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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開屏的都是雄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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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不是說吃鰻魚飯嗎?這裏有鰻魚飯嗎?”

“什麽時候說的?我在電話裏問你,訓練結束之後有空吃個飯嗎,誰說要吃鰻魚飯了!”

“什麽?那走吧,我想吃鰻魚飯。”

“嘁,要去你自己去吧!”

“算了,算了,今天在這兒湊合一下吧!”三井皺皺眉,拉出越野旁邊的椅子坐下。“看看有什麽好吃的。”

這番對話發生在仙道去廣島看完湘北的比賽回來之後,他打工的咖啡館裏。

“餵,你說有趣的事,究竟是什麽呀?”越野擡頭問他。

仙道將兩本菜單放在桌上,“嗯,不知道今天來不來呢。”和越野聊天的時候無意中提到打工的地方遇到點趣事,不知越野是太無聊還是怎樣的竟然認真了,非說要來瞧瞧,而且還把三井拉來了。

“別賣關子了,你不是耍我的吧?”

“沒有啊,但不確定他們會不會出現嘛。抱歉,店長叫我。”

“呦,心情不好?”三井沖著仙道的背影挑了挑眉問越野。

“嗨!我就勸他不要去嘛!沒心沒肺的,非得去傷心地廣島!幹什麽去呢?回來以後郁悶了吧!”

“噢……”三井意味深長地點點頭,他深切理解這種心情。畢業後也盡量避談高校賽事,不想勾起往昔的遺憾回憶。

仙道的腦袋活像籃球,是中空的!不,應該說他心裏的那套自我法則的核心就是:別人越是不能理解、不可理喻的事,在他眼裏可好玩著呢!在全國大賽會場這麽莊嚴的場合,他竟套著一件純白正面印有鮮紅唇印圖案的T恤,(其實迷彩鴨嘴獸T恤也好熊貓T恤也罷,若是穿在身材矮小的男生或是嬌俏的女生身上那是非常可愛的效果,可身材高大而本身就很惹眼又適合做酷酷打扮的人穿來只會適得其反,效果非常滑稽。如今這件唇印T恤也是。看來只要長得好穿什麽都合適並不是金科玉律),站在看臺第一排炫耀似的拽起身上那件可笑的T恤將上面自行用黑筆寫的字展示給流川楓看,流川楓裝作沒看見,不用看也知道寫的無非是“楓公主”之類的話,還是繼續裝不認識他好了。可好死不死好搭檔櫻木一眼瞅見了,扯著嗓門大叫,“看,是仙道!餵餵,你快看那家夥和我們打招呼呢!本天才可不能讓他小看了!哈哈哈!”說著就大搖大擺去對手那邊挑釁了。為什麽身邊凈是些大腦中空的蠢材呢?流川楓甚是困惑不解,再看看與仙道遙相對望的看臺上,那一群總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女生們,印著黑色數字11(這是為了紀念流川楓曾經的11號球衣,兩年來他的隊服號碼一直是11,直到今年當上隊長號碼才變為4)的紅色緊身背心配搭紅色短裙,領頭的幾位揮舞著大旗“流川,Forever”,自己又不是與世長辭了,她們這是什麽意思!“啊,數量上沒有勝算,不過在其他方面我不能輸給她們。”不要在無所謂的地方燃起莫名其妙的鬥志啊!於是仙道做到了,弄了套自認為不遜色後援團女生的衣服來觀看比賽,他還嫌不夠引人註目,還正兒八經思量著說或許也應該穿裙子,蘇格蘭男人不就拿短裙當傳統服飾嗎,而且還不穿內褲呢,不過那樣容易走光,但不是女生也沒關系吧?唉,果然人不可貌相,不了解的時候只看外表,謔,真是個風姿綽約的帥哥,了解之後就會知道這根本是個銀河系外生物!流川楓可是驚出一身冷汗,狠心警告他如果敢這麽穿,就和他絕交!這麽著他才悻悻作罷,看來他並非什麽時候都漫不經心,他是有執念的,就是用對地方和時候太少了。流川楓忽然想起一件事,嗯,就是那個吧,“那個”應該說是家庭遺傳,這就能夠解釋他這回的莫名其妙的鬥志了。(至於是什麽事,介於同目前情節無關,以後絮叨的時候再細說。)

