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傾國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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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遠南深呼了一口氣，才對著那邊楮池蘇語氣沈沈的說：“我是蕭遠南。”
......
楮池蘇的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語氣也沈了下來：“蕭、遠、南？”
蕭遠南這會兒倒是鎮定了，平靜的回答：“是我。你應該知道我。”
“知道。可是，她的手機為什麽在你手裏？”
蕭遠南笑：“我說她現在就在我身邊你信不信？”
“不信。”那人的聲音毫無停頓的傳來，沒有一秒的思考，沒有一絲的質疑。
他再也笑不出來，沈默了一會兒，再出聲時聲音甚至有些沙啞：“為什麽？為什麽不相信？”
“沒有為什麽，因為她是鄔長安。”所以我就相信。
我和她一起走過的路，你完全想象不到。我和她之間，不是你一個外人一兩句話就可以撼動的。
蕭遠南徹底沈默，好久之後，才苦笑著說：“她確實不在，手機是她剛剛來片場不小心落下的。我原本想晚上回去還給她的，結果你來了電話，我就沒忍住接了，我只是......想認識認識你。現在，也算是如願了。其實，說到底，還是我太沒品。楮池蘇，我剛剛，是真的動了要離間你們的心思的。”
意料之中。
那人雖然看著聰明靈氣的很，其實有時候會特別迷糊，經常會忘東忘西的，楮池蘇幾乎已經習慣了。
只眉頭還是輕皺著的——原諒他對著覬覦自己女朋友的人實在難以給出什麽溫柔的語氣。可是，蕭遠南幾句話下來，他也真是有些欣賞這個人了，畢竟難能有人會如此坦蕩。
論人品脾性，他絕對算是上等。
話已至此，無話可說，楮池蘇最後也只對電話那邊的蕭遠南說：“那麻煩你回去之後把手機還給她。還有，不要告訴她我打過電話來，免得她多想。”
蕭遠南看著被掛掉的手機，發呆，突然苦笑出來，笑意漫上嘴角，卻越來越苦澀。
蕭遠南啊蕭遠南，你這次是真的輸了，你放下底線放下尊嚴，卻連半分疑心都引不起，甚至親眼見證了那人的好，就連半分不舒服都不願意讓長安有......你做的到嗎？
這次來之前知道編劇又是她時，他是真的高興的，畢竟上次的結局太糟糕了，哪怕要結束，他也私心的想要個好些的結局。
更何況，他是真的不想放手。可是來這裏幾天，她見到自己時眼裏明顯的尷尬和躲避他看得一清二楚，沒有任何情感，只有全然的排斥和不想接近。
他讓人打聽過，她已經有男朋友了，據說是很優秀的人。按照她的品性，再見到自己當然會是躲避。
連半分牽扯都最好不要有。
她甚至連劇組都不願意來。
他突然就想坦然一次。
坦然放手，也省得讓她這幾個月難熬。
這世上求而不得的人有多少，多他一個也不多。想來他也是被寵壞了，覺得自己喜歡什麽就該是自己的，甚至最初對她也是抱著這種心態，難怪她會拒絕。
其實這些天來，他一直在勸自己死心，卻一直在猶豫。不甘心，真的不甘心，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不甘心就這麽放手。
可是，今晚這一通電話打過來，他是真的死心了......真的，死心了。
有些人或許真的不該是他的，他再強求，也只是讓所有人都更不好過罷了。其餘的，他改變不了。
他右手拇指一直在無意識的磨砂著手機淡青色的外殼，就好像是對這場無疾而終的感情的，最後的告別。
既然從頭到尾都只有他一個人在這場感情裏，自然也就該他一個人來告別。
......
