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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臨淵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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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由寬大的襦裙袖子微微顫了一下,可因為蔣由手上受傷之事,姚天陽很是註意蔣由,故而也沒錯過這顫動。姚天陽眸中閃過一絲亮光,嘴角微挑,手中的劍到是愈加的行雲流水。

蔣由不動聲色的撫了撫袖子,似乎是要查看傷口有沒有留疤。

可這一切都未逃脫柳君汶的眼,柳君汶折扇一收,朗聲道:“九轉金蓮被奪,必是秘境中的妖獸所幹。柳某本就無緣於這九轉金蓮,也不想花功夫和時間再在這裏糾纏不休,索性就此別過。”

蕭芷容和梵清婉臉色一僵,對視一眼,彼此的眼中既有敵對,也有難得的默契。先下來,找到九轉金蓮再說。

“那妖獸必然尚未走遠,柳某剛才之間是一道純白的身影,速度十分之快,柳某並未看清妖獸長相。不過左右離不開哪幾種妖獸,極有可能便是妖狐了。”柳君汶善意的提醒道。

“多謝柳道友提醒。”梵清婉柔柔一笑,盈盈拜道:“只是柳道友真的不和我們一起找了嗎。”言語之中頗多試探之意。

“不用了,柳某醉心陣法,無暇他顧,也並未圈養什麽靈寵。柳某既然看不清那妖獸,恐怕妖獸就是半步金丹的修為。”話閉,頷首灑脫離去,毫不留戀。

蔣由卻沒那麽好的臉色,“梵道友,你的朋友弄傷了我,還困住我們,現在你們不會就想這麽一走了之吧。枉我和師兄當初還熱情招待你等,今日,你等卻做出此事。”

姚天陽不發一言,默默站在蔣由身邊,可手中的劍上的寒光讓人不可小覷。

梵清婉歉意道:“那自然是不會的,這兩顆百年的朱果就當給道友賠罪了。”

蔣由面無表情的接過朱果,看了一眼蕭芷容。

“我初見道友時,記得道友很愛吃冰梅,這裏還有些,道友可以慢慢品嘗。”

好處拿到,蔣由不再糾纏,一邊走一遍氣鼓鼓地對姚天陽道:“耽擱了這好半天,還受了傷,竟然就只得些零嘴,真是晦氣。”

姚天陽就勢而道:“倒黴到家了,竟然就那些果子打發我們,還如此無禮。回宗,我定要告知爹爹,讓他為我出氣。”

儼然就是兩個對自己分到的糖果不滿的小娃娃,梵清婉和蕭芷容對視一眼,放下心來,看來也不是他們。至於這剩下的弟子,大多平淡無奇。

若真有一只半步金丹的妖獸,又豈會在離火門籍籍無名。如此一來,那便只能是這秘境中的了,看來要快點了,若是秘境中的妖獸,蓮子極可能已經被食用。

妖獸不同於靈寵,靈寵即使得了好東西,也要聽從主人的。可妖獸只會直接服用,蓮子煉化雖需要一些時間,可也耽擱不下去了。若是晚了,蓮子被煉化完了,可就晚了。

“師妹本是世俗界的江南女子,最是喜愛食用蓮藕。九轉金蓮的蓮藕不知是何滋味,況且九轉金蓮的精華全在於蓮子,不知師妹可否取上幾節食用。”梵清婉小心翼翼的道。

蕭芷容沒好氣的道:“小家子氣,九轉金蓮的蓮藕沒有任何不凡之處,只是蓮藕罷了。既然你想要,便拿去吧,不過記得留下一節,說不定他日還可以有另外一株九轉金蓮。”

“師姐說地對。”

除了小山包,蔣由顧不得說話,直接站在姚天陽的本命飛劍,一直催出姚天陽。同時放出手中的玉珠,又在身上貼了許多的土甲符,金盾符。

姚天陽見此,心下更加確認了,恐怕九轉金蓮真是被生抽奪取了。

當夜,槿蔭湖不遠處的一處密林的小河邊,放出木屋的姚天陽臉色激動,又確信無比道:“九轉金蓮在你那裏。”

“你錯了。”

姚天陽遲疑了,滿頭霧水,這怎麽可能呢。

“不過九轉金蓮在生抽那裏。”蔣由接著道。

姚天陽滿頭黑線,“在你的靈寵那裏,還不是你的啊。”

蔣由聽了,摸了摸生抽的小腦袋,撓了撓生抽的小下巴,弄得生抽高興地露出了淡米分色的小肚皮。

沒有一絲笑意的道:“生抽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不是我的奴隸。她的東西就是她的東西,不是我的。不過,這蓮子理應有你一份。”

生抽有點害羞,將小腦袋藏在了蔣由的衣袖中。又慢慢露出來,爪子中正是五顆金燦燦的九轉金蓮蓮子,清香撲鼻,誘人不已。只是嗅著,便可以感受到其中蓬勃而又柔和的靈力,讓人心動不已。

