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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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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遠氣呼呼的回了科室,劉軍問他怎麽了,陳致遠也沒說,他感覺這事也沒必要跟劉軍說,說了也就讓劉軍心煩,一點忙也幫不上,坐那自己生了會悶氣,便喊來王倩上了手術。

接下來的兩天,趙長青也沒在找陳致遠,陳致遠也就把這事慢慢淡忘了,現在普外的手術忙得他腳不沾地,劉軍一般的手術都能做,但要是大點的手術就不行了,其他人更指望不上,只得陳致遠一臺接著一臺的做。

這天陳致遠剛下手術回到科室,就看著一群患者家屬拿著每日清單圍著護士站的護士問,陳致遠走過去道:“這怎麽了?”

那護士這會都快急瘋了,幾乎所有的病人都開始質疑他們用的藥不對勁,感覺醫生給他們多開了,無論自己怎麽解釋可這些人就是不信,一看到陳致遠,趕緊扭頭道:“陳主任你快來看看吧,他們非說每天用的藥對不上,說咱們給他們多開藥了!”

這些患者一聽到這護士稱呼陳致遠為主任,呼啦一下又把陳致遠給圍了起來,指著那些清單,讓陳致遠一樣一樣藥給他們說,還得說這藥是幹什麽用的,每天什麽時候用的。

陳致遠解釋了一會,可這些人還是不信,非說給他們多開藥了,秋葉白這時候急匆匆跑了過來,把陳致遠拉出來急道:“陳主任你快看看這!”說完把手機遞給了他。

陳致遠接過一看,手機屏幕上有一條新聞,這新聞就是報道何援朝那高達100多萬藥費的,上面還有那些收費單據,陳致遠一看就感覺壞了。

何建業從醫院走後,趙長青又給他打了幾次電話,本來想找他談談,商量這把這事給解決了,可何建業這次也不跟趙長青廢話了,張嘴就要500萬,然後就是必須嚴懲普外科的陳致遠。

何建業那天本以為自己發了火,這趙長青肯定得帶著那小醫生親自登門給自己賠禮道歉,可誰成想,一天多過去了,人沒來,就是打了幾個電話,而且一點沒有要讓那小醫生親自登門道歉的意思,心裏來氣,等第二天趙長青在給他打電話的時候,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趙長青也是焦頭爛額的,平時跟陳致遠說話他都陪著小心,生怕得罪了這小祖宗,更別說嚴懲陳致遠了,那敢答應啊,還有就是這500萬的事,趙長青別看是院長,可這醫院也不是他開的,要是一般的醫療糾紛,家屬要求這個數額的賠款,他還可以找上邊的領導請示,可這次的事不是一般的醫療糾紛,而是醫院的重大失職,這事他要真腦子進水的上報給上級領導,他這院長也別幹了,趙長青現在能答應的最大金額就是200萬,可現在何建業一下改成了500萬,讓趙長青一下沒了辦法,托人找關系去勸說,沒用,自己好言相勸還是沒用。

何建業那知道趙長青這麽大的院長最高就能批下200萬啊,他琢磨這趙長青批下一千萬都沒問題,現在就是跟他扯皮,等這自己松口,這快到嘴的肥肉,何建業都不想丟了,既然你想扯皮,那就扯吧,這天出去跟朋友閑聊,無意中說了這事,他那朋友便給他出了個主意,說你把這事捅到網上去,那院長一看肯定就害怕了,得立刻給你錢,至於為什麽?他怕你繼續鬧啊,現在醫院不就怕鬧嗎?在說你這有理的事,你怕什麽。

何建業怕自己手裏就這一個把柄,萬一捅出去了,醫院不賠償了怎麽辦,他那朋友又給他出了一個主意,說這還不簡單,你捅出去了,回頭醫院要不給你錢,你就跟他們說,你不光在網上鬧,還要到處去找媒體說這事去,醫院那受得了這個,肯定立刻給你補償款。

何建業想想有道理,便把這事發到了網上,這一下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全國再次掀起對醫生的口誅筆伐。

