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皮石斛溫室很大，很空曠。

無數孕育著一抹抹翠綠的玻璃瓶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壯觀。

望著這些新生的生命，再看看懷中的鄭雪，楊昊渴望她能夠在這充滿生機與希望的地方獲得重生。

時間在飛速地流逝著，約莫半個小時後，鄭雪緩緩地睜開了眼。

她有些癔癥地沖著楊昊微微一笑道：“我……還活著？”

楊昊十分輕柔地撩了撩她額前的發絲道：“你說呢？我說過不會讓你死，那就一定不會讓你死！”

鄭雪試著坐起身，但是可能是身體太虛弱了，所以試了好幾下也沒能坐起來，她有些激動地道：“可是我明明感覺我已經走進鬼門關了啊。”

“是我硬生生又把你給拉回來了！你可是說過會一直見證我的現在和未來的，你怎麽忍心就這麽撒手而去？”

鄭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摸了摸他的面龐道：“這……這種感覺太不真實了，而且我似乎也不像剛才那麽痛苦了。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楊昊十分深情地看著她道：“你為我做了那麽多，而且寧願死也不願背叛我，這個秘密我決定告訴你！”

鄭雪一楞，隨後慌忙捂住他的嘴，搖頭道：“還是不要說了，我發現我意志不堅定，容易被人抓住弱點，萬一給洩露出去……”

楊昊冷聲道：“她不會再有任何的機會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她再傷害到你。”

說完，他把他體內有靈泉的事告訴了她，鄭雪震驚良久方才道：“竟……竟然被我無意中給說中了，那你是神仙嗎？”

楊昊哭笑不得地道：“什麽神仙啊？我就是凡人一個。我到現在都覺得這一切太神奇了，似乎是天大的機緣，又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總之我現在所擁有的很多東西都是靈泉給我的。”

鄭雪道：“我就猜你藏著的秘密對你肯定異常重要，果然如此！它那麽神奇，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不惜利用一切手段都想得到也就不足為奇了。”楊昊點了點頭：“這個老巫婆只是其中一個，我目前還不能確定她是誰的人。不過，你應該可以想象得到，雲滄山表面上風平浪靜的，實際上一直都是暗藏殺機。所以其實當初你突然要去旅行的時候，我是

有這方面擔憂，不想讓你去的，現在看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還是被人給鉆了空子。”

鄭雪往他懷裏挪了挪身體，十分愧疚地道：“都怪我……要不是我……”

楊昊連忙道：“不怪你，你之前也說過為什麽選擇出去，我……”

鄭雪盈盈一笑道：“好了，不說那些了。你能把這麽天大的秘密告訴我，我真的特別特別開心，我就是再為你死一次也值得了！”

楊昊連忙用手捂住她的嘴道：“今後不準再提死字。”

鄭雪見他一臉較真，十分嚴肅的樣子，美眸輕眨了幾下道：“好，我會遵守我們倆之間的約定的。今……今晚的事，我希望你能忘掉，如果你拿下那老巫婆，我……我想以我自己的方式，自由自在地……”

她這一句話可謂是磕磕巴巴的不成樣子，而且還省略了不少詞，但是楊昊顯然聽懂了，他點了點頭道：“只有你能夠忘掉這段時間的痛苦，今後開開心心地生活，我聽你的。”

“這才乖！”

說著，她竟然伸手勾了一下他的鼻梁，楊昊有些窘迫地笑了笑，然後收斂笑容道：“她每天什麽時候和你會面？”

“晚上八點，就在那個山洞。”

“這也就是說今晚她已經和你會過面了？”“對！她明顯已經沒什麽耐心了，給了我最後的期限，讓我三天之內務必要調查清楚，不然我就會毒發身亡。她描述得很可怕，說我最終會感覺到有萬千條蟲子啃噬自己的心臟，然後皮膚快速地潰爛，血水

從眼睛、鼻子和嘴裏……”

說到這，她渾身都抖動了起來。

楊昊連忙抓住她的手道：“別怕，別怕，有我在，我一定讓這個惡毒的老巫婆付出代價不可！”

楊昊沈默了一會兒道：“她要是知道的話，恐怕就不會這麽大費周折了。我決定了，明晚就去會一會她！”

鄭雪十分緊張地道：“你……你確定？她可是很恐怖，很惡毒的。”