“還是11號好啊,想想看每支隊伍都有4號,多沒新意啊,當上隊長以後有段時間啊我也很懷念我的7號球衣呢。”仙道這麽說。眾所周知,全國級的賽事都是淘汰制,也就是說中途只要輸掉一場比賽,就出局了。就算在神奈川當地,陵南高中也不算頂級球隊,實力只能算作中上游,湘北更是近兩三年才崛起的強隊,平心而論,同那些年年全國大賽常客的傳統強隊比較,經驗,水平還有心態都比較薄弱,打籃球靠實力不是靠運氣,若是當上黑馬就能闖進四強,若是靠一己之願就能得冠軍,那傳統的強隊真是徒有虛名,純粹諷刺性的存在,現實是殘酷的,正因為其殘酷性才稱為現實。櫻木嚎啕大哭,“咣咣”用頭連續撞地板,這地板沒那麽結實要是被你砸漏了接下來的比賽怎麽進行,別給別人添麻煩,別給神奈川,更別給湘北丟臉,蠢材!因為這話,櫻木不撞地板了直接改和流川楓打架,結果被現場保安人員請了出去,因為在大賽體育館打架史無前例,湘北差點上了黑名單。湘北的征程徹底結束了,鼻青臉腫的流川楓離開比賽場館,仍穿著那件可怕T恤的仙道笑著沖他招手,左邊臉上還特意畫上了紅色楓葉的圖案,又不是加拿大人!他沒說半句安慰,也沒提到半句比賽的事,一路都是笑著瘋言瘋語拉著流川楓跑在廣島的街上,“盡情瘋狂一下吧,不必考慮常理,為什麽有的人遭遇打擊就一蹶不振了呢,就是總把常理擺在第一位,殊不知成功的初始往往就是敢邁出與眾不同的第一步。”或許就像他自己說過的那樣,就算是再蠢的事只要讓某個人開心了,這件事就是有意義的,他這番怪異行徑也確實多少沖淡了流川楓剛剛蒙受失敗的糟糕心情。“全國第一”的旅程格外崎嶇啊,這樣才好,沒有難度的挑戰反而教人提不起勁頭,隊長的職責對於單純熱愛籃球渴望勝利的流川楓而言是有些麻煩,回去以後得想辦法提高一下士氣,讓大家盡快振作起來,特別是櫻木這白癡,一般的方法肯定行不通,這才哪到哪,征戰遠遠沒有結束呢!下一次贏回來不就好了!驀然想起,他們的夏天徹底結束了,不過,還有冬季選拔賽,高中最後的一次機會那唯一的名額無論用任何手段都要搶到,決定了!雖然麻煩,但既然當上了就得負責。他們在廣島逗留了一天,流川楓給仙道買了把新的剃須刀(原來那把他拿去刮腋毛了),沒有隨隊回學校,直接去參加青年隊的集訓了,仙道獨自回到神奈川,然後整個人有點郁郁寡歡。

三井瀏覽了一遍菜單,決定單點一份意大利面,又要了些炸雞塊之類的小吃。越野圖省事選了B套餐,裏面有金槍魚三明治,既然仙道推薦這裏的三明治相當美味,那不妨嘗嘗。

等食物端上桌的工夫,三井不知想起了什麽,忽然“噗嗤”笑起來。

“怎麽了?”越野問。

“我猜啊,是勾起了對那件事的回憶的吧?哈哈,你們的確是比較倒黴,我也看到報道嘍,去年你們陵南……”“我揍你啊!”越野立即豎眉瞪眼,“不準提啊!就算是你——”籃球上的前輩,幾乎讓我白住在公寓,總是在金錢方面受到你的照顧,“那也不行!那件事可是禁忌中的禁忌!”

越野說仙道沒心沒肺也不是沒有道理,廣島可真的是傷心地,碰都不想碰啊!去年啊,陵南頭一次打進全國大賽,同今年的湘北一樣無緣八強,再怎麽惱恨自己的能力不佳也無法改變事實,來年再來較量吧,可他們三年級的夏天已然在此劃上休止符,夢想只能交給下屆的學弟們實現了,可廣島之行帶給他們的卻不止遺憾和不甘,簡直像是被神明厭惡了一樣走黴運!陵南的賽事結束後,田岡教練悲極反笑,大手一揮,要犒勞全體帶他們去下館子,也就是路邊攤那種,教練一個人喝了很多酒,邊絮叨邊喝,喝著喝著竟哭了起來,大概也是因為這是三年級的散夥飯吧,受到離情別緒的感染,一群大男生圍坐在路邊攤伴著燒烤煙霧嚶嚶哭泣,在當晚形成了一道獨特的街景。之後回到下榻的民宿大家除了情緒一時難平一切還好,問題出在轉天回程的新幹線上,集體全部出現了食物中毒現象!新幹線上的廁所啊……不堪回想,還是別描述了。其實大家的癥狀都算輕,除了上吐下瀉沒有出現神志不清或昏闕狀況,最嚴重的是田岡教練,一下車他就被救護車拉走了,其他人自行去醫院輸過液沒幾天也就康覆了,教練足足在醫院躺了兩個禮拜。這還不算完,這件事居然上了當天的報紙,這些記者難道沒有體貼之心嗎,偏偏好死不死寫什麽“大賽失利高校”,讓不了解內情的人誤以為陵南籃球隊是輸掉比賽打擊過大才破罐破摔去胡吃海塞導致食物中毒的,簡直淪為了神奈川的笑柄,以此出名真夠諷刺的,而且田岡教練剛出院得到這個消息不幸引發胃潰瘍又被救護車擡走了。這才真真是不想觸碰的回憶!