艱難的對著姚天陽伸出兩個小爪子,另一只爪子將其中兩顆蓮子推給了姚天陽,也不去管蓮子被它這麽一推,差點滾落下八仙桌。

轉身,雙手捧著蓮子,毛茸茸的臉上盡是喜意和自得,胡須一顫一顫的,讓人心都要化了。

蔣由隨手收起兩顆蓮子,將其中一顆塞進生抽嘴裏,“你修為好久沒動了,多補補。”一把抱住生抽不停的揉弄,用臉蹭著生抽的臉。

不大的小木屋中,月光石發出柔和的光芒,八仙桌上是三個小家夥,你爭我奪的搶著飯菜。酒足飯飽後,都坐在椅子中,昏昏欲睡。

就見姚天陽陡然睜開眼睛,眼中精光直冒,提劍除了木屋,就見披著一身月光的柳君汶笑意盈盈的站在那裏,拱手施禮。

“你來是想要幹嘛。”姚天陽漂亮的貓眼微瞇。

柳君汶微一笑道:“我沒有什麽惡意,我知道九轉金蓮在你們這裏。我也不會搶奪,只是想要就換一顆九轉金蓮罷了。”

姚天陽冷冷一笑:“沒有惡意,還隨意破了別人的陣法。怕是直接搶奪不成,便想偷襲吧。”

“世人只知九轉金蓮一顆蓮子便可以提升一階的修為,而且不會留下後患。卻不知那只是本末倒置,九轉金蓮最大的作用便是可以作為祛除魔氣的主藥,煉制綺露丹。”

柳君汶有點暗然,聲音也變得低沈,“家師本是奉旨先輩之命,看守陣法封印的一位魔頭,卻不想數月前,魔頭氣勢大漲,打傷家師,破了封印,逃了出來。我師父也因此被魔氣侵入五臟,修為岌岌可危,需要綺露丹,丹方上的配藥輔藥,均已齊全,但是卻缺少九轉金蓮的蓮子。”

柳君汶嘆了一口氣,“九轉金蓮說來也不是什麽特別珍貴之物,更不是什麽起死回生的天材地寶。可卻因為它生長環境的特殊性,加之當年的大戰,毀得七七八八,早已經在雲水大陸絕跡數百年。”

“家師遍尋也不得,本來已經放棄了。可是柳暗花明,我竟在這秘境中無意得見,我本是想一直等到九轉金蓮得屬定了,便交換一顆,想來家師的名頭倒還是可以換來幾分薄面來交換。”

半響兒,姚天陽道:“只是魔氣入一位元嬰真君的五臟,豈會如此簡單。更何況便是魔氣入體,想要去除也是件容易事,柳道友何必哄騙我,還編出如此故事。”

“一般的自然不會,可若是臨淵呢,他的魔氣也不可能嗎?”

“臨淵,他不是早就死了嗎,怎麽可能還活著,這都已經這麽多年了。”姚天陽大驚失色,慌亂的問道。

“他沒有死,只不過是被五行逆龍大陣封印了,如今,他舍棄肉身,元神逃脫,還不知道會奪舍誰人,掀出如何巨浪。”柳君汶眉頭深皺,語含擔憂道。

姚天陽也是一臉憂心忡忡,卻讓蔣由聽了個滿頭霧水,卻也知道此事幹系重大,不能等閑視之。

姚天陽想了一下,“這件事情宗門知道嗎。”

柳君汶道:“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至於散修,低階弟子,不知道也罷。若是知道了,只會讓修真界就此混亂不堪,人心惶惶。”

姚天陽直接取出蓮子,“原來柳道友竟然是天一閣智遠尊者的高徒,天陽之前失禮,勿怪。”

“姚師弟不用自責,八大宗門同氣連枝,更何況,的確是我有錯在先。”說著遞上一個儲物袋,“雖是我對師父的一番心意,我也不能白拿你的,小小謝意。”

“自然不會。”

柳君汶看著屋內一頭霧水的蔣由,笑著扔了塊玉簡,“這都是些陳年舊事,也沒想到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更何況,這也算是一件醜聞了,故而宗門的藏書閣中是沒有記錄的。”

“五百年前,為了恢覆滿目瘡痍的雲水大陸,大家都有志一同的隱瞞下臨淵魔尊的事情,就是怕引起恐慌,可沒想到只不過太平了五百年,亂世又將起。”

柳君汶笑了一下,折扇敲了一下自己額頭,自嘲道:“也是,天命之星已出,若是沒有亂世,如何能成就風雲人物。不過不破而不立,這也許是雲水大陸的又一次機緣也說不準。”

柳君汶看了一眼蔣由,道:“玉簡中有詳細的記載,小丫頭也好好了解下,別等到日後,碰到魔修就傻眼了。”

