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能選擇一個呢？”

“不會。”他霸道的說道：“朕不會允許到手的東西再失去，你是，江山也是。”他握住她的手。

“如果唐靖真的是我哥哥，你會不會真的殺了他？”

“會。”燕錦鈺很肯定的說道。

唐蓁一點一點的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十分冷靜的說道：“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蓁兒，這裏是宣室殿。”是帝王的寢宮。燕錦鈺語調稍輕，好似在與唐蓁撒嬌討饒一般。他伸手想要圈住唐蓁，卻被她揮開。

這一次，不是服軟就能解決的事情了。唐蓁起身：“那我走。”

燕錦鈺沒辦法：“好好，我出去，大晚上的，你還懷著孩子，往哪跑。”他知道她有心結了，只好先退一步。等她的氣消了，哄兩天就沒事了。

綁架

唐蓁和燕錦鈺徹底冷戰了。

唐蓁在第二天的時候，就搬出了宣室殿，住進了皇後該住的地方。燕錦鈺知道後，也生氣了。他覺得唐蓁這是在無理取鬧，唐蓁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在和自己置氣。於是他幹脆也不去理會唐蓁的舉動，搬走就搬走，哼。

帝後冷戰，後宮的人都看在眼裏，有人歡喜有人愁，最高興的莫過於在西宮的太後。

於是沒多久，宮裏又傳出了皇後失寵了，德妃娘娘成了陛下的寵妃。

唐蓁在椒房殿裏，這些消息也自然有人說給她聽。瑤香氣氛的將打聽到的消息說給唐蓁聽，說完才發現唐蓁面無表情，好像沒有什麽反應。

“娘娘，您沒事吧？”瑤香心慌了，想著自己應該沒有說錯話才是。

唐蓁倒是十分冷靜：“我能有什麽事情？”她反問瑤香，卻又好像在問自己。

他是皇帝，就算寵幸其他妃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自己身為皇後，不就是要笑著接受嘛？就像當初的段太後一般，笑著接受燕孝帝寵愛月太妃。可是為什麽心口就像是要裂開一樣，好似有人在緊緊的握著她的心，要碎了一般。

“娘娘，您不要笑了，這樣的笑還不如哭呢。”唐蓁沒哭，倒是瑤香先哭出來了。

唐蓁掃了她一眼：“你將這些消息打探過來，是想讓我開心還是不開心？”

瑤香搖頭：“奴婢以後再也不打聽了。”

唐蓁揮手：“以後關於他的事情，你都不要打聽了，我聽著心煩。”

“是。”瑤香連忙點頭。

“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整個房間只剩下唐蓁一個人了，她緩緩的抱住自己的膝蓋，將自己縮成一團，目無焦距的盯著一個地方發呆。

此情此景，好像又回到了前世……

前世，段翹楚帶著喻莫雅回府，她好像也曾這樣一個人抱著膝蓋，靠在墻邊。她不能像其他人一般，夫君納妾，或者受到了委屈，就回娘家。她沒有娘家，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知心人。

而此刻，她一樣不能回娘家，不能將自己的委屈說給別人聽。

“江山和你，缺一不可。”

不是說，她和江山缺一不可的嘛，為什麽轉眼間就去寵愛別人了？不是說，只要和她一起共享大燕盛世的嘛，怎麽現在就有了別人？他口口聲聲的說，讓她相信他，可是到最後，那個算計她的人，也是他。

唐蓁心裏難過，很難過。即使前世，段翹楚將喻莫雅娶進家門了，也沒有現在這般難過。

他算計了哥哥，還不準自己生氣嘛？他明明就知道，哥哥對於自己的意義，卻還要對哥哥下殺手，真是個混蛋。

唐蓁眼前已經模糊了，眼睛微微一眨，眼淚就嘩嘩的往下掉。

“娘娘，月太妃來了，您要不要見？”瑤香在門外小聲問道。

唐蓁慌忙抹掉眼淚，吸吸鼻子道：“不要見，你讓她回去。”

話音剛落，門就已經被推開了，月太妃揮手讓瑤香在外面守著，她又將門帶上了。

唐蓁別過臉：“我現在不舒服，下次我去拜訪您吧。”

月太妃也不理唐蓁的話，徑直走到她身邊坐下，強行扳過她的肩。看著唐蓁紅紅的眼圈，月太妃取出手絹輕輕的抹去她臉上的淚痕：“你這皇後，可真窩囊。”月太妃親生說道：“既然不喜歡陛下親近德妃，你為什麽不直接去找陛下？”

