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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夢(二)(改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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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夢,是夢……’

翻身自神樹的樹根上坐起,帶土覺得自己嘴唇發幹。

‘是因為我當初刺了鼬子一次,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嗎?還有……波風水門,和漩渦玖辛奈……’帶土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只摸到一頭冷汗。

“帶土前輩,你醒了?”是鼬子。

他心中一跳,望著鼬子的笑臉,突然想要問一問,她究竟是不是還記恨自己當初在雲隱村的事。

可是,冷汗浸透的身體,卻沒有絲毫勇氣。

‘算了……都已經勝利了,根本沒有必要……’他想著,目光卻是一凜,猛然站起身。

“你的左眼,怎麽了?!”

“嗯?”左眼帶著眼罩,鼬子微微一怔,目光不知道移到了哪裏,“……這只是裝飾。”

她說著,轉回了目光,“帶土前輩您不也是帶著面具嗎?”

‘那是之前的事……’帶土蹙緊了眉,不大相信鼬子說的什麽“裝飾”。

可這世界上,所有的忍者都陷入了沈睡,除了自己和鼬子。

‘難不成……是我傷到了鼬子?’帶土胸口感覺到一陣陣阻滯,可看到自己的身體,絕不像是激烈戰鬥過的。

只是忽然之間,他似乎聽見有什麽劈啪撕裂的聲音,猛一回頭,卻只見到那密密麻麻的人蛹,不由得轉開了目光。

“怎麽了?帶土前輩?”鼬子也望了過去。

帶土心中疑慮,餘光落在了她的臉上,“……沒什麽。”

“要再睡一覺嗎?”她笑著問。

“嗯,”他沈聲應著,上前一步,不動聲色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在她詫異的目光中,顯露出自己的寫輪眼和輪回眼。

“你……為什麽總想讓我睡覺?”

鼬子有些詫異,臉上浮現了些許思考之色,“因為……只要帶土前輩睡著了,那麽,我也可以休息了吧?”

“休息?我在你也可以休息。”帶土不能理解,按住她肩頭的手卻按得更緊。

她眉頭蹙起,像是有些困擾,之後,才慢吞吞道:“畢竟,男女有別啊……”

“劈啪……”

帶土猛然轉過頭,那撕裂聲更大。

“你聽到了嗎?鼬子?”他警惕地盯著那片人蛹。

“什麽?”

“有聲音,是有忍者掙脫了嗎?”

“那是不可能的,沒有人能抵抗神樹的力量。”

‘確實應該是這樣。’帶土也認可這句話,心中卻還是不得勁,“我得去查看一下,你先休息吧。”

說著,他起身欲走,腿腳卻不聽使喚,低頭一看,就見到和那包裹人蛹一樣的白色帶子纏住了自己的腳。

“嗯?鼬子?!這是怎麽回事?!”帶土大驚失色,“這是你做的嗎?快將我放開!”

“沒事的,帶土前輩。”鼬子說著,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身邊,同樣望著那裏,目光中帶著憂心。

她嘆了口氣,輕一擡手,帶土忽而感覺眼皮沈重。

“先睡一覺吧,睡著……便好了。”

‘鼬子……等等,這是怎麽回事……’他張嘴欲問,可是那種麻痹的感覺已經自腳步傳到了頭部,連嘴角也開始發麻,繼而重重一昏,失去了意識。

巨大的神樹之下,只留下了鼬子站在原地。

她望著神樹伸出了白色的枝條,將已經昏過去的“帶土前輩”重重裹緊,繼而拖到了神樹之內。

不一會兒,枝丫的空隙之處,就又生出了一個人形木乃伊一般的果子。

而在這顆果子的背後,則有著成千上萬和那個木乃伊一樣的“果子”。

‘這是第多少個了?’鼬子想,‘已經有無數的果子落下,但卻沒有一個成熟,還真不愧是帶土前輩啊……’

