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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爭分奪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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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爭分奪秒

開腹的手術用的器械跟開胸是不一樣的,眾所周知胸部是有肋骨的,要想開胸就要切斷一些肋骨,這就需要有些專門的器械。陳致遠說要開胸,尋回護士也不敢耽擱趕緊推來一輛放器械的推車,把開胸包放在上邊打開外邊的一層,裏邊還有兩層,這些兩層就得讓器械護士打開了。

“陳醫生你是不是休息一下,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怎麽開胸啊?”高征看陳致遠已經出現了虛脫的癥狀,以他這個情況顯然不適合在進行開胸這麽大的手術。

“時間不夠了,現在患者情況怎麽樣?”陳致遠掙紮著站起來走到手術臺前向麻醉師問道。

“還算平穩,血壓一直維持在70/50mmhg左右,心率平穩,呼吸不是很好,血氧飽和度也不是很好!”麻醉師有些擔憂的說出了朱春楠現在的情況。

朱春楠雙側血氣胸,肺部的功能已經低到了極點,呼吸肯定不行,血液是循環到肺部,通過肺泡後會吸收一定量的氧氣,現在呼吸不行血液中運載的氧氣量就會低,導致血氧飽和度降低,這些陳致遠早就想到了,不過他也沒什麽辦法,只能靠朱春楠自己了!

“開胸,立刻開胸!”陳致遠一站起來感覺眼前發黑,這是大量出汗導致體液損失過大,出現了虛脫,也就是失水癥狀,搖晃了一下腦袋,正在這時尋回護士把葡萄糖拿了過來,陳致遠趕緊湊過去一口把這500毫升的普通糖一口喝幹。

手術中如果有醫生或者護士虛脫,尋回護士會給他們找一瓶百分之十的葡萄糖,用剪子剪開,找來一根輸液管剪下來一段當吸管用插到葡萄糖中。

一瓶子葡萄糖喝下去,陳致遠感覺好了很多,張嘴道:“手術開始多少時間了!”

“46分鐘!”巡回護士看了手術室裏的電子手術計時器把這個結果告訟了陳致遠。

一聽這時間陳致遠眉頭一皺,也不在另外換手術單,直接用剪子從腹部手術單的口上往上剪,幾乎是眨眼之間的功夫他就已經把手術單幾乎剪成了兩半。

手術單分為大單與小單,小單上沒有口子,手術醫生會把四塊小單圍繞在手術區域周圍,然後用巾簽夾緊,上面覆蓋上大單,大單上是有口子的,但並不長,長也就有10多公分,現在大單的口子對準了朱春楠腹部,胸部無法暴漏出來。

如果手術時間允許陳致遠會在要來一套手術單把胸部鋪好,這樣可以減少切口感染的幾率,但是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46分鐘,也就是說朱春楠還有14分鐘不到的生命,在這個時間裏陳致遠必須把他的肺部縫合好,讓它們盡快恢覆功能,人體有兩個肺部,每一個肺只留給陳致遠7分鐘不到的時間,他必須抓緊每一秒鐘,在鋪手術單明顯就是在浪費時間,所以陳致遠直接給剪開了。

“刀!”陳致遠伸出手喊出這一個字,器械護士一把手術刀給他,陳致遠就迫不及待的順著朱春楠兩側鎖骨中線豎著切開了兩道口子。

開胸手術從來都是打橫口,根本就沒有打豎口這一說,現在陳致遠卻出其不意的打了豎口,看得高征幾個人全傻了眼,他這是要幹什麽是?這不附和手術規定啊!

確實如高征幾個人所想,橫口才是適合開胸手術切口,打了橫口可以用肋骨撐開器把兩根肋骨撐開,更充分的暴漏術野,但是豎口卻沒法用撐開器,術野根本就暴漏不出來,陳致遠打的這個豎口實在是有點胡鬧的意思,但他們幾個人誰也不敢說話,因為陳致遠身上散發出來的歧視這會有點嚇人,壓得他們感覺胸口壓著一塊大石頭似的。

