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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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房子給今苒苒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不過她最近要準備進組的事，沒過兩天便忘了。
也是在進組這天，這部電影的資料才經過吳導的同意，慢慢放在網絡上。
電影名叫《失控》，開機儀式啟動那天，官V發了一張開機照，並配了一段文字。
【電影失控V：浮華紛雜的世界裏，網絡拉近了我們與世界的距離，卻在某種程度上，疏遠了你和我的關系。我、你、他，每個人都正在或即將陷入失控狀態中……】
這條微博因為帶著開機照，被今苒苒和牛君凡的粉絲轉發了好幾萬。
但是關於這段文字，卻有很多人一知半解，畢竟這是李維的原創劇本，並不是根據什麽小說或者原著改編的，很多網友並不太清楚，這部片子究竟想要拍什麽。
只有前線粉絲和有些門路的八卦號間或爆料，能查探到一些梗概。
其中最引人註目的，當屬今苒苒一人分飾兩角，聽說難度相當大，不少粉絲都拭目以待。
依照吳導的要求，進組後演員不許同時演其他戲，連編劇也得一直在片場盯著。
這樣一來，實際上很耗費人力和物力，但吳導的高標準嚴要求圈內人都知道，大家也都司空見慣了。
今苒苒倒是頭一次碰到吳導這種開拍前有商有量，開拍後強勢又霸道的作風。
她熟悉完劇本後，和吳導、李編劇、牛君凡還有幾位策劃和監制一起開了個會，第二天便投入了拍攝當中。
今苒苒作為女主角，戲份相當吃重。
她其中一個身份是因一組寫真走紅的網紅，性格乖張，因為“泳池”寫真事件，男朋友毆打一名小男孩，卷入一起上億人譴責的網絡暴力中，而後不堪重負自殺身亡。
另外一個身份，則是內心堅持正義、有原則的實習記者，為了查探這起“惡劣”的公共場合欺淩小孩的事件，對“網紅女主角”進行全方位的跟查。
這兩個角色的戲份都很重，並且反差非常大。
今苒苒算是所有演員裏最辛苦又努力的，三個月的拍攝期間，幾乎沒有一天休息時間。
連吳導都佩服她的精力和堅持，說是沒看過這麽能吃苦的女演員。
而吳導說這番話時，知名游戲主播粒粒來到現場探班，對吳導眨眼調皮地說：“也不看看是誰的眼光！”
吳導想到粒粒曾經對今苒苒的評價，這會才有更深刻的感受。
這幾天恰逢臨近劇組開機，傳出夏榛因為生病，又帶病工作，弄得住院住了好幾天，不止耽擱了拍攝進度，盛總那邊還大發雷霆……
臨近劇組是個都市輕喜劇，導演和吳導也相識，這段時間可勁跟他抱怨了。
吳導安慰完朋友，心裏卻免不了慶幸，還好當初選擇了今苒苒。
不說今苒苒的身體健康情況，單說兩人的對象，那個盛總裁明顯就很難搞，還是殷醫生這種溫良的人比較知書達理。
今苒苒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這位又酷又美的主播竟然是吳導的女兒。
她想起曾經粒粒幫過自己的幾次，又想到去海島時，吳導忽然打來的電話，聯系到剛才粒粒說的話，她幾乎可以猜測出，粒粒應當在吳導面前為自己說了什麽。
粒粒探班的次數並不多，但每一次來得都很湊巧，都是今苒苒在拍戲時。
現在得知粒粒是吳導女兒後，今苒苒才忽然反應過來，粒粒的到來應當不是巧合。
今苒苒做了兩世明星，自然很理解粉絲的心態。
既然粒粒喜歡她，借著自己爸爸的場順理成章來探班也很正常。
可是她都入組這麽久了，殷時渡竟然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實在是蹊蹺，又令她感到生氣。