唐蓁垂眸不說話，他們在冷戰呢。

“現在你在這裏傷心，肚子裏的孩子不想要了？”月太妃說著，輕輕的握住唐蓁的手腕，頓了頓道：“還好孩子沒事，不過再這樣下去，早晚保不住。”

唐蓁下意識的撫上小腹。

“我聽說，你和陛下之前就在吵架，所以才會搬到這裏來，你們發生什麽事了？”

月太妃這般輕聲細語，讓唐蓁更加難過。她張張嘴，卻不知道怎麽去說。

“陛下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們如果有什麽矛盾，可以好好談談。”月太妃伸手，輕輕的撫上唐蓁的頭：“我什麽也不求，只求你能有個好的歸宿。”

唐蓁隨著她的力道，輕輕的偎依在她的懷裏，小聲說道：“我不想呆在這裏了，我想出去散散心。”

唐蓁以為，月太妃一定會勸自己不要想太多，誰知道她卻點頭：“好。”

唐蓁詫異擡頭，月太妃笑道：“散散心也好，你們都需要冷靜。趁著還有時間，去做一點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然……就沒時間了。”這話唐蓁聽著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你現在有身孕，不能去太遠，如果你不嫌棄，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住兩天，再回來，好不好？”

唐蓁點頭。

月太妃說的地方是距離京城不遠的一處山谷，這處山谷簡直就和仙境一般。月太妃說，這個地方是燕孝帝每次在宮裏呆膩了，就會帶她過來住幾天。

唐蓁了然的點頭。

這裏風景很漂亮，小屋子也很幹凈，就像是一處世外桃源。住在這裏，月太妃會變著花子做一些好吃的零嘴給唐蓁，她看著唐蓁吃得開心，自己也開心。在這裏，倒是讓她們母女之間的感情增進了不少。

晚上，因為這裏只有一個房間，所以她們也睡在了一張床上。黑暗中，月太妃看著蜷縮在自己身邊的女兒，捂著嘴巴沒有哭出聲。多麽希望，此時此刻能夠長久一點。

白天，月太妃會帶著唐蓁在山谷裏散步，一邊散步還會一邊給唐蓁講，她曾經在江湖上的一些趣事見聞。講著講著，就連她自己也怔然了，自己已經遠離江湖很多年了。

自從跟了燕孝帝後，她好像就再也沒有回歸江湖。

月太妃轉頭看著身邊的唐蓁：“蓁兒，回宮後，我打算離開了。”

唐蓁一楞：“離開？你要去哪？”

她看向遠方：“陛下離開的時候，他讓我離開，可是舍不得……”她頓了頓，輕笑道：“現在……我想再去看一看我的江湖。”她說的陛下，是燕孝帝。

唐蓁的心一顫。她明白，她說的舍不得是什麽。在燕孝帝死後，她明明沒有必要困在深宮中，還要看段太後的臉色。她之所以留下來，明明是為了自己。而自己，在之前究竟是站在什麽樣的立場上，去責怪她的呢？

“孩子，相愛是一種狀態，相守才是永恒。”她幽幽的說道：“我和他雖然相愛，卻不得相守，對他和我來說，都是一種遺憾。你和陛下不一樣，你們會有一生去相守。”

“一生？”唐蓁迷茫：“一生會不會太長了？”

“不會，等到了那時候，你就會覺得，一生也不夠。”月太妃沈吟道：“蓁兒，我一定會讓你們相守一生的。”她看向唐蓁，皇族的詛咒還在，她不想自己的女兒也走上相愛卻不能相守的路。她更不想自己再去經歷失去女兒的痛苦，所以她要去尋找破除皇族多年詛咒的方法。

雖然很不理解月太妃說的是什麽意思，但是唐蓁還是輕輕點頭道：“那我們回去吧。”她想，其實她們母女，誰都沒有虧欠誰，誰讓她們是至親的母女呢？

回去的馬車上，月太妃塞給了唐蓁一瓶藥：“這是保命的，就剩下幾粒了，你收著，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用上了。”

唐蓁接過來收好，月太妃又道：“雖然我要離開了，但是還是不太放心你，我身邊也沒什麽人，唯獨寶丫，是我最信任的丫鬟。你若是信我，就將寶丫留在身邊。”

唐蓁嘆息，寶丫呀寶丫，是她前世最信任的人，今生也一樣。“好。”

月太妃點頭：“後宮之中，你萬事都要留個心眼，不管什麽事情，都要好好想過之後再去做，萬不可被人抓住了把柄。”

唐蓁點頭，月太妃還要再說什麽，馬車突然一個顛簸，隨後一陣濃煙彌漫進來。月太妃大驚：“這煙……”話還沒說完，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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