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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番外4:合作與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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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要開學了,星塵再次約藍染見面。

“之前出了人命,希望你以後小心點。”星塵一見面就冷言相向。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這是追求偉大的事業路上必須做出的犧牲吧。你們這些人是不會理解的。”

“我不想理解。”星塵充分清楚藍染的極端偏執。為了試藥把人命當兒戲也就他能做出來。“今天叫你來是為了別的事。有個提案,不知道你會不會感興趣。風險很大,但結果會很有趣。”

“說來聽聽吧,我就喜歡有風險的事情。”

“我需要你幫我扳倒四楓院集團。”

藍染著實嚇了一跳。這個家庭真是和他的胃口。父親不管女兒死活,利用她除掉競爭對手;女兒更是獅子大開口,要把父親吃掉。“有意思……說說你的計劃。”

“完全不需要想覆雜,只需要一個合適的機會把他做的那些事都抖出去就行。”

“什麽是合適的機會?”

“當然是一個不會讓警察覺得突兀的機會。你這裏不是有現成的資源嗎?葛力姆喬。”星塵知道她成功吸引了藍染的興趣。“只要能讓他被抓到就行了,再通過他的嘴把這些事揭露出來。”

“為什麽要我的人來揭露?”

“因為警察一直在追查他,只有他被捕不會讓人覺得有問題。反正,你不會在乎自己手下死活的吧?”

“那倒是,他的死活與我無關。只是你怎麽能保證他會乖乖被抓,還按照咱們的要求說?這可是要進監獄的活。”

“我沒法保證,他可是你的手下。怎麽讓他同意,不應該是你操心的嗎?”

“哈,咱們的合作似乎不太公平啊。為了顯示我對你的信任,可是把我的大本營都告訴你了。除我之外,你是唯一一個知道那個地點的人。如今有了事情就都推給我嗎?我的工作太多了吧……”

“是我給你的誘惑不夠嗎?你不是最想讓四楓院家毀掉麽。”星塵拋出□□。

“你什麽意思?”藍染暗想,她是知道了什麽?

“只要是想要查的事情,對於翁草社來說就沒有辦不到的。你的資料幹凈得很啊,只不過查一查過去的資料就能知道了。你年幼時候父母雙亡吧?當時的肇事者並沒有被制裁,僅僅按照普通事故處理了。那場三車相撞,四人死亡的案子,其中兩名死者就是你的父母,而肇事者就是當時還年輕的父親。他通過家族關系逃脫了制裁,但是帶給死傷者家屬的傷痛確是無法磨滅的吧……這些報紙上沒有報道的東西,是應該在黑暗中藏著的資料,可是我偏偏就找到了。”她稍微頓了頓,分明感覺到了藍染的情緒起伏。“所以,有這麽好的報仇機會,你不會拒絕的。”

“你還真有點本事。我這邊讓葛力姆喬被抓之後,你準備做什麽?”藍染知道,她是花了大力氣調查的。他的身世,不可能那麽輕松就能調查出來。

“我自有安排。過不了多久你就能知道了。我倒是很感興趣,你準備用什麽方法讓葛力姆喬聽你的入獄。”

“就和當初讓他幫我做事一樣的理由就足夠了。”

“當初的理由?”

“智博集團殺人案中有個目擊證人,是個保安。那是葛力姆喬的養父。在保安給案件做了證之後人就不見了。我只需要和葛力姆喬說他養父被四楓院滅口就可以了,想要找他報仇,我可以幫他。僅此而已。對於他們這種身體不錯但大腦一根弦的人,利用起來再好不過了。”

“那保安人呢?也是父親的傑作嗎?可以放在他的罪證中了呢……”

“不,是我殺的。”藍染似乎像是說中午吃了什麽一樣說著自己的罪行。“留著作偽證的人風險太大。我甚至連死屍都沒有留下,用酸溶了哦~而且這事本身和我沒有關系,是他們三個集團的紛爭,就算是人失蹤了或死了,也不可能查到我身上。同時,還能利用他的兒子為自己做事。”

星塵深呼吸了兩次,才能平靜下來。她要變成一樣的惡魔才能與惡魔交戰。沒想到還能得到這意外收獲,她只知道葛力姆喬和保安的身份關系,但保安失蹤的事情真相原來是如此。

他們商量好了都有哪些信息要等葛力姆喬被抓後透露出去,藍染按照慣例先走了。但星塵沒有走。她一直等了十分鐘,確認藍染走了。然後叫出了隔壁房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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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聽見了。就是這樣,他並不在乎你的死活。”星塵對他說。

“我也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但是……”葛力姆喬緊緊咬著牙齒。“殺害了我父親的人,我是不會放過的。我答應你的條件。只要你能把藍染搞定,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辛苦你了。我不會讓你的犧牲白費的。”星塵腦中回放著藍染那副喪心病狂的樣子,和利用自己的父親嘴臉如此相似。相比之下,葛力姆喬卻是個可以為了親人獻出生命的人,即便他們連血緣關系都沒有。“具體的就聽藍染安排就行,他應該會告訴你怎麽順其自然被抓住。千萬註意,不要讓他知道你和我有聯系。”

