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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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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錯,兩孩子皆不懂一對是何意,歡歡喜喜或不情不願地都拿了玉牌,貼身戴好。

駱錫巖還沈浸在回憶裏,完全沒註意到貫墨臉色黑著,半夏扶著小爐子渾身笑抖著,口中還不清晰地念著“黑土……”

貫墨咳了聲,半夏連忙背過去撿起蒲扇,半蹲著煽火,耳朵豎著生怕漏過什麽。其實半夏心裏早就有疑惑,自家公子像那在雲端活著的人兒,怎麽可能主動招呼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所謂少俠,又怎麽可能讓駱錫巖進他的房間,沒事不看病還在這賴著不走。原來啊……是這樣啊……

貫墨面色恢覆正常,認真道:“駱少俠,恕在下冒昧,不知您到現在還識字不清。”

駱錫巖明顯弄錯重點:“嘿嘿,貫墨,你就別跟我客氣,叫我名字就好。”

半夏實在受不住這兩人風馬牛不相及的對話了,憋不住笑。貫墨眼神飄過去道:“半夏,看你無事,不如牽了駱少俠的馬去城外農戶家買些糧米回來。”

一句話支走了兩個不著邊際的人,半夏乖乖的解了拴馬繩子,把包袱扔到駱錫巖懷裏。

駱錫巖拿了包袱徑直送去貫墨屋內,貫墨在身後輕聲道:“勞煩把我的玉牌子塞好。”駱錫巖恩了聲就閃身進屋。

棚內就剩貫墨一人,他嘴角輕揚著,成足在胸低頭在藥方單子上落了筆:赤芍、防風、木通、滑石各一錢,牛蒡子、蟬蛻、瞿麥、山梔子、車前子各五分。貫墨想著,熬藥的時候還要吩咐著要加燈芯草和水將一碗半煎成五分,渣水一碗煎四分再送病重的服用。

察覺遠處兩人走過來的氣息,貫墨擡頭看來人,女子艱難挽起衣袖,整條手臂全部潰爛。見情勢不容緩,貫墨連忙喚駱錫巖出來,問:“你可識得藥草?”駱錫巖道:“認不清……”那兩人正是早晨駱錫巖助的那個中年女子和孱弱少年。駱錫巖驚道:“是你們,怎麽短短幾個時辰,就發的這麽快?”貫墨囑咐道:“錫巖,你把半夏磨好的藥糊仔細敷上,再纏上棉布,你看我包過的,一樣就好。”

駱錫巖也不耽擱,快手快腳的就開始,貫墨看了眼便放心的去屋後馬車內拿藥草。來時,貫墨早料到,帶著足足一馬車藥草,以備不時之需。

等貫墨回到棚內時,駱錫巖已包好傷臂,貫墨給女子灌了些消腫祛瘀的湯藥,問道:“你可是接觸過水龍骨?”那女子驚愕神情一閃而過,諾諾道:“沒……沒……”

貫墨道:“只是問問,你不便明說就罷了。我何種藥草沒見過?豈會稀罕一株小小的水龍骨?”

孱弱少年道:“那水龍骨便是這怪病起因麽?”

貫墨動手將藥草熬了,沈吟道:“是也不是,這水龍骨可能會引來碧鸞蝶,而那蝶的蟲卵要麽是混著紫苑,要麽是旋覆花,或是祁木香,便成了劇毒之物。”

每說一句,那女子的臉色就越見低沈。

第六話 熟悉紫苑香

可不僅是那女子面色低沈,就連駱錫巖也側過頭咦了一聲。貫墨向著那女子道:“你且在這裏歇一歇,待我熬好服了這藥,此後連飲數日,便可除了這病。”那女子楞住,半天不答話。

及他們走後,駱錫巖才開口道:“龍水骨我怎麽好像聽說過……”貫墨溫柔道:“是,我說過,十五年前曾在淮南一帶出現。”駱錫巖又怔怔的思索著,幼時駱征亭病重用了各種珍貴藥材,聽說過也是自然。貫墨一邊道:“錫巖,想不起來就罷了。”一邊手上還熬著藥。

駱錫巖也不再勉強去回憶,手裏把玩著貫墨的狼毫小筆,悠閑問道:“貫墨,你師父呢?”貫墨道:“他還在藥山上,說來我也好幾年不見他老人家了。”

駱錫巖好奇道:“咦,怎麽會好幾年不見?你不是一直隨他在藥山的麽?”

貫墨抿唇道:“幾年前,和你一樣,出來闖蕩江湖。”

駱錫巖看他神色有些戲弄的成分,便懊惱道:“你有高明醫術固然是好,能治病救人。可我只會些拳腳功夫,幫不了什麽。”

貫墨正色道:“駱大俠可是會行醫治病麽?若是沒有俠義之士匡扶正義,就憑再多幾個小小醫者,怕是也無濟於事。”

駱錫巖點點頭,覺得在理。轉念一想:“貫墨,你在外少不了要受別人欺負的吧?我看半夏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也只會揀揀草藥,熬熬湯。你們兩人若是遇到危險怎麽辦?”

