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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紅了眼圈和鼻尖，伸手捂著嘴，想哭又不敢哭出聲。
他們一直抱著盧振揚上下床，出去曬太陽，從來不知道原來他連自己起床下床都不行了，看著他那兩條瘦的像麻桿一樣的腿盧安怡心疼的快要窒息了。
盧振揚見盧安怡沒有扶他，擡頭好奇的看著盧安怡，雙唇幹白幹白的，眉頭還緊緊的皺著，盧安怡知道他一定是腿疼的緊。
盧振揚接著又說“媽媽，你抱我去吧，我腿疼走不過去。”
盧安怡用力的吸了下鼻子，咽下了眼淚，彎腰抱起盧振揚，將他抱到沙發上，拿了條毯子改蓋在他的腿上。
然後給他倒了杯熱水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盧振揚端起茶杯對盧安怡招了招手“媽媽坐我邊上，我想靠著你。”
盧安怡照盧振揚的意思坐在了他的身邊，伸手輕輕的將他攬進懷裏。
“媽媽，腿疼，頭暈。”盧振揚小聲的說著，聲音帶著哭腔。
盧安怡聞言沒有說話，只是抱著盧振揚的手稍稍加重了力道，她不知道要怎麽替孩子減輕痛苦，這不是幹活他幹不了的她可以幫他幹了。
她真的希望這一切痛苦都是在她身上，這種看到自己孩子在痛苦中掙紮感覺就像一把刀只要一睜開眼就在她心裏亂割亂劃。
盧振揚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之後拉起盧安怡的手，看了眼她手腕上的手表，鼓著嘴說“張沫菲怎麽還不來？一點也不守時。”
☆、448.許多年前的老賬(十四)
“我去看看。”盧安怡說著站起身往窗戶邊走去，剛走到窗戶邊病房的門打開了。
盧安怡以為是劉溪子他們來了，回頭一看，不是劉溪子，是張雪跟月姨，外面還對著厚厚的白雪，盧安怡看張雪凍的鼻尖通紅。
責備的問“不是讓你這大冷的天就別兩邊跑了嗎？你怎麽又過來了？”
“我不放心，過來瞧瞧。”
張雪說完將包放在了桌子上，走到盧振揚旁邊，盧振揚乖巧的喊著“外婆。”
“天氣冷，揚揚你怎麽坐沙發上了？”
問完她又看著窗戶邊的盧安怡，好奇的問“揚揚坐在沙發上了你去窗戶邊幹什麽？”
“溪子說今天會帶著菲菲過來，揚揚著急問他們怎麽還不來，我就過來瞧瞧他們來了沒有。”盧安怡說完目光看向窗外，住院大樓的門口，來來往往的人不是很多，因為下雪。
剛瞄了一眼盧安怡突然變了臉色，但是目光還盯著樓下，張雪見狀好奇的問“你怎麽了？看到什麽了？”
“姚千萬跟他們家那個萬人坑怎麽會在這裏？他們家也有誰住院了嗎？”盧安怡目光還一直盯著樓下。
張雪聞言，擺擺手說“管他呢，我剛才進醫院的時候看到了。”
盧振揚聽盧安怡跟張雪兩人的對話不耐煩的問“媽媽張沫菲跟溪子阿姨還沒有來嗎？”
“揚揚你別著急，下雪天，路上滑，車子開得肯定慢，他們說來一會肯定會來的，再等等你爸爸也正好要回來了。”
盧安怡一邊說著一邊往沙發邊走，剛走到沙發邊病房的門又打開了，盧安怡轉頭看著門口，突然又掉下了臉子。
姚千萬跟姚琴笑嘻嘻的進了病房，姚琴還是老樣子，不管天寒地凍都是絲襪不離身，盧安怡嘗嘗詛咒她還沒老就得關節炎。
散著一頭長發，一件超短的黑色薄棉襖，配上黑色短裙過膝長筒靴，整個人看上去妖艷至極，姚千萬挺著大肚，大搖大擺的進了病房。
盧安怡三兩步迎到他們面前“你們來幹什麽？這裏不歡迎你們，趕緊給我滾。”
張雪坐在沙發上將盧振揚緊緊的摟在懷裏，睜眼都沒有看姚千萬父女一眼。
姚千萬對於盧安怡不客氣的驅趕不怒反笑“我跟盧總好歹也相識了一輩子，現在他走了他孫子又大限降至了，我怎麽也要過來看看慰問一下啊。”
聞言，盧安怡跟張雪同時怒了“姚千萬，滾。”
盧安怡說完伸手將姚千萬父女往門口推，張雪雖然氣的渾身發抖，但仍然抱著盧振揚。
“你們的心情我能體會，不過你們還是要節哀啊。”
姚千萬笑著說完對門口喊道“你還不進來，在等我請你進來嗎？”
聞言盧安怡將目光轉向門口，頓時一雙眼睛瞪得眼珠子都要從眼裏蹦出來了，韓娜娜手捧著一束花從門口進來。
盧安怡身體氣的直發抖，張雪也激動的站了起來“韓娜娜，你這個知恩不圖報，狼心狗肺的東西。”
☆、449.許多年前的老賬(十五)
至於盧安怡跟張雪見到韓娜娜為什麽這麽生氣，是因為她手上那束花，黃白相間的菊花。
韓娜娜一直低著頭沒有擡頭看盧安怡跟張雪，聽到張雪的罵聲之後她的頭低的更低了，身體好像也在發抖。
“你們趕緊滾，不滾我報警了。”
盧安怡吼完劉溪子跟張洋帶著劉溪子到了，見到屋裏的情景劉溪子跑到盧安怡身邊用手護著她，張沫菲小個頭竄到盧振揚的旁邊。
“前張副總，你不要激動，我就是來告訴你，讓你轉告地下的老盧，自己無後硬拉一個後是沒用的，上天有眼註定要讓你們盧家無後。”
姚千萬說完仰頭哈哈笑了兩聲，盧安怡氣的手發抖。
‘啪’的一聲，劉溪子甩手給了姚千萬一個巴掌“看你一臉橫肉，早上出門都不知道刷牙。”
“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死丫頭，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你敢打我？”姚千萬氣的臉上肌肉都發抖。
“我管你是什麽人，我就知道你滿嘴在噴糞，臭味熏的我站不住了。”劉溪子毫不畏懼的瞪著姚千萬。
“你這個臭丫頭你給我記著。”姚千萬揚手要還劉溪子一個耳光，劉溪子伸手輕易的給擋住了。
接著她輕蔑的笑著威脅道“不要不自量力，動手我讓你殘廢著出去。”
姚千萬用力的想要甩開劉溪子的手，劉溪子用力的一甩“看你那一對狗眼，看著真像挖出來。”
“你給我記著，你這個臭丫頭，我會讓你沒辦法在A市生存下去。”
姚千萬對劉溪子反威脅完又轉臉瞪著張雪“你們盧氏就到這一代結束吧，無後是註定的了。”
張雪再一次憤然而起，指著姚千萬大聲的吼道“姚千萬我告訴你，我們盧家就算無後也比你頂著綠帽子幫別人養兒子養後好。”
聞言，所有人的目光轉向張雪，皆是不可思議的表情，姚千萬忽然冷笑一聲“我知道你現在惱怒成羞，想編個謊話騙我？哈哈哈，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我編個謊話騙你？你要不要回去跟姚易做個親子鑒定？或者你去看看你兒子哪一點像你，再或者你回去問問你夫人當年在知青隊下鄉的時候都遇到了什麽人，或者你再想想姚易他是不是早產，我要是你這些問題我早就該好好想想了，你真是蠢到家了，還在這裏像個挑梁的小醜一樣笑話別人。”
張雪譏諷的笑著說完，身體已經沒有想剛才那樣發抖了，這氣勢好像當年在盧氏當副總的她教訓下屬時一樣，鎮定至極。
