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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情.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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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弄清楚金丹的問題,白璽不得不回到不周請教過師尊蕭衍。

天衍洞,和它的主人一樣,洞府擺設簡潔風雅,一處淺色條桌,兩扇屏風,乍一看很像哪位世家公子的書房。洞府內,書案旁,蕭衍正在持筆疾書,姿態甚是文雅。

“弟子拜見師尊。”

蕭衍放下毛筆:“何事來此?”

“弟子想去丹器堂的藏書閣借閱道藏,可外門弟子是不被允許的,又沒有同脈內門師兄師姐可以求助,弟子只能鬥膽向師尊求借。”

白璽看著蕭衍,大眼裏霧氣迷蒙,白色長裙在她身後鋪散開,樣子很是可憐。

略作沈思,蕭衍點頭,扔過來一個腰牌,白璽攤開,古樸的檀木,檀香陣陣,沁鼻入骨。

“師尊,弟子還有一事相求。”

蕭衍盤坐在蒲團上:“何事?”

白璽撲上去抓住蕭衍的腳:“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師尊救我!”

蕭衍穩若泰山:“不周之內,無人會有性命之憂。”

白璽攀上蕭衍腳踝:“弟子再不化嬰,就靈氣爆體而亡了。”

化嬰就是全身各處吸收的靈氣最後積聚在金丹內,這些靈氣液化後重新化形成嬰兒,同時溝通精神海(識海),化嬰代表著成為九州之內真正的大能仙人。

靈氣的量變可以通過吸收來完成,質變則需要一些特別的條件和工序,比如丹藥,比如靈氣密度高。因此擔當催化劑的化嬰丹變得珍貴無比,通常只有內門弟子中得寵者才能從仙門裏得到一顆。據白璽所知,師尊蕭衍並無任何內門弟子。

矜持又等級分明的仙門內不會出現弟子厚顏無恥向師尊索要化嬰丹的事情,但白璽不一樣,白璽生平最見不得浪費,師尊一定有多餘的化嬰丹,作為弟子,就是要給師尊分憂解難,萬一要到了呢。

蕭衍此時白袖一揮,剛才還掩面啜泣不能自已的白璽已趴在天衍洞門外……

白璽默默的想:她這是被師尊嫌棄了?回去路上,反覆琢磨,難道是因為自己說了句佛家的話,果然,比起人蛇跨物種,跨宗教才是真代溝。

——

藏書閣位於萬仞,妙音,丹器三峰之間,地下五層,地上五層。地下為魔修的典藏,地上為仙門和靈獸的道藏。藏書閣內,燈火通明,恍若白晝。進入地下二層後,白璽尋遍整層,也沒有看到關於靈獸內丹起源的記錄,但至少可以肯定一點,妖得天機可化形成人。

白璽也去了地上二層,那裏放著關於靈獸的道藏。

《靈獸志》記載:萬物有靈,開而為靈獸。白璽繼續翻看幾頁,關於化形,總結起來只有一句話:先築基,後化形,修得妖丹後,可有妖嬰等同元嬰。

她的情況,似乎還是對不上!

地上第五層,屬於宗門機密,蕭衍的腰牌也是進不得的。一切變得奇怪,應該是從遇到那條蛇開始,莫名其妙的練氣大圓滿,異於修士的金黃豆粒,罷了,直接去問那條蛇吧。

白璽回到矮屋,卻不見那條蛇。它向來很喜歡霸占她的床榻,最近幾天,這蛇不知怎地蛇性大變,不僅不在床上堆成翔,甚至開始玩失蹤。作為主人,白璽覺得是時候談談家教問題了。

於是,白璽放下懷裏的燒雞,依次擺好,一個縱身跳上床假睡。

不一會兒,細鱗擦地的沙沙聲傳來——

“蠢貨。”

翻身落地,燒雞旁,盤成三層的黑蛇還沒來得及收回蛇尾,已經被白璽雙手抓住。

哼哼,你以為這樣這次還可以跑掉?