何建業低估了網上的傳播率,看到這個結果後也傻眼了,他當初就想這發到網上也沒多少人會看到,這事還有緩和的餘地,可誰想,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這事就席卷全國,並繼續擴大蔓延中,這顯然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現在全國人民把矛頭全對準了京城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普外科,趙長青也被衛生局的領導請去喝茶了,這事鬧的太大了。

此時的普外一片愁雲慘淡,費盡口舌好不容易跟那些患者解釋清楚,可下午就出現大批退院的患者,等著手術的全都走了,手術做完有幾天的走了百分之90,剛做了手術的也都嚷嚷著要出院,其他科室也差不多是這個情況,沒比普外好到那去。

陳致遠這些人皺著眉頭坐在辦公室裏,沒一個人說話的。

到了快下班的時候,秋葉白走了過來,坐在陳致遠身邊,嘆了口氣道:“陳主任,有幾個護士辭職了,辭職報告已經交到了醫務科!”

陳致遠苦笑一聲沒說話,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他也沒埋怨這些護士,現在差不多全國的人都知道了這事,這麽下去,以後肯定沒病人了,護士工資不高,又沒有藥品提成,就指望能多收病人,到月末了好能多發一些獎金,現在沒了病人,這獎金也就一分沒有了,她們也得活著不是,沒錢怎麽生活,走就走吧!

過了會,陳致遠道:“走就走吧,把夜班安排好就行了,得了,下班!”陳致遠說完去了值班室換衣服去了。

又過去幾天,普外現在就一個病人——楊小花,陳致遠來普外的時候把她也帶了過來,方便每天查看病情,早上查房到是輕松,看看小花就得了,然後就是坐在辦公室裏發呆,所有的人都無事可做,這幾天陸陸續續的又走了幾個護士,醫生到沒有提出要走的。

不過老是這樣沒病人,剩下那點護士也得為了生計辭職,她們跟醫生不一樣,醫生只要不出什麽重大的醫療事故,能幹到退休,可護士不成,全是吃青春飯的,幹到28歲醫院就不要她們了,秋葉白要不是當上了護士長,也早就被醫院辭退了,她們就能在這大醫院裏幹這麽幾年,不多賺點錢那行,現在沒了病人,獎金肯定是沒了,光靠工資,在京城也活的艱難,不走才怪。

陳致遠身為主任也想多收病人,可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那還有病人來,他總不能去大街上拉去吧,正犯愁的時候,外邊有人敲門,王倩離門最近,跑過去打開門,外邊站了10多個老頭老太太。

這些人陳致遠都認識,都是他出全科門診認識的老患者,為首的就是毛永強,老爺子邁步進來,走到陳致遠身邊笑道:“陳主任,我們想住院!”

陳致遠聽到這眼睛有點發酸,這些老人都沒什麽大毛病,那裏用住院,他們今天來就是為了幫幫陳致遠。

這些老頭老太太得知陳致遠一去普外當主任,這病人就都跑光了,心裏有些難受,陳致遠是個好醫生,那亂開藥的事肯定跟他沒一點關系,心中怕陳致遠年輕受不了這剛當主任就沒病人的事,在辭職走了,這可就不好了,幾個人一合計,反正自己住院也能報銷,就過去幫幫陳醫生。

陳致遠讓這老幾位都坐下,笑道:“我知道大家是想幫我,可你們這病啊第一不屬於我們普外,第二那也不用住院,這樣我這現在也沒什麽病人,你們幾位想找我看病盡管過來!”

毛永強搖著腦袋道:“我們還是要住院,你這當主任了,沒病人那行!”