這一席話把姚千萬說變了臉色，瞪著雙眼張著嘴好像真的在回憶什麽，姚琴見狀生怕姚千萬相信張雪的話，忙站出來扭著身體笑道“你別以為你們編一個謊言就能挑撥我們姚家，我哥他怎麽可能不是我爸爸的孩子，我看你們就是賤人想賤招。”
說完，她又勸著姚千萬“爸爸你別聽他們的，聽他們的你就輸了，他們就是想挑撥我們的家庭關系。”
☆、450.許多年前的老賬(十六)
“我岳母說的沒錯，姚易他的確不是你的兒子，你的的確確是幫別人養大了兒子。”裴以楓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病房，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站出來說了一句讓人意外的話。
眾人見裴以楓進屋目光又齊刷刷的看向了他，裴以楓邁著輕和的步伐走到盧安怡旁邊，蹙眉很不悅的看著姚千萬跟姚琴，目光順便撇了一下躲在他們身後的韓娜娜。
“在我語氣還很平靜的情況下趕緊離開，不然後果自負了。”
姚千萬氣的臉通紅，他聽了張雪那一番話以後已經明顯的有了一些懷疑，再加上裴以楓那一句適當的鞏固，這下估計姚千萬回去肯定要做親子鑒定了吧。
“花放下，我們走。”姚千萬說完揮袖轉身朝門口走去。
眾人目光又看向韓娜娜，韓娜娜一直低著頭好像從未擡起來過，忽然她手一舉將手中那一束菊花砸向姚千萬的後背。
“姚千萬你去死吧，我再也不會聽你的擺布了。”韓娜娜喊完跑著沖出了病房，任平姚千萬在後面怎麽發火怎麽怒喊。
盧安怡見狀撲哧一下笑噴了“哈哈，姚千萬，怕是自己的大限要到了吧，提前給自己買花祭奠了。”
姚千萬心中有事沒有跟盧安怡鬥下去，冷哼一聲迅速的離開了醫院。
姚千萬走後盧安怡可沒有那麽平靜了，一直在想著姚易的生事，纏著張雪問個不停“媽，姚易他真的不是姚千萬的兒子嗎？”
先前她對姚易就有所懷疑，因為他對姚千萬好像完全不是一個兒子對父親的態度，難道他早就知道了他不是姚千萬的兒子？
要不然就算是一個養子，養父把他養那麽大他也會知恩圖報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的，姚易對姚千萬說話的方式和態度完全是像對一個陌生人。
曾經也聽過姚易說他本來就不姓姚，當時以為他只是在開玩笑騙他。
“安怡溪子他們來了你不要招待一下嗎？”裴以楓在一旁倒了幾杯開水放在桌子上。
盧安怡聞言將目光轉向劉溪子“對了溪子，剛才手沒傷著吧？”
劉溪子搖搖頭說“沒有。”
盧安怡不相信的拉起劉溪子剛才打姚千萬的那只手，手心手背看了一遍“怎麽會？姚千萬那一臉老肉，就算沒傷到估計也沾了一手的油吧？要不要去洗洗？”
聞言，劉溪子使勁的拍了一下她的腦門“我當你真關心我呢。”
“張沫菲，你為人不守信用。”這會輪到盧振揚發言了，小家夥很懂事，剛才大人之間的戰爭他在一旁不畏不懼，卻也一聲不吭。
張沫菲被盧振揚說的一臉茫然，皺眉問“我怎麽不守信用了？”
盧振揚沒有回答張沫菲“你不僅不守信用你還不守時。”
張沫菲昂著腦袋想問什麽卻又不問，鼓著嘴，她也機靈了，她肯定知道就算她不問盧振揚一會自己肯定會說的。
果然，盧振揚見張沫菲不說話自己說出了不滿“你說放假就來的，昨天就放假了，你怎麽今天才來？”
☆、451.許多年前的老賬(十七)
張沫菲這才知道，原來盧振揚是在生氣她來晚了，鼓著嘴解釋著“昨天雪下的好大我想來，可是媽媽說路不好走車子不好開。”
房間裏面剛才氣氛被姚千萬來攪和的還有點冷，現在看到這兩個孩子之間說天真一點也不天真的對話又重新暖了起來。
劉溪子跟張洋坐了一會站起身告別，說是怕太晚了氣溫降低路面會結冰，雖然不是很遠但是為了安全還是早點走好。
他們兩臨走前是一百個不放心張沫菲在這裏會不會給盧安怡跟裴以楓帶來什麽麻煩，自己家的閨女什麽樣的性格他們自然是清楚的，太女生男向了。
送走了劉溪子他們，盧安怡折回房間，看著張雪跟月姨，想著剛才張洋他們擔憂的問題，“媽，我送你跟月姨回去吧，要不然一會路面結冰車子確實開的不太安全。”
張雪臉上早沒有了剛才對姚千萬時那種冰冷帶著威嚴的氣勢，換上了慈和的心疼看著盧安怡，“安怡啊，今晚要不我跟月姨留下你跟以楓回去休息一晚吧。”
“哎喲，你就回去吧，我在這裏住跟在家裏住有什麽區別啊，快點吧我送你們回去了。”
盧安怡說著找裴以楓要車鑰匙“以楓，車鑰匙給我，我送媽她們回去。”
裴以楓拿起外套在口袋裏掏出了車鑰匙，準備披上外套，盧安怡問“你穿衣服幹什麽？”
裴以楓說“我來送吧，路不好開。”
盧安怡聞言二話沒說，走到裴以楓跟前從他手上搶走了車鑰匙“你這些天每天回來都累的跟什麽一樣，你歇著吧，我來送，我開車技術又不比你差。”
說完她套上了掛在墻上的羽絨服，對盧振揚跟張沫菲交代“你們兩先玩著，我把奶奶送回去就回來。”
張沫菲很乖巧的點點頭“知道了。”
盧安怡穿好了鞋，走到門口又想起了什麽，轉身問張沫菲跟盧振揚“對了，你們想吃什麽，一會我回來的時候順便把飯給帶上來。”
“我來的時候爸爸媽媽跟我說了來這裏不許挑食，幹媽媽給我買什麽我就吃什麽。”
張沫菲比以往看上去要乖巧很多倍，說完歪著脖子又想了一會，看了眼床、上的盧振揚，之後又對盧安怡說“媽媽說我不能吃揚揚現在不能吃的東西，那麽揚揚喜歡吃什麽我就喜歡吃什麽吧。”
盧安怡聞言楞了一下，這句話曾幾何時她好像也說過，腦海裏回憶起那一次她發燒了，她讓裴以楓給她買個糯米團子結果他給她買了個三明治。
當時裴以楓說他不喜歡吃糯米團子，然後她說那她也不喜歡吃，曾在她追裴以楓的計劃裏就有一條裴以楓喜歡的她一定要讓自己也跟著喜歡，裴以楓不喜歡的她也要讓自己不喜歡。
看著小小的張沫菲，忍不住上前伸手摸摸她的小腦袋，或許孩子只是無心的說出那麽一個心裏的想法，但是卻讓她回憶起了當初那一段純美的時光。
☆、452.許多年前的老賬(十八)
或許張沫菲小朋友只是站在一個小朋友對自己小夥伴的角度去纏著盧振揚的，但是卻讓盧安怡覺得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
雪天路總是不好走，每條路上都堵的不行，車內開著暖氣，車窗上以及前擋風玻璃一會就起一層霧，盧安怡隔一會就要擦一下。
看著外面冰天雪地的，坐在車內暖風吹著，曾經她每每遇到這樣的情況自己坐在車內，看著外面行走的路人凍的縮著脖子，她都會感覺自己已經很幸福了。
可是一看到有父母牽著孩子，幫孩子拿著書包一邊走一邊說笑的樣子她又感覺內心很涼很孤獨。
車內開著電臺，雪天，每個頻道都在交代開車的司機要註意行車安全，電臺主播好聽的聲音聽著讓人身心舒悅。
