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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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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好封好的信放到一邊, 侍淮銘繼續給珍珍上課。

珍珍現在收拾情緒也很快,很快集中起註意力,專註學習, 沒再多想別的事情。

學完新的課程,侍淮銘掐著時間走人。

珍珍仍舊一個人留在家裏, 完成侍淮銘給她留下來的學習任務。

任務裏除了有背默生字, 組詞造句, 有時也要背誦詩詞或者文章。

而這些東西的難度, 也都在一點點地加深。

完成學習任務後,珍珍又把《青春之歌》拿起來看。

投入地看到傍晚時分,起身出去到廚房裏做晚飯。

無人打擾, 晚上也還是做這些事。

學習到規定的時間, 結束一天的忙碌,珍珍洗個澡回到屋裏躺下來, 思緒不受控制地馳騁翻飛,想一些以前從來不會想的事情, 慢慢入眠。

侍淮銘一般都會比珍珍晚睡一會。

珍珍到點走後,他又拿起珍珍看的書,拿鉛筆準備再給她提前多做點標註。

手指捏著書頁隨手翻開,目光落下, 只見珍珍也在書上留了字。

侍淮銘多翻了幾頁,發現珍珍在她看過的那幾頁上, 每一頁都留下了六個大字——萬惡的舊社會!

他翻著書頁, 把每一個頁的這六個字都看了一遍。

看完翻開到他還未標註的一頁,繼續做新的標註和解釋。

***

兩個月後。

珍珍看完了林道靜的故事, 同時也感覺獲得了一個全新的自己。

對於愛情、革命和自由, 她也有了不一樣的思考。

此時熙城進入了一年中最熱的月份裏。

白天有烈陽懸空、蟬鳴震耳, 晚上則有繁星綴滿夜空,銀河灑在天際。

珍珍在學習上取得了很大的進步,思想和言談上也有了很大的改變,但她的生活內容並沒有發生什麽變化,大部分的時間還是用在學習和看書上。

剩下的一小部分時間,珍珍有時會和李爽阿雯聚上一聚。

她和吳大鳳閑聊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少了,因為越發是說不上什麽話了。

至於夫妻之間,珍珍也不知道侍淮銘對她到底有沒有產生不一樣的感情。

雖然他們每天都在一起,一日三餐朝夕相對,但他們之間溝通交流最多的還是學習,侍淮銘在學習上對她也仍舊十分嚴肅嚴格嚴厲,不讓她有半分懈怠。

而在感情上,他沒有給過她明確的表達。

當然為免尷尬,她也沒有問。

***

炎熱的星期天的下午,珍珍和李爽阿雯約在一起聽音樂吃西瓜。

阿雯甜蜜地告訴珍珍和李爽:“我們商量好了,八一建軍節的時候結婚。”

這是大喜事,珍珍和李爽一起笑著恭喜她。

阿雯說完自己的事,又問珍珍:“小棉花你呢?你們有進展沒有啊?”

珍珍想一會,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有時候她會感覺侍淮銘對她好像不一樣了,兩個人間好像生出了暧昧,但很快侍淮銘又會用很是冰冷的態度讓她覺得,她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李爽的肚子已經大起來了。

她把手掌輕輕搭在自己的肚子上,看著珍珍說:“不知道那應該就是有戲了,要不你主動一點,就幹脆大膽一點直接勾引他,我不相信他能把持得住。”

這話說得阿雯和珍珍兩個人都感到不好意思。

但珍珍還是問了一句:“要怎麽勾……主動啊?”

李爽想了想說:“假裝摔倒往他身上撲,貼著他抱著他,或者穿衣服的時候幫他整理整理領子什麽的,反正就逮著各種機會多增加點身體接觸,我不相信他侍淮銘真的能坐懷不亂,完全不為所動。”

阿雯和珍珍兩個人聽得更不好意思了。

阿雯看著珍珍,黏糊著出聲:“要不……你回去試試唄……”

珍珍看阿雯一眼,說話比阿雯更加黏糊,“我……不好意思……”

光是這麽想一想都耳根子起火了,更別說真的去這麽做了。

李爽說話清晰且直接:“你們是夫妻,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阿雯清清嗓子,又跟著黏糊一句:“試試吧。”

珍珍默聲想了一會,拿起西瓜咬了一口。

***

晚上珍珍沒做別的事,在侍淮銘的房間陪他一起看書。

看書的時候她一直走神,腦子裏總是想起李爽給她出的主意,跟她說的那些話。

想起那些話的時候,她會下意識轉頭看侍淮銘一眼。

再不自覺想象如果她真的那麽做的話會怎麽樣,她臉蛋就紅了。

有珍珍在旁邊坐著,侍淮銘看書也不像以前那麽心無旁騖。

珍珍轉頭看了他幾次,他全部都知道。

在珍珍又一次轉頭看他的時候,他也轉過了頭來。

目光碰上,沒讓珍珍躲回去,侍淮銘看著珍珍開口問:“是不是有什麽事?”