直到經紀人人推門進來，看他一身戲服呆坐在椅子上，手裏輕輕磨砂著手機，才有些震驚的出聲把他喊醒：“遠南？怎麽還不換衣服？我們該走了。”
他就好像突然從夢裏醒來。
沒說話，低頭最後看了眼手裏緊握著的淡青色的手機，緩了緩，慢慢把手機放到化妝臺上。
慢慢收回手，一點點離開。
轉頭看著一臉不明所以的經紀人，扯出一抹笑：“剛剛在想事情。我馬上就換好了，你先去車裏等我吧。”
經紀人點點頭，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開口問他，只說：“那我先去車上了，你快點來。”
他淡笑著點點頭。
門又被關上，他開始換衣服。一邊換一邊想著，在醫院走廊裏初見她的那天。
那天的陽光可真好，所有的一切都泛著金色的溫暖。她就站在那樣的陽光裏笑，一身純白色的裙子，整個人比那天的陽光還要溫暖......真好看。
他站在轉角處，突然就想起來小時候上課時老師在講臺一板一眼講的句子：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然後才恍然，原來傾國傾城是這麽個傾法......這麽好看，好看的動搖人心。
————
長安回酒店先洗了澡，吹完頭發出來想給楮池蘇打電話，找來找去都沒找到手機，這才想到自己剛剛是不是把手機落在片場了。
嘆了口氣，撫額：自己這丟三落四的毛病怎麽就改不掉了呢！
要是他打電話過來自己太久沒有接他一定會擔心。想到這，長安有些急，想要出去問酒店的大堂借電話打給劇組的朋友看能不能幫忙把手機拿回來。
換好了衣服，剛開門，就看見站在門口的蕭遠南。
......
長安呆了一下，隨即又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問：“有事嗎？”
蕭遠南苦笑，她見自己的神情還真是尷尬的不能再尷尬了，當下也不繞彎子，從上衣口袋裏掏出她的手機，遞給她：“你手機落在片場了，我看見了，就順路幫你取回來了。”
長安點點頭，從他手裏拿過手機。真心誠意的道謝：“謝謝。”
可還是有些尷尬。
蕭遠南就看著她，一直沈默，半響，突然就笑了，很開心的那種釋懷的笑：“不用。鄔長安......我放手。從今以後，我對你死心，你再見我就不用......那麽尷尬了。”
長安倒是真沒想到他會這麽坦然和幹脆，一時間也有些呆住。隨即反應過來，垂了垂眼，沖他露出了這些天來第一個自然的笑容：“知道了，蕭遠南，謝謝你。”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早點休息，我......走了。”
長安點點頭，臉上是全然的輕松。
蕭遠南看著她的表情，突然就覺得......真好——至少自己還能為她做這一件事情。
蕭遠南走後，長安關上門，拿出手機準備給那人打電話。
鈴聲剛響那人就接了起來：“餵？忙完了？”
長安一聽見他的聲音就笑瞇瞇的：“忙完了。你怎麽樣？今天吃晚飯了嗎？”
楮池蘇笑，怎麽她每天最關心自己的事情就是吃沒吃飯呢？
“吃了，讓羅子浩帶的飯。你吃了什麽？”
“在酒店旁邊隨便找的一家吃的，還挺好吃的。”她可不敢說自己又吃的幹鍋豆腐。
“嗯，你什麽時候回來？”
......
話題轉的太快，長安簡直措手不及，有些無奈：“楮醫生，我才來幾天。”
那邊楮池蘇只是笑：“嗯，想你了。”
長安：“......”越來越會說話了啊......
長安笑，故意說：“知道了。”
果然，那頭的人立刻表示不滿：“就這樣？”
......