“咣”一聲,仙道將鐵板牛排意大利面端上桌,幸虧三井反應夠靈敏躲得快,“滋滋”不斷冒出的油星險些濺到臉上。“請慢用,小心燙。”他微笑著提醒,就是有些不懷好意,戳別人的痛處果然沒有好下場,看來他也不是沒心沒肺。他走開後,三井連忙沖越野吐舌頭,“心情真的這麽差呀?”

六點半剛過,店門上的風鈴響了,有人推門進來。

“啊,王爺來了。”站在吧臺旁的仙道不禁看向越野那桌。

三井正吸溜著面條,這一撩眼皮,面條險些從鼻孔噴出來。藤真似乎終於意識到這裏不是“美男選美、型男走秀”選拔賽,今天遂決定穿一身與店內環境相稱的衣服,白T恤外面敞懷披一件深藍色制服上衣——比正常的校服上衣短很多,像是特別定制的,下身穿著配套的制服長褲,右側掛著一條明晃晃的粗鐵鏈,赤腳穿一雙高中發的統一的免系帶白色布鞋,還特意將腳後跟部分踩在腳下——不良少年的典型裝扮啊!三井再熟悉不過了,曾經不良的兩年裏,他幾乎每天都是這麽穿戴的!等等,細看會發現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且不說著裝和他的氣質以及正直純良的臉不符,走路的姿勢也沒有那種很屌的氣勢,如果是在校內的話不良少年或許會換上布鞋(看心情),但校外絕對是穿黑皮鞋的!而且他的衣服未免太幹凈了,沒有經常打架鬥毆那種滄桑的痕跡,若流氓學生都這樣誰會怕呀?根本是走秀、角色扮演嘛!八成也是加入了什麽話劇社,電影社之類的,排練結束以後沒換衣服就來了吧?不過,夠不專業的!三井想若是他去演絕對更出色。

他嚼著面條轉頭看越野,“餵,下次你們演話劇需要那種角色,我可以客串一下。只是客串而已啊!”

“不需要吧!沒有這種不正經的角色!”

正說著,藤真已經大步走入店內,看到了熟人徑直朝他們這桌走來。

藤真拉出越野對面的椅子坐下,故意屈起右腿蹬在上面,斜眼瞅著他們,“看什麽?”

“你們不知道嗎,來這家店吃飯就是要做另類的打扮!這好像是規定。”

有這種店規?原來真是角色扮演啊。三井在心裏點點頭。“呦,這不是藤真嘛!什麽風把你吹來的?”

“怎麽,你們能來我不能啊?”藤真仍是斜著眼睛說話,“真稀奇,這裏是高中敘舊俱樂部嗎,怎麽都往這裏跑啊?

三井心想你別再裝模作樣了,再怎麽扮流氓也只能適得其反。

“那、那個,我來給仙道捧場,我們過去是同校嘛,同校!”越野說。

“藤真,你在拍電影嗎?最近業餘愛好者自費拍電影蠻火的。”

藤真乜了三井一眼,把腿放了下來。“有這個打算,所以這不是著手適應不同的角色身份麽。”

果然還是角色扮演。

“你們先聊,我去一趟洗手間。”越野站起來,將仙道拉到洗手間門外的角落。“那家夥說的店規是真的嗎?”

“誰啊?藤真王爺嗎?人家是王爺,自然要與眾不同嘛,就算是忽悠你,也不應該計較哦。不然觸怒了王爺,”仙道手掌縱向從脖子上切過,“會被砍頭哦!”他調笑道。

“不跟你開玩笑!真的沒有在店裏要穿奇裝異服的規定?”

