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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誰算計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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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喻敏拿著報表匆匆的走進夏晚的辦公室:“行長,上半個月業績平穩中略有上升,下半個月突然又一次探底式的下滑。”

“原因?”夏晚面色不變的接過報表,輕掃了一眼後,擡眼看著一臉沈郁的喻敏,淡淡問道。

“有關於C&A的負面消息。”喻敏說著,將一份打印稿遞給了他:“這是一篇以服裝品牌興衰曲線為視角來寫的軟文,雖然我們一直監控著行業平臺和金融專業消息,但這篇軟文的角度刁鉆、發稿載體又是社交平臺,所以直到被媒體轉載到行業平臺後,我們才發現。”

“而待我們發現後,其影響面已經大到無法控制。加之慕氏之前取消了產品的推廣和客戶政策,所以客戶及消費者信心不足,下半個月以來業績節節敗退,到現在,下降到我們不得不重視的程度。”喻敏一臉懊惱的說道。

“這件事提醒我們:第一,對於品牌的監控,除了行業和專業平臺外,還要加上社交平臺,或者其它有必要監控的平臺;第二,Carlyle出手了,並且與慕氏打了個默契的配合。”夏晚用手指彈了彈文件紙,淡淡的說道。

“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可以給Carlyle假消息,Carlyle同樣可以給我們假消息。”夏晚打斷了喻敏的話,將手中的紙揉成一團扔在了前面的垃圾簍裏:“通知公關部,交一份媒體監測改進報告給我。”

“好的。”喻敏打開筆記本,快速記下後,擡頭著向夏晚,以為他接著還會交待什麽,等了許久,他卻只是批覆著早上送過來的文件,沒有再說話的意思。

“行長……”喻敏小聲的提醒他,是否還有話沒說完。

“還有事?”夏晚擡頭看她。

“關於C&A的業績,我們有什麽需要做的嗎?”喻敏一臉疑惑的關道。

夏晚看了她一眼後,放下手中簽字的筆,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她坐下:“C&A的後期投資策略,是你和老沈一起做的?”

“是的,沒錯。”喻敏點了點頭。

“現在的業績情況,可在我們方案的預期之中?”夏晚再問。

“這個……在的,只是比預期時間提前。”喻敏大約明白了夏晚的意思。

“現在還需要我告訴你怎麽做?”夏晚說著,便重新翻開了面前待簽的文件,慢慢翻看起來。

“不需要。”喻敏郁悶的站了起來,轉身往外走去——不怪行長嫌棄自己笨,一個合格的投資人,應該對項目的進度與數據對策了如指掌才是。

偏偏自己做的方案,要他提醒才知道怎麽用。看來自己確實是退步了,已經越來越跟不上他的節奏了。

而他對於自己這個明顯的失誤竟然沒有發脾氣,也算是夠包容的了。不知道是年齡大了人變得溫和了,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總之他這樣的變也算是好事吧。不過這樣的低級錯誤,自己以後不能再犯就是了。

喻敏回到辦公桌前,將C&A的品牌年度投資計劃調出來,對推進時間做了調整後,發給了投資部的沈從寬:“項目實施時間提前,詳見郵件;請將項目跟進數據轉給我,我在下班前會將項目有關文件轉與你。”

合上電腦,喻敏仍有些想不通,Carlyle的顧止安,是怎麽判斷出自己給的消息有問題,因而反放出了對C&A暫不出手的虛假信息的?

又或者,他原本沒打算理會亞安的信息,這一切只不過是他的原計劃?

顧止安的消息是慕家四小姐給行長的,慕家四小姐在這其中,又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行長對這個結果一點兒也不覺得吃驚,到底是因為了解顧止安、還是知道慕四小姐的用意?

慕四小姐到底有沒有給亞安假消息?她到底是站在慕允那邊幫顧止安,還是站在行長這邊幫亞安呢?