“還有，我也想你。”很小的聲音，可楮池蘇聽得一清二楚。
忍不住笑起來：“算你有良心。”頓了頓，還是說了一句：“早點回來。”
長安被他幾句話說得整顆心都溫柔了下來，這時候笑著輕聲答應：“好。”
那邊楮池蘇低聲嗯了一聲，再沒說話，長安也不說話，兩個人安靜下來，就這麽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對方的呼吸聲，一聲一聲。
過了會兒，長安忍不住笑，覺得兩個人真是太矯情了，對那邊的楮池蘇說：“那我先掛了，早點睡。”
楮池蘇還是只嗯了一聲，可是卻帶著明顯的笑意，估計也是覺著兩個人的這種行為傻的可以。
長安頓了頓，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對電話那頭輕聲說了一句：“楮池蘇，我很想你。”然後沒等那人說話，迅速掛了電話。
這邊楮池蘇聽著突如其來的告白，忍不住笑，再笑，坐在辦公室裏，一直拿著手機笑了好久好久。
......所以，鄔長安，早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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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楮池蘇的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語氣也沈了下來：“蕭、遠、南？”
蕭遠南這會兒倒是鎮定了，平靜的回答：“是我。你應該知道我。”
“知道。可是，她的手機為什麽在你手裏？”
蕭遠南笑：“我說她現在就在我身邊你信不信？”
“不信。”那人的聲音毫無停頓的傳來，沒有一秒的思考，沒有一絲的質疑。
他再也笑不出來，沈默了一會兒，再出聲時聲音甚至有些沙啞：“為什麽？為什麽不相信？”
“沒有為什麽，因為她是鄔長安。”所以我就相信。
我和她一起走過的路，你完全想象不到。我和她之間，不是你一個外人一兩句話就可以撼動的。
蕭遠南徹底沈默，好久之後，才苦笑著說：“她確實不在，手機是她剛剛來片場不小心落下的。我原本想晚上回去還給她的，結果你來了電話，我就沒忍住接了，我只是......想認識認識你。現在，也算是如願了。其實，說到底，還是我太沒品。楮池蘇，我剛剛，是真的動了要離間你們的心思的。”
意料之中。
那人雖然看著聰明靈氣的很，其實有時候會特別迷糊，經常會忘東忘西的，楮池蘇幾乎已經習慣了。
只眉頭還是輕皺著的——原諒他對著覬覦自己女朋友的人實在難以給出什麽溫柔的語氣。可是，蕭遠南幾句話下來，他也真是有些欣賞這個人了，畢竟難能有人會如此坦蕩。
論人品脾性，他絕對算是上等。
話已至此，無話可說，楮池蘇最後也只對電話那邊的蕭遠南說：“那麻煩你回去之後把手機還給她。還有，不要告訴她我打過電話來，免得她多想。”
蕭遠南看著被掛掉的手機，發呆，突然苦笑出來，笑意漫上嘴角，卻越來越苦澀。
蕭遠南啊蕭遠南，你這次是真的輸了，你放下底線放下尊嚴，卻連半分疑心都引不起，甚至親眼見證了那人的好，就連半分不舒服都不願意讓長安有......你做的到嗎？
這次來之前知道編劇又是她時，他是真的高興的，畢竟上次的結局太糟糕了，哪怕要結束，他也私心的想要個好些的結局。
更何況，他是真的不想放手。可是來這裏幾天，她見到自己時眼裏明顯的尷尬和躲避他看得一清二楚，沒有任何情感，只有全然的排斥和不想接近。
他讓人打聽過，她已經有男朋友了，據說是很優秀的人。按照她的品性，再見到自己當然會是躲避。
連半分牽扯都最好不要有。
她甚至連劇組都不願意來。
他突然就想坦然一次。
坦然放手，也省得讓她這幾個月難熬。
這世上求而不得的人有多少，多他一個也不多。想來他也是被寵壞了，覺得自己喜歡什麽就該是自己的，甚至最初對她也是抱著這種心態，難怪她會拒絕。
其實這些天來，他一直在勸自己死心，卻一直在猶豫。不甘心，真的不甘心，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不甘心就這麽放手。
可是，今晚這一通電話打過來，他是真的死心了......真的，死心了。
有些人或許真的不該是他的，他再強求，也只是讓所有人都更不好過罷了。其餘的，他改變不了。
他右手拇指一直在無意識的磨砂著手機淡青色的外殼，就好像是對這場無疾而終的感情的，最後的告別。
既然從頭到尾都只有他一個人在這場感情裏，自然也就該他一個人來告別。
......