當你喜歡一個人時，哪怕相隔萬裏，心中無時無刻都在想念。
上一次拍攝劍青山時，她和殷時渡之間渡關系還挺單純，當然，或許是她自以為的單純。
是以那時能覺得分離無所謂，然而這一次進組，卻發現相思之情相當磨人。
平日裏拍戲時，她忙得腳不沾地。
一是戲份確實很多，二則是她不能讓自己的腦袋空著，她得給自己找事，這樣才不會一直去想他。
話說回來，殷時渡這個人也真是。
從前兩人還沒在一起，倒是巴巴得跑到片場來，現在兩人關系確定後，卻一次都沒來過。
他就這麽忙嗎？還是說得到以後就一點不珍惜了？
今苒苒覺得自己有些鉆牛角尖了。
原本在北城時，她並沒有過這種糾結又覆雜的情緒，兩人分開後，倒是亂七八糟的想法一大堆。
在房間看劇本會令人陷入安靜的氛圍裏，也忍不住想摸手機。
給他打個電話？
還是不了，他要是空下來，自然會找她的不是麽？
小萬給她送洗好的衣服回來，發現她還在發呆，便問道：“怎麽，殷醫生還沒找你？那苒姐你找他嘛。”
小萬不太理解今苒苒這種糾結的情緒。
在她心裏，苒姐一直是一位行事果斷又充滿魅力的女人，不像是因為一個男人，在房間裏拿著手機琢磨來去的性子。
“打一個呀，或者發信息問一下。”
小萬建議完，也忍不住抱怨：“殷醫生怎麽回事啊，最近這麽忙的嗎，連個信息都沒有，確實有點過份。”
小萬不說還好，一說今苒苒的心又亂了。
她隨手刷著微博，發現網絡上仍舊是殷、今兩家的新聞，便覺得更煩躁了。
小萬將羽絨服掛好，隨意一瞥，望見了平板上的新聞。
走過來又看了幾眼，小萬忍不住八卦道：“苒姐，今家現在成這樣了，你可得離地遠遠的，不要跟他們扯上關系啊，我聽說法院和檢察部門都出動了。”
就在今苒苒進組的當天，北城發生了許多事。
先是殷家的賬目問題被曝，緊接著今家的財務也出現了問題，而這兩家的問題，都不單單是查漏補缺可以解決的，得上升到法律層面了。
殷家和今家一夕之間出了事。
整個北城上流圈風雨飄搖，都在傳是有人故意要搞死這兩家。
而在殷家和今家出事的當口，盛氏卻風平浪靜，甚至又拿下了兩個重要項目，這令許多人不得不多心。
究竟是不是盛氏做的呢？
原本大家都以為在殷家出事的當口，今家會借此攀升，因為盛愷和夏榛兩人的關系親密，即便沒有公開，早已傳出很多緋聞。
甚至有許多夏榛的粉絲都在憂慮，盛愷這種霸道總裁，並不適合她們的清冷女神。
不過還是有少部分明智的粉絲遠瞻，認為夏榛和盛愷在一起後，往後的資源肯定無憂了。
今家對此喜聞樂見，殷家的動搖給了今泰初不小的打擊。
無論是跟北城最有根基的盛氏相比，還是新崛起又神秘的程氏，像今家這種稍低一層的家族，要真撞上了，是沒有抵抗力的。
今家與盛氏結合，也算是有個強有力的依靠了。
只不過還沒等今泰初開始張羅這事，今家便和殷家一起，如同被海嘯拍打的船，整個翻在了海底。
今家的問題和殷家相比，要少很多。
只不過殷家家大業大，敗落的速度要慢一些，而今家的衰敗姿勢就要淒慘很多。
連日來的新聞，就像是直播今殷倆家的衰亡史。
今苒苒除開最開始幾天關註了一下，後面的新聞都自動忽略了。
今家的財務問題，她不想管。
殷家的賬務問題，她懶得看。
盛氏和程氏在當中究竟是坐收漁翁，還是撿漏、當背鍋俠，都與她沒幹系。
她在拍戲當中，只要想一想這些問題，就覺得很頭疼。
北城那邊……應當都很忙吧。
祁哥出手還真是如原書般幹脆利落，不知最後會不會將手伸向盛氏？
不過祁哥做得如此面面俱到，沒有一絲漏洞，還真是很嚴謹了。
那麽殷時渡應當不需要去做什麽吧，畢竟是想要保護他的表哥……
今苒苒想到這裏，竟然有些不確定。
原本戀愛中小女兒的心思百轉千回，這會卻只剩擔心了。
“苒姐，你可真的別心軟，今家現在的問題很嚴重，殷家也好不到哪裏去，幸好殷醫生很早就脫離了殷家，他和殷家也沒有任何牽扯，不然這事肯定也要牽連他。”
