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決鬥，會沒命的，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是他兩年前就做好的選擇了，我得尊重才對。閉上眼，再睜開時，我長長地吸了口氣，眼瞳裏也只剩下堅定。

“西索，那就如你所願，但是……” 我頓了一秒，目光看向他已經斷掉的右手，認真開口：“只能是正常的對戰，否則我不管使用怎樣的手段，也要和你同歸於盡。”

西索瞟了一眼被石頭護在懷裏的我，眼裏一閃而過一絲冷意，然後轉過身，隨意地擡起左手道別，“知道了～”

和他坦白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便到了石頭與西索對戰的日子。比賽一直維持著高|潮狀態，兩人間的較量刺激又血腥，華石鬥郎從一開始便拿出全力以對，可是勝負早已註定。在眾多慕名而來的觀眾的歡呼聲下，西索毫無懸念地取得優勝。

看完比賽，我抿著唇，臉色鐵青。

西索瀟灑地撿起掉落在地的手臂，對上我淩厲的眼神後一笑，暧昧地用嘴型說到————看吧，我沒有騙你唷。

我握了握拳，最終還是無法用力，安靜地看著斷掉雙臂的西索逐漸走遠。

石頭的傷勢看似很重，但不致命。比賽剛開始的時甚至還占著優勢，可變化系的西索又哪裏是那麽好對付的呢？他太過狡猾，不過三言兩語就打破石頭的心智，在一片喧嘩中運用魔術般的表演將開始動搖的石頭打敗。

是早預料到的結果了。我跳到擂臺上將昏迷的石頭抱起，跟著醫療隊來到天空競技場專用的醫療室為他療傷。

被撲克刺到的傷口有十一個，其中傷得最深的位置在手臂與大腿處，離心臟最近的傷口只是淺淺的擦傷而已。

真的手下留情了呢。確定石頭沒有生命危險後，我松了口氣，擡起頭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越水選手，病人大約下午就能醒來，不用太擔心。” 正在給石頭掛藥水的護士見我兩眼無神，安慰道。我朝她點點頭表示感謝，起身走向門外。

不管怎樣，西索履行了他的承諾，我雖沒什麽能夠報答他，一句感謝的話還是給的起的。乘坐電梯來到了第兩百層，平底的單鞋踩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悄然無聲，我擡起手剛想扭動西索房門的把手，門卻被裏面的人搶先一步打開。

“呃。”

詫異地看著從裏面走出來的紫發少女，對方只是簡單地瞄了我一眼，不帶感情地說了一句，“借過。”

還沒反應過來為何西索的房間裏會走出一名美女，我楞著神，房內又傳來某人慵懶又性感的嗓音，“不一起吃個飯再走嗎？”

聽起來倒是挺期待的。

手臂都斷了還想著泡妞，能不能有點長進？我心一沈，默默吐槽一句後再朝走廊一看，哪裏還有美女的身影。

居然如此幹凈果斷的拒絕掉西索的邀請……蠻酷的嘛。

我笑了笑，走進西索的房間裏順手帶上了門。西索背對著我，聽到腳步聲後以為是美女又回來了，愉悅地扭過頭，“呀，居然答應了我的邀請嗎～”

然後對上我冰冷的眼神，瞬間化身為包子臉，“原來是千梨呀……”

我走到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頭也不擡地開口：“是我，真抱歉，剛才那個美女已經走了。”

西索沒有說話，修長地手指扣在透明的茶幾上，我看著他已經恢覆的手臂皺起眉頭，疑惑地問：“你的手臂，不是斷了嗎？”

不僅是斷了，而且應該是兩只都斷了。西索的念有口香糖的性質，之所以在戰鬥中恢覆一只手臂也只是假象罷了。可此時的他卻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如果不是靠著伸縮自如的愛在維持，那剛才那名美女……

“沒錯喲，是瑪琪幫我治好的～”

西索坦白承認，聽到他的回答後心裏忽然沒那麽堵了，甚至因為那個美女只是醫生而已開始雀躍。這個發現令我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子，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吃醋，越水千梨你真是越活越小了！

不過，痊愈了就好。我對西索的感情很覆雜，不是單純的恨也不是單純的喜歡，明明想過要殺死他，可在看見他手臂落地流出一地鮮血的時候，心卻會莫名的痛。

簡直不可理喻。

“來找我有什麽事～不是來算賬的吧？人家都手下留情沒殺死那家夥了，你還要來找我麻煩麽～”

