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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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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翹臀的白晝,同時也很喜歡喝酒。

而且,酒量很好。

草壁哲矢擔心地看著眼前拼命往自己肚子裏灌酒的白晝,幾次三番想要阻止卻被後者斥了回來。

恭先生今天不知道私下裏約見了什麽人,一大清早就出去了。出去前還交給他一把鑰匙,也沒說清楚究竟是哪裏的——還是後來詢問過麗塞爾小姐後才得知了白晝小姐被關起來的事情。

不過,就恭先生來說,這種囚禁方法略顯粗糙了。

在白晝的要求下放她去沖了個澡,而後回來就提出想喝點酒——草壁哲矢也不知道該不該拒絕她的要求,暫且先讓人捎了幾瓶給她,誰知道她越喝越上癮了。

“……平時就喝這種酒?雲雀恭彌那家夥酒量不行?”

……然後就聽見了白晝的喃喃自語。

草壁哲矢不奢求詳細了解事情經過,但至少告訴他大概的事情脈絡讓他知道該怎麽面對眼前這個化身酒鬼的女人吧?他有些郁悶。

又一杯酒下肚,白晝一旁已經躺下了兩三個玻璃瓶了。這樣喝酒確實是傷身,戰戰兢兢的草壁哲矢思忖再三,不知第幾次開口勸阻:

“白晝小姐,你早上還沒吃過東西,空腹喝酒,胃可能……”

“閉嘴,”抱著酒瓶子的白晝已經連訓都懶得訓了,直接一個詞掐斷了草壁的話,然後沈默了兩秒,莫名其妙地開始攀談起來:“先前跟雲雀恭彌一起去醫院的那個看上去有些膽小的女人,……她是誰?”

她的話中帶著重重的酒氣與睡意,草壁哲矢楞了楞神,姑且收起對她暴飲的不讚同,開始思考該怎麽回答她的問題。

或者說,該不該回答她的問題。

“……”

見到草壁的沈默,白晝感覺自己似乎問到了一個敏感話題。這樣看來剛剛雲雀恭彌一言不發並不是因為他不屑於跟她解釋,而是那個女人的身份覆雜到無法用“雲守下屬”來簡單的說明。

白晝為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稀薄的酒精氣味從度數極低的透明液體中逸出,這酒對她而言就像白開水一樣沒有味道,喝下去有什麽問題她不清楚,但肯定不至於醉。

想到這裏,她抱著瓶子半倚在角落的柱子上,哼哼了兩聲,看起來像是醉了一般。

“算了算了,我自己去查,……雲雀恭彌的情報查不到,但彭格列的肯定能查得到,”她伸手繞了繞長長了許多的頭發,嘟囔著,“不能說是雲守部門的人,那肯定就是彭格列的人了吧?”

“……”

草壁哲矢在心中掙紮了好一會兒,最終放棄似的嘆了口氣,“你指的是……麗塞爾小姐吧?她是……前代傑索家族的小女兒。”

“當年傑索家族剛剛建成,發展穩健,甚至還有與彭格列建交的意圖。只是第一任BOSS沒有在任多久,白蘭就在暗中活動自己的人手,給前任Boss冠上了莫須有罪名,而後白蘭上位,老一輩的人也被他一一害死。……當時恭先生似乎正巧經過那裏,把當時年幼的麗塞爾小姐帶回了彭格列。可能是因為當時看見太多熟悉的人在自己眼前去世,有好一段時間都處在封閉自我的狀態,只有跟著恭先生才……”

草壁哲矢越說越覺得不太對,他在“很可能要成為雲守夫人”的人面前說這些,……是等著恭先生回來咬殺他嗎?

他眉毛一跳,不好的預感在心裏滋生,趁著還沒說太多不該說的事情,他清咳兩聲,頗為無力地解釋道:“也許是雛鳥心理作祟,麗塞爾小姐把恭先生當成父親一樣尊敬,恭先生一向喜歡小孩跟小動物,加上當時她的精神狀態的確不太好,也就沒有反對彭格列將她交給雲守部門照顧的決定……”

“我倒是挺討厭小孩子的呢。”

“……”

草壁哲矢心裏咯噔一聲。

“聽起來雲雀先生令人意外的有愛心,……這是在嘲諷什麽?嘲諷路邊躺著快病死的狗都懶得看上一眼的我?”