小萬還在這邊擔憂著，今苒苒已打斷道：“好好，我不會管這些閑事，你先安靜下來，不要說話了。”
“……”小萬有些無措又委屈地閉緊嘴巴。
當今苒苒開始打電話時，小萬雙眼一亮，捂住嘴緩步退了出去。
今苒苒瞪了小萬一眼，直到房門關上，才將電話打過去。
殷時渡應該是在忙，過了一會才接通。
或許是太久沒有通話，兩人同時一靜，都在等對方開口。
殷時渡那邊本有些吵鬧，不知道是不是走遠了，聲音瞬間安靜了下來。
過了幾秒，還是殷時渡先開口，“苒苒？還沒休息？”
“哪有這麽早休息，這個點往常也經常拍夜戲的……”
今苒苒本想倒一番苦水，求個安慰，畢竟拍攝確實辛苦。
可她說著覺得不太對，因為他的語氣太篤定了，仿佛對一切都了如指掌，令她不禁想起他追著去李老師山莊的事情。
或許是小萬告訴過他自己的行程？
殷時渡的回話，驗證了她的猜想。
他問：“今天又臨時加了戲？”
今苒苒：“……”
她嘴唇微動，抑制不住雀躍的心。
果然這麽男人還在背地裏關心她，不止知道她每天的作息和安排，連吳倒經常臨時改戲也知曉。
今苒苒沒有回答他，反問道：“小萬告訴你的？”
殷時渡這才發現自己露了餡，有些遲緩地應了聲。
“為什麽不直接問我呢，這麽多天，你都沒有找過我。”
今苒苒本不想問得這樣直白，可是聽到他的聲音，就忍不住都說了，“時渡，你就一點都沒想我麽，不來探班也不聯系我。”
殷時渡楞怔了一瞬。
原本他還有些緊張，想著或許苒苒會討厭他這種“監視”一般的行為，可能會發脾氣生氣。
他沒有想到她卻是在訴述想念之情。
這是兩人在一起後，今苒苒第一次表露這種情緒，且還是帶著微嬌嗔和埋怨的語氣。
這令殷時渡感到有些病態的欣喜若狂，仿若在深海裏望著燈塔漂浮許久，終於被燈光照亮。
“苒苒，我沒有不理你。”
殷時渡內心柔軟得一塌糊塗，直想立刻飛奔而去，將人緊緊擁在自己懷裏。
只不過他那邊沒有安靜多久，幾位股忍不住催促，辦公室內的聲響便大了些。
他輕擡眼冷冷看著四周，聲音卻是低沈又柔和，“我最近一直在忙，晚上回家時，你不是在拍戲，就是已經睡了，所以我沒有打擾你。我知道你拍戲很辛苦，對待這部片子也特別用心，休息時間也很短，我便忍住沒有去找你。”
根據殷時渡的說法，今苒苒每天的行程他一清二楚，甚至每天什麽時候在休息，什麽時候在拍戲，也全都了解。
即便今苒苒的戲份很重，每天總有一些個人休息時間，不然這拍戲跟坐牢有什麽區別？
實際上殷時渡要找今苒苒，總是能找到時機的。
如果他單單只說自己很忙，那無疑是渣男發言，可他話裏話外，卻是嫌她休息時間太短……
今苒苒聽到他說在忍著，有些無奈又莫名。
即便休息時間短，但每隔幾天聯系一下也可以嘛，不然多叫人惦記。
或者說他真的太喜歡她，這麽短暫的聯絡時間只會讓他更想自己，完全解不了相思之苦，所以幹脆忍住不聯系？
今苒苒想到這裏，覺得有點窩心，又帶著一絲刺痛。
她不想去求證他的想法，想到適才聽到那邊有些吵鬧，便問道：“你最近在忙什麽呢，醫院這麽多事，還是祁哥……那邊找你了？”
已是深夜，但保利克洛維38層仍舊燈火通明。
程氏集團上下猶如剛凱旋而歸的士兵，整個公司裏的人都面帶喜色。
許多底部員工並不太清楚上層的革變，只是許多人忙碌了半年，才知道自己原來也參與了這場北城的風雲變幻。
今家徹底垮掉，殷家也即將倒臺。
就在大家都觀望盛家的當口，程氏卻異軍突起，幾乎全盤接手了今殷兩家。
程氏最近可謂忙得不行，收購、對賬、覆盤、人員資金的管控……
沒有一個人不累，但是大家都有奔頭，因為程氏在公眾面前表露出野心時，早已給公司所有員工加薪或升職，而不是畫餅等未來再實施。
程丞坐在左側首位，看著一直拿著訂婚不松手的人，又望著已等待地逐漸不滿的股東和董事們，有些不知所措地摸了摸鼻子。
