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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番外: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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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短短幾個時辰之後,他就得知了這個事情。如果不是當時情況緊急,估計他想起自己悄悄和娘口三三說的話,恐怕會有些尷尬。

當娘口三三張嘴要求他一起去解救玲子的時候,他的內心是崩潰的。但轉念又覺得,其實這只貓是個妖怪這麽明顯的事情,自己怎麽就一直沒有發現。但玲子有危險,他也顧不得想這麽多,便隨著同伴們一起跟著娘口三三去到玲子召喚它的地方。

“她召喚我的地方就是這裏了。”娘口三三到達畫出陣法的地方。一群人掃視周圍,尋找著玲子所在地點的蛛絲馬跡。最終還是娘口三三感知到了不遠處微弱的妖氣,便帶著他們向神社方向走去。

他們剛剛將神社走廊上四個人的戰況納入眼簾,就見一個身形很是熟悉的人,向著玲子拔劍相向。原田急中生智,立馬用長矛向著玲子的危機射去,打落了那人手中的劍。

“土方桑!”千鶴向土方跑去。他也及時擋在了千鶴身前:“不會讓你們傷害她分毫的。”

玲子把一切都看在眼裏,而沖田則把玲子的反應看在眼裏。他第一時間站到了玲子身後,拉著她慢慢向後退。看著玲子和娘口三三在鬥嘴的期間,他時刻關註著場上的情況,充當著保護者的角色。在斑幻化成妖怪趕走敵人的時候,沖田也是在她身邊近處,一直沒有走遠,替她擋住了紛紛亂石。

等到一切恢覆了安靜,他顯眼地拉著玲子越過一片瓦礫,向土方的方向走過去。他想看看副長會不會註意。可惜土方只顧著替千鶴撣去肩膀遺落的瓦礫小碎片。他有點郁悶,土方桑是在搞什麽?故意在玲子面前這麽做嗎?如果他是玲子的話,一定會當場就大發脾氣。

看來他的助攻還不夠。如果現在的方法還不可行的話,那就從千鶴開始攻略吧……他打定決心:“看來以後要對千鶴好一些了。”

但千鶴好像並不領情,雖然她很溫和地接受他的好意,可惜卻從未對沖田展露過對土方時的溫柔。這讓他有點沮喪,莫非自己真的太不擅長感情,連千鶴這樣的小姑娘都沒法捕獲芳心?他有點急躁。

他不曾想到,千鶴會因為自己沖動的行為去找土方,更沒想到這竟然給了她表白的勇氣,也萬萬想不到,巧合的是玲子恰好看到了這一幕。所以當玲子一聲不吭地匆匆路過正要去吃晚飯的沖田他們之時,他有點不安的預感。所以,當晚他就找到了千鶴,問她有沒有做什麽事情。

果然,他第二天一早就看到玲子和滑瓢出了門,神色怪異。她根本就沒有提前說過要離開,沒有和任何人告別,難道就這麽走了?副長就這麽認可了?他四處尋找土方。最終,他在屋頂看到了孤獨的人目視遠方。

今天,沖田不能再沈默了:“土方桑,不去追嗎?”

“你在的啊……”土方有點吃驚。“去追什麽呢?給她幸福才是應該做的。”

“誤會什麽的,解開不就好了嗎?”

“哪裏有什麽誤會。給不了所愛之人幸福的人,不需要任何借口。”

“這麽說,你還是承認了吧……那還裝什麽樣子?騙過自己,也想騙過她嗎?”沖田不想口下留情,這樣的副長,需要他來打醒:“副長,女孩子可不是我們這些男人。有些話,不說出口,是不會有人懂的。你就那麽自信,真的了解她想什麽嗎?”

土方沈吟半晌,卻只是說:“好了,要開始巡查去了。總司你也快去吃早飯吧。”

“抱歉啊,副長,我明天有事情要調整一下巡查時間,所以今天就只能和你調換了。明天就拜托你了~其實我就是為了說這個才來的。那,我去巡查了~”他必須要給土方一個去追逐她的理由。

“餵!總司!”

沖田沒有理會他最後的叫聲,一溜煙跑開了。他相信,土方一定會追過去的。與此同時,他去找了千鶴。

“沖田桑?找我什麽事嗎?”