“我需要你的保證。我怎麽能知道你沒有騙我?我父親的屍體都沒有了,就算我和警察說了藍染的事情,沒有證據也不會有人信的。你不是要毀掉自己家嗎?雖然我不理解為什麽有人會對自己的親人報這種態度,但那不是我關心的事。在你父親被捕前我是不會對警察說出你告訴我的藍染大本營的地址的。讓我看到你的能力,我才會相信你能幫我報仇。”葛力姆喬也不是傻子。

這些高高在上的人互相爭鬥,最終受傷的都是他們這些小人物。可是,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要接受懲罰,他只想給養父父報仇。當初,藍染找到他,就是騙他說父親被四楓院家利用後殺害了,他追隨藍染後還特別不理解為什麽要和四楓院家合作。藍染解釋,那叫做深入敵人內部,從內部瓦解。

他不懂那些混亂人心的事情。他唯一的興趣愛好就是拳擊,小時候養父沒錢供他學習,就親自做人體沙包給他打,長大後他一點都不讓父親省心,到處惹事,不好好學習,總想著當個專業的拳擊手,可是沒有經過正規訓練,他的技術不行,也賺不到錢。年齡大了的養父拖著病體好不容易找到了在智博集團晚上做保安的工作,稍微寬裕之後,省吃儉用把錢拿給他去學習喜歡的拳擊。他終於體會了養父的苦心,開始用心練習,生活剛剛稍微有些好轉的時候,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父親沒了,他的拳擊也沒了,他發誓要為父報仇。所以,讓他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即便是藍染安排他交易毒品、襲擊學生這些他一點都不喜歡的事,他也要硬著頭皮做下去。

回去之後葛力姆喬裝作沒事人一樣。這天他去藍染指定地點接毒品的時候,聽藍染說起四楓院星塵的事情。

“這個瘋女人在想什麽?之前跟我要高純毒品樣品就是為了這個……有意思,和我的心意。葛力姆喬,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要隨時做好被抓捕的準備。在合適的時間如果還沒有警察找到你,就按照上次給你安排的方法,主動暴露。”

“知道了。你確定我這麽說就可以搞垮四楓院家吧?”他試探藍染。

“當然。”藍染露出虛偽的笑。

到了行動的時候了,他等了好幾天才等到合適的機會。還是上次那個女孩,他心裏雖然覺得對不起她,但是為了自己的目的,這也是必不可少的行動。雖然她身邊有另一個男孩陪著,但行動必須盡快展開了,也許多了一個人更便於他被抓。葛力姆喬在他們走路的街區開著車轉圈,等待著她發現他。果然,他們坐上了出租車追他的車。藍染要求他給她註射毒品,估計是想利用這個女孩做什麽吧。葛力姆喬於心不忍,釋出了自己最後的善意,把毒品進行了稀釋。

一切如計劃,他進了前後通透的地下室,又繞回前門,發現了那女孩。迷暈之後帶到地下室,他等著那個男孩。很快他就來了,兩個人打了起來。和喜好拳擊有些水平的葛力姆喬比起來,那男孩的水平絲毫不差。他越來越興奮。也許,這就是他結束人生之前,最後一次盡情發揮自己的實力了,他熱愛的拳擊,再無機會與之相見了。但是自己實力竟然不敵對方,這讓他惱怒起來。劣根覺醒,他耍起了無賴,手指碰到了地面掉落的針管,他沖著對方紮了下去。

看到對方精神萎靡的樣子,葛力姆喬卻喪氣了……自己真是個廢物,到了這種時候,不能靠實力取勝,還要靠手段。反正也是要被抓的命運,他幹脆待在原處。“就這樣結束了……接下來就看你了,四楓院星塵。”他帶著這個想法在對方的攻擊下昏迷。等到警察來的時候,他已經醒過來了,十分平靜。最後做的一件事,就是對著女孩的方向投向歉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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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塵把毒品和葛力姆喬的工作證放在了自己的櫃子中。之前她已經擦掉了自己的指紋,鑰匙也放回原處。手機昨天已經踩碎扔掉了。接下來,就等著老師帶人來查就好了。不過五分鐘,人就進來了。一切如她計劃,卯之花老師問她櫃子裏發現的是什麽,她表示不清楚。

順理成章地她被帶走了。她並不擔心別的,這次事件,她知道小愛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她就是要讓他們去懷疑藍染。雖然她並不希望小愛卷進來,但是有時候利用和被利用都是必須的。一想到她要對小愛撒謊,她的心就還是會痛,這也是唯一讓她覺得自己還是個人的時候。告別之時她心情萬分沈重,卻也裝出了安心的表情,向他們露出了最燦爛的笑容,說出了最虛偽的謊言:“嗯,我相信你們!”