唉,真是想得頭都疼了。

喻敏剛剛坐下,溫茹安又來了,喻敏不禁更郁悶了——一個慕四小姐還沒弄清楚,這會兒又來個溫小姐。

不知道是真有事兒,還是沖著行長來的。

“溫小姐,上次給你的資料還有用嗎?”喻敏心裏想歸想,看見溫茹安走過來,還是掛上一臉職業而親和的笑容站了起來。

“非常有用,我和行政的同事去實地看過了,都是各有特色。”溫茹安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

“那溫小姐可有選中的?”喻敏輕扯了下嘴角,貌似關心的問道。

“有,我已經選中了三套,並且已經做了優劣勢分析,發給總部報批了,所以今天過來感謝喻小姐。”溫茹安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個小巧精致的禮品盒遞給喻敏:“喻助理不僅眼光高、品味好,更是專業。”

“不用,我只是替安成行長的工作安排。”喻敏沒有伸手去接溫茹安的禮品,也沒有伸手去推,讓溫茹安遞在半空的手顯得有些尷尬。

“那我送給夏行長好了。也確實應該感謝他,你不知道我這樣一個近十年沒有回過國的人,要找一間合適的辦公室,可有多難。好在夏行長非常樂於助人。”溫茹安收回拿著小禮盒的手,臉上的笑容越見溫潤深邃了。

“我們行長……”

“抱歉,我先接個電話。”

喻敏剛想說‘我們行長很忙’,來電顯示上‘慕稀’兩個字,讓她收住了沒說完的話。

“慕小姐,我是喻敏。”

“是的,行長已經知道了。”

“他現在正好剛開完一個會,大約會有30分鐘空檔期。”

“好的。”

喻敏掛了慕稀的電話後,看著溫茹安說道:“我們行長剛好有30分鐘的空檔期,您請。”

“謝謝。”溫茹安點了點頭,收好禮盒徑直往夏晚辦公室走去。

“溫小姐請坐。”夏晚見溫茹安進來,起身倒了杯水給她,微微皺眉問道:“小稀有事?”

“夏行長最近沒和小稀聯系嗎?”溫茹安笑接過水杯,笑著問道。

“喻助理給溫小姐推薦的Office可有合用的。”夏晚見溫茹安這樣問,便知道她今天過來並不是慕稀的事情,情緒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來。

“夏行長真是犀利,我來真是為這件事。”溫茹安不由得笑了,放下手裏的水杯,從包裏拿出一沓文件,一一鋪開來放在桌面上,看著夏晚說道:“我選了這三套,已經做了優劣勢的分析給總部,不過我還想聽聽夏行長的意見。”

“那些租憑的物業真是太會說了,什麽同溫層、什麽智能辦公區等等,我都聽得頭大。”溫茹安笑著嘆了口氣,看著夏晚說道:“怎麽樣,夏大行長幫我分析分析?”

“我對這個還真不在行,要不這樣……”

“不管在不在行,只要是你的意見就行。”溫茹安站起來將資料遞到夏晚面前,皺眉強勢的樣子,頗有幾分女子的嬌嗔。

“夏晚,C&A的業績急劇下滑你怎麽看?”話剛說完,辦公室門便被慕稀推了開來,在兩人同時扭頭看向門口時,她的人和聲音,都已經進了辦公室。

“溫醫生?你也在呢?”慕稀看見溫茹安一臉溫潤柔軟笑意的站在夏晚面前,不由得微微一楞。

“這個問題一會兒再說。”夏晚輕瞥了溫茹安一眼,示意慕稀暫時不要說這個話題。

“呀,你心裏出問題了?找溫醫生幫你解決呢?”慕稀的眼珠子骨溜溜的轉了兩圈,拉開椅子在溫茹安的身邊坐了下來,看著溫茹安一臉嬌俏的問道:“溫醫生,他這種人會是什麽毛病呢?我很想知道哦!”

“我記得你才過27歲生日,這麽大人了,還這麽喜歡胡說八道。”夏晚無奈的搖了搖頭,從冰箱裏拿了盒牛奶遞給她,邊說道:“溫小姐的公司要在J市找個Office,她手上正好有三套資料,你這個在行,幫她看看。”

“是嗎?”慕稀放下牛奶站起來,從溫茹安手裏接過三套資料,一一的看了起來:“溫醫生,你能長期留在國內真是太好了,我是不是可以多依靠你一段時間啊。”

“慕稀!”夏晚不悅的、重重的喊著她的名字。

“恩?”慕稀認真的看著畫冊,見夏晚半晌不說話,不由得擡起頭來,看著他一臉不讚同的惱色,不由得吐了吐舌頭:“開玩笑的啦,不過溫醫生在身邊,我真的會覺得心安。”