直到經紀人人推門進來，看他一身戲服呆坐在椅子上，手裏輕輕磨砂著手機，才有些震驚的出聲把他喊醒：“遠南？怎麽還不換衣服？我們該走了。”
他就好像突然從夢裏醒來。
沒說話，低頭最後看了眼手裏緊握著的淡青色的手機，緩了緩，慢慢把手機放到化妝臺上。
慢慢收回手，一點點離開。
轉頭看著一臉不明所以的經紀人，扯出一抹笑：“剛剛在想事情。我馬上就換好了，你先去車裏等我吧。”
經紀人點點頭，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開口問他，只說：“那我先去車上了，你快點來。”
他淡笑著點點頭。
門又被關上，他開始換衣服。一邊換一邊想著，在醫院走廊裏初見她的那天。
那天的陽光可真好，所有的一切都泛著金色的溫暖。她就站在那樣的陽光裏笑，一身純白色的裙子，整個人比那天的陽光還要溫暖......真好看。
他站在轉角處，突然就想起來小時候上課時老師在講臺一板一眼講的句子：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然後才恍然，原來傾國傾城是這麽個傾法......這麽好看，好看的動搖人心。
————
長安回酒店先洗了澡，吹完頭發出來想給楮池蘇打電話，找來找去都沒找到手機，這才想到自己剛剛是不是把手機落在片場了。
嘆了口氣，撫額：自己這丟三落四的毛病怎麽就改不掉了呢！
要是他打電話過來自己太久沒有接他一定會擔心。想到這，長安有些急，想要出去問酒店的大堂借電話打給劇組的朋友看能不能幫忙把手機拿回來。
換好了衣服，剛開門，就看見站在門口的蕭遠南。
......
長安呆了一下，隨即又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問：“有事嗎？”
蕭遠南苦笑，她見自己的神情還真是尷尬的不能再尷尬了，當下也不繞彎子，從上衣口袋裏掏出她的手機，遞給她：“你手機落在片場了，我看見了，就順路幫你取回來了。”
長安點點頭，從他手裏拿過手機。真心誠意的道謝：“謝謝。”
可還是有些尷尬。
蕭遠南就看著她，一直沈默，半響，突然就笑了，很開心的那種釋懷的笑：“不用。鄔長安......我放手。從今以後，我對你死心，你再見我就不用......那麽尷尬了。”
長安倒是真沒想到他會這麽坦然和幹脆，一時間也有些呆住。隨即反應過來，垂了垂眼，沖他露出了這些天來第一個自然的笑容：“知道了，蕭遠南，謝謝你。”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早點休息，我......走了。”
長安點點頭，臉上是全然的輕松。
蕭遠南看著她的表情，突然就覺得......真好——至少自己還能為她做這一件事情。
蕭遠南走後，長安關上門，拿出手機準備給那人打電話。
鈴聲剛響那人就接了起來：“餵？忙完了？”
長安一聽見他的聲音就笑瞇瞇的：“忙完了。你怎麽樣？今天吃晚飯了嗎？”
楮池蘇笑，怎麽她每天最關心自己的事情就是吃沒吃飯呢？
“吃了，讓羅子浩帶的飯。你吃了什麽？”
“在酒店旁邊隨便找的一家吃的，還挺好吃的。”她可不敢說自己又吃的幹鍋豆腐。
“嗯，你什麽時候回來？”
......
話題轉的太快，長安簡直措手不及，有些無奈：“楮醫生，我才來幾天。”
那邊楮池蘇只是笑：“嗯，想你了。”
長安：“......”越來越會說話了啊......
長安笑，故意說：“知道了。”
果然，那頭的人立刻表示不滿：“就這樣？”
......
“還有，我也想你。”很小的聲音，可楮池蘇聽得一清二楚。
忍不住笑起來：“算你有良心。”頓了頓，還是說了一句：“早點回來。”
長安被他幾句話說得整顆心都溫柔了下來，這時候笑著輕聲答應：“好。”
那邊楮池蘇低聲嗯了一聲，再沒說話，長安也不說話，兩個人安靜下來，就這麽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對方的呼吸聲，一聲一聲。
過了會兒，長安忍不住笑，覺得兩個人真是太矯情了，對那邊的楮池蘇說：“那我先掛了，早點睡。”
楮池蘇還是只嗯了一聲，可是卻帶著明顯的笑意，估計也是覺著兩個人的這種行為傻的可以。
長安頓了頓，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對電話那頭輕聲說了一句：“楮池蘇，我很想你。”然後沒等那人說話，迅速掛了電話。
這邊楮池蘇聽著突如其來的告白，忍不住笑，再笑，坐在辦公室裏，一直拿著手機笑了好久好久。
......所以，鄔長安，早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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