她心裏有些咂舌。

在這基於“伊邪那美”的無限夢境之中,真正的鼬子希望帶土能夠發現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

以帶土的大腦為樹幹,以他的精神為果實,不斷演變著不同的夢境。

而她只是鼬子在帶土心中留下的一個年頭,是幻境的觸須,也要負責引動帶土,操縱十尾、神樹和神威空間。

她歪了歪頭,依舊想不清楚,阻礙帶土前輩“成熟”的魔障究竟是什麽。

明明已經有那麽多果實成熟了,可每一個都是壞掉的。

眼中的紅色微微一閃,將她的思路岔開。

‘需要桌椅?’

摸了摸神樹粗壯的枝幹,她解決了這個問題,望著遙遠的天空,暗自好奇。

‘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呢?’

身後,逐漸密集的“劈啪”聲停止,樹上有黑色的影子落了下來,重重地磕在地上。

鼬子頓了頓,幾個起落,就落在了那個人的身邊。

臉上掛上了笑容,她問:“帶土前輩,你……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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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前輩?”

他猛然驚醒,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眨眨眼,他看到了一個女生。

她看起來像是不到十四歲,頭發束在腦後,穿著著規矩的暗部服裝,仰頭看著他。

那雙漆黑的眼眸看著如同深淵,連那長得過於秀美精致的面容都顯得有些呆板。

‘等等……鼬子?’他想起了這個女孩的名字。

“對,鼬子,帶土,我剛才應該已經介紹過了啊。”

隨著旁邊的聲音響起,鼬子的目光也從自己落在了身邊人的身上。

他也循聲望去,頓時大吃一驚。

“卡、卡卡西?!”

“嗯?”遮住了大半張臉的卡卡西回望過來,“你睡糊塗了嗎?哎……還是在後輩面前……”

帶土的嘴唇有些顫抖。

他已經發現了,自己同樣穿著暗部的服飾,和卡卡西、鼬子一樣。

“鼬子,你不要介意,帶土只是喜歡耍寶而已,實力還是很強的。”看著他抓著衣角查看,卡卡西更不忍直視了。

鼬子幽暗的目光轉了過來,點點頭,而後又像是發現這樣不大恭敬一般,補充道:“沒關系,我知道。”

‘你到底知道什麽呀?!’帶土在心底大聲吐槽,可不知道為什麽,偏偏就笑了。

就這樣,木葉暗部上忍宇智波帶土,在今天擁有了一個同姓的後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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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前輩和琳前輩關系很好嗎?”

“對啊對啊,他只喜歡和女孩子一起玩!”

“卡卡西前輩似乎很招女孩子喜歡呢。”

“是啊是啊,那個家夥就是四處留情!”

“帶土前輩,您……似乎只是在說卡卡西前輩的壞話啊?”

“嗯嗯!……額,這不是你在問嗎?”

帶土詫異地轉回了頭,就見到鼬子有些費解的眼神。

‘太可愛了!’他心裏在尖叫。

介於青澀與成熟之間的少女,依舊帶著嬰兒肥的稚嫩臉龐,最重要的是!

那種智慧冷靜中,時不時展露出來的呆萌!

‘太萌啦!太萌啦!心要化啦!’

“帶土前輩……您還是不要露出這種癡漢的表情比較好。”面對前輩,鼬子明顯有些克制了。

‘癡漢?怎麽可能?!’帶土充耳不聞,咧著嘴笑問:“要訓練嗎?我陪著你啊。”

“……不用了。”

“要去找止水嗎?不要了吧?體術方面,我可是要比他強哦!”

“唔……”

“要回家嗎?剛好一起回去嘛~”

“那個……”鼬子終於停下了腳步,困擾地看著他,“帶土前輩,能麻煩您……不要纏著我嗎?”