“你們慢慢看,我還有個會,先離開一會兒。”夏晚瞪了她一眼,伸手越過慕稀的頭頂,拿了放在辦公桌上的資料夾,在收回來時敲了敲慕稀的頭:“慕小姐難得過來,替我好好兒招待。”

“溫醫生,我覺得這套不錯……”慕稀也不理會他,指著一套資料的介紹對溫茹安說道。

“是啊,我也覺得這套不錯。”溫茹安擡頭朝著夏晚微微點了點頭,便轉眸與慕稀一起討論起畫冊來。似乎對他與慕稀之間這樣隨意的相處甚是理解。

“行長。”喻敏見夏晚拿著文件走出來,立即站了起來。

“慕稀問過C&A的事了?”夏晚看著喻敏問道。

“只問您是否知道現狀,沒問其它的。”喻敏點了點頭:“我這邊的資料和計劃,也沒有告訴她。”

“恩,讓老沈到3號會議室。”夏晚點了點頭,拿著文件夾往會議室走去。

“留兩個女人在他辦公室?”喻敏下意識的看了看他辦公室的方向後,又轉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個自己曾經暗戀的上司,確實是心冷性冷——愛上你真是件很悲慘的事。

在妥協現實與執著愛情之間,選擇放棄愛情,顯然是我的幸運。

喻敏微笑著,拿起電話給投資部長沈從寬打了過去:“沈部長,行長在3號會議室等你,C&A投資策略調整的事。”

放下電話,喻敏邊整理桌面的資料,邊暗嘲自己的小心思——讓兩個女人在他辦公室他辦公室碰面,真是太小女人氣了,沒風度、沒品味,以後可不許了!

“辦公室租好了,裝修的時候你也過去幫我看看。”溫茹安與慕稀一起往外走來。

“好啊,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介紹內飾設計師給你,很棒的。”慕稀笑著點了點頭,走出夏晚辦公室沒看見喻敏,連秘書小雅也不在,不由得好笑:“這個夏行長,就這樣招待客人的呢。”

“他忙,再說不還有你陪我嗎。”溫茹安笑笑,依然溫潤的眸光,顯得越發的柔和。

“我也是客人啊。”慕稀搖了搖頭,看著打開的電梯門,對溫茹安說道:“我還有些事和夏行長聊,就不送你下去了。辦公室的事情,隨時給我電話。”

“OK,再見。”溫茹安向她搖了搖手,轉身走進電梯裏——隨著電梯門的合上,她嘴角的笑意越見深邃。

“什麽時候,溫醫生和他這麽熟了?都有私人事情拜托他了?”

慕稀自語著,站在原地看著已經合上的電梯門半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去辦公室坐。”夏晚走過來看著她說道。

“恩。”慕稀這才動了動,擡頭看著他說道:“你找溫醫生問過我的事?”

“關於治療方面的。”夏晚坦誠的說道。

“以後別問了,我不想你從別人那裏知道我的任何情況,這讓我有種透明的感覺,讓人不安。”慕稀看著他同樣坦誠的說道。

“好。”夏晚也不覺被她這樣強制的要求有什麽不妥,幹脆的應了下來。

“好,那我們現在來說說C&A的問題,這件事伯怎麽看?”走進夏晚的辦公室後,慕稀拉開夏晚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來,看著他時,眸色裏的明亮與坦然全然不見,只見一片沈郁。

“你認為是Carlyle做的?”夏晚沈眸看著她。

“是。”慕稀沈聲應道。

“所以你認為,我會懷疑你給我假消息,幫助Carlyle成功的迷惑了我的視線,從而導致了這次的事故?”夏晚篤定的看著她。

“那你是否這樣認為了呢?”慕稀毫不躲閃的看著他。

“沒有。”夏晚也不避不閃的直接答道:“你應該對我有信心,所以你這樣想我很意外。”

“是嗎?”慕稀將身體完全窩進椅子裏,半晌之後才輕聲說道:“這樣的巧合,我連自己都無法相信。”