盧安怡倒是更期待接下來會不會放一首她喜歡的歌，車子在市區基本上是以龜速在行駛，轉彎進入了一條交通比較通暢的道路，車子加速行駛。
張雪坐在副駕駛坐上，目光看著窗外，眼神似乎有些憂郁，或者是憂傷，盧安怡專心開車也就餘光掃了一眼。
“媽，你想什麽呢，看上去怎麽那麽憂傷。”
張雪聽到盧安怡問她話，收回目光順便收回了思緒，低頭輕嘆了一口氣“你爸爸走了五年多了，下雪了不知道他冷不冷。”
盧安怡被張雪的話帶的也跟著傷感起來，是啊，爸爸已經離開五年多了，這五年她有四年多都沒有去他墳前看過一眼。
看張雪那一頭花白的頭發，她將傷感埋在了心裏，勉強擠出一個笑臉“爸爸要知道你這麽惦記他一定會很感動的。”
“人都沒了還會感動嗎？什麽地下有知，那都是活人安慰活人的，你爸要是活著多好，姚千萬就不會那麽猖狂的來詛咒揚揚了。”
張雪說著紅了眼圈，盧安怡臉上的剛才擠出的那個笑容僵了僵，原來張雪還在介意姚千萬今天來病房帶著菊花咒盧振揚的事難過。
想到姚千萬去醫院鬧事，盧安怡又想到了姚易的事，於是繼續追問著張雪“媽，姚易真的不是姚千萬的兒子嗎？”
“姚千萬他這一輩子更不配有種。”張雪說著突然瞪著眼珠子，擺出一副惡狠的表情，盧安怡知道她還是在介意姚千萬今天來病房說的那些話。
同時也側面回答了盧安怡，姚易的確不是姚千萬的兒子，聽到這個答案盧安怡已經不好奇也不驚訝更不震驚了。
她早就猜測過這個問題，再說剛才在病房裏張雪剛說出來的時候她已經驚訝過了，有些事一旦早有預料過的，再得到求證，震驚度和新鮮度就沒有那麽高了。
“媽，姚千萬那個老狐貍說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了，我們揚揚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盧家不會斷了後人的。”
這些話通常都是裴以楓用來安慰她的話，現在她也用通話的話來安慰張雪，看著張雪那張臉她感觸很深。
☆、453.許多年前的老賬(十九)
如果說歲月是把殺豬刀，那麽心思不順的歲月就是一把宰牛刀，那些跟盧正宇差不多年齡，曾經在一起有過生意來往的人。
他們的太太也都跟張雪差不多大，如果現在都拉出來一比，張雪說的不誇張點就算樣貌說做他們的媽誇張了一點，那也可以做小阿姨了。
所以，一個人怎麽過，過的怎麽樣，都是在過心思。
“安怡媽媽也對不起你，小時候忽略你了。”
“你們忽略了我卻幫助了好多更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我不怪你們。”
聽到這個，張雪的臉色又沈了下去“哼，不是自己的孩子你對她再好都養不家，這世界上善人不如惡人獲得時間長，善人沒有惡人活的瀟灑。”
盧安怡知道張雪肯定指的是韓娜娜和姚千萬，她也在心裏感嘆，善人真的沒有惡人活的時間長，沒有惡人活的瀟灑。
盧安怡突然又想到什麽，好奇的問張雪“媽，姚易的媽以前還是知識青年還下過鄉啊？”
張雪點點頭說“下過，她本來也有機會拿國家飯碗的，只是後來沒辦法了。”
“她嫁給姚千萬不比拿國家鐵飯碗要靠譜的多啊。”盧安怡的語氣帶著一絲嘲諷的意思。
張雪聞言冷笑道“要不是當年的逼不得已憑傅君梅那樣的就算姚千萬給她一座金山她也不會嫁的。”
“怎麽逼不得已了？”盧安怡繼續追問。
盧安怡正聽得起勁，張雪突然轉移話題“你還打不打算好好開車了這樣聊天開車比雪天裏開快車還要危險。”
“那我不看著你問，我看著路，你快告訴我吧，我爸爸到底跟他們有什麽關系，不是，我爸爸到底跟裴任平和袁鈴有什麽恩怨？”
張雪一臉疲憊的單手托著額頭，另一只手對盧安怡擺了擺手“陳年往事了，就不要再提了。”
“陳年往事有關於我爸爸的我也想知道啊，難道就讓我這樣不明不白的恨著裴以楓的父母嗎？”
張雪任憑盧安怡怎麽說，一直低著頭就不回答她，盧安怡堅持不放，一直求著她，一會問她對裴任平的了解，一會問袁鈴跟他們認不認識。
張雪一直閉口不談，盧安怡突然轉臉，瞪著雙眼“媽，姚易他……該不會是爸爸的孩子吧？”
這下張雪有反應了，轉臉，伸手輕輕的拍了一下盧安怡的腦門“你這丫頭，想什麽呢，你爸爸是個工作狂，對沾花惹草這些事他沒興趣。”
盧安怡見張雪的反應，於是改用激將法“那可不一定，我比姚易小，姚易媽懷姚易的時候你跟我爸還沒結婚吧？就算結婚了也還沒有我吧，你怎麽就知道爸那個時候年輕力壯的……”
張雪聞言，又給了盧安怡一下“你這孩子，你爸在地下要是聽你這麽毀他名譽非氣死不可。”
盧安怡搖搖頭撇了張雪一眼“剛才是誰說人死了什麽地下有知什麽的都是活人騙活人的來著？”
張雪白了盧安怡一眼，又轉臉看著窗外，
☆、454.許多年前的老賬(二十)
那樣子是不打算再理會盧安怡問什麽問題了。
“媽，那姚易到底是誰的孩子？姚易的親生父親你跟我爸應該都知道吧？”盧安怡不依不饒的問著。
張雪聞言臉上的表情明顯一僵，就那麽一瞬間也讓盧安怡捕捉到了，她在心裏猜測，姚易的生事肯定是一個關鍵。
一路上她不停的問著話，等把張雪跟月姨送到小區的時候覺得自己口幹舌燥，一部分是車內空調吹的。
張雪下了車，招呼盧安怡“開車小心點，別分神了。”
“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車輛更堵了，因為到了下班高峰期，基本上到一個路口就要堵一段時間，有的地方就算不是路口也會堵一陣。
車內依舊開著暖氣開著電臺，還是剛才那個頻道換了個男主播，聲音富有磁性，聽著讓人忍不住想像聲音的主人是何其的英俊迷人。
車子如蝸牛爬行速度一般往前行駛著，男主播接聽了幾個打進電臺咨詢情感的熱線，接下來又出現一個女主播的聲音。
一唱一合，一答一問，好像都是按照套路來的，想必在上臺前這些都是做過準備的，這樣的搭配讓盧安怡想到了一句話‘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其實吧她覺得一個女人一生身邊真的需要一個男人，女人到了一定的年齡其實相比於財富和一切虛物，其實她更需要一個家，一個有愛她的男人和他們共同孩子的家。
到了醫院天已經擦黑了，在門口的餐廳裏買好了飯菜，盧振揚吃的比較清淡，他現在好多東西吃不下，買了兩份同樣口味的稀飯。
順便炒了幾個比較清淡有營養的飯菜，飯店裏那個廚師她跟裴以楓給他塞了錢，每次給他們做的飯菜都比較上心，有時候他們自己買好材料讓他們給加工。
曾經月姨說要每天送飯送菜過來，可是盧安怡覺得這樣太折騰老人了，這樣花店心思也同樣能吃的健康營養。
回到病房，推開門，張沫菲盤腿坐在盧振揚的病床、上，跟盧振揚面對面坐著在下跳棋，裴以楓雙手環胸站在一旁笑看著兩人下棋的局面。