“額?”帶土僵住了,看著鼬子鞠躬,離開,心碎成一塊一塊的。

帶著這份心碎,他終於出現在了上忍的集會。

“餵,帶土前輩,你難不成是失戀了嗎?”大和問。

“是啊……我失戀了。”他深深地嘆氣,根本沒有註意到旁邊忍者們詫異、鄙視又無語的眼神。

阿斯瑪、凱、大和排成一排,紛紛從吧臺邊上探出頭來,還是阿斯瑪硬邦邦問:“帶土,你是有什麽□□嗎?”

“哈?怎麽可能?!我告訴你,不要敗壞我名譽啊阿斯瑪!”帶土大驚失色。

“之前你不是喜歡琳嗎?啊……說起來,那個時候琳也是十三、四歲吧?”

“額,不要這麽說嘛,阿斯瑪……帶土,到底是不是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可要好好和你‘說道說道’了啊!”凱舉起了沙包大的拳頭。

“沒有沒有!”帶土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大聲說,“琳喜歡卡卡西嘛,卡卡西和琳才是一對嘛。”

門口的腳步聲微停,他們循聲望去。

卡卡西一臉茫然地望著他們幾人,身邊則站著暗部新進後輩宇智波鼬子。

她眨了眨眼,目光飄到身邊人的身上,又落在了吧臺尷尬的男忍者上,精致地就像是個毫無感情的人偶。

帶土猛然躥到了鼬子身邊,弓下身體問:“鼬子,你聽到了什麽?”

“那個……”鼬子頓了一下,分明是思考了幾秒,不大確定道,“帶土前輩……是□□?”

“不!不是這個呀!”帶土滿頭大汗,“是卡卡西!卡卡西和琳……”

“帶土。”冷靜的聲音響起,帶土微微一怔,就看到了自己的摯友臉上的笑容和毫無笑意的眼睛,“別鬧了。”

帶土心中一沈,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

‘卡卡西?竟然生氣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卻更沒想到,半年之後,竟然收到了鼬子退隊的消息。

“比起暗部,我可能更適合普通忍者的生活,謝謝各位前輩,尤其是卡卡西前輩和帶土前輩的照顧。”鼬子笑著答謝,而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的生活。

這個時候,帶土……才開始思考。

他……是不是真的惹到宇智波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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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寫個情人節賀文的-但是我發現我就是沒法寫甜甜的戀愛。

翻來覆去想了好幾個欠著的cp番外,結果就這個比較順暢。雜食黨可以看看吼。

本文的前置背景是《一個反派的隕落》,宇智波帶土性轉,本文cp卡帶。女主不潔(但本文不牽扯結不結……總之卡卡西很潔咳咳咳……

還是一樣哦,不管售後,看了不喜歡直接點右上角,麽麽噠!

今天如果晉江能通過,也會發布柱間性轉那篇,大家可以從作者那邊進入。

名字改啦:《重生第一天,她睡了宇智波斑》,發三章,這個隨緣更,底線周更。

祝大家情人節快樂!



他憑什麽得到巧克力?!

“情人節到了啊……”宇智波黛仰頭望著街上的裝飾。

她坐在木葉的店鋪之中,看著周圍三三兩兩的女孩子。

其實,自從佐助叛離木葉,鳴人跟從自來也修行之後,她就沒有再踏進過木葉。

這一次,也是機緣巧合。

她,隱藏在黑暗中的羽翼,可愛又迷人的反派,竟然沒有地方可去。

坐在小餐廳的吧臺上,黛的目光有些迷茫。

黑色的齊劉海襯得她的面容更加嬌憨,卻又有著一種不同的魅惑。

她半瞇著眼睛,鴉羽般的睫毛遮蓋住她眼底的寒光,紅色的連衣裙上勾勒著金色的蛇紋,外面則是一件黑色的毛領大衣。

誰讓二月還是寒冷的季節呢?

穿的這樣誇張,她卻趴在路邊的酒攤上,任由別人用目光驅趕自己也不肯走。

耳邊傳來幾個女忍者的聲音。

“你準備好巧克力了嗎?”

