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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後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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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在這裏呆了好幾個小時,中途休息的時候,小愛困倦到撐不住了,因為昨夜也沒有睡好,她在沙發上坐著就睡著了。頭漸漸變沈,垂到了旁邊喜助的身上。還沒等喜助做出什麽反應,浮竹眼疾手快,坐在了小愛的另一側,把她的頭搬到了自己這裏,讓她把頭枕在自己腿上。喜助見狀起身,也就把自己位置讓開,順便把小愛的腿擡到了沙發上,讓她用舒服的姿勢躺著,自己則坐到了對面沙發平子真子身邊。

屋子裏很安靜,只有剛換班看監控的京樂春水還在運行機器。

浮竹首先打破沈默,因為他發現對面的兩個男生都在看著熟睡的小愛。

“你們都是真央附中畢業的嗎?”

“啊,是。我們兩個和這次失蹤的星塵都是高中同學。”

“這次麻煩你們了,還要讓你們承擔起這樣的事情。本來應該是警察和學校的工作。”

“不過,浮竹前輩,你作為哥哥,讓自己的親妹妹這麽以身犯險,合適嗎?”平子真子貌似漫不經心卻很犀利地發問,讓喜助和浮竹都把目光定在他身上。

“哈哈,說的很對啊。我這當哥哥的還不如你們呢~這可是我幾個月來頭一次見她,平時找她總是有借口,沒想到這次還是主動聯系的我。這幾個月真是感謝你們照顧她了。說實話,很是擔心她在真央不適應呢。別看她這樣,自尊心還是挺強的,能讓她來求我辦事,可真是不容易,所以即使是讓她面對危險的事情,也不能輕易放棄這個機會啊~而且,如果不答應她的話,她自己也會去做的吧?”浮竹話是這麽說,可神情一直很輕松。

“前輩你還真是了解自己妹妹。哈哈~”喜助接話,因為他有想問的事情。“不過,你知道她為什麽幾個月都沒見你嗎?”他見浮竹眉間皺了一下,但一閃而過。“其實,愛醬今天上午才和我說,她報了椿社。”

“哦?是嗎……這丫頭……”浮竹眼神有些黯淡。

“她對自己是怎麽進到學校來的,一直有些猶豫。雖然成績通過了,可是她認為自己天賦並不突出,應該不足以進入這麽好的學校,尤其是我們這個班級。所以她猜想這和自己閃耀的哥哥是不是有什麽關系。不知道,前輩是怎麽看的呢?難道真的不需要和她解釋一下嗎?若是她一直想不通,就讓她這麽失去方向地走下去嗎?”

浮竹深思了兩秒,嘆了口氣。

“我也沒有想到會這麽嚴重……其實我只是鼓勵她申請而已,實際入學考察,我是一點都沒有插手。雖然校長對我很好,可是我們也不至於公私不分。你們和小愛接觸時間不長,不知道你們對她有什麽評價。真央對小愛的申請進行調查的時候發現,她的各項能力很均等,並不算出彩,但是同學及教師評價中,是遠超你們這些同屆學生的。這是很少見的。通俗一點就是人緣很好。大家對她的評價,並不是浮於表面的樂於助人、勤奮好學等這些詞匯,每個人都能講出她和他們的故事,從心底裏喜歡她這個人。在普通人意識中,只有智商、情商、成績、家世等這些廣泛被定義的才算是天賦。其實,性格和品質也是很難得的天賦。讓這麽多人認可她,這難道不是很驚人的才能嗎?其實每一屆學生中,學校都會註意找一個這樣的人,或者不是最聰明的,或者不是最有家世的,但確實是最有能把周圍的人團結起來的力量。她就是在這樣的選擇條件下入選的。但她最大的缺點就是不夠自信,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困擾吧。我本來是想讓她自己好好體會,領悟到其中的深意,恍然大悟的那天不是會很幸福嗎?只是沒想到讓她擔心了這麽久。昨晚上打電話問她申報社團的時候,我就感覺她心情不是特別好,看來她到底也沒想明白。這次的事情,我也是想讓她能鍛煉一下,對自己有點自信。不過,幸運的是,她似乎交到了不錯的朋友呢,敢於直接質疑我,說明你們都很在乎她的感受。”浮竹手輕輕覆在小愛耳朵上防止把她吵醒,同時看著兩個小夥子露出笑臉。

“前輩才是了不起,你考慮的我們都不了解,是我們太莽撞了~”喜助聽了浮竹的解釋,才恍然大悟。原來真央確實不是浪得虛名,還是有點意思的。以前聽說學校變得腐朽,在走下坡路,看來現在還是有變化的。要是她知道的話,估計會埋怨自己沒能體恤兄長的心意吧。所以浮竹說得有道理,讓她自己去體會吧。而且,今天白天浦原喜助的勸解似乎挺有效果的,她這不就已經主動聯系浮竹前輩了嗎!

房間又恢覆了寂靜,浦原和平子歇夠了也都加入了搜索的行列中。直到小愛醒過來。“啊咧?睡著了……嘿嘿,對不起啊,我太困了……”她從浮竹腿上爬起來,給他輕輕捶捶腿。“啊……餓了。我去給你們買飯吧~作為剛才偷懶的補償!”