“……呃,並不是……”

“草壁先生你也別說了,”白晝放下手中抱著的酒瓶,晃了晃另一只手上的杯子,清澈的液體在杯中來回震蕩,激起一圈圈漣漪,“那個小姑娘也挺可憐的,被這樣同情……啊,說不定人家就是想要這種同情呢。當我什麽都沒問吧。”

會哭的小孩有糖吃,這句俗語倒是人盡皆知。只不過她這種人早就不想去回想起流眼淚的時候,那種慘痛的感受了。

鐵質的手銬隨著她舉起酒杯的動作不斷響起金屬碰撞時特有的清脆聲效,比起瓷杯碰酒瓶時要更加的空洞。一旁的紙門在雲雀恭彌離開時就被他關了起來,外面的世界也因此與室內隔絕開來。

白晝深呼吸了一口氣,心底躁動不安的記憶在垃圾桶中肆意翻滾著,毫無平息下來的趨勢。她透過幹凈的清酒望向自己被鎖住的手,一段對話隨著杯子中的漣漪一起出現在記憶中。

——“餵餵,這樣做沒問題嗎?這好像是老大的女兒啊?”

——“沒問題啦,那個老大女兒那麽多,少一個也不會發現的。”

好像是在悶熱的輪船上,一個小房間中。

失去了一切的行動能力,就連大腦也被藥物囚禁在小小的空間當中。那種一點自由都沒有的記憶實在是令人胸悶,白晝抿了抿唇,不再去回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

她面無表情的模樣讓草壁哲矢有些不安。室內沈默了許久,直到白晝咕嚕咕嚕地將杯子裏剩下的一點清酒盡數咽下肚中時,她才咂咂嘴打破了室內的安靜——

“草壁先生,幫我轉告雲雀先生一句話。”

“……現在嗎?”

“等他回來後吧,”白晝將酒杯擡高,然後猛地往紙門處摔了出去,“告訴他,下次想把我關起來,記得用一個高級點的手銬,還有派一個精通幻術的人來看守。”

“……?!”

酒杯打破了門紙,準準地落在了外面的石頭上,隨著清脆的音效響起玻璃碎片四迸,白晝的身影——連同幾個酒瓶子一起,變得虛幻起來。

草壁哲矢下意識地往前一抓,結果只碰到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白晝的人影已經完全消失了。

地上擺著幾瓶滿滿的酒瓶子,沒有任何開封過的跡象。

“……”

草壁哲矢有點不好。

“……唔哇,今天有點冷啊。”

白晝光著腳丫踩在雲雀宅附近的樓頂上,毫無誠意地感慨了一句。連棉襖都沒穿,只套了一件她最喜歡的貓頭毛衣,會在這種天氣感到冷也是應該的。

冷風掃過空蕩蕩的樓頂,在接觸到角落一名穿著鬥篷的幻術師時停了下來。後者盯著向下望的白晝看了一會兒,末了才走了出來:

“這位小姐,錢請按照約定的打到我的賬戶上。”

“OKOK。”白晝頭也不回,瞇起眼睛想要看清雲雀宅裏面的動靜,結果因為近視而失敗了。她撓撓腦袋,突然想起什麽,回頭對正準備離開的幻術師說道:“哎等等等等,我忘了換鞋子,幫我順便溜進去拿出來?”

幻術師回頭,表情異常嫌棄。

“那至少用幻術給我造一雙鞋吧?放心放心我馬上就去買鞋子穿,就一會兒。”

白晝雙手合十,一臉誠懇。見她沒有鞋子的確不方便行動,幻術師皺了皺眉,開口幹脆:“加錢。”

“成交。”

白晝欣然應予,視線盯著黑鬥篷看了一會兒,問道:“去找你的那只麻雀呢?”

“飛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情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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