渡哥也真是的，有什麽話不能私底下說，非得打電話的時候你儂我儂。
要真有什麽急事也行，找個地出去打嘛，這樣他繼續主持會議也行，不然大晚上的讓這些股東都等著，還聽渡哥說這些……嗯，是有點不太好。
然而程丞覺得不好有什麽用呢。
哪怕這些股東有意見，殷時渡也毫不在意。
畢竟他的名字，從前只存在於股東名冊上，幾乎沒有露過面。
這一次大刀闊斧的動作，便是殷時渡從幕後走出來，提著一把刺刀的見證。
“祁”哥坐鎮，開股東會，一開便直接開到了深夜。
董事們對於他有很多忌憚，卻也是並不全面服從，不少人都開始小聲議論。
程丞反正是不敢說的，也沒法阻止這些董事。
殷時渡並不想這麽快結束通話，何況今苒苒的問題，他還沒回覆。
“嗯，醫院那邊工作量確實不少，祁哥那邊……也的確找了我。”
殷時渡斟酌再三，目光掃視過在場眾人，發覺這個話題的確不適宜在這裏說，便緩慢起身，向外走去。
殷時渡陡一離開，現場的議論聲不禁大了許多。
“祁總怎麽看著好眼熟啊，像是在新聞上見過？”
“今苒苒啊！他經常跟今苒苒一起出現，是她老公！”
“殷家那個私生子？就是當醫生的那個？確實挺像的，但一個姓祁一個姓殷……”
“……”
這些議論聲落在耳朵裏，程丞也並不做解釋。
他站起身，拿著手中的文件輕輕敲在桌面，“大家可以先看一下手裏的資料，這是估算今氏和殷氏後，未來公司的股份分配及說明，有任何問題歡迎找我。”
今苒苒壓根不清楚那邊發生了什麽。
她只覺得等了一會，殷時渡的聲音忽而空曠了許多，像是站在什麽天臺上。
“那邊也沒什麽事，你也知道，我從醫這麽些年，在殷家幾乎沒有接觸過生意上的事，所以我這邊其實能幫他的也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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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最近要準備進組的事，沒過兩天便忘了。
也是在進組這天，這部電影的資料才經過吳導的同意，慢慢放在網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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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失控V：浮華紛雜的世界裏，網絡拉近了我們與世界的距離，卻在某種程度上，疏遠了你和我的關系。我、你、他，每個人都正在或即將陷入失控狀態中……】
這條微博因為帶著開機照，被今苒苒和牛君凡的粉絲轉發了好幾萬。
但是關於這段文字，卻有很多人一知半解，畢竟這是李維的原創劇本，並不是根據什麽小說或者原著改編的，很多網友並不太清楚，這部片子究竟想要拍什麽。
只有前線粉絲和有些門路的八卦號間或爆料，能查探到一些梗概。
其中最引人註目的，當屬今苒苒一人分飾兩角，聽說難度相當大，不少粉絲都拭目以待。
依照吳導的要求，進組後演員不許同時演其他戲，連編劇也得一直在片場盯著。
這樣一來，實際上很耗費人力和物力，但吳導的高標準嚴要求圈內人都知道，大家也都司空見慣了。
今苒苒倒是頭一次碰到吳導這種開拍前有商有量，開拍後強勢又霸道的作風。
她熟悉完劇本後，和吳導、李編劇、牛君凡還有幾位策劃和監制一起開了個會，第二天便投入了拍攝當中。
今苒苒作為女主角，戲份相當吃重。
她其中一個身份是因一組寫真走紅的網紅，性格乖張，因為“泳池”寫真事件，男朋友毆打一名小男孩，卷入一起上億人譴責的網絡暴力中，而後不堪重負自殺身亡。