“去吧,時間已經不早了,吃過晚飯,如果還沒有線索的話,你們就先回去吧。”浮竹看了下時間,已經快八點了。

很快小愛就回來了,手裏除了晚餐還有些水果,“正好碰見水果攤收攤,就給你們帶了點水果~”小愛把晚飯給他們擺好了,招呼大家過來吃飯。就在這時,平子拍了一下桌子,他正在電腦面前檢查視頻。“愛醬,你來看是不是這個車?”

小愛湊過去,“哎,就是這個!在哪裏找到的?”

“我剛才隨便翻了一下在事發之前的學校附近視頻,就發現了這個車。你們走的那條路沒有監控,真是不巧,但是這個影像應該是車轉過去之前拍到的。這樣時間就確定了。按照附近的路況的話……”平子從旁邊拽過來紙筆,在上面潦草畫了一下,然後很肯定地說:“接下來,只有一條單行道。那麽……”

“我和你一起找!”喜助又坐回電腦前,開始操作。小愛還是在發生這個事之後,頭一次見他如此幹勁滿滿的樣子呢。果然,他還是很在乎星塵的,一旦有了希望,他就顯示出來了自己本來的熱情。

他們三個在身後等待。小愛感覺心越跳越快,好像離星塵越來越近了。

“看,這個車在這裏最後消失。真奇怪……”他們盯著屏幕上的視頻。這是一段隧道,裏面的監控似乎壞掉了,沒有影像。而黑色的車從入口處進去之後,正常的行駛速度之下還沒有出來。他們反覆查看著錄像。

“不用看了,應該查不到這個車的線索了。”京樂春水突然從冒出這句話。

“怎麽了?”浮竹問。

“看!”他把手機遞給浮竹。同時給他們三個解釋:“收到警方那邊消息來源了,那輛車的車牌註冊在這個人名下,可他還是個未成年人呢,所以基本可以確定就是造假的了。而從咱們剛看到的情況來看,估計是在隧道內換了車。”

“那找到那個車不就行了?”

“有更好的線索了。手機的發現地點,是在潤林安市。因為涉及兩個城市的警方互動,所以溝通和互通信息耽誤了一些時間。”

“什麽?”小愛沒想到會用這種方式再聽到自己的家鄉。

“看來綁匪也很有經驗啊。特意跨市作案,這樣兩邊警方配合就會產生一個時間差。果然他們也考慮到了四楓院家偷偷報案的可能。”浮竹分析。

既然放棄查找車的線索,暫時也沒什麽新的動態,他們就圍坐在一起吃飯。席間喜助一直拿著手機在看什麽,然後問小愛:“你比較熟悉潤林安的情況,剛才提到的那個地點附近是不是比較空曠啊?我看地圖上都沒什麽建築物。”

原來他在看潤林安市的地圖。“嗯,那條路很接近靜靈市了,確實是個很微妙的地點。我其實也不太熟悉那裏,不過聽說之前是要蓋商場什麽的,後來建了一半不知道為什麽停工了。”小愛仔細回憶也就只能想起這麽多了。

“啊,我記得。那時候假期我回家的時候還告訴過你的,小愛,你都忘了吧。那裏是千答地產要用的地,聽說是當時和FM公司競爭,雖然贏了,但後來被爆出來有什麽內部交易,才停工了的。”

平子和喜助不禁擡頭看了一眼對方,眼裏有著只有他們才懂的嚴肅。

喜助收回目光,“我看這地圖上,除了那個地方,就沒別的什麽了嗎?”

小愛索性放下飯碗,跑到喜助身邊給他在地圖上指出附近的情況。聽過她的解釋,浦原思考了一會兒,“我覺得,有兩個地方比較可疑。如果真是在這附近的話,那麽在潤林安市境內的這個廢棄的千答地產的商場,還有靠近這裏但屬於靜靈市內的廢棄工廠:千答工業。”

話一出口,大家都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千答”,這個集團的名字出現的頻率未免有些高,很難相信是巧合。

“好了,今天已經很晚了,再想也想不出來什麽了,明天再繼續查吧。如果有什麽事就來找我們倆就行,京樂和我明天應該會一直在這裏。”等大家吃完飯,浮竹就讓大家回去休息了。“對了,小愛就拜托你們送她回去宿舍哈。”

“好的,放心吧,浮竹前輩。”喜助回應,他猜到了浮竹在擔心什麽。雖然多半可能是過度擔憂。

“在學校裏還送什麽啊?從教師樓到我宿舍也只不過十分鐘的路程。”小愛完全不理解,還給了浮竹一個白眼。

從窗戶中看著三個人離開教師樓,京樂對浮竹感嘆:“真是後浪推前浪啊,今年的新生水平真可以啊!”浮竹表示十分讚同。

回到宿舍,小愛也一直在想今天發生的事,她想不到自己這輩子還能遇上這種經歷。她希望以後再也不要遇到了。亂菊和雛森都沒在宿舍,她們兩個平時也是回來得不早,小愛沒管她們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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