“千鶴,你知道玲子要離開這裏的事情嗎?”他開門見山。

“什麽!她什麽時候走?沒有和我說過呢……”

“她沒有和任何人說。剛剛已經離開了。”

“為什麽要一身不吭離開呢?”她露出不解的申請。

“這麽難以理解嗎……因為她不想成為阻礙你和土方桑的障礙。可是,你也知道……”他雖不忍心,但還是要說出口:“土方桑愛的是玲子。”

他並非殘忍之人,但為了心愛的女人,他必定要做出這樣的事。對待自己,他也是如此殘忍。從沒有給過自己任何機會,他也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沒有機會。所以,他要讓千鶴親自和玲子解釋清楚,昨天土方桑拒絕她的話,必須要讓玲子知道。否則,讓玲子帶著痛苦離開,他也不能原諒自己。

當他帶著千鶴追尋著玲子他們前進的道路時,意外發現危險的狀況,千鶴在危機關頭,挺身而出,制止了風間,而他也在林中暗處看到了玲子與土方互表心意的場面。他強迫自己留在原地,只有這樣,才能在最後的最後,讓自己死心。他從未表現出一點對玲子多餘的關心,因為自己的愛並不需要回報。他想要的,只是她的幸福而已……

玲子果然被留下了,但也只是短暫的時間,而且基本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照顧土方身上。任誰都能看出來,兩人之間感情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不需要扭扭捏捏,他們只要看對方一眼,就能甜到爆炸。沖田卻反倒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這樣的話,他也可以安心放手了。

還在休養中的土方桑某日工作了小半天就回房休息了,都是因為玲子千叮嚀萬囑咐,不允許他過度勞累。雖然兩個人就土方現在的身體狀況到底能不能完全恢覆工作狀態小有爭執,可看起來完全就是在用另外的方式表達愛意,吃飯的時候,其他人很懂氣氛地正準備先吃完飯回去休息,卻正巧趕上千鶴回到屯所。她是回來收拾東西的,同時也和大家做個告別,把最近發生的事情來龍去脈和大家理清楚了之後才離開。雖然大家有些不舍,但是這是她自己做的選擇。沖田覺得有些愧疚,便親自送她出門。而大家也都以為他對千鶴戀戀不舍,便隨他去了。等到他送別千鶴回來後,去到了土方房間。

“土方桑,千鶴已經安全回去了。”

“總司,辛苦你了。”

“沒什麽。說到底,我欠那個女孩太多,能做的卻只有這一點點。”沖田說的是真心話。“那,我先走了。”

“等等……”土方叫住他。“那天,為什麽要把千鶴帶到那裏去?”

沖田自然知道土方說的是哪裏。“只是覺得你們三個人之間的關系應該理清楚一下而已~再說,我的目的本就是讓千鶴死心,這樣我才有機會的吧!”

“是嘛……”土方將信將疑。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千鶴離開後,從沖田身上頂多感覺到歉疚,而非思念。

沖田能感覺到這番話並沒有完全說服土方,但他也不擔心土方會察覺出別的什麽,畢竟,他沖田總司下定決心隱瞞的事情,絕不會讓別人知道。直到玲子最後和大家惜別,準備離開的那天,他也這麽堅信著。

她很平靜,土方桑很平靜。其他人也就不好說什麽了。但是他們全都知道,這次玲子回去了,所有這段時間在一起的記憶都會消失,他們的生活中就相當於從未出現過這樣一個女孩。沖田不知道土方桑是怎麽做到如此勇敢的接受這個事實的。如果是他,即便和她吵架,也絕對不會讓她離開自己身邊。

“幸福如果不握在自己手裏,還有意義嗎?”他沒有和大家一起在屯所門口為她送別,只是一起吃完了最後一頓飯,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對她說了最後一句話:“我會爭取不忘記你的。”

“謝謝!”這是玲子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終於有機會坐在屋頂了,那個被玲子和土方霸占的地方。今天他在這裏目送她離開,就如同上次的土方。可惜,這次沒有人會給他創造機會,讓他去追尋真愛,更沒有辦法把玲子帶回來,永遠陪在自己身邊。愛情這種東西,到底算什麽?為什麽無緣無故就會愛上一個人,又是為什麽要讓人幸福地痛苦……他搞不懂。

他一直坐在那裏,直到他猛地“醒”過來。

“哎?我在這裏做什麽……”感覺忘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卻無比輕松。

沖田走下屋頂,重新回到了原本的生活軌道。夏天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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