“哎呦!”仙道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是一家正經店,怎會有這種規定啊!你擔心什麽呀?不過……這個創意不錯啊,聽起來蠻有趣的,幹脆我去和老板建議,說不定這家店會因此大火呢,呵呵。”

會嗎?都是角色扮演,絕對是女仆咖啡店更受歡迎吧?不對不對,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可是、可是,”越野舔舔嘴唇,踮腳扭頭往座位那邊巴望一下,“藤真那家夥看起來不大正常,他以前給人的印象可不是這樣的啊!還有,為什麽管他叫王爺啊?他是不是常來呀?”說完,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誒!你說的有趣的事,莫非、莫非就是……”不由自主指向那邊。“啊?是不是——?”

仙道歪著腦袋,不置可否。“牧紳一,牧學長,你也知道吧?”越野點頭。“‘王爺’就是他起的。不知今天他來不來,要是來了,那才叫有趣。”

“餵,你說的話我聽不懂啊!莫名其妙的……”

“行了,你回去坐吧!交頭接耳議論王爺,他可是會生氣哦!”說完,仙道一扭身走回吧臺。越野站在廁所門口,一頭霧水。

三井和藤真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寒暄著近況,越野沖他們笑笑,重新坐下來。

“請問藤真王爺需要點什麽?”仙道將菜單放在他面前。

藤真玩味似的翻著菜單,漫不經心地開口道:“前幾天怎麽沒看到你,我還以為你被開除了呢。”

“我請了幾天假,去廣島看比賽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害得學長擔心了。”仙道禮貌有加地點頭回答。“既然已經回來了,當然要盡快覆工嘍。”

越野不禁吸吸鼻子,怎麽感覺火藥味這麽重?他在桌下踹了三井一腳,交流一下眼神,看看他是否也有同樣的感覺,結果三井瞪了他一眼,示意別言語。

“王爺今天從哪兒過來的?”仙道問。

藤真“啪”合上菜單一拍,“我有必要向你匯報嗎。”

“當然沒有,”仙道仍禮貌地笑著,“就是好奇,從王爺的裝束看來今天沒和牧學長一起去體育館打球嘛。”

“恣意猜測別人的行動似乎也是蠻失禮,你是警察嗎?”藤真仰頭看他。

“哎呀,誤會了,王爺和牧學長現在可是店裏的熟客呢,理應稍微關心一下,要是因為和牧學長絕交了,他以後不來光顧了,豈不是我們的損失?”

“絕交?”藤真哼笑著挑了下眉,“就算你希望如此,也只能叫你失望嘍。”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怎能這麽容易就上當!單純的家夥!滿口“王爺、王爺”的叫,這外號分明是反諷嘛!越野心裏吃驚,憑他對仙道的了解,那家夥是故意的,激將法啊,藤真怎麽想都不想就踩進圈套了,別輕易讓他得逞啊!真不爽!咦?作為仙道的朋友,他好像不應該向著藤真這邊誒。這裏的三明治真不賴啊,無論是面包恰到好處的質地還是選材金槍魚罐頭的鮮嫩度都是一流的,很少吃到這麽好吃的三明治啊,算了,反正不關自己的事,繼續吃飯好了。

藤真上身挺直,左手持刀,右手用叉子按住牛排,熟練地將牛排切成小塊,一位不良少年打扮的家夥正以標準西餐禮節,優雅嫻熟地吃著牛排,怎麽看怎麽不對勁吧?正確的西餐禮節應該是右手持刀左手持叉吧?但王爺的氣質一看就是有教養家庭出身,怎會連西餐禮儀都不知道,看來正確的禮儀就是左手持刀右手持叉,不對不對,書上明明寫的是右手持刀左手持叉……壞了,混亂了!到底哪個才是正確的啊!三井和越野越模仿反而越鬧不清楚了。

店門口的風鈴又響了。

真是隨叫隨到啊,以後該怎麽稱呼這位呢,王爺的隨從如何?

牧和仙道揮手打了個招呼,一眼瞅見了三井,越野且不說,他對三井這個初中MVP球員印象蠻深刻,大步朝那桌走過去。

一個小混混正在優雅地吃牛排——看到藤真,牧一時間也傻了,瞠目結舌半晌憋出一句:“你上哪兒打架去了?”

嘖嘖,這對好學生組合是怎麽回事啊?球場上精明睿智的帝王.牧怎麽這麽沒有眼力健,藤真王爺這副毫發無損的樣子像是打架回來麽?真是不了解流氓的世界啊!(似乎也沒必要了解吧。)

牧亟亟拉出他旁邊的椅子坐下,“你急著叫我來,是不是要幫忙?嘿,打群架這種事最無聊了,再說,何必親自動手嘛!對付那種人,辦法多得是哩!”