“準備好了!我準備送給卡卡西上忍。”

“啊!我也是!你也發現了!雖然看不清楚臉,但他絕對是個帥哥!大帥哥!”

“額……你們倆真是的,也沒必要這樣饑渴吧?”

“嘿嘿!情人節嘛,自然要送給最愛的人啊。”

她們走過,宇智波黛驀然睜開了眼睛,那眼底再沒了一絲迷茫。

‘巧克力?卡卡西?’

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她消失不見。

“卡卡西,其他的忍者都要休假,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好的,火影大人。”卡卡西接過了綱手遞來的任務單,只是看到了上面的任務,嘴角就想要抽搐。

“一、一日男友?!”卡卡西的手有些顫抖,“那、那個,綱手大人,這個任務……”

“是重要的委托!”綱手的眼神嚴厲,“我已經見過那位女士了,如果有需要,你……就獻身吧!”

她的眼神掃過卡卡西,轉過了臉,“哼”了一聲,沙包大的拳頭卻已經暗自比了出來。

就這樣,旗木卡卡西不得不去見自己的委托人。

這是一位漂亮的女士。

柔順的黑發盤在了腦後,齊劉海帶著弧度,彎成了一個圓,底下則是大而圓的眼眸,帶著無盡的笑意,小巧圓潤的鼻頭顯得可愛無比,連嘴角也彎得如同月牙。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一字肩連衣裙,看起來稀松尋常,但卡卡西一打眼就註意到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和那雙黑色絲襪下纖細的腳踝。

瞬間,他便做下了判斷。

這樣的女士,在情人節,絕對不可能沒有邀約。

‘所以,我的任務就是需要讓她在意的人吃醋了嗎?’卡卡西不想獻身。

他準備和面前的女士協商一下任務的內容。

“嗯?男友?”那女士有些訝異,表情做作的幾乎像是嘲笑了。

卡卡西心中覺得不對,很快,他心底的預感就應驗了。

她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則註意到了她豐盈的皓腕,以及帶著裝飾戒指的纖長手指。

“哈,是綱手輸給了我。”她不在意地說。

探著身子,瞇著眼睛,這動作令她的身姿更加迷人,連語氣都像是蘊藏暧昧的氣息,讓人身體發虛。

“你瞧,我說……我需要一個牛郎,她……就給我派了一個。”

卡卡西楞住了,腦海中反射性地做出了判斷——不可能,至少綱手大人沒那種興趣。

他察覺到了眼前女人對自己的敵意,看著她從吧臺的椅子上跳下,如同一只靈活的小鹿。

挨近了自己,那酒氣更加醺然,“你可以叫我加奈,我的愛人都這樣叫。不過今天,從早到晚,我只要你,走吧,親愛的。”

她拉住了他上忍背心的領口,拿起了掛在椅子背上的外套,走起路來幾乎有些歪斜。

不得已,卡卡西扶住了她的腰,在她挑眉望來時,露出了禮貌乖巧地笑。

“男人都是色鬼。”她嘲笑道,卻沒有讓他將手拿開。

就這樣扶著她,他們開始今天的旅程。

旗木卡卡西發現,加奈對自己確實有著敵意。

第一站,她什麽都不做,就要以“為自己買衣服”這個理由,看自己換上各種各樣可笑的服裝,然後笑得樂不可支。

“這件粉紅色的不錯……

“這件豹紋的也好看……

“啊……還有這件大花的~”

這原本應該令人生氣的,但卡卡西忍了下來,甚至沒有敷衍。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加奈醉醺醺的外表之下,有著一個受傷的靈魂。

