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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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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那邊差13個小時, 香港早上起來的時候,她那邊是晚餐點的。

她跟宋旸谷,早上起來的時候是想不起來有女兒這個事情的, 兩個人很來勁的, 早上起來都很忙, 吃面包。

面包店早上起來開門都很晚,你吃的都是昨天晚上買好的, 很幹巴。

扶桑就稍微烤了一下,更幹巴了,“這個東西有個好處, 就是吃幾口就飽了。”

不是因為撐得,而是因為很幹, 吃起來很累,吃完之後嘴巴就更累了,不如咱們的爛面條好吃。

宋旸谷就得配著肉吃, “要不要?”

得來一點,黃油, 肉醬, 然後培根火腿香腸什麽的,不然嗓子真的咽不下去。

兩個人早上吃東西都很塊,準備早餐也很快, 一個面包能吃一個星期。

現代化生活一個天大的好處,就是方便, 節約時間,有利於人們快節奏的生活。

十分鐘扶桑就能吃飽, 而且吃的很飽, 她約了伍德, 跟宋旸谷一起去那邊走親戚的。

伍德的生活,絕對是很快樂的,他早些年進修之後,周轉在各國,最後留在了美國,行業裏面的翹楚,發展的很好,看見扶桑還是覺得很遺憾。

他有一位太太,是他的學生,很漂亮。

見到扶桑就笑,對這個人的話,是有一種莫名的情懷的,伍德的。

扶桑拿著相機,站在那裏一個人,又招手喊宋旸谷,跟伍德太太解釋,“我女兒很喜歡看這些的。”

當初生的時候,是伍德那邊醫院安排的,待遇也很好,扶桑一直覺得她這輩子遇見很多貴人,伍德就是其中一個,認真講起來,“我欠他很多,他總是幫我很多忙,那一年我先生遇難,他從國外回北平,拉我一把要帶著我走的,我很感激他。”

伍德太太很活潑,膽子也很大,笑哈哈地看著扶桑,“又沒有可能,他是想娶你的。”

扶桑微笑,有可能。

但是不講。

兩個人都不講。

伍德對她的感情,肯定不是純粹的愛情,她在很年少的時候,對他有很大很大的好感,還有無限的崇拜,但是那個時候伍德不講。

如果他講了的話,扶桑覺得無論差七八歲還是十七八歲,她腦子一熱可能也會答應的。

但是沒有,伍德那時候,也感覺不到愛。

很多人都是以前朝夕相處的時候,沒有覺得什麽,什麽喜歡啊愛之類的,根本想不到這些的。

但是你在往後分別的許多年裏面,突然有一天發現,你真的很想念一個人,在某個瞬間想起來的時候,才驚覺那也許是喜歡。

伍德當年回國,還未婚。

扶桑不肯走,他後來就看開了,聽說她入獄很多年,一直到他後來結婚,再也沒有出現過。

如今再見,也是風吹過雲飄過,都看的很淡。

扶桑笑的捂著嘴,她生產後恢覆的很好,坐月子宋旸谷幫做的,他不太會做事,就是買吃的,打掃衛生。

那一個月什麽也沒有幹,做的飯就是難吃到死,扶桑也得吃。

大多數時候奶牛肉,烤肉之類的,吃的扶桑嘴角都起泡,但是牛羊肉就很補。

扶桑身體虧空的那些,人全養回來了,生完小孩之後,見老了一點,眼角最起碼皺紋是有的,皮膚也沒有二十來歲的狀態了,用後面流行的話來說,就是臉會垮一點。

蘋果肌,光澤度,還有皮膚的清透程度,都不如之前。

但是她很健康,很有活力,身體不太好,就經常去打網球,胳膊那個累啊。

中午很困的時候,她不去睡覺,就去運動,本來很困的,運動一下什麽睡衣都沒有了。

所以她先是個蘋果現在,成熟度很高,也許表面有些幹巴皺紋,但是她的整個狀態,散發出來的酒精度,很高。

美國人不是很鐘愛一種類型的少女的,他們很多元化的欣賞,扶桑這個狀態,在現在社會中正好流行。

所以她每天下午,都是打扮很漂亮,很自信地去交易所那邊。

她英文很好,還會日語,又很愛交朋友,因此幾個月的時間,交易所裏面的職員都認識她,那一位賠錢很厲害的漂亮女人。

下午沒事就會一直泡在裏面,帶著一個筆記本,亂七八糟的寫,看了一下,又轉手買進賣出。

嗯,又賠了三千刀,自己笑了笑,到點回家了。

宋旸谷還沒回家,他得七點鐘才能到家。

扶桑就得準備晚飯,她有時候也很想準備很豐盛一點對不對?