見到盧安怡回來，張沫菲很有禮貌的搶在盧振揚前面對她打著招呼“幹媽媽你回來了。”
“媽媽你把外婆跟月奶奶送到家了？”
盧安怡放下飯菜笑著朝窗邊走去“是的，快吃飯吧。”
盧振揚擺了擺手說“先等一等，我要贏張沫菲十局才結束。”
盧安怡一臉黑線，問“那現在贏了多少局了？”
“現在已經贏了九局了，現在是第十局了。”盧振揚不驕不躁的說著，目光一直盯著棋紙上的局面。
盧安怡對於盧振揚已經贏了張沫菲九局這個消息一點也不驚訝，他兒子是天才，學什麽會什麽，一首詩讀三遍關書就會背。
跳棋、五子棋玩的比她還要好，現在還要學象棋，在醫院裏盧安怡怕他辛苦，不能玩的太累，現在把所有的玩具和圖書全都收了起來。
☆、455.許多年前的老賬(二十一)
著跳棋估計是裴以楓剛才給他們拿出來的，放眼看了一下現在的局面，可憐的張沫菲小朋友已經沒地方跳了，可憐她還鼓著腮幫子歪著脖子認真的思考著，觀察著。
盧安怡都不知道她在思考什麽，她幹脆伸手一把將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抱了起來，捏著她的鼻子指著棋的局面對她說“你看你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都沒有路走了，你這一局又輸了，你還在想什麽？小笨蛋。”
不料張沫菲小朋友語出驚人的冒出一句“我是在想揚揚一點也不義氣。”
盧安怡一個人覺得很好奇“揚揚怎麽不義氣了？”
張沫菲鼓著嘴，很不高興的說“他一點風度也沒有，一把都不肯放過我，這樣趕盡殺絕的人我爸爸說不是好人。”
盧安怡“……”
待她反應過來盧振揚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裴以楓抱在手上了，而且臉上都掛著讓盧安怡很不自在的笑容。
盧安怡抱著張沫菲往沙發走去，邊走邊說“菲菲，下棋呢就跟戰場一樣，在戰場上誰不想打勝仗啊？你不把敵人趕盡殺絕敵人就把你趕盡殺絕了，知道嗎？”
裴以楓將盧振揚放在沙發上，看著盧安怡，“這樣教育孩子是不對的哦。”
盧安怡將張沫菲抱著放在了盧振揚的旁邊，嘆了一口氣說“我感覺我都不用教育孩子，我沒有教育孩子的經驗。”
裴以楓忙著擺碗筷，幫盧振揚跟張沫菲安頓好，擡頭問盧安怡“你怎麽不用教育孩子了？”
“我感覺一般都是孩子在教育我。”盧安怡說著臉上的表情似乎在感嘆著她這個做媽媽的失敗。
一年過去，新的一年又要到來，眼見著離春節越來越近了，雪一直陸陸續續的下著，下下停停，張沫菲自從進醫院陪盧振揚以後一次都沒有回去過。
張洋跟劉溪子來請了好幾次都沒有請回去，晚上盧安怡將兩個孩子洗漱好，哄睡著，又坐在沙發上跟裴以楓聊了起來。
“以楓，醫生說揚揚不能再等了，要化療了。”盧安怡聲音有些顫抖。
裴以楓緊緊的握著盧安怡的雙手，眼裏布了好多紅血絲，可見他有很久沒有睡好了，盧安怡也是一樣，沒有一天不被夢驚醒的。
裴以楓沒有說話，盧安怡再一次聲音顫抖的問“再這樣下去怎麽辦？”
“安怡，抽空去看一下瓊姨吧。”
裴以楓突然將話題轉移到瓊姨身上，盧安怡心裏咯噔一下，感覺有什麽不好的消息要來了，一雙圓溜溜的眸子盯著裴以楓的臉，用眼神在問裴以楓她心裏想知道的。
裴以楓低頭嘆息道“瓊姨的日子不多了。”
盧安怡的手一抖，被裴以楓緊緊的抓著，她搖著頭說“以楓，瓊姨那麽善良的一個人為什麽上天待她這麽不公平呢？”
“安怡！”裴以楓沒有多說什麽，將盧安怡緊緊的擁進懷裏，他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
盧安怡聽到裴以楓吸鼻子的聲音擡起頭，
☆、456.許多年前的老賬(二十二)
心忽然一下像是被刀絞了一樣，裴以楓眼圈紅了，鼻尖紅了，眼裏含著一層霧蒙蒙的東西。
那是眼淚，男人流淚不少見，但是裴以楓這是第一次，在她面前，他現在心裏是有多難過，她站起身緊緊的抱著裴以楓的頭，貼在自己的胸前。
“以楓，你這樣我好心疼，怎麽辦，以楓，哭吧。”
裴以楓又吸了下鼻子，盧安怡心疼的咬著唇，眼淚從眼裏流出，她沒有吸一下鼻子，只是身體忍的顫抖。
一個男人只會在兩個女人面前流淚，一個是自己的媽媽面前，另一個就是他最愛的女人面前，他們會在這兩種人面前展現最真實的自己。
盧安怡心疼之餘同時也很欣慰，裴以楓改變了，真的為她改變了，他不再在她面前偽裝，裝能人裝聖人了。
這樣的感覺讓她感覺到幸福，雖然很苦澀。
第二天一早，盧安怡跟裴以楓一道進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咨詢盧振揚化療的事情，順便想問一下以孩子現在的情況能不能出去一下。
他們想帶盧振揚去郊區看看瓊姨，聽裴以楓那語氣瓊姨估計已經到了膏肓了，什麽時候走都有可能。
帶盧振揚去看瓊姨，這也是盧安怡的意思，不過肯定要咨詢醫生，看看醫生的建議。
辦公室裏，醫生穿著白大褂，對著盧振揚的病例分析著“孩子目前的體質化療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那我們想帶孩子出去半天，您看他這種情況可以嗎？”盧安怡帶著商量的口氣詢問著。
醫生聞言，擡頭看著盧安怡跟裴以楓，沈默了一會，語氣和善的問“有什麽非出去不可的事情嗎？”
“一個親人病了。”盧安怡小聲的說完，慢慢的低下了頭。
醫生通過盧安怡的表情好像看出了盧安怡所謂的病了是病到什麽程度了，點點頭說“出去半天可以，不要太久，主要就是怕天太冷出去受涼，不然到時沒什麽，註意保暖就行。”
盧安怡聞言，擡頭對醫生點點頭“知道了，謝謝大夫。”
回到病房，盧安怡開始收拾東西，主要就是盧振揚的藥，邊收拾邊跟盧振揚商量著“揚揚，我們今天帶你去郊區好不好？”
沒等盧振揚回答，張沫菲小跑到盧安怡的旁邊，擡頭好奇的問“幹媽媽去郊區幹什麽？”
“去郊區看一個親戚，菲菲你想去嗎？不想去的話我讓你爸爸過來接你。”
盧安怡說話間收拾好了東西，遞給了裴以楓“以楓，這個你先拿到車上去。”
“我想去，帶我一起去。”張沫菲語氣緊張，生怕盧安怡說不帶她去一樣。
“好，帶你去，一會我們就出發了。”
病床、上的盧振揚突然問“媽媽，是去上次見到的那個祖爺爺那嗎？”
盧安怡聞言有些詫異，這小子記性還真好，就帶他去過一次，裴以楓的爺爺他也就見了那麽一眼，他竟然還記得。
“揚揚想去嗎？”
“你都收拾好了，我就去吧。”
☆、457.許多年前的老賬(二十三)