她有著令人炫目的美貌,只要稍稍展露笑顏,就絕對會有男人將她捧在手心上。

她卻在賭場,向一個女人賭來一個“情人節男友”,這其中的故事,也足以讓人想象了。

況且,他也向靜音打探過了……那筆錢,木葉很難付的出來。

咳咳……總之,旗木卡卡西配合地過了頭。

哪怕沒有摘下面罩,周圍的小姑娘們也被他那略帶著一絲委屈的討好姿態迷得熏熏然。

“我覺得,這個不錯哦。”“對啊,粉色根本不適合嘛!”“試試這個呀。”

“額,哈哈,還是算了。”卡卡西如芒刺背,轉過頭,就對上了加奈瞇起來的眼睛。

忘了說了,她雖然長的嬌憨,但是一旦嚴肅起來,卻有種令人戰栗的危險感。

卡卡西明白,她……應該不僅僅是個普通女性。

“啊,真沒意思,走吧!”她似是沒了興致。

“嗯?嗯。”卡卡西自然不會真的讓她買什麽,只得對著那些辛苦的售貨小姐抱歉地笑了笑。

僅僅這樣,都引來了加奈的不滿。

她緊緊摟住了自己的臂膀,對著那些售貨小姐露出傲慢的笑容。

“想要他,就多掙點錢吧~”說著,她還要揚起下巴,甜蜜且諷刺地望向他,“有錢,就有愛情,對吧,親愛的?”

卡卡西能做什麽呢?他只能報以微笑,而後意外自己並不真的討厭加奈小姐。

他並不希望有女□□上自己,不僅僅因為自己只能帶來厄運,而是那種自父親、隊友、師父……等等一一死去之後,只剩下自己的自我折磨。

這種折磨甚至讓加奈小姐的小小折辱都變得無所謂起來。

‘反正,忍者其實就和牛郎差不多吧?唔……等等,旗木卡卡西,你的底線可不要掉的太低啊!’他在心中警告想要吃軟飯的自己。

畢竟,加奈小姐靠上來的時候,她的身體,真的很溫暖。

正如卡卡西所預料的那樣,因為他的配合,加奈小姐在第三輪的時候,就失去了興致。

酒氣逐漸散發,她變得沈默。

憂傷流淌在她的體內,似乎將她最後的情感都剝奪,只剩下空殼燃燒後的餘燼還閃爍著微光。

坐在一處餐廳,一手撐著下巴,她望著外面的景色,纖細的手指撥弄著貓咪形狀的白瓷筷子架。

她沒有什麽胃口,吃的也很少,讓人難以想象,她究竟是如何才有這樣曼妙婀娜的身姿的。

卡卡西禮貌地望了一眼,就不再去看。

“我們……就這樣坐著嗎?”他問。

她沒有望他,如同他是空氣,只從鼻腔裏“嗯”了一聲。

卡卡西動了動眼睛,餘光掃過她白皙的面容和低垂著的睫毛,仿佛看見了一顆即將枯萎的花。

心底微微一動,原本並不喜歡多管閑事的他沈吟了幾秒,努力笑了起來:“那個,要和我聊聊你的愛人嗎?”

她的眼珠動了動,恢覆了一些神采,“愛人?”

“對。”卡卡西點了點頭,“你說你的愛人們,都叫你‘加奈’。”

“……哦,他們啊。”她似乎又沒了精神,手臂和下巴一起下滑到了桌面之上,捏起了那陶瓷小貓,與那只貓咪對視著。

就在卡卡西以為加奈小姐不會說的時候,她嘆了口氣,老氣橫秋道:“我遇到的男人……都是人渣,當然,我也沒有什麽資格說他們。第一個是一個長不大的變態娃娃臉,第二個是個還沒有弄清楚自己是男是女的變態男大姐。嗯?這樣看來,只有兩個嘛~我真是棒棒的!”