然而人是善變的,她幾乎在他們一走就後悔讓他們跟著趟這趟渾水了。明明是她的問題,卻要依靠他們來解決。可能是因為不相信警察的能力,過於急切地想讓嫌疑轉移到藍染身上,她才會剛才告訴他們那些信息。現在後悔也沒用了,如果是喜助的話,他應該會按照自己的提示猜下去,只是他會不會讓小愛陷入危險?她不確定。自從小愛受到襲擊,她就再也不相信喜助和平子能保護好小愛了。所以,還是不要讓他們參與了。

她一被放出來,就趕忙想打消小愛替她查案的念頭。“愛醬,剩下的就交給警察吧!我不想你們再為我以身犯險了。”

可是這也只是白費力。她早已親自把最愛的人推進了這個泥潭。

就在她準備最後計劃而去外地的幾天,她的朋友們又出事了。當她得知平子真子需要戒毒之後,她再一次對藍染怒不可遏。一定是他指使葛力姆喬這麽幹的,而看樣子原本的目標是小愛。之前他們的計劃中,只是說要讓葛力姆喬被捕,沒想到藍染竟然還想傷害小愛!他一定是因為自己之前演的那出戲而做的報覆吧……雖然她想立刻就回靜靈庭市,但是現在是關鍵時期,她還不能馬上回去。她在等待。再等著給她父親大人一個完美的結果。

在她郵寄出了多份錄音材料,並且處理好了幾個公司賬務之後,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她悄悄確認了網上出來的新聞。然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去了平子的病房。在進門之前,她找到一個護士,要給平子的病房送一份今天的報紙。接著若無其事進入病房,若無其事接過護士送來的報紙,若無其事地讀報。她覺得自己可以去做演員了,在最了解她的朋友面前,她的表情都能做到這麽毫無破綻。

“對不起,我先回家一趟。”星塵假裝花了點時間消化這些信息。唯一一點不足,是她竟然直接說出了“回家”,敏銳如喜助,果然對此抱有疑惑。就她父親的習慣,這時候早就應該到了公司了。連喜助都知道的事情,她竟然忽略了。就因為她提前告訴父親在家等她了。或許喜助會忽略的,她抱著僥幸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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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踏入父親的書房。他在等她。

“星塵,還真沒想到啊,這麽快……這樣的你,應該就是我所希望培養的人了吧。”

希望培養的人?她從心底裏鄙視他。現在的她不是以前那個只會在黑暗中哭泣的女孩了。她已經蛻變。她恨不得把心中所有的憤懣都現在發洩出來。但是她不能,也沒有時間了,警察應該就快到了。之前有了葛力姆喬的證詞,警方肯定已經查證了很多東西,現在缺的就是這個敲門磚,所以她就將這個大禮送給各家媒體了。有了這個錄音,警察就可以簽搜查令和逮捕令了吧?而她只是一個受害者,即使當時知道是父親做了那些事,也完全可以以精神創傷為理由脫罪。

“一切交給你去解決吧,我不會多說一句話的。”他留下這句話,向著書房門口走去。星塵完全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之前最擔心的還是他如果把自己也牽涉其中的情況告訴警察的時候自己該如何脫罪呢。這是他最後的照顧?她的驚訝一閃而過,接著她就換上了已經習慣的表演用表情。在沒有人註意的時候,她向書桌中塞進去了

父親被捕,整個家裏就依靠她了,這就是她的成果。但是得到這一切之後,又有什麽滿足感呢?她到底要向誰證明什麽呢?

接下來的目標就是藍染。她已經完成了她的任務,接著就看葛力姆喬的表現了。她在處理足後的家族事務這幾天一直在等待警方新的動作,但是都沒有動靜。她優點著急,納悶是不是自己有什麽新情況不知道,所以借口去拿行李,她和小愛他們見了個面。從他們那裏得知這幾天還沒有什麽新的線索。

期間,小愛提議讓星塵和他們在一起住,她拒絕了。雖然這是不可多得的與小愛在一起的機會,但是她已經不在乎了,她這樣的人,還有資格和小愛相處嗎?她只是在利用她的朋友們,就在他們真心實意為她好的時候。

避了兩天風頭,星塵提出要見葛力姆喬。她婉轉地提示他,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他要趕快了。果然,第三天,就得到消息,藍染被捕了。而藍染被捕後,雖然供出了星塵的名字,但是因為四楓院本人認罪,也被當作偽證處理了。

但是,自己精心策劃的這些,瞞得過警察,卻瞞不過最了解她的人。雖然她猜到了這種可能,但當這一天真的到來之時,她也有點難過。自己早就給自己定下了結局,只是沒想到,那一天來得那麽快。能夠早早安置好一切,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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