盧振揚沒有前些日子一說要帶他出去散步時那股熱勁，態度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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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直抱著盧振揚上下床，出去曬太陽，從來不知道原來他連自己起床下床都不行了，看著他那兩條瘦的像麻桿一樣的腿盧安怡心疼的快要窒息了。
盧振揚見盧安怡沒有扶他，擡頭好奇的看著盧安怡，雙唇幹白幹白的，眉頭還緊緊的皺著，盧安怡知道他一定是腿疼的緊。
盧振揚接著又說“媽媽，你抱我去吧，我腿疼走不過去。”
盧安怡用力的吸了下鼻子，咽下了眼淚，彎腰抱起盧振揚，將他抱到沙發上，拿了條毯子改蓋在他的腿上。
然後給他倒了杯熱水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盧振揚端起茶杯對盧安怡招了招手“媽媽坐我邊上，我想靠著你。”
盧安怡照盧振揚的意思坐在了他的身邊，伸手輕輕的將他攬進懷裏。
“媽媽，腿疼，頭暈。”盧振揚小聲的說著，聲音帶著哭腔。
盧安怡聞言沒有說話，只是抱著盧振揚的手稍稍加重了力道，她不知道要怎麽替孩子減輕痛苦，這不是幹活他幹不了的她可以幫他幹了。
她真的希望這一切痛苦都是在她身上，這種看到自己孩子在痛苦中掙紮感覺就像一把刀只要一睜開眼就在她心裏亂割亂劃。
盧振揚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之後拉起盧安怡的手，看了眼她手腕上的手表，鼓著嘴說“張沫菲怎麽還不來？一點也不守時。”
☆、448.許多年前的老賬(十四)
“我去看看。”盧安怡說著站起身往窗戶邊走去，剛走到窗戶邊病房的門打開了。
盧安怡以為是劉溪子他們來了，回頭一看，不是劉溪子，是張雪跟月姨，外面還對著厚厚的白雪，盧安怡看張雪凍的鼻尖通紅。
責備的問“不是讓你這大冷的天就別兩邊跑了嗎？你怎麽又過來了？”
“我不放心，過來瞧瞧。”
張雪說完將包放在了桌子上，走到盧振揚旁邊，盧振揚乖巧的喊著“外婆。”
“天氣冷，揚揚你怎麽坐沙發上了？”
問完她又看著窗戶邊的盧安怡，好奇的問“揚揚坐在沙發上了你去窗戶邊幹什麽？”
“溪子說今天會帶著菲菲過來，揚揚著急問他們怎麽還不來，我就過來瞧瞧他們來了沒有。”盧安怡說完目光看向窗外，住院大樓的門口，來來往往的人不是很多，因為下雪。
剛瞄了一眼盧安怡突然變了臉色，但是目光還盯著樓下，張雪見狀好奇的問“你怎麽了？看到什麽了？”
“姚千萬跟他們家那個萬人坑怎麽會在這裏？他們家也有誰住院了嗎？”盧安怡目光還一直盯著樓下。
張雪聞言，擺擺手說“管他呢，我剛才進醫院的時候看到了。”
盧振揚聽盧安怡跟張雪兩人的對話不耐煩的問“媽媽張沫菲跟溪子阿姨還沒有來嗎？”
“揚揚你別著急，下雪天，路上滑，車子開得肯定慢，他們說來一會肯定會來的，再等等你爸爸也正好要回來了。”
盧安怡一邊說著一邊往沙發邊走，剛走到沙發邊病房的門又打開了，盧安怡轉頭看著門口，突然又掉下了臉子。
姚千萬跟姚琴笑嘻嘻的進了病房，姚琴還是老樣子，不管天寒地凍都是絲襪不離身，盧安怡嘗嘗詛咒她還沒老就得關節炎。
散著一頭長發，一件超短的黑色薄棉襖，配上黑色短裙過膝長筒靴，整個人看上去妖艷至極，姚千萬挺著大肚，大搖大擺的進了病房。
盧安怡三兩步迎到他們面前“你們來幹什麽？這裏不歡迎你們，趕緊給我滾。”
張雪坐在沙發上將盧振揚緊緊的摟在懷裏，睜眼都沒有看姚千萬父女一眼。
姚千萬對於盧安怡不客氣的驅趕不怒反笑“我跟盧總好歹也相識了一輩子，現在他走了他孫子又大限降至了，我怎麽也要過來看看慰問一下啊。”
聞言，盧安怡跟張雪同時怒了“姚千萬，滾。”
盧安怡說完伸手將姚千萬父女往門口推，張雪雖然氣的渾身發抖，但仍然抱著盧振揚。
“你們的心情我能體會，不過你們還是要節哀啊。”
姚千萬笑著說完對門口喊道“你還不進來，在等我請你進來嗎？”
聞言盧安怡將目光轉向門口，頓時一雙眼睛瞪得眼珠子都要從眼裏蹦出來了，韓娜娜手捧著一束花從門口進來。
盧安怡身體氣的直發抖，張雪也激動的站了起來“韓娜娜，你這個知恩不圖報，狼心狗肺的東西。”
☆、449.許多年前的老賬(十五)
至於盧安怡跟張雪見到韓娜娜為什麽這麽生氣，是因為她手上那束花，黃白相間的菊花。
韓娜娜一直低著頭沒有擡頭看盧安怡跟張雪，聽到張雪的罵聲之後她的頭低的更低了，身體好像也在發抖。
“你們趕緊滾，不滾我報警了。”
盧安怡吼完劉溪子跟張洋帶著劉溪子到了，見到屋裏的情景劉溪子跑到盧安怡身邊用手護著她，張沫菲小個頭竄到盧振揚的旁邊。
“前張副總，你不要激動，我就是來告訴你，讓你轉告地下的老盧，自己無後硬拉一個後是沒用的，上天有眼註定要讓你們盧家無後。”
姚千萬說完仰頭哈哈笑了兩聲，盧安怡氣的手發抖。
‘啪’的一聲，劉溪子甩手給了姚千萬一個巴掌“看你一臉橫肉，早上出門都不知道刷牙。”
“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死丫頭，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你敢打我？”姚千萬氣的臉上肌肉都發抖。
“我管你是什麽人，我就知道你滿嘴在噴糞，臭味熏的我站不住了。”劉溪子毫不畏懼的瞪著姚千萬。
“你這個臭丫頭你給我記著。”姚千萬揚手要還劉溪子一個耳光，劉溪子伸手輕易的給擋住了。
接著她輕蔑的笑著威脅道“不要不自量力，動手我讓你殘廢著出去。”
姚千萬用力的想要甩開劉溪子的手，劉溪子用力的一甩“看你那一對狗眼，看著真像挖出來。”
“你給我記著，你這個臭丫頭，我會讓你沒辦法在A市生存下去。”
姚千萬對劉溪子反威脅完又轉臉瞪著張雪“你們盧氏就到這一代結束吧，無後是註定的了。”
張雪再一次憤然而起，指著姚千萬大聲的吼道“姚千萬我告訴你，我們盧家就算無後也比你頂著綠帽子幫別人養兒子養後好。”
聞言，所有人的目光轉向張雪，皆是不可思議的表情，姚千萬忽然冷笑一聲“我知道你現在惱怒成羞，想編個謊話騙我？哈哈哈，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我編個謊話騙你？你要不要回去跟姚易做個親子鑒定？或者你去看看你兒子哪一點像你，再或者你回去問問你夫人當年在知青隊下鄉的時候都遇到了什麽人，或者你再想想姚易他是不是早產，我要是你這些問題我早就該好好想想了，你真是蠢到家了，還在這裏像個挑梁的小醜一樣笑話別人。”
張雪譏諷的笑著說完，身體已經沒有想剛才那樣發抖了，這氣勢好像當年在盧氏當副總的她教訓下屬時一樣，鎮定至極。