“那個,我說……”三井看不下去了,打斷他們,“不過是角色扮演,沒必要這麽投入吧?”

“角色扮演?”

三井點點頭。“還說是店裏的規定什麽的,”他聳了聳肩,“反正我是不清楚啊。”

藤真拈起餐巾紙,小心地在嘴唇上按了按。“你好像對奇裝異服什麽的情有獨鐘,這不是就迎合一下你的愛好嘛。”

“牧學長,菜單。”仙道又走過來遞上菜單。

“我就要杯咖啡,藍山好了。”

“這裏的食物味道不錯呦,你不是蠻喜歡的?”藤真問。

“我才吃過飯。對了,你叫我來到底什麽事?”這麽晚了,肯定是打不成球了。

“噢,沒事就不能叫你出來坐坐?想請你吃飯難道不成?”

“不,不,一切謹遵王爺指示。”

藤真依然像是聽不出諷刺似的微笑著點點頭,“知道就好。”

嘿,果然很有趣啊!越野多少了解仙道說的趣事了,真的是指這兩位啊。

“咖啡,請慢用。”仙道將被子輕輕放到牧面前的桌上。

“他,”藤真指著仙道,“不就總穿些離奇的衣服嗎?”其他人還沒反應,越野率先下意識點頭。“店員都是如此……再看看這家店的裝潢什麽的,我還是現在這樣才能融入氣氛吧?”要怎麽回答呢,好像還是被視為異類吧,從衣冠楚楚直接變為離經叛道,也太走極端了吧,難道不能稍微平民化一點麽?

“好像是孔雀開屏啊。”仙道抱著托盤,留下這麽一句匪夷所思的話,徑自轉身離開。

一桌四人頓時陷入了詭異的沈默。眾所周知,孔雀這種華麗的動物開屏的最大理由是為了求偶,雄孔雀以展示自己的美麗吸引雌孔雀,剩下的理由要麽是保護自己要麽就是應戰,在比自己更漂亮的東西刺激下展開華美的翎羽示威。他這麽說藤真……

糟了,糟了!王爺要發火了!小心被砍頭啊!

“嗨,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啊!”三井猛一拍桌子,忙轉移話題道,“越野,就你看上的那個話劇社的女人,她比我都大一歲,姓有村還是中村什麽的,是吧?記得啊,剛入學那會兒她有發給我話劇社的招募傳單誒,不過我對話劇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接都沒接。籃球隊的人閑聊的時候偶然提起她來著,這我才想起來的!不但比你大兩歲,而且我完全看不出她哪點像你描述的那麽漂亮,仙道不是說孔雀開屏麽,因為只有雄孔雀才美麗,雌孔雀統統其貌不揚,就是在暗指你這件事啦!趕緊看清楚吧!”

太扯了!這家夥一定是個撒謊能手。介於目前的氣氛,越野沒有點破,抓抓頭將話題接下去,“怎麽會!杏代學姐明明是中上等的美女嘛,切,你們太沒眼光了!雌孔雀的羽毛的確是樸素的,可你們以為自己是美麗的雄孔雀嗎——啊?!”

“就算不是,”三井端起飲料喝了一口,“我也不會看上那種女人啦,完全沒有在一起的可能性嘛。”

“哎,我真的生氣了啊,這話怎麽說啊?”

“你傻不傻啊?我喜歡籃球,她不喜歡;她喜歡話劇,我沒興趣,愛好都不同,哪能在一起?”

“無聊。我回去了!”藤真扔下餐巾紙站起來一路走出店門。

呼……不管怎麽說,沒有被砍頭真是萬幸啊。

“究竟,”牧怔怔轉過頭來,對著三井和越野眨眼,“我來之前,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嗎?”今天在店裏他統共說了不到十句話,真真沒有招惹藤真。

“這,”越野看看三井,三井埋頭喝飲料像是表明“麻煩事不要找我解釋”“牧學長,前輩你還是去請教孔雀吧,嗯,我們不是研究動物行為學的,不太了解孔雀的事。”

仙道覺得應該向孔雀下跪道歉請求它們的原諒,沒有經過它們允許就擅自用它們來做比喻了,可實在是覺得太很恰當了啊。誒,可惜某位過於呆笨了,孔雀開屏也是相當消耗能量的嘛,要是累了開不動了豈不是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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