她眨了眨眼,臉上劃過了些許思索的神情,開始胡言亂語,“我大哥給我錢,讓我去陪這些男人。”

她慢吞吞說著,卡卡西努力讓自己認真——他明白“給錢”那部分應該是假話。

加奈小姐應該也是個忍者,而她的身上,其實並沒有那種委屈求全的氣息,連那周身的苦痛,也只像是極度的糾結與自我折磨。

如同……失去畢生所愛一般的……

而那個“娃娃臉”和“男大姐”,應當也不是她的摯愛。

“啊……你居然不信。”她說著。

卡卡西微微一怔,沒想到對方居然能夠透過面罩,看清楚自己的神情。

“不信就算了。”她轉開了臉,似乎已經開始後悔將時間浪費在這件事上。

“你就在這裏坐著,然後……直到十二點就好。”

‘十二點?’現在是下午兩點,他不覺得店家會讓他們呆那麽久。

果不其然,看著他們到了三點還未走,店家就把他們轟了出去。

“真沒意思,”她披著外套,註意到卡卡西的眼神,狠狠地補了一句,“和你在一起,真沒意思。”

‘那還真是抱歉了啊。’卡卡西心中頗為高興,他希望這一天就這樣平平常常地過去。

不需要“獻身”,也不需要其他的。

他們就坐在了湖邊的長椅上。

風還有些冷,但是加奈小姐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呆呆望著湖面,又變成了一尊木偶。

直到許久之後,她才露出了迷惑的神色。

“我以為我會很開心。”她說,“你應該察覺的到,我很討厭你。”

“是的,不過我想,你討厭我……應當是有理由的吧。”卡卡西隨口說道。

他就是這樣認為的,身為一個忍者,他手上的血腥數不勝數,就算什麽時候被人覆仇死掉也不是什麽稀罕事。

而加奈小姐卻只是想捉弄他而已。

他的答案自然引發了加奈小姐的不滿。

“就是這樣!”她有些憤怒,眼睛自虛無變得亮晶晶地,“你就沒有什麽喜歡的人嗎?沒有想要的事物,試圖實現的夢想?就這樣懶洋洋地躺著?”

‘也……沒有那樣懶洋洋吧。’卡卡西嘴角抽了抽,把自己已經躺平在長椅上的腰支棱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在加奈小姐身邊,他反而感受到了久違的寧靜。

也不是沒有假期,也不是沒有朋友,只是遍體鱗傷的加奈小姐,讓他的心底升起同病相憐的憐惜。

何況……她和黛,還有幾分相似。

連這種能夠一個槽點絮叨很久的地方都很像。

聽見她說“就連想要實踐書中技巧的女人都沒有嗎?”的時候,他自心底發出悶笑。

“有,可是死掉了。”他輕聲回答,“那是個……和你有點類似的女孩,只不過,如果活到了你這個年歲,她應該會土裏土氣的吧。”

卡卡西的腦海中浮現出黛的面容。

她逝去的時候,也只有十幾歲,短短的劉海露出額頭,眼睛又大又圓。

比眼睛更大的風鏡幾乎搶奪了所有的視線,若不是天天盯著看她,恐怕也沒法發現她的可愛。

不高興地時候就會皺起鼻子,暗自懊惱的時候就會擰起眉。

每一次和凜告白都不成功,卻從沒發現是自己在搗亂。

他總覺得再等一會……等他們再大一些,性情再穩定一些,她若是還那樣愛著凜,那麽,到時候他們的戀情也不會影響隊伍的穩定了。

可是,等到黛逝去,他就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若是之前沒有暗自打斷,那麽黛會不會更開心一點?

但說什麽都遲了,黛和凜都已經逝去,現在在天上恐怕也在一起,根本不差自己這個搗亂的人吧?而自己的借口,恐怕更會引人嘲笑。

雙臂搭在膝蓋上,卡卡西發覺自己的手指有些顫抖,卻強自握在了一起。

他弄錯了一點,宇智波黛根本不覺得自己土,而她十三歲就“死掉了”。

最重要的是,哪怕仇視旗木卡卡西,她也不覺得三十的老男人旗木卡卡西會想到一個十三歲的女孩,來實踐技巧。

因而,她根本沒發現卡卡西說的就是自己。

“真惡心。”她故意用十分鄙視的眼神望著旗木卡卡西,“快去找個對象吧!這樣至少我還來得及報覆你!”