“快把我兜裏的藥掏出來註射到肝臟中!”陳致遠突然想起來器官修覆液還沒註射到肝臟中,這使得他心情更加糟糕,說話的語氣也極為不善。

巡回護士看了一眼高征,私自用醫生帶來的藥不符合規定,如果高征不點頭,她是不敢這麽幹的。

高征嘆了一口氣,現在還估計什麽不能用醫生自己帶來藥的事,這手術按理說都不能做,但不也做了,想到這高征沖巡回護士點了點頭,示意她按照陳致遠說的辦。

“我兜裏一共有五只藥,分別用五個註射器抽好,一只註射到肝臟中,剩下四只留著我一會用!”陳致遠一邊忙活這手裏的活一邊喊出這句話。

現在胸部的皮膚已經切開,暴漏出下層的脂肪來,雖然朱春楠是胖子,但胸上的脂肪卻別腹部的少很多,這到是讓陳大官人省了很多事,飛快的切開脂肪、胸大肌,此時胸膜下的肋骨清晰可見,不過朱春楠的肋骨有兩根已經凹陷進去,這是被車撞的!

一刀切開胸膜,一股氣體“噗”的一聲湧了出來,這是積存在胸腔沒有被鄙視引流瓶引出的氣體。

正在這時候麻醉師喊道:“病人血壓下降到40/30mmhg,呼吸停止,心率也開始降低!”

“腎上腺素10毫升註射,每隔五分鐘在註射五毫升!”到這個時候陳致遠已經顧及不了腎上腺素的用量了,他必須要讓血管收縮把血壓頂上去,同時加快心跳的頻率,但用藥這麽大的量,也會引發不好的後果,那就是剛縫合好的肝臟開始滲血,使得肝臟的修覆時間延長,而且還會引發心率失常導致心臟驟停。

“陳醫生這藥量是不是大了?”高征感覺自己心臟病都要發作了,這陳致遠做手術完全是不按常理出牌,刺激得他心臟砰砰亂跳。

“按我說的做,快!”說到這陳致遠從器械護士那要來肋骨咬合鉗,直接把朱春楠那被撞得粉碎的肋骨給咬斷取了出來。

“陳醫生你這……?”高征差點沒嚇死,肋骨不是不可以取出來,但陳致遠的動作太粗暴了,現在肋骨是粉碎性骨折,骨膜已經破裂了,也就是說骨膜已經失去包裹肋骨的作用,他如此粗暴的把肋骨給拽下來,很可能讓肋骨上長生的碎骨茬掉落到胸腔中,一旦出現這個情況,那些散落的碎骨茬很有可能進入到破損的肺部中,一旦進入血管,引發血液栓塞,病人當場就得死亡。

“閉嘴!”陳致遠實在是心情糟糕透了,留給他的時間越來越少,偏偏還有個高征老在這喋喋不休,弄得陳大官人心頭火起。

高征年歲不小了,當了這麽多年的醫生,現在又是副院長,從來都是他訓斥別人,很少有人敢訓斥他,而且還是在手術上,這要換了別人高征肯定把手術衣一脫不受這個氣了,他大小也是個醫療專家,那能讓人這麽訓斥,但今天是陳致遠他卻不敢耍這脾氣,他不光光是顧及陳致遠的身份,而且也被陳致遠剛才的說書技巧給折服了,全世界有那個醫生能在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內在滿是鮮血的腹腔中找到脾臟動靜脈,並用止血鉗結紮住,全世界有那個醫生能有那麽快的縫合速度,而且縫得還相當完美,一個人也沒有,總之在高征認識的醫生中是沒有這樣的人,但是今天陳致遠當著他的面把這兩件事做到了,讓高征不服都不行,幹醫生這行的不服你有多身後的背景,只服你的醫術、你的手術技巧,陳致遠的手術技巧已經徹底征服了高征。

被陳致遠訓斥了一句,高征很委屈的閉上了嘴,就跟當年他實習的時候被老師訓斥時一個樣子。

其他人看高征這大院長被陳致遠一句話嚇得都不敢在說話了,一個個心裏也是有點害怕陳致遠,此時他身上的那氣勢實在是太嚇人。

高征擔心的陳致遠如何不知道,但他現在那有那個時間去一點點清楚肋骨上的碎屑,在慢慢被肋骨切下來,為了搶奪最後的時間,他不得不毛線用最粗暴也是最快的動作取出肋骨。

左右各兩根肋骨取下來後,陳致遠也沒用肋骨撐開器,胖子一側胸壁少了兩根肋骨已經出現了很大的縫隙了,如果在用肋骨撐開器會把這縫隙增大,術後很容易因為肺部的舒張把切口給崩開。

