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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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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興致沖沖推開新選組的大門,卻發現沒有人在訓練。“可能今天都出去巡查了吧……雖然在路上並沒有遇見。”她沒有多疑。黑天找人容易之處就在於只要找燈光就可以了,她四處轉了轉,發現大家常去的地方都空空如也。皺著眉思考了一下:“滑瓢,你帶著它去我的房間等我好了。娘口三三和我去找他們吧~”

“你忘了你房間還有個小姑娘呢?”滑瓢打趣道。

“你隱去身形不就行了,或者在門口等著吧……總之就是別亂跑。”

兩夥人分開後,玲子向著幹部們的房間走去。果然,那裏亮著燈,不過只有一個房間。雖然她有點不解,但也沒多想,只顧著激動。【時間不知覺間已經這麽久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記得……怎麽這麽悲觀了呢!】

“我進來了!”明亮的聲音響起,她拉開沖田房間的門。瞬間吸引到了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除了房間的主人。

接著是短暫的死一般的沈寂。她發現了事情哪裏不對……“總司……”

“好久不見,歡迎回來。”原田第一個迎了上來,露出一絲苦笑。他攬著她的肩膀:“別在門口楞著了,進來吧……”

“這是……”她聽從了原田的話,從門口幾步就邁到了躺著的沖田身邊,娘口三三也拖著胖嘟嘟的身材跟著一溜小跑湊過來。

“抱歉,玲子。歡迎你回來……不過狀況似乎不太樂觀,沒法好好迎接你了。”一旁的土方露出苦笑。

“那些有什麽重要的!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玲子努力控制自己顫抖的聲音。明明應該是歡笑著的夜晚,她明明都拋開了那些可能帶來煩惱的想法,為什麽還要給她一個難以接受的打擊呢?

有些熟悉的輕柔女聲開口,緩緩講述起沖田總司到底為什麽會傷成這個樣子躺在這裏,而所有人都是一臉無能為力、怨恨自己的樣子。

“謝謝你,千鶴……也就是說……”她理了理思路,吸收了一下剛才聽到的事情經過:“因為池田屋事件,總司遇到了一個不知是誰的強勁對手,把他打到重傷嗎?而你們在糾結要不要用變若水救他?”

“基本上是這樣。”對面的齋藤點頭。

她能看出來他們都已經很疲憊了,畢竟經歷了一場艱苦的戰鬥。可是,現在大家更擔心的是沖田能不能熬過這一關。“為什麽沒有用變若水?”

她突如其來的提問讓大家都懵了,除了千鶴之外,其他人應該都知道她對那種東西的態度。如今她竟然主動問起來,確實很讓人吃驚。

土方代替沈默的人群回答:“因為我們想尊重總司他自己的意見。”

“果然是這樣……能不能讓我和他單獨待一會呢?反正他現在也是重傷不醒,我在這也沒有壞處。你們肯定都很累了吧,畢竟才剛經歷了那麽大的戰鬥。這裏有我,如果這期間他醒了,我會叫你們的。”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搞不清楚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單純地想,可能只是想陪伴一下受傷的沖田,彌補自己沒在的這段時間吧。看不出來,原來他們關系也沒有那麽密切,但受了這麽重的傷還是會擔心。土方這麽想著,用眼神征求了大家的意見,便同意了她的請求。

幹部們一個兩個地離開了房間,土方最後才走。關上門前,他雖然覺得現在問不合適,但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你這段時間還好嗎?那個妖怪……”後半句他終究沒有問出口,似乎怕問了,會聽到讓自己不知所措的答案。

“嗯,我很好,滑瓢很會照顧人。”

“那就好……”聽起來完全沒有欣慰的感覺,他說完這句話,就關上門離開了。

玲子也沒心思多想,她確認周圍沒人了,才和娘口三三說道:“你能幫我去我房間,告訴滑瓢一聲,讓他回去把雪女幫我找來嗎?”

“哎?找雪女幹嘛?你果然是想救他吧!可是妖怪的力量怎麽可能救得了人命呢。”

“既然你知道我要救總司,就別管我有什麽方法啦,去幫我告訴他好了!”

“不過,時妖可是由他看著呢,要是跑了怎麽辦?好不容易找到的。這可是你回去的唯一方法啊!”