“如果我不能提升至元嬰,可是沒法子和你完成補天大業的,”白璽挑起蛇尾,放在鼻尖,“寶貝兒,現在,咱們來說說我識海裏有妖丹這事吧。”

黝黑的蛇頭杵在那裏,咕嘟一聲,整只燒雞被咽下。

——

事情要從一萬年前說起,女媧熔煉五色石補天,五色石用盡西方天卻還有一處大漏洞,補天需要五行之力,世間除了五色石還有什麽具有五行之力呢,女媧想到了自己,作為天地初開的第二位人神,女媧以身補天。五千年前,魔修撕裂東方天,破壞了天地之力的循環,靈氣逐漸稀薄,修士進階變得困難,為爭奪資源,人心變得越發黑暗,當世的幾位大能,多少都有點黑歷史,元嬰升化神時會被心魔幹擾,靈獸這時候就派上用場了,不僅能為主人疏離靈氣,剔除心魔,關鍵時刻還能給主人擋雷劫。

而靈獸之上,還有一種超然的存在,被稱為神獸。

洪荒時期,神獸眾多,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麒麟,白澤,青丘狐族等等,神獸破殼即為人形。

白璽算是明白了:“所以,我是神獸!”

掰著手指算,似乎除了玄武畫風特別點,其他都應該是或者霸氣側漏,或者美艷無雙,沖著這幅自己都流口水的皮囊,她可以肯定自己絕不是玄武。

“青丘狐族?朱雀也不錯,實在不行白澤也可以……”

滕之初抽回蛇尾。

“你是白矖。”

白璽白了它一眼,廢話,你當我傻麽,誰不知道我是白璽。

“女媧娘娘身邊有兩大神獸,騰蛇和白矖,龍類也,能興雲霧而游其中,雄為騰蛇,雌為白矖。”

彼時尚無人類,他們被女媧黏土而成,女媧後拿出神力的一半灌註給他們。

“以後,你們就是天地間第一對神獸。”

大澤之濱,不周山下,女媧言笑晏晏。

腦中突顯的畫面太真實,白璽壓下丹田內翻滾的靈氣,有些莫名的——興奮。

“這麽說,天下靈獸不都是我小弟了!”

黑蛇扭頭,表示拒絕回答這種愚蠢的問題。

白璽扳過蛇頭,認真的說:“你的神獸老大想知道,神獸是如何修煉的。”

神獸因為品種眾多,修煉不像修士一樣有跡可循,每種都是自成一派,但是有一點相通,就是神獸需要以月華為食,靈氣修身,月華養神;正如丹藥是人類修士的輔助一樣,月華是神獸的十全大補丸。

白璽叉著腰,單手指天:“擇日不如撞日,今晚神獸大人要化妖嬰。”

——

按照黑蛇的說法,神獸化嬰,天有異象,必須找一處能隔絕天地的地方,然後,尾巴一卷,白璽再次來到了木棉林。

“你確定我要進大澤?”

黑蛇昂著頭,一副你愛下不下,反正化嬰的又不是我的樣子。

“可是我不會游泳!”

黑蛇卷著白璽游大澤中心,“開始吧。”

“額,怎麽開始?”

黑蛇猶豫著要不要直接松開,讓她沈下去算了!

“內視,升起妖丹,把靈力擠壓進去……”

丹田之內,隨著靈力的湧進,絮狀靈氣紛紛化成白霧,霧氣逐漸從濃稠變得稀薄,丹田內部變得清明起來,一顆金黃色的球體升騰到丹田之上,待將最後一絲白霧吸入,金黃色的球體化作一條瑩白小蛇,頭頂龍角,背生雙翼,盤尾而坐。丹田之內,一片澄澈,唯有一顆金色球體懸在中央,燦若艷陽。

大澤上空,大雨傾盆而至,似乎是橙紅的木棉花在黑夜裏嗚咽。

呼出一口濁氣,白璽睜開雙眼,腰間一條黑色大蛇盤旋。蛇目半瞇,金黃的瞳仁豎立,蛇臉上,黑鱗抽動,白璽有種感覺:這條蛇是在隱忍著什麽吧。沒聽說蛇癲瘋啊!

蛇尾一甩,白璽上岸,顧不得身上衣衫盡濕,白璽抱著黑蛇“吧嗒”親了一下。天靈根的天才從引氣入體到化嬰也要花上數十上百年,她卻只用了短短三年不到。

黑蛇這次沒有推開她,反而重新纏上她的身體,口吐信子,一雙豎瞳圓瞪。突然,黑蛇滑下白璽身體,重新跳入大澤。

識海裏低沈的男聲響起:“回去!”

白璽雖然不解,還是聽從了黑蛇的意思,這不容置疑的語氣,也許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吧!

現在是六月份,六月份!這,不正是蛇發情的時候……

回去路上,白璽想:是時候給她的靈獸找條母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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