楊昊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忘了我擁有控水和化水成刃的能力了嗎？她就是妖魔鬼怪，我也會送她去見閻王！”鄭雪咬了咬牙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當今晚的這一切沒有發生。今晚我和你的水潭之約，她是不知道的，她也不知道我沒吃她給我的可以緩解疼痛的解藥，所以為了不露什麽破綻，我打算明天還像平時

一樣。”

楊昊看了一眼她虛弱不堪的身體道：“你這身體……不，不能讓你這麽做！”

鄭雪搖頭道：“那個老巫婆很狡猾的，為了拿下她以絕後患必須要這麽做！你給我喝了靈泉後，我現在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了，我相信我可以撐過去的。我要和你一起戰鬥，我要報仇！”看她一臉倔強的樣子，楊昊道：“明天再讓你喝一杯溶有靈泉的水看看你的身體情況，如果允許的話再說！另外，明晚你就老實在家呆著，哪裏也不準去！那老巫婆應該是個很會抓人缺點和軟肋的人，你和

我一起出現在她面前的話，會成為我的軟肋……”

鄭雪道：“這個……我明白，那你一定要小心。”

……

第二天晚上八點，夜風清涼，星光昏暗。楊昊躡手躡腳地來到山洞旁，當他伸頭看到一個穿著一身黑袍，佝僂著腰，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背影後，他剛要進去，只聽那人慢悠悠地道：“看什麽呢？進來吧，這眨眼間一天又過去了，別又告訴我

些毫無價值的信息！”

楊昊抽了一下鼻子，走進山洞，看了一眼放在一塊凹進去的巖壁上的蠟燭道：“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一聽他這話，老巫婆慌忙轉過了身，看了他一眼。

楊昊這輩子恐怕都無非忘記她的這張雙眼和鼻子都塌陷下去，嘴角扭曲，臉上充滿著死亡的氣息，看起來甚為陰森恐怖的臉。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老巫婆看到是他後，只是短暫驚慌了一下，很快便恢覆平靜，甚至還饒有興致地拿著一個很小很細的東西，一邊慢悠悠地挑著蠟燭燭芯一邊道：“她終究還是背叛了我。”

楊昊冷笑一聲道：“你是她什麽人？她憑什麽要聽命於你？”

老巫婆笑了兩聲，聲音聽起來很瘆人。

她轉頭掃了他一眼，隨後又繼續挑燭芯道：“年輕人，火氣這麽大，可不像是來談判的。”

楊昊向前走了兩步道：“誰說我是來和你談判的？我是來讓你付出慘重代價的！”

“哦？”老巫婆轉頭看了他一眼，頗為詫異地道：“難道說你能解了我的憂情蠱？還是說你可以不顧她的死活，直接殺了我？”

“憂情蠱？”楊昊冷笑一聲道：“我從來就不相信什麽蠱，你那給她下的是慢性毒藥吧，而且是很難查出的慢性毒藥？”老巫婆笑了笑道：“有點見地！我知道你之前帶她去醫院檢查過一次，我下的毒，要是能被那幫庸醫那麽容易地查出來，那我這‘毒婆’的名號豈不是浪得虛名了？不過，你說得也不全對，因為蠱本身就是一

種毒，一種更變態的毒！”

頓了頓，她繼續道：“我可以保證，我下的毒除了我，這世上沒人能解！既然你親自來了，那我這老婆子也不用費那麽大勁了，交出我想要的東西，我可以把解藥給你，不然……”

“不然什麽？”

“你有沒有發現四肢無力啊？”

楊昊看了一眼她那陰森的笑容，隨後緩緩地走了一步，他才發現他已經使不出什麽力氣了，她這是什麽時候下的毒？

老巫婆見他一臉詫異的樣子，晃了晃手中很細很小的東西道：“秘密就在這，它一接觸到火就會散發出一種無色無味的氣體，這種氣體可以讓人渾身無力。”說到這，她猛然從腰側拿出一把鋥亮的匕首抵在他的小腹前道：“所以，你就這麽中毒了！他們都說你楊昊精明、狡猾，身手很高，在我看來，你也不過如此！說實話，我從來沒想完全控制那個深愛著你的

女人，你來找我也是我這計劃能夠料想到的一部分。”

這個老東西真特麽狡詐啊！

不過，楊昊並沒有慌張，他嘴角一勾道：“你不會殺了我。”

老巫婆笑呵呵地道：“你這是要和我玩心戰嗎？要論起玩這個，我這老太婆可是這方面的行家！沒錯，我是不會殺了你，但是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要不咱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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