另外一個身份，則是內心堅持正義、有原則的實習記者，為了查探這起“惡劣”的公共場合欺淩小孩的事件，對“網紅女主角”進行全方位的跟查。
這兩個角色的戲份都很重，並且反差非常大。
今苒苒算是所有演員裏最辛苦又努力的，三個月的拍攝期間，幾乎沒有一天休息時間。
連吳導都佩服她的精力和堅持，說是沒看過這麽能吃苦的女演員。
而吳導說這番話時，知名游戲主播粒粒來到現場探班，對吳導眨眼調皮地說：“也不看看是誰的眼光！”
吳導想到粒粒曾經對今苒苒的評價，這會才有更深刻的感受。
這幾天恰逢臨近劇組開機，傳出夏榛因為生病，又帶病工作，弄得住院住了好幾天，不止耽擱了拍攝進度，盛總那邊還大發雷霆……
臨近劇組是個都市輕喜劇，導演和吳導也相識，這段時間可勁跟他抱怨了。
吳導安慰完朋友，心裏卻免不了慶幸，還好當初選擇了今苒苒。
不說今苒苒的身體健康情況，單說兩人的對象，那個盛總裁明顯就很難搞，還是殷醫生這種溫良的人比較知書達理。
今苒苒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這位又酷又美的主播竟然是吳導的女兒。
她想起曾經粒粒幫過自己的幾次，又想到去海島時，吳導忽然打來的電話，聯系到剛才粒粒說的話，她幾乎可以猜測出，粒粒應當在吳導面前為自己說了什麽。
粒粒探班的次數並不多，但每一次來得都很湊巧，都是今苒苒在拍戲時。
現在得知粒粒是吳導女兒後，今苒苒才忽然反應過來，粒粒的到來應當不是巧合。
今苒苒做了兩世明星，自然很理解粉絲的心態。
既然粒粒喜歡她，借著自己爸爸的場順理成章來探班也很正常。
可是她都入組這麽久了，殷時渡竟然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實在是蹊蹺，又令她感到生氣。
當你喜歡一個人時，哪怕相隔萬裏，心中無時無刻都在想念。
上一次拍攝劍青山時，她和殷時渡之間渡關系還挺單純，當然，或許是她自以為的單純。
是以那時能覺得分離無所謂，然而這一次進組，卻發現相思之情相當磨人。
平日裏拍戲時，她忙得腳不沾地。
一是戲份確實很多，二則是她不能讓自己的腦袋空著，她得給自己找事，這樣才不會一直去想他。
話說回來，殷時渡這個人也真是。
從前兩人還沒在一起，倒是巴巴得跑到片場來，現在兩人關系確定後，卻一次都沒來過。
他就這麽忙嗎？還是說得到以後就一點不珍惜了？
今苒苒覺得自己有些鉆牛角尖了。
原本在北城時，她並沒有過這種糾結又覆雜的情緒，兩人分開後，倒是亂七八糟的想法一大堆。
在房間看劇本會令人陷入安靜的氛圍裏，也忍不住想摸手機。
給他打個電話？
還是不了，他要是空下來，自然會找她的不是麽？
小萬給她送洗好的衣服回來，發現她還在發呆，便問道：“怎麽，殷醫生還沒找你？那苒姐你找他嘛。”
小萬不太理解今苒苒這種糾結的情緒。
在她心裏，苒姐一直是一位行事果斷又充滿魅力的女人，不像是因為一個男人，在房間裏拿著手機琢磨來去的性子。
“打一個呀，或者發信息問一下。”
小萬建議完，也忍不住抱怨：“殷醫生怎麽回事啊，最近這麽忙的嗎，連個信息都沒有，確實有點過份。”
小萬不說還好，一說今苒苒的心又亂了。
她隨手刷著微博，發現網絡上仍舊是殷、今兩家的新聞，便覺得更煩躁了。
小萬將羽絨服掛好，隨意一瞥，望見了平板上的新聞。
走過來又看了幾眼，小萬忍不住八卦道：“苒姐，今家現在成這樣了，你可得離地遠遠的，不要跟他們扯上關系啊，我聽說法院和檢察部門都出動了。”
就在今苒苒進組的當天，北城發生了許多事。
先是殷家的賬目問題被曝，緊接著今家的財務也出現了問題，而這兩家的問題，都不單單是查漏補缺可以解決的，得上升到法律層面了。
殷家和今家一夕之間出了事。