貫墨嘆道:“錫巖,行走漂泊哪能毫發無傷呢,我和半夏又不愛與人紛爭,只得受著。本想尋一知己,縱情山水、恣意江湖,可惜啊……”言罷,嘆息一聲。

駱錫巖道:“可惜什麽?”

貫墨似千言萬語在心間又難以訴出,又幽幽一嘆。駱錫巖見他文文弱弱,不由心生憐惜脫口道:“不如我們結伴同行,以後我就來保護你。”

貫墨凝視著駱錫巖的臉,充滿著年輕朝氣,棱角分明的臉龐。劍眉輕揚,帶著期待的明眸,嘴角上提,那溫暖笑意能照進人的心裏。對人毫不設防,只露出真誠之意,由於棚內設著小火爐,駱錫巖光潔額頭上沁著細小汗珠,保證一樣的話語貫墨不是沒聽過,只是沒有哪一句能讓他嘗試著去相信。貫墨定定心神,問:“錫巖,離遠城的事若了,你有何打算呢?”

駱錫巖只是憑著一股沖動就離了家,並未去想今後打算,他老實道:“我還未細想呢,貫墨,你要去哪呢?回藥山麽?”

貫墨面色如常:“我倒是無所謂,只是錫巖,你有遠大抱負,說不定這次還能為駱家再奪武林盟主之位……·”

不及後話,駱錫巖便激動道:“對啊,貫墨,我怎麽就沒想到。我可以去看看武林大會,好多年沒見過那樣的盛景,今年的一定是很壯觀的。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偷偷爬過我家中廳院子的那個高臺,想象著有朝一日,若是能站在那上面,俯視群雄,接受下面站著各大門派敬仰的目光……貫墨,你看著我做什麽?嘿嘿,你別笑我,那只是夢想,我知道我的武功還不好,還需苦練才能成為高手……”

貫墨笑道:“武功好不好,咱們試一試?”

駱錫巖驚道:“你會武功?我內力和拳法都兇狠著,萬一……”

貫墨道:“呵呵,和你打做什麽,只是方才那女子著實奇怪,咱們不妨去一探究竟。”

駱錫巖這才明白他的意思,點頭讚同。在駱錫巖心裏,貫墨和浩然不一樣,和浩然是打鬥慣的了,就算持實力真打,浩然會落下風也不盡然。倘若是稍有分心,自己被惡意點穴定住的可能性還要大些。貫墨寬瘦肩背,武功也看不出有無。打探的眼神一直打量著,貫墨笑道:“可是有什麽話?在我這,不必藏著掖著,說吧。”

駱錫巖道:“貫墨,你會武功麽?不對,你師父既然放心讓你出來,定是有。那你武功如何?”

貫墨也疑惑道:“武功嘛,會是會。只是,具體怎麽樣我倒不知道。”

駱錫巖不信:“怎麽會不知道?江湖紛爭不是常有麽?就沒和人交過手麽?”

貫墨解釋道:“江湖上人人都躲又人人都求的就是我們會些醫術的,惹了我這樣的,若是下次受傷了,誰來醫?再者,借我師父盛名,倒是治病的多,尋仇交手的還沒幾個呢。”

駱錫巖想想也是,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的拉著閑話。馬蹄聲漸近,半夏提了些吃食回來了,進了棚就開心的喊:“公子公子,你都不知道,這城裏還有如此美妙之景。”

貫墨微訝:“恩?”

半夏興高采烈道:“城邊好多紫紅色的小花,我看著像紫苑,但這葉子又不大像,也不知有沒有毒,就套了棉布摘了些回來讓公子你瞧。”

說罷就將身子轉到背後,背簍裏的小紫花開的鮮艷,長莖,掌狀小葉片對生,貫墨伸手就去取,駱錫巖道:“貫墨,別碰……”貫墨:“無妨,這花確是紫苑不錯。”半夏拉下臉:“公子,怎麽會,紫苑我怎麽會認不得?”貫墨笑著拿下半夏背上的簍子,“到底是什麽,怕是只能今夜過後才能解釋你聽。”

駱錫巖嗅了嗅這淡淡香味,道:“這味道……這味道!我記得!”眨著眼也不管貫墨與半夏,就把頭埋在紫苑花裏深吸幾口。

半夏被他推到一邊,道:“切,也不怕有毒……”

貫墨也不急,駱錫巖終於想到,不好意思道:“嘿嘿,怪不得覺得熟悉呢,是雲姨身上的味道。”

半夏笑他:“雲姨是你奶娘?”

駱錫巖有些傷感解釋:“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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