但是她兩個小時不一定能做出來人家那種味道,也沒有那個手藝,油炸的東西也不太好。

就買了牛肉到家裏,一條一條的,她改刀,然後切了土豆塊,西紅柿放進去,在鍋裏一直悶著。

宋旸谷到家的時候就知道有大餐,外面真的??x?很冷,帶了一點買包回來,“法棍,晚上不用煮面吃了。”

法棍泡番茄牛腩,對兩個人來說,就是一頓大餐。

還沒煮熟,屋子裏面都是香味,宋旸谷也得幹家務啊,他不喜歡做這些,但是地面上看著就有點臟,她切菜洗菜有臟東西掉地上去了,沒打掃。

他就彎腰拿著一塊抹布,把廚房踩臟的地方擦幹凈,臺面又整理了一下,扶桑看見了,也覺得不太好意思,她看見了,但是不想幹。

家裏瑣碎的事情,像是永遠都幹不完一樣,你得一直收拾這裏,收拾那裏,你案板上面切菜,水池子洗菜,都會有水,哪裏都是。

廚房垃圾也會有,你煮菜只要有蒸汽,那麽墻面跟臺面也要擦。

然後垃圾得倒了,地面得擦幹凈。

一直等洗碗洗鍋結束,這個工作才能完成,然後你得開窗痛風,讓西圖瀾婭餐廳味道都散出去。

養魚的話換水,鮮花的話得修花。

晾曬的衣服收進來,茶杯裏面的茶葉得清理掉,不然茶壺就會臟。

吃飯的時候,扶桑吃幾口,就跟宋旸谷講了,“我們請個阿姨吧,不要為難自己,我考慮了一下,有些錢,該讓別人賺就得讓別人賺。”

宋旸谷一下就笑了,真的,他也幹夠夠的。

你知道回來很累,還要彎腰擦地的感覺嗎?

有這個時間,他寧願拉著扶桑去散步,去打會網球。

去外面看星星也比在家擦地好。

吃完晚飯,扶桑就給家裏去電話,香港那邊是早上,寶珠睡很好,她是睡十二點到上午十點這個鐘。

結果扶桑就聽電話裏面哭,她一點不著急的,聽見孩子哭權當不是自己家的一樣,“哎呦,怎麽哭了,先去看看她吧,我找太太有事情,請太太接電話。”

傭人很著急了,孩子哭就是她帶的問題,但是這邊二少奶奶就不給她睡覺,就得喊她起來改鐘點。

結果那邊而二太太對著老二家的,已經開始發飆了,“她睡的好好的,喊她幹什麽,她這麽大一點,睡不夠當然淘氣,非得大早上起來喊她。”

說完扶桑電話也不接,就自己抱著寶珠哄,寶珠吧,她長的像爸爸多一點,皮膚白的啊,發光的那種,眼睛鼻子紅紅的,她漂亮。

漂亮的孩子找人疼多一點,布谷在吃早餐,去接電話,“媽媽——”

扶桑就跟他講話很有耐心,最起碼這個能聽懂話對不對,“有吃過早餐嗎?”

聊到布谷校車來了,他看時間還是有點舍不得的,“讓爸爸接電話。”

跟宋旸谷感情要深一點兒,宋旸谷就接過來,“你去上學吧。”

就這麽一句話,布谷就很高興,“爸爸,那我去上學了。”

就特別有禮貌的孩子,家教就特別的好,傭人給帶了便當盒子,自己提著就去上學去了。

寶珠還在哭,哭的嗷嗷的,脾氣特別的大,早上起來真的沒睡醒,怎麽哄也不好,最後哭的二少奶奶都覺得心慌了,也不敢說什麽。

等哄好了,二太太才想起來電話,扶桑早掛了,傭人講一句,“想請人做事的,三少奶奶跟三少爺覺得太費心了自己做,請您幫忙推薦一下的。”

如果家裏這邊有傭人願意過去的話,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二太太就黑臉,對寶珠很有愛,現在對兒子兒媳婦就不是很有愛了,我還得給你們找傭人,你們是真快樂啊。

這但凡不是家大業大的,她覺得這倆人都得離婚,過不下去,過不到一起去的。

都不是很居家過日子的人,都恨不得在外面做事,在外面玩。

姑太太毛遂自薦,給二太太拒絕了,委托兩個傭人去那邊。

這下子,倆人日子是真好過啊,真的才叫生活起來,回家就是吃飯,今天吃這個,明天吃那個,偶爾出去約會吃,偶爾跟朋友一起吃。

夫妻生活節奏快的很,兩個人就是在一起的時間,都不覺得膩歪,都是各自做各自事情,連話都很少的。

但是只要講話,就很有意思,講的很幽默,都會笑。

扶桑賠錢賠到上千萬的時候,她突然就跟開竅了一樣,黑皮本子,基本上是一個月就一本的,她前前後後大概有七八本。

賺第一筆金的時候,數字就很大。

宋旸谷覺得這個行業真的是暴富行業,“你要做什麽?”