整個北城上流圈風雨飄搖，都在傳是有人故意要搞死這兩家。
而在殷家和今家出事的當口，盛氏卻風平浪靜，甚至又拿下了兩個重要項目，這令許多人不得不多心。
究竟是不是盛氏做的呢？
原本大家都以為在殷家出事的當口，今家會借此攀升，因為盛愷和夏榛兩人的關系親密，即便沒有公開，早已傳出很多緋聞。
甚至有許多夏榛的粉絲都在憂慮，盛愷這種霸道總裁，並不適合她們的清冷女神。
不過還是有少部分明智的粉絲遠瞻，認為夏榛和盛愷在一起後，往後的資源肯定無憂了。
今家對此喜聞樂見，殷家的動搖給了今泰初不小的打擊。
無論是跟北城最有根基的盛氏相比，還是新崛起又神秘的程氏，像今家這種稍低一層的家族，要真撞上了，是沒有抵抗力的。
今家與盛氏結合，也算是有個強有力的依靠了。
只不過還沒等今泰初開始張羅這事，今家便和殷家一起，如同被海嘯拍打的船，整個翻在了海底。
今家的問題和殷家相比，要少很多。
只不過殷家家大業大，敗落的速度要慢一些，而今家的衰敗姿勢就要淒慘很多。
連日來的新聞，就像是直播今殷倆家的衰亡史。
今苒苒除開最開始幾天關註了一下，後面的新聞都自動忽略了。
今家的財務問題，她不想管。
殷家的賬務問題，她懶得看。
盛氏和程氏在當中究竟是坐收漁翁，還是撿漏、當背鍋俠，都與她沒幹系。
她在拍戲當中，只要想一想這些問題，就覺得很頭疼。
北城那邊……應當都很忙吧。
祁哥出手還真是如原書般幹脆利落，不知最後會不會將手伸向盛氏？
不過祁哥做得如此面面俱到，沒有一絲漏洞，還真是很嚴謹了。
那麽殷時渡應當不需要去做什麽吧，畢竟是想要保護他的表哥……
今苒苒想到這裏，竟然有些不確定。
原本戀愛中小女兒的心思百轉千回，這會卻只剩擔心了。
“苒姐，你可真的別心軟，今家現在的問題很嚴重，殷家也好不到哪裏去，幸好殷醫生很早就脫離了殷家，他和殷家也沒有任何牽扯，不然這事肯定也要牽連他。”
小萬還在這邊擔憂著，今苒苒已打斷道：“好好，我不會管這些閑事，你先安靜下來，不要說話了。”
“……”小萬有些無措又委屈地閉緊嘴巴。
當今苒苒開始打電話時，小萬雙眼一亮，捂住嘴緩步退了出去。
今苒苒瞪了小萬一眼，直到房門關上，才將電話打過去。
殷時渡應該是在忙，過了一會才接通。
或許是太久沒有通話，兩人同時一靜，都在等對方開口。
殷時渡那邊本有些吵鬧，不知道是不是走遠了，聲音瞬間安靜了下來。
過了幾秒，還是殷時渡先開口，“苒苒？還沒休息？”
“哪有這麽早休息，這個點往常也經常拍夜戲的……”
今苒苒本想倒一番苦水，求個安慰，畢竟拍攝確實辛苦。
可她說著覺得不太對，因為他的語氣太篤定了，仿佛對一切都了如指掌，令她不禁想起他追著去李老師山莊的事情。
或許是小萬告訴過他自己的行程？
殷時渡的回話，驗證了她的猜想。
他問：“今天又臨時加了戲？”
今苒苒：“……”
她嘴唇微動，抑制不住雀躍的心。
果然這麽男人還在背地裏關心她，不止知道她每天的作息和安排，連吳倒經常臨時改戲也知曉。
今苒苒沒有回答他，反問道：“小萬告訴你的？”
殷時渡這才發現自己露了餡，有些遲緩地應了聲。
“為什麽不直接問我呢，這麽多天，你都沒有找過我。”
今苒苒本不想問得這樣直白，可是聽到他的聲音，就忍不住都說了，“時渡，你就一點都沒想我麽，不來探班也不聯系我。”
殷時渡楞怔了一瞬。
原本他還有些緊張，想著或許苒苒會討厭他這種“監視”一般的行為，可能會發脾氣生氣。
他沒有想到她卻是在訴述想念之情。
這是兩人在一起後，今苒苒第一次表露這種情緒，且還是帶著微嬌嗔和埋怨的語氣。
這令殷時渡感到有些病態的欣喜若狂，仿若在深海裏望著燈塔漂浮許久，終於被燈光照亮。
“苒苒，我沒有不理你。”
殷時渡內心柔軟得一塌糊塗，直想立刻飛奔而去，將人緊緊擁在自己懷裏。