他的聲調偏高，像是在抱怨又像是挑逗。我擡起頭對上他迷人的金色眼眸，猶豫了好一陣子才說，“不是，我是來道謝的。”

“哦？”

“謝謝你沒有殺死石頭。”

“嗯……” 他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我一直都是很守信用的啊。”

是嗎？我怎麽沒發覺。蛋疼地看了他一眼，我無奈地笑。

“既然是來道謝的，有準備什麽禮物嗎？” 西索打趣般看向兩手空空的我，舔了舔嘴唇誘惑，“沒有的話，你自己也是可以的喲。”

我嚇了一跳，趕緊具現化出一塊蛋糕放在茶幾上，“來來來。”

西索收回剛才的表情，無趣地‘切～’了一句。

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抱著平常的心態和他對話了。我垂下眼簾，空洞地看著茶幾上的蛋糕，回憶起這幾年裏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呢？記得西索從窩金手中救下我後，我便打好主要不再追究他曾想掐死我的事情。那又是為什麽要害怕他？

我註視著西索俊美又邪氣的臉，一時想不起來。事情過得有些久，太多細節都被遺忘，每次見到他後做出的警惕反應也只是慣性而已。

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打轉。西索的衣服還殘留著比賽時留下的血漬，仔細一看，那件眼熟的小醜服也不是兩年前的款式，不知什麽時候換了一套。

“怎麽了～”

我回過神來，擺擺手站起來往門口走，尷尬地說：“你先休息吧，我得去病房守著。”

“還真是在意那個家夥呢。讓人嫉妒～”

我沒理他，快步走出屋內，關上了門。

>>>

石頭在下午六點的時候醒過來了。他看上去還是很虛弱，但醫生說這只是因為最近太過疲勞的緣故，和這次受傷的關系不大。

我想到自己這一個月裏沒日沒夜地拉著石頭特訓，不禁趴在他身上哽咽，自責道：“怪我太擔心你和西索的戰鬥，也沒註意到你的身體狀態不好。”

石頭安撫地拍了拍我的頭，沙啞地回答：“沒事。”

我又拉著他的手啰嗦了好一陣子。

石頭靜靜地聽著，直到我把想嘮叨的都嘮叨完後才出聲：“千梨。”

“在。”

“你喜歡西索嗎？”

握著他的手僵住。我低著頭調整好面部表情後才對他一笑，“怎麽這麽問?”

他靜靜望著我，沒有回答。

我有些慌。面對好友的質問，要怎麽做才能將傷害最小化。告訴他實情嗎？還是繼續假裝不喜歡？上次坦白的時只提到西索吻我的事，並沒有告訴石頭我對西索真實的感覺。這一次，還要像之前那樣嗎……

和平時溫柔的眼神不一樣，石頭蒼白著臉很是虛弱，眼神卻格外堅定。我想好的說辭到嘴邊後竟一頓，半天才擠出一句: “嗯。”

“大概是……喜歡。”

“說說看。” 他握住我的手，輕聲安撫：“不要在意我，說出你真實的想法。”

他的表情太過真誠，蔚藍的眼底沒有因為我喜歡西索產生一絲責怪的情緒。或許繼續隱瞞下去才是對他的傷害吧。我嘆了口氣，不想再隱瞞。

“西索對我來說，是特別的。說愛談不上，說恨也不算。我認識西索的時間其實比你要早，石頭你知道嗎，因為你的緣故，西索差點要過我的命。”

我輕快地講述幾年前的故事，將他與西索第一次戰鬥後的情況說了出來，“那次意外是一切的開端吧，從那天後我就開始害怕西索了。可天不如我願，不僅讓我再次遇見了他，還像在開玩笑般讓西索救下我的命。”

“我是在那個時候喜歡上西索的。你和我一起對抗窩金信長的那天，西索救了我，我喜歡上了他，這樣的情節又老套又過時，但就是喜歡上了有什麽辦法。”

“他是個變態又怎樣呢？有他在的地方，目光就會不聽話地會朝他看去。他的強大，灑脫無一不吸引著我，可理智又告訴我這樣下去不行。”

石頭淡淡地將我打斷，“因為你知道我也喜歡他？”

我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西索這個人太危險了，我無法把握他對感情有多認真，也不敢去輕易嘗試。”

“我懂。”

我感嘆一聲，接著無奈地微笑，“和你說這些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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