這一席話把姚千萬說變了臉色，瞪著雙眼張著嘴好像真的在回憶什麽，姚琴見狀生怕姚千萬相信張雪的話，忙站出來扭著身體笑道“你別以為你們編一個謊言就能挑撥我們姚家，我哥他怎麽可能不是我爸爸的孩子，我看你們就是賤人想賤招。”
說完，她又勸著姚千萬“爸爸你別聽他們的，聽他們的你就輸了，他們就是想挑撥我們的家庭關系。”
☆、450.許多年前的老賬(十六)
“我岳母說的沒錯，姚易他的確不是你的兒子，你的的確確是幫別人養大了兒子。”裴以楓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病房，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站出來說了一句讓人意外的話。
眾人見裴以楓進屋目光又齊刷刷的看向了他，裴以楓邁著輕和的步伐走到盧安怡旁邊，蹙眉很不悅的看著姚千萬跟姚琴，目光順便撇了一下躲在他們身後的韓娜娜。
“在我語氣還很平靜的情況下趕緊離開，不然後果自負了。”
姚千萬氣的臉通紅，他聽了張雪那一番話以後已經明顯的有了一些懷疑，再加上裴以楓那一句適當的鞏固，這下估計姚千萬回去肯定要做親子鑒定了吧。
“花放下，我們走。”姚千萬說完揮袖轉身朝門口走去。
眾人目光又看向韓娜娜，韓娜娜一直低著頭好像從未擡起來過，忽然她手一舉將手中那一束菊花砸向姚千萬的後背。
“姚千萬你去死吧，我再也不會聽你的擺布了。”韓娜娜喊完跑著沖出了病房，任平姚千萬在後面怎麽發火怎麽怒喊。
盧安怡見狀撲哧一下笑噴了“哈哈，姚千萬，怕是自己的大限要到了吧，提前給自己買花祭奠了。”
姚千萬心中有事沒有跟盧安怡鬥下去，冷哼一聲迅速的離開了醫院。
姚千萬走後盧安怡可沒有那麽平靜了，一直在想著姚易的生事，纏著張雪問個不停“媽，姚易他真的不是姚千萬的兒子嗎？”
先前她對姚易就有所懷疑，因為他對姚千萬好像完全不是一個兒子對父親的態度，難道他早就知道了他不是姚千萬的兒子？
要不然就算是一個養子，養父把他養那麽大他也會知恩圖報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的，姚易對姚千萬說話的方式和態度完全是像對一個陌生人。
曾經也聽過姚易說他本來就不姓姚，當時以為他只是在開玩笑騙他。
“安怡溪子他們來了你不要招待一下嗎？”裴以楓在一旁倒了幾杯開水放在桌子上。
盧安怡聞言將目光轉向劉溪子“對了溪子，剛才手沒傷著吧？”
劉溪子搖搖頭說“沒有。”
盧安怡不相信的拉起劉溪子剛才打姚千萬的那只手，手心手背看了一遍“怎麽會？姚千萬那一臉老肉，就算沒傷到估計也沾了一手的油吧？要不要去洗洗？”
聞言，劉溪子使勁的拍了一下她的腦門“我當你真關心我呢。”
“張沫菲，你為人不守信用。”這會輪到盧振揚發言了，小家夥很懂事，剛才大人之間的戰爭他在一旁不畏不懼，卻也一聲不吭。
張沫菲被盧振揚說的一臉茫然，皺眉問“我怎麽不守信用了？”
盧振揚沒有回答張沫菲“你不僅不守信用你還不守時。”
張沫菲昂著腦袋想問什麽卻又不問，鼓著嘴，她也機靈了，她肯定知道就算她不問盧振揚一會自己肯定會說的。
果然，盧振揚見張沫菲不說話自己說出了不滿“你說放假就來的，昨天就放假了，你怎麽今天才來？”
☆、451.許多年前的老賬(十七)
張沫菲這才知道，原來盧振揚是在生氣她來晚了，鼓著嘴解釋著“昨天雪下的好大我想來，可是媽媽說路不好走車子不好開。”
房間裏面剛才氣氛被姚千萬來攪和的還有點冷，現在看到這兩個孩子之間說天真一點也不天真的對話又重新暖了起來。
劉溪子跟張洋坐了一會站起身告別，說是怕太晚了氣溫降低路面會結冰，雖然不是很遠但是為了安全還是早點走好。
他們兩臨走前是一百個不放心張沫菲在這裏會不會給盧安怡跟裴以楓帶來什麽麻煩，自己家的閨女什麽樣的性格他們自然是清楚的，太女生男向了。
送走了劉溪子他們，盧安怡折回房間，看著張雪跟月姨，想著剛才張洋他們擔憂的問題，“媽，我送你跟月姨回去吧，要不然一會路面結冰車子確實開的不太安全。”
張雪臉上早沒有了剛才對姚千萬時那種冰冷帶著威嚴的氣勢，換上了慈和的心疼看著盧安怡，“安怡啊，今晚要不我跟月姨留下你跟以楓回去休息一晚吧。”
“哎喲，你就回去吧，我在這裏住跟在家裏住有什麽區別啊，快點吧我送你們回去了。”
盧安怡說著找裴以楓要車鑰匙“以楓，車鑰匙給我，我送媽她們回去。”
裴以楓拿起外套在口袋裏掏出了車鑰匙，準備披上外套，盧安怡問“你穿衣服幹什麽？”
裴以楓說“我來送吧，路不好開。”
盧安怡聞言二話沒說，走到裴以楓跟前從他手上搶走了車鑰匙“你這些天每天回來都累的跟什麽一樣，你歇著吧，我來送，我開車技術又不比你差。”
說完她套上了掛在墻上的羽絨服，對盧振揚跟張沫菲交代“你們兩先玩著，我把奶奶送回去就回來。”
張沫菲很乖巧的點點頭“知道了。”
盧安怡穿好了鞋，走到門口又想起了什麽，轉身問張沫菲跟盧振揚“對了，你們想吃什麽，一會我回來的時候順便把飯給帶上來。”
“我來的時候爸爸媽媽跟我說了來這裏不許挑食，幹媽媽給我買什麽我就吃什麽。”
張沫菲比以往看上去要乖巧很多倍，說完歪著脖子又想了一會，看了眼床、上的盧振揚，之後又對盧安怡說“媽媽說我不能吃揚揚現在不能吃的東西，那麽揚揚喜歡吃什麽我就喜歡吃什麽吧。”
盧安怡聞言楞了一下，這句話曾幾何時她好像也說過，腦海裏回憶起那一次她發燒了，她讓裴以楓給她買個糯米團子結果他給她買了個三明治。
當時裴以楓說他不喜歡吃糯米團子，然後她說那她也不喜歡吃，曾在她追裴以楓的計劃裏就有一條裴以楓喜歡的她一定要讓自己也跟著喜歡，裴以楓不喜歡的她也要讓自己不喜歡。
看著小小的張沫菲，忍不住上前伸手摸摸她的小腦袋，或許孩子只是無心的說出那麽一個心裏的想法，但是卻讓她回憶起了當初那一段純美的時光。
☆、452.許多年前的老賬(十八)
或許張沫菲小朋友只是站在一個小朋友對自己小夥伴的角度去纏著盧振揚的，但是卻讓盧安怡覺得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
雪天路總是不好走，每條路上都堵的不行，車內開著暖氣，車窗上以及前擋風玻璃一會就起一層霧，盧安怡隔一會就要擦一下。
看著外面冰天雪地的，坐在車內暖風吹著，曾經她每每遇到這樣的情況自己坐在車內，看著外面行走的路人凍的縮著脖子，她都會感覺自己已經很幸福了。
可是一看到有父母牽著孩子，幫孩子拿著書包一邊走一邊說笑的樣子她又感覺內心很涼很孤獨。
車內開著電臺，雪天，每個頻道都在交代開車的司機要註意行車安全，電臺主播好聽的聲音聽著讓人身心舒悅。
盧安怡倒是更期待接下來會不會放一首她喜歡的歌，車子在市區基本上是以龜速在行駛，轉彎進入了一條交通比較通暢的道路，車子加速行駛。