現在要做的就是修補破損的肺部了,陳致遠要來持針器與平鑷開始修補起左側的肺部來,現在就兩根肋骨的縫隙,陳致遠打的又是豎口,想要縫合肺部,幾乎就跟盲縫差不多。

其實陳致遠是可以打橫口的,但他卻沒有這麽做,因為他早就想好了要取下朱春楠那寫破碎的肋骨,如果打了橫口,確實可以用肋骨撐開器盡量的暴漏術野,方便他修補肺部,但是橫口有一個缺點那就是降低胸大肌的肌肉張力,他又取下來兩根肋骨,當肺部舒張起來時很容易把切口給崩開,為了朱春楠術後更好的恢覆,陳致遠不得不給自己找了個很麻煩、很費勁的手術方式。

陳致遠兩只手剛剛能探進胸腔中,但是極其費勁,實在是切口太小了,在雙手進去之前,陳致遠就把肺部上被肋骨斷端劃破的口子的位置記在了腦海裏,他要根據記憶來縫合,因為眼睛根本就看不進去。

盲縫對於其他醫生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對於陳致遠來說卻不是什麽問題,他的記憶力在得到系統後就得到了極大的提高,不然他也不可能就看了兩個多月的書就考上了研究生。

現在時間寶貴,陳致遠依舊得飆縫合速度,剛才縫合肝部,雖然肝臟的位置十分別扭,但那個時候切口夠大,陳致遠也可以用眼睛看著縫合,可現在卻不行了,切口十分小,他兩只手上下只能活動不到3公分的空間,在這麽小的切口中飆縫合速度,還是在看不見的情況下進行縫合,這難度簡直已經高得不能在高了,難度越高,陳致遠就越容易出錯。

但現在也不是擔心出錯的機會,時間就這麽多,出錯了朱春楠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但是還是有幾率不出錯的,陳致遠要賭這一把,這是一場豪賭,以生命為代價跟死神進行豪賭。

陳致遠看不到術野中的情況,索性就閉上雙眼,兩只手以極快的頻率按照記憶開始了縫合。

當兩只手活動幅度大的時候哪怕頻率在快可以堅持一定的時間,但是現在陳致遠的手活動幅度相當小,但是頻率卻要更快,這更消耗體力(不信的朋友自己試試,兩只手上下劇烈擺動10公分與擺動三公分比較一下那個更快讓手出現酸麻感。)!

高征被訓斥了一下,不敢在說什麽,趕緊帶著人對脾臟進行切除與血管結紮,他們的動作比陳致遠慢得太多了。

5分鐘的時間,陳致遠就把兩個肺部縫合好,同時他的身體也到達了極限,要不是心裏憋著一股要救活朱春楠的信念,他早就暈倒了。

雙手顫抖的從胸腔中拿出來,抄起四支器官修覆液掙紮這註射到肺部中,此時陳致遠連檢查肺部是否縫合出錯的時間都沒有,幹完這些,他使勁一咬舌頭,一股劇痛讓他精神了幾分,咬緊牙關,再次要來持針器與鑷子開始關胸了。

2分鐘後胸部被關上,麻醉師卻沒有說朱春楠心跳、呼吸停止的情況,這讓陳致遠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堅持這讓護士把液壓器拿來,通過早下的胸腔閉式引流管在胸壁上留下的小洞把液壓器的管子伸了進去。

液壓器是恢覆胸腔正常氣壓用的,剛才因為胸腔被徹底打開,空氣一擁而入,把肺部壓縮成一團,要不是朱春楠有呼吸機維持,一開胸他呼吸就得停止。

耳中聽著麻醉師說出朱春楠的呼吸頻率恢覆正常,陳致遠臉上笑了笑,隨即轟然倒塌,他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了,堅持不了剩下的手術的。

朱春楠臉色煞白的躺在手術臺上,陳致遠則躺在了地上,本來安靜的手術室立刻喧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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