陳致遠心裏暖暖的,這陣子很多病人都背後戳他的脊梁骨罵娘,這情況陳致遠自己都聽到過幾次,可有什麽辦法,跟患者說那些亂開藥的醫生不是我,可患者信你嗎?老百姓不管是那個醫生,他們就知道是普外科醫生幹的,現在你陳致遠就是普外科的醫生,這事就是你幹的,陳致遠自認打來京城醫科大學附屬醫院上班以來,無論出門診,還是在腫瘤管病人,都做的問心無愧,沒給人看錯過病,沒給病人開過大單,可現在被人在後邊罵娘,背著這麽個亂開藥的黑鍋,他心裏也憋屈,也委屈,可今天看到還有這些老患者在支持他,陳致遠感覺那些事都無所謂了,最少還有這麽些人是相信我的。

“住什麽院啊,得,您老幾位都到了,最近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都說說,我給大家看看!”陳致遠感覺無以回報,只能盡心幫他們調理下身體吧!

毛永強幾個人還想住院,可看陳致遠就是不同意,也只得作罷,一個個過來讓陳致遠給看下,他們都是些老年病,高血壓、糖尿病什麽的,只要按時吃藥,這問題都不大。

王倩最近待得都無聊到家了,一看陳致遠這來了病人,立刻湊了上來,董亞楠三個女孩也過來了。

陳致遠當初是想好好帶帶她們的,可現在病人都沒了,光嘴上講,這效果不大,還不如讓她們自己去看書,今天來了幾個老患者,雖說都是些內科病,可跟她們講講,在讓她們也試著問診、查體也挺好,陳大官人想的好,可做起來就感覺不對勁了,因為他給這些患者看病,方法就是中西醫結合,中醫占了絕大部分,尤其是藥,陳致遠很少開西藥,大多數都是些中藥,可王倩這四個丫頭都是學西醫的,猛然跟她們講中醫,這那能聽的懂,最後幹脆不講了。

打發走這些病人,陳致遠想了想,這亂開藥的事要解決得需要一段時間,科室現在又沒病人,整天大家都坐這無所事事的也沒什麽意思,索性就定了個值班計劃,他跟劉軍、衡星三個人輪流值班,也就是一個人值24小時,剩下倆人就回家休息了,蔣千琴聽到陳致遠這安排,不幹了,說什麽也要值班,陳致遠想了下,這妞雖說是搞腫瘤的,但基礎的醫學知識還是很紮實的,處理一些普外的急診還是沒問題的,便答應了,王倩她們則跟著帶教老師一塊值班,又找來秋葉白,讓她把護士也這麽安排。

今天是陳致遠夜班,他便把劉軍他們都打發回家了,就跟王倩在這堅守陣地了。

陳致遠在辦公室坐得沒意思,轉身去了值班室,琢磨著看會電視,他前腳剛進去躺下,王倩這小丫頭就進來了,陳大官人一看這丫頭進來,就知道準是又來磨自己來了,感覺頭有點大。

果然如陳致遠所想,王倩一進來先是一屁股坐下,隨即搖晃著他胳膊道:“致遠,明天下夜班咱來去游樂場玩好不好?”

陳大官人用手一捂臉道:“我明天有事!”

“你有什麽事啊?”王倩不依不饒的。

陳大官人突然蹭的坐起來,嚴肅道:“王倩我知道你什麽意思,可我已經有三個女朋友了,你還是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陳致遠索性把話給挑明了,省得這丫頭不死心!

“你騙人,你怎麽可能有三個女朋友!”王倩一下站了起來,嘟著小嘴十分不滿。

陳大官人也豁出去了張嘴道:“我騙你幹什麽?我真有三個女朋友,你要不介意的話,你可以當第四個!”大官人存心就想滅了王倩對自己的念想,話說得有點無恥!

王倩一聽這話,就眼淚轉眼圈的,帶著哭腔道:“你無恥!”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陳致遠看她走了,心裏松了一口氣,以後這丫頭是不會在纏著自己了,他也沒追出去,剛躺下準備繼續看電話,電話就響了。

打來的是劉遠山,陳致遠一接電話,就聽出這位劉三哥心情不錯:“三哥,這麽清閑給我打電話!”

劉遠山笑道:“我清閑什麽啊,這不你上次讓我給你弄那個藥品生產批文,我給你弄下來了,還有這些魚幹都賣光了,你小子現在成土財主了,拿到錢請哥哥我好好吃一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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