張雪坐在副駕駛坐上，目光看著窗外，眼神似乎有些憂郁，或者是憂傷，盧安怡專心開車也就餘光掃了一眼。
“媽，你想什麽呢，看上去怎麽那麽憂傷。”
張雪聽到盧安怡問她話，收回目光順便收回了思緒，低頭輕嘆了一口氣“你爸爸走了五年多了，下雪了不知道他冷不冷。”
盧安怡被張雪的話帶的也跟著傷感起來，是啊，爸爸已經離開五年多了，這五年她有四年多都沒有去他墳前看過一眼。
看張雪那一頭花白的頭發，她將傷感埋在了心裏，勉強擠出一個笑臉“爸爸要知道你這麽惦記他一定會很感動的。”
“人都沒了還會感動嗎？什麽地下有知，那都是活人安慰活人的，你爸要是活著多好，姚千萬就不會那麽猖狂的來詛咒揚揚了。”
張雪說著紅了眼圈，盧安怡臉上的剛才擠出的那個笑容僵了僵，原來張雪還在介意姚千萬今天來病房帶著菊花咒盧振揚的事難過。
想到姚千萬去醫院鬧事，盧安怡又想到了姚易的事，於是繼續追問著張雪“媽，姚易真的不是姚千萬的兒子嗎？”
“姚千萬他這一輩子更不配有種。”張雪說著突然瞪著眼珠子，擺出一副惡狠的表情，盧安怡知道她還是在介意姚千萬今天來病房說的那些話。
同時也側面回答了盧安怡，姚易的確不是姚千萬的兒子，聽到這個答案盧安怡已經不好奇也不驚訝更不震驚了。
她早就猜測過這個問題，再說剛才在病房裏張雪剛說出來的時候她已經驚訝過了，有些事一旦早有預料過的，再得到求證，震驚度和新鮮度就沒有那麽高了。
“媽，姚千萬那個老狐貍說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了，我們揚揚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盧家不會斷了後人的。”
這些話通常都是裴以楓用來安慰她的話，現在她也用通話的話來安慰張雪，看著張雪那張臉她感觸很深。
☆、453.許多年前的老賬(十九)
如果說歲月是把殺豬刀，那麽心思不順的歲月就是一把宰牛刀，那些跟盧正宇差不多年齡，曾經在一起有過生意來往的人。
他們的太太也都跟張雪差不多大，如果現在都拉出來一比，張雪說的不誇張點就算樣貌說做他們的媽誇張了一點，那也可以做小阿姨了。
所以，一個人怎麽過，過的怎麽樣，都是在過心思。
“安怡媽媽也對不起你，小時候忽略你了。”
“你們忽略了我卻幫助了好多更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我不怪你們。”
聽到這個，張雪的臉色又沈了下去“哼，不是自己的孩子你對她再好都養不家，這世界上善人不如惡人獲得時間長，善人沒有惡人活的瀟灑。”
盧安怡知道張雪肯定指的是韓娜娜和姚千萬，她也在心裏感嘆，善人真的沒有惡人活的時間長，沒有惡人活的瀟灑。
盧安怡突然又想到什麽，好奇的問張雪“媽，姚易的媽以前還是知識青年還下過鄉啊？”
張雪點點頭說“下過，她本來也有機會拿國家飯碗的，只是後來沒辦法了。”
“她嫁給姚千萬不比拿國家鐵飯碗要靠譜的多啊。”盧安怡的語氣帶著一絲嘲諷的意思。
張雪聞言冷笑道“要不是當年的逼不得已憑傅君梅那樣的就算姚千萬給她一座金山她也不會嫁的。”
“怎麽逼不得已了？”盧安怡繼續追問。
盧安怡正聽得起勁，張雪突然轉移話題“你還打不打算好好開車了這樣聊天開車比雪天裏開快車還要危險。”
“那我不看著你問，我看著路，你快告訴我吧，我爸爸到底跟他們有什麽關系，不是，我爸爸到底跟裴任平和袁鈴有什麽恩怨？”
張雪一臉疲憊的單手托著額頭，另一只手對盧安怡擺了擺手“陳年往事了，就不要再提了。”
“陳年往事有關於我爸爸的我也想知道啊，難道就讓我這樣不明不白的恨著裴以楓的父母嗎？”
張雪任憑盧安怡怎麽說，一直低著頭就不回答她，盧安怡堅持不放，一直求著她，一會問她對裴任平的了解，一會問袁鈴跟他們認不認識。
張雪一直閉口不談，盧安怡突然轉臉，瞪著雙眼“媽，姚易他……該不會是爸爸的孩子吧？”
這下張雪有反應了，轉臉，伸手輕輕的拍了一下盧安怡的腦門“你這丫頭，想什麽呢，你爸爸是個工作狂，對沾花惹草這些事他沒興趣。”
盧安怡見張雪的反應，於是改用激將法“那可不一定，我比姚易小，姚易媽懷姚易的時候你跟我爸還沒結婚吧？就算結婚了也還沒有我吧，你怎麽就知道爸那個時候年輕力壯的……”
張雪聞言，又給了盧安怡一下“你這孩子，你爸在地下要是聽你這麽毀他名譽非氣死不可。”
盧安怡搖搖頭撇了張雪一眼“剛才是誰說人死了什麽地下有知什麽的都是活人騙活人的來著？”
張雪白了盧安怡一眼，又轉臉看著窗外，
☆、454.許多年前的老賬(二十)
那樣子是不打算再理會盧安怡問什麽問題了。
“媽，那姚易到底是誰的孩子？姚易的親生父親你跟我爸應該都知道吧？”盧安怡不依不饒的問著。
張雪聞言臉上的表情明顯一僵，就那麽一瞬間也讓盧安怡捕捉到了，她在心裏猜測，姚易的生事肯定是一個關鍵。
一路上她不停的問著話，等把張雪跟月姨送到小區的時候覺得自己口幹舌燥，一部分是車內空調吹的。
張雪下了車，招呼盧安怡“開車小心點，別分神了。”
“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車輛更堵了，因為到了下班高峰期，基本上到一個路口就要堵一段時間，有的地方就算不是路口也會堵一陣。
車內依舊開著暖氣開著電臺，還是剛才那個頻道換了個男主播，聲音富有磁性，聽著讓人忍不住想像聲音的主人是何其的英俊迷人。
車子如蝸牛爬行速度一般往前行駛著，男主播接聽了幾個打進電臺咨詢情感的熱線，接下來又出現一個女主播的聲音。
一唱一合，一答一問，好像都是按照套路來的，想必在上臺前這些都是做過準備的，這樣的搭配讓盧安怡想到了一句話‘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其實吧她覺得一個女人一生身邊真的需要一個男人，女人到了一定的年齡其實相比於財富和一切虛物，其實她更需要一個家，一個有愛她的男人和他們共同孩子的家。
到了醫院天已經擦黑了，在門口的餐廳裏買好了飯菜，盧振揚吃的比較清淡，他現在好多東西吃不下，買了兩份同樣口味的稀飯。
順便炒了幾個比較清淡有營養的飯菜，飯店裏那個廚師她跟裴以楓給他塞了錢，每次給他們做的飯菜都比較上心，有時候他們自己買好材料讓他們給加工。
曾經月姨說要每天送飯送菜過來，可是盧安怡覺得這樣太折騰老人了，這樣花店心思也同樣能吃的健康營養。
回到病房，推開門，張沫菲盤腿坐在盧振揚的病床、上，跟盧振揚面對面坐著在下跳棋，裴以楓雙手環胸站在一旁笑看著兩人下棋的局面。
見到盧安怡回來，張沫菲很有禮貌的搶在盧振揚前面對她打著招呼“幹媽媽你回來了。”
