人的,你幫別人養了這麽多年的兒子,你不委屈嗎?”

姚琴像一只犯了病的瘋狗一樣,見到人就咬。

姚千萬是個極要面子的人,姚琴的話頓時讓他覺得顏面無存,堂堂姚氏企業總裁的獨生子並非他親生。

這估計會成為接下來幾天A市各大報社,雜志的頭版頭條,盧安怡在一旁暗笑真是狗急了都要跳墻。

沒想到傅君梅一巴掌扇的姚琴失去了理智,這種場合在意起了姚氏財產問題,還在A市這麽多企業代表面前揭開了他們家的醜聞。

她轉臉看了一眼張雪的遺像,頓時覺得很解恨,‘媽,你此時的心情也跟我一樣爽快吧?’

姚琴這次是去理智,盧安怡認為並不是一時之氣,估計是壓在心裏已久的怨氣,正好傅君梅那一巴掌把她的怨氣全打上來了。

其實上一次傅君梅伸手打姚琴的時候,她在傅君梅眼裏看到了不舍和心疼,而這一次,傅君梅打完眼裏除了怒氣還是怒氣。

聽到場上紛紛的議論聲,想到接下來幾天報紙會登的新聞,盧安怡覺得解恨是解恨,可是想到姚易,她突然有些心疼。

擡頭,側目看著姚易那俊逸的側臉,臉上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但是,在盧安怡心裏,姚易跟裴以楓一樣,是一個喜怒不行於色的人,表面上看著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其實,任何人在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被灌上一個野種的身份,心裏一定很難受吧,他姚易又不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怎麽會沒有感覺呢?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已經出了門的傅君梅突然又折回了靈堂,面帶譏諷的笑容看著姚琴,一步步的走近她。

☆、532.被埋藏了多年的秘密(四)

“野種?”

傅君梅突然仰頭大笑“哈哈”

接著,指著姚琴,嘲諷的笑著說“其實,你才是那個真正的野種,見不得光的小三生下來的野種。”

“我對你沒有姚易好?你這就說錯了,我對你百依百順,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要什麽就給什麽,你怎麽能說我對你沒對姚易好呢?”

傅君梅說完,冷笑的看著姚琴,盧安怡感覺她在說出這些話之後心裏一定很解恨。

所有人已經不知道要怎樣表達自己震驚的心情了,議論聲戛然而止,每個人心中都在期待著接下來的好戲。

盧安怡更加覺得出乎意料,傅君梅表面上看上去冷靜、內斂,與世無爭,不聞窗外事的女人。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她會在這樣的場合,用這樣冷靜的語氣道出這麽一個天大的秘密。

一旁的姚千萬聽到傅君梅的話突然變的緊張起來,“夠了,家事回家再說,在別人的靈堂上討論自己家的事,太不懂規矩了。”

姚千萬驚慌緊張之下,還不忘保持自己一貫來衣冠禽獸的性格,一副他很正派的樣子。

‘哈’傅君梅冷笑著一聲,看著姚千萬,笑著問“今天是你自己執意要來的,怎麽?後悔了?”

“傅君梅,你別太過分了。”姚千萬氣的臉憋的通紅。

“過分?我過分嗎?我告訴你,我已經受夠了,你以為我這麽好心的親自幫你帶你跟傅君如生的野種嗎?我恨她恨到骨子裏了。”

姚千萬雙手捏著拳頭,額頭青筋暴起,終於忍不下去,不顧場面勃然大怒“夠了,閉嘴,有什麽事回家說。”

“你現在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凡是做事都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的道理了嗎?這就是你今天堅持要來的代價。”

傅君梅這次說完,一揮袖憤然離去。

盧安怡看著傅君梅消失的北影,在心裏暗想,真正厲害的女人不是那些遇到老公小三就嚷嚷著鬧的女人。

而是沈浮深,會遠謀深算,到處留心機的女人,一直以來,在上流社會中被認為最能忍的女人,卻不知她從什麽時候起就開始埋好了地雷。

姚琴是傅君如的女兒,而她又是傅君梅親手帶大的,嬌生慣養,生活上沒有一點節操,名媛中,她是被爆性、生活最亂的一個。

而她自己卻以此為榮,這些的確是跟教育有關,想到此,盧安怡目光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門外。

她疑惑的是,傅君梅對姚千萬似乎沒有感情,那麽又怎麽會在乎他找小三?即使妹妹做了老公的小三。

那也不至於將懲罰降到妹妹的孩子身上,多少年的姐妹情,應該不會因為一個她不愛的男人而恨到這種地步,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姚琴木訥的站在原地估計已經被傅君梅的話給震傻了,姚千萬臉上的怒氣沒有削減,拉著姚琴往門外拖。

姚易沒有跟著他們回去,而是繼續留在靈堂裏給盧安怡打點,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與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一樣。

☆、533.被埋藏了許多年的秘密(五)

盧安怡還有點擔心姚易,“姚易,你沒事吧?”

姚易俊逸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一五八,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咳咳’,那邊裴以楓聞言,沒等盧安怡給出反應,搶先對姚易說“姚易,揚揚睡著了,你幫我把他抱到車上去睡吧。”

果然,盧振揚跪在地上睡著了,這幾天他日夜跟盧安怡在一起,基本上沒有合過眼,現在跪地上都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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