“給我帥氣的先生買一身行頭,皮鞋腰帶手表衣服都要最好的,他配。”

嘴巴多甜啊,甜的跟什麽一樣的。

買不買的,話人家到了。

最後也沒有買其實,國內那邊打的很密集,開始大規模的戰略反攻了,最缺的是新式武器。

華僑華胞精神都很振奮,當年庚子賠款的留學生很多,後面自費留學的人也很多,政府那邊開始頻繁訪問英美等國家,外交頻繁。

一個是為了獲得更多資助,另一個積極提高國際地位,還時常有飛行表演。

扶桑跟宋旸谷一早上去看的,一共五架,在六千五百高英尺花樣飛翔,有外交官發表演講。

為什麽呢?

缺飛機。

宋旸谷記得那時候在成都,雙流空戰,日式戰機最新,他們更新換代很快,我們空軍應戰,低空巡邏高空警戒,那一場空戰打的很慘,陣亡飛行員十八名,毀機十五,傷七。

成都打的慘,日本人都說,中國的飛行員都是敢死隊。

無論男的還是女的都一起上,打不過的時候也不跳傘,只懂得撞機。

是的,我們只能撞機場,寧願撞下來一架敵機,也不要一個人茍活,這是飛行員自己的操守。

日本人覺得很傻,不劃算,一個飛行員培養出來的代價很高的,很寶貴,任何情況下,日本空軍是跳傘的,他們很少墜機。

宋旸谷看著這些飛行員意氣風發,還去跟人家握手,華僑很多都在,留學生也很多,現場很熱鬧,他就跟扶桑講了,摸著飛機的翅膀,從窗口往裏面看,都是美國造的,“你看,這個是不是比我穿衣服更帥。”

扶桑就懂了,起來笑了笑,去捐款。

我們的外交活動,是很卑微的,經常有這樣的演講或者巡演,華僑都很愛國。

第三十四年,美國對日本偷襲事件展開瘋狂的報覆,並且進行了各方面的強勢反攻,掐住了日本資源的喉嚨,美國艦隊卷土重來,日本在太平洋印度洋勢力瓦解。

美國人直接打日本本土,其在中國勢力瞬間失去核心支持。

第三十五年,國內大規模戰略反攻,捷報頻頻。

第三十六年,扶桑二子出生,送回香港。

華盛頓交易所蓬勃發展,美國金融隨戰爭勝利高歌猛進,扶桑在華爾街光芒四射,稱之為東方股神。

第三十七年,蘇聯北面夾擊日本,分割外蒙。

第三十八年,扶桑四十歲,日本投降。

扶桑跟宋旸谷在公寓裏,抱頭痛哭。

華人街,哭嚎陣陣。

那永遠是祖國,是母國,走再遠,發展的再好,國外再紙醉金迷。

只要想起來苦難的母國,便總覺得無根浮萍一般。

苦難諸多的中國啊,終於站起來了。

滿目的滄桑荒涼,扶桑在美國五年,她跟宋旸谷,除夕夜沒有不哭的,沒有不心酸的。

國內時政中秋節前夜發文,向全世界同胞祝賀,“在過去十五年裏,我們飽受壓迫與剝削,深受苦難……”

“在過去的十五年裏,我們英勇頑強地戰鬥,不怕流血犧牲,全民族抗戰……”

“在過去的十五年裏,對中華民族上下,致以誠摯的感謝,辛苦了。”

“也謹以此篇獻給流亡或者流浪在世界各地的國民,以及華僑同胞,感謝長久以來的支持跟資助,歡迎你們回家團圓……”

所有人,聽到的一瞬間,載歌載舞。

全世界的快樂加起來,一輩子的暢快加起來,都不如今天。

血脈裏面的拼搏跟奮鬥,全部都激發出來了。

往後還要繼續好好搞建設,號召各方面人才回國。

宋旸谷跟二老爺通話,開口就一句,“死而無憾了。”

二老爺也哭,沒想到他這輩子,還能看到這一天。

原本以為,家祭無忘告乃翁啊。

就是已經西化香港生活的二少奶奶,也依舊惦記著山東老家的族親,要回家探親去。

她跟寶珠講,“面包好吃,火腿好吃,可是我覺得咱們山東老家的大饅頭好吃,這些都不如咱們的大饅頭,我們是山東人。”

寶珠懂什麽,自己用繩子牽著弟弟,她帶弟弟,就跟帶小狗一樣的,不管不顧地瘋跑。

布谷不跟老三玩,嫌棄他小,推開窗戶看不下去,“寶珠,你解開繩子。”

寶珠才不聽,就攤開手,意思是她願意。

很調皮搗蛋,到底是嬌縱的。

她也不太管爸爸媽媽什麽玩意兒,就是玩兒,就是高興,天天玩的跟個小瘋子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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