“媽媽你把外婆跟月奶奶送到家了？”
盧安怡放下飯菜笑著朝窗邊走去“是的，快吃飯吧。”
盧振揚擺了擺手說“先等一等，我要贏張沫菲十局才結束。”
盧安怡一臉黑線，問“那現在贏了多少局了？”
“現在已經贏了九局了，現在是第十局了。”盧振揚不驕不躁的說著，目光一直盯著棋紙上的局面。
盧安怡對於盧振揚已經贏了張沫菲九局這個消息一點也不驚訝，他兒子是天才，學什麽會什麽，一首詩讀三遍關書就會背。
跳棋、五子棋玩的比她還要好，現在還要學象棋，在醫院裏盧安怡怕他辛苦，不能玩的太累，現在把所有的玩具和圖書全都收了起來。
☆、455.許多年前的老賬(二十一)
著跳棋估計是裴以楓剛才給他們拿出來的，放眼看了一下現在的局面，可憐的張沫菲小朋友已經沒地方跳了，可憐她還鼓著腮幫子歪著脖子認真的思考著，觀察著。
盧安怡都不知道她在思考什麽，她幹脆伸手一把將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抱了起來，捏著她的鼻子指著棋的局面對她說“你看你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都沒有路走了，你這一局又輸了，你還在想什麽？小笨蛋。”
不料張沫菲小朋友語出驚人的冒出一句“我是在想揚揚一點也不義氣。”
盧安怡一個人覺得很好奇“揚揚怎麽不義氣了？”
張沫菲鼓著嘴，很不高興的說“他一點風度也沒有，一把都不肯放過我，這樣趕盡殺絕的人我爸爸說不是好人。”
盧安怡“……”
待她反應過來盧振揚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裴以楓抱在手上了，而且臉上都掛著讓盧安怡很不自在的笑容。
盧安怡抱著張沫菲往沙發走去，邊走邊說“菲菲，下棋呢就跟戰場一樣，在戰場上誰不想打勝仗啊？你不把敵人趕盡殺絕敵人就把你趕盡殺絕了，知道嗎？”
裴以楓將盧振揚放在沙發上，看著盧安怡，“這樣教育孩子是不對的哦。”
盧安怡將張沫菲抱著放在了盧振揚的旁邊，嘆了一口氣說“我感覺我都不用教育孩子，我沒有教育孩子的經驗。”
裴以楓忙著擺碗筷，幫盧振揚跟張沫菲安頓好，擡頭問盧安怡“你怎麽不用教育孩子了？”
“我感覺一般都是孩子在教育我。”盧安怡說著臉上的表情似乎在感嘆著她這個做媽媽的失敗。
一年過去，新的一年又要到來，眼見著離春節越來越近了，雪一直陸陸續續的下著，下下停停，張沫菲自從進醫院陪盧振揚以後一次都沒有回去過。
張洋跟劉溪子來請了好幾次都沒有請回去，晚上盧安怡將兩個孩子洗漱好，哄睡著，又坐在沙發上跟裴以楓聊了起來。
“以楓，醫生說揚揚不能再等了，要化療了。”盧安怡聲音有些顫抖。
裴以楓緊緊的握著盧安怡的雙手，眼裏布了好多紅血絲，可見他有很久沒有睡好了，盧安怡也是一樣，沒有一天不被夢驚醒的。
裴以楓沒有說話，盧安怡再一次聲音顫抖的問“再這樣下去怎麽辦？”
“安怡，抽空去看一下瓊姨吧。”
裴以楓突然將話題轉移到瓊姨身上，盧安怡心裏咯噔一下，感覺有什麽不好的消息要來了，一雙圓溜溜的眸子盯著裴以楓的臉，用眼神在問裴以楓她心裏想知道的。
裴以楓低頭嘆息道“瓊姨的日子不多了。”
盧安怡的手一抖，被裴以楓緊緊的抓著，她搖著頭說“以楓，瓊姨那麽善良的一個人為什麽上天待她這麽不公平呢？”
“安怡！”裴以楓沒有多說什麽，將盧安怡緊緊的擁進懷裏，他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
盧安怡聽到裴以楓吸鼻子的聲音擡起頭，
☆、456.許多年前的老賬(二十二)
心忽然一下像是被刀絞了一樣，裴以楓眼圈紅了，鼻尖紅了，眼裏含著一層霧蒙蒙的東西。
那是眼淚，男人流淚不少見，但是裴以楓這是第一次，在她面前，他現在心裏是有多難過，她站起身緊緊的抱著裴以楓的頭，貼在自己的胸前。
“以楓，你這樣我好心疼，怎麽辦，以楓，哭吧。”
裴以楓又吸了下鼻子，盧安怡心疼的咬著唇，眼淚從眼裏流出，她沒有吸一下鼻子，只是身體忍的顫抖。
一個男人只會在兩個女人面前流淚，一個是自己的媽媽面前，另一個就是他最愛的女人面前，他們會在這兩種人面前展現最真實的自己。
盧安怡心疼之餘同時也很欣慰，裴以楓改變了，真的為她改變了，他不再在她面前偽裝，裝能人裝聖人了。
這樣的感覺讓她感覺到幸福，雖然很苦澀。
第二天一早，盧安怡跟裴以楓一道進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咨詢盧振揚化療的事情，順便想問一下以孩子現在的情況能不能出去一下。
他們想帶盧振揚去郊區看看瓊姨，聽裴以楓那語氣瓊姨估計已經到了膏肓了，什麽時候走都有可能。
帶盧振揚去看瓊姨，這也是盧安怡的意思，不過肯定要咨詢醫生，看看醫生的建議。
辦公室裏，醫生穿著白大褂，對著盧振揚的病例分析著“孩子目前的體質化療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那我們想帶孩子出去半天，您看他這種情況可以嗎？”盧安怡帶著商量的口氣詢問著。
醫生聞言，擡頭看著盧安怡跟裴以楓，沈默了一會，語氣和善的問“有什麽非出去不可的事情嗎？”
“一個親人病了。”盧安怡小聲的說完，慢慢的低下了頭。
醫生通過盧安怡的表情好像看出了盧安怡所謂的病了是病到什麽程度了，點點頭說“出去半天可以，不要太久，主要就是怕天太冷出去受涼，不然到時沒什麽，註意保暖就行。”
盧安怡聞言，擡頭對醫生點點頭“知道了，謝謝大夫。”
回到病房，盧安怡開始收拾東西，主要就是盧振揚的藥，邊收拾邊跟盧振揚商量著“揚揚，我們今天帶你去郊區好不好？”
沒等盧振揚回答，張沫菲小跑到盧安怡的旁邊，擡頭好奇的問“幹媽媽去郊區幹什麽？”
“去郊區看一個親戚，菲菲你想去嗎？不想去的話我讓你爸爸過來接你。”
盧安怡說話間收拾好了東西，遞給了裴以楓“以楓，這個你先拿到車上去。”
“我想去，帶我一起去。”張沫菲語氣緊張，生怕盧安怡說不帶她去一樣。
“好，帶你去，一會我們就出發了。”
病床、上的盧振揚突然問“媽媽，是去上次見到的那個祖爺爺那嗎？”
盧安怡聞言有些詫異，這小子記性還真好，就帶他去過一次，裴以楓的爺爺他也就見了那麽一眼，他竟然還記得。
“揚揚想去嗎？”
“你都收拾好了，我就去吧。”
☆、457.許多年前的老賬(二十三)
盧振揚沒有前些日子一說要帶他出去散步時那股熱勁，態度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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