“不。”卡卡西搖了搖頭,“我最愛的就是她,沒有人能比得上。”

這話本來不應該對著一個陌生女子說,但是,他更不可能對著同期的忍者說,他們有可能猜到“那個女孩”的身份,而在所有人的眼中,黛和凜……兩情相悅,只有黛傻傻覺得只有和凜告白之後,才算真正地在一起。

他們已經變做了陳舊的影子,只有他還時時刻刻記住,卻不希望別人共享這份回憶。

“嘖……”宇智波黛越發惱火。

她不是沒有想過殺死旗木卡卡西,但他一直都是這幅半死不活的模樣,仿佛死亡才是對他的恩賜。

殺死這樣的忍者,能算作覆仇嗎?又有什麽意思呢?

她的人生沒有了期望,她的覆仇沒了價值,她也在等死,可誰又能來殺死她呢?

宇智波斑嗎?黑絕嗎?還是她的小羊?

她連一個像樣的葬禮都可能沒有,就像是那些被角都殺死的家夥,在某個不知名的時刻,就連名字一起消失掉了。

宇智波黛感到恐懼,她明白,那或許只是孤獨與身體共同的作用。

而這一點,無論是從來不會好好說話的赤砂之蠍,還是該死的大蛇丸,都沒法給予安慰。

擰眉盯著遠處的塔尖,她驀然轉頭看向了卡卡西,“如果我說,我要和你睡一覺,你會答應嗎?”

迎接她的是卡卡西驚恐的臉和試圖再往上拉一些的拉鎖。

“呵。”她笑了起來,轉開了臉,“我只是看你長得帥而已。……太無聊了,我應該去找個能和我上床的男人。”

黛開始思索蠍和大蛇丸,到底哪一個沒有那麽令人厭惡,或者去找鬼鮫?

但是鬼鮫的目光總令她覺得自己可憐。

‘我有什麽可憐的?’她惱火地想,‘如果我的小羊沒和那討厭的自來也在一起就好了!’

只是才思考了幾秒,她就瞇起了眼,警惕地瞥向了靠近向自己的忍者。

“今天有煙花,”卡卡西笑意純良,指了指已經變暗的天空,“情人節若是沒有情人,還可以讓兩個孤獨的人一起看星河燦爛啊。”

“這話也太土了。”黛撇了撇嘴,“我寧願看你的世界炸裂。”

卡卡西沒有將“加奈小姐”的話放在心上,雖然靠近了她,卻依舊維持了禮貌的距離。

八點半,時間正好,就在遠方,一簇簇美麗的煙花伴著嘯叫之聲,倏然沖入夜空,而後碎裂成無數的星屑,播撒於天空之間,如同火種,又驟然熄滅。

他餘光掃過,加奈小姐看的很認真,光芒映在湖面,也映襯進她的眼眸。

她的嘴角微微牽起,冷硬和苦痛……似乎全部被隱去了。

就在這半小時中,她挺直著脊背,坐的端正無比,就又讓他想起了黛。

如果是她,大抵就不會這樣安份坐著,而是倚靠在凜的身邊。

他才轉回目光,肩頭就微微一重,是加奈小姐將頭靠在了他的肩頭。

“我只是有些憂郁,做好你‘牛郎’的本分。”她淡然道。

卡卡西笑了笑,“嗯,好啊好啊。”

於是,他三十歲的情人節,就這樣過去了。

這個時候,見識到了松野的模樣,卡卡西就懊悔不及。

若是那一天……有告訴她,自己喜歡的人是誰……會不會還有改變的機會呢?

卡卡西心底蔓延上無窮的苦澀,卻又忍不住覺得好笑。

‘居然這樣都沒有察覺……黛……你到底……是有多遲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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