“我當然知道。放心吧,我會把時妖現在就召喚過來,我親自看著,它跑不掉的。只要它的名字還在我的友人帳上,我就有回去的機會。”

娘口三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聽她的安排。當他和滑瓢轉達了玲子的要求之後,果然對方也是不明所以。“我還真不知道雪女還能救人命呢……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我說怎麽突然間時妖就消失了,原來是被她召喚去了。”不過,滑瓢決定相信玲子,便即刻動身回去找雪女了。而娘口三三則看到了房間裏千鶴剛剛回來,他不想和她待在一起,便在院子裏轉悠,卻怎麽也放不下心。最終還是決定回到玲子身邊,畢竟沖田也算是對他不錯了,去照顧一下也好。但越是靠近沖田的房間,他的不安感越強烈,不知不覺間他拖著胖胖的身軀加快了腳步。

推開沖田房間的門,他驚訝地看見,沖田已經坐了起來,正一臉迷惑地看著玲子,似乎為她眼下正在做的動作而感到不解。娘口三三差點就脫口而出地叫玲子的名字,但他忍住了,也忍住了變回妖怪原形阻止她的沖動。因為已經來不及了……她現在在做的事情,是他曾經無數次看夏目貴志做的事情。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玲子把妖怪的名字還給別人,即便是早早答應了的納豆小僧的名字都還沒有來得及還。

“玲子?你回來了……哎,說起來,我怎麽躺在這……啊,腦袋好疼,怎麽感覺這麽怪。”沖田看玲子做完了奇奇怪怪的動作,感覺到身邊似乎傳來一陣微風,雖然他猜測可能是和妖怪什麽的有關,但是完全沒想到和自己有關系,更沒有時間聯想那些,現在的他感覺非常詭異,像是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一樣。低頭一看,自己身上滿是血跡,似乎還包裹著繃帶,把自己都嚇了一跳:“這是!?”

“太好了……”玲子的聲音有點發抖,略微低著頭,怕被人發現眼中馬上要溢出的淚水。

“到底怎麽回事?告訴我。否則砍了你哦!”

“看來你是真沒事了,恢覆元氣了呢~”玲子擡頭對他莞爾一笑,看得沖田一楞。

他整理表情,分析起來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記得剛才是正準備去池田屋……可是,我身上的傷完全不記得了,甚至是完全痊愈了。你對我做了什麽?”

“就不能是你自己康覆能力很強,痊愈了嗎?”玲子想開玩笑。

“怎麽可能有這種事,又不是喝了變若水……”沖田表情變得有點可怕:“不會是真的吧?我喝了變若水嗎?”

“不是的,沒有你本人同意,你覺得新選組裏誰會讓你喝那種東西?”

“那……可惡!腦子裏空空如也!”

“別著急,這是副作用而已,沒什麽影響的。”玲子不在意地說,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副作用?什麽的副作用……”

“啊……”這才反應過來的她大腦飛速運轉,要怎麽和他說呢?“是我找了妖怪幫的忙啦!”實在不行,就只能把娘口三三搬出來了。就在她向他投去抱歉的眼神之時,胖貓咪也懂了她的意思,並惡狠狠回盯著她,原因很覆雜。

“是在這裏。玲子~”門再次被打開,滑瓢帶著雪女出現了。然後,他對眼前的形勢有點不可理解,不是說沖田總司受了重傷嗎?不是要雪女過來說是可能能救他嗎?怎麽現在完全沒有病人的樣子,除了身上沾滿血的衣物之外。

“哈,就是這個美女妖怪幫的忙,你才能得救!”玲子也得救了,她直接把雪女拽了過來,引薦給沖田。

“哎?”沖田和雪女異口同聲發出疑問。

滑瓢卻忽地變了臉色,他不消兩秒就知道了玲子都幹了什麽。憤怒的情緒逐漸膨脹,但他卻無法對玲子生氣。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玲子繼續演戲,否則她這次的努力也白費了。他沈吟半晌,終於憋出一句話。“雪女,你回去吧。”他下令。

“總大將……這到底怎麽回事,剛把我著急地叫過來,現在什麽也沒……”雪女左瞧瞧右瞧瞧抱怨道。

“不要多說了。”他趁著她沒暴露之前,截斷了她的話。“回去給你解釋。”聽了滑瓢的話,雪女也只好乖乖閉嘴,先行離開。

“總司,去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吧,我在這裏和滑瓢說點事情~”玲子把沖田拉起來,幾乎是用盡力氣,馬上就要把他推出門去。

不料沖田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既然要去,你們也要一起去。不然,我可解釋不明白。”他雖然已經接受了自己被妖怪治好的事實,可是總有種怪異的感覺。

“也好,走。”沒想到滑瓢竟也同意,拉起她的另一只手腕,略微施加了力量,似乎在埋怨她什麽似的。陷入困境的玲子求救似的看向一直呆在角落裏安靜的娘口三三,而此刻他也不理會她,只是舔著自己的爪子,完全沒有要解救她或是跟著去的意思。她深感背叛,無奈只好跟著走了。

離開沖田的房間他們直奔的果然就是土方的房間。而土方的反應果然如預料一樣:對沖田的神速康覆感到不可思議和感恩,也對奴良滑瓢的出現露出一絲警戒,對這三人的搭檔出現表現出不解。“總司!”沒有顧得其他的情緒,他直沖到沖田面前。

面對土方疑問但明顯關切的眼神,沖田只好安撫他:“土方桑,如你所見,我真的沒事了。”

“怎麽可能……明明剛才還不省人事!”