只不過他那邊沒有安靜多久，幾位股忍不住催促，辦公室內的聲響便大了些。
他輕擡眼冷冷看著四周，聲音卻是低沈又柔和，“我最近一直在忙，晚上回家時，你不是在拍戲，就是已經睡了，所以我沒有打擾你。我知道你拍戲很辛苦，對待這部片子也特別用心，休息時間也很短，我便忍住沒有去找你。”
根據殷時渡的說法，今苒苒每天的行程他一清二楚，甚至每天什麽時候在休息，什麽時候在拍戲，也全都了解。
即便今苒苒的戲份很重，每天總有一些個人休息時間，不然這拍戲跟坐牢有什麽區別？
實際上殷時渡要找今苒苒，總是能找到時機的。
如果他單單只說自己很忙，那無疑是渣男發言，可他話裏話外，卻是嫌她休息時間太短……
今苒苒聽到他說在忍著，有些無奈又莫名。
即便休息時間短，但每隔幾天聯系一下也可以嘛，不然多叫人惦記。
或者說他真的太喜歡她，這麽短暫的聯絡時間只會讓他更想自己，完全解不了相思之苦，所以幹脆忍住不聯系？
今苒苒想到這裏，覺得有點窩心，又帶著一絲刺痛。
她不想去求證他的想法，想到適才聽到那邊有些吵鬧，便問道：“你最近在忙什麽呢，醫院這麽多事，還是祁哥……那邊找你了？”
已是深夜，但保利克洛維38層仍舊燈火通明。
程氏集團上下猶如剛凱旋而歸的士兵，整個公司裏的人都面帶喜色。
許多底部員工並不太清楚上層的革變，只是許多人忙碌了半年，才知道自己原來也參與了這場北城的風雲變幻。
今家徹底垮掉，殷家也即將倒臺。
就在大家都觀望盛家的當口，程氏卻異軍突起，幾乎全盤接手了今殷兩家。
程氏最近可謂忙得不行，收購、對賬、覆盤、人員資金的管控……
沒有一個人不累，但是大家都有奔頭，因為程氏在公眾面前表露出野心時，早已給公司所有員工加薪或升職，而不是畫餅等未來再實施。
程丞坐在左側首位，看著一直拿著訂婚不松手的人，又望著已等待地逐漸不滿的股東和董事們，有些不知所措地摸了摸鼻子。
渡哥也真是的，有什麽話不能私底下說，非得打電話的時候你儂我儂。
要真有什麽急事也行，找個地出去打嘛，這樣他繼續主持會議也行，不然大晚上的讓這些股東都等著，還聽渡哥說這些……嗯，是有點不太好。
然而程丞覺得不好有什麽用呢。
哪怕這些股東有意見，殷時渡也毫不在意。
畢竟他的名字，從前只存在於股東名冊上，幾乎沒有露過面。
這一次大刀闊斧的動作，便是殷時渡從幕後走出來，提著一把刺刀的見證。
“祁”哥坐鎮，開股東會，一開便直接開到了深夜。
董事們對於他有很多忌憚，卻也是並不全面服從，不少人都開始小聲議論。
程丞反正是不敢說的，也沒法阻止這些董事。
殷時渡並不想這麽快結束通話，何況今苒苒的問題，他還沒回覆。
“嗯，醫院那邊工作量確實不少，祁哥那邊……也的確找了我。”
殷時渡斟酌再三，目光掃視過在場眾人，發覺這個話題的確不適宜在這裏說，便緩慢起身，向外走去。
殷時渡陡一離開，現場的議論聲不禁大了許多。
“祁總怎麽看著好眼熟啊，像是在新聞上見過？”
“今苒苒啊！他經常跟今苒苒一起出現，是她老公！”
“殷家那個私生子？就是當醫生的那個？確實挺像的，但一個姓祁一個姓殷……”
“……”
這些議論聲落在耳朵裏，程丞也並不做解釋。
他站起身，拿著手中的文件輕輕敲在桌面，“大家可以先看一下手裏的資料，這是估算今氏和殷氏後，未來公司的股份分配及說明，有任何問題歡迎找我。”
今苒苒壓根不清楚那邊發生了什麽。
她只覺得等了一會，殷時渡的聲音忽而空曠了許多，像是站在什麽天臺上。
“那邊也沒什麽事，你也知道，我從醫這麽些年，在殷家幾乎沒有接觸過生意上的事，所以我這邊其實能幫他的也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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