五百年前,天一閣並不如此時的天一閣一般。雖然都是十分神秘但卻並不避世,只是因為修煉法門的緣故,離群索居罷了。

臨淵就是天一閣的弟子,自六歲以單一雷靈根的資質拜入當時天一閣的首座長老名下後,就顯露出於資質匹配的悟性和心性。

不過二十歲,便已經是築基後期的修為,就連天一閣世代只有核心弟子可是學習的典籍,臨淵也突破了第五層。

而當時的天一閣中,除了首座長老修到了第七層,其他真君也不過第六層罷了。而臨淵卻在他弱冠之年,便修到了第六層。可以說是悟性絕佳,不愧對於他的天才之名。

可能正是因為絕佳的悟性,臨淵被眾位師伯疼愛,一心沈迷於修煉之中。直到有一日,從外海來了一位絕美的女子,清新動人的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玉手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米分紅,似乎能擰出水來,一雙朱唇,語笑若嫣然,一舉一動都透著說不出的靈動與嬌美。

臨淵一下子就愛上了,可是女子本就自外海而來,終將歸於外海,如何會在雲水大陸停留。

臨淵深深地愛上了那個女子,不顧一切,寧願舍棄一切也要和女子在一起。當時天一閣的長老自然不願意自己宗門未來的希望與一個女子私奔,拼命阻攔,卻也沒有任何成效。

還是女子不忍臨淵與長輩分離,答應了加入天一閣中。與心愛之人在一起的日子很是,臨淵的修為更上一層樓,甚至突破了典籍的第七層。

這是女子突然問臨淵修煉的是什麽功法,並隱有憂色。言道臨淵修為增長太快,而她自己卻停滯不起,恐有一日,再也無法跟上靈元的腳步。

臨淵不過遲疑一瞬間,便答應了女子,傳授了典籍,就這樣,天一閣不世出的典籍傳到了一名外女手中。

平靜的生活很快被打破,魔修順利的攻入天一閣,不費摧毀之力,同樣也搗毀了其他宗門的護山大陣。

一夜之間,修真界淪為人間地獄,到處是心狠手辣,嗜血殘忍的邪修和魔修,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臨淵。

因著臨淵,魔修很容易得到了天一閣的護山陣法,也通過天一閣摸清了其他宗門的套路。

可天一閣修煉法門不同於其他宗門,及時得到典籍,也無濟於事。魔修囚禁了天一閣的元嬰真君,希望得到只言片語。

本可以營救天一閣的其他宗門,怨恨天一閣洩露法陣陣圖,害的弟子慘死,並不願意出手。

無奈之下,天一閣道君自爆,徹底毀了魔修的希望。

臨淵終日被魔修囚禁在天一閣的修煉室中,在得知師叔伯紛紛自爆身亡的消息,便再也坐不住。一夜成魔,同時屠盡了天一閣所有的魔修,也包括那個女子。

由此,真正的魔修大戰其實不是魔修,邪修和八大宗門的戰爭。

只不過是一個失去了才知道珍貴的魔頭,挑起的戰爭。

臨淵痛恨偽善的宗門,見死不救,任由自己的師叔伯被囚禁,生不如死,最後自爆。也痛恨那些天一閣的弟子無能,不能抵抗外敵。更痛恨自己,善惡不分,引狼入室。

當時,各大宗門無人能望其項背,臨淵一路勢如破竹,宗門紛紛求救上界,上界卻說此事終將有果,無需擔憂。

事情果然出現了轉機,臨淵在一個人手中折戟而歸。林峰不過是玄清宗的一個普通金丹弟子,雲水大陸那時還不是現今的模樣,雖是小千界,可資源卻可媲美中等千界。

因此金丹弟子也並不稀奇,更何況只是一個由五靈根外門弟子進階上來的。直到臨淵攻破了玄清宗山門,眾人才發現,林峰原來並不是金丹真人,而是元嬰真君。

當時只有元嬰中期修為的林峰,卻生生扛住了元嬰後期的臨淵。

手中法寶神器層出不窮,不過卻也不能將臨淵滅殺,只能以陣封之。大陣落成的那一日,天道降下功德金光,林峰順利突破元嬰,進階化神,離開了雲水大陸,到了大千界中。

至此,原本因為雜學甚多,卻無一專精的玄清宗一躍而起,居於首位,變成了博采眾家之長,而長於眾家。

蔣由看完之後,滿頭黑線,只有一個想法,這不就是一個五靈根男主霸氣側漏的人生故事嗎?

而臨淵就是那個註定了的炮灰,而現在他可能還要被炮灰一次。

不過這並不代表臨淵就很弱勢,相反臨淵最令人畏懼的就是,他的魔氣一旦入體,就會修為盡毀,心魔滋生,最後遁入魔道。臨淵魔氣十分精純,如蛆附骨,難以祛除體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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