“我們認識六年,慕稀,如果慕氏發生同樣的事情,你信我嗎?”夏晚微瞇著眼睛看著她,淡淡問道。

“當然相信。”慕稀不暇思索的答道,在‘當然相信’的話脫口而出後,看著夏晚不禁笑了——他相信自己,就如自己信他一樣。

“而且,不一定就是Carlyle,或許是C&A其它的競爭品牌,看到C&A最近一段時間的市場表現,所以趁火打劫。”夏晚的聲音依然一片淡然,聽不出任何情緒。

“怎麽會這麽巧……”慕稀似乎並不相信夏晚的說辭。

“如果不巧,它們又怎麽能在C&A與稀世的地盤分一杯羹呢。”夏晚笑笑說道:“所有的巧合都是人為,只要有足夠的理由和足夠的信息。”

“我覺得……”

“亞安對C&A所有的數據和媒體都有時時監控,我能分析出問題在哪裏,你不需要自己懷疑自己的亂猜。”夏晚知道慕稀想說什麽,便斷然打斷了她的話。

“就算我是亂猜好了、就算你信我好了,顧止安就是利用了你我之間的信任,便把我當成了將你軍的棋子,我又怎麽能不自責。”慕稀沈沈嘆了口氣,低聲說道。

“不一定就是Carlyle,你該相信我的判斷。”夏晚篤定的說道——他們之間的信任自是沒問題,所以他擔心慕稀的自責,更擔心她被傷害的驕傲。

“我相信你的判斷,只是我突然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Carlyle在中國布了一個大局,這個局由J市、由慕氏開局,卻是劍指亞安;亞安要怎麽應這個局,我不知道;你要對抗的僅僅是C&A這個點?還是Carlyle的整個棋局,我也不知道。”

“但是夏晚,既然慕氏和我都不可避免的被卷了進來,那我就有權利知道全部的真像——我知道你有能力應對一切的變化,但我不希望自己成為那個讓你陷入被動的棋子。”

慕稀低沈的聲音,有著超乎夏晚了解的成熟與認真,雖然也有沮喪和無力,更多的卻是努力和倔強,就似一個做好了準備的鬥士,想要在這場戰爭裏為自己、為家族企業爭得一席之地。

夏晚沈默著,慕稀也不再說話。

“喻敏,我們剛才討論的計劃稿拿進來。”良久之後,夏晚拿起內線電話打給了喻敏。

“行長,這是和沈部長確認過的最新計劃。”喻敏將一個藍色文件夾遞給夏晚,目光卻看著慕稀。

“你先出去吧。”夏晚接過文件夾,看著慕稀說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但並不意味著我認同你的想法。”

“恩哼。”慕稀輕哼一聲,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什麽都知道,並不意味著是布局的人;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意味著就是任人擺布的棋子;每走一步,關鍵在於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所以無論誰在控局,只要能助你達到心中所想,便可借他的勢去做——是誰寫了劇本、又是誰操控了誰,誰又說得清楚呢?又有什麽重要的呢?”

夏晚沈眸看著慕稀,一字一句,不知道是在安慰,還是想借此勸慰讓她心甘情願的打消了解亞安計劃的想法。

“我……”

“這是亞安應對這次C&A事故的方案,你有什麽地方看不明白的,可以隨時問我。”夏晚將文件推到她的面前,淡淡說道。

慕稀低頭看著遞在面前的文件夾、目光慢慢的轉到夏晚的手上、再轉到他的臉上,半晌之後,曬然而笑:“我不看了。”

“不看?”夏晚把文件夾往前推了推。

“不看。”慕稀輕輕搖頭。

“無妨。”夏晚對著她微微笑了笑。

“算了。”慕稀雙手接過文件夾,重新放回到夏晚的桌上,皺皺鼻子說道:“說了不看了,別假惺惺的啦,你說那些話就是想讓我主動提出不看吧。”

“你說你年紀不大,心眼兒不少,我是真心讓你看,你瞎想什麽呢?”看著她似笑非笑的模樣,夏晚嘆了口氣說著,並拿起文件夾,邊打開邊說道:“這樣吧,你不好意思看,我念給你聽。”

“在C&A業績下至……”

“行了行了,別念了。是我自己真心不想看好了吧。”慕稀伸手合上他手裏的文件夾,有些委屈的說道:“其實我也實在弄不懂你們這些覆雜的游戲,只是不想因為我的原因,讓亞安被Carlyle壓制。”

“我知道。”夏晚順著她的手合上文件夾,看著她認真而探究的說道:“只是,難道你認為我會被顧止安壓制?”