“這奇跡你就得問問神秘的玲子小姐了……”沖田話鋒一轉,把話頭拋給了她。

“沒什麽奇跡的,只是找了奴良組的妖怪,幫忙救了他一命而已。”玲子盡量輕描淡寫,竭力掩飾在土方面前的不安。

“是嘛……竟然是奴良滑瓢救了總司。”土方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句話,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尤其是玲子知道他一直以來對妖怪抱著什麽樣的態度,每次見到滑瓢總是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在他們外出的這段時間裏,滑瓢也曾問過她:“為什麽土方能接受羅剎那種東西,卻不願接受無害的妖怪呢?”她思前想後也是無法得出答案。

“如果你不稀罕借助妖怪的力量,我現在就可以讓他恢覆成原來的樣子。”滑瓢嘴上這麽說,卻深知自己絕對不可能這麽做。

原本以為土方也會是這樣嘴硬的人,但沒想到他竟主動接道:“謝謝,大恩無以為報!”

這下輪到其他人驚訝了。但是雖然話在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對於救下來新選組隊士這種事,作為副長的土方怎麽會因為個人的喜好而胡作非為呢。氣氛很明顯變了,玲子也放松了,便把自己剛才組織好的話語又好好給土方和沖田敘述了一遍,必要的時候,滑瓢還要不情願地配合她一下。雖然最後也沒有分析出來為什麽沖田會失去一段時間的記憶,但是幸好並無大礙。

“是這樣啊……以前對你的無理還請原諒,以後你就是新選組的貴客了。”

沒想竟然歪打正著,這下玲子總算是放下心,這兩個人之間起碼不會劍拔弩張了。滑瓢也算是稍微有了點安慰,待了一會兒就走了。而接下來土方又把其他幹部們聚在了一起,包括千鶴,把沖田康覆的喜訊告知了大家,並隱晦地說起了這全是玲子和滑瓢的功勞。除了千鶴之外,大家都瞬間就明白了是什麽意思,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也都還是集中在發生於沖田身上的奇跡這件事情上了。

“那以後就要繼續打擾你了,千鶴醬~”玲子對大家接納千鶴的程度並不驚訝,在她走之前就已經有了苗頭,對於他們這群善良的人來說,這麽可愛的俘虜怎麽可能不優待呢!

“這麽說,玲子,你出去要找的那個,怎麽樣了?”齋藤突然發問,好像只有他一個人還記得這個事情一樣。但其他人也都沒有對這個問題感覺問得突兀,仿佛早就等人問出這句話了。

玲子沒敢看土方,只好把目光放在新八和平助那個方向,打哈哈道:“當然沒有找到了,要是那麽容易的話,就不會用了這麽久的時間了!都怪滑瓢那家夥滿懷信心地說這次消息很可靠,所以才不辭辛苦跑那麽遠,結果,還是一事無成啊!哎……”

“不要擔心,在你達到目的之前,就還是安心待在我們這。副長不是都答應過你嘛,我們也都很支持的!”原田安慰她。

“就是,通過總司這件事,看來那個奴良還有點水平。還是可以借助他的力量的!反正土方桑現在也不對他下禁令了嘛~總之,新選組現在又有兩個女孩子啦,簡直是太幸福啦!”平助樂觀地看待整件事。

“大家說得對,阿歲,你也快讓夏目姑娘放下心!”近藤催促。

“咳……”土方清了清嗓子,他一直在隱藏自己的情緒,雖然玲子回來高興是正常的,但竟然因為她沒有找到妖怪而高興,他甚至都有點嫌惡這樣的自己。“我和大家的意見是一樣的。在你離開之前,這裏永遠是你的歸宿,歡迎回來!”

“雖然我不太清楚怎麽回事,但我也歡迎你回來,玲子~果然自己還是太寂寞呢~”千鶴也趕快表態。

“大家……”再次從人類身上感受到的這種溫暖,讓玲子感慨。這麽多年,自己從渴望別人的理解,到渴求孤獨,沒想到卻因為一次意外的時光倒退而重新建立起對人群的信心。雖然她在常年與妖怪打交道的過程中形成了怪異的性格,但如果是他們的話,她不介意不斷學習努力融入。“我先回去休息啦!回見~”實在不知道如何表示感謝,她竟選擇逃回房間,以免自己被看出來不會傳達這種謝意。結果,只是留下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在外人看來,這明顯還是一個怪人的表現。但,還是原田先笑了出來,其他人也都紛紛微笑,千鶴不是很明白,原田偷偷給她解釋:“沒什麽,只是她害羞了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給我總司加戲份!!!可是怎麽總是這麽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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