珍珍眼睛裏閃過尷尬,忙笑一下掩飾,“沒有,沒什麽事。”

說完她立馬轉回頭趴到寫字桌上看自己的書,再也不看侍淮銘了。

但看一會還是看不進去,她便借口離開了侍淮銘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長松一口氣,擡手捂住臉,在起熱的臉蛋上拍了拍。

侍淮銘看著珍珍離開她的房間,坐在椅子上頓了會。

收回神把目光放回書上準備繼續看書,但掃了兩行都沒有看下去。

侍淮銘猶豫一下放下書起身。

他出去走到珍珍房間門外,擡手輕輕敲兩下門。

珍珍聽到敲門聲直接從床上彈起來。

她站起來後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調整好表情到門邊打開房門。

打開房門還沒來得及開口,侍淮銘先問了她一句:“到底怎麽了?”

自然是沒什麽能說的,珍珍彎起嘴角道:“真的沒事。”

侍淮銘不相信,“說出來吧。”

這是不說不行的意思?

珍珍看著他眨眨眼,嘴唇微微抿起。

胸腔裏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她想著到底要說點什麽做點什麽,目光從侍淮銘的臉上落下來,滑過鼻尖掃過下巴落到胸前。

手指指尖握在一起越來越緊。

侍淮銘低眉看著她,又問一遍:“到底怎麽了?”

珍珍深深吸口氣,忽然仰起頭踮起腳,在他的喉結上親了一下。

她親得飛快,親完連半分鐘的反應時間都沒給侍淮銘,立馬退身進屋關上了門。

侍淮銘楞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珍珍剛才做了什麽。

他擡手到自己的喉結邊,上面還殘留著溫濕的觸感。

心跳頓時如擂鼓。

他把手伸到門邊又想敲門。

但那只手停在半空中猶豫片刻,沒有落下去。

房間裏,珍珍還靠在房門上,耳朵臉蛋炸熱一片。

自己的心跳聲像是敲擊在耳膜上,她把臉埋在門板上,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做了什麽事。

這怕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出格的事情了。

心跳劇烈到完全壓不住。

直到聽見侍淮銘走掉的腳步聲,珍珍才微微松了口氣。

心裏的某根弦繃得簡直要斷掉了,她轉身撲去床上,把頭埋進枕頭裏。

***

侍淮銘洗漱完回房躺到床上,心跳的速度也沒有完全降下來。

他分辨不清這是身體的本能反應,還是心理上的反應。

分辨不清也睡不著,他又起來拉亮臺燈,拿了書出來看。

強迫自己看到夜半寧了神,才又上床睡覺。

缺這點睡眠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麽,次日仍舊按時起床。

出去晨訓完回來,和平時一樣,珍珍已經做好了早餐放在桌上。

因為昨晚的事,氣氛總歸是有點不尋常。

珍珍不想弄得很尷尬,於是就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和平時一樣出聲招呼侍淮銘,等他洗漱完和他一起正常吃早飯。

吃飯的時候兩人都不說話,只有筷子碰到瓷碗的聲音。

珍珍不時用餘光看侍淮銘一眼,在心裏默默揣測他現在在想什麽。

他不提昨晚的事,是不是說明他不討厭她那麽做?

走著神吃完飯。

侍淮銘去上課的時候,珍珍回過神來。

她現在膽子莫名有點大起來了,在侍淮銘還沒有打開門的時候,她又叫住了侍淮銘,然後繃著表情壓著心跳走到他面前,擡起手幫他整理衣領。

整理的時候她穩著語氣很平淡地說:“有點亂。”

侍淮銘站著沒有動,低眉看著珍珍。

她皮膚潔白如雪,臉頰染紅,低垂的睫毛輕輕顫動。

雖然珍珍裝得很淡定,但他依然看出了她的緊張。

她可以勉強把表情控制住,但飛上了臉頰的兩片紅霞她卻沒能控制住。

她的手環上他的脖子,從後往前把他的衣領都整理了一下。

手指不經意地碰到他的皮膚,又輕輕蹭過他的喉結。

那是她昨晚踮起腳親過的地方。

喉結上下滾動。

侍淮銘看著珍珍的眼神深深地暗下去。

珍珍整理完衣領收回手,往後退一步笑著說:“中午等你回來吃飯。”

侍淮銘站著頓一會,好半天點頭應了句:“好。”

說完話他轉身開門出去。

跨過門檻關上門,深深吸了口氣。

邁開步子往前走了幾步,忽又有人拍了他的肩。

他轉過頭,只見是何碩。

兩個人並上肩,說著話往教學樓去。

走了沒幾步,何碩忽看著他的耳朵問了句:“你耳朵怎麽這麽紅?”

侍淮銘很淡定,簡單回了他一句:“天氣太熱。”

何碩看著他笑一下,沒再多問。

趕著時間進教室坐下來上課。

侍淮銘前兩節課都上得心不在焉,時不時地走神。

何碩把他的狀態看在眼裏,只覺得十分有意思,於是課間的時候拖長了聲音說他:“世界十大罕見事件之一——侍淮銘同志在上課的時候開小差。”

侍淮銘:“……”

閉嘴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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