“我……”

“難道你覺得我會輸給顧止安?”夏晚輕挑眉梢,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我只是看到了結果。”慕稀輕哼一聲,將雙手從文件夾上抽了回來。

“這個局才剛剛開始,說結果還為時尚早。”夏晚放下文件夾,起身走到垃圾蔞旁,從裏面將自己剛才扔過來的紙團拾了起來,鋪平在慕稀的面前:

“這是軟文,一周前發布在社交平臺上,經過有策略的轉載及評論後,由媒體轉到專業雜志上。這種手法並非Carlyle的風格,也不是顧止安的個人風格。”

“所以我並不是為了怕你難過,故意說不知道是誰做的;而是整個路線的軌跡太過平常,任何一家對手公司都可能這樣做。”

“亞安的對手只有Carlyle,但慕氏的對手卻是所有想借C&A倒下、稀世還未能撐起企業的發展時,從慕氏分一杯羹的競爭品牌。”

“也所以,你的目光要放得更開些,不要只顧著盯著C&A,讓對手有機可乘。”夏晚拿了另一份文件給她:“這是C&A歷來所有的競爭品牌資料,以及他們最近的動作,你拿回去研究一下。”

慕稀沈眸看著他半晌,默默接過文件後,沈聲說道:“謝謝,我知道了。”

“在商業操作上,千萬不要局限於一人、一事,要著眼全局,借力打力。”夏晚點了點頭繼續說道:“Carlyle的目的是拿下C&A,而不是打擊亞安,亞安的目的是只要項目賺錢、不賺錢就放棄;”

“從這一點上來看,Carlyle與亞安並沒有沖突。想保C&A只是我的個人行為,所以在這個項目上,顧止安只知亞安的目的而不知我的目的,那麽他所有的行為皆是為了讓C&A退市。也就是說,無論亞安什麽反應,他最聰明的做法便是置之不理,有節奏的推進自己的計劃即可。”

“所以他不是你的對手、他是你的夥伴,你現在要做的是借他的力,引導他將資源、關註放在‘稀世+’上,趁著還需要‘稀世+’來打壓C&A的這段時間,加速‘稀世+’有效的回款能力。”

慕稀看著他,想了想說道:“你的意思是,未來一段時間,無論C&A如何我都不再管,只要有機會促進‘稀世+’的發展,是嗎?”

“沒錯,C&A不用再管,我這邊已經有計劃。”夏晚指了指面前的文件夾,輕挑眉梢說道:“專心做好‘稀世+’,確保亞安在完全撤出慕氏時,慕氏不會因此而陷入困境。”

“以目前的發展速度來看,亞安撤資的步伐也會加快。”夏晚說著,便打開了放在慕稀面前的文件夾:“看看這份文件,我希望你能對C&A、對我有信心。”

“不看了,我信你。”慕稀合上文件夾後站了起來:“這份竟爭品牌的資料我帶走了,謝謝。”

“恩。”夏晚微微笑了笑,起身與她一起往外走去。

“行長,太古的董事秘書稍後過來。”喻敏起身看著他說道。

“讓她稍等,我送慕小姐下去。”夏晚點了點頭,與慕稀邊走邊聊著:“稀世整體品牌的盈利能力與回款周期,你必須要馬上算出來,如果需要,可以與顧止安談判,要求短期增加資金投入,以增加慕氏的抗風險能力。你的籌碼,當然是讓C&A起死回生。”

“必要的時候把你賣出去?”慕稀的眼珠微微一轉,看著他笑了。

“隨便你賣,不過你要保證賣個好價錢,別讓我太掉價。”夏晚笑著說道。

“放心了,不會把你賤賣的。”慕稀笑著,朝他擺了擺手後,快步往停車場一路小跑而去,在拉開車門上車前,回頭看了一眼——在看見他帶著溫潤笑意的目光時,只覺心裏微暖。給了他一個瞇著眼的笑容後,才上了車。

不是情人,默契卻比情人更好;不是愛人,相互間的信任與包容,卻從未有所減少。自27歲生日那夜的擁吻後,與他之間的關系,她是真正的豁然開朗:自己依然愛著,卻不需要執著於被愛的對待;他或許依然不愛,卻又似友似師似兄長,對她的寵愛與關心一點兒也不少。

未來的路,誰也不知道會走向何處,但現在的相處,卻讓她不再患